“不行,”袁义说:“京城里以后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你们只能信侯爷的话。”

袁英点了点头。

“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去江南,”袁义想想又跟袁英道:“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你们一定要先带着小少爷躲起来。”

“大哥,”袁英说:“你这越说我心越慌,这是要出人命吗?”

袁义捏一下袁英的肩头,说:“你和袁白的任务就是要护好小少爷。”

“知道了,”袁英答应袁义道:“大哥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袁义看着袁英上马往南跑走了。

茶铺外坐着一帮卖苦力的脚夫,聚在一起,喝着没什么茶色的大碗茶,谈天论地,只是不敢谈国事。

袁义把头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上了自己的马,往城里跑去。

城南旧巷的卫国侯府门前,冯姨娘陪着一个锦衣女子,带着一个小肉团子走进了府门里。

袁义回到了千秋殿的小花厅里,安锦绣这会正在看着白承意练字,看见袁义回来,便起身走到了袁义的身边。

两个人走出了小花厅,在走廊里站下后,袁义跟安锦绣轻声道:“小少爷去江南了。”

袁义把安卫四人的事,跟安锦绣说了一遍。

安锦绣听了这事后,也没说话,仍是点了点头。安太师的身边有死士,这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些死士竟也是王家训出来的死士。

“太师的身边还会有别的死士了吗?”袁义问安锦绣道。

“应该有,”安锦绣说:“太师也是个惜命的人,他能跟王圆买四人,怎么就不能再买下四人?”

“你也不用为他们担心,”安锦绣看着袁义道:“安家不是什么良善人家,只是他们跟着太师,只要他们不叛主,太师就不会亏待他们。”

袁义正要回安锦绣一句他不胆心这些死士的话,听见院外有脚步声往这里走了,扭头往院门那里看去。

安锦绣看到袁义的动作,也知道这是有人往自己这里来了,便也看着院门。

袁章带着一个小太监从院外走了进来。

袁义看一眼这小太监后,就跟安锦绣说:“是六殿下身边的人。”

这个白承英身边的小太监到了阶下后,跪下给安锦绣行礼。

“起来吧,”安锦绣受了这小太监的礼后,让这小太监平身,问道:“六殿下有事找我?”

这小太监道:“娘娘,我家主子让我来跟娘娘说一声,宗亲们已经同意太子妃娘娘明日去皇后娘娘了。”

“宗亲们同意了?”

“是,我家主子说他心里着急,想问问娘娘的意思。”

“见就见吧,”安锦绣跟这小太监道:“你回去跟六殿下说,我们也不能阻着别人尽孝,我会安排的,请他等我的消息好了。”

“请六殿下查一下是哪些宗亲点了头,”安锦绣又跟这小太监道:“这事,六殿下应该做到心方便,请他把名单给我送一份来。”

“奴才知道了,”这个小太监应声道。

袁章领着小太监又退了出去。

袁义问安锦绣道:“要我明天去?”

“不用,”安锦绣道:“不要给太子,安锦颜他们做”

袁义说:“我知道了。”

“让全福明天带着人守在让太医院派太医过去,”安锦绣说:“万一皇后见到儿媳,太过激动,旧伤复发就不好了。”

“我去通知全福,”袁义:“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安锦绣看向了袁义,觉得袁义的肩头落了一些灰尘,安锦绣也没多想,伸手替袁义掸了掸肩头,小声笑道:“我能吩咐你什么?这衣服脏了,得换一件了。”

袁义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深色的太监服再脏也显不出脏来,也不知道安锦绣是怎么看出这衣服脏的来。

这时候急驰在官道上的马车里,上官平宁自己打开了油纸包,看到里面码放整齐的白糕之后,马上就叫了起来,说:“这是糖糕,这真是安妃娘娘送来给我的。”

袁英在车外笑道:“小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骗你不成?”

上官平宁憨笑了一声,说:“对不起啊。”

“不用了,”袁英说:“一会儿我们吃饭的时候,小少爷你多给我几块糖糕吧。”

上官平宁马上就舍不得了,说“英叔,几块是多少块啊?”

袁英随口一句:“十块吧。”

十块?上官平宁看着面前的油纸包,去掉十块之后,他还能剩下多少?

“觉得我要的少了?”袁英没等到上官平宁的回话,就说:“那就十五块好了。”

上官平宁掰着手指头,把油纸包里的糖糕数了数,安锦绣一共给他包了五十块,好像去掉十五块也不算多,可是,十五块啊,小胖子挠了挠头,跟袁英说:“糖吃多了,会坏牙齿的。英叔,你还是先吃一块吧,平宁是为了你好哦。”

几个侍卫在车外都笑了起来。

袁英说:“小少爷,男子汉大丈夫,有福得同享啊,你怎么能小气呢?”

上官平宁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糖糕,这是安妃娘娘给他的啊,想到这里,上官平宁冲车外说:“我还小呢,还不是男子汉呢。”

这下子,连安锦瑟都笑了起来。

上官平宁的小胖脸一红,说:“婶婶,我外公说过,平宁要行过冠礼之后,才成年呢。”

安锦瑟也逗小胖子道:“那你现在不当男子汉了?”

男子汉跟糖糕,孰轻孰重,这是个问题。

上官平宁把脸皱出了褶子,活像一个包子,都没能做出选择来。

袁英还在车外催,说:“小少爷,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倒是给我句话啊。”

上官平宁说:“英叔真的喜欢吃糖糕?”

袁英说:“是啊,我最喜欢吃糖糕了。”

“哦,”上官平宁冲袁英哦了一声。

袁英说:“小少爷,你这个哦,是答应了?十五块糖糕?”

上官平宁活动了一下腮帮子。

安锦瑟说:“平宁,你要干什么?”

上官平宁拿起一块糖糕就开始啃,又想当男子汉,又想多吃几块糖糕,卫国小侯爷想了半天,决定趁着这会儿他的英叔得在外面骑马,他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安锦瑟掩嘴笑了半天,最后用手指头戳了戳跟前这个小憨货的脑袋,明明说一句袁英大人欺负小孩,袁英才不像男子汉这样的话,就能把袁英的嘴堵住了,这个小憨货就愣是想不出来!

“婶婶!”上官平宁嘴里塞满了糖糕,含糊不清地喊了安锦瑟一声。

大王的两个儿子这时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平宁。

上官平宁一脸肉疼地分给了两只看起来,也已经是膘肥体壮的猴子两块糖糕。

“小少爷?”袁英还在外面喊。

上官平宁着了慌,又伸手去拿糖糕。

“不要牙齿了?”安锦瑟把上官平宁要拿糖糕的手拍开了,说:“一会儿婶婶替你说话。”

上官平宁顿时就有底气了,冲车外说:“英叔,我婶婶也要吃,我只能分你一块了。”

安锦瑟摇头,她的意思是帮着说话,打败袁英啊,怎么就成了她也要吃了?“平宁是个小笨蛋!”状元夫人又戳了一下卫国小侯爷的脑门子,完全无可奈何。

840覆水难收

马车沿着官道再往南行之后,流民就多了起来。(百度搜索 4Gsp;更新更快)

安锦瑟把上官平宁抱了自己怀里,让上官平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上官平宁不说话了之后,车厢里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流民们看着这一行人从自己面前走过,有袁英这六个一看就是会武壮年男子,护卫马车前后左右,没有流民敢阻这辆马车前行。

到了第二日,从黎明时分开始,京都城就下起了雨,雨点落地时哗哗地声响,扰了京都城人清梦。

安锦颜坐着轿子停了。

全福带着一帮太监站雨颜被一个东宫宫人扶下轿了,才迎到了安锦颜跟前,跪地给安锦颜行礼。

安锦颜没有理会全福,迈步就往

“太子妃娘娘,”全福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喊了安锦颜一声。

安锦颜回头看向了全福,说:“怎么?皇贵妃娘娘又改了主意,不准我进入

全福赔着笑脸道:“太子妃娘娘,皇贵妃娘娘有令,让您一人进人不可随您一起进去。”

安锦颜冷笑了一声。

全福说:“太子妃娘娘,圣上之前就有过旨意,娘娘这也是不敢违旨,还请太子妃娘娘不要为难娘娘。”

“我为难她?”安锦颜好笑道。

全福说:“来人,伺候太子妃娘娘进东宫去。”

两个宫人走上了前。

跟安锦颜身旁东宫诸人安锦颜没有发话之前,不敢退后一步。

全福看看两帮人对峙场面,还是一脸堆笑地喊了安锦颜一声:“太子妃娘娘?”

安锦颜看一眼面前深深,没有东宫人跟着,安锦绣就是把她杀死半会儿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全福说:“太子妃娘娘这是不进去了?”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跑进了千秋殿小花厅里,跟安锦绣禀道:“娘娘,太子妃娘娘已经到了”

“让全总管好好伺候,”安锦绣连头都没抬地说道:“怠慢了太子妃娘娘,我绝不饶他。”

“奴才知道了,”这个小太监领命之后,步退了下去。

小太监退下去之后,袁义才跟安锦绣说:“这么早她就去了?”

“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她早点去见皇后,这也没什么,”安锦绣说道:“不管她。”

袁义说:“皇后真会跟她吐露实情?”

“不会,”安锦绣说:“不过皇后会让安锦颜安心。”

“见过皇后之后,安锦颜应该可以确认,皇后手上确有可以帮太子东西了,”安锦绣说道:“这样她安锦颜不就安心了?”

袁义说:“这事到后究竟会怎样?”

“后?”安锦绣一笑,说:“后就是覆水难收。”

安锦颜这时命东宫众人道:“你们都退下。”

东宫宫人太监们应了安锦颜一声后,纷纷退到了一旁。

全福走到了安锦颜身前,一哈腰,做了一个请手势,跟安锦颜说:“太子妃娘娘,请。”

安锦颜迈步往,她这会儿没办法再往后退,杀手也好,什么都好,她一定得去见皇后一面。

这些年,干净还是干净,只是连空气里都带着一股陈旧味道。

全福领着安锦颜到了皇后寝室门前,替安锦颜推开了寝室大门,小声说了一句:“太子妃娘娘,请进。”

安锦颜一个人走进了皇后寝室。

一国之母寝室,装饰摆件还是安锦颜记忆精致富贵。安锦颜这间寝室里呆站了一下,偌大寝室里,看不到一个人影,门窗紧闭着,光线昏暗,这寝室样子还是以前样子,只是再想这屋主人母仪天下时尊贵,是完全找不到了。

安锦颜走到了床帐低垂凤床前,低声喊了一声:“母后。”

金粉绘凤床榻上,没有一点声响。

安锦颜伸手掀开了床帐,看见帐是一声惊叫。

皇后听见了儿媳惊叫声后,嘴角只是泛起了一丝冷笑。

安锦颜过了一会儿,才又伸手把床帐掀起,将半边床帐小心地挂起,又喊了皇后一声:“母后。”

这一回再看皇后,安锦颜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只是仍是忍不住多打量了皇后两眼。皇后不是美人,但她眼前这个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如沟壑一般女人是皇后?几眼打量下来,安锦颜还是难以接受。

“本宫样子很可怕?”皇后任安锦颜把她打量了一会儿后,才开口道。

安锦颜忙又给皇后行礼请安。

皇后说:“不过几年没见,太子妃也老了。”

安锦颜苦笑,她确也老了,发间白发,眼角皱纹,无一不提醒她,她安锦颜已经过了人生好年华了。

皇后道:“你不该是这副模样啊。”

安锦颜道:“母后,您还好吗?”

“好?”皇后说:“这帝宫里,唯一能称得上好人,只有千秋殿里那位皇贵妃吧?”

安锦颜低头不语。

“她竟然肯让你来见本宫,”皇后看着安锦颜说道:“看来你与太子是费了一番心思了。”

安锦颜说:“母后,太子殿下也想来看您,只是,”安锦颜叹一口气,“只是这事一言难啊。”

“既然一言难,那你就不用说了,”皇后道:“太子他还好吗?”

安锦颜摇了摇头。

“白承允如今才是诸君,”皇后看安锦颜摇头,便道:“想来太子日子不会好过。”

“母后,”安锦颜抹一下眼睛,流了些眼泪下来,说:“太子殿下不甘心啊。”

皇后笑了一声,道:“是太子不甘心,还是你不甘心?”

“母后,”安锦颜说:“太子殿下好,儿媳才能好啊,儿媳命都是太子殿下。”

“想做什么就做吧,”皇后小声道:“本宫不死,总能帮上你们一些。”

安锦颜忙道:“母后意思是?”

“你不用问,”皇后说:“本宫只提醒你,安妃不是好对付人,连圣上对她都不得不小心。”

连圣上都对她不得不小心?这句话皇后看似说漫不经心,但安锦颜与皇后目光对视之下,知道皇后这句话绝不是漫不经心之语。所以说,皇后手里东西,不是皇后自己,而是世宗给皇后留下?

“你走吧,”皇后道:“回去好好伺候太子,告诉他,不必记挂本宫。”

安锦颜说:“母后,你现这br />

“本宫双腿已经残了,”皇后没让安锦颜把话说完,便道:“你还什么话要问?”

安锦颜看一眼皇后被缎面厚被盖着双腿。

“可怜本宫?”皇后又问安锦颜道。

“都是安妃,”安锦颜眼泪突然就又从眼眶小声道:“不是她,母后就不会受这样苦,现她是得意了,圣上眼殿下,哪还看到太子殿下?”

“是啊,”皇后道:“若不是白承意实年纪太小,白承允也不一定就能入了圣上眼。”

“母后,”安锦颜说:“您再等等,太子殿下一定会来见您。”

“你走吧,”皇后看着安锦颜脸上眼泪,心厌烦,她知道安锦颜是什么样人,这个女人才不会真心为她伤心,这会儿这眼泪,不是假惺惺还能是什么?

安锦颜却还是不放心,小声问皇后道:“母后,您还能出

皇后冷冷地看了安锦颜一眼,说:“本宫事,不劳你费心。本宫让你走,你还要本宫这里待多久?”

“母后。”

皇后把枕边一个药盒砸了地上,喊了一声:“滚!”

安锦颜吓了一跳,可是看皇后双眼看着寝室门窗,突然就明白了皇后用意,大声跟皇后道:“母后,儿媳句句都是真心话啊。”

“滚,”皇后又说了一个滚字。

安锦颜抹着眼泪走出了皇后寝室。

全福门外冲安锦颜躬身道:“太子妃娘娘,您这就要走了吗?”

安锦颜说:“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我还留这里做什么?”

全福说:“奴才知罪。”

安锦颜走出后,突然就又冲着磕了三个头,放声大哭了起来。

全福被安锦颜这一下弄懵住了,这人出好好,怎么突然就又哭成这样了?

“母后!”安锦颜喊着皇后,哭得极其伤心。

全福说:“太子妃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安锦颜没理全福。

就全福准备让手下去找安锦绣时候,齐妃坐着软轿到了也不下轿,看着跪地痛哭安锦颜说:“太子妃娘娘这么个哭法,不知道人还以为,皇后娘娘受了多大委屈呢。”

“奴才叩见齐妃娘娘,”全福跑到软轿前给齐妃请安。

齐妃命左右道:“还不去请太子妃娘娘起来?”

几个倚阑殿宫人上前就要扶安锦颜,却被几个东宫宫人拦住了。

齐妃看了这几个东宫宫人一眼,笑道:“倒是忠心奴才,还知道护主呢。”

全福看着齐妃。

齐妃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全福忙就冲自己手下太监一挥手,说:“点请太子妃娘娘起身啊。”

几个太监往安锦颜那里一拥而上。

安锦颜心再要跪下去,那丢脸人就会是自己了。安锦颜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了几个太监,道:“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月PK赛结束了,梅果觉得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后面比赛梅果不会再参加了,亲们也不用再破费了,总之谢谢亲们支持了。

841皇后的定心丸

几个太监到底还是畏惧安锦颜的太子妃身份,听见安锦颜的问话之后,站下来不敢再往前走了。

齐妃坐在软轿上说道:“起来了,就回东宫去吧,现在谁都知道你与太子殿下是孝子,不用再做什么样子来让我们看了。”

安锦颜看向了齐妃。

齐妃是不会憷安锦颜的,见安锦颜盯着自己看了,就说:“太子妃怎么会突然显老了?你这样子,要不是知道今天知道太子妃会来东宫,我都不敢认你了。”

安锦颜说:“齐妃娘娘说笑了。”

齐妃说:“我没跟你说笑,你真的是老了太多了。太子妃娘娘啊,不是我说你,人呢,把心放宽些,这样才能老的慢一些,你这样,太子殿下看了不难受吗?”

齐妃对安锦颜的羞辱是赤祼祼的,让全福一帮人听着都咂舌。

安锦颜没有如齐妃料想的那样发作,面容还算平静地看着齐妃道:“齐妃娘娘能这么为太子殿下着想,我替太子殿下谢谢你了。”

齐妃说:“太子妃不必客气,。”

安锦颜转身就走。

看着东宫的人从自己的面前走远之后,齐妃撇嘴笑了一声。

全福说:“幸好齐妃娘娘您来了,不然太子妃娘娘这样,奴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齐妃说:“我跟娘娘能指望你这奴才什么?她跪地不起,你不会叫人上去拉她起来?东宫的人,难不成还比我们后宫里的人多吗?打就打啊。”

全福冲齐妃赔着笑脸,心里却道,那是太子妃,自己要是真打了,后宫里的娘娘们一定不会有事,可自己这个当奴才的就难说了。

齐妃下巴冲里歪了歪,说:“那位怎么样了?”

全福忙道:“说到最后,皇后娘娘又冲太子妃娘娘发了火了。”

“发火?”齐妃吃了一惊,她还以为皇后会跟安锦颜抱头痛哭一场呢。

全福说:“齐妃娘娘,你看这儿?”

齐妃道:“把大门关上,你跟我去见娘娘。”

“奴才遵命,”全福忙就应声道。

听着安锦颜一行人的脚步声远了之后,皇后在床上动了一下身子,双腿残了后,这张床榻就是她全部的世界了。皇后看着被自己砸在地上的药盒,目光就变得怨毒起来,她还得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

齐妃带着全福到了千秋殿的小花厅之后,先就把自己看见安锦颜跪在哭的事,跟安锦绣说了一遍,说:“妹妹,她这是什么意思?让人误会妹妹你亏待了皇后娘娘?”

“那她这会儿回东宫去了?”安锦绣听了齐妃的话后,只是一笑,问齐妃道。

“跟我斗了几句嘴后,回东宫去了,”齐妃说:“我还能请她来千秋殿做客不成?”

安锦绣又是一笑,说:“就算齐姐姐请她了,她也不会来吧?”

齐妃说:“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太子妃现在老得都不能看了?”

“是吗?”安锦绣说:“我那日去东宫,没仔细看她。”

“那位以前也算是个美人啊,”齐妃摇头道:“半死不活的人了,还要蹦跶,图什么啊?”

安锦绣看向了全福,说:“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全福把安锦颜见皇后的事跟安锦绣说了一遍,着重说了皇后最后赶安锦颜滚的事。

齐妃说:“她们这是没谈拢?”

全福说:“回齐妃娘娘的话,太子妃娘娘从皇后娘娘寝室里出来的时候,还抹眼泪呢。”

齐妃看向了安锦绣,说:“真是没谈拢?”

安锦绣说:“这个药盒怕是砸给我看的。”

齐妃说:“全福,皇后与太子妃都说了些什么?”

全福为难道:“齐妃娘娘,皇后娘娘与太子妃娘娘说话都很小声,奴才站在门外,没,没听见。”

齐妃抬高了嗓门,说:“你没听见?”

“好了,”安锦绣说:“全福你先退下去吧。”

全福如得了大赦一般,忙就退了下去。

“不是,你没让人去盯着那两个女人?”齐妃问安锦绣道:“你真能放心?”

安锦绣拍一下齐妃放在茶几上的手,安慰齐妃道:“她们两个能说什么?”

齐妃说:“太子要是没事,他能闹到宗亲那儿去,闹着要见皇后?”

安锦绣说:“我这不是如他的愿了吗?”

齐妃说:“妹妹,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别看如今是你管着后宫,皇后就跟只死狗差不多,可那女人到了最后,说不定还能咬你一口。”

“咬我一口?”安锦绣笑道。

齐妃看安锦绣还能笑得出来,便道:“你别不信我的话,要让她咬上一口,不死也得半条命。圣上这会儿离京,你还是防着那女人一些好。”

“知道了,”安锦绣冲齐妃点头道:“我会让人看着皇后的。”

齐妃说:“你不是嘴上说说就完了。”

“我办事,齐姐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安锦绣笑道:“皇后如今不良于行,我怕她来杀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