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侯爷?”

“是啊,你不知道上官勇就是卫国侯?”

风玲说:“四姐,我们怎么能直呼外男的姓名?”

风璃说:“行了,娘这会儿又不在,你也要给我上规矩?”

风玲摇了摇头,这对姐妹相差了一岁,性子南辕北辙,风玲从小就是风璃屁股后面的小尾巴,习惯了什么事都听风璃这个姐姐的了。

“我去找咱爹,”风璃把手里的树枝扔在了地上,跟风玲说:“你回房去吧,这事用不着你操心。”

风玲把头一低,说:“就没有我可以帮忙的事了吗?”

“实在在房里待不住,你就去大嫂的灵堂看看,不要让灵堂断了香,”风璃说道:“这香断了不吉利。”

看着风璃一路跑远了,风玲踩了踩脚下的落叶,人都死了,还要讲究什么吉利不吉利吗?

黄昏很快就被黑夜替代了,安元志在半睡半醒间,听见又有人走进了柴房里。

风玲带着自己的一个贴身丫鬟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

丫鬟小英看安元志闭着眼睛,跟风玲说:“他是不是睡着了?”

风玲看着安元志,嚅嚅地道:“他怎么还能睡着呢?”

小英蹲下身,推了推安元志,看安元志还是没反应,再加上安五少爷本来就是肤白,小丫鬟想都没想伸手就去试安元志的鼻息。

风玲看到小英的动作后就说:“他怎么可能死了呢?”

小英试了安元志的鼻息后,半蹲在地上傻住了。

“他怎么了?”风玲忙就问道。

小英不说话。

风玲急了,自己蹲下身来,伸手要去试安元志的鼻息。

小英却一下子抓住了自家小姐的手臂,说:“小姐,这人,这人没气了!”

风玲别的什么也没想到,就想到了黄昏时,她四姐踢安元志的那一脚了,风五小姐顿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我四姐杀了安五少爷,这要怎么办?

小英这会儿盯着风玲问:“小姐,这要怎么办啊?”

“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来!”风玲跟小英叫。

安元志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为了隐瞒他这个驸马爷死在风家的事,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毁尸灭迹吧?人都死了,请大夫有什么用?这大夫一请,这事还能瞒得住了吗?

小英站了起来,双腿发软,但还是跌跌撞撞地往柴房外跑。

风玲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了,伸手在安元志的身上摸了摸,想知道安元志到底伤在哪里了。

安元志被身上这双手摸得发痒,在终于忍不住想笑的时候,安元志猛地睁开了双眼。

“啊!”风玲这会儿正看安元志的脸呢,与安元志眼对眼之后,风五小姐惊叫一声后,跌坐在了地上。

小英回头,借着她留在安元志身边的灯笼,看见安元志睁着眼,眼珠子还乱转之后,小丫鬟大叫了一声:“诈尸了!”

小英破了音的叫声,把柴房外的几个看守叫了进来。

不大的柴房一下站满了人。

“怎么了?”一个看守大声问道。

风玲主仆二人受惊之后还没回过神来,说不出话来。

安元志开口道:“我不知道啊。”

这看守跑到了风玲的跟前,问道:“五小姐,你没事吧?”

风玲这会儿脸上还挂着眼泪水呢,看着安元志呆呆地道:“你没死?”

安元志让风玲看灯光照映下,他投在泥墙上的影子,说:“看见没有?我有影子,我要死了成鬼,就没影子了。”

安元志想被自己这样耍了后,风五小姐应该要生气了,再不济也应该被自己气走了,只是出乎安元志意料的是,风玲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前,叫道:“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安元志有些傻眼了,说:“我不死,你很高兴?”

风玲点头,说:“这样我娘亲就会没事了。”

安元志眼角抽搐了一下。

看守说:“五小姐,安元志出什么事了?”

风玲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说:“他没出事。”

“他骗我们!”丫鬟小英这时候总算是回过味了,指着安元志,跳脚大叫道:“他装死吓唬小姐!”

“你这人,”站在风玲身旁的这个看守忍不住要狠揍安元志一顿。

“你想明白点,”安元志看了这看守一眼,说:“今天你给我一顿打,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弄死你。”

这看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到了也没敢动安元志一下。

“你们出去吧,”风玲这时命看守们道。

看守说:“五小姐,你还要跟他说话?”

“嗯,”风玲点头。

看守说:“五小姐,有事你就叫小的们一声。”

风玲又把头点了点。

看守们走去后,安元志看着风玲说:“你怎么又来了?”

风玲说:“他们给你松了绑?”

安元志让风玲看自己脚上的镣铐,说:“这不又铐上了吗?双手老是绑着,我这双手会废的。”

风玲似懂非懂地冲安元志点了点头,小声道:“不打架不就行了吗?”

安元志懒得跟风玲解释这就不是一件打架的事儿,他估摸着自己就是说了,这位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风五小姐也不会懂。安元志指一下小丫鬟脚下放着的食盒,说:“给我送吃的来了?”

“小英,”,风玲忙就喊自己的小丫鬟。

小英拎着食盒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嘴噘起老高,只是不敢言语。

风玲没用小英动手,自己动手掀开了食盒的盖子,跟安元志说:“你一定饿了吧?”

安元志伸头往食盒里看了看,食盒里放着一碗热汤面。

风玲说:“我听说你们京都人也是吃面食的。”

安元志说:“你做的?”

“怎么可能?”小英叫了起来。

“我,我不会”风玲小声说。

“没下毒吧?”安元志又问了一声。

风玲的脸以安元志可目测的速度迅速涨红了,“没,没有,”风玲跟安元志结巴道:“我,我不想你死。”

“为何?”想想风璃恨不得一脚踹死自己的样子,风玲的这句话更让安元志感到好奇,他在这姑娘的心里,还能是个好人不成?

风玲说:“我爹爹跟我说过,为将者当马革裹尸,贪生怕死者不配从军。”

安元志说:“所以呢?你是说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我二哥死得其所,”风玲说:“我大哥就是死了,也是一样,我难过,可我也以他们为傲,我爹爹说过,风家儿郎就该如此。”

安元志被风玲说的又是一愣,没想到这话能从风玲这样的姑娘嘴里说出来。安元志端起了被水涨得有些烂乎了的面条,吃了一口,咸淡正好。

风玲说:“我还让他们给你加了一个荷包蛋。”

安元志低头吃面,没再说话。

“我爹爹说过,卫国侯爷是忠勇之人,所以我想,五少爷也不会是坏人。”

安元志呛了一下,说:“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

“我想了一天了,”风玲说:“你们抓了我娘亲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安元志说:“苦衷?”

“我娘亲一直想出关,”风玲说:“她被卫国侯爷抓了后,就不可能再出关去送死了,这样我娘亲就不会死了,卫国侯爷是要救我娘亲,是不是这样?”

“小姐!”小英喊了自家的小姐一声。

安元志很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荷包蛋,连贴身的丫鬟都听不下去了,这位风五小姐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安元志很愁苦地看着风玲,在心里越发为以后会娶这对姐妹花的那个男人担心,人是美人,就是有福消受吗?

风玲就看着安元志,一心想从安元志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小姐,”小英跑过来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你不像坏人,”风玲看着安元志道。

“小白脸没好心眼,”小英说:“小姐,老话都是这么说的。”

安元志被风玲盯得,捧着面条却难以下咽,最后只得抽着嘴角,跟风玲说:“你要这么想,也不是不对。”

风玲马上就笑了起来。

安元志被风五小姐的这一笑容差点闪瞎了双目,没再等风玲开口,安元志主动跟风玲说:“有些事你得去问我姐夫,你问我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813没关系,我能等

风玲听了安元志的话后,压低了声音跟安元志说:“我明白的。”

安元志很想再问一句,小姐你明白什么了?

“快吃吧,”风玲又催安元志吃面。

安元志低头吃面,他跟这个风五小姐脑子就不在一条线上,完全没办法沟通。

风玲等安元志吃完了面,又给安元志留了一壶水,这才让小英收拾了碗筷,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柴房。

安元志看着风玲出去了,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要逗弄这姑娘一下的,没想到弄到最后是他被弄得憋闷到喘不过气来。

小英出了柴房后,就问风玲道:“小姐,你明白什么了?”

风玲说:“这一定是机密之事啊,五少爷是不能说的。”

小英呆愣了一下,最后没再问了,反正她家小姐想的东西,她从来就没弄懂过。

“一会儿你给五少爷送床被子去,”风玲又说。

小英“哦”了一声,说:“小姐,你干嘛对安五这么好?”

风玲说:“他是好人啊,干嘛要让他挨冻呢?”

小英没话可说了,送被子就送被子吧,好歹她家小姐没再想着放走安元志,换夫人回府的事了。

沙邺人在今天晚上还是准时来叫关了,只是南城上的卫**们没有看到风大公子受刑的场面。沙邺人这个晚上,只是将身着沙邺囚服的风大公子吊到了一杆r />

到了这天三更天的时候,一个穿着绣有卫**字号军服的男子,走上了灯火通明,却只稀稀落落站着一些卫**的城楼上。

有卫**看到了这男子,也没说话,只当这是自己人,转头又跟同伴说起他们要跟风军家玩命的事,一脸的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帅府去,把安元志救出来。

这男子神情自若地从这几个卫**的面前走过,走到了一处左右十米处都没站人的城墙垛口前。

远处沙邺人叫关的辱骂声,几乎没有停顿时间地传到城头上,其官勇的声音,骂得话污秽不堪。

男子看了看城楼上的卫**。

卫**们三三两两地凑成堆,完全就是沙邺人骂沙邺人的,他们说他们的。

男子用火折子点着了一个火把,在手里晃动起来,看着像是穷极无聊之下,拿着火把在晃着玩。

袁威一身夜行衣,站在城头望楼开了一道两指宽的缝的窗前,他看见这男子晃着火把的同时,远处的沙邺军阵里,也有火光在晃动,若不是有心,真没人会想到这两点火光之间有关联。

男子晃完火把之后,站着看着沙邺军阵里的那处火光看了一会儿后,才转身,又是若无其事地往城楼下走。

“妈的,”袁威在望楼里骂了一声。

“你干什么去?”这男子往城下走时,总算有一个卫**的校尉问了他一声。

“解手,”这男子用一口京都口音说道。

“城楼上不能撒尿?”这校尉道:“你是跟着谁的?我以前怎么没有看过你?”

这男子忙道:“小的要去拉屎。”

“屎尿还挺多啊,”这校尉上下打算着这男子说:“你是跟着谁的?”

这男子说:“小的是跟着五少爷的。”

“刚从五少爷那里调到这里来的?”校尉问道。

这男子忙就点头,说:“是。”

这校尉还是打量着这男子。

男子手捂了肚子,说:“大人,小的要憋不住了。”

校尉把手一挥。

这男子往城楼下跑去。

袁威走到了面向着城楼楼梯的窗前,看着这男子快跑下城楼了,才拉开了窗,从这扇窗r />

男子下了城楼之后,跟城楼下的卫**说袁威派他回军营报信,被城楼下的卫**放行之后,上了马,往卫**的驻军地,东城方向跑了去。

跑出三条街后,这男子坐在马上,将身上的卫**军服脱下,穿着一件内袄,打马又往西行。

袁威远远地跟着这个人,没骑马,可是脚程一点也不比这男子的跨下马慢。

这男子骑着马七拐一家不太起眼的客栈前停了下来,喊了一声:“店里有人吗?有客到了。”

店小二听到喊,奔出了客栈,替这男子牵了马。

男子也没跟店小二说话,迈步径直进了客栈。

店小二牵着马,在客栈门前左右看了半天,看无人之后,才牵着马往这客栈的后门去了。

袁威刚想现身上前,看看这客栈叫什么名字。

一个账房先生打扮的从客栈里探出头来,袁威要不是轻功够好,差一点就闪身躲避不及。这账房先生从客栈里走出来,站在客栈前,也是左右看了半天,然后又在街上走了一圈,袁威要不是趴房顶上,说不定就让这位发现了。

账房先生确定街上无人之后,走回到了客栈里,袁威这会儿不敢再现身了,怕再从客栈里冒出一个人来。

这天夜里,每隔半个时辰,这家客栈里就会出来一个人,在街上两头走走,也不打灯笼,就借着月亮看路,到了背光处时,会打火折子看上一眼。

袁威在这家客栈对面的屋顶上趴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街上的行人多了后,袁威才从屋顶上下到了客栈对面这户商家的后园,将身上穿着的夜行衣脱了,打了个包背在了身上。绕过一条小巷之后,袁威从这家客栈门前走过,一步没停,只是瞄见这家客栈叫南来客栈。

上官勇在驻军地里一夜没睡,等回来袁威,听袁威把事一说,便命人去客栈盯梢。

袁威在上官勇派了袁诚几个人去了后,跟上官勇说:“侯爷,这家客栈不小啊,我们怎么能知道那里面谁是住客,谁是内奸呢?”

“南来北往的客自然不会是内奸,”上官勇说:“那些在客栈长住之人,就难保不是内奸了。”

“那我们抓人去啊,”袁威说:“还要等什么?”

“你悄悄去帅府一趟,”上官勇道:“把这事告诉风大将军,让他派人去把这家客栈的事打听一下,我们这一次不能放跑一个内奸。”

袁威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去。”

“你不要想着去看元志,”上官勇叮了袁威一句道。

袁威刚在脑子里生出这个念头,就被上官勇打掉了,只得点了头,想想又跟上官勇说:“侯爷,其实不放跑一个,应该是说不能有漏爷要是在,一定会这么说。”

上官勇说:“我读书少,多谢你教我这句话了。”

袁威看着上官勇“嘿嘿”一笑。

“赶紧滚蛋,”上官勇冲袁威把手一挥。

袁威转身跑了。

上官勇坐着想想袁威的话,自己也笑了一笑,也不怪袁威跟他耍贫嘴,他一个最多认全了字的武夫,怎么就能有了一个当状元的弟弟呢?

一柱香的时辰后,风光远在自己的书房里见到了袁威,听袁威把事情说了后,风光远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你没看错?”

袁威说:“大将军,末将在那家客栈对面的房顶上趴了一晚上,怎么可能看错呢?”

风光远点头,看着袁威道:“袁副将,你这次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袁威说:“末将的功劳,我家侯爷不会少了末将的。”

“你带我的话给侯爷,”风光远说:“我马上就派人去打听南来客栈的事,他们只要开店做生意,那店里总共有些什么人,平日里都是些什么人去住,这些事他们就瞒不了人。”

袁威躬身道:“末将遵命。”

风光远也没能免俗,给了袁威一份赏钱。

袁威谢了风光远的赏后,还是站着不走。

风光远看袁威还是不走,就道:“你还有事?”

袁威说:“大将军,我家少爷没事吧?”

“五少爷没事,”风光远忙道:“让侯爷放心。”

袁威说:“云霄关的晚上太冷,大将军,不管你把我家少爷关哪儿了,能不能给我家少爷加个炭盆什么的?我家少爷这人不耐冻。”

风光远点头答应了。

袁威想想又道:“大将军,我家少爷这人还记仇,您千万别让您手下的人去招他去。”

风光远笑了一声,说:“五少爷就这点气量吗?”

“不是,”袁威忙道:“我家少爷不是气量小,他只是…”

“好了,”风光远打断了袁威的话,说道:“我不会让人去打骂五少爷的,你就放心吧。”

袁威这下子才放了心。

风光远问袁威道:“还有话要说?”

“大将军,”袁威说:“昨天晚上,风大公子没有受刑。”

风光远没想到袁威会跟自己说这个,愣了一下后,说:“这可能是我儿伤重,再受刑就神仙难救了。”

袁威说:“大将军,只要藏栖梧不想大公子死,这就是好事啊。”

“但愿吧,”风光远苦笑了一声,跟袁威道:“回去后,替我谢你家侯爷。”

袁威怎么来的还是怎么走,跟风光远说了句末将告退之后,翻窗走了。

柴房里,安元志扒着一碗蛋炒饭,边吃边问风家五小姐道:“你姐姐呢?我问的是你四姐。”

风玲很老实地道:“我爹爹派了兵,把我四姐看起来了。”

安元志笑得一喷,说:“派兵了?你四姐是不是也太武了一点?”

风璃马上就说:“五少爷,我四姐是姑娘家。”

安元志嚼着饭粒的嘴停了一下,他跟风玲还是沟通不能,他难不成还不知道风璃是女的吗?

风玲说:“五少爷,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办完事?”

安元志看了风玲一眼,说:“机密之事,恕我不能跟五小姐说。”

风玲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跟安元志说:“没关系,我能等。”

814再来一碗

你能等什么啊?安元志摇摇头,几口把一碗蛋炒饭吃完了,把空碗往风玲跟前一递,说:“再来一碗。”

风玲和站她身后小英都看安元志肚子,这么一大碗饭吃下去了,这位驸马爷还没吃饱?

安元志说:“你们风府还不管我一顿饱饭?”

风玲说:“五少爷,积食不好。”

安元志说:“五小姐,我不是姑娘,饭量没这么小。”

小英听着五少爷,五小姐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小英,你再去给五少爷拿一碗饭来,”风玲回头跟自己这个小丫鬟道:“再给他,再给他打两个鸡蛋。”

“能再加一个吗?”安元志笑嘻嘻地问道。

“三个,”风玲跟小英说。

三个鸡蛋炒饭?小英又打量了安元志一眼,加上先前,这人一早晨吃四个鸡蛋,这么能吃,怎么看起来身上还是没什么肉样子呢?

“怎么了?”风玲看小英盯着安元志看,便又问道:“你看五少爷做什么?”

小英红了脸,嘀咕了一句:“谁看他了?”

安元志笑,说:“我知道,你是看你家小姐。”

小英跑出去了,这两个人一个呆,一个不正经,不是她这个小丫鬟给承受得起。

“五少爷,”风玲小英跑了后,又看着安元志说:“谢谢你了。”

安元志也完全不知道这姑娘这是谢他什么,谢他自愿当阶下囚吗?

“我出去等了,”风玲跟安元志道谢之后,丢下这句话就跑了出去。

安元志看着风玲往外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想明白这姑娘是避嫌,忍不住又是一笑,昨天这姑娘一个人跑来找他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要避嫌呢?

风光远派兵把四女儿看起来了,又听人说小女儿连着两天跑去找安元志,风光远问管家道:“她去找安五做什么?”

管家说:“五小姐给安元志送吃,还送水,对了,还送了安元志一床被子。”

“她没单独跟安元志一起吧?”风光远问。

管家说:“昨天五小姐跟安元志单独待了一会儿,然后四小姐就去了。”

风氏是边民出身,祖上靠军功起家,数代人都是边境之地守土,风光远也多是乎女儿名节,别被哪个野男人破了身子,其他那些光远不太乎,“让丫鬟跟紧了五丫头,”风光远跟管家说:“别闹出什么事来,我知道安元志那小子长得招大姑娘小姑娘待见,别让他招了五丫头。”

管家听出了一脑门子汗,说:“他是驸马爷啊。”公主殿下男人,还能到外面招女人吗?这不是找死吗?

“把五丫头看紧一点,不会错,”风光远多少有点不耐烦地跟管家道,他媳妇没回来之前,他得把女儿看住了,要是五丫头再出了什么事,程氏还不得杀了他?

管家答应了一声,又问风光远说:“大将军,那夫人这事?”

“再等等吧,”风光远道。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沙邺人也关外消停了一天,风光远和上官勇都明白,他们内讧消息传出去后,沙邺人是准备要攻城了。

一天之后,风光远人把南来客栈底摸了一个门清,列出了长长一串名单,呈到了风光远面前。

风光远拿了这份名单,又跟手下把南来客栈事详细问了一遍后,带着一队兵马,看着是杀气腾腾地跑到了卫**驻军地。

云霄关这两天都不敢出门,有看见风光远带着兵往卫**那边跑人,都是吓了个半死。老百姓不懂打仗,可是再不懂打仗人,也都知道内讧是件多要命事,家里兄弟间内讧,能把一个家闹没了,何况这是两支军队呢?

风光远到了卫**驻军地前,直接喊上官勇出来一战。

堵门风家军与驻军地里卫**都是摩拳擦掌,准备跟对方玩命了。

上官勇身边一个副将从驻军地里跑了出来,请风光远进卫**营里说话。

风光远看着这副将说:“有什么话,他上官卫朝不能当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