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路的轿子走远了之后,白登才跑到了白承泽的面前,小声道:“爷,我们回府吗?”
白承泽站在宫门外,往金銮大殿的方向看了看,说:“我父皇分封有功之臣了?”
白登忙道:“分封了,爷,安五少爷这一回成了正三品的将军了,卫**里的几位将军,也都升了一阶将阶。卫国侯爷的兄弟叫上官睿的,圣上也要封他官位,只是卫国侯爷推辞了,说是上官二少爷要考开春之后的科举…”
白承泽一笑,道:“看来卫**中这一次是皆大欢喜了。”
白登说:“爷,科举多难啊,为什么上官二少爷不直接做官呢?”
白承泽翻身上了马,跟白登道:“你回府后就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去接那个康氏女进府。”
“奴才明白,”白登忙就应声道。
白承泽催马往五王府走去。上官勇替上官睿推掉世宗的分封,图得不过就是名,仗着兄长的功劳做官,如何比得过正儿八经的科举出身?上官睿的学识,白承泽专门命人去打听过,上官家的二公子,对于诗词歌赋这些书生文人标榜身份的东西,一概不感兴趣,在学院里,学的就是治国之策,这样的人,有了上官勇这个助力之后,科举中的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安书界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登带着五王府的人,跟在白承泽的身后,知道上官勇和卫**如今势力越大,他的主子就越难受,这个时候,他不敢跟白承泽没话找话说。
等一行人到了五王府前,看到站在门前台阶上的小小少年时,白承泽的脸上才又有了笑容。
白登也笑道:“爷,小王爷回来了!”
“父王!”白柯笑着跑下了台阶,一路跑到了白承泽的马前。
白承泽下了马后,就伸手拍了拍白柯的头,说:“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柯乖乖地让白承泽摸着自己的脑袋,说:“师父说父王娶正妻,我应该早点回来,只是…”白柯说到这里,把头一低。
白承泽带着白柯往府里走,说:“不过那个女人不好,你皇爷爷看不上。”
白柯说:“她怎么不好了?”
“不好就是不好,”白承泽边走边捏了一下白柯的脸,说:“你个小屁孩儿,你要爹爹怎么跟你说女人的事?”
白柯说:“她长得丑?”
白登带着人远远地跟在这对父子的身后,不敢跟得太靠近。
白承泽看着白柯说:“嗯,还没有柯儿长得好呢。”
白柯把像极了安锦绣的眉眼一瞪,说:“父王,柯儿是男儿丈夫!”
白承泽笑了起来,“好,爹爹说错话了,柯儿是男子汉了。”
“爷,”府里的侧妃们一起站在了王府的大门里,杨氏侧妃的身边站着白承泽的长女,王氏侧妃牵着白承泽的二子白林,叶氏侧妃的手里抱着还不满三岁的白栋。
“嗯,”白承泽看看自己的女人和儿女们,只说了一句:“都回去吧。”
杨氏这时推了自己的女儿一下,白兰比白柯只小了几个月,这会儿打扮的粉妆玉琢,只是看着白承泽却是一脸的怯意,低低地喊了白承泽一声:“父王。”
505吃得苦中苦
“怎么带她来大门前了?”白承泽的眉头微微一皱,“我白承泽的女儿就不要守规矩了?”
杨氏看看白承泽牵着白柯的手,神情莫明地一低头,道:“是月儿太想爷了,爷这一走,眼看着就一年多了。”
“回去吧,”白承泽牵着白柯往府里走。
白兰噘了噘嘴,她早就说来大门口站着,一定还是讨不到这个父王的喜欢,只是她的这个生母不相信。
侧妃们看着白承泽带着白柯走远了,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王氏侧妃带着白林回房的时候,小声抱怨道:“你怎么不喊你父王一声呢?”
白林看着身旁的房屋树木,说:“父王都没有看我一眼。”
王氏嘀咕了一句:“都是庶子,这样的厚此薄彼,到底是凭什么啊?”
白林抬头看看自己的生母,说:“姨娘,你说什么?”
“没什么,”王氏道:“一会儿你父王让你过去吃饭,一定记得要喊父王啊。”
“那父王要是不理我呢?”
“怎么会呢?”王氏说:“林小王爷也是爷的儿子啊。”
“父王只喜欢大哥的,”白林说了一句。
“不能胡说,”王氏忙道:“爷也喜欢林小王爷的。”
白林不在乎地甩开了王氏的手,跑到了前边去,边走边玩了起来。
“夫人,”这时,跟在王氏身后的婢女小声喊了王氏一声。
王氏回头,就看见叶氏抱着白栋从后面走了过来。她们两个住在相邻的院子里,又都是有儿子的人,平日里斗得厉害,只是这个时候再见到彼此,都没有了往日里的那种劲头。
叶氏看着王氏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白栋看见了在前边玩的白林,手指着白林口齿不清的叫了一声:“哥哥。”
“别乱叫,”叶氏忙伸手在儿子的脸前一挡,说:“这会儿风大,别咳着了风。”
王氏一听叶氏这话,就道:“栋小王爷今天这身衣服可真漂亮,就是不知道爷注意到没有。”
叶氏斜眼看了看王氏,道:“姐姐给林小王爷打扮的也不错,爷有注意到吗?”
两个女人瞪视一眼后,叶氏继续往前走,王氏则站在了原地,她既不想绕路,这样会显得她怕了叶氏这个女人,也不想跟叶氏同路走,那就只能站着等叶氏走没影了,她再带着白林走。
“夫人,”跟着叶氏的一个婆子小声劝叶氏道:“你跟王侧妃有什么可置气的?她抢不了您的位置,林小王爷在爷的心里,也一定不比栋小王爷占的位置高。现在爷回来了,您再跟王侧妃这样下去,就怕爷不高兴啊。”
这个婆子不说,叶氏也明白,在这府里,杨氏管着家,但等王妃一进府,她这个管家婆的位置能不能占住,还得两说。真正让五王府所有女人心里有疙瘩的是大公子白柯,白承泽为了白柯,把他在白柯之前没能养大的儿子都抹掉了,在玉碟上直接从白柯这里序位,这就让原本是三子的白柯,一下子就成了白承泽的长子。
叶氏把白栋往上抱了抱,祈顺人重嫡子,但也重长子,是以庶长子在家族之中,地位不比其他的庶子,在家中正妻无子的情况下,庶长子是可继承家业的。看白承泽现在呵护白柯的样子,那两个丧子的女人心头滴血,她们这些女人又何尝能看得过眼?
“夫人,”就在叶氏抱着白栋要进自己住着的院子时,白登带着人从后面走了上来。
“怎么了?”叶氏忙停下来问道:“可是爷要见栋小王爷?”
白登赔着笑脸说:“爷今天要跟小王爷单独用餐,所以就不见栋小王爷了。这是王爷从江南给栋小王爷带回来的东西,请夫人收下吧。”
叶氏侧妃勉强一笑,道:“妾身替栋小王爷多谢爷了。”
白登冲叶氏侧妃和白栋行了一礼后,在院门前丢下了一个小箱子,又带着人往王氏的院子那里走了过去。
叶氏抱着白栋进了屋中之后,将白栋交给了奶娘,坐在桌旁生闷气。
从叶氏娘家带来的那个婆子端了茶点进来,看看叶氏的样子,便小声劝叶氏道:“夫人,等将来王妃进了府,您再看爷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待小王爷。”
叶氏道:“那个女人要是生不出来呢?”
婆子说:“夫人想差了,皇家娶媳妇,那都是要太医和宫里的老嬷嬷去看的,哪能选个不能生养的女人进来呢?”
“那个康氏女也是个倒霉的,”叶氏道:“好好的王妃还没进门呢,就跟我们这群女人一个样了。”
“还会有第二个康氏女的,”婆子道:“等这个王妃生下了爷的嫡子,就有一场好戏让夫人看了。”
“这对我算是好戏?”叶氏不解道。
这个婆子道:“万一他们到了最后两败俱伤呢?”
叶氏这才脸上有了一点笑模样。
这个婆子又道:“那个康家的小姐成不了爷的正妻,这对府里的夫人们来说,就是件好事,夫人应该高兴才对。”
这个话,叶氏懂。康氏女是帝师的孙女儿,西江康氏这些年来很受世宗的看重,若是这个康氏女成了白承泽的正妻,那白承泽就是不喜欢,也得敬重这个女人,这对她们这些女人来说,无疑是一件最坏的事。
“小王爷看着也一天天大了,”婆子为叶氏倒着茶,小声道:“该懂的事,奴婢看他应该也都懂了。”
叶氏看向被奶娘抱在手里的儿子,是啊,就让白柯跟未来那个会生下白承泽嫡子的女人斗好了,她不如做那只黄雀。
书房里,白承泽先考问了白柯一些学问上的事,之后又问白柯兵书战策。
白柯先还能对答如流,但白承泽问的问题深了之后,小孩儿答不上来了,说:“父王,这些师父还没教呢。”
白承泽摇头,起身走到书架前,给白柯拿了一套兵书来,说:“你师父不教,你自己也要看了,字都认识了,为什么不自己学?”
白柯望着这一套七八本的兵书,苦了脸,他在李钟隐那里,白天练武,累得半死不活之后,到了晚上还得点灯读书,再自己学些东西?那他还用睡觉了吗?
白承泽看着白柯皱成一团的小脸,把白柯抱到了自己的膝上,说:“不想学?”
白柯摇摇头,说:“父王,柯儿怕没时间学这些。”
白承泽笑着翻开了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兵书,说:“看着这些书这么厚,又这么多就怕了?”
白柯说:“师父给我的书,我都没有看完呢。”
白承泽说:“你师父让你带书回来读了?”
“嗯,”白柯说:“师父说了,回去后我要是背不出来,他就要罚我。”
白承泽来了兴趣,说:“你跟我说说,你师父平日里都是怎么罚你的?”
白柯的脸上顿时有了委屈的神情,说:“蹲马步,打手板,很多呢。”
“你被罚的次数多吗?”
白柯又嗯了一声。
白承泽有些心疼了,他的这个儿子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像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人,没想到在李钟隐那里过这样的日子。
白柯把自己的袖子一撩,说:“父王,柯儿没有骗你。”
白柯的左臂上有着不少道鞭挞后的伤痕,交错在一起,看着又青又紫的,白承泽忙就冲书房外喊道:“白登,去请大夫来。”
门外有下人回话道:“爷,白总管给林小王爷,栋小王爷送东西去了。”
“那就你去,”白承泽道:“去叫大夫来。”
这个下人答应了一声后就跑了。
白承泽捧着白柯的左膀子,小声问:“疼吗?”
“师父打的时候疼,现在已经不疼了,”白柯说:“父王,你小时候也被皇爷爷打过吗?”
“学不好学问,你皇爷爷一样揍人啊,”白承泽苦笑道:“这一次你师父是为了什么打你?”当初李钟隐答应收下白柯的时候,跟白承泽是说好过的,不管他怎么教白柯,白承泽都不能管,现在看着白柯的膀子,白承泽有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我回去的晚了,”白柯说:“师父说我在江南,不应该到处乱跑的。”
“就为这个?”
“我背书没背出来。”
白柯看向了白承泽,说:“父王,你希望儿子犯很多错吗?”
白承泽说:“就为了这两件事,你师父就对你下这么狠的手?”
白柯把头一低,说:“我比武又输给了师兄们。”
“柯儿,你老实跟我说,”白承泽把白柯的下巴挑起,问道:“你还想不想回你师父那里去了?”
“不回去?”白柯说:“那柯儿怎么学本事?”
“天下间又不是只有你师父一个人会打仗,父王再请别人来教人,”白承泽说:“你就留在父王的身边,这样父王看谁敢再打你。”
白柯摇摇头,说:“父王,师兄们做的不好,师父一样会罚他们的,而且被罚的师兄比柯儿惨多了。”
白承泽说:“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人的?”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白柯一脸认真地跟白承泽说:“皇爷爷也是这么说的。”
“小东西,”白承泽把白柯的脑袋一拍,“你师父打的又不是我,你倒教训起你爹爹来了。”
白柯窝在白承泽的怀里,说:“柯儿以后要当大将军的。”
“严师才能出高徒,”白承泽跟白柯道:“你不记恨你师父就好。”
白柯说:“可是方才是父王不高兴。”
“我不是怕你记恨你师父吗?”白承泽搂着白柯道:“你要是恨他,还能安心跟他学本事吗?要是这样,父王就不如再为你找一个师父。”
506白承泽最疼爱的儿子
白柯在白承泽的怀里笑弯了眉眼,他现在很少能见到白承泽,只是小孩子对于大人对自己好与不好,有自己评判的方法。在白柯这里,就是看看白承泽对他的弟妹是个什么样子,显然方才白承泽已经向他证明了,他白柯才是白承泽最疼爱的儿子。
“傻小子,”白承泽刮了几下白柯的鼻子,“发生了好事了,让你笑成这样?”
“父王,”白柯跟白承泽说:“等柯儿在师父那里学成之后,柯儿要为父王征战天下。”
白承泽笑着搂紧了白柯,道:“好,父王等着这一天。”
府里的大夫这时被下人领到了书房门前,下人冲门里道:“爷,许大夫来了。”
“让他进来,”白承泽松开了白柯。
白柯跳下了白承泽的双膝,在白承泽的身边,小身板笔直地站好了。
大夫进屋之后,看看面前的这两个主子,都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白承泽指着白柯跟大夫道:“你替这小子看看膀子。”
大夫忙就走到了白柯的跟前,恭声道:“小王爷,你膀子受了伤?”
白柯看着白承泽说:“师父给我带着药酒呢。”
“他那里都是军中的东西,”白承泽道:“哪有府里的好?你把你那个不能看了的膀子,让许大夫给你好好看看。”
白柯这才又把左边的衣袖撩了起来。
许大夫一看白柯左臂上的伤,忙就小声哎哟了一声,说:“小王爷,您这是?”
白承泽说:“让他师父给打的。”
师父揍徒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许大夫没什么话可说了,小心翼翼地捧着白柯的左膀子看了半天,然后跟白承泽说:“爷,小王爷的伤没有伤到筋骨。”
白承泽嗯了一声,李钟隐要是真伤了白柯的筋骨,他就死活也不会让白柯再回那个老东西那里去了。
许大夫替白柯上了活血化瘀的药,推揉瘀血的时候,把白柯疼得叫了一声。
“你轻一点,”白承泽一直就在一旁不出声地看着,听着白柯吃疼地叫了,跟大夫道:“他一个小孩,你用这么大的劲做什么?”
许大夫脑袋上冒汗,不用劲他要怎么推开白柯膀子上的瘀青?
“其实我这伤快好了,”白柯说:“许先生就不用再给我推了。”
“继续,”白承泽说了一声。
许大夫只能接着下手,白柯的伤真不算重,只是这小孩皮肤生得太白嫩,这才让这伤看起来吓人。
白柯这会儿记得咬住了牙关,再疼也不喊了。他挨师父罚的时候都没出过声,这会儿怎么能在白承泽的面前叫疼示弱呢?
白承泽看着白柯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李钟隐虽然教弟子的手段不高明,但白柯到底给他教出来了,领兵打仗的人,就得是这个样子,再疼也得忍着。
半个时辰之后,许大夫才停了手。这个时候,他和白柯都是出了一身的大汗,许大夫是累的,白柯是疼的。
“让我看看,”白承泽冲白柯招招手。
白柯走到了白承泽的跟前。
活血化瘀的药水味道很剌鼻,呛得白承泽打了一个喷嚏。
白柯嘻嘻笑了起来。
白承泽捞过白柯,在白柯的屁股上就打了一下,说:“你还敢笑?”
“父王,”白柯笑着叫了白承泽一声。
白承泽说:“别动,让父王看看。”
许大夫在一旁暗自咂舌,能跟自家主子这样亲近的人,也就是这个柯小王爷了,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白承泽对另外两位小王爷这样亲过。
白承泽仔细看了白柯膀子上的伤处之后,冲许大夫挥了挥手。
许大夫忙冲着白承泽与白柯躬身一礼,说:“在下告退。”
“看着颜色淡些了,”白承泽跟白柯道:“把你师父给的那些药都扔了吧,这次再走,父王让人给你专门配些药带回去。”
白柯说:“谢谢父王。”
白承泽说:“再有师兄师弟…”
白柯打断白承泽的话道:“父王,我还没有师弟呢。”
“那就假设以后有,”白承泽说:“他们要是再受了伤,你就给他们送些药去,不要小气,这些人以后说不定就是柯儿你最得力的助手,知道了吗?”
“你师父跟你说过这个?”白承泽问道。
白柯说:“我听说,在卫**中,上官将军的麾下都是叫他大哥的,柯儿想,在军中为将,一定要有一帮肯与柯儿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上官勇?白承泽看向了书桌案上的兵书,道:“柯儿…”
“爷,”白承泽刚喊了白柯一声,门就传来了白登的声音。
“什么事?”白承泽的声音听着有些阴沉地道。
白登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娘俩儿,他刚回来,就遇上这两个主子,这还真是运气不好。
杨氏也不看白登,就看着关着的书房门。
白登硬着头皮道:“爷,杨夫人带着大小姐来了。”
“我不让你传了话吗?”白承泽道。
白登忙道:“回爷的话,奴才去传过话了。”
“爷,”杨氏这时道:“妾身有要事想与爷商量一下,”说着话,杨氏握着白兰的手紧了一下。
白兰只得开口也冲书房里喊了一声:“父王。”
书房里静了一会儿,在杨氏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的时候,白承泽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说:“进来。”
白登替杨氏和白兰娘俩儿推开了书房的门。
杨氏进了门,先带着女儿给白承泽行礼,然后就道:“妾身听说爷为小王爷请了许大夫来,小王爷是哪里受伤了?”
白承泽对站在自己身旁的白柯说:“你去洗个澡,晚上来跟父王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就跟白登讲。”
白柯点了点头后,又看向了桌案上的兵书。
白承泽把兵书合上了,说:“用过晚饭后,父王再教你。”
“哦,”白柯应了一声。
“洗过澡后,就去睡觉,”白承泽又道:“一路上回来也累了。”
“那柯儿带回来的护卫们呢?”白柯问道。
“那是你师父给你的,”白承泽说:“就在你的院中安排他们住下,白登,你去安排。”
白登忙就应声道:“奴才明白。”
“那柯儿先告退了,”白柯给白承泽行了一礼后,就往外走。
白兰在白柯走到自己身边时,低低地喊了白柯一声:“大哥。”
“妹妹好,”白柯望着白兰一笑。
白兰望着白柯也是一笑,她长到现在,也没跟白柯见过几次面,不过对白柯的印象却很好。
“柯儿快去吧,”白承泽却不想白柯跟白兰多说什么,在桌案后面说了一句。
白柯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白登看白承泽没什么吩咐了,忙也跟着白柯出去了。
白柯出去后,白承泽看着杨氏道:“谁让你没事打听我这里的事的?”
杨氏忙道:“妾身方才在院外遇见了许大夫,顺嘴问了一句。”
白承泽就看着杨氏。
杨氏说:“爷,妾身日后再也不问了。”
“这是最后一次,”白承泽道。
杨氏脸上的笑容发僵,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把白兰往白承泽的书案前一推,说:“大小姐现在会绣牡丹了,来就是想让爷看看她第一次绣成的东西。”
白兰把拿在手上的一块手帕递给了白承泽,说:“父王,这是兰儿绣的。”
白承泽拿起手帕看了一眼,便抬眼道:“不错,日后要好好学,女儿家就应该有女儿家的样子。”
白兰看白承泽根本也没仔细看自己绣出的牡丹,心里失望,但还是冲白承泽点了点头,说:“兰儿记下了。”
白承泽又看杨氏,说:“你还有什么事?”
杨氏走到了白承泽的书案前,小声道:“爷,您这一走这么长的时间,大小姐和妾身都很想您。”
白承泽说:“我出门的这段日子,家里的事辛苦你了。”
杨氏忙笑道:“妾身为了爷做些事情,哪里辛苦了?妾身就是盼着爷回来,盼得紧。”
“兰儿先出去吧,”白承泽这时对女儿道。
白兰一眼也不看冲她打眼色的杨氏,忙就道:“父王,女儿告退。”
“大小姐,”杨氏喊了白兰的一声。
“够了,”白承泽冷声道。
白兰跑了出去。
“爷,”杨氏看女儿跑出去了,跟白承泽小声道:“大小姐一心想跟爷说说话,爷您就不能抽空陪陪她吗?”
“到底什么事,”白承泽却道:“你快点说。想来见我,不必拿女儿做幌子,你想我,这话也是当着女儿的面能说的?”
杨氏听着白承泽的声不对,忙就给白承泽跪下了,说:“爷,妾身错了。”
“我没让你跪,”白承泽冷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杨氏这才又从地上站起身,跟白承泽道:“白登跟妾身说了,明日爷就要接康家小姐进府,妾身就想来问问爷,这事爷有什么打算。”
白承泽说:“我是第一次接女人进府吗?”
杨氏说:“这毕竟是康家的小姐,妾身怕…”
“没什么好怕的,”白承泽不等杨氏把话说完,便道:“她一个后入门的侧妃,姓康也好,姓什么都好,不会越过你去。以前府里是什么规矩,你还是按着这个规矩办好了。”
杨氏这才放了心,冲白承泽笑道:“妾身知道爷的意思了,这事就好办了。那爷,您想将这个康家小姐安排在哪个院子里?”
“府里还有空着的院子吗?”
“有是有,就是离着爷都远。”
“你说说看。”
杨氏随口就给白承泽报了几个院名,说:“妾身怕让康家小姐往这些院子,委屈了她,还是让康家小姐跟其他的姐妹们合住在一块儿?”
507扭转局面
“住在一起,好让你们一起欺负她?”白承泽不管女人们的后宅之事,只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杨氏忙道:“爷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就怕照顾不好康家小姐,其他的事情可一样也没有想过。”
“爷,”白登这时又在门外道:“朝中的几位大人来了,想见爷。”
“你看着办吧,”白承泽冲杨氏挥了挥手。
杨氏听到朝中有官员来了,不敢再在白承泽的书房里多呆,马上就退了出去。
白承泽在杨氏退下之后,冲门外道:“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