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把眼睛眯了眯,说:“她是谁?”
“莫氏!”这一回,上官平宁说的很大声。
“以后还会再叫错了吗?”袁义问上官平宁道。
上官平宁摇头,说:“不会,平宁很聪明的。”
袁义看一眼袁英,说:“你天天跟个笨蛋在一起,我怕你被笨蛋带笨了。”
袁英站在一旁,尽力把自己的身子缩了起来,袁义是他们这帮人的大哥,包括他在内,都被袁义教导过武艺,都知道这就是只翻脸无情的笑面虎。袁英小媳妇一样的站在袁义的身旁,就怕袁义把自己揍上一顿。
上官平宁看一眼袁英,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什么都不说最安全。
袁义抱着上官平宁站起了身来,看着莫雨娘道:“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莫雨娘坐在地上哭。
“你跟我走,”袁义扭头又跟袁英说。
袁英说:“去哪儿啊?”
“去安府,”袁义说了一句。
眼看着袁义抱着上官平宁要出大门了,莫雨娘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又从地上站起来,跑到了袁义的跟前,把袁义拦在了大门里,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不能抱小少爷走。”
袁英说:“你没病吧?”
莫雨娘不理袁英,只是看着袁义,道:“二少爷让小少爷在家里等他回来。”
“让开,”袁义说道。
“这是上官将军家的小少爷,”莫雨娘说:“我不能让你把小少爷带走。”
“他是义叔啊,”上官平宁跟莫雨娘说:“他怎么不能带我走?”
莫雨娘望着上官平宁勉强一笑,说:“小少爷,奴婢得护着你啊。”
上官平宁抬头看抱着自己的袁义,说:“义叔?”
莫雨娘跟袁义说:“二少爷没跟奴婢说,您会来带小少爷走,所以这位爷对不起了,你要不就在家里等二少爷回来。”
袁义伸手就把莫雨娘往旁边一拨拉,对这个女人,他都懒得说话了。这是要让上官勇和上官睿看看,她的忠心护主吗?靠着这一招爬上上官勇的床?
莫雨娘被袁义拨拉地又跌在了地上,看着袁义还要往外走,大叫了起来:“这是上官将军府,你要来这里抢人吗?!”莫雨娘没想着要靠这一招爬上上官勇的床,她只是想让上官家的两个主子,看到她是真心待上官平宁的。就算会得罪袁义,可她看袁义对上官勇兄弟而言只是下属的身份,所以这次的得罪也不会让上官勇兄弟难做,认准了这一点,莫雨娘跟袁义摆出了要拼命的架式。
莫雨娘的大喊声在夜里听起来很凄厉,左右邻居不管睡下,没睡下的,都被这喊声惊动了。
“闭嘴啊!”袁英急得跟莫雨娘吼了起来。
“你们不能带小少爷走!”莫雨娘说。
“你这是想死?”袁义问莫雨娘道。
“死我也不能让你把小少爷带走啊!”莫雨娘说着,人还坐在地上,身子一挺就冲袁义扑了过来。
“你这女人…”袁英抬腿想踹,可是这辈子还没打过女人,这一脚又踹不下去。
袁义冷冷地看着莫雨娘,往旁边站了一步。
莫雨娘扑了一个空,又载到了地上。
这时门外有邻人在敲门了,说:“莫姑娘你出了什么事?“
莫雨娘在上官勇带兵去江南之后,就一个人守着这座宅院,她人长的好,嘴也甜,心里看不上这些不是富贵豪门的人家,面上却一点不显,所以与邻居们的关系都处得不错。邻居们听到莫雨娘叫得声音不对,马上跑过来了几个青壮男子敲门。
“救命啊!”莫雨娘听到邻人在外面敲门,忙又大喊了起来。
498想爬主子床的奴婢
袁英上前一脚,把莫雨娘踢到了地上去,只是脚上还是留着劲,没一脚把这个女人踹死。“大哥,”把莫雨娘踢到了地上后,袁英问袁义道:“这女人还留不留?”
莫雨娘没想到袁英真能跟她一个女人动手,在地上大喊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外面已经有邻人在撞门了。
“里面的贼人听着,”还有邻人冲着门里大喊:“我们已经去报官了!官府马上就来人了!”
让官府看到自己站在上官府中,再让世宗知道自己夜里出宫,来看了上官勇?袁义一个闪身到了莫雨娘的跟前,他刚才就不应该顾念这个女人是周宜送来的人,杀这样一个女人能有多难?
莫雨娘警觉地看着袁义,说:“你要干什么?”
“义叔,”上官平宁这时带着哭音地喊了袁义一声。
袁义被上官平宁喊得又是犹豫了一下,当着上官平宁的面杀人好吗?
就在袁义犹豫的这当口,门外传来了安元志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你们是谁啊?”
门外的邻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起了话来。
几个死士侍卫这时从围墙外已经翻身过来了,原本杀气腾腾的人,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人是袁义后,又都呆愣住了,看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开门,”袁义跟袁英说了一句。
袁英这会儿就站在大门前,用手抵着门呢,听了袁义的话后,忙就把门栓拿开了。
安元志这时在门外正要大力地踹门,门突然地一开,安元志一下子收不住力,要不是上官睿在后面拉了他一下,安元志能直接一个跟头跌进门里来。
袁义抱着上官平宁站到了背光地里,喊了安元志和上官睿一声:“少爷,二少爷。”
安元志在门里站稳后,看看袁义,再看看趴在地上,哭得一脸泪水的莫雨娘,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疯了!”袁英没头没脑地指着莫雨娘叫了一句。
“官府的人来了!”在门外的邻人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袁义抱着上官平宁就往屋里走去。
一个九门提督府的校尉带着一队官兵走了进来,看看这院中的人后,也是弄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认识安元志,冲安元志抱拳行了一礼道:“安五少爷。”
安元志一笑,道:“你们是九门提督府的?”
这校尉说:“是,小人们正在街前巡街,有这条巷中的人来报,说是这府里有人要杀人,抢小少爷。”
“没有的事,”上官睿这时道:“这个女人有疯病,方才疯病发作了,让军爷白跑了一趟,对不住了。”
门外有邻人说:“莫姑娘有疯病?我们怎么不知道?”
安元志说:“她不发病的时候,看着也还正常。还有,她不过是一个下人,各位喊她莫姑娘太抬举她了。”
“下人?”有邻里的妇人道:“她不是这家里的姨娘吗?”
“这是她跟你们说的?”安元志看着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大家公子模样。
邻人们一起点头。
“所以说她有疯病,”安元志说道:“想爬主人的床想疯了。”
邻人们一阵惊愕,谁能想到平日这个见人就带笑,说话又讨喜的美人儿,是个一心要爬主人床的疯子呢?
“各位都请回吧,”安元志冲这帮热心的邻人拱手道:“是我们之前没有说清楚,让各位被我们府中的一个下人给骗了,对不住各位了。”
邻人们想骂莫雨娘出气吧,可是当着安元志和上官睿的面,他们又不好骂,只得心里憋着火地走了。
上官睿往校尉的手里塞了一个钱袋子,小声道:“这个是我请各位军爷吃酒用的。”
校尉得了赏钱,也没问地上的莫雨娘一声,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也走了。
大门重新又关上后,安元志才走到了莫雨娘的跟前,说:“你今天发什么疯?”
莫雨娘抬头看看安元志,她没想到安元志和上官睿都不问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把她说成了一个有疯病的女人。
袁英在一旁恨恨地道:“你方才不是喊很大声吗?这会儿又哑巴了?”
“袁英你说,”上官睿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袁义又抱着上官平宁从屋里走出来,坐在了院中的凳子上。
袁英把方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她还骗我出去买甜汤!”
“你是不是活够了?”安元志一脚又把莫雨娘踢到了地上,问道:“想早点上路,你说话啊,我一定成全你。”
上官睿这时把安元志一拉,说:“你跟一个女人动手有**份。”
莫雨娘看上官睿拉住了安元志,心里又有了希望,跪在了上官睿的脚下,说:“二少爷,奴婢不认识这位爷,看到他要抱小少爷走,奴婢就慌了神了。二少爷,您没说今晚有人要来带小少爷走啊,奴婢就是想护着小少爷,奴婢没有别的意思。”
安元志说:“这么说来,我还得谢谢你了?”
袁英说:“二少爷,我看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杀了算了!”
“二少爷!”莫雨娘大叫了一声,冲上官睿哭道:“奴婢护着小少爷还有错吗?”
上官睿也是目光冰冷地看着莫雨娘,说:“好,你今天护着小主人没错。”
“小睿子?!”这一回轮到安元志叫了起来。
上官睿冲安元志摇了摇手,盯着莫雨娘问道:“你是我哥的妾室,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这个做弟弟怎么不知道?”
奶娘这时从厨房里端着奶糊糊走了出来,放到了袁义的手边,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莫雨娘娘叹了一口气。她劝过这个心比天高的小妮子,不该想的事就不要想,连上官勇的身都没近前过,做哪门子的姨娘?
莫雨娘支支吾吾地说:“这都是邻人们猜的,我说过我是下人,他们说我看着不像下人,不肯信。”
“你在骗鬼吗?”安元志被这个女人气乐了,说:“看着不像?你是在跟我说,你是天生的贵妇,他们上官家不让你当当家的主母,就是不识抬举吗?”
“不,不是,”莫雨娘慌忙摇头道:“奴婢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弄死算了!”另个死士侍卫,叫老六子的道:“这样的还留着做什么?主子不在家,就敢胡咧咧,你怎么不说你是将军夫人呢?”
“把她先关柴房去,”上官睿一只手死死拉着安元志,一边命死士侍卫们道。
“二少爷!”莫雨娘冲上官睿哭喊起来。
“快点,”上官睿不为所动地道。
袁英上前,一把把莫雨娘从地上拎了起来,往柴房走去。
“二少爷,奴婢真是为了小少爷啊,”莫雨娘被袁英拎在手里,还是跟上官睿哭喊道:“二少爷,奴婢从来就没有过非分之想啊!二少爷!”
“你不会把她的嘴堵上?”安元志冲袁英叫。
“你一身功夫白练了?”有死士侍卫也冲袁英叫:“你那步子要踩死蚂蚁吗?!”
袁英加快了步子,几个闪身,拎着莫雨娘进了柴房。
院子里的人,也不知道袁英用什么东西堵住了莫雨娘的嘴,反正他们坐在院子里,是听不到莫雨娘的声音了。
“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能留!”安元志冲着上官睿发火道:“都是你!烂好心,有你哭得时候!”
上官睿说:“你喊什么?”
安元志气哼哼地转身走到了桌前,跟上官睿说:“我还想揍你一顿呢!这女人还真他妈入你的眼了?”
袁义这时拿着只调羹在喂上官平宁吃奶糊糊,头也不抬,说:“少爷,你还是消消气,坐下来说话吧。”
安元志说:“你也是有病,这么冷的天,你坐在院子里喂平宁吃东西?那个女人不好,你一脚踹死她不就得了?你跟那种贱货要忍气吞声吗?”
上官平宁吃得嘴上一圈白乎乎的奶糊,学着安元志的话说:“贱货!”
“再敢说这个词,我就打你屁股!”上官睿马上就道。
“对,”安元志说:“再听你说一次,我也揍你。”
上官平宁还想开口,被袁义塞了一调羹奶糊到嘴里,声音闷在了喉咙里,呜了一声。
“进屋吧,”安元志这时压下了心头的火,拿起了奶糊碗,放低了声音跟袁义说:“方才是我不对,对不起啊。”
袁义叹了一口气,又抱起上官平宁往屋里走去。
“你们去周围转一转,”上官睿跟院中的死士侍卫们说:“方才那个女人闹了这一场,我怕引来不该出现的人。”
死士侍卫们忙都答应了一声,留下袁英和袁白看家,其他的人又翻墙出去了。
上官睿指着桌上食盒里的甜汤,跟袁英说:“这就是你买来的甜汤?”
袁英说:“二少爷,我真没想到她能骗我啊!我以前看她,也不像个心眼坏的女人,谁知道人心隔肚子,这女人心眼这么多呢?”
“那是你自己笨,”袁白开口道:“幸亏小少爷这一回没事,不然我看你怎么办!”
袁英苦着脸,越看这碗甜汤越来火,干脆操起这甜汤,挥手就扔到了墙外去。
上官睿摇了摇头,往袁义和安元志呆着的屋子走去。
“大哥没揍你?”看着上官睿进屋之后,袁白小声问袁英道。
袁英说:“没有。”
“让你个笨蛋逃过一劫了,”袁白说:“你说你怎么这么蠢呢?”
“逃个屁啊?”袁英说:“大哥这会儿还没逮着空收拾我呢,我是不是应该先出去躲躲?”
“也行,”袁白看着袁英认真道:“你以后一辈子别让大哥看见你就行。”
499祈顺朝第一大恶人
袁义把上官平宁放到了床上,让上官平宁站在床上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玩。
安元志进屋后,就气不顺地一屁股坐在了窗子下面的椅子上。
等上官睿进屋时,就听到安元志在跟袁义抱怨他的死心眼,上官睿把门关上,说:“这个女人要是能杀,不早杀了?你早怎么不去杀,现在又怪起我来了?”
安元志对于上官睿的颠倒黑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说:“刚才是谁拉着我的?”
上官睿说:“你杀一个女人还出息了?”
“我管她是女人是男人?”安元志怒道:“这种女人迟早一天坏事!”
袁义说:“她还跟小少爷说,要给小少爷当娘亲。”
安元志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盯着袁义说:“真的?!”
袁义回头问上官平宁道:“小少爷?”
上官平宁看了安元志一眼,说:“我不要她了。”
“妈的!”安元志迈步就要往外走。
“你杀了他,周宜还会再送一个女人过来,”上官睿说:“你能保证那个女人就是好的了?”
“周宜是妓院的老鸨?”安元志说:“将军不当了,专门往人家里送女人?”
“他是我哥的恩师,”上官睿道:“他送女人,我哥能说不吗?”
“一个没了兵权的将军,怕他作甚?”安元志不屑道:“姐夫已经封侯了。”
安元志说:“你不记得了?周宜是敬国公,你觉得是公大还是侯大?”
安元志被上官睿又说住了,突然就跳脚道:“我还就不信了,我今天杀了那个贱人,周宜还能来杀我不成?!”
上官睿看安元志这会儿跟炸了毛的猫一样,不对,安元志跟猫搭不上边,安元志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虎,说:“你是不是要去大街上喊去?”
安元志拉开门就要出去。
门外这会儿起了风,呼呼作响的风从开着的门灌进屋来,把烛火吹得东摇西晃,屋中的明暗一阵胡乱变幻。
“你给我进来!”上官睿跑上前拉住了安元志,结果他不但拉不住这个人,自己反而被安元志带着,往外走了。
袁义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说:“少爷,你还是听二少爷的劝吧,先回来再说。”
安元志说:“你也要留那个贱人?”
“贱人!”上官平宁学了一声。
袁义伸手就在上官平宁的小屁股上招呼了一巴掌,说:“这是骂人的话,小少爷不能说。”
上官睿这时拉着安元志小声道:“你就想想,你把这个女人杀了,周宜那里再送一个女人来怎么办?!还有,我哥刚封了侯,就在家里杀了婢,你是生怕我哥的名声不够坏吗?”
安元志这时才脑子转了转,上官勇现在有个屠夫的名声,他是知道的。
上官睿说:“这事,方才那么多邻人看见了,明天让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死了,我哥就是有一百张嘴,能说的清吗?”
安元志嗤了一声,说:“他本来就是杀人的将军,怕什么屠夫的名声啊?”
上官睿说:“东阳沈家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为了一个婢女现在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杀婢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要是有人别有用心的要对付你呢?你听我的话,这个女人现在不能杀,不能让我哥被人拿这个当把柄。”
“谁会拿这个当把柄?”安元志说。
“你跟我哥在三塔寺见了谁?”上官睿反问安元志道:“你觉得这位能让我哥好过?”
安元志把上官睿的手一甩,踹了一脚门框。
“进来说话,”上官睿还是伸手拉着安元志进屋。
安元志这一回没再跟上官睿犟了,跟着上官睿回到了屋中。
袁义说:“这个女人不杀可以,但不能再让她留在这里。”
“你怕她真爬上我姐夫的床?”安元志说:“这不可能,我姐比那女人强多了。”
“嘘,”上官睿冲安元志嘘了一口。
安元志看向了上官平宁,他的这个小外甥不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的样子,正没心没肺地在袁义的身上,爬上爬下地玩着。
上官睿想了想,说:“把这个女人送到庙里去?”
安元志说:“你还真能想,周宜送来给我姐夫暖床的女人,你让她当姑子去?周宜问起来,你要怎么说?说这女人一觉睡醒后,就看破红尘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子送来的女人,你能不好好待吗?欺师的罪名再让我姐夫担上?好么,”安元志说到这里,自己把自己说乐了,说:“我姐夫不但克妻,是个屠夫,还欺师,祈顺朝第一大恶人啊。”
上官睿意外地看着安元志说:“你这会儿不是很明白吗?刚才你的脑子是空的?”
方才安元志一心就想杀人了,哪能想这么多?白了上官睿一眼后,安元志说:“你看到我去杀那贱人了吗?”
“你这人,”上官睿望着安元志摇头。
“贱人!”上官平宁扒着袁义的膀子叫了一声。
门这时被人在外面一推,上官勇走了进来,看着上官平宁说:“你刚才说什么?”
“贱…”
袁义飞快地出手,把上官平宁的嘴给捂了。
上官睿忙也起身道:“哥你今天回来的早啊,要不要让奶娘为你煮点醒酒汤?”
上官勇摇了摇头,走到床前,把上官平宁一拎,说:“谁教你说的那话?”
上官平宁被自己的老子拎在了手上,感觉到不妙了,冲上官勇摇头。
袁义说:“将军,我已教过小少爷,不能说这话了。”
上官勇说:“你们舍得教训他吗?”
上官平宁冲安元志扎着双手,说:“舅舅救平宁啊。”
上官勇不等安元志开口,抡圆了巴掌打在了儿子的屁股上,说:“下一回还学不学骂人话了?”
上官平宁吃了疼,扁着嘴想哭,可是根据他往常挨打的经验,挨打的时候哭鼻子,他爹更会下大力气地揍他,于是上官平宁憋着眼泪,跟上官勇说:“不学了,舅舅是坏蛋,是他说的。”
安元志坐在一旁望着屋顶翻白眼。
“我不管你舅舅,我就管你!”上官勇说。
上官平宁说:“为什么不管舅舅?”
上官勇被儿子问住了,他还得去揍安元志的屁股吗?“你舅舅是大人了,”上官勇跟儿子说:“你是大人吗?”
上官平宁说:“那平宁长大了,爹爹你就不管平宁了?”
袁义这时忍着笑道:“小少爷,你就是活到八十岁,将军也能管你啊。”
“凭什么?”上官平宁叫了起来,被上官勇管多了之后,能脱离这个老子的管教,可能是上官平宁除了吃跟玩之外的第三大愿望了。
“就凭他是你老子,”安元志说。
“那爹爹为什么不管你?”上官平宁看着安元志道。
安元志毫无压力地道:“因为你爹不是我爹啊。”
上官睿坐在一旁就叹气。
上官平宁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他爹爹不是舅舅的爹爹,就说:“那让你爹打你。”
“行了,”上官勇说:“你下次还学不学人说粗话了?”
“不学了,”上官平宁冲上官勇可怜巴巴地说:“爹爹不打了。”
“袁白,”上官勇这时冲屋外喊了一声。
袁白应声跑了来,喊了上官勇一声:“侯爷。”
“还是喊将军吧,”上官勇说:“军中人只讲军阶,不问爵位。”
袁白忙又改口道:“知道了将军。”
“把平宁抱出去吧,”上官勇把上官平宁放到了袁白的手上,说:“我们这里有些话要谈。”
“奶糊糊,”上官平宁还掂记着自己的奶糊。
几个大人一起看放在床榻小几上的奶糊碗,碗里就剩下了一些调羹刮不干净的残渣了。
袁义说:“小少爷,我方才不是喂你吃完了吗?”
“那我要吃甜汤,”上官平宁拍了拍自己已经鼓鼓的小肚子。
站在房檐下的袁英听到甜汤这两个字,浑身都疼,忙开口道:“小少爷,我们带你去玩啊。”
“再吃,你就成猪了,”上官勇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不准再吃东西了。”
袁英看上官大将军又有想揍儿子的意思了,忙抱着上官平宁就走。
上官睿走到门前,把房门又关上了。
袁义这时把自己带来的包裹打开了,跟上官勇说:“这是夫人为将军你们做的棉袍,这里面还有袁威的一件。”
“哪件是我的?”安元志凑到了床前看着这四件棉袍,问袁义道。
袁义拿了一件暗棕的锦缎棉袍给安元志,说:“是这件。”
安元志没把衣服展开来看,只是捧着新衣笑道:“她还想着袁威呢?那小子有女人疼了,告诉我姐,就不要操心那小子了。”
上官勇将安锦绣做给自己的新衣拿在手里,看了看,没说衣服的事,而是跟袁义说:“袁威在军营里,过两天他就会去那姑娘家,商量成亲的事。”
袁义把安锦绣给上官勇和袁威的银票,还有那张地契都拿了出来,说:“这也是夫人让我带来的。”
安元志拿起地契看了看,说:“这地方在城南旧巷旁边吧,我姐这是想袁威他们小两口靠着姐夫你住呢。”
上官睿说:“哥,你还不知道吧?太师替我们把城南旧巷的宅子盖好了,说我们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上官勇说:“太师替我们在城南旧巷盖了宅子?”
安元志说:“姐夫你忘了?城南旧巷那块地方,你不是买下来了吗?我父亲说了,这是我姐的意思,让他在城南旧巷盖两幢宅子。”
上官勇看向了袁义,说:“这是她的意思?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
袁义还完全不知道这事,说:“夫人没跟我说过这事啊。”
500终身大事
安元志说:“袁义从京城到江南的跑了几个来回了?两个还是三个?他能知道什么?我就是跟小睿子回来等你的,一起去看看那宅子,我父亲这一回没吝啬钱,连家具什么的都替姐夫你置办好了。”
上官勇说:“那我把钱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