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安元志说:“反正你也是以到安府为借口,出的宫不是吗?”
袁威还舍不得袁义走,说:“大哥你这就走了?”
“日后还会见面的,”安元志笑道:“等你娶媳妇那天,你大哥一定喝你的喜酒。”
“跟着将军去江南,要好好保重,”袁义跟袁威说道:“要听将军的话。”
安元志把袁义拉上了车,说:“你还当袁威是小孩子?还听话?他当兵不听话,不是寻死吗?你就不要操心他了。”
袁义看看马车的车窗外,有安府的小厮把他骑过来的马牵着走了,这才把车窗帘放下,跟安元志说:“你这样的伤,去江南真的没事吗?主子还想请荣大人来给你看看伤。”
“没事,”安元志说:“我的内伤已经基本上好了,外伤就是看着可怕。打个白笑野,还用得着我动手吗?江南书生多,武人没几个,不然就不会闹个水匪一闹一百来年了。”
“谁说江南没有武人的?”袁义好笑道:“少爷你不就是江南人?”
安元志撇一下嘴,说:“我在京都城出生,这辈子还没回过江南呢。”
袁义一笑,“真的不要荣大人来给你看看?”
“不用,”安元志说:“天黑之前我就跟我姐夫走了,军营里有大夫。你让我姐不用担心我,倒是她自己,我们走了后,袁义,我姐就拜托你了。”
袁义点点头。
“少爷,”车行了一会儿后,赶车的小厮在车外道:“前面的人太多了,我们是不是绕路?”
安元志把车帘一掀,发现在跟袁义的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大理寺的门前。
袁义也把头探出车门看,看见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跪在大理寺的门前,袁义问安元志道:“他们是在告状?”
安元志随意地问车旁的一个路人道:“老哥,那两个人是要告谁?”
这个路人说:“那两个是京都府尹周大人的公子,来大理寺为周大人讨要一个说法。”
安元志看了跪在大理寺门前的那两个人一眼,坐回到了车中。
袁义忙也把头缩回来,跟安元志说:“周书贤的两个儿子?”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当官,”安元志这个时候脸上又现了杀意,跟袁义道:“能这么快跑到京城来,看来他们两个就在京畿之地当官。”
“要,”袁义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安元志对车外大声说了一声:“绕路走。”
小厮忙赶着马车掉头走。
“不必,”安元志说:“大理寺查不出来什么。”
“你那天确定没人看到你?”
“应该没有。”
“应该?”
“那就杀?”安元志反过来问袁义道。
袁义说:“这样会不会把事闹大了?”
安元志掀开车窗帘,再看看跪在那里的两个人,说:“圣上已经命大理寺查周书贤被杀一事了,周家的这两个怎么还要跑到大理寺来?身后有人教他们这么做的吧?”
袁义看看车外面看热闹的这些人,各色人等都有,分辨不出这里面谁是耳目。“我回去问问主子再说吧,”袁义小声跟安元志道:“少爷你放心去江南,杀人的事,我也可以做。”
“让我姐一定要小心,”安元志说:“圣上能昏过去两次,就有可能昏过去第三次,我们一走,京都城里就没有兵能帮我姐了。”
袁义说:“韩约的手上还有点人。”
“苏养直一日不死,韩约就一日成不了气候,”安元志把车窗帘放下了,跟袁义冷道:“你让我姐要小心苏养直这个人,这个人是圣上的忠犬,手里还管着大内里的暗卫,这个人一定拉拢不了。”
“我回去后会跟主子说的,”袁义应声道。
马车到了安府后,袁义跟着安元志去安太师的书房,又从安太师的手里拿了一笔钱后,就跟安太师告退了。
“你要见你二叔?”安太师听安元志说要他给安书泉写封信,就是一愣,说:“你们不是去兴城吗?”
安元志说:“淮州离兴城有多远?”
“你去见他做什么?”安太师没有动笔写信,而是问安元志道。
“就是去看看他,”安元志说:“我姐夫这一次去江南,想在江南结识一些人,二叔在江南这么多年,有他做引荐,不是更好?”
“他只是个商人!”安太师道:“他能给你们引荐什么人?”
“我姐夫现在手里有一支军了,”安元志笑道:“他手上就缺钱,缺钱的时候,不找商人,我们还要去找官府吗?”
安太师的目光就是一沉。
“吉王倒是有钱,”安元志说:“可我姐夫说,这笔钱我们不能贪。”
安太师直到这个时候才问安元志道:“他买城南旧巷的钱是怎么来的?”
“那个啊,”安元志为难道:“我不太清楚。”
“贪的?”安太师直接问道。
“其实城南旧巷那地方也不大,”安元志说:“没花我姐夫多少钱。”
“呵,”安太师笑了一声,“上官卫朝也知道贪了。”
“会出事?”安元志问安太师道。
这个时候,可能上官勇爱财反而是一件好事,安太师冲安元志摆了摆手,道:“上官勇要用钱,我可以给他。”
“你,”安元志摇着头说:“父亲,你能给他多少钱?我姐夫找商人,就是想把手里的钱用起来,钱生钱,你怎么就不懂呢?”
安太师说:“他上官卫朝能有这个脑子?”
“我姐教的,”安元志低声笑道:“我姐夫的将位越稳当,我姐不也会更好吗?”
安锦绣跟上官勇有联系这事,现在已经吓不到安太师了,提笔在手,安太师给在江南淮州的安二老爷写了一封问侯的信。
安元志看着安太师写信,一边问道:“下一任京都府尹会是谁?”
安太师说:“不是四殿下的人,就是五殿下的人。”
“这么说来,如今的夺嫡就是四五之间了?”
安太师没理安元志这话,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唯一的变数就是世宗的身体,自己就是不说,安元志也应该能明白。等安太师写好了信后,便把信交给了安元志。
“那我走了,”安元志把信收好,就跟安太师告退。
“你这一身的伤,去江南不要紧吗?”安太师却没有挥手让安元志退下,而是问安元志道。
平生头一回享受到父亲关怀的安元志呆了一下,说:“没事,内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去了江南,你告诉你姐夫,那里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巴结他,”安太师说:“让他与商可来往,与当地官府千万不可来往。”
“为什么?”安元志不解道:“我们去那里平叛,不与当地官府说话?”
“圣上一定会派人盯着你们的,”安太师道:“最好一个都不要结交,若有当地官员要见你们,你们只需回他们军不管政事,这些人就会知道你们的难处了。”
安元志半信半疑地道:“就说这一句话就行了?”
“江南的世族大家你们可以结交一些,但官府中人,你们一个也不可以与之交往,”安太师嘱咐安元志道:“这个时候你们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让圣上对你们起疑。”
330搜军
上官勇原本是想当天走,可是世宗随后又让吉和传了旨,让上官勇还是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分再出发。在祈顺军中,是有迎日出征为好兆头的旧俗,上官勇谢过世宗的圣恩之后,更加有时间,让袁威带着人,趁着夜色,去了城南旧巷的废宅一趟,把藏在那里的钱箱取了三分之二出来。
第二日凌晨时分,京都城里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不多时就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淋湿。
安元志站在军营的辕门外,看着不远处被薄雾笼罩着的京都城,跟身旁的上官勇道:“听说江南下雨时,就是细雨纷飞,这是老天爷特意让我们提前见识一下江南的风景吗?”
上官勇对看风景从来就没有兴趣,他更关心这一下雨,驿路泥泞,他们的行军就要受影响了。
“大哥,”庆楠一身盔甲地跑了来,说:“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吗?”
“出发吧,”上官勇点头道。
庆楠又往回跑。
“路上你的身体要是不舒服,要跟我说,”上官勇又叮嘱了安元志一句。
“知道了,”安元志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军营里三声炮响,卫**离营往江南行进了。
安元志上了自己的马车,安府的五个小厮这一次也被他带着了,都跟在马车外走着。
上官勇骑马走在中军阵中,这一次离开京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一年之内归来,想想世宗的身体,和留在帝宫里的安锦绣,上官勇愁字上心头,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
走了约半盏茶的工夫后,身后的军营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上官勇正想坐在马背上,再眺望一眼京都城的时候,前军停了下来。上官勇忙跟自己的中军官道:“去前面看看。”
这个中军官忙打马往前面跑了。
不一会儿,庆楠从前军阵里骑马跑了来,一直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小声道:“大皇子,四皇子来了,还有一帮大理寺的人,说是他们要查案。”
上官勇知道兴隆钱庄的那笔库银要坏事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庆楠说:“我们这里要去平叛打仗,那里大理寺说我们抢了钱?”
上官勇道:“是韦希圣带着人来的?”
庆楠摇头,说:“不是,那几个人我不认识,应该是大理寺里的什么官。”
上官勇打马往前。
安元志在马车里,问车外的人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在车左边的小厮忙道:“前军停下来了,小人看见上官将军往前军去了。”
安元志从马车上下来,掂着脚看看前边,细雨中,前面人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清。
“少爷,”一个小厮忙打着伞上前,为安元志打伞。
“我去前边看看,”安元志迈步往前走去。
前军阵前,上官勇给白承舟和白承允行礼。
白承舟开口道:“上官将军,今天你出兵平叛,我们本不该来寻你的秽气,可是兴隆钱庄一案是我父皇亲自下旨要查的,所以你就见谅吧。”
上官勇道:“不知道末将的军中,什么东西是与兴隆钱庄之案有关的?”
白承舟道:“可能上官将军也被蒙在鼓里了,大理寺得到消息,兴隆钱庄的失银就在卫**中。”
“这不可能,”上官勇直接说道。
“你说不可能有什么用?”白承舟看着上官勇道:“这要搜了之后才能知道。”
上官勇看看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些人,除了二位皇子,大理寺的三位副使,竟然还有几位御史站在那里。
“上官将军,”白承允这时道:“你还是让衙役们进你的军中吧,他们都是老衙役,不会耽误将军太多的时间。”
上官勇道:“我的卫**怎么能随便便搜?”
白承舟冷笑道:“上官卫朝,你好大的口气,你的卫**?你也配?!”
“大殿下,”上官勇不卑不亢道:“军中不是随便就可搜的地方,我这个一军主将都不知道的事情,大理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原来大理寺现在这么有本事了,”安元志这时走上了前来,看看三个大理寺的副使,“查案都能查到军中来了,你们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在卫**中安了眼睛?”
安元志一句话,把大理寺的三个副使说得变了脸色。军与政从来各成一家,被安元志这么一说,他们就成了在军中安耳目了,这个罪名要是担上了,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安元志,”白承舟道:“你的嘴越来越厉害了。”
“末将见过大殿下,四殿下,”安元志给白承舟和白承允分别行了一礼。
“如果我们搜不到兴隆钱庄的库银,”白承允道:“那自然就证明你们卫**的清白了。”
安元志冷笑道:“死了一个商人,关我们当兵的什么事?四殿下,你不要上了大理寺那帮人的当,一定是圣上催得紧了,他们要拿我们这些当兵的做替罪羊!”
“安五少爷,”大理寺的一位副使忙就道:“没有这种事。”
“你算个什么东西?”安元志看了这位副使一眼,道:“你让韦希圣来。”
这副使可是正三品的官位,比起安元志来,可是要高上一阶,被安元志说得涨红了脸,却不敢跟安元志摆官威,安元志的身后毕竟还站着一个安家。
白承舟哈哈一笑,说:“安元志,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在下是卫**里的将军,”安元志说:“大殿下,你可知道耽误行军是何罪?”
“你跟我讲罪?”白承舟瞪起了眼,他本就是个脾气暴燥的人,跟上官勇和安元志废话了这么久,终于是忍不住要发火了,“给我进去搜!我倒要看看谁敢拦!”
大理寺的衙役们往前走。
站在最前面的兵卒,看见这帮衙役往前走了,齐齐地把手里的兵器亮了出来。
衙役们不敢往前走了。
白承舟催马就往前,嘴里喊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白承舟可是皇子,前排的兵卒们往后退了。
白承舟就这样冲进了卫**中,大理寺的衙役们跟着白承舟也跑了进来。
上官勇看着白承舟马到了自己的跟前,把安元志往身后一推,抽刀在手。
白承舟看上官勇也亮了兵器,冲着上官勇大声道:“上官卫朝,你敢伤我吗?!”
上官勇等到白承舟的马到了近前,直接挥刀斩向马腿。
白承舟骑着的骏马一声长嘶,两只前腿随着上官勇的刀过,齐齐地断掉。白承舟一下子便随着自己的马栽到了地上。
“把他给我拿下!”上官勇战刀在手中变了一下方向,飞快地入了鞘。
白承舟也是习武之人,身子快落地时,手往旁边撑了一下,没让自己的双腿被马压到。从地上跳起来后,白承舟怒视着上官勇道:“上官卫朝,你要造反?!”
安元志在一旁笑道:“不知道是谁要造反。”
白承允在外面看着,上官勇和安元志的表现,让白承允肯定兴隆钱庄的失银就在卫**中,否则这两个人何苦得罪皇子?
“把他们一起拿下!”上官勇不理白承舟,指着跑进军中来的大理寺衙役们道。
兵卒们不敢碰白承舟,不过衙役他们就看不入眼了,一涌而上几十个人,将二十几个大理寺衙役一起拿下了。
“上官卫朝!”白承舟吼了一声上官勇的名字,拔剑就要剌上官勇。
庆楠这时从旁边过来,一刀架住了白承舟的长剑,说道:“大殿下,私闯军阵是死罪,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兵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动手?”白承舟想反手一剑宰了庆楠,只是他的剑死死地被庆楠的刀押着,抽不回来。
“上官勇,”白承允这时道:“只是让他们这些衙役进去看一下的事情,你非要闹大吗?看来你这军里,的确有东西不能见人了。”
“四殿下,”上官勇道:“就是一般的民宅,也不能说是家中有贼,他们这些人就进去搜吧?想要搜军,必须有圣上的旨意,末将敢问四殿下一句,您可有圣上的圣旨?”
跟在军后的袁威等人,这个时候见到了安元志派出来的小厮。
袁威看这个小厮一脸慌张的模样,忙就问道:“出事了?”
“少爷让我来告诉袁爷一声,”这个小厮跑得气喘吁吁,说:“有两位皇子带着人要来军里搜东西。”
上官睿抱着上官平宁坐在马上,就是一晃悠。
“不应该啊,”袁义坐在马上小声自言自语道。他们昨天晚上活干得很小心,没让人盯上,怎么这消息就走漏出去了?
“袁威你带着人快去看看,”上官睿这时跟袁威道:“京城里到线都是眼线,我们防不住的。”
“小人来的时候,看见前边树林里还藏着人,”安元志的小厮这个时候又道:“小人看着,不像是军营里的人。”
这是连后路都让人给堵上了。
袁威点了两个兄弟下来,护着上官睿和上官平宁,跟上官睿道:“二少爷,我带人去前边看看,你要是发现事情不好,就往军营里跑。”
安元志的小厮也要跟着袁威一行人走。
“你也留下替我照看一下二少爷,”袁威对这小厮道:“我们很快就回来。”
“袁威,你们要小心啊,”上官睿忧心忡忡地对袁威道。
袁威带着人往前跑走了。
“你家少爷呢?”上官睿又问安元志的这个小厮道。
小厮说:“我家少爷上前军看上官将军去了。”
上官睿说:“哪两位皇子来了?”
“大殿下跟四殿下,还有大理寺的大人们,”小厮仰着头跟上官睿说道。
331对峙
袁威带着人进了小厮所指的树林,飘着细雨,树林里还有雾,袁威一行人还没看清树林里的情况时,就已经有人对他们下死手了。
上官勇和安元志这里,两个人看着军阵外的白承允也是冒汗,这位四皇子可不像大皇子这么好对付,人家就堵着你的路,你也没办法带着兵硬闯过去。
白承舟被庆楠压制着动弹不得,嘴里怒骂着上官勇。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眼看着细雨越下越大,变成瓢泼大雨之后,安元志有点按耐不住了。
“别急,”上官勇道:“再看看,这个时候他们也在着急。”
安元志小声道:“我让人去找袁威了,这个时候后面的东西是不是已经运走了?”
“不能运,”上官勇忙就小声跟安元志道:“军里有圣上的眼线!”
安元志小声骂了一声,说:“我回去看看。”
“不要慌,”上官勇拉了安元志的手一下,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安元志看了一眼还在骂骂咧咧的白承舟,冲上官勇点了点头,也不管自己这会儿能不能跑了,往粮草营那里跑去。
白承允看着安元志往回跑,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准备冲过去,”上官勇这时低声命自己左右的将官道:“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将官们都走到了自己的队前,对面的是两个皇子,不过军人服从军令,上官勇一声令下,皇子他们也要得罪了。
安元志一瘸一拐地跑到粮草营,刚站下来,就看见袁威带着人从另一头冲了过来。
“少爷?”袁威看到安元志,忙就停下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你怎么也在这里?”
安元志看看袁威的身上,小声道:“杀人了?”
“后路被堵了,”袁威说:“我刚刚把那些人解决掉。”
“是什么人?”
“看着像是哪个王府的侍卫。”
“妈的!”安元志张嘴就是骂娘。
袁威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我把银子拉出去吧。”
“不行,”安元志说:“军里还有圣上的眼线在!”
袁威一下子就急了,说:“这要怎么办?这军里有地方能藏东西吗?”
“我们现在挖坑还来得及吗?”安元志问袁威道。
袁威说:“我们拉车出去会让人看见,挖坑就没事了?”
安元志这个时候真正体会到了热锅上的蚂蚁的滋味了,急得团团转,却拿不出一个办法来。
一个中军官这时跑了过来,找到安元志,小声说:“五少爷,将军要带兵硬冲了,让你跟着粮草营一起走。”
安元志点了点头。
前军这里,上官勇等人准备冲了,白承允的援兵也到了。九门提督江潇庭带着自己的人马冒雨赶了来,看到对峙着的双方后,江潇庭感觉自己牙疼,但是这个时候这趟混水,他不想趟也要趟了。
“江大人,”白承允挥手就免了江潇庭的行礼,道:“你给我看好了这支卫**,不可放跑一个人。”
江潇庭回身看了看都把兵器亮在手上的卫**们,小声跟白承允道:“四殿下,光凭下官的手下,怕是看不住他们。”
“他们不敢硬拼,”白承允冷道:“你的人马够用了。”
“那大殿下,”江潇庭看看在卫**里怒骂不止的白承舟,问白承允道:“他们扣下了大殿下?”
“上官卫朝的胆子被我父皇宠出来了,”白承允笑道:“看看今天他上官卫朝怎么收这个场吧。”
江潇庭把手举起一挥。
九门提督的兵马,一下子把这条驿路给堵上了。
一个将官走到了上官勇的身旁,“这下怎么办?”
上官勇说:“不管,一会儿冲过去。”
“大哥,冲了之后,你要怎么跟圣上交待?”这将官小声跟上官勇道:“那边还有御使看着,这帮家伙不会说我们是为了军中的规矩,只会说大哥你心虚啊。”
上官勇咬着自己的腮肉,不管他心不心虚,这个军他是一定不能让人搜的。
“上官将军,”江潇庭这时站在军阵外面跟上官勇道:“我知道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可是兴隆钱庄一案滋事体大,两位皇子这么做也是为了为圣上分忧,将军就让大理寺的衙役进军搜一下又何妨呢?”
“我祈顺还没有哪支军让衙役搜过,”上官勇冷声道:“四殿下,我急着领兵去江南兴城,还请您让开道路。”
白承允道:“今天不搜出一个结果,我不会让路。”
江潇庭就劝上官勇:“上官将军,你这是何必呢?”
“要不我们还是冲过去?”站在上官勇身旁的将官看这么说下去,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小声跟上官勇道:“只要小心不要伤人,也许这事事后我们就能收场。”
“真冲起来,你要怎么不伤人?”另一位走过来的将官道:“我们不伤人,对面的那帮人正想着杀我们呢!”
“那怎么办?就这么站着淋雨?”
“又来人了,”上官勇这时望着对面道。
两员将官一起回身去看,就看见对面又来了一支人马。
“这是要跟我们玩命?”两员将官一起道。
上官勇按紧了刀柄,玩命不算什么,要命的是,他事后要怎么跟世宗交待。
“四哥也在这里啊,”白承泽骑着自己惯骑的战马,走到了白承允的身边,笑道:“我想来送送卫朝,正着急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还是被我赶上了。”
白承允看了看白承泽带来的人,都是白承泽府里的人,“我不是来送行的,”白承允道:“大理寺得到消息,兴隆钱庄失窃的银子就藏在卫**里,我是带着大理寺的人来搜军的。”
白承泽看着一愣,随后冲着卫**里道:“卫朝,你过来说话。”
上官勇迈步就要走。
“大哥!”两个将官同时伸手抓住了上官勇。
这个时候过去,万一对面的皇子把上官勇扣下了,怎么办?
上官勇冲这两位摇了摇头,说:“无事,我过去看看。”
“不行!”一个将官道:“他们要是使诈呢?”
“五殿下不会害我的,”上官勇冲两位笑了一下,然后便扭头往军阵外走去。
“老五!”白承舟这时冲白承泽喊道:“让你的这条疯狗放开我!”
“大哥这话说得,”白承泽笑道:“我府中从不养狗,何来疯狗之说?”
“五殿下,”上官勇这时走出了卫**的军阵,给白承泽行礼道。
“把上官卫朝给我拿下!”白承允突然就喝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