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多此一举,但安元志还是扶了袁义一把,说:“他不会死。”
袁义跑到了床前看了看上官睿,看上官睿不像是要死的人才放了心,跟上官勇说:“夫人听说了二少爷的事,就让我过来看看。将军,夫人说让少爷带兵去东宫找那个宫女去,找不到,也要当着太子妃的面杀一个。”
“我姐也这么说?”安元志惊奇道。
袁义说:“谁还这么说了?”
“他啊!”安元志一指上官睿,说:“他把自己给捅了!”
袁义吓了一跳,瞪着上官睿说:“二少爷,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上官睿这个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硬撑着跟袁义说:“看来我跟我大嫂想一块儿去了,元志你还想什么?快去啊,要是让圣上抢了先,我就只能让我大哥摆脱太子,你和安家就得另想他法了。”
“不要带庆楠去,”上官勇开口道:“你去了东宫也要有分寸。”
安元志转身就走,对于找安锦颜麻烦的事,他乐此不疲。
“哥,”上官睿在安元志走了后,跟上官勇说:“我累了,想睡。”
“睡吧,”上官勇说:“一会儿我让大夫再给你看看。”
上官睿可能没听完上官勇的话就已经睡了过去,呼吸不畅般地微微张着嘴。
“二少爷真的没事?”袁义问道:“他真的自己给了自己一刀?”
上官勇点了点头,说:“太医和我们自己的大夫都说他没有性命之忧,让夫人不要担心。”
“二少爷也太…”袁义话说了一半没说完,上官睿一个读书人,怎么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你去吧,”上官勇说:“告诉夫人,我会找机会再去看她的,让她不要担心我们。”
袁义翻窗走了。
上官勇替上官睿把被子盖盖好,这才去开了门,让门外的两位大夫进来看上官睿。
庆楠方才在门外等得发急,这会儿上官勇让他进屋了,庆楠却又胆怯了。
上官勇把庆楠拉到了一边,说:“我说了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想不开吗?”
庆楠摇了摇头,跟上官勇说:“我要是不好色,小睿子就不会吃这个苦,他的命要是没了,我得拿我的命赔他。”
“他是自伤,与那个女人无关,”上官勇也不瞒庆楠,小声说道:“这真不是你的错。”
庆楠张大了嘴,半天才说:“这是为了什么啊?”
“那女人是奸细,”上官勇说道:“我今天前脚刚走,她可能就去东宫报信了。”
“大哥去打探圣上的消息,也碍着东宫的事了?”庆楠问道。
安锦绣还活着的事,上官勇没有办法告诉自己的兄弟们,听了庆楠这么问,上官勇抹了一下脸,说:“皇家的事,朝堂的事,我都看不明白。”
庆楠就更不明白了,那样一个秀气的女孩子,才十五岁,竟然是奸细!
“元志已经去杀她了,”上官勇看着庆楠道:“日后会有一个好女子做你媳妇的,这个小女人配不上你。”
“元志不去,我也会去的!”庆楠说道:“宫里的女人看来没一个能沾的!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上官勇叹气,说:“跟我去看看小睿子。”
“我其实,”庆楠神情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官勇说道:“我是真打算对她好的!”
东宫的那场偶遇,英雄救美,最后抱得美人归,庆楠的美梦只做了一夜,到了今天这梦就被现实打得粉碎,在上官勇的面前,庆楠表现出了自己软弱的一面,“我受不了,”他跟上官勇说。
“男儿丈夫,何患无妻?”上官勇大力地一拍庆楠的肩头,“日后我们远离了这里,你就把这里的事都忘了吧。”
“这里比沙场还要人命!”庆楠掩面道:“我是不是很傻?”
“走吧,”上官勇带着庆楠去看上官睿。他们这些当兵的,在宫廷里就是被人耍着玩的角色,有太多的人比他们聪明了。
守在东宫正门外的人,是由上官勇安排过来的,看见安元志带着人杀过来,问都没问,就让安元志一帮人进了东宫。
“说,”安元志随手拎了一个东宫的小太监在手上,恶狠狠地道:“太子殿下人呢?”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太子殿下去了御书房,不,不在宫里。”
“那太子妃呢?”安元志问。
“在,在她的宫室里。”
安元志把这小太监往地上一扔,说:“带路!”
小太监想跑,可是腿发软,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两个兵卒上前,一边一个,拎起小太监的两个膀子,说:“带我们去太子妃那里!”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给安元志一帮人指了一个方向。
安元志闯进安锦颜的宫室时,安锦颜已经准备带着人到前面来会安元志了。
这对嫡姐庶弟走了一个面对面。
“那个女人在哪里?!”安元志看见了安锦颜,直接就高声问道。
“安元志你好大的胆子!”安锦颜训了安元志一声。
“给我搜!”安元志命手下道:“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找出来!”
“我看你们谁敢!”安锦颜喝了一声。
“谁敢拦就给我杀!”安元志的嗓子比安锦颜的更大。
一帮子大兵呼啦一下分散开,找起了人来。
“你们,”安锦颜气白了脸。
安元志一步步走到了安锦颜的跟前,安锦颜左右的人想拦却不敢拦他,这个安五少爷昨天才在这里砍了一个,谁也不想做第二个。
院里的灯光将安元志的脸照得半明半暗,说不出来的阴狠,“安锦颜,”安元志咬着牙小声对安锦颜道:“你好算计啊,看来入宫这些年,你讨不得男人的欢喜,阴谋诡计你倒是学了不少。”
安锦颜也不慌,看着安元志说:“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
“我以前还想不明白,”安元志说:“你这女人长得不如我姐,不过也不是个丑妇,身下那里也没人用过,不至于是个松货,怎么太子就看不上你?现在我想明白了,哪个男人会喜欢毒妇呢?跟条蛇睡一起?太子没休了你,也算你的运气不错了。”
东宫的人听着安元志的话,个个都哆嗦,却没一个人敢开口让安元志闭嘴。
“你那个姐姐又是什么好东西?”安锦颜却笑了起来,说:“不过一个贱人罢了!”
“你骂谁贱人?!”安元志抬手就要打。
安锦颜把脸一扬,就等着安元志来打她,她倒要看看,一个打了太子妃的臣子,要怎么活!这么多人看着,安锦绣要怎么救她的这个弟弟。
“五少爷!”安元志身后的一个将官这时伸手拉住了安元志。
安元志回头,拉他的这个人是上官勇的一个老兄长。
249一刀两断
安元志看着安锦颜挑衅的眼神,突然一笑,说:“你是不是想拉着我一起死?安锦颜,你这个女人就是条毒蛇!”
安锦颜说:“有胆骂,没胆下手吗?安元志,你也不过如此。”
“我还有荣华富贵没有享呢,”安元志说:“我不像你,你这辈子就是慢慢等死,安家不会再管你,你还能剩下什么?太子还能忍你多久?”
安元志的话戳中了安锦颜的痛处,瞬间变了脸色的安锦颜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向了安元志。
安元志微微一侧身,让过了安锦颜的这记耳光,凑到了安锦颜的耳边,小声道:“我突然想到,我为什么要杀了你?让你活着看我姐跟我高高在上不是更好?安氏的嫡长女,太子妃,最后被庶出的姐弟俩踩在脚下,安锦颜,我等着你跪在我脚下的一天!”
安锦颜看着安元志,低声道:“不会有这一天的。”
“知道,你想拉着我们一起死嘛,”安元志说:“我们就看看到了最后,是谁跪谁好了!”
安锦颜冷笑一声,看着安元志的目光还是高高在上,“谁跪谁?安元志,就算日后你成王,你也只是安氏的庶子,你高的过世道国法吗?”
嫡庶有别,国法如此,世道也是如此。就算是世宗,在自己成皇之后,将自己的母妃追封为太后,但不是嫡子就不是嫡子,最终落入史册,一国之君的世宗皇帝,也只能被写上妾生的出身。
安元志的口腔里弥漫着血腥味,狠狠地瞪着安锦颜,如果不是理智还在,他能上去活活咬死这个女人。
姐弟二人就这样在遍植了花树的庭院里对峙着。
一个将官从偏殿里出来,跑到了安元志身边,耳语:“没找到那个女人,太子妃的寝室我们不好进去。”
安元志望向了正对着他的安锦颜的寝室。
“除了太子,我们谁也不能进吧?”这将官小声跟安元志说。
安元志发觉事情不好办了,他们这些人要怎么进安锦颜的寝室去?别说安锦颜是太子妃,就是安锦颜没有出嫁,他也不能带着人冲进这女人的闺阁去。
安锦颜这时道:“怎么?不搜了?”
“就是这个女人!”安元志突然就伸手一指站在安锦颜身后的一个宫人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两个大兵二话不说,上前就把这个被安元志指着的宫人拽出了人群。
跟着安元志过来的兵将们都围了过来。
安元志问左右的人道:“是这个贱人吗?”
“是她,”有人用枪尘挑起这宫人的下巴看了看,说:“庆大哥昨天带这女人给兄弟看过,是这个女人没错。”
那个“剌杀”上官睿的小宫女到底长啥样,这帮人没几人说得清。庆楠还没疯到把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拉出来展览。不过这个时候,大兵们都有了一个默契,管哪个女人是谁呢?他们既然进不去太子妃娘娘的寝室,那就干脆随便认一个,反正安五少爷来的路上就跟他们说了,能揪出凶手最好,揪不出凶手,他们也要在东宫闹他一场。
“不是我,不是我!娘娘救奴婢啊!”衣衫都被大兵们揪得零乱的宫人跟安锦颜喊道。
“安元志,你要随便杀人?”安锦颜问安元志道。
安元志看看这个宫人,长得也算清秀可人,这个时候哭得满脸泪痕。能站在安锦颜的身旁,这个宫人一定也是安锦颜的亲信之一,对安元志来说,是安锦颜的亲信就该死!
“五少爷,要不我们把她带回去?”有将官问安元志道。
“真不是我!”宫人被大兵们押在地上哭天喊地。
安锦颜盯着安元志说:“你要滥杀无辜?
安元志吃了安锦颜一回亏后,不敢再大意了,认真想了想,他要找到的人会不会就在安锦颜的寝室里?他在安锦颜这里再开一次杀戒,不会再惹下什么事端来吧?
安锦颜看安元志站着不说话,便道:“安元志,这里可是东宫,你不怕死,就杀了她好了。”
“杀不杀?”站在安元志身后的老将官小声问安元志道。
“你不要怪我,”安元志跟这小宫女说道:“太子妃娘娘让我杀你的。你们都听到了?”安元志问身后的人道。
“听到了!”几十号兵将异口同声地大声道。
“东宫里不好见血,”安元志手指着院墙下的水井道:“把她扔下去!”
宫女尖声叫了起来,“我是东宫的女官!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放开我!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吧!”
安锦颜不说话,仿佛她听不见自己这个亲信女官的哀求。
两个兵卒不顾这宫女挣扎,把这宫女一头一脚地抬起来,走到井边,把宫女竖起来,只要他们一松手,这个宫女就会被扔进井里去。
“那个小贱人在哪里?”安元志走到了这个宫女的身边,小声问道:“我找到了她,你就不用死了。”
面对着死亡,恐惧让这个宫人的身下突然就一片湿潮。
安元志一看,这个宫女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五少爷,扔不扔啊?”拎着这宫人的兵卒问安元志。
“还要为安锦颜卖命?”安元志劝这宫女道:“她管你的死活吗?她自己其实都不想活,想带着你们这帮人一起死呢。”
“那人被送去了御书房,”宫女痛哭流涕地道。
安元志的面色一冷,说了一声:“扔!”
两个兵卒的手同时一松。
众人就听见井中传来,扑通一声重物砸进水中的声响。
安锦颜的身子一抖,安元志要是一口咬定这个被扔进井的人是昨天的那个小宫女,安锦颜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你们记住这口井,”安元志跟东宫的众人道:“太子妃娘娘保不住这个女人,也一样保不住你们!”
井中的宫女扑腾水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庭院里静得可怕,就好像院子里的人都成了哑巴,人们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苏养直这个时候带着人快步走了进来。
“苏大人?”安元志看着苏养直故作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苏养直急扯白脸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安元志说:“抓凶啊。”
“抓凶?”苏养直说:“你抓什么凶?太子妃娘娘已经将那个宫人送到了御书房,你在这里闹什么?”
安元志一指身后的水井,说:“那个小贱人已经死了。”
苏养直忙命自己的手下道:“快,把人捞出来!”
几个侍卫正忙着从井里捞人的时候,庭院外又是一阵喧闹,随即安太师带着人也走了进来。
“安元志!”安太师进来后,也不给安锦颜行礼了,直接怒喝了一声安元志的名字。
安元志不大情愿地走上前,说:“父亲,你怎么…”
安元志的话还没说完,被安太师一记耳光扇在了脸上,这声响满庭院的人都能听得见。
“不知死活的东西!”安太师骂了安元志一声。
安元志的半边脸眼看着就肿了起来,但这一回安元志低着头没吱声。
宫女被大内侍卫们从井里用钩子钩了上来,苏养直一看这个宫人的肚子,六月怀胎一般鼓起多高,再一试这宫女的鼻息,人已经死透了。
安太师打骂完了安元志,看向了安锦颜,说道:“太子妃娘娘,你明知道元志与上官兄弟关系亲厚,元志从军还要卫朝多方照顾,你竟然命人去行剌上官睿?太子妃娘娘,安家生养你,自认没有亏待过娘娘分毫,下官不明白,娘娘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太师,”苏养直忙道:“那个剌杀上官睿的凶手已经被太子妃娘娘送到了御书房,还是等我们审了这个凶手再说吧。”
“不可能,”安元志叫道:“把我们是瞎子吗?凶手明明是这个女人!”安元志指着水井边的女尸一口咬定道。
安锦颜说:“安元志,你还要脸吗?”
“要脸?”安元志说:“我再不要脸,也不会送个假的凶手去御书房!”
“太师,”苏养直就盯着安太师,说:“您看这事?”
“苏大人,”安元志说:“这事你还看不明白吗?对太子妃娘娘有用的人,她怎么可能放着不管?还不知道她威胁了那个倒霉蛋什么,让无罪之人去顶罪呢!”
“安元志!”苏养直急得直呼安元志的姓名了,“你凭什么认定这个就是凶手?”
“我开口跟太子殿下要的人,我怎么可能认错?”安元志说:“苏大人,你当我安元志是什么人?我是会滥杀无辜的人吗?”
“不要说了,”安太师出声道:“太子妃娘娘从此与我安家没有半点关系!”说完这话,安太师看也不看安锦颜一眼,带着人掉脸就走。
“我们走!”安元志冷冷地看了安锦颜一眼后,跟自己的人说了一声。
“这尸体呢?”有将官问安元志。
“扔这儿,”安元志说着就大步走了。
苏养直僵硬地扭过头看安锦颜,没有了安家,这位太子妃还能做东宫的女主人多久?
安锦颜很麻木,她知道母族会为了自保弃了她,安锦颜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今天是个好机会,她的父亲怎么会放过?安锦颜以为自己还会伤心难过一下,毕竟自己是生养在安家的人,只是现在,安锦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些冷,却连半点恨意都没生出来。
“我们走!”苏养直最后一甩袖子,带着自己的人也走了。世宗怕安家借着安元志东宫闹事,跟太子撇清关系,现在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安元志闹事的本事是一点也不含糊,安家也跟太子妃一刀两断了,苏养直头疼不已地想着,他来迟了一步,回去后要怎么跟世宗交待?
250你有多想我?
浔阳安氏弃女,弃的这个女儿还是太子妃娘娘,这个消息很快就又一次轰动了朝野上下。跟这个相比,安元志带着兵冲进东宫,当着安锦颜的面淹死了一个东宫女官的事,就显得不那么严重了,人们把安元志的此举看作是安家弃女的一个手段。
老百姓不能理解安家的弃女之举,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门的水,可是这个女儿贯了夫姓的后面,不还是跟着母族的姓氏?生养长大的女儿说不要就不要了?
世族大家,朝廷官员们能理解安太师下的这个狠心,这个时候再做太子一党,无异于等死,为了一族人的性命着想,弃了一个太子妃又算得了什么?
太子那日在御书房外呆站了半天,最后苍白着脸回东宫去了。安家的举动明白无误地告诉太子,安家对他的前程已经绝望了,太子知道随着安家的离去,那些跟随着他的人都会一一离去,各奔前程。
苏养直看着失魂落魄的太子,都心生了同情,只是苏养直什么也做不了。
安元志在太子离开之后,才来到御书房求见世宗。
世宗没见安元志,而是罚安元志他的内室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那个做了安锦颜眼线的小宫女,在没有了用处之后,被世宗下令在御书房的高台下乱棍打死。
乱棍打在身上的时候,小宫女看到了庆楠,这个被她骗了的将官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就这么眼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她,眼中看不出恨意,但也看不出原先对着她时的爱惜之情了。受刑的剧疼让小宫女惨叫出声,等疼痛渐渐消褪的时候,小宫女知道她快死了。
庆楠慢慢地转身离去,他恨这个女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来看这个女人最后一眼。平生第一次爱上的女人,不管最后是爱是恨,都让人难已忘记,庆楠也不例外。
小宫女在呼吸停止之前,心中很后悔,安锦颜答应她,只要她做一次奸细,她就可以让她去伺候太子。做太子的女人,那是东宫里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没有理由拒绝。不要强求一个出身小户的小宫女知道太子时日不多的事,朝中的风云变幻,权势沉浮,那是大人物的游戏,她不懂,也不会去在意。
跟着这个将军其实也不错,小宫女看着庆楠的背影流了泪,这个男人在那天夜里,答应疼她爱她一生一世,只是那时她还在想着她的荣华富贵,做世间的一对平凡夫妻有什么不好?小宫女临死前问自己。
小宫女的尸体被人抬出了帝宫,有专门收尸的人将她的尸体送出城,扔进了荒山里。不久之后,她在家乡的家人也尽被处死,只是一户平常人家的消失,除了亲朋,没有人会去在意。
安家弃女的第二天,白氏皇族的诸位王爷们聚在了帝宫门口,他们要进御书房探视世宗。
苏养直看着就跪在了帝宫门外的皇室宗亲们,急出了一头的大汗。顶着宗亲们恨不得活剐了他的目光,苏养直要求上官勇守住宫门,不能让一个皇室宗亲进入帝宫。
上官勇命人把宫门关上了,他亲自带着人守在了宫门后面。
皇室宗亲们的怒骂声,随即就从宫门外传了来,挡了他们路的苏养直,首当其冲,成了宗亲们怒骂的第一对象。
苏养直望着上官勇苦笑了一声,说:“我也成叛臣了。”
上官勇木着一张脸说:“苏大人忠心于圣上,这事毋庸置疑,王爷们只是一时气恼罢了。”
苏养直冲上官勇摆了摆手,带着人回御书房,在援兵没到之前,他们这些人都得忍着。
宗亲们在帝宫门外闹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就有宗亲带着自己的手下冲撞宫门了,帝宫再一次不得安宁。
等上官勇找到机会,到千秋殿看安锦绣,已经是七天以后的事了。
安锦绣歪在床上,床边的小几上还放着药碗,整个人都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上官勇坐在了床边上,伸手摸上了安锦绣的脸后,安锦绣才受了惊般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半躺着,一个坐着,对望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安锦绣噗的一笑,说:“宗亲们今天不闹事了?”
上官勇摇摇头,说:“还在宫门外,还有不少大臣也在,都要见圣上。圣上怕我守不住宫门,所以把暗卫们都调回御书房去了。”
安锦绣问:“现在是谁在守宫门?”
“元志,”上官勇说:“这事没什么危险,那些人冲不破宫门的,除非他们放火把宫门烧掉。”
安锦绣歪进了上官勇的怀里,嘟嚷了一句:“没危险就好。”
上官勇说:“我算着日子,援兵快到了。”
安锦绣说:“是该到了,等他们一到,又会有不少人死了。”
“太子会死吗?”上官勇问。
“你关心他做什么?”安锦绣瞪了上官勇一眼,语气嗔怪地道:“你就算着援兵到的日子了?”
上官勇摸一下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安锦绣,他还要算什么日子?他倒是想算他们一起离开这里的日子是哪一天,可他算不出来啊。
“傻子!”安锦绣抬手点了一下上官勇的鼻子。
上官勇忙说:“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肩膀,骨头长得怎么样了?”
安锦绣真就没动,任由上官勇扒开自己的上衣,让上官勇看自己的左肩。
安锦绣的左肩还是上着固骨的板子,上官勇皱着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没长好,你这里疼不疼?”
安锦绣说:“疼。”
上官勇忙说:“疼你就没找太医看看?”
“那你替我看看,是不是骨头没接好,”安锦绣说:“我一直觉得向太医没给我接好。”
“是吗?”上官勇低头细看安锦绣的左肩,手在断骨处摸了半天,说:“骨头接好了啊。”
“那为什么下面的地方也疼呢?”安锦绣一脸严肃地跟上官勇说。
上官勇没反应过来,说:“哪里疼?”
“肩膀下面,”安锦绣说。
上官勇就往下摸,说:“这里?”
“再下面一点。”
再下面一点,上官勇的手再往下,手掌下弹跳了一下的东西让上官勇的手停下来不动了。
安锦绣嘴角扬着,说:“再下面一点。”
“你,”上官勇对付过的女人也就安锦绣,跟活了两辈子的安锦绣比,他还真是不够比。
安锦绣的脸在上官勇的怀里蹭了蹭,说:“你就不算我出月子的日子吗?”
上官勇心里飞快地数一下日子,这个躺在他面前,勾着他魂的小女人过月子都七天了。
“傻瓜!”安锦绣轻笑了一声,“说,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的?”
上官勇真没想过这个,来看安锦绣一次,他都要煞费一番苦心,哪能想到这么多?不过上官将军这一次,身体比脑子先动了,一翻身就把安锦绣压在了身下。
安锦绣仰望着上官勇说:“将军,你有多想我?”
“将军?”上官勇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胸衣揉着安锦绣胸前的挺翘,“你应该叫我什么?”
安锦绣的脸上荡漾开一个笑容,就像风吹皱了一池的春水,“相公,”她喊了上官勇一声。
上官勇体内那股被层层锁链锁着的**,突然之间就挣脱而出。
“有多想我?”安锦绣还是问上官勇这个问题。
上官勇将自己一点点地埋进了安锦绣的身体里,给他生过两个儿子的那一处,这个时候又恢复了紧致,紧紧地包裹着自己的**,上官勇尽根而入的时候,喊了安锦绣一声:“媳妇!”
安锦绣吃着疼,但就是死咬着嘴唇没发出声来,她怕自己一喊疼,上官勇这个傻相公就不敢尽兴了。所有能在一起的机会都是他们从老天爷手里偷来的,安锦绣万般珍惜,不想浪费片刻的时间。
上官勇却看了看安锦绣还伤着的左肩,他这一冲起来,这处断骨处一定会出问题。
上官勇的犹豫不动,让安锦绣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催促了一下。
包裹着自己的那一处深浅地这么一动,上官勇险些没忍住,他抱住了安锦绣,翻了一个身,让安锦绣坐在了他的身上。
安锦绣惊呼了一声,这个姿式让上官勇进得更深,身体有一种要被捅∕穿了的感觉。
“疼了?”豆大的汗水从上官勇的额头上淌了下来,天知道他这么忍着有多难。
安锦绣不想让上官勇觉得自己是个放荡的女人,只是这会儿看着上官勇一脸难耐地就这么躺着不敢动弹,安锦绣狠狠地在上官勇的胸前揪了一把,试着上下动了动。
上官勇哼了一声,搂着安锦绣的腰开始动了起来,动作很快就变得猛烈。
“明明是我在骑你!”安锦绣神情迷乱地跟上官勇说,显得很不服气。
“你这媳妇,”上官勇喘着粗气道:“我是马吗?你要骑谁?”
安锦绣的手摸了摸两个人连着的地方,浊液已经被上官勇抽弄出了泡沫,“牲口!”安锦绣咬牙道:“这么大!”
夫妻间的这种不能被外人听见的私话,让上官勇咧着嘴笑了,他故意停下来不动了,问安锦绣说:“我是牲口?”
安锦绣潮红着脸,乱掉的头发披散着,被汗水沾粘在了脸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上官勇,那汗水一滴滴地滴在上官勇的身上,近而滴进了上官勇的心里。
“锦绣,”上官勇着迷般地喊着安锦绣的名字。
安锦绣突然自己一上一下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