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看热闹的此时也不敢怠慢,快步跑上去抓便要抓着丁静,丁静现在又急又怕又是恐惧又是愤恨绞织在一起,她只想逃,逃出去就没人可以伤害她了,对,她要逃!
然而她还没有逃出寿安堂,就被外面得信的下人们进来将丁静抓住,其中也不乏还有听信赶来看热闹的男仆,一见丁静光裸着,趁机抓着她的胸好顿摸,感觉手中的软度顿时心猿意马。
段嬷嬷看到,跑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冲着随后冲过来的一群粗使嬷嬷道:“将他绑起来再行处置。”
“我不…”那男仆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五花大绑直接带去寿安堂了,而这边丁静也被赶来的粗使嬷嬷再抓住直接拉到院子里,按在长椅子上拿出板子直接往她光溜的身子打去。
“啪啪”板子直接打在肉上,那声音更是脆响的不凡,丁静又是痛又是羞恨,她不停大叫着,“我认错了,我真的错了,祖母爹爹你们救救我啊…呜呜呜,我是右御史府的人谁也不能动我,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嫁到右御史府后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快放了!啊!”
马姨娘见丁静光着身子当着所有下人被毒打,简直让丁静连最后一丝脸面也打碎了,气的大吼大叫起来:“老妖婆,你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现在可是让你逮到机会了。我看这事就是你设计好让静儿入局的,你竟然如此恶毒,你不得好死,天下怎么不下道雷直接劈死你,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王氏被马姨娘气的感觉身体一阵莫名的滚烫,竟然气的双眼赤红,嘴唇竟然硬是咬出几许血丝来:“来人啊,马姨娘管女不严,两次三翻让二小姐做出不知廉耻的事,自己不知悔改却怨上当家主母的公平处罚,并且多次辱骂长辈不孝长辈,足可赐她一死。念在马姨娘曾经伺候过老爷的面子上,直接上了刖刑,以后就安心待在揽月院中没有允许不许任何人探望!”
马姨娘本来被愤恨绞织的脸上突然呆滞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后最先做的是奔起身向外奔跑:“不,不,我不要受刑,我不要!”
刖刑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便是刑部大牢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用此刑,当然侍郎府中的刖刑是加以改造的,原这刖刑是断了犯人的下半截腿或是脚,让人无法正常步行。而侍郎府的刖刑则是切了犯人的膝盖骨,等伤口愈合后外面看起来跟正常人一样,只不过没有骨头的支撑,单靠上腿下腿还是无法行走,只是知情的人不说外人根本无法可知马姨娘是如何瘸了。但对于马姨娘这种半辈子都活在富贵与权利中,这无疑是要她命,更何况自己的女儿此时还在受着无尽屈辱与处罚,她再被罚了刖刑,那她们岂不是要永远无翻身之地了?绝对不行!
马姨娘踉跄的步子根本跑不远,几个粗使嬷嬷都是有劲的,追了一会,其中一人跳起来,直接踢向马姨娘后背将其按倒,另一边已有人拿出行刑的工具,马姨娘一看那些刀直接倒抽一口气吓的晕了过去。
“等什么,还不快行刑!”王氏冷哼一声立即喝道,丁鹏本意想要阻止,必竟这事还是丁静做的,马姨娘便是有责任可罪不至于此,但可恨就在马姨娘刚才辱骂王氏,他便是想救情也师出无门。
一个面有横肉的粗使嬷嬷手持尖刀,那刀刀面锋利,闪烁着晶亮的冰冷的光,人面照在上面折射出一股阴暗之气。
当第一刀刺入马姨娘身上时,马姨娘立即被痛的晕了过去,那种巨痛的感觉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马姨娘奋力的挣扎着,四个十分有劲的粗使嬷嬷竟然按不住她,立即又奔过来六个,上身再加四个去按,下身再加两人行刑,却还是被马姨娘挣扎不休,那刀时不时刺偏,只给马姨娘带来更多的痛苦!
叫了没几声,马姨娘便彻底叫不出来,她眼前只被一团团血红沾染着,她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无力,她觉得她快痛死了,她真的要死了吧…
丁静在外面打到二十一板子已经痛晕过去,全身后背屁股下腿处全是一片血红,整个看起来血肉模糊,似乎后面没有一块好肉了。只是现在没有人可怜她,足足打到第三十板子,再打下去会打死丁静时,丁鹏才叫了停,而另一边马姨娘在疼晕与疼醒之间,硬生生被人切了两腿的膝盖骨,到最后完成时马姨娘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总算给她一个痛快了,然后直直倒了下去,出的气快没进的气多。
王氏让人将丁静马姨娘直接扶回各院子,又让段嬷嬷以性命要胁,若是今天的事谁敢传出去,不但自己要死,全家也没有一个可以活的。今天看到听到的,侍郎府的主子下人里里外外全都要烂在肚子里。
寿安堂上还残留着血的腥味,众人面上表情都不好,必竟亲眼看到这种酷刑,而作为女子,看着丁静被那样的屈辱的处罚谁不怕,此时皆是留下了一层阴影的。
丁紫心里也有些沉闷,垂着眼睛静坐在椅子上,额上也滴下滴汗来。到最后丁鹏没有一句求情,王氏没有一点同情动容,丁静错的离谱,但他们的心同样黑的彻底,简直已经让丁紫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好在智儿此时还在学堂,没看到这荒唐又残酷的一面,王氏与丁鹏的每次做法,只会让丁紫的心一次又一次发冷发沉,最后冰冻。每一次的一次他们都在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做错事,不能让他们抓到一丝的把柄,因为到那个时候,丁静或者之前的许多人的下场都是她的老路,不被榨干到剩余价值用尽,他们不会罢休!
跟着贪婪的饿狼在一起的感觉,只会让你处处提心吊胆,不能有半点的放松,为了这个想法丁紫也惊的一身汗。
微微握紧拳头,丁紫深呼吸一口,轻轻抹着头上的汗,当人性的贪婪与坏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哪里都是一样的。一个小小的侍郎府也与皇宫内院的高级斗争也有的一拼,她从一个漩涡掉到了另一个漩涡,在这里除了一个需要她保护的弟弟,没有任何人真的关心她,爱护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想想似乎比前世的情况还不如啊。
丁紫勾唇冷笑,好在她从一开始就没期待过这些人的亲情,不然她的心会被一次敲碎,一次次破碎最后被碾成粉沫,因为那实在太无情了!没有经历过,任何人都想象不到。
丁宁儿拉着方姨娘的手在颤抖着,不,或许说方姨娘拉着丁宁儿的手在颤抖着,两人白着脸,大滴的冷汗不停滴落,她们一个不过是内宅姨娘,一个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女,便是再坏也不过使些小聪明,在王氏那里卖个好顺便将人指摘下去,让王氏心生个恶罢了。如何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她们二人早就吓傻了。
便是那原以为见识过王氏本事的白姨娘与丁安此时也僵着身子,半天连眼睛都不敢眨动半分,更何况那些府中下人,此时大厅里连呼吸都不敢重上一分来。
王氏看到丁静与马姨娘都受了刑,似乎松了一口气,却因为这松的一口气,之前的害怕恐惧愤怒与泄恨的情绪全部袭来,她顿时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娘,你怎么了,快传大夫!”
“祖母,你快醒醒啊!”
“老夫人,您怎么了!”
顿时丁鹏大叫一声,丁紫丁宁儿丁安方白两位姨娘怜月等下人也都惊呼出声,将王氏赶紧扶到内室找大夫看诊。
王氏被诊断的结果就是怒火攻心再加上受到些惊讶,精神上受到了刺激,接下来几天需要好好静养才行,丁鹏让众人都出去,他又待了一会让段嬷嬷好生伺候着,便带着怜月回到了书房去。
“老爷,二小姐这样还能嫁到御史府去吗?”便是去了怕是也不会往好了说侍郎府的,怜月不禁有些担忧的问,只不过心里却于马姨娘与丁静今天的结果,却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着。
“去,当然要去,不然我还留着他一条贱命干什么!”丁鹏立即回答道,不过说完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他确实就是因为丁静与冯玉华在皇宫苟合被人当场逮到,便是两方还没正式商谈,但是两家姻亲已经定下才饶了丁静一命,不然以她的所作所为死几次都不够的。不过怜月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也正因为如此丁鹏才没有阻止王氏下令脱光丁静衣服折打她的行为。丁静此时在整个府中都是一个下贱货色的存在,没有人会同情她,只有愤恨与不满,丁静醒过来后也会升出一种自卑感来,若是她真敢说侍郎府的人如何对她,今天的所有一切必也隐瞒不住。如果丁静还想在右御史府生存下去,就万没有揭自己伤疤的道理,便是她还没进右御史府,但她已是冯玉华的人,自己不要脸勾引别人,侍郎府这是在为她做脸,到时候她不要这张脸,侍郎府或许丢脸些,可是到底还是右御史府最丢脸。
因为在皇宫那一幕开始,丁静严格上来说就已经是右御史府的人,那之后发生的事只能说右御史府管教不严而已,到时候丁静只会自食恶果,过的生不如死而已。而丁鹏之所以还将丁静送过去,不过是赌一把,这个女儿他已经不打算再要了,不过若是借着这份联姻攀上右御史府何乐而不为呢,反正他怎么想这事都对他没有坏处。
丁紫带着喜儿铃儿回到紫竹院,刚一进房内,喜儿铃儿再也无法强装镇定,“噗通噗通”两声,两人同时跌倒地地上。
在院子里若不是有丁紫护着,喜儿铃儿也必会与丁宁儿丁安的丫环那般被凌辱的,她们还是未出嫁的丫环岂能不怕。这也是为什么一路上来,她们两个特别安静的原因,那时候她们已不太能正常思考,只是本能保护在丁紫身边,但其实若是当时丁紫出什么事,她们怕是也无法保护的。
林嬷嬷站在屋子里,马上走过去拉着喜儿铃儿坐在一边,一人递给她们一杯凉茶让她们压惊着,看着她们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重重叹息一口,心想也算是为难她二人了,不过这一仗小姐打的真是漂亮,一绝两个后患,便是没有赶尽杀绝,但以她们现在这状况也不会翻出多大声浪来了。
晚间,林嬷嬷布了饭菜后,低声附在丁紫后边说了句话,丁紫眼神立即划过抹深沉,幽暗的如同幽深的古井,让人望不到底,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
第八十章,暗惩!刁难!
丁紫眼神一亮,冲着林嬷嬷道:“将人带上来。”
林嬷嬷一点头,没过一会,十名低垂着头的人被鱼贯带进来,将人带进来后林嬷嬷便站到丁紫身侧,为其继续步菜,丁紫便低头用餐,细嚼慢咽,也不再看这十人一眼,好似已经忘记他们的存在。
这十人本来还有些耐心,过了一会丁紫慢腾腾的用完大半膳食后,他们心里闪过丝疑惑,小心的抬头望向丁紫,见后者安静端碗,姿态十分优雅,好似一只悄然绽放的莲花,但是用膳也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有五人竟有些看的痴了。
其它五人愣了片刻,然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的低下头,见其它五人的失态,暗中拉拉扯扯一下,那五人回过神来立即低下头,丁紫这晚膳吃了半个时辰还多,就愣是晾着这十人半个多时辰。
膳后丁紫让林嬷嬷将膳食搬出,喜儿铃儿也借着去交待事情离开,屋子里突然间只剩下丁紫这十一人。
丁紫用着丝帕试了试嘴,双眸明亮灿亮打量这十人,穿着很普通长相也并不是十分突出,外表气质上看来也是那种没有特长,放在人群里怎么也找不回来的那种,却是让丁紫满意的。
这就是林虎为她挑选的十名只由她直接领导的高级监察人才?起码从外表看来,她是满意的,丁紫轻扯唇角道:“你们都有什么特长自己先说说吧。”
“属下孔阳,易容藏匿是十人中最好。”
“属下孙婷,父亲原来是个大夫,从小便对医毒很喜欢,医术是十人中最好的。”
“属下卫轩,功夫最好。”
“属下元月,暗器最好。”
“属下和易,不论相隔多远,只要能看到他嘴形便知其说些什么。”
“属下席海之,以前生活所迫,是个偷儿。”
“属下骆儿,没什么特长,就是走南闯北各地方言会上一些。”
“属下梁豪,擅于驯化动物。”
“属下玉瑜,原是青楼花魁,女红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各种才艺略有精通。”
“属下丁宇,家到中落,原本是个书生,擅于临摹。”
听到最后丁紫不禁挑起眉头,因为她也没想到林虎五人的能力这么强,这十个人的各种本领哪一个都不能小窥,而且这十个人既然是直接授命于他,且监督组织下面包括林虎等五虎成员的,能力绝对不会低,在普通还高的程度上各会这些本领,对丁紫来说是大大的助力!
丁紫又暗中打量这十人相貌,说到最好,当然还属当过花魁的玉俞了,她身材婀娜多姿,一双柔中带水的双眸,定定看着你,怕是男子都要被看酥了。她看来,这玉瑜不但才艺了得,怕是对男人也十分了解吧。其它的九人女子多乃清秀之姿而已,男子多为平庸之态,看起来哪个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有能力。
“你们可知道以后的任务是什么?”
十人同时沉默,最后孔阳低头回道:“回主子,林老大当初为我们十人训练之时便告知我们,以后我们一切唯主子命令,不需要向任何人告知。我们只要能力为主子所用,那么我们便是组织里一人之下的存在,当然督促组织里各方面的人才,也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唯命是从,主子的命令便是我们要不惜性命办到,且绝不可以背叛主子!”
“是吗,你们难道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一个年龄不大的少女而感到轻怠?”丁紫笑眯眯的双眼扫视了十人,十人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明明丁紫在笑着,可是他们的感觉却是浑身震颤,一种说不出的威压镇住处了她们,便是当初的以林虎为首的五虎也没有这样的震慑力。
是的,就如丁紫所说的那样,丁紫与林虎五人的合作,知道的人并不多,若不是因为他们十人将要为丁紫直接服务,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丁紫与五虎的关系,原本他们没见过丁紫之前还想过,自己还幻想过主子的样子会是如何,但无非不是精明干练的女子,丁紫虽然气质高华,可是之前与林嬷嬷喜儿铃儿相处多处于和善,脸上笑容不减,与想像中确实有着差别。她们想到的,变成不过就是出钱资助五虎的主子,至于有多少本事,她们突然不期待了。
当然这其中对于丁紫刚才的忽视,略有的不满,也充分表现在了这种情绪中。
“请主子恕罪,属下愚昧,绝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论原来想法如何,众进到屋子的那一刻,属下们的命便是主子的,属下们绝对不敢对自己的任务与责任怠慢。”十人全部跪地,孔阳开口道。
丁紫抬起涂着浅色丹蔻的指甲,晶亮的指甲甚至可以照射她放下的脸颊,那只脸笑颜如花,眼睛异常之明亮,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不知道林虎可曾跟你们说过,被安排在我身边,那便是要有十足的忠心,你们绝对不可以出现任何一种背叛。你们也许不会在我身边一辈子,因为你们不能出现任何懈怠,这是一个非人的折磨过程,当你们没有能力,或是能力在衰退的时候你们要面临退出,不过你们的子孙可以优先被录取,但在你们彻底退出我随侍位置之前,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保密,便是那之后也只能将曾经做过的事烂到肚子里。不然不止是你们,便是你们的亲人全部知道主子秘密的,都将惨死!”
十人身体明显一振,微微抖了了一下,猛的抬头,看到的是冲着他们笑起来比画中仕女还美丽动人的少女,只是此时少女眼中泛着一潭幽黑的波光,一丝丝都闪动的无力的锐利,直刺他们内心。他们突然之间变得脆弱无比,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一般的渺小。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是,我们必将忠心到底,请主子接受对我们的考验!”
…
孔阳开口说罢,其它九人也同时接口道,眼中再无一丝轻怠,有的只有坚定以及下定决心后的坚毅,脸上表情无比认真。
丁紫唇微挑起:“好,我就看看你们的表现,既然你们是选中的十人,那么孙婷,元月,骆儿,丁宇你们四人现在便去后街的蒋氏医馆,那里已是你们主子我的的产业,便由你们从蒋氏父子手上接管下来,但是我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留住他们父子,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父子心甘情愿留下来为我服务,孙婷继续会医不如多多与他们交留,还要给我彻底查探蒋氏医馆,有什么值得尚书府如此在意的地方。”
“孙阳卫轩不论用什么方法给我暗中监视着侍郎府,并且保护于我,分寸是什么你们拿捏好,若让我一点不满意,我绝不会轻饶!”丁紫眼底盈满一丝亮光,却无人看出那是何意。
“是,属下听命。”
“和易,席海之,梁豪今日开始监管组织内外,玉瑜先在我身边伺候着,不过要从粗始丫环做起,我身边的大丫环会留给我的人,看你什么时候有能力做上来吧。十个人先暂由孔阳暂代队长,现在开始分工做事吧,我要看到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该说的我都说了,一切看你们如何表现了,都下去吧。”
“属下定不负主子的期待,一定皆尽生命做好份内事,请主子放心!”十人跪地喊着口号,不一会便以各种方式离开了丁紫的屋子。
丁紫浅笑着望着透过窗棱洒进来的阳光,这世界上最难防的就是防不胜防,就你这阳光,即便有着东西遮挡,可是到了他该来的时候,你如何也挡不住,便是挡住他的光亮,那份灼热也会不断升腾,烤热阻挡之人,她要的便是这样的队伍!
翌日,紫竹院多了一个粗使丫环这本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可是这位名叫玉瑜的丫环实太过优秀,便是连喜儿铃儿这样深受丁紫信任的大丫环都感觉到了危机感,丁紫发现紫竹院的丫环婆子们工作更为卖力,直看的林嬷嬷差点拍手叫好,没有竞争的竞争永远没有优秀者出现。
这一日,丁紫刚刚小息完起身,铃儿从屋外轻声推门进入,见丁紫已清醒,便放低声音道:“小姐,怜月姑娘在外面求见,待了有一会了,一直不停绕话问着奴婢几人小姐最近都在做什么。”
“噢?”丁紫挑眉,“伺候我洗漱吧。”
“是。”
等丁紫重新梳整出来时,又是一柱香的时间了,怜月带着个丫环坐在外间里,只细细品着茶,一双水黛般的眉眼此少了份楚楚动人,多了份说不出的机灵的乱撇着。
“怜月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有空来这我这紫竹院啊,喜儿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多给怜月姑娘拿起点头,让怜月姑娘等了这么久真是该死。”
“奴婢知罪,奴婢这就去办。”面对丁紫的喝言,喜儿立即惊慌跪地,然后飞也似的跑出屋子处理,怜月眉头微挑,本来想要抱怨的话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大小姐无需怪丫环,是我来的不巧在大小姐午睡的时候来打扰,她们不好打扰大小姐休息,这才让我多等了一会,大小姐不要在意了,莫说等下一时半会的,便是等上一天,这人换了大小姐奴婢也是愿意的啊。”怜月巧笑道,眯起双眼让人看不清她想些什么。
丁紫坐下,嘴角勾起冷笑,她自然知道怜月早就来了,很不巧的在丁紫刚要午睡时赶过来求见,还不就是冲着她应该有空接见,可是跟她玩这种心眼最是令丁紫不想容忍的,她一点也没怪罪喜儿铃儿将怜月拦住,跟她玩着心眼那就得等得。
她刚才那翻话本该让怜月知趣的,谁知道她还跟她来这一套,话里话外倒没说喜儿不是,反正都是个丫环没有主子的允许谁敢对她这个正得宠的通房不敬,怜月心知丁紫之前是懒的见她,所以借机抬高了她,那些听不出来的还会沾沾自喜,怜月的恭敬,可丁紫却听出怜月心里微恼,暗指她仗着大小姐不将怜月这个通房放在眼里。
笑话!便是姨娘她丁紫都不放在眼里,一个比府里下人高不了多少的通房便想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端起茶杯轻轻抹了口温茶,顺了顺,丁紫指尖轻点着杯座,怜月之所以心大敢怨上她,不过是以为这府中没有谁可以与她的宠爱相抗衡了。
马姨娘原是最最得宠的,可是现在如此,受了刖刑以后都不能走路,那也是封死了马姨娘受宠的可能性。方姨娘现在怀有身孕,虽说在为自己院子里准备了几个通房,可到底怕之后这些通房夺了自己的宠爱,那面色也不是多好的,丁鹏玩上几回,基本都是过过初夜的瘾,之后也没有多想念。那白姨娘自来是不得宠的,丁鹏不过是仗着她是王氏跟前的,又是最早跟他的所有才有些情份罢了。府中现在可不就是怜月整日陪在丁鹏身边,如此之受宠,又怎么会只是通房之位,怕是没多久就有可能提到姨娘之位了。
她还年轻,将来怀上胎,若是能生个一二半女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甚至有可能不再屈于姨娘之位,更甚者是主母之位。
丁紫可以理解怜月,她在自己身边没有多久,之前一直在马姨娘身边,见多了马姨娘处理府中女人的手段以及心思,自己面色又是好的,马姨娘还有意打压着她,更是让她无形中升起一种莫须有的自信心。以为自己能马姨娘介怀,那必然是相貌独好,在丁鹏身边能受宠爱的,她必定不会只是丫环身份的。现在丁鹏真就十分宠爱她,更是让她自信心不断暴彭起来,而那顶早已压抑的心,在此时爆发出来,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控制。
怜月只以为自己现在多么多私受宠,可是她忘记了一个最关健的问题,便是整个大齐有几个人能从一个府中低贱卖了死契的丫环坐到一府之位的,那些平头老百姓没有那些讲究或许还有可能,可是官员府邸中能做到的那都是得什么样的手段才可以。
而且丁鹏便是为了他最看重的名声,即便是怜月再怎么受宠,也绝不会有提为正房的一天。丁鹏便是为了官位名声想要为府中弄个主母,原本还能因为马姨娘的娘家而提了,现在府中姨娘各个家世不行,马姨娘已被打入冷官,那些通房全是房中死契丫环,他只会续弦娶继室,万没有提个通房丫环的地步。
怜月最高的位置不过是个姨娘,可是她现在被宠爱与喜悦自信冲昏了头,竟然以为早晚有一日可以压在自己头上,简直是不知死活。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丁紫能让她得到丁鹏的宠爱,同样能让她同马姨娘一样打入冷宫,马姨娘她还考虑个娘家尚书府的关系,特别弄了一回京兆府之行,让尚书府受到百官弹劾,闹的整个没脸,彻底让丁鹏连最后一毕顾虑都没有处罚了马姨娘。可是怜月算什么?
便是个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府中又如何,丁鹏做事需要看几个奴才的脸色!听说怜月的老子娘因为丁鹏得宠,最近在府中也耀武扬威起来了啊,便是各院子的大丫环有时候也得看他们的脸色了,丁紫轻抿的唇挑起,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这一家子都不是聪明的啊!她是现在办了,还是等等呢~
怜月看着她说完,丁紫便闷头喝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不言语,以为自己的话让丁紫害怕了,更是觉得自己如今可是了不得了,连现在掌管中馈的丁紫对她都不得不恭敬几分,更是觉得心中那个**有的有道理。
便是那日丁鹏也说道,若是怜月不是由马姨娘手下出来的多好,显然是老爷觉得那些年实在是令她委屈了。怜月却不知道,丁鹏的隐含意思是,若是她有个像马姨娘娘家那样的强大背景就好了,不但能得他宠爱,还能给他官位带来利处,怜月跟在马姨娘身边,虽是见识了不少,可是必竟只是个丫环出身,那见识还不如马姨娘半分,哪里会看到这些。
怜月得意的笑着道:“其实今日我来找大小姐也是有要事相谈的。”好吗,这下连奴婢也省了,赶在丁紫面前自称我了。
丁紫不以为意的挑眉道:“请说。”暗自冲着暗处的孔阳一使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二小姐虽然办了那等蠢事,可到底是侍郎府出去的,那种事如果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二小姐身后还有个尚书府,出嫁事宜我们还需要跟右御史沟通一下,说到身份我现在到底还是个通房自是没资格找右御史府夫人去谈的,老夫人那日也气着了,身体不太爽利,翻来覆去想想,这事恐怕还要大小姐去谈了。”怜月浅笑望着丁紫,想在丁紫眼中看到的惊讶与愤怒,竟然全都没有,她疑惑的眨眨眼睛,再睁开时,发现丁紫身子有些僵硬,只是维持那一个姿势罢了,岂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强装镇定吧。
丁紫眼中勾起黑沉的锐芒,怜月这回真的惹到她了!
她算是明白怜月的意思了,这是逼她在丁鹏面前提升自己的地位呢!就像怜月所说的,丁静发生的那种事,知情的人王氏与丁鹏都是要想尽半法灭口的,便是不能杀的那些都要想尽办法威逼利诱也好那都得封口。便是府中四个子女恐怕也没人会想丁静的事情泄露出去,所谓一损俱损,丁静勾引人再先,再与混混流氓之流私通,想要害全府家眷的清白,这说出来罪名有多大谁都清楚。不但丁静要死,便是侍郎府从上到下也不用做人了。
对外,丁静的婚事要办,还要大办要快办。只不过礼数等不能缺,侍郎府若者说王氏与丁鹏还想将丁静的剩余价值都利用光了,想着如果能说成让丁静成为正妻那是最好的,便是个妾,侍郎府与右御史府的婚事,他们也不想就给丁静一顶轿子便了了,总是要让京城的人知道侍郎府二小姐嫁了御史府,两府已经在一条船上,这是借御史府招侍郎府的威信呢。
而这去谈婚事的人不是王氏,府中没有主母,最好该由马姨娘这个亲母去说,马姨娘现在那样自然不可以,那府中身份最高的便只有丁紫了。
可是!这里有着一个很大的问题,丁紫不过是未出嫁的少女,甚至还没有及茾,先不说她能否处理好这个事,能否明白其它的门道。现在这时代便是在未出嫁少女面前谈论男子都能让人脸羞红半天,多的是的忌讳,往大了说那便是不守女戒,甚至是不知羞耻不甘寂莫,谁家愿意要个这种没有德性的女子为媳。而丁紫虽管着府中中馈,又是长姐,俗语有着长姐为母的尊崇,这事若是丁紫嫁了人自然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她没嫁,还没有及茾。
便是御史府怕是也不会想她一个少女去谈妹妹婚事,自己还没嫁就想着妹妹,将来丁静生活的不好,或是在御史府委屈的那便是她这个嫡姐容不得庶妹,往火坑里去推。便是得御史府也会暗自嘲笑着她,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丁紫肯定一个没脸的,被人贴了不知避嫌的罪名。
不论怎么说这事都对丁紫没有一点好处,只要不是太傻的,肯定不会接下这事。那这事还能交给谁,方姨娘怀着孕,便是没怀着也不会为着丁静的事操劳,白姨娘虽然占着个姨娘的头衔,御史府恐怕也会看不起,还不如怜月这个府中正得宠的提了姨娘直接去谈丁静的婚事。
这就是怜月的目的,丁紫为了自己的名声万不会去谈这婚事,所以她只会推回给怜月,哪个府谈婚事会找个下人去谈,她姨娘之位已经可以保证了!升了姨娘,下一步,那便是主母之母了!
“噢…”丁紫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说同意去办,也没说不同意,却是让怜月听的颇为不满意。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见丁紫还在低头饮茶,难道还对刚才的威胁在意呢,竟然吓到如此地步。怜月冷笑,这点胆量还想掌着中馈,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只要她升了姨娘,下一步便是中馈的掌权。现在她不但是府中最得丁鹏宠的,便是王氏那里也是招人喜欢的,只要有这两个发话,便是丁紫也不敢说半句的不是。只要她提了姨娘之位,只要有这一步的进步,接下来的计划都将顺理成章。
“大小姐这是同意了,这很好啊,昨日老爷跟我说起时,还说这事就该大小姐前去呢,必竟大小姐才是府中掌权的人,这安排嫁妆的各个步骤还需要大小姐去采办呢,我不过是奉老爷的命前来通知一声呢。大小姐既然同意了,那我便先行告退了。”怜月说着便起身,只是却许久没挪动半步离开,丁紫也一直捧着茶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着。
怜月眉头紧紧的扭起来,这丁紫犯什么白痴,怎么一点反应没有,此时不该叫住她并求着将丁静的婚事推给她做吗。哼!还敢跟她拿乔,到时候岂不是让她更推辞不愿意做,年纪小就是不经事,蠢死了。
等了一会,怜月都觉得腿要站麻了,丁紫还是没有言语,怜月可忍不住了:“大小姐,那我要走了。”
丁紫好似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着了,猛的抬起头,看着怜月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冒出抱怨的声音:“怜月姑娘怎么还在啊,我以为你走了呢。”
“你…”怜月顿时觉得十分尴尬,可到底知道丁紫身份高于她,暗自咬了牙,才笑道,“大小姐可是未出嫁的女儿,二小姐的婚事其实由大小姐去办怕是不太合规据的,也是老爷对女儿家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才会想出这个主意。这是极有可能败坏未出嫁女儿的清白之事,大小姐其实并不适合与御史府谈论婚事呢。”
“既然是爹爹指派的哪里会不合适,爹爹岂能没想到这些道理,难道爹爹会安排错了吗?”丁紫十分无辜的张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懂她一直敬重信任的父亲怎么会犯错呢,那是不可能的!
怜月脸色微变,讪笑道:“老爷安排自然是对的,只不过大小姐必竟没有出嫁,又还没有及茾,若是冒然谈论男女亲事,外面人知道对您的名声不大好呢。”
“怎么会呢,长姐如母,谁会这么无聊说这些,便是传扬的也必是那些个心数不正的,不然这本是喜事临门的谁,有人从中作梗那也是跟我们两府有仇的,这种散步谣言的,应该抓起来乱棍打死的。你说是不是怜月姑娘。”丁紫轻笑着,脸上一片平静,但是双眼如一古幽井,黑灿灿的闪烁着诡异的黑光,看的她寒白直坚,心里好像被重重捶了一记,紧的令她发颤,身上不自觉的流起冷汗来。
“这是自然的,老爷让奴婢带的话,奴婢带到了,那奴婢便不打扰大小姐了,奴婢先回了。”说完,怜月踉跄地走出门,背后像明天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丁紫冷笑。
隐在暗处的孔阳卫轩与暗自心惊,那个通房三言两语被主子吓走了,语气里不自觉便矮了一分,可关健在外人看来主子一直是保护着优雅的微笑,说的话也是再正常不过,只不过慢慢让怜月从不耐烦到疑惑不解再到惊讶最后被吓到,给吓跑了!这般的本事,可不是谁可以有,便是身处官场多年的丁鹏,也是万没有这能力的,他根本连她们主子一根毫毛都不如!
怜月仓皇逃走,刚跑出紫竹院没多久,突然停下来,然后愤怒的踢向一边的草地抓起地上的石头愤怒的向一边砸去,一个不行又愤恨的扔出许多,一使劲竟然带动着胳膊,只听“卡卡”一声,怜月失声尖叫“啊,我的胳膊,痛痛,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一直跟在怜月身后她身边的丫环黄儿见此却是惊了,其实通房丫环本来就是奴才根本不配有丫环的,不过因为怜月受宠所以丁鹏破厉让她前去伺候,怜月越来越受宠,黄儿将来也是前途无量的。刚才她是不知道大小姐与怜月姑娘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但是至从出了屋子怜月姑娘脸上的气便没消,她知道恐怕是在大小姐那受了宠的,黄儿立即讨好的前去:“怜月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叫大夫,奴婢先扶怜月姑娘回去休息,怜月…啊!”
黄儿匆匆奔向怜月,谁知脚下一打滑,身子“嗖”的飞了过去“砰”她是赶至怜月面前了,不过却是直接撞倒怜月,整个身子直接压在怜月身上,怜月胳膊上本是痛的又被一压更是又痛又气,抬起手便狠狠甩上黄儿脸颊,只听“咔嚓”一声,黄儿脸还没有如何,怜月便痛的鬼哭神嚎起来。
“该死的贱人,该死的贱婢,你竟然要谋害主子,我的胳膊,断了断了,我的胳膊啊,痛死我了,我要死了!”怜月痛的大呼小叫起来,只见那本来打向黄儿她惯用的也就是本来引起她疼痛的右胳膊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搭着,怜月根本无法将其正常抬起,还不止如此。她只觉得胳膊那传来一阵阵撕心之痛,她疼的双眼赤红,眼泪狂飙而出,双脚蹬着地面,疼的已经语无伦次起来。
“奴婢,奴婢不是啊…奴婢是想扶起怜月姑娘的,奴婢真的是无心了,奴婢刚才脚滑了,奴婢真的是无心的…”黄儿吓的满脸苍白,颤微微在一旁,只是重复着自己的无辜,根本无法思考此时最该的便是为怜月去个大夫看看。
不过两个闹这么大,怜月那种声音又那么大,不过一会便引来府中一群下人们,一见怜月这情况有些有经验的嬷嬷本要去碰碰看看伤的程度,但才一碰上怜月手还怎么动呢,怜月便哭天抢地的大叫起来。众人只好费力的将她扶回房间,另有人去请大夫。
折腾到大夫来时,怜月早痛的昏过去,怜月这种半下人的身份也请不来那些上好的大夫,这大夫折腾了半天也是没将这胳膊给安回去,倒是怜月疼的死去活来的。下人们无耐只会请示了王氏,王氏听了直皱眉,心中暗忖,果然就是个丫环命,平白的竟然将胳膊自己弄断了,不过求到她身上,怜月还是丁鹏喜欢的她只好请了自己的专属大夫来看。黄大夫看了怜月的伤也是暗自称奇,本来不过有些脱臼,现在直接断了,怕是有一阵子好不了,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如此能折腾。黄大夫弄好开了些药,说了些注意事项便走了,怜月惯用的胳膊也被绑起来,晕睡了。
怜月起身时自然又是一阵闹腾,原因无它,胳膊被困住,又是受的全身都疼,她晚上要怎么伺候丁鹏,这不是直接将丁鹏往别的院子推吗,气的怜月恨不得砸断另一只手臂罢休才好!
在怜月受伤的不远处,一个身影一闪即转,却在看到后面的人时惊了下,玉瑜马上弯腰行礼:“主子,属下…”
“做的好!我看到你的忠心了!”丁紫浅笑的望着玉瑜的头顶,看到玉瑜眼中涌现的喜悦,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我喜欢一心为主的手下,不过下一次还是要先行问过我再说,这一次怜月不过是个通房,若是下一次遇到个不好惹的事,引起的反应便不是这般不了了知了。”
“属下明白,是属上鲁莽了,下次若遇到让主子不开心的,属下一定先问过怎么样让她更生不如死,才去办事!”玉瑜眼神灿亮亮的闪烁着灼灼之光,看的丁紫不禁轻笑起来,伸手又摸摸玉瑜的头发,竟是令玉瑜红了眼眶。
从她被卖入青楼开始,还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待她,主子看似冷血心狠,其实心里是关心她们的,好比这回不但没有骂她还夸她,并且提点着她,若是看主子第一印象岂不会以为主子一定处死不听话的下属了。主子跟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主子很好,这是玉瑜此时心中涌现的激动情绪。
听着玉瑜的话,丁紫笑意更浓,玉瑜看似柔的跟水似的,是男人的致命伤,性子却是坚毅狠辣的!这个人她很满意,她过关了!
另一边十刻跟着丁紫的孔阳与卫轩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涌起丝异样,看着丁紫时眼中也是十分灼热明亮。
怜月的事闹的全府不得安宁,丁鹏回来时,怜月自是拉着丁鹏好一阵子委屈,在丁鹏怀时扭扭捏捏了半天,自是激起丁鹏的**,可是看怜月现在这样子两人还怎么办事,丁鹏脸色涨红的劝了怜月一会便借机有公事要忙,却直接去了方姨娘的香满园,抓来一个通房便翻云覆雨了好一会,听的怜月气的一拍床,引的胳膊肘似乎又裂开了,下人跑去找黄大夫,黄大夫黑着脸给弄好后,恨不得骂怜月不消停,再有下一次他绝不会给个下人医病了!
这自然是后话,处理过怜月的事,府中正好也为她的事乱着,丁紫便带着喜儿从后门离开,去往安国候府后门。
最近她的事颇多,安国候府她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白老太君倒是很能理解她,从来没说过什么,薛雨还是如以前一样亲切有礼,而且比之从前更为热情了几分。当然这里面依旧有着不喜欢她的人,那便是安国候府人木氏了。
丁紫刚被迎到安和堂,便见木氏坐在高座之上,看着丁紫匆匆赶来,眉梢一挑,冷讽道:“丁小姐最近还真是来去匆匆啊,快进去吧,老太君可等了好一会了,昨个身子又疼了,丁小姐今天可要治的时间久些,不然反复如此老太君身子反倒更不好了。哎这可苦了我们这些晚辈了,看着老太君身子那样的疼,真是疼在心里痛在身上啊,连平日饭也吃不下了。可惜啊我们没丁小姐这个本事,不然也想自己为老太君缓解疼痛了,丁小姐本事当真不小,可好快些治好老太君的病啊!便是雨儿也会万分感谢你医好他祖母的,呵呵呵~”
丁紫的脸瞬间沉下来,脸上顿时黑了!
木氏的话真是彻底恶心到丁紫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会医术,什么薛雨会感谢她。合着在木氏眼中,她为白老太君看病就是为了攀富,便是她如何说的她都只会这样认为。薛雨是很优秀,可不见得谁见到都是花见花开吧,她真不明白薛雨那样气质脱尘的男了了,怎么会有这样市侩又自命不凡的娘,除了长相还像上几分,性格完全没有一个相似之处。
便是什么老太君等了好一会,这是怪她来的晚了!又怪她总是行色匆匆,这也是怪她最近对白老太君的病不上心了,又说折老太君身子又痛,这是在质疑着她看病的医术同时怀疑她根本对白老太君看病时是抱着可有可无,草草了事的心情。
若是如此,那更能看出来,丁紫为白老太君看病那便是完全冲着薛雨的才来治的,为的就是讨好薛雨,想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好自贱与薛雨发生关系,直接嫁到安国候府吗!
是,她的儿子确实在她脸中是个宝,别人家的孩子就活该在她的眼中是根草吗!先不论丁紫本不想给白老太君医治,便是真心为其医治,那也是薛雨上赶着求她的,丁紫如何愿意咽下这口气。
仗着是安国候夫人,想欺负她到家吗!还梦想着直接让她打消念头,自动承认医术不行放弃为白老太君医病,那木氏最是个不孝的毒妇!
便是她真有别的什么心思,也要被她这些话自甘觉得矮人一等,心中有愧,将来嫁到安国候府,只能做下伏低只能任由木氏的各种打压,而不能还嘴。便是她三品女官也该对一个只有品级没有实权的二品诟命三磕九叩,日日来立规据,被折磨的生死不由,理当任劳任怨!
太好笑了吧!先别说这三品女官丁紫将来能许到什么样的家里,便是侍郎府的嫡女护国候府的外祖家,只能来安国候府做个妾?当个妻也要受婆婆欺压,将来以木氏这样的性子,还不得没完没了为了薛雨纳妾,任谁也不可以说出半句不是!
好好好!
好一个连梢带打,她这段时间本就是来去匆匆,诊治时间虽没缩了多久,但确实不如前几次的时间长。不论如何,她都有木氏所说的那些嫌疑的。
好好好!
果然是个傲慢无礼的重臣夫人,说出的话讽刺你无话反驳?!
跟着前来的喜儿气的浑身发抖,恨的正要反驳着什么,却看丁紫上前一步,嘴角勾着抹冷笑,眼中抹着千年寒冰便的寒光,正要说什么,木氏竟然又抢白道:“好了好了,丁小姐快别在我这闲聊了,快进去看看吧,我好像又听到老太君喊疼了,哎哟我这心啊…丁小姐自然是不能体会我这个做‘晚辈’的孝心了!”竟然又是骂着丁紫不敬老不懂孝道!
丁紫眸子如刀子剐着,手指中摸自夹起一枚医用的银针,心中涌起无恨怒气,一勾便射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丁紫眼睛却是一瞪,她本来预期的景象没有发生,拐角处却是出现一人,看清那人,丁紫只觉呼吸一紧,心里闪过紧张!
第八十一章,紫蓝联合对候夫人(有解释)
蓝青凌今日一身深紫色锦锻长袍,领口袖口衣摆边缘缘有金线滚着几层金边,衣衫上绣有浅色白雪映梅的图案,以一条暗紫色腰袋系紧,白玉玉冠束起全部墨迹般黑亮的发丝。清俊的脸上散发着一股阴阴冷气,半眯着眼睛,却依旧可以让人看到他眼中锐利的神色。
他微吊着眼梢,突然又笑了,笑意顿时盎然起来,丁紫心里是紧张的,她虽不知道蓝青凌的武功有多高,但不论力量还是技巧怕是都强于他,刚才他在这里?可是她怎么没有发现?而且如果他在这里,那么他必定看到了她向安国候夫人甩针的过程,虽然因为蓝青凌突然发出声音针刺偏了,但是那个过程他是看到的。
蓝青凌与云希文薛雨一直相交甚好,比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问,且与云希文还联着外亲的表妹要亲近的多了。安国候夫人说到底是他们的长辈,若是蓝青凌发难,丁紫还真有些头疼。
必竟那针此时已掉落地上,一为物证,蓝青凌也可做人物,她本想暗中甩针让安国候夫人受到点教训便罢的,无辜出手伤人还是有着诟命,而她不过三品女官,也算是以下犯下之罪的。
丁紫心中正在打着鼓,果然见蓝青凌眉头微坚,嘴角勾着冷笑眼睛眯的更细望着丁紫,低沉却不失锐利道:“刚才是你说话打扰到我!嗯~”蓝青凌脸上明明在笑着,只是却让丁紫感觉说不出的阴森怪异,而这话听的丁紫一愣。
眨眨眼睛,抿唇没有说话,她在思考着蓝青凌问这话的原因,刚才她没有说话,连给安国候夫人请安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安国候夫人连珠带炮说了一通,她想说还没来的及说而已。蓝青凌是刚才没有听到,还是故意如此说,为了安国候夫人出头而指责自己呢?
安国候夫人也愣了下,不过随即得意的笑,因为她也想到蓝青凌质问丁紫的原因,她勾唇冷笑并不说话,只看丁紫如何被蓝青凌折磨吧。因为儿子与蓝青凌交好的关系,她比一般人更加清楚蓝青凌的手段,而且绝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便是丁紫长的再出色,入不了蓝青凌的眼,他同样可以因为一个不顺眼直接毁了丁紫。若是蓝青凌出手,她还少了麻烦,人不是她弄死的,她也不用担些莫须有的名声。
丁紫心里沉了沉,突然扬起头,勾起浅笑:“安王世子觉得是微臣,那便是微臣了。”
蓝青凌面无表情看着丁紫,冷笑道:“大厅里只有你与安国候夫人,别当本王世子是傻子,你不承认本世子也知道。”
安国候夫人心里得意的笑,哈哈!很好!安王世子就继续发浑吧,直接弄死丁紫,弄不死她也弄残了,她有的是办法毁了丁紫的名声,让她没资格嫁给雨儿,然而她还没得意多久,只听安王世子话风一转,语气森冷无比:“你声音清脆,刚才那道声音尖酸低哑,分明就是个老太婆粗糙的声音,丁紫别以为你是三品女官有点身份就可以欺瞒本世子,本世子还不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你想替人隐瞒却得看我是不是会被骗!”
安王世子在说什么?木氏突然有些不能理解了。
“安国候夫人好大的脾性啊,这安国候府你是当家主母,管理中馈想必也是你的事了。”蓝青凌说着话间坐在高位之上,用眼睛扫着木氏。
木氏惊了下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她便是二品诟命也绝没有与安王世子平起平坐的资格,脸上微微一变差点可以说是跳的,从椅子上飞下去。却是完全搞不明白蓝青凌从刚才对丁紫发怒,怎么现在不理会丁紫反而问起她问题,但面子上她也不敢有一丝的怠慢:“回世子,本夫人确实管着安国候府中馈。”
“是吗!”蓝青凌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没有言语。
木氏有些咬不准的心里打着鼓,实在有些不明白蓝青凌这是闹的哪一出,难道要让她以掌管中馈之名弄个罪名治丁紫的罪?丁紫进府可是经过老太君与儿子同意的,若是这么定罪,那边她就不好交待了,她做了多年的孝顺媳妇万不会让丁紫有话说她不孝顺,不让其为老太君治病的。
丁紫趁着木氏思考之际,快步冲过去蹲在地上将罪证银针捡起,直接收回,头也不抬一副你便是看到什么也是看错了的理所当然。蓝青凌一直斜眼眯看着丁紫的,自然将丁紫的行为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挑出不易察觉的弧度,手指暗自摸着腰意绣有暗扣的红宝石,看着红宝石散发的艳丽色泽,眼中却幽暗起来,散发着醉人的色泽。
“安王世子大可放心,安国候府自有本夫人管治,绝不会让心术不正的人进入来打扰安王世子的,丁小姐今日安王世子在这,你来的也真是不是时候,往日里皆是早晨,再晚也晚不过午膳,今日来的如此之晚,难不成你有千里眼能看到安王世子来府中做客吗?”蓝青凌什么时候来的,木氏也不知道,只不过她现在却自以为蓝青凌问她中馈之事,便是想全权交给她处理,在他看来丁紫不过是又一个爱慕者,这是丁紫令蓝青凌不满了。刚才蓝青凌的话,就是让她自己处理,这必竟是安国候夫他一个男子不好处理,这是让她给丁紫随便安个明声将人打发了。
当然木氏要做的可不止如此,她这一次将丁紫打发了,那丁紫以后就别想再进安国候府,而且她还师出有名,之后谁问起或怪罪她直接推到蓝青凌身上就行。是老太君能问蓝青凌还是她的雨儿,以蓝青凌的脾气,这般被人质问怕是会恼了,到时候就更不是她的事了。反正无论做什么都能将自己摘出去,她何乐而不为呢。
丁紫暗自发笑,冷眼一片冰冷,自作聪明的蠢货!
“候夫人,我为老太君医治,她才是我病人,我只需向她一人交待便行,至于我的行踪,我一没犯法,二无不良行为,无需向任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