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乔点头,段无瑕果然是段无瑕!他只是有几次听了她和煜哥哥的谈话,怕是连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大概都清楚了吧!
“煜哥哥,太子一动,朝中必乱,傅珏宁利欲熏心,这次断然不会就此放过机会,煜哥哥这次无需护驾,只管擒贼!”安乔敛下眉眼,淡淡的开口,好似谈论着天气,但说出的却是可以操控整个局势的布局。
段无瑕和楚煜看着眼前的安乔,他们的眼中都闪着晶亮的光芒,这样的乔儿不仅有丞相之才,还有帝王的霸气!那云淡风轻之间,便是风起云涌,这样的女子,怕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但所幸的是,被他们遇见了!
“好,煜哥哥都听乔妹安排!”楚煜的眼中是崇敬,小时候那个需要他护着的乔妹终究是长大了,谋略连他都及不上!
“煜哥哥,记得在事情结束之后,帮我向新皇帝讨一纸圣旨!”安乔眸子一紧,脑海中浮现出傅珏宁的身影,前世的一幕幕,他的虚情假意,他的负心背叛,他的残忍无情…每一个场景,都如刀子一样,刺痛着她的心,凌迟着她的身体!
最后,画面定格在那场毁灭她的大火之中,那痛楚依旧清晰…
“乔儿你…”
“乔妹你…”
段无瑕和楚煜同时开口,二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安乔,心中冒出了一个猜测,难掩激动,她终于决定了吗?
安乔对上两人的视线,这两人都是疼爱自己的,前世死的时候,她满心含恨,今世重生,有如此的爱护,她也是幸福的了,不是吗?
“我要休夫,这个宁王妃的头衔,我不要了!”安乔坚定的开口,在段欣蓝和傅珏宁的眼中,她是死了,但是,她还是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亲口告诉她,她没死!她还会好好活着!
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她倒是要看看,傅珏宁和段欣蓝能不能如愿登上那个帝位,她也要看看,这企图杀了她的两人,看到她依旧活在这世上,会是什么样精彩的表情!
想到此,她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第85章 父子相残,血流成河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段无瑕眼中闪着璀璨的光芒,只要乔儿休夫,他便带着她回金耀皇朝,实现他对她的所有承诺,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安乔,他暗自在心中计划着,竟然急切的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袭大红袍子的楚煜,眼中的火焰更是浓烈,“好,煜哥哥定然不会让乔妹失望!”
乔妹要的,他便是粉身碎骨,也会极力满足,她要一纸圣旨,他便是为她请旨,想到他们选定的皇位继承人,楚煜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坚定,他不爱权力,但是,为了乔妹,他便要手握重权,让自己活着,更加要保护乔妹的安危!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若是不成功,无论是太子和宁王谁得了势,都不会放过他!所以,这一次,他必须全力以赴!
“煜哥哥,你的军队在城外,务必要将他们秘密的送进城,才能够确保万无一失!”安乔敛下眉眼,挥开脑中关于休夫的事情,现下,他们要做最精密的安排,不能出一点差错!
“嗯,乔妹无需担心,这一点,煜哥哥自会解决!”楚煜利眼一眯,早在之前,他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之后,他便已经想好了策略,做好了一切的部署。
“嗯。”安乔点头,眼中划过一抹激赏,煜哥哥果然不愧是统领万千兵马的战神,他的骁勇善战,排兵布阵的谋略,她前世便见识过了,不是吗?只是,他虽然骁勇善战,无人能敌,却因为她,被那人算计!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那人的身影,安乔的眸中划过一丝恨意,她下定决心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可是,命运是否会如她所愿,煜哥哥会和那人有交集吗?
今世的事情,冥冥之中按照原来的在发展,但是,有些已经因为她的干预而发生的改变,这改变之后的局面,她又能够掌控得了吗?
叹了口气,安乔握着段无瑕的手又下意识的紧了紧,无论有多少不确定的事情,这双手她牵了,便要坚持…
平阳城内,看似平静,实则隐藏的暗涌却是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得剧烈。
皇宫里,御书房,一阵轻咳声传出来,似乎是极其难受,但那人好似是刻意压抑着。
“皇上,该喝药了!”贴身太监示意宫女将准备好的药和蜜饯一同送上来,眉宇之间难掩担忧,皇上这身体天天吃药,但是却终究是不见好转,连伺候在他身边的他也不禁为之担心了起来。
闻到药味儿,傅渊微微蹙眉,却依旧放下手中的奏折,接过宫女手中托盘里的药碗,一口将那乌黑的药喝完,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厌恶,他不想喝药,但是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若是再继续恶化下去,怕是终究会引起大的乱子的!
傅渊眉心紧锁,放下碗,猛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将一干伺候的宫女都遣散下去,独独留下他的贴身太监。
“我吩咐你去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傅渊神色之中透着一丝紧张,紧盯着太监。
太监叹了口气,“回皇上,这宁王妃不知去向,王府的下人也好些时日没有见到宁王妃了,奴才听说…”说到这里,太监顿了顿,似乎是在思量着到底该不该说出口。
“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傅渊眼中划过一抹不悦,安乔竟然不知去向,莫非是楚煜将她藏起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便不妙了!
“皇上,奴才听说,宁王妃可能已经死了,但这消息却不知道是真是假!”太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傅渊的神态,看到他的脸色果然一沉,心中顿时也跟着咯噔一下。
“死了?怎么会死了?不是好好的吗?”傅渊脸色布满阴沉,他倒不是关心安乔的生死,而是安乔不管是死了,还是失踪了,现下他都不能掌握到楚煜的要害。
楚煜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这段时间他必须牢牢的将他握在手中,而他惟一的筹码便只有安乔,那日,在御花园,他便已经试探出了安乔在楚煜心目中的地位了,掌握了安乔,便是掌握了楚煜,便是掌握了整个楚煜的军队!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太大了!
傅渊内心纠结,思索万千,现下该如何是好?!
“对了,这封诏书…”傅渊目光落在书桌上的那一封密旨上,眉心皱得更紧,突然又引得一阵咳嗽,贴身太监立即上前照料着。
“皇上,还是先休息吧!您的身子可不能再劳累了!”太监尖锐的声音说道,在心中不断地叹气,自从收到宁王呈上来的关于太子挪用国库银两,并且和那些官员串通一气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对着那个奏折发呆,想来这太子是真的惹怒了皇上了!若是皇上身体无恙,怕是早就下旨废去了他太子的身份,现在他的身体不适,考虑的便要更多了!
“无妨,先不管这诏书的事情,你继续派人去查宁王妃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务必要找到宁王妃!”傅渊眸中凝聚起一抹深沉,他的心中越来越不安,总是感觉到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安乔啊安乔,为何在这个时候出了状况?早知道,他便终日派人监视着安乔的一举一动,便不会出现此刻的情况了!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太监领命,正要下去,刚走出几步,傅渊却立即叫住他,回头拱手对傅渊行礼,“皇上,还有何吩咐?”
“记住,千万不能让楚将军发现了!”傅渊再次警告,楚煜的性子刚烈,若是被他知道他在查安乔的下落,无论安乔已死,还是被他藏了起来,都不是好事!
“奴才明白!”太监坚定的点了点头,走出的御书房,留下的傅渊深沉眸子中的担忧依旧无法消散开来,而此时的他却不知道,他要废了的人,此刻正偷偷的朝着皇宫赶来,企图进行一场大的叛变。
是夜。
皇宫之中依旧如往常一样,井然有序,看不出丝毫异样。
皇后寝宫中,太子早些时日进宫来给皇后请安,到了夜幕降临,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皇儿啊!你既已经有府邸,没有你父皇的准许,还是不要在这宫中多做逗留!”皇后浅浅的抿着茶,眸光微敛,若有似无的提醒着,前些时候,因为妍儿私设酷刑的事情,已经让皇上对她很不满了,若是再被皇上知道太子深夜在她宫中未离开,怕是又要生出乱子了!
太子这人,生性风流,时常在宫中调戏那些小宫女,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可是,经过了妍儿的事情,就连她这个皇后也要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事情,惹得皇上不快!
“母后,儿臣多陪陪你,不好吗?”傅铭启温声说道,他借着看望母后的由头进宫,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今晚,他是不会放弃的!眸光闪了闪,眼中多了一丝试探,“母后,父皇这些时日的龙体还好吧?!”
“皇儿怎么这么问?你父皇正值壮年,龙体当然是好的!”皇后蹙眉,总是觉得今天的皇儿神色之间有些怪异。
“没什么,儿臣只不过是关心父皇罢了!父皇为国事操劳,定然要好好照顾好龙体才行啊!”傅铭启敛下眉眼,心中暗自思索,看来父皇身体抱恙的事情,连母后都瞒着,哼!果真是隐藏得够深,要不是接到一封秘密信函,他怕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方才,他在御花园中,可是亲眼看见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神神秘秘的端着一个东西朝着御书房走去了,他猜,那里面,怕是药吧!
傅珏宁心中冷哼一声,药?过了今晚,父皇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上这药了!
“你呀!别的事情你就少操心,管管你的性子,你都当了太子这么些年了,也没有做出个成绩给你的父皇瞧瞧,母后现在也只能指望皇儿你了,你可别让母后失望啊!”皇后叹了口气,想到二公主,现在连她也无法见到妍儿了!
“儿臣明白,儿臣定然不会让母后失望,儿臣还要当上皇帝,让母后做那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皇太后!”傅铭启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对于今晚,他是志在必得的!
皇后一听,脸色顿时一沉,立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才松了一口气,警惕的看向傅铭启,“皇儿,以后这话,休得胡说,你虽然是太子,这皇位迟早会是你的,不过,你父皇健在,这等话说出来,便是大逆不道!”
傅铭启眸光闪动着,今晚他只要逼宫成功,便可以早早的坐上皇位,那还管什么大逆不道?看着一脸警惕的皇后娘娘,无所谓的笑笑,“母后,你便等着当皇太后就是,其他的无需多操心,儿臣这一次是定然说话算数!”
皇后越来越觉得今天的傅铭启有些奇怪,猛然一个念头跳进她的脑海,皇后身体倏地一怔,赫然起身,走到傅铭启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皇儿哪!你该不会是要做什么事情吧!你听母后说,这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什么事情做不得?傅铭启心里浮出一丝不屑,却是极力的压下心中因为快要坐上皇位而变得激动的情绪,不动声色的安抚着皇后,“母后你且放心,儿臣再是无才,也是知轻重的人,知道审时度势,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儿臣都是了然于心,母后休得为儿臣过多的操心,只管养好身子,他日,且享受荣华富贵,受那万民朝贺!”
皇后仔细的观察着傅铭启,想要从中窥探些许端倪。
“母后,天色已晚,儿臣先行告退,你在宫中好好待着,这外面更深露重,母后不要再出门了,省得染了风寒,儿臣可要担心了!”傅铭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目光再落在皇后宫中的那一个沙漏上,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
“好吧!你且快些回府,记得,路上小心,别让人看见,即便是有人看见,你就说是本宫拉着你聊天,将时间给耽搁了!”皇后细心的交代着,即便是太子,成年有了府邸之后,没有皇上的允许,在宫中逗留得晚了,也是要获罪的!如今,她就这么一个企盼了,便不能再发生什么意外。
“嗯,儿臣明白,儿臣告退!”傅铭启行了个大礼,退了下去,但是,皇后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心跳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些许。
“来人哪!”皇后一脸阴沉的唤来宫女,在她的耳边吩咐了一句,便示意她下去。
看着窗外一片黑夜,不知为何,今夜没有月亮,就连星星也甚少,整个天空一片漆黑,黑得让人心里发慌,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太子离开了皇后宫,没有如皇后交代的那样出宫门,而是绕过了御花园,朝着御书房走去,这些时日,皇上病重,为了保密,便不能临幸后宫嫔妃,也只有称国事繁忙,必须部署出征纳齐国的事情,夜夜都宿在御书房。
御书房外,依旧有侍卫把守着,但那是羽林军的人,傅铭启刚到御书房外,便遇到了羽林军统领,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阵狠戾,今晚,他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失败了,对羽林军来说,那便是诛九族的大罪,而太子…不但太子地位不保,说不定也会落得和六皇子一样的下场!
傅铭启对御林军统领做了个手势,随即,羽林军统领利眼一眯,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冲进御书房,拥立太子殿下登基,到时候人人有封赏!”
身后的将士士气大振,每人手中皆是带着兵器,一大群精锐的兵马便朝着御书房冲了进去…
傅渊正在睡眠中,便听到外面一阵吵闹,醒来的他,微微蹙眉,正要问到底发生了何事,便看到贴身太监步履匆匆跑了进来,到了中途,竟然还摔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监趴在地上,抬头一脸焦急的看着傅渊。
“何事不好?你且好好的说,说清楚了!”傅渊大惊,这个贴身太监在他的身边伺候了多年,那也是有几分处变不惊的气势,但是,此刻,他竟然能慌乱成如此模样,怕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太子…太子他带着羽林军逼进宫来,已经在门外了!”太监一张脸纠结在一起,他知道太子这一行是要干什么,这可是逼宫啊!
傅渊一听,神色一凛,“这个不孝子,他是要谋反么?替朕穿衣,朕要亲自去看看这个忤逆子!”
傅渊的眼里激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许是自己下旨要废了太子的事情走漏了风声,便让他狗急跳墙了吗?他若是早知道,一定早做防范!
“不用了,父皇,儿臣怎么能劳烦您老的大驾,儿臣亲自来给父皇请安了!”太子推门而入,一脸得意的笑容,大步朝着傅渊走来,看到傅渊脸上的阴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没有了之前的尊敬,就连他口中所谓的行礼,也只是拱了拱手,没有行君臣的大礼,傅铭启一步一步的朝着傅渊靠近,挑了挑眉,“父皇,深夜打扰,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你…混账!你这个忤逆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傅渊心中虽然有猜测,但是,却已经想从他的口中亲自问出来。
傅铭启敛下眉眼,眼中凝聚起一抹凌厉,大声吼道,“把东西拿上来!”
随即,便有侍卫将一卷圣旨送到了傅铭启的面前,“太子殿下,请!”
傅铭启接过那明黄的圣旨,果真看到傅渊脸色顿时更加的阴沉,心中浮出一丝不悦,展开圣旨,傅铭启淡淡的开口,“父皇,这圣旨上,写了什么,父皇你比儿臣更加清楚吧!儿臣不过是挪用了国库的一些银两,那不都是自家的吗?儿臣用用又何妨?你竟然要下旨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你说,儿臣怎么能不有所行动呢?父皇,你废了儿臣,是想立傅珏宁那厮为太子吗?呵呵…”
傅铭启讽刺的笑出声来,顿了顿,继续开口,“父皇啊!儿臣不得不说一句,你以为傅珏宁是什么人?他也是一条狼,他娶欣蓝公主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若立他为太子,那便是提早将整个江山送给了傅珏宁那厮!”
傅渊的脸色越来越黑,这一点,他又怎么会不明白?所以,在对待傅珏宁娶欣蓝公主为妻的事情上,他是拒绝操办与主婚的!傅珏宁即便是这一次替他揭发了太子的行为,他也不会在傅珏宁的头上记一功,反而会更加的防备他,打压他!
“皇儿,你且将这些人都遣散了,朕这道圣旨,便当做是没有下过,你依旧是黎国的太子,等朕百年之后,你还是能够坐上这个皇位!”傅渊揣度着现在的形势,态度立即放软了下来,他死了退位,和被儿子逼宫,可是两回事,这后世的历史该如何记载,便是要看他此刻的抉择!
“哈哈…”傅铭启大笑出声,将手中的圣旨狠狠的丢在地上,好似在嘲笑傅渊的天真一般,“父皇,你觉得,儿臣会相信吗?儿臣一旦让这些人都撤了下去,那么血溅当场的便是儿臣了,只要儿臣一妥协,那儿臣的命便是被你拽在了手心,你想怎样,便怎样!你当儿臣那么傻吗?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一个隐患?不,父皇,开弓没有回头箭,儿臣今天行动了,便没有回头路可走,那回头路便是死路!所以…父皇,下诏吧!下诏把皇位传给儿臣,与其将这江山送给傅珏宁那厮,还不如提早送给本太子!本太子也会念着你的好,况且…父皇,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觉得,这个皇位,你还能坐多久!还不如早早的退位让贤!”
“逆子…傅铭启,没想到你如此狼子野心!”傅渊心中积聚起一股浓浓的怒火,狠狠的瞪着傅铭启,他是如何知晓他身体有恙的事情的?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秘密,傅铭启,他当真是该早早的便杀了他!
“父皇,你错了,儿臣不是狼子,而是真命天子!”傅铭启猖狂的大笑着,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格外的诡异,“儿臣便是那九五之尊,谁也阻挡不了!”
“你以为朕会让你如意?”傅渊眸光微敛。
傅铭启的笑声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傅渊,“父皇,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今天晚上,本太子便要你的诏书,明日,这个黎国上下,便是以本太子为尊!你知道吗?整个御书房,此刻都是本太子的人包围着,你想突围吗?还是你希望你宠爱的臣子楚煜那小子会来救你!哈哈…父皇,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楚煜这会儿可是在被窝里睡着呢!即便是他此刻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他城外的兵马给调集过来!父皇,你还是认了吧!来人,笔墨伺候,替本太子的父皇准备一卷上好的黄绢!”
宫人领命,立即下去准备,不多久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呈了上来,傅铭启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傅渊,“父皇,请吧!”
傅渊心中纠结着怒气,他想要发泄,可是,向来知道审时度势的他,却明白,如今自己是已经掌控在了傅铭启的手中,他说的不错,自己还真是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楚煜的身上,远水救不了近火,他曾经就是为了防范楚煜有异心,便下令他的兵马必须驻扎在城外,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入城,现在,归根结底,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到了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怨不得别人!
心中叹了口气,一股气血猛地涌了上来,身子本来就以及虚弱的他顿时咳嗽不断,房间内,弥漫着傅铭启的笑声以及傅渊的咳嗽声,顿时显得格外的诡异。
“父皇,儿臣就说嘛!是老天不让你继续将这个皇帝做下去了,你就遂了人愿,又何妨!”傅铭启看他咳嗽得厉害,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芒。
傅渊手中握着笔,无奈之下,只有按照傅铭启的意愿写下诏书,傅铭启接过诏书,看着上面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激动,心中的血液沸腾着,他是皇上了,他便是皇上了,以后看谁还可以动他!
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傅铭启神色一怔,厉声吼道,“老东西,传国玉玺呢?还不快给朕交出来!”
傅铭启立即改了口,对傅渊的态度也是大变,他享受着此刻的高高在上,享受着初为帝王的喜悦!
“去拿!将玉玺交给他!”这个打击已经让傅渊有些承受不住了,顿时虚弱了许多,他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充斥着权力**的傅铭启,心中感叹,他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没有将他立为太子,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果,自己今天或许便不会栽在这个狼崽子的手上,但是,脑中一一浮现出他的那些个儿子,六皇子叛乱,想杀了他,如今太子也怕是留不得他了,其他的呢?如果他们的心中都被权力充斥着,又怎会念及那一丁点儿的亲情?!
贴身太监听了命令,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不得不去取过传国玉玺,将他递给满脸激动的太子殿下,看着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的皇上,不由得摇头,他伺候皇室许多年,看惯了皇室中亲情的薄弱,兄弟相残,父子相防,什么事情没有呢?
傅铭启手中捧着玉玺,眼中闪烁的光芒更加的热切,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俾睨天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喜新皇,贺喜新皇!”羽林军统领,以及他的一干部下立即跪在地上参拜,齐声高呼。
这样的高高在上是傅铭启身为太子也不曾体会过的,
心中浮出一个念头,傅铭启利眼微眯的看着傅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众爱卿平身!来人,准备一个步辇,将他送到大殿上,另外,即刻召集各位官员入宫,朕…今晚便要登基!”
傅铭启朗声说道,他已经等不及了,未免夜长梦多,他今晚便要将一切的事情都确定下来,想到方才自己在母后面前的承诺,傅铭启眼中划过一道光芒,“去朕母后宫中,请她随朕一同庆贺!”
宫人听了命令,立即按照他的吩咐去办!
傅铭启也率领着这一群人朝着早朝大殿的方向走去,一进大殿,傅铭启看到那个尊贵的位置,眼中急切的光芒更加的浓重,大步上前,快速的走到那皇位前,轻轻的触碰着,顿时发出凌厉的大笑声,“这…是朕的了!是朕的了!”
“皇上万岁,皇上名至实归!”羽林军统领也是激动万分,这次逼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顺利许多,这么容易就已经助太子殿下坐上了皇位,那么他承诺自己的东西…脑中浮现出楚煜的身影,那一抹鲜红早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有他,他这个羽林军统领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世人称颂着楚煜的骁勇善战,传诵着楚煜的丰功伟绩,就连皇上也封他为镇国楚王!
哼!以后,楚煜的一切,他都要抢过来!眼中激射出一道坚定的光芒…
而此时,一批兵马,足足几千人的精锐部队,傅珏宁打着护驾的名义,杀了守门的将士,强势的进入了皇宫,直直的朝着大殿的方向奔去,而在他的身边,另一匹马上,段欣蓝一身劲装坐在其上,眼中闪着诡谲的光芒。
傅铭启正在享受着皇位带给他那高高在上的满足感,却听到一个侍卫匆匆进来传报,“太子…不,皇上,外面有人打着护驾的名义,率领了大批人马进宫,此刻已经快要攻到这里来了!”
“你说什么?”傅铭启猛然起身,方才的喜悦早已经不见,仔细听,果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厮杀声,“谁?到底是谁?”
“哈哈…一定是楚煜…一定是楚煜来护朕了!”傅渊大笑出声,眼中又生出了一丝希望,果真是天不亡他!
傅铭启此刻已经没有时间理会傅渊,对着羽林军统领吩咐道,“一定要镇压住了那些人,无论是谁,全数杀了,一个不留!”
敢和他对着干,他便什么也不顾了,即便是今夜皇宫血流成河,他已经坐上了皇帝的位置,便不会再下去!眼中划过一道光芒,格外的坚定。
外面的厮杀声越发的激烈,朝着这边越来越近,坐在皇位上的傅铭启神色严肃,眉心紧皱着,耳边不断有人的痛呼声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更是充满了阴冷之气,方才心中的坚定隐隐被一丝不安所取代。
“皇上…不好了,抵挡不住了,我的手下已经大部分都覆灭了!”羽林军统领身上已经受了伤,沾染上鲜红的血迹,此刻他的心中满是不甘,只是,那不甘还没有发泄出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入了自己的身体,疼痛传来,他的瞳孔倏地惊恐的睁大,呼吸一窒,整个身体便倒在了大殿之上。
傅铭启心中一怔,立即从皇位上起来,看到羽林军统领的身体倒下之后,大殿的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一骑骏马之上,傅珏宁一身劲装,此刻,他正意气风发的俯视着他,眼中的光芒,他太熟悉了,那是得意,更是对权力的热切!
“是你!”傅铭启紧皱着眉,他以为会是楚煜,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傅珏宁,他一直都看不起的人!
同样震惊的还有傅渊,他也是没有料到傅珏宁会来护驾!可是,想到什么,傅渊的眉心不由得皱了皱,他是哪里来的军队?竟然将羽林军都全数歼灭了!
来不及多想,傅渊此刻已然让自己心存希望,不管以前他对傅珏宁的态度怎样,今天他若是真的护了他,他便随即立傅珏宁为太子!
“是我!怎么?你好像很吃惊?!”傅珏宁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步一步的朝着傅铭启走近,看着他脸上的震惊,傅珏宁觉得心里畅快极了,尤其是想到那天他是怎么讽刺挖苦自己的,他心中的恨便很快的积聚了起来。
“朕已经是皇帝,你如此作为,实乃大逆不道!”傅铭启厉声说道,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玉玺在他的手上,他怕什么!
“哈哈…”傅珏宁大笑出声,“大逆不道?我看,你才是大逆不道!你逼宫,我不过是护驾,说出去,让世人评理,便也是你的大逆不道!”
“哼!自古成者王败者寇,如今朕已经登上了帝位,这是事实,不是吗?你若反朕,朕便要砍了你的头!”傅铭启大吼出声,目光凌厉的看着傅珏宁,一手指着他,隐隐透着一丝颤抖。
“砍头?好啊!本王不怕!不过,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将本王的头砍了去,你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你的羽林军全数覆灭,此刻外面可都是的本王的人,你说,本王的人会眼睁睁的让你砍了本王的头吗?”傅珏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他从来未曾觉得如此高大过,好似他可以俾睨众生,无论是谁,都必须仰望着他!
这便是他追求的!他爱上了这种感觉,一旦得到,便不想失去!
段欣蓝说的不错,他与其护驾,看着父皇继续当皇帝,还不如乘此机会自己坐上那高高在上的位置,那便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谁的生死,都是他的一句话,他便是整个黎国的主宰!
“你…”傅铭启慌了,意识到自己此刻所处的状况,他这算是败了吗?若是真的败了,那他便只有身首异处,父皇不会留下这么个企图谋害他,篡夺皇位的人!
“傅铭启,还不快将玉玺交出来!朕饶你不死!”傅渊朗声开口,在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此刻,他的底气也是足了,想起方才傅铭启做的事情,他现在就恨不得杀了他!
傅珏宁看了一眼傅渊,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而过的光芒,大步走到他的身边站着,和傅铭启相对而望!
傅铭启神色微怔,想了想,冷哼出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若是真的饶我不死,那便不是你了!”
他的父皇,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身体里都流淌着相同血液,就连那丝阴狠也是如出一辙!傅渊此刻心中怕是在想着如何杀了他吧!
“混账…你以为你不交出来,朕便拿不到了吗?杀了你,朕同样可以拿回玉玺!”傅渊厉声吼道,大声命令身旁的人,“来人…”
可刚叫出口,便被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皇后匆匆的从内殿赶出来,快速的走到傅铭启的身边,一脸的焦急,看着傅渊,猛地跪在地上,“皇上,不要啊!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不要杀他,留他一条活路吧!”
“哼!”傅渊眼中甚是不悦,方才傅铭启可曾想过给他活路?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罢了!
“皇儿,快,快将玉玺交给你父皇,求他原谅你这次的无心之失,快呀!”皇后焦急的催促道,难怪她今晚会格外的不安,原来在这平静的夜晚会发生这样的大事,一方是她的夫君,一方是她的儿子,她失去了谁,都是心痛的呀!
身在皇宫,她知道,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能一人拥有,由此,便有了争夺!
傅铭启紧咬着牙,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他不甘心,方才才坐上皇帝的位置,还没有坐热,便要让出来了吗?他终究是不相信傅渊会放过他!即便是放过他,他也不再是太子了,这次,傅珏宁立了大功,父皇一定会大肆嘉奖,万分宠爱,说不定这太子之位便是他傅珏宁的了!
不,他不要看到这样的结果,傅珏宁当上了太子,怕是会报仇吧!毕竟,自己以前从来未曾看得起他,还让他受了不少的白眼!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傅铭启眸中纠结万千。
“皇儿,你便服软吧!母后只有你了,你不能出事,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母后可怎么活呀!?”皇后大声的哭诉着,一瞬间,这个高贵的女人便好似老了十岁,鬓间多了丝沧桑。
傅铭启心中一怔,“儿臣不孝,儿臣怕是无法让母后你当上皇太后了!”
他想起自己方才对母后的承诺,本想请母后来和他一起享受这份喜悦,可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皇儿,母后不在意什么皇太后的位置,母后现在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母后便心满意足了!”皇后心中哀叹,她以前是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坐上皇帝之位,但是,如今,她能够为他做的,便也只有努力的保他一命,其他的,怕是怎么也无法挽回了吧!
傅铭启心中一怔,刚才坚定的心顿时软了,猛地一下跪在皇后的面前,玉玺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傅铭启痛哭出声,“母后,儿臣不孝…儿臣…”
“快,快将那玉玺跟朕拿过来!”傅渊见状,立即急切的吩咐道。
傅珏宁眸光微敛,眼中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大步走到傅铭启和皇后的身边,轻松的便将玉玺拿在了手中,端详着手中的东西,他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如今,这象征着权力的东西,便在他的手中握着了吗?
如此沉甸甸的感觉甚好!
“珏宁,快,快将玉玺给朕送过来!”傅渊对着傅珏宁说道,脸上是失而复得喜悦,同时,也始终有一股不安萦绕在他的心中,他必须要确定玉玺在他的手中,才能够安心!
傅珏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定定的看着傅渊,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段欣蓝却先一步出声。
“皇上,你说,这到手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的交出来呢?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也还是如此天真呵!”段欣蓝的语气满是讽刺,方才,她在门口的马上看着这一幕,父子相争,兄弟相残,那可真是精彩!
“你什么意思?”傅渊脸色一沉,看着朝这边走来的段欣蓝,眉心皱得更紧,他的心中也是有个猜测,但是,他却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既然已经将这玉玺交出来了,那还拿回去干什么?现在那玉玺在他真正的主人的手上,我想,宁王会比你,比太子更加合适那个皇帝之位!”段欣蓝挑了挑眉,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暗自打着自己的主意,想到方才外面的血战,黎国皇宫的羽林军还真是没有办法和哥哥给她的兵力对抗的!
这些兵力,便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你们…要造反?”傅渊眼神一凛,大吼出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傅珏宁,这个儿子也是狼子野心啊!
“不,儿臣不是造反,儿臣护驾有功,父皇感念儿臣的功劳,特将皇位传于儿臣,父皇,你说这个理由足以让儿臣服众吗?”傅珏宁哈哈的大笑出声,这个理由太合适不过了!
“你…你们…一个个的都反了,朕怎么会生出你们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在襁褓之中的时候,朕便将你们掐死!”傅渊身体一个踉跄,大大的后退了一步,气血涌上来,口中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皇上…皇上…”皇后和贴身太监见状,立即上前查看,傅渊高大的身躯已经承受不住这一个接一个的打击,终于昏厥了过去…
“哈哈哈…你也想当皇帝,你果然是也想当皇帝啊!哼!好笑!父皇还以为你是护驾,傅珏宁,本太子小看你了,真的是小看你了啊!”傅铭启大笑出声,原来,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哼!你也知道你小看了本王么?本王告诉你,本王一早便知道,你要逼宫,所以便打着护驾的旗号,来镇压你,谁人又知道,护驾不过是一个幌子,本王便是要做那主宰一切的皇上!”傅珏宁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傅铭启,眼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光芒,上前一步,狠狠的踩在他的手上,紧咬着牙,不断地用力!
傅铭启吃痛,却因为唯一残存的自尊,不允许他自己将痛表现出来,笑脸看着傅珏宁,眸光中满是不屑,“你即便是身为帝王又怎样?本太子依旧看不起你!”
话落,只感觉到小腹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便被怒气丛生的傅珏宁一脚给踢了出去,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几乎可以听得见那骨头断裂的声音。
“朕当了皇上,看谁还敢看不起!”傅珏宁眸光一凛,冷冷的看了一眼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的傅铭启,转身大步朝着那个尊贵的位置走去,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朕倒是要感谢你,谢谢你方才替朕通知那些官员,今晚,朕便要在这里接受众臣子的三拜九叩!”
傅珏宁大笑出声,坐在那龙椅上,心情激动万分,他终于得到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这众人仰望的地位!
目光扫视了一眼殿下的人,就是这种高高至上的感觉,让他心情更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