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栩警惕地望着方欣然,问道:“你是想…”

方欣然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上大学时,何泽对郑言很有意思的。”

“他俩可能不太合适吧?何泽这么单纯的一个小伙子,郑言的感情经历太复杂了!”

“怎么复杂了?”方欣然板着脸问道。

“听你这么说,郑言肯定对那个男人爱得刻骨铭心…”陈栩说道这里时,突然吴皓的脸在他脑海中闪了一下,她当年对吴皓好像也爱得刻骨铭心。他的心抽了一下。

“可是那个男的不可能和郑言在一起啊,再爱又有什么用?她这样当第三者好可怜的,还不如找一个爱自己的,至少不会那么辛苦!”方欣然说道。

陈栩看着怀里的方欣然,她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不能和吴皓在一起,便找一个爱自己的人结婚。想到这里,他看着方欣然,问道:“欣然,你是不是…”后面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怕答案太残酷。

方欣然抬头看着陈栩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你真不喜欢郑言和何泽在一起?”

陈栩想了一下,笑了笑,说道:“反正何泽是我的伴郎,到时他们俩应该会有很多机会相处的。咱们俩也不多掺合,反正机会提供给他们了,至于他们俩能不能发展,就不是我们能操得了这份心的。”

方欣然觉得陈栩说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

她把头枕在陈栩的胳膊上,突然笑了起来。

陈栩看方欣然笑得怪怪的,问道:“笑什么?”

“郑言今天问我…”说到这里,方欣然脸一红,“没什么!”

“郑言问你什么了?”陈栩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都说没什么了!”

“说啊!别吊我胃口啊,老婆!”陈栩说道。

方欣然的手指在陈栩的胸前划着圈,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她问我,你在床上的表现怎么样?”

陈栩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俩…还说这个啊?”

方欣然吃吃笑了起来。

“那你怎么回答的啊,老婆?”陈栩问道。

“我说我不知道。”

听了方欣然的回答,陈栩一愣,一把抓住她在自己胸前乱划的手,说道:“什么叫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嘛!表现好不好,要跟人比较才能下结论。我就跟你一个人做过,又没试过其他人,我怎么知道你跟别人比,是好,还是不好!”方欣然振振有词地说道。

“哦。”他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那你要不要试试其他人?”

她抬眼看见他面色不善,哪再敢乱说,忙说道:“不用了,有你就够了!”

“那我怎么觉得你刚刚说起没试过其他人,好像挺遗憾的!”他说道。

“不遗憾!不遗憾!其他人也不会比你强的!”她说道。

“哦?你不是说没试过其他人,不能下结论吗?”他说道。

“郑言说,你经常踢足球,腰腹力量比普通人要强些,在床上的表现肯定要好些!”

“郑言说?”陈栩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我感觉我行不行,你还没有郑言有心得呢?”

“嘿嘿!”方欣然干笑了两声。

他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看着他,感觉他的眼睛黑幽幽地,像狼一样放着绿光。他慢慢说道:“看来你对我印象不够深刻,我是不是应该让你加深点印象?”

“不用了,印象已经够深刻了!”方欣然觉得势头不妙,身子往后缩去。

他一把搂着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说道:“多做几次,你更有心得一些,下次你和郑言再谈起这件事,你也有更多的话说。总不能老让其他女人来评价你的男人行不行吧?”

方欣然:“可是,我们早上才做过!”

陈栩:“我知道!”

方欣然:“太频繁对你身体不好!”

陈栩:“没关系,我经常踢足球,腰腹力量好!”

方欣然:“…”

完了之后,方欣然躺在床上,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

陈栩搂着方欣然,说道:“老婆,还满意不?”

方欣然没好气地回答道:“都快被你折磨死了!”

他轻轻笑出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起身穿上短裤,准备去洗澡。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头对着方欣然说道:“对了,下次你记得问问郑言,她男人表现如何,咱们不能吃亏啊!”

“陈栩!”方欣然大声一叫,抓起他的枕头准备向他扔去,他一溜烟地跑远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欣然忙着装修房子、筹备婚礼,把郑言的事情也淡了下来,直到婚礼前夕,她和陈栩带着郑言和何泽去婚纱店试伴娘和伴郎礼服时,才又想起这件事。

据方欣然观察,何泽在看见郑言那一瞬,先是意外,然后是兴奋。而郑言的表情,却如平静的湖水一般,波澜不惊。

看方欣然在一旁干着急,陈栩打趣道:“陈太太,你现在的心思是不是应该放到和陈先生的婚礼上,别的事情可不可以少操点心?”

“这郑言,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方欣然说道。

“这种事,早跟你说顺其自然了!”陈栩拥着一袭白色婚纱的方欣然,用自己的脸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陈栩穿着黑色礼服,看起来相当挺拨有形,方欣然瞥了一眼婚纱店里那些小妹,从她们眼里,她看见了她们对陈栩的倾慕和对自己的羡慕。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一想到这个帅气的男人,马上就是自己的老公了,虽然在她心理上已经是第二次嫁给他,但她现在和第一次出嫁时的心情一样,万分的激动。

婚礼结束后,再配合这群闹洞房的家伙们表演完毕,方欣然已经快累趴下了。她挣扎着刷牙洗澡完毕,瘫倒在床上。

陈栩洗完澡出来时,她似乎已经睡着了。他不忍心弄醒她,轻轻睡在她身边,用手搂着她,嘴里嘟哝道:“我这洞房之夜也太凄凉了吧?”

她迷迷糊糊地回答道:“都被你吃了无数次了,还洞什么房啊?”

他一听,一下子来了精神,笑道:“老婆,你还没睡着啊?”

“嗯。”她似乎还有迷糊状态。

“那我们来洞房吧!”他说道,手放在她胸部揉着。

“啊?”她似乎有些清醒了,感觉已累得浑身发软,一把将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推开,说道:“哦,我睡着了。”

陈栩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说道:“没关系,你继续睡你的,我做我的!”

“别做了,我想睡觉了。”她说道。

“你睡吧!”他开始上下其手。

“你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嘛!”她终于忍不住说道。

“可是,今天晚上是我们俩的洞房啊!”他说道。

“可是,我们俩早就洞过了!”她说道。

“可是,今天晚上有特别的意义啊!”他顶住她。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不吭声,想了半天,然后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

他笑了一下,低下头,吻着她,然后慢慢进入她的身体…

“洞房”结束后,他沉沉地睡去。而她悲惨地发现,自己被他弄得相当的清醒,现在睡不着了。看着他睡得香甜不已,她的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的下面,开始揉捏起来,感觉到那东西在她的手掌心里慢慢昂起了头。

突然,他睁开眼睛,说道:“你刚刚还没满足吗?”

她一惊,赶快放开他,说道:“没有!”

“晚了!”他翻身将她压住,“这一次是你自找的啊!”

然后,他用实际行动向她解释了,什么是引火烧身。

第五十六章

和陈栩婚后的生活,温馨而甜蜜,如果说真有什么苦涩的话,那就是这每个月十六天喝中药的日子。

每个月的月初,王倩如都会将这个月的药拿来交给方欣然,提醒她按时喝药。这药真的很难喝,也不知胡中医是怎么开的,奇苦无比不说,还有一股难闻的腥味。对方欣然来说,每一次喝药都是一种折磨。

这天,陈栩应酬回家,已经有点晚了。他打开家门,看见方欣然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碗黑黑的药水。

他把包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换好鞋,把领带松开,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一把将方欣然搂过来,说道:“怎么?又喝不下去啊?”

方欣然把药端起来,递给陈栩,说道:“苦都不说了,你闻闻,这味道太难闻了!”

一股腥腥的味道只冲进陈栩的鼻子里,他皱了一下眉,说道:“不想喝,就别喝了!”

“不喝,那我的病怎么办呢?”方欣然可怜巴巴地说道。

他紧紧搂着她,“没有孩子,就我们俩过也挺好的!”

她一愣,好像前世他对自己也这么说过。可惜前世她坚持喝了一年的药,倒死也没能怀上孩子。今生是出嫁前便发现自己有病,喝药的时间要早一些,也许多喝一段时间,会有更好的效果吧。

她叹了一口气,把碗放在唇边,一口气把里面的汁液全喝了下去。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可是,我想有个孩子!我们俩的孩子!”

她希望能早点有个孩子,就算以后袁芙月回来了,陈栩和袁芙月在一起时,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一个孩子,完全属于她的孩子。

陈栩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搂住,心疼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她的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蹿进他的领口,湿湿的,热热的。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就快到我们结婚一周年的日子了,我送辆车给你做礼物吧!”

她一僵,前世他也送了一辆车给她做结婚纪念日的礼物。而她,正是开着那辆车出了事。

“算了,我不想要车!”她说道。

“有车你上班方便些!免得我没空送你时,你要打车或挤公车!”他说道。

“这么多人都挤公车了,我挤一下怕什么!”她笑道。

“那些人又不是我老婆,我管不着!但我不想你这么辛苦!”他说道。

“别浪费那些钱了!”她说道。

“钱你别管!”他说道:“建森集团那笔代理费打过来了,有两百多万呢,够给你买辆车了!”

“我想买上次报纸上说的一千多万那种!”她撒娇地说道。

“那…就得等等了!等我多做几个案子才买得起!”他说道。

听了他的话,她心里暖暖的,“我说笑的!你以为我真会买这么贵的车啊?”

“只要你喜欢,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他立刻说道。

“陈栩。”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他温柔地回应着,低下头,看着她,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慢慢地把嘴凑上去,她迎了上来,一个缠绵的吻。

半晌,他放开她,说道:“嗯,这药真的很难喝!”

“你终于感受到了!”她笑了笑,“那我以后每次喝完都要亲你一下,这叫有福同享,有苦同吃!”

他轻轻把眉头蹙起。

“怎么?不愿意啊?”她说道。

“嗯,我在想,我要不要再去盛一碗给你喝?”他装作纠结地说道。

她一笑,“药就不要了,吻还可以有!”说完她把嘴凑上去,他一口含住…

在茶水室,方欣然用微波炉加热带来的药,这药难吃不说,每天还要吃三次,中午不回家,就只能带到行里来喝。

一打开保鲜盒,那浓浓的药味瞬间飘满整个茶水室。

向明柔走了进来,看着方欣然手里那黑黑的汁水,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欣然姐,你怎么还在喝这药啊?”

方欣然叹气道:“我也不想喝,可是自己有病,没办法啊!”

“你到底是什么病啊?”向明柔问道。

她略一顿,回答道:“胃病!”

向明柔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小柔,你和广告公司那小伙子发展得怎么样了?”方欣然问道。

“还行吧!”向明柔淡淡一笑。

“嗯,这小伙长得挺帅的!”方欣然笑道。

“真没想到他还能入得了欣然姐的法眼啊!”向明柔感叹道。

“怎么?”方欣然愕然。

“你家里有陈哥那种大帅哥镇场,你还能觉得其他人帅?”向明柔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方欣然一愣,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干笑两声音。

上次自己介绍向明柔和陈栩相亲,没过几天自己却和陈栩勾搭上了,因此,方欣然对着向明柔一直有做贼心虚的感觉。而人家向明柔倒落落大方,从未和方欣然计较,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倒弄得方欣然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听向明柔说起陈栩,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向明柔看方欣然表情带点小尴尬,忙说道:“欣然姐,你别多心,其实我觉得你和陈哥真的很配的!你们俩能在一起,真的很好!”

“我和他,很配?”方欣然一愣。

“当然,那天晚上在茶楼,我就看出来陈哥对你…”

向明柔话没说完,方欣然的手机短信铃音便响了起来。她忙打开一看,是郑言发过来的,上面写着:欣然,今生能交到你这个好姐妹,无憾了!祝你和陈栩永远幸福!

方欣然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心一紧,忙回拨给郑言,却是关机的提示音。

向明柔看方欣然脸色变了,忙问道:“欣然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方欣然把郑言的短信拿给向明柔看,向明柔眉头一皱,说道:“哟,这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

“像遗书?”话说出口,方欣然觉得自己的心一凉。

向明柔瞅着她,没说话。

“小柔,帮我给领导请一下假!我去看看郑言!”说完不等向明柔回答,方欣然便冲出休息室,跑回办公室抓上包,出了单位,打了个车,直奔郑言家。

在路上,她给陈栩打了个电话。陈栩让方欣然先过去,他马上赶过来。

方欣然来到郑言家门前时,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抖。她使劲拍着门,大声叫喊道:“郑言!郑言!郑言!你别吓我啊,快开门!”

郑言住的地方,是那种老式楼房,听到方欣然的动静,对门住的人打开门,问道:“姑娘,你干什么啊?”

方欣然回头一看,是一个面目和善的老太太,便问道:“阿姨,你今天看没看到我朋友?就住在你对面的!”

“中午我看见她还回来了,不过脸色不对,好像生病了!”老太太说道。

“那你看见她出去了吗?”她又问道。

“哟,这我倒真没注意!”老太太说道。

“那谢谢您了!”方欣然继续回过头拍着门。

“欣然,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欣然回头一看,只见陈栩走了上来,他身后还跟着何泽。

方欣然看见何泽,愣了一下,然后对着陈栩说道:“我怀疑郑言出事了!”

何泽一听,忙冲上来使劲拍着门,叫道:“郑言!郑言!”

“这样拍门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把门弄开!”陈栩说完便做出要踢门的动作。

“对了,郑言好像给过我一把钥匙,只是我从来没用过!”方欣然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钥匙。

何泽一把夺过钥匙,将门打开,冲了进去,大声喊道:“郑言!”他推开卧室门,突然定住了。

方欣然觉得不对劲,走了上去,一看,她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收缩着,一种极端的恐惧向她袭来,半晌,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天啊!郑言!”

陈栩一看,只见郑言平躺在床上,而床的一侧,是血红的一片,还不断地有鲜血从她手腕上涌出…他慌忙冲上去,在郑言脸上摸了一下,回头说道:“欣然,别激动!她还活着!”

听陈栩这么一说,方欣然稍微平静了一些,“那…现在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颤抖着。

“先打120啊!”陈栩叫道。

“哦!”方欣然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叫了救护车。

陈栩找了一根带子,扎住郑言的胳膊,然后一把将郑言抱起来,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