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午年家就来了人,来的是年熙文的长兄年希尧和夫人刘氏,年希尧是个敦厚实在的人,进了门话也不多,只是唉声叹气:“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到叫王爷见笑了,家门不幸,祖母卧床不起,母亲也因此心头郁结,但毕竟熙文是年家的血脉,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到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年希尧还是不想妹妹太惨。

刘氏也有女儿,也怕这事情闹大了影响年家的姑娘:“姑奶奶做的事情确实让人不齿,但年家的姑娘好的还是多,若因此受了影响,实在可惜....”

权珮微微颔首:“事情我们原也不想闹大,只是既然知道了觉得还是说一声的好,年家的姑娘尊贵,即便是王府也不是我们说怎样就怎样的,还是看你们怎样想,自然是周全些好,以后还要走动来往,若是因此伤了情分,那实在不应该。”

权珮这样说活,刘氏面上的笑意立马就真切了起来:“果真还是福晋会疼人,只要有福晋这句话我就心里踏实了。”

具体要怎么做到底还是看胤禛和年希尧怎么说,权珮起了身带着刘氏去看年氏,余下两人说话商量。

年熙文看到刘氏的时候眼睛猛的一亮,只是等看到刘氏眼里的厌恶的时候眼也暗淡了下来:“连老祖宗也信了这话吗?一点都不肯为我说话?就任凭别人欺负我?”

刘氏哼了一声:“老祖宗被你气的晕死了过去,你到还好意思提,人证物证都清清楚楚的没人冤枉了你,只可恨年家养了你这么一条毒蛇,连自己亲生姊妹都不放过。”

一旁站着的权珮还是淡淡的,好似这些事情根本就跟她无关,年熙文忽然愤怒起来:“王爷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查我的事情?后宅这么多人谁过去没那么一件两件事情,为什么偏偏是我?是不是你妒忌我一开始就怂恿王爷查我?!”

权珮有些意外的看着年熙文:“我嫉妒你?我到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

年熙文涨红了脸,说不出的无奈悲痛,她知道别人正在商量她的命运,是生是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她费了这么多心思,历经千辛万苦才嫁了进来难道真就要这样烟消云散?

那一年她才十岁,生病醒来才发现她这一世成了庶妹年熙文,而将来会嫁给雍正的是姐姐年熙舞,为了改变这一切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对年熙舞痛下杀手,她是眼睁睁的看着年熙舞淹死在了水池里的,那时候感觉真微妙,好似是自己在渐渐死去一般,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可是为什么还是偏离了她预订的轨道.....

作者有话要说:年妹妹不是太笨,是太自信太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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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渐渐的可以望见绵延的草原,连风也凉爽起来,不再似在京城那般燥热难耐,权珮在颠簸的马车里还是舒服的睡了一觉,起来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皇上打算就地休息。

家中的事情已经处置妥当,最终还是网开一面叫年熙文在家庙里为年熙舞诵经祈福,不许离开半步,对外也只说是年熙文重病不起,见不了客。

胤禛骑马赶了过来,伸手扶着权珮下了马车:“皇上突然又想喝你做的芙蕖羹了,这会可方便?”

风吹的权珮的裙角飞扬,这样凉爽的天气里连心情也格外的好:“要皇上在等小半个时辰了。”

“这没什么,要用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这到不必。”

帐篷里的大臣刚刚散了,权珮就同胤禛一起将芙蕖羹送了过来,康熙笑着道:“来的正好,朕刚好有些饿了。”李德全侍候着康熙喝了一碗还剩下些就叫人端去赏给了后头随行的宫妃。康熙一时无事便叫了权珮和胤禛两个陪着在外头散步。

绿色的草原不远处是成群的牛羊,有红色黄色的野花点缀在上头,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花边,傍晚的天空朝霞满天,整个天空都一片火红,康熙的心情不错:“看样子明天的天气不错,瞧着晚霞满天。”

也不过说些家常,却也其乐融融。

不远处有小队的侍卫小跑了过来,康熙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领头的侍卫上前跪下行礼:“皇上,您已经离营地有些远了,还请皇上回营。”

这好似还是不大对,有什么侍卫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话的,但毕竟又是好心,康熙便叫了起:“起来吧,朕到不常见你。”

侍卫缓缓起身,却在起来的一瞬间猛的往前跨出一大步,只见得树叶般的亮片划破了空气直冲着康熙而去,离得最近的权珮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挡了上去,只觉得胸口和胳膊一痛,人也骤然失去了力气,胤禛和旁边的跟随的侍卫已经冲了上来,作乱的刺客很快就被乱刀砍倒。

即便权珮挡了一下康熙没有被命中要害,但也伤了腹部和一侧的胳膊,混乱之中附近的人都赶了过来,皇上被抬了回去,胤禛抱着权珮面无表情,离的近的人却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康熙伤的不重,醒来的也早,只是毕竟上了年纪,原本身体就不适,这一次大伤了元气,见胤禛侍候在一旁,温和的道:“你福晋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还没醒来,太医说还需要休养几天。”

若不是权珮一挡,这样的暗器全部扎在康熙身上,对这个年逾古稀的老者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完全可以说是权珮救了康熙。

“你回去守着你福晋,要是醒来就跟朕说一声。”

胤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五阿哥上前轻劝道:“四哥回去吧,你在这也总是操心四嫂,在说四嫂救驾有功,你代皇阿玛守着也理所应当。”

胤禛这才微微抬了抬眼皮,朝着康熙道:“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康熙的帐篷里只剩下了几个近身侍候的太监,于是声音里的疲惫也不加掩饰:“这个侍卫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回皇上的话,这个侍卫原先是暗卫里的,据报,荣妃娘娘早前对他多有恩惠,近日也曾有过接触。”

话只说这么多好似也已经足够了,康熙忽的嘲讽的笑了笑:“朕自问对她还说的过去,她到是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念旧情,要不是四福晋挡一下,朕就要命丧于此了。”

皇上的心里肯定难受,毕竟信任了这么久的人谁料想会下此毒手。

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快要闭眼的时候却伤心事一件连一件,难怪当年的先皇会选择出家抛弃俗世,红尘之中权势与地位实在泯灭人心,家不成家,人不像人,康熙凄凉的笑了笑:“叫人去问她一句,到底为了什么?”

“为什么?”荣妃倨傲的冷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死去的时候就该知道为什么,赫舍哩,惠妃太后全部都是我的仇人,可我这辈子最大的仇人却是皇上,说是给了我半辈子的荣宠,可没问过我到底想要的什么。我只想我的孩子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哪怕要我死也可以......”

连死都不怕,恨了他这么久,只可惜他却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不知道从他这一生走过的人,有多少是真心对他,又有多少是假情假意。

从帐篷外头进来的弘谦眼也熬的通红,只是面上却是真切的笑意,像个年幼的孩子,欢喜的向他倾诉:“我额娘醒来了!”

这样的微笑让康熙的心也暖和了一些:“你阿玛呢?”

弘谦抿着嘴笑:“我额娘醒来,我阿玛欢喜的晕过去了。”

康熙一怔,却忽的释怀的笑了起来,即便是皇家也有真情在,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有人曾为他敖红了双眼,也有人曾为他欢喜的晕倒,只是被他忽略掉罢了,他抚摸着弘谦的脊背,像个寻常人家的祖父,欣慰的道:“好,很好!”

塞外之行因为突然出现的刺客而中断,回京途中,京里传来了荣妃的死讯,权珮还很虚弱,靠坐在胤禛的怀里:“怎么就突然去世了,没听的有什么重病。”

胤禛仔细的替权珮沾了沾额头的汗珠:“不要操什么心,养好身子才是首要。”

权珮浅笑:“生久儿的时候那么重的伤都好了,现在跟那会比不过是皮外伤,哪里用的着这么紧张。”

这根本不是伤重伤轻的问题,胤禛是舍不得权珮受一丝伤害的,只是他总是吝啬于表达,便只亲了亲权珮的额头:“皇上叫按照妃位下葬,也没有格外的恩宠,三阿哥已经先行回去了。”

看似寻常,又好似不寻常,权珮已经困倦了起来,便依着胤禛闭上了眼:“皇上连奏折都批阅不成了,人也总是没有精神,你说回京后会不会又有什么举动?”

胤禛看她困倦,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柔和的仿佛三月的风:“这些事情都有我在,你好好休息,等回了京城自然就能见分晓。”

回京的途中皇上频繁的召见大臣,好似是在商量什么。

皇上病重,即便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但处理国事已然艰难起来,那就必须有一个人帮忙,大臣们的意思自然还是册立太子,这样即便皇上忽然驾崩,国家也不至于乱了套,康熙又何尝不明白这些。

等回了京城,天气正炎热,花蕊同后宅的人侍候在权珮左右,毕竟是救了皇上,所以即便因此卧床不起也叫人有些羡慕,宗室里的福晋们挨个都来看望,命妇太太们也想来看,只是亲近一些的还可以,离得远了便也只放下礼物就走,不好太过打扰,虽然在养病,却前所未有的热闹。

这样忙乱的时候,听说皇上将三阿哥到十四阿哥除过胤禛之外一共八位皇子都叫着单独谈了一次,外人是不知道说了什么的。胤禛匆忙从衙门回来,连额头上的汗也顾不得,端详着权珮,见她脸色似乎好了些,才从丫头手里接过帕子沾了沾汗:“今儿有没有好些?”

“好多了,下床还走动了一会,想来过几日就好了。”

“也别太勉强,慢慢来。”

权珮笑着答应,看他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皇上独独落下他而有什么不一样的表现,她便握住他的手:“这几日越发要沉住气,千万不能有任何举动。”

“我知道,你不用操心。”

他这样说着终归解开纽扣的手还是顿了顿,说不在意怎么可能,筹谋了那么久,如果皇上不认同,那还是功亏一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精力。

外头疾步进来的太监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王爷......王爷......乾清宫...乾清宫来的旨意...皇上让您入宫觐见!”

权珮笑着拉了拉胤禛的袖子:“怎的到还坐着不动了?难道要皇上久等?”

胤禛的眼里这才多了几丝别样的光芒,站了起来,轻拍了拍权珮的手:“在家等我。”

就好似成败就看这一次一样,胤禛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走了胤禛花蕊又过来陪伴,权珮不免就说起了弘谦小时候:“....打小我就对他严厉,总想着是个男孩子,他一直喜欢吃桂花糖,我觉得男子哪能这样娇气甜丝丝的东西该女孩子吃才好便总不许他吃,长了这么大他从来没吃过一口桂花糖,现在想实在是为难他了,连个寻常人家的少爷都不如,后来在苏州那几年总是忙着做大人的事情,现在若问,他是不会玩小孩儿家的东西的,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大人一般办事了,瞧着他现在十几岁,说有二十几岁也不为过.....”

花蕊的眼微微瞪大:“额娘不说我都想不来弘谦还有这样的事,难怪几乎不见他吃甜东西的.....”这样想着她竟然微微有些心疼,少年老成身后总有些让人无法猜测的事情。

权珮轻笑,目光却不自主的转向了窗外,不知道胤禛在宫里到底怎样了?

乾清宫的书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凉爽,皇上身体不适,摆的冰盆便也少,只是有好几盆绿葱葱的长寿树到也显得别样的醒目,皇上靠坐在榻上,好似在闭目眼神,但每说一句话都叫胤禛觉得震撼心神。

“.....朕虽然将老大老二都圈禁了,但心里总是挂念,对老八朕确实厌恶,可毕竟是朕的骨肉,他们不认朕朕却自始至终都认他们,朕老了,这次不过是侥幸捡回来半条命,以后朝堂上的事情朕是心有余力不足。”好似这些话就已经让皇上觉得疲累了,喘了几口气才接着道:“这么多儿子其实各个都不错,但到了现在朕就只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胤禛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康熙:“请皇阿玛指点。”

“朕觉得你瞧着冷冰冰的,但是有人情味,知道疼惜爱护家人,心中有爱才知道体恤百姓,焉能无视载舟之水?”

胤禛觉得他好似已经碰触到了一些东西,惊心动魄。

太监端了熬好的药上来,胤禛忙接到了手里,皇上的胳膊受伤行动并不方便,他低头认真的喂着康熙喝下去,康熙忽的笑了笑:“这么多儿子里只有你喂药最在行,朕猜着必定是没少给你福晋喂药。”

胤禛到有些窘迫:“皇阿玛见笑了。”

“朕知道你宠爱自己的福晋,但你能做到后宅和睦子嗣丰茂说明你还是个有理智的人,这一点就比老八强太多。”

康熙的口气却忽的郑重起来:“朕若将江山给你,你可能做好这个皇帝。”

这一句叫胤禛跪在了地上:“皇阿玛慎重。”

别的儿子都会说皇上必定长命百岁,儿子担当不起这样的话,独独胤禛叫他慎重考虑,康熙的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真他没有看错人。

有太医专门来给权珮请脉,花蕊也在,刚好这几日精神也不大好,便叫太医一并给把了脉,没想到太医斟酌再三,忽的恭喜道:“大奶奶这应该是喜脉了!”

花蕊好似还不大相信,权珮却已经笑起来:“这是喜事,赏!”

胤禛才从乾清宫回来,只觉得屋子里透着别样的喜气,连权珮也坐了起来,他有些讶异:“这是....”

“花蕊有身孕了!”

胤禛听得果然面上也带了笑意:“真是意外之喜。”

这话说的好似还有别的意思一般,权珮打量着胤禛:“皇上都说了什么?”

“皇上说我堪为明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收个尾,在来个番外就完结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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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黑云压顶仿佛要将人吞噬了一般,天边是滚滚的雷声,好似要碾平这太平岁月,一道闪电划破天空,世界骤然一亮,紧接着便是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连成雨幕,几乎看不清窗外的情形。

三阿哥满心欢喜的等待着沈珀的出现,他想很快就跟沈珀分享他的心情,皇上问了他那么多话,要不是因为想叫他做下一任皇帝又怎么会说那些含混不清的话,只要他做了皇帝,他跟沈珀就可以双宿双飞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管的了皇帝的行事。

雨愈发大了,三阿哥只要想到将来就觉得神清气爽,忍了那么久终于到头了,小厮从外头跌跌撞撞的进来:“三爷,沈珀,沈珀不见了!”

这样的惊雷这样的大雨让屋子里坐着的三福晋也觉得心惊肉跳,下人说三阿哥出门了,不知道这样的大雨天里他出门去做什么?她只听得他含含糊糊的说了些不大明白的话却也知道三阿哥是高兴的,她阿玛也说皇上在选定下一任的皇帝,这样想着她就觉得心跳也加快了,站起来看向窗外,天早黑了,屋子里点着灯只是看不清外头的情形,还没听的说三阿哥回来她就越发的不安。

一整夜都是这样的狂风暴雨,三福晋辗转反侧,出去打问三阿哥下落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不知道三阿哥到底在做什么,连句话也不捎回来,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让她心惊肉跳,猛然坐了起来,丫头慌张的进来回话:“王爷找到了,被雨淋了个透,人早晕了过去!只是...只是嘴里一直喊着‘沈珀’。”

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天边挂着两弯彩虹,壮观又美丽,仿佛前一夜的肆虐不曾有过。

康熙皇帝当庭宣布传位于四阿哥,择吉日禅位。

八阿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长长的透了一口气,他病的久了竟有些虚脱的感觉,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是有了结果,他即便失望但又觉得这一切是在意料之中,皇上那么厌恶他又怎么会传位给他?

胤禛还是淡淡的模样,无论众人怎样恭喜都不慌不乱,还没有做皇帝气度就已经足了。

外头传言皇上禅位给四子胤禛,三子胤祉却因此嫉妒的疯癫。没几个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总听得他嘴里在喊一个名字:“沈珀。”

登基的大典权珮却在后宫照顾康熙。

皇上老了,连话也懒得多说,后宫的妃子在跟前又总嫌聒噪,到权珮安安静静的还对他的脾气,散发着清香的荷叶粟米粥让康熙胃口大开,喝了两碗,于是连精神也好了很多:“你们以为朕不知道,其实朕心里明白的很,胤禛能到这一步亏的有你。”

权珮将碗交给了一旁的宫女:“哪有您说的这样好?”

康熙便笑了笑:“瞒不住朕的,朕什么都清楚,你也马上就要做皇后了,朕想送你样东西,也算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权珮便笑着谢恩:“那儿媳先在这谢过您了!”

“朕有支暗卫,跟随了朕多年,等朕一死那些人便没了着落,朕不能叫他们跟随了这么久却不得善终,朕把他交给你,从此之后有你管束,皇家血脉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权珮意外的看向了康熙,这是多大的权利和恩赐呀......

养心殿的书房里权珮昏昏欲睡,梦里好似又梦到了云右,只是这一次却觉得分外的安心和温暖,她唇角带着笑意,缓缓的睁开眼便看见了穿着一身明黄的胤禛站在她面前。

“累不累?”

权珮有些疑惑,苏培盛忙在一旁解释:“登基大典才刚完,皇上就急匆匆的来找您了。”

胤禛坐在了权珮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半响都找不见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幽深的眼里只有她可以读懂的关切和紧张。

这一生自跟随了胤禛她费尽心思只为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皇后。明日就是她的封后大典了,她却忽的觉得好似这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重要,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她才发现她收获的最珍贵的东西是胤禛的心,即便贵为皇帝也依旧这样紧张她,对她露着只属于她的关怀和温柔,极尽美好和缱绻。

夕阳落了一地,美的另人陶醉,她仿若绽放的牡丹微笑着拥抱胤禛,这一生真的不一样,第一次觉得这世上有除过权势之外更美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终于顺利完结,希望大家还算满意。这一次真是个大突破,没有一次断更,自入v以后除过几次特殊状况其他时候都保证了每日定时更新,为自己鼓掌!O(∩_∩)O~文章前后经历两位编辑,对我确实多有帮助,如果不是她们的大力支持文文说不定不会坚持下来,所以真诚的鞠躬感谢。

当然了,发自内心的说,妹子们是最大的动力,感谢一路陪伴,我会用更好的文章来回报大家!

关于之前大家评论说有些部分不符合历史,我想稍微解释一下。

即便是清穿,穿越的本质已经决定了文章的虚构性,即使是好像很符合历史的清穿文肯定也不敢说完全是历史事实,毕竟家长里短人物对话已经是虚构的,历史大事上是没走样,但那些不为历史所道的部分必定是虚构出来的。大家说到的一些康熙朝的历史资料都有明显记载的内容,我基本上也都是知道的,毕竟写了这么久的清穿文,实在是没少下功夫,只是文章情节所需所以刻意有所改变,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包容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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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番外胤禛

“薛荔”他温柔的吐出这个名字,好似曾无数次这样念过一个名字。

那女子梳着如意高寰髻眉心点着梅花妆,唇角微微翘起,笑着应答:“云右呀,有事么?”渐起的清风吹的她素雪绢云形千水裙仿佛清水一般荡漾开去,他便笑的越发真切温和:“夜里风大,记得披上斗篷。”

那女子便笑,仿佛盛开的牡丹,一步一步拾阶而上,巍峨的大明宫在她身后似乎都暗淡了下来,她只转头一笑,他便觉得为此死也足矣。

“胤禛.....”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大抵是他的名字吧他似乎记得也不大真切,渐渐醒来便见个女子正在看他,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他听得很真切,好半响才回过神:“权珮,什么时候了?”

“你都睡了两个时辰了,我摸着还有些烫,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不止。”

这里明明应该是最真实的地方,他是康熙的第四子,带着妻子权珮跟着皇上巡游塞外,外面正下着雨,他却觉得分不清梦里是真还是此刻是真,大抵是因为高烧的原因吧,他又躺了回去,转头看着权珮去倒水,那背影太深刻太刻骨,好似穿越千年也不敢忘,他几乎脱口而出,喊出这名字:“薛荔。”

权珮端了水,款款的走了过来,她看不见他眼里的纷繁,他却能看到似曾相识的东西,好似梦中的女子就在眼前,于是越发的眩晕,喝了口水觉得嗓子不那么干了,他又闭上了眼,很快又睡了过去。

“我不嫁云右我要嫁给杰泽!”她的口气那样坚定,连女皇也有些动容,他看着她,她的眼里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他,他便垂下了眸,只要她快乐,他不算什么。

大红色的喜字还没有撤掉,她欢喜的走上花轿时的情景他还记得,他多希望让她高兴的人是他,可惜了......不知道下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在见,那时候他一定要早早的争取得到她的喜欢,他一醉就是三日,在起来却听到的是噩耗。

“将军,薛荔姑娘葬身火海,连尸骨都化成了灰!”

他只记得他的疯狂,连女皇都悲悯的看着他:“缘分是强求不得的,朕只但愿你们下一世做一对神仙眷侣,在不要相互折磨,朕答应你,等你从突厥大胜归来,朕就告诉你薛荔的墓地,好叫你们百年之后葬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不分离。”

大军得胜归来,他自刎在她的墓前,鲜红的血留了一地,好似连她的墓碑都染红了,那时候什么都不求,只求了一件,求老天眷顾,能和薛荔来生做夫妻。

太监的说话声吵醒了胤禛,他不得不再一次睁开眼,梦里的事情好似历历在目,身旁的女子正说着话:“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转头看见他醒来,便走过来用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好似不那么烧了,你还难受么?”

胤禛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干涩的难受:“权珮....”

权珮看他精神好了不少,弯腰替他披上了衣裳:“皇上叫阿哥们过去,你也必须一起,若是实在撑不住,你就向皇上说明,千万注意自己的身子。”

这声音无端的叫他觉得熟悉又温暖,于是他的眼神也温和柔软了下来:“我知道。”

上首的皇上说了什么他记得模模糊糊的,等从御帐里出来权珮已经等在了外头,塞外的景色熟悉又陌生,他握着权珮的手同她一起往回,他听她说话,恍惚之中总觉得是梦中的薛荔,那样刻骨的感情好似烙在了他的身上,他握着她的手摩挲,不自主的表达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眷恋和欢喜,这种眷恋和欢喜来自内心的最深处,挥之不去,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夜里醒来不知道权珮去了哪里,他觉得空荡荡的难受,便坐起来随意的翻开书,听得她的脚步走近,他才觉得欢喜起来,只是他自来内敛似乎又做不出别的举动。

他困倦了想要睡觉,却不自主的想她陪在身边,于是声音也柔软撒娇:“我想睡一会。”

他瞧着权珮朝着他微笑便觉得极其的满足,好似千百年的灵魂得到了熨帖,人也舒畅暖洋洋了起来,他搂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香气,没人知道他觉得又多温暖多幸福。

渐渐的高烧退了,梦里的事情好似也模糊了起来,只是对眼前的女子的情好似沉淀了千百年一般越发的醇厚深刻,他将权珮的一举一动都刻在心里,满足而又真实。

就好似云右为了薛荔,哪怕是为了一笑殒命他也愿意,马车上他这样想着,眼里的情就越发深厚,只是她恰巧没有看见而已。

塞外回来,后宅的女子他多半是不愿意碰的,只是若是独宠了她一个外头难免有闲言碎语,偶尔他也会宿到别人那里,他还是以前那个冷面冷情的胤禛,只是分明也不一样了,他深沉爱着一个女子,却也同样内敛而高深,别人都读不懂,只有他知道,就好似千年前的云右总是站在薛荔的身后追逐着她的身影,他给了他爱的人所有能给予的一切,却总是只有他知道,只是这一次在不是孤单寂寞的爱恋,他唇角常常含着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介样子算不算是个小小的惊喜。qs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