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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呢?你身后的小妖,心中的一颗璀璨的星星?”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文采这么好了?若不是她来找我,我都记不得还有这么个同学,就算现在在路上遇到,我不仔细瞧着,估计她都泯于路人之中了。”黄伟良伸手在林燕额头摸了一下,“你没发烧啊,怎的就说起了胡话?”
可是林燕还是有点闷闷的,刚才的高兴劲儿全都不翼而飞了。
“妈想今天去瞧瞧舅舅他们。”黄伟良转移话题。
“那就走吧。”林燕站起来,意兴阑珊地说到。
黄伟良看了看林燕,懊恼地说道:“我真是疯了,为何要提什么捐助养老院呢?”他伸手拉了一下林燕,“好了啦,打起精神,要是咱妈以为你不乐意,心里又该歉疚了。”年前给舅舅花了一笔钱,因为舅舅的子女不想在Y城,林燕和黄伟良在他们回家后,又送去了很多的菜蔬和年货,老人觉得这都是自己欠的人情,现在让儿子来还,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林燕举起双手,活动了一下身体,挤出一丝笑容:“这下好了吧?”
“你,你这么介意常敏,我今后就再也不理她了。燕,我发誓,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同学,和我其他的同学没区别,不然,这么多年,我也不会到现在才开始联系。”
“你准备给舅舅拿点什么?”林燕也不想纠结那个话题,常敏说她坏话,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她连出现的时间都晚了一年,什么都变化了,说不定,这坏话也没出来呢。
“随便准备些,储存室里东西还挺多的。”
“嗯,土豆、豆角、干野菜、风鸡、香肠,这些都耐储存,拿给他们,天气马上就暖和了,表舅他们住在小镇上,比咱们吃的菜新鲜,我们就留点钱好了,再过两个月,表舅就能下地走路了,那时他自己买。”
黄伟良的亲舅舅,又和妻子过在一起,当时的离婚,林燕觉得有点骗他们,黄伟良肯定也有同感,现在,他俩绝口不提那一家人的事儿,年后也没有去走亲戚。
表舅住院期间,一直是小女儿照顾,本想安排他们来Y城生活,小娟拒绝了,她说,和丈夫在小镇上上班,虽然清苦,却很安宁,还能照顾到老父亲和公公婆婆,林燕对这朴实孝顺的两口子印象很好,这次过去,打算给他们留点钱,他们姊妹三个,只有这一个时刻把伺候老人的责任无怨无悔的担负起来,实在是不容易。
一家人到了吴家镇,刚在表舅的家门口停下车,就看到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打开大门,好奇地望着他们。这大概是表舅的孙子了,去年冬天没见着,是被父母送到外婆家了。
表弟和表弟妹,竟然都是很沉闷的性子,见了只会叫人,把亲戚让进屋里,倒茶拿烟,话却很少,黄母问一句他们答一句。
表舅的小孙子却比较活泼,连相貌都像了表舅,他睁着圆溜溜的大眼:“老姑奶奶,我爸爸说了,爷爷腿好了,他就不去外地打工了,嘻嘻,我就不用去外婆家了,小跟哥哥老欺负我。”
表弟妹赶紧把孩子拉走了,表弟红着脸给黄伟良说道:“我也打听了,爸爸这腿能治好,就是手头没有钱,我和兰兰出去,就是想攒点钱。我是木工,在镇上找不到多钱的活儿,去大城市,一年挣钱还挺多,我原想两年挣够这个钱的,没想,没想你们帮了忙。我,我,我暂且能还你五万,剩下的部分,我下年再还。”
“不用不用。”黄伟良着急的,“这是我对舅舅的一点心意,舅舅当年帮过我们的,这是我们还债哩,你可不能再说还钱的话了。”
林燕也挺感动的,表舅这个儿子有点木讷,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啊。
“你去打工,一天具体做些什么呢?”黄伟良问。
“装门安窗、装修房屋、打家具,什么都做,有人领头,接到什么活儿是什么活儿。”
“这娃,就是嘴笨,手艺还行。”表舅坐在床上,插了一句。
“铝合金门窗,你也装吗?”
“嗯,碰上什么活是什么活。”表弟点头。
“我手上有个活儿,就是装门窗,你能领头干不?”当管理和具体干活,还是两码事的,黄伟良说出来就有点后悔,表弟还是有点木啊。
“我行的,我带很多徒弟的,我就是不善于和外面的人说话,接不来活儿,别人接好活儿给我,我都做得妥妥帖帖的。”
“这就好,过了十五,工地开动,我给你打电话。”
表弟妹的厨艺很一般,但亲戚间和睦相处,饭菜的滋味就不那么重要了,大家拿着筷子刚开始吃饭,就听到外面人声喧哗。
“爸爸,家里来人了?”是个陌生的男声。
表舅的大女儿一家来了,林燕这还是第一次看的表舅的大女儿,和表弟一样,是个没锯嘴的葫芦,半天都没听见出一声,所有的话,都是她男人在说,那个热情的劲头,差点把人烤化了。
表弟妹又拿了几双筷子,把林燕拿去的熏蹄卤鸡切了装盘,增加两个菜,本来黄伟良拒绝了的白酒,又被拿上了桌面,大表妹女婿,非要给黄伟良敬酒,拒绝了好几次都不行,把黄伟良烦的。
“表哥,以前也不知道有这么一门亲戚啊,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不敬你成何体统啊。”这就是一张狗皮膏,不顾一切想要粘上来。
第三二六章 珍惜幸福(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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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伟良皱着眉头推开酒杯:“咱们是自家亲戚,这些场合上的俗套就免了,酒喝多了伤身体,我现在也查出有脂肪肝了,这几天正开始锻炼呢。”他的话让柯永水神色尬尴地收回了手臂。
“来,吃饭吧。”因为小娟回了婆家待客,今天只做了一桌菜,这会儿加进了三个人,桌上显得有点挤,表弟不善言词,林燕只好打圆场。
柯永水趁机坐下,赶紧给黄伟良夹了一块西兰花:“表哥,多吃菜。”
黄伟良只好用盘子接住,内心里只有叹气,现在谁还用自己筷子给别人夹菜啊,真是的。
“表哥,说起来也巧呢,我姐还和你是同学,我还是前几天才知道的。”
“你姐是柯永爱?”
“是啊,哈哈哈,巧吧?咱县里考进Y城一中,一年也就十来个人,你看看这世界多小啊。表哥,我姐现在开个养老院,我都觉得很了不起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开房地产公司的,跟你们一比,我都惭愧的不行了,要不是为了方便,当你们的面儿,我都不敢开车了,呵呵,破奇瑞啊,一辆车还抵不住你的几个车轱辘…。”
柯永水一直吧啦到吃完饭,黄伟良都几乎没有再说话,一是唯恐林燕不高兴,二嘛,他对这个表妹夫,也是厌恶至极。表舅治病期间,他是一次都没看过。他姐姐开了养老院,他自己还买着私家车,岳丈在家生活不能自理,他竟然袖手旁观。今天到了吃饭时间才到。显然是听说自己在,这才匆匆跑来的。
“表哥,我是做供暖设备的。”柯永水拿着名片,双手递给黄伟良,黄伟良接了名片,什么也没说,随意插进外衣口袋里。
“表舅,你在家好好养着,我过几天再来看你。”本来。黄母还想和表哥好好聊聊,都是这个柯永水,扫了大家的兴头。黄伟良只好带一家人告辞了。
回到家里,林燕还没来得及坐下,林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姐姐,小馨得奖了,呜呜,我家小馨,也是优秀的孩子。”
听到林欢又哭又笑,林燕耐心地安抚她:“别激动,别激动,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你过来吧,常林已经打电话在酒店订席面了,他说要好好庆贺一下。”林欢高兴地,已经语无伦次了,林燕询问半天。也就知道这么点信息。
黄伟良也听见了。他笑着拿起车钥匙:“走吧。”小馨学习成绩差,已经成了林欢的一块心病。虽然到了现在的这个私立学校,小馨的成绩略略上去了些,孩子也自信了,不那么整天怯怯的,个子也开始长,现在跟林欢一样高了,虽然细瘦地跟个竹竿一样,孩子基本过上了正常的生活,但林欢依然特别揪心,这些,林燕和黄伟良都是知道的。
婆婆带果儿去午睡了,林燕便和黄伟良悄悄出了门。
原来去年冬至时,小馨的老师在网络上,看到一个儿童画比赛征稿启事,觉得小馨的一幅画刚好符合应征条件,便给寄了出去,没想到竟然得了奖。
“姐姐,国际金奖。”林欢激动地眼泪婆娑,拿着寄来的证书让林燕看。
林燕看到整篇纸上,全是蝌蚪文字,幸好信是中文的,虽然繁体字,还是能看得懂,是圣诞节时在法国巴黎举行的“地球是我家”书画展,小馨拿到的是青少年组金奖。
“姐姐,省美院打电话说,开学就叫小馨过去读书呢,读附中。”
“这可太好了。”这不是简单的转学问题,而是给了很不自信的小馨以极大鼓励啊,这是对孩子能力的一个肯定,也让她能够坚信,可以沿着绘画艺术这个人生道路,努力前进。
常林也很高兴,竟然还请来了他妈妈,老太太一直对小馨不冷不热的,今天来到的时候,一反常态地拉着小馨使劲端详了一番,这才夸赞道:“瞧娃长的这个漂亮的,难怪会画画儿,人就长得跟个画儿一样。”她见小馨牵着常虹,又狠狠高兴了一下,“瞧这姐妹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将来,常虹也跟姐姐学学,和姐姐一样拿大奖。”
林燕和林欢都没说什么,只要周围的人,肯对小馨好,她俩也就满足了。
林老娘当然大放厥词,说她早就知道小馨是个出息的孩子,她兴奋的脸上,写满了骄傲,林燕不得不猜想,接下来几天,小区的老太太们的耳朵,又得被老娘荼毒一遍了。
老林刚开始表情特别奇怪,似乎不相信一样,最后悄悄问林燕:“这画画也是大本事?”
“当然。”
“小馨的水平很高了?”
“嗯。”
老林沉默了一阵子,给林燕说了一句话,令林燕刚喝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爹还真是有眼无珠,欢欢当年要是学画画了,说不定比小馨还出息。”
常林对小馨一直很好,今天兴奋的笑脸,证明了他对孩子、对林欢的爱护,酒店里,大家都忍不住喝了几杯,林月华还和敏捷,还为小馨唱歌祝贺。晚饭吃完,都十点了,大家尽欢而散,回到家里,林燕的脸上还笑容满面。
家里静悄悄的,婆婆和果儿已经睡了,黄伟良和林燕洗漱后,进了卧室。
“你刚才在酒店,遇到同学了?”
“嗯呀。”黄伟良略有点尬尴地解释道,“我已经给柯永爱说过了,不会给她的养老院捐资,你尽可放心啦。”
看林燕撇嘴,黄伟良羞恼地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唉,凡是不能看表面啊。柯永爱给我说开的养老院,我还挺感动的,觉得她风格挺高尚,没想到竟然是个这种货色。我今后再也不理她了。连起码的同学关系都不维持,你这下放心了吧?”
“你舍得?听说她是从高中开始,就疯狂追你呢。”
“哈哈哈,什么呀,都是听谁说的?”黄伟良笑得有点干,他躺在林燕身边,伸出胳膊,想要林燕枕上去,“燕。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柯永爱在高中或许对我有什么表示,但我考大学失利。她立刻就改追另一个男生了,这样的女人,我怎么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别哄我。”
“真的,她现在离婚了,前夫就是他们班的蒋志义。柯永爱高二就去了文科班,跟我没多少交集,那时候的高中生,很多人都傻傻的,不像柯永爱这样成熟,我其实看不上那种女人。贼头贼脑,感情哪里是用考试成绩衡量的?我当时考进了矿院,蒋志义考的是政法学院,她立刻几掉头追那位老兄,可惜蒋志义架不住柯永爱的狂轰滥炸。两人毕业就结婚了。蒋志义就在荆县法院工作,柯永爱胆子特别大。背着他收受贿赂,差点让蒋志义进监狱,他俩就那样离婚的,柯永爱也因此被法院开除。我早上本来想给你说呢,又怕你一听她离婚,更跟我过不去,现在你看见了柯永水,该明白我是很讨厌这样的人的了,也不会再怀疑我了吧!”
“那你还要给她赞助?”
“我也是昏了头,同学都说她变好了,现在生活很简朴,我便相信了,今天看到柯永水,怀疑柯永爱是假装的。好了啦,我再也不搭理她,不会上当的了。”
“柯永爱是不是网名叫细雨无声的?”
“细雨无声?我没有网友叫这个,柯永爱网名叫紫罗兰。”黄伟良说完,赶紧补充道,“她不是我网友,只是一中同学群中的。”
“那告诉我,你心里那个红颜知己到底是谁?”
前一世,林燕知道他有个关系很好的网友,网名叫细雨无声,但到底是哪个人,她这一世一直也没找到。
“我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我的知己就是你。”黄伟良趁林燕神情恍惚的时候,如愿把她搂在怀里,“你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呀,我现在是全班同学公认的最幸福的人,我可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荣誉,哪里还会想别的。”
“一个人幸福的久了,就感觉不到什么是幸福了,总想破坏掉一点,在重新垒起来,我害怕…”
“不怕,你要觉得不安全,我把咱家的资产全部放你名下,你看好不好?男人没钱,就不会变坏了。”
林燕被他这话逗笑了:“你就骗我吧,资产归到我名下,你的董事长还怎么当?”
“你来当董事长,我做总经理就行了。”
“算了啦,你要是有外心,没钱也能办到,不过,有钱不过是增加了吸引力而已。”
“好了,睡吧,你最近是受什么刺激了。”黄伟良在林燕背上轻轻拍着,她果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唉!”黄伟良叹口气,“我真是活该。”他看看妻子安静的睡颜,“你是那么的耀眼,怎的这么不自信呢?”
“有人很贱哪,不喜欢好的,非要抱紧一个烂货不放手。”
没想到妻子没睡着,黄伟良吓了一跳:“你说谁呀?”
“报纸上写的。”黄伟良看了一眼法制报,拍了拍林燕的肩膀,“睡吧,睡吧,你是半夜看三国,替古人担忧。”想想生活中还真不乏身在福中不知福,瞎折腾一通,日子苦不堪言了,这才痛哭流涕的人。
“我会珍惜幸福的,你放心了啦。”
林燕把头抵着丈夫的肩窝,心里甜蜜蜜的,她现在真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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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作孽不可活
小涛见姐姐得了世界大奖,高兴得没法形容,连张克强都通知了。
张克强虽然重男轻女,觉得这个奖要是儿子得的,可就太好了,但是女儿得的,也行啊,他也不觉得自己对女儿一点抚养的义务没尽,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有什么愧疚。
大概也是有点儿吧,这不,他在屋里转着圈子,想要给小馨个什么礼物,好歹向孩子表示表示吧,谁知纠结了半天,竟然不知道小馨喜欢什么,给女儿买件衣服吧?有她妈呢,做得比卖的还好看。
张克强现在的老婆成桠枫,打完麻将回到家,见丈夫奇怪的样子,绷着脸问道:“又发什么神经?”
张克强知道她对自己的儿女没有一丝的感情,便闭嘴没有说话,结果把成桠枫的好奇心吊起来了,她进到厨房,烧上水下了冻饺子,出来继续追问:“到底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还不敢说?”
张克强已经习惯成桠枫刻薄的嘴巴了,他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小馨画画,拿了个国际大奖。”
“切,我当什么呢,现在奖项满天飞,只要肯交钱,什么奖都能弄得来。”
“不是的,这是老师把小馨的画儿寄出去的,家人都不知道,得奖也是老师打电话过来的,连省里的美术学院都打来电话了,让小馨开学去那里念书呢。”
成桠枫眨巴了几下眼睛:“这么说,你的呆瓜女儿还挺厉害的?”
“你才呆瓜呢。”张克强话还没落音,就看到成桠枫瞪圆了眼睛。他赶紧低下头,小声讷讷的说道:“你怎么说我都行,孩子还小,你不能咒的那么狠。”
“切!”成桠枫进厨房。用铲子在锅里搅了搅,看到饺子浮起来,又走到厨房门口。
她们现在住的。是九十年代初建的老房子,只有四十几个平方,没有餐厅,厨房外面紧接客厅,所以成桠枫站厨房门口,和张克强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你刚才在房子里转什么?”
“我想,我想给娃送个啥。国际大奖呢。”
“哼!”成桠枫不高兴了,和张克强结婚五年,她成功的掌控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张克强只有开出租车的时候,才能见到钱。不过,那才几百?只是供他找零的而已,回来之后,还得如实上交。按说,开出租最好攒私房了,但张克强攒了私房没地方放,成桠枫知道他很看重儿子,唯恐他把钱给林欢,每次搜查都特别细。张克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学校门口,见到小涛,给儿子三五十的零花钱,他不敢多给,唯恐儿子钱多了学坏。再说,也没有那么多可以给。
张克强的弟弟已经结婚了,娶的媳妇,能顶十个林欢,连成桠枫都远远不是对手,这里指的是泼辣,蛮不讲理的泼辣,把张克强一家人都镇住了,张克强的父母,现在可怜兮兮跟个奴才一样,替弟媳妇孙振英家里种菜。
对了,孙振英家,就在附近,有三亩地,全都种的菜,她家经济条件还不错,父母在城里开个小杂货铺,菜地就全靠张克强父母了,孙振英的父亲,过几天去地里一趟,把成熟的菜卖给批发商,留下种子,让张家老两口再种。
成桠枫够守财奴了,明明霸占了张克强父母后来买的那套房子,却舍不得住,五百一月租出去,张克强原来的房子,林欢和常林重新买了个大的,还给他们了,成桠枫也七百块租了出去。不过,这个钱她老老实实又转账给了林欢,得交小涛的抚养费。
以林欢的能力,根本要不来这份钱的,但常林的妈妈本事大,找了原单位的一个老混混,许诺给人五千块,要他摆平此事。
很简单,那混混天天盯着成桠枫的出租车,使他们丢了好几次车牌。没有牌照上不了路,一天下来就耽搁几百块挣不着,他们告到派出所,那混混把派出所当家一样,在里面的日子比在外面还多呢,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成桠枫最后不得不妥协,乖乖按时给林欢的银行卡上打钱。
张克强这会儿见成桠枫不高兴,低着头好一会儿没说话,成桠枫结婚前就子宫切除,他们是不可能再有孩子的,而他,养儿防老传宗接代的思想还特别顽固,他不管多重男轻女,现代观念也让他知道,养女儿比养儿子更划算,更能指望得到,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和小馨感情太淡了,可惜去了几次小馨的学校,小馨根本不要他的钱,对他也是淡淡的,连爸爸都不肯叫,他有一回还看见常林去学校接小馨了,小馨文文静静的,微笑着叫爸爸,令他心酸了好久,他知道这都怪他。
“桠枫,你就没想过,咱们将来靠谁呀?好歹,现在对孩子好点,将来她也得管咱们的。”
成桠枫不高兴地瞪了张克强一眼,她找过律师咨询,像现在这种,他们给小涛付抚养费,小涛将来就有义务照顾他们,显然张克强现在,还想让她和小馨也有点牵连。
“我自己有钱养活自己,谁也不靠。”成桠枫硬硬的顶回去,“现在不有养老院吗?”
“养老院也得有人盯着呀,咱们老了,万一碰上个无良养老院,咱们把遗嘱一订立,他们就光盼着咱们早点嗝屁…”
“闭嘴!”成桠枫何尝不害怕这个?闻言跟疯了一样怒吼了一声,她以前把希望寄托在姐姐的女儿,外甥女丫丫身上,前年丫丫跟人跑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音讯,成桠枫的姐姐都抑郁了。
屋里的锅溢出来,发出很大的嘶嘶声,成桠枫赶紧进了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端着两盘饺子出来。
张克强赶紧洗了手,拿出筷子,坐在茶几边上,他们的茶几,就是饭桌。两人默默吃饭,两盘饺子竟然吃了好长时间才完,成桠枫咬了咬牙,恨声恨气地说道:“打电话叫上你女儿,去给她买双靴子吧。”
张克强高兴了,拿了电话打给小馨:“爸爸想给你买双靴子,你过来试试大小吧。”
“我不去。”小馨已经不习惯给张克强叫爸爸了,“二舅妈说给我买靴子,小舅舅也这么说了。”
都想不出来给小馨买什么了,她就那么小,总不能爱疯死、ipad吧?小馨又不缺衣服。
“小馨,你想要什么?”张克强低声下气地问。
“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妈妈说,给你送什么礼物?”
“妈妈说,暑假带我去巴黎,我这次就是在巴黎得的奖。”
张克强无语,欧洲游最少都得上万呢,成桠枫不可能批准这么高的预算。他很后悔,以前为何不对小馨好点呢?现在,都说黄鼠狼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就拿他和张克功来说吧,谁没看到爸妈每天以泪洗面呢?不是他们无动于衷,而是,他们惹不起家里的母老虎媳妇啊。
张克强本来还有拯救父母的心意,可他把爸妈从城关的小杨村接出来,张克功又给接了回去,两兄弟为此打了一架,张克强不是弟弟对手啊,弟弟又唯孙振英命是从,孙振英又只听她妈的,她妈心疼三亩地没人种撂荒可惜,她妈又心疼女儿女婿工资低日子不好过,还心疼自己老头身体不好,种地太累了,最后,她一点也不心疼亲家夫妇,便逼着张老头和张老婆子种地补贴女儿的家用。
张老婆子现在不能听见人姓林,觉得姓林的就是她的亲人,每次听人说姓林,就会问,是不是林欢的亲戚?她这才知道,得过眼疾的前儿媳,简直堪比神仙一样,是她大恩大德的救命恩人,把她从山里带出来,还为她做衣服,过年过节给他们送礼物,只有在林欢眼里,他们勉强算得上是长辈,算得上是人。她当然听小涛说了,林欢现在眼疾已好,每年能挣很多钱,自己有私家车,尤其是,孙子说起他妈妈的那份自豪,说起她时,多少的不屑和鄙夷,还有对她挑散父母的恶劣行径的愤慨,不管她如何笑脸对小涛,小涛总是蹙着眉头对她:“新爸爸对我也挺好的,妈妈总算是一天到晚开开心心的了。”他经常后面低声附加一句,“我爸爸以前在家,妈妈也是开开心心的…”然后就一脸惆怅。
张老婆子有时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张克强曾想带母亲去告弟媳,可孙振英把张克功拿捏死死的,张克功敢向哥哥动手,却死活不敢动老婆一根手指头,张老婆子还曾撺掇过小儿子:“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你厉害一些,她就是百炼钢也能成绕指柔。”
张克功根本不信她妈的,谁要张老婆子从前给他灌输的思想 “媳妇难娶”已经根深蒂固了呢?
自作孽不可活,张克强觉得,老妈的困局没人能为她解开,就像他眼下的困局一样。
02 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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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克强苦思冥想怎样取悦女儿的样子,让成桠枫心里特别不舒服,她气恨地敲了敲盘子:“行了行了,钱花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的,不要就不买了,哪有当长辈的,前后巴结个小屁孩。”
“你,你说咱俩攒那多钱干啥?”张克强有点不高兴。
“养老!将来我们不去养老院不行吗?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会在家雇个保姆啊,还不信了,我能臭到家里。”她说完,把筷子往茶几上一摔,拿起遥控器看起了电视,见张克强颇为不服气的样子,成桠枫眼睛一瞪,“你父母没儿子吗?又能怎么样?”
一下被踩到痛脚,张克强不得不闭嘴,他沉默地收拾了茶几,把脏盘子端进厨房去清洗了,这才进卧室睡觉,现在成桠枫已经不跑车了,他们雇了个司机,和张克强倒班,今天轮他跑夜班。
张克强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爸妈真可怜啊,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以前一分钱恨不能掰成两半花,攒钱给他和弟弟娶媳妇,好容易媳妇儿进了门,爸妈的公公婆婆架子还没摆起来,就被张克功的媳妇打趴下了。也怪爸妈,他俩不去种地,孙家人敢打他们骂他们吗?他爸妈就是那种贱人,林欢对他们好一点,他们便趁机装腔作势摆起长辈的架子,孙振英不拿他们当回事,还虐待他们。他们反而害怕起来。
张老婆子内心里,有点害怕儿子离婚。说起这个,也跟张克强有关系。当年林欢眼睛出问题,张老婆子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大天。觉得手里有了那么几个钱,又把握好了时机,投资买了房子。随着房价不断飙升,有房才能有媳妇的说法越来越甚嚣尘上,张老婆子就张狂的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不把林欢当回事,在媳妇有病时,竟然挑唆儿子离婚,她以为自己一家了不起了。
没想到张克强离婚后。接二连三的相亲都失败了。他已经习惯了林欢的样子,习惯了林欢安排的生活方式,若是让他忽然再找一个农村出来的,再过过去的那种日子,他首先受不了。所以,他妈托人从老家介绍的女孩子,他根本看不上。但若是女方已经是城里人生活的习惯,他看上了对方,对方却未必能看上他。因为虽然穿着林欢给做的衣服,张克强第一眼给人的印象还挺好,继续接触,就会发现张克强皮子虽然不错,里子还彻头彻尾是个农村人。尤其是思想观念,不仅大男子主义,还极端自私,城里的女人,哪怕单身不嫁,也接受不了他这样的。
何况。张克强还一再强调,他要养儿子。哪个女人会犯傻,要跟着他做孩儿奴呢?现在城市的离异家庭,若是有个男孩子的,再婚难度非常大。
屡战屡败,张克强后悔了,他又掉回头去找前妻,伤透了心的林欢根本不搭理他,不久,她就有了新男友常林。这让张克强更为挫败,常林虽然外形没他高大,但浑身上下那份儒雅、睿智,和娇俏时尚的林欢走在一起,是那么般配那么和谐,张克强禁不住自惭形秽,他有眼不识金镶玉,把珍珠当鱼目丢掉了。
心情不好,张克强的脾气变得十分粗暴,回到家常常借故发作,有一段时间,他不做汽车驾驶教练,又没有找到新塔吊工作,便经常喝得醉醺醺,好几回还要打他妈,张老婆子吓坏了,她这才知道,挑唆儿子离婚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张老婆子夫妻,和别人不一样,他两人活着,就是挣钱攒钱的机器人,没有起码的感情交流,也没什么生活情趣,当她知道儿子的想法,不是随便从农村拉来一个女人就能满足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
张克强和林欢不进城,说不定会是他们的翻版,可当生活给他们打开一扇门,让他们看到了五彩缤纷绚烂多彩的世界后,再让去过只知道干活吃饭的那种苍白无聊日子,他们怎么能够受得了?
不久,张克强遇到成桠枫,成桠枫虽然比不上林欢可爱,好歹长相还能过得去,又进城比较早,这让他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反正两人都没有正式工作,张克强见小涛不肯跟着他,就希望成桠枫能给他再生个孩子。成桠枫刚开始没说什么,慢慢时间长了,张克强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媳妇,年轻时竟然是做那个职业的,身体受了损伤,根本不能生育。
他很难过,可他已经害怕了那种孤单、寂寞、冷清的日子,何况,他的个人条件,能找到成桠枫这样的,已经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张老婆子见儿子终于找到了女人,虽然没有林欢看着漂亮,但比林欢高大,做事也很泼辣,她还小小张狂了一阵,结果不就听到成桠枫的闲话,就像让人兜头泼了瓢凉水,她一下就蔫吧了。
这种人记吃不记打,就在这个时候,张克功说他找到了对象,女的就是城郊的,家境很不错,张老婆子见到孙振英时,心里美的像开了花儿一样。孙振英粗壮高大,很是符合她的审美观:这样的女人,能干活好生养,她张家要发达了。
张老婆子高高兴兴为儿子筹备婚礼,对方提出,让他们把房子转到张克功和孙振英的名下,不答应不结婚,张老婆子提出,让孩子领了结婚证,她就同意这个要求,孙家一口答应,张老婆子见对方是诚心诚意和她做亲家,很高兴地办了房屋过户手续。
没想到成桠枫闹了起来,她提出,老两口给小儿子一套房子,也得给她和张克强一套房子,不然,孙振英和张克功的婚礼就别想顺顺当当办下来,再说,成桠枫和张克强也没领结婚证呢,他们随时会一拍两散,张老婆子权衡再三,不得不妥协。她不是张狂有两套房子吗?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她得有三套房子才行。
成桠枫纯粹是胡闹的,她不过是要在老两口身上榨取最大利益,但张老婆子是个浑人,自然接受这种混账逻辑,她求成桠枫没有效果,只好哭哭啼啼把自己住的房子给了大儿子,他们老两口没了地方住。
孙振英妈妈的心眼比较多,她假装好人让女儿把亲家接到她们家住,反正他家自己建房,多得是空屋子,外院主要是用来出租的,一个月一间房才一两百块钱,而若是张家老两口给他们干活,那可就太划算了,张家老两口前年就丢了扫马路的工作,以捡破烂为生。
张老婆子终于给二儿子结了婚,她高兴的夜里都能笑醒了,没多久,孙振英的肚子就鼓了起来,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孙振英只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了,按政策,她孩子的户口,可以报到小杨村的。
张克功脑子根本就是浆糊,他听到儿子不用回林崖,高兴地咧着大嘴傻笑,还把这好消息告诉了张老婆子。
“那孩子姓什么?”张老婆子对这些很敏感。
张克功这才想起,他还没问老婆这个问题呢。
张老婆子听到儿子给她说,孙子姓孙时,觉得天旋地转,她和孙家人闹腾,没想到孙振英的妈妈比她厉害多了,先是好言好语糊弄张老婆子:“孩子不姓孙,没法把户口报到这里呀,你们总不能让孩子再回林崖吧?”
张老婆子才不管孩子户口在哪里更好呢,她觉得现在读书都不让收借读费,只要孩子有本事,能在城里立足,根本无所谓户口问题,她这么不管不顾的闹腾,孙振英妈妈翻脸了,提出让女儿和张克功离婚,还说,她家条件好,法院肯定会判孙子跟孙振英,并且,张克功和孙振英名下的房子,也得分一半给她女儿。
张老婆子跑到镇上的法律咨询中心去问了一下,那里的工作人员给她的答复说,这是真的,若是离婚,张家会人财两空。
张老婆子在大儿子离婚后,就后悔不已,这老二离婚,比老大离婚损失还大,她胆怯了。孙振英的妈妈见打压住了亲家的气势,趁机挑唆女儿要挟张家老两口帮着无偿种地,若他们不答应,孙振英就离婚。
张克强给妈妈说了好多次,孙家那是吓唬他们的,要妈妈不要怕,可张老婆子和张老头,宁可信其有,他们竟然就那么乖乖给孙家,当起了没有无偿的长工。
张克强在床上翻腾半天,终于进入了梦乡,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嘟囔到:“欢欢,小馨这都是像了你呢…”幸好成桠枫没听见。
张克强的梦境,很快换成了他父母的,烈日炎炎,她妈在地里锄青菜,汗珠子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想站在树荫下休息一下,孙振英的爸爸出现了,他跟电影里的地主老财一样,大声呵斥着,逼着张家老两口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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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几家欢乐几家愁
张克强气得要命,他想跑过去呵斥孙振英的爸爸,想过去为父母撑腰,无奈脚下似乎有千斤重,他怎样也挣脱不开,他愤怒挣扎了半天,忽然就这么醒了,这才发现全身都汗湿了。
他呆呆的望着房顶,现在,脚下也没有千斤重,但他依然没法解救父母,妈妈欺负林欢时像个母老虎,一个人顶好几个人用。现在到了孙振英跟前,弱的跟个病猫一样,他就是想孝顺,也得能够到啊,这边有成桠枫拦着,妈妈自己又不振作,他满身的力气没地儿使,实在太憋屈了。
还必须得继续睡,不然晚上行车太累了,张克强翻了个身,还没闭上眼睛,就听见客厅电话响,成桠枫很不耐烦的回话道:“克强睡了,晚上还得跑车呢。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干什么?想累死他啊。”
张克强起来,拉起一件棉睡衣披在身上,走到客厅,成桠枫挂了电话,不高兴地瞪圆了眼睛:“睡去。”
“我妈打来的?她说什么?”
“能说什么?嫌老孙头把她捡的垃圾都扔了,大过年的,她都往家那些什么呀,亏得是亲戚,要是个外人,还不早就赶走了,谁家愿意要这么个人住着?屋子里整天臭不可闻。”
张克强默默地回屋睡觉了,他妈也是,给她好话说尽都不顶用,非要捡破烂,现在塑料瓶子比以前便宜多了,检一大堆卖不了几个钱,孙家和她闹了好几次,屡教不改。
张克强实在没办法。他和弟弟都给妈妈说过了,妈妈和爸爸只要不捡破烂,他们俩每月给二百块钱,妈妈表面答应好好的。过不了几天就忍不住了。张克强无奈的又躺着睡了,第二天才听说,孙振英的爸爸。打了妈妈一耳光,他妈住院了。
张克强开了一晚上车,早上又头昏脑胀地跑到医院,爸爸见了他,哭得眼泪婆娑的,末了却劝张克强为了弟弟,就不要计较了。
“爸爸。你和妈妈搬出来住吧,不管做什么,也比看孙家人的脸色过日子好啊。”
三亩地,若是种普通农作物,两个五十来岁的人种起来并不吃力。可关键是种菜啊,不能一下一个品种种很多,万一菜价刚好降了那可太亏了。孙振英家里,同时起码种五六种花样,地块太小,机械化程度就特别低,几乎都是人工的,栽种、定苗、嫁接、杀虫、锄地、拔草、搭架子、去油条(没有果实的枝条)、采收,他的父母像卖给了土地的奴隶。每天早出晚归,也不过仅仅换来温饱,孙家给父母提供住处、米、面、油,菜老两口种什么吃什么,所种菜的收益,全都归孙家所有。张家老两口连基本工资都没有,想吃一口肉,还得眼巴巴看着哪个儿子给他送去。
“孙振英的姐姐家有钱,我们种地得来的,虽然归了孙家,最后都是你弟弟的。”
“爸爸!”张克强很生气,“孙家人不吃不喝了?他们有钱,花钱就大方,就那么一个小铺子,她凭啥准备买汽车?一升油都得几块钱呢,轮子一转,钱流水一样就花出去了,那都是你们的血汗啊,爸爸,你和妈妈就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