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郭其鹤还想将乔万开的案子控制在南都市的范畴内,就是由于王伟民的坚持。才有了省纪委调查组这回事。当然况家很不甘心地又把省纪委调查组里的成员大半弄成了自己的人…可是若没有省~纪委~书记金孝重点头。况家真能办得成?
省~纪委~书记金孝重,也是柳家的盟友。虽然他并不是柳家一派的人。但是他所在的派系,和柳家的派系关系比较近。关键时候,能说得上话。
况家也考虑到了这个情况,所以早让人给金孝重递了话,请他保持中立。金孝重表面上还真的撒手不管了,于是况家如愿往省纪委调查组里塞了人——
结果就是,让柳家找到了借口,直接把事情捅到了中纪委。
到了这个时候,况家人才反应过来,原来金孝重是故意放水,早和柳家商量好的!
被人阴了,况家还不能找人家金孝重算账。人家很好说话呀,你让中立就中立嘛,还想怎样?
况家真是被人卖了还不得不替人数钱,好郁闷好郁闷…
一个省政法委书记,一个省纪委书记,联起手来对付桂启忠这位省委副书记,倒是干了个旗鼓相当。
都到这个份上了,况家也没后悔药吃,只好继续在中纪委调查组上使劲了。于是,唐家的唐飞扬被他们拉下了水。
这就是中纪委调查组来到南都市之前的种种情况。双方都摆明了车马,就差没拉人手出来真人pk了。
当然,大家在战略上摆出了战斗的家势,但日常工作里还是非常和睦的。应该说,比之前更和睦了,等闲小事大家都不互相计较了,有商有量很好说话。
谁还在意那些小打小闹啊!
事实上,一个省会城市的副市长也好,公安局副局长也好,在真正的大佬眼里当然是有如尘埃,就连这些省级大佬都不屑看他们一眼。至于什么黑帮,什么地下钱庄,更是休要说起,大佬们伸出个小指就碾死他们了。
要不是这件事牵涉到柳家和况家,乃至两大派系政治理念的角斗,中纪委会来人管这点屁事?连省纪委调查组都未必会有!
柳家别墅的书房里,柳成邦坐在沙发上品着女儿刚泡好的乌龙茶,双眼半闭,像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柳蔚虹先前跟父亲要来中纪委调查组的人员名单,自己私下研究了一遍。这个调查组的成员组成倒不复杂,包括唐飞扬在内,都是些和况家、柳家没太深牵涉的别派人员。
看来高层的小博弈暂时打成平手。
“薇薇,眼下的情形,你怎么看?”
非常难得的,柳成邦主动向女儿提出了问题。
这要是搁在以前,简直不可想象。可见柳蔚虹这几个月里的作为,已经让父亲认可了她的天赋与能力。
柳蔚虹按捺下内心的激动,没有急着回答,先思索了片刻才说:“关键还是在于,这两个案子是并案,还是另案。”
柳成邦面上神色似乎并没有多大改变,但眼里分明流露出了淡淡的赞赏之意。
女儿的眼光确实很毒,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很多在官场上混过好些年的老油子,也未必及得上她。
无论是郭其鹤还是他身后的人,都知道肖蒙、乔万开这两个人是保不住的。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要保住这两个小卒子——这俩早被当成弃子了。
但是,肖蒙和隆昌地产、乔万开和地下钱庄分别勾结,这两个案子如果被分头立案,那么事情的影响就不大。只是两个干部出事,不会影响况家在南都的整体布局,顶多是没捞到什么好处罢了。
然而如果肖蒙和乔万开被证实也有勾结,而他们这案子所牵涉到的中下层干部以及房地产公司、地下钱庄、南都黑帮等等都查出是属于同一个利益集团,那就麻烦了。
窝案!
一旦被定性为窝案,郭其鹤就不是威信受损的问题了,是要拿头上乌纱去顶缸的!甚至,如果连郭其鹤自己都被查出有问题…
况家在南都市就可以说是全面溃败了!
“爸爸,中纪委调查组现在开始接手办案了吧?他们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柳成邦摇头说道:“才刚刚交接,还没有正式开始调查。这两天,他们是分别找那两人谈话…”
那两人,是指被双规了的肖蒙和乔万开。
这两个老油条,嘴巴都闭得很紧,基本上想从他们嘴里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是很困难的了。
“那唐飞扬的态度呢?”
柳蔚虹不知为何,对这位唐家太子的行动,总是特别关注些。
“唐飞扬很低调,完全把自己等同于一般办事员,从不在公开场合发表任何意见。”
柳成邦叹道:“所以我才说,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明明在第八室里权限不低,这次却故意低调,就是不想被人当枪使。”
以唐飞扬的年纪,就能如此沉得住气,确实不容易。
“但是,况家既然把他鼓捣下来…”柳蔚虹只说了半句,余下的话她和柳成邦都心知肚明。
况家会轻易放手吗?
103:波涛汹涌【下篇】
尽管柳蔚虹对唐飞扬的行动很好奇——事实上南都市对唐飞扬好奇的绝不止她一人,但就目前情况看来,她确实没有什么接触他的机会。
柳成邦也不可能时时与女儿在家讨论工作,他没有那么闲。如无大事,父女俩也不会经常坐下来说话。尤其这种斗争激烈的时候,柳成邦更是一天到晚都忙于各种台前幕后的工作,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少了。
幸而柳蔚虹早和楚立衡打好了关系,要得知一些公开的消息却不难。
“薇薇,你还在抄笔记?”
下课铃声响起,鲍娜娜习惯性地来找柳蔚虹一起放学,却发现她还在笔记本上抄抄写写。
“呐,我全抄完了,你看我的吧。”鲍娜娜将自己的笔记本给柳蔚虹递过去。这节现代汉语的语法课笔记确实很多,不过她坐在前排抄得比较快。
柳蔚虹笑着摇头,合上了笔记本。
“我也抄完了。走吧,吃饭去。”她把笔记本放进随手带的挎包里。这包也是薛丽佳送她的国际品牌手袋。不过薛丽佳很细心,挑的是那种款式比较低调、logo也不显眼的类型,柳蔚虹用起来却也不会太显眼。
如果让鲍娜娜看到她的笔记本,保证会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一个中文系的大一女生在课堂上伏案疾书,不是在抄笔记,而是在分析市里乃至省里的政治局势呢。
虽然被祖父和父亲认定自己有从政的天分,然而柳蔚虹却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中人之姿。只不过多了一世的经验与智慧。显得更早慧些罢了。她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所以对于每一件事情,她都会全力以赴地去整合资料,反复分析。
柳成邦并不知道,在自己这宝贝女儿看似轻易说出的那些话背后,浸透了她多少努力的汗水。
原本柳蔚虹两餐都在陈家吃,陈娇做的菜实在太合她的口味了。不过近来她偶尔也会和鲍娜娜一块儿到食堂里去吃饭。
如今,中文系这对并蒂莲般的姐妹花。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瞩目的焦点。但她们俩却基本不和男生来往。然而这种行事作风反而又让她们受欢迎的程度直线飙升…人的心理真是奇怪呀。
一面和鲍娜娜往食堂走,柳蔚虹一面想着中纪委到南都后事情的种种进展。
中纪委的调查组,与省纪委、市纪委派出的工作人员,组成了联合调查组。目前,主要还是在查乔万开的案子,肖蒙的案子原先就没在中纪委的调查范围内。所以还没提及。
大福金店的账簿,与乔万开的私人账簿,是当前调查的首要内容。大福金店的账簿做得很干净,但再干净也没用。和乔万开的账簿两相对照,要查出问题来很容易。
但乔万开现在只承认自己充当了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却不交代其他涉案人员的情况。
“要是能找到他藏起来的另一半账簿就好了。”
虽然父亲曾警告她别去做这些“多余的事”,柳蔚虹还是忍不住去想那本“消失的账簿”。
唉,可惜李荣添也不是神偷,没法潜入白国凯家里去偷偷搜查——问题是。那本账簿也未必在白国凯身上啊。
一天找不到乔万开和肖蒙,以及其他官员勾结的证据,案情就没法快速进展。
这种事情要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不能拖。一拖,变数就很大了。
她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唐飞扬。
就像柳成邦所说的那样,唐飞扬来到南都市后,做事中规中矩,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在所有的会议上,他的发言都简短而平淡。毫无个人特色。
柳蔚虹越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
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家族倾以全力栽培的天之骄子。在二十五岁的年纪,就能够做到“毫无个人特色”。非常可怕。
一般说来,世家子真正能沉下去的不多,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傲气。比如倪嘉泽,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但做事的时候也颇有锋锐。这也和倪家不上不下的地位与倪嘉泽本人在家族里的位置有关。他不拼命,也没法迅速出头。
而明明最有资格摆谱的唐家太子,却甘于“泯然众人”。这种城府…是方东林那种只懂得耍小聪明的肤浅男人一辈子也比不上的。
想到自己上辈子居然被那么一个伪君子骗得团团转,柳蔚虹就想吐。
鲍娜娜并不清楚柳蔚虹脑子里竟在转着这些“大事”,只和她聊着最近自己在接受主持人培训时遇到的趣事。柳蔚虹时不时附和两句,看到好朋友那么开心,心里也挺高兴。
都说自信的女人最美丽。鲍娜娜本来就是美人胚子,经过专业人士的琢磨之后,就像褪去了原石表层的华钻,发出越来越亮眼的光芒。她本人倒还没有什么自觉,但柳蔚虹注意到周围的回头率实在是…让她这个“始作俑者”很有成就感。
“对了,那姚茜还有没有找你麻烦。”
柳蔚虹在教室里看姚茜好像时常用想杀人的眼神扫射着鲍娜娜,怕鲍娜娜在宿舍里吃亏。
“有啊,她不找我麻烦才是怪事。”
“我当没看到没听到啰。反正她瞪我我也不理,取笑我我也不应,让她自讨没趣去吧。要是她受不了和我一个宿舍,尽可以申请调宿舍啊…”
鲍娜娜很无所谓地耸耸肩,意态悠闲。
柳蔚虹不禁笑出声来。鲍娜娜果然够豁达,姚茜想和她赌气,最后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用后世的一句真理来总结,那就是——认真你就输了。
看来,鲍娜娜其实是个内心很强大的姑娘,不需要自己为她担心太多。
两人在食堂里点了餐,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来边吃边聊。恰好是正午时分,食堂里唯一的一台小电视正在重播着昨晚的中央新闻。
看到最高首长出境,柳蔚虹进食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目光一直停留在电视屏幕上。
新闻里报道了最高首长在全国三大直~辖市之一的江海市视察工作的一些情况。
一般情况下,首长的行程是保密的,新闻里头并不经常报道。一旦首长出镜,就昭示着有重要的政策性、方向性的原则问题要报道。
首长是一月底抵达江海的,在同江海市的主要负责同志谈话时,阐述了有关改革开放的一些重要问题。首长指出;开发浦~东不只是浦~东的问题,而是关系江海发展的问题,是利用江海这个基地发展长~江三~角洲和长~江流域的问题。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搞好了,一着棋活,全盘皆活。江海过去是金融中心,是货币自由兑换的地方,今后也要这样搞。国家在金融方面取得国际地位,首先要靠江海。
首长强调:改革开放还要讲。光我一个人说话还不够,我们党要说话,要说几十年。不要以为,一说计划经济就是社~会~主义,一说市场经济就是资本主义,不是那么回事。两者都是手段,市场也可以为社~会~主义服务。闭关自守不行,开放不坚决不行。说“三资”企业不是民族经济,害怕它的发展,这不好嘛。发展经济,不开放是很难搞起来的。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都要搞开放,西方国家在资金、技术上就是互相融合、交流的。
首长还说:要克服一个怕字,要有勇气,什么事情总要有人试第一个,才能开拓新路。试第一个就要准备失败,失败也不要紧。希望江海人民思想更解放点,胆子更大一点,步子更快一点。
“呀,首长身边的那位不是冷扬教授吗?”鲍娜娜也在看新闻,突然注意到了冷扬教授的存在。上次冷扬教授为首的专家考察团到南都调研时,华大记者团的团员们有幸前往接机并旁听了记者会,所以鲍娜娜认得冷扬教授。
柳蔚虹略略点头,面上却悄悄蒙了一层阴影。
冷扬教授是国~务~院政~策研究室主任,首长发表如此重要的讲话,冷扬教授在侧,就表明首长的这次讲话,很可能变成具体的政策和中央重要文件精神。
最高首长加快了推进经济发展的步伐。而柳家,却还继续保持着“保守派”的老态度,而且还在南都市这个改革开放的桥头堡与自我标榜“改革派”的况家,展开白热化的争斗…
这显然是很危险的。
山雨欲来,波涛汹涌。在时代的大潮之中,她该如何拨转柳家这艘大船的航向,让家族避免撞上那暗藏在浪花中的冰山…
柳蔚虹突然感到肩上的压力更重了。
104:柳大小姐“异想天开”
(9月27日更新,看情况没法出第二更了,亲们多理解理解哈…免费赠送两百字…明天三更!)
随着对乔万开和大福金店地下钱庄“官匪勾结”问题的深入调查,许多涉案的中下层官员和相关的人员,也纷纷被调查组采取了不同形式的强制措施。
郭其鹤每天自然还是正常上下班,但心中的焦虑却越发深重。
他知道自己现在很被动,并且很危险。乔万开能扛得住最好,如果扛不住,后果可就严重了。
白国凯和乔万开私下里来往的那些事情,哪里还敢瞒着姑父,早就一五一十交代了。郭其鹤当时就差点没气得吐血,连带着将白玉芳也打了几个巴掌。要不是怕家丑外扬,他直接打残打死白国凯的心都有了。
但是能怪谁呢?治家不严,归根结底还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只能警告白国凯这段时间收敛再收敛,装也要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决不能露出心虚的样子。而白玉芳的行动也被丈夫限制起来,不允许她参与任何社会活动,只准她在家修身养性和参加必要的交际。
想起白玉芳战战兢兢交出的那些珠宝首饰,郭其鹤真想戳瞎自己的狗眼。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个蠢女人了?
白玉芳也懊悔不已。这些年,她仗着郭其鹤在南方省、尤其是南都市的势力,在外头作威作福,着实捞下了不少好处。这些东西里头,她原本只对郭其鹤坦白了一小部分,其余都自己偷偷收起来了。
她出身寒家,虽说在交际应酬上颇有些天分,但本质上还是个浅薄贪婪的无知女子。对于她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大笔大笔的私房钱和珠宝首饰。更能让她感到心安。特别是在她知道郭其鹤外头也有过几个情人以后。危机感更是直线飙升。
自己已经年老色衰,姿色靠不住,只能靠钱了!虽然郭其鹤这种级别的干部,不可能轻易和妻子离婚,但白玉芳还是觉得抓着钱最安全。
贪钱这种事是会上瘾的。几年来,白国凯和其他人“进贡”给她的钱物,说出来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巨款”的范畴。
但是,这些巨额财产。曾经让她感到快乐和安心的好东西…却成了烫手的山芋,吃不下抛不开!
都怪那个柳成邦!要不是他在暗中使坏,乔万开怎么会被抓,白国凯的地下钱庄怎么会被捣毁?以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面对派系上层施加的压力,与自家内部所有的隐患,郭书记内心那个煎熬啊…
但他毕竟是能够在五十出头的年纪。就坐上南都市市~委书~记位子的能吏,心志城府都非常人能比。
他占据着一把手的有利位置,柳成邦无论如何不敢威逼过甚,否则本身就会成为别人攻击的借口。
因此,这段时间郭其鹤首先把工作重点放在收拢稍微散漫的人心上,通过一系列手段或震慑、或安抚了班子里的成员。对市里的许多重要决策,他也抓得更紧,透过这些行动向人们表明——我始终是南都市的“一哥”,你们大部分人的生杀决断。都是捏在我手里的,给我老实点!
原本有些动摇的干部们,又纷纷安静下来,再不敢露出什么靠拢柳市长的苗头。
柳成邦表面上淡定自若,心里也不好受。
都斗到这种份上了,谁都不可能再退。如果这次不能成功,他的地位就很尴尬了——事实上,他比郭其鹤还要被动。
大派系在高层之中隐形的对峙,到了这边的前线。场面却变得激烈起来。
而最高首长的最新发言。又从另一个侧面给了柳成邦压力
“爸爸,近来和爷爷通过电话了吧?”
就在最高首长在新闻中出镜次日。柳蔚虹特意回到柳家别墅找父亲谈话。柳成邦很欣赏女儿对时事的敏锐,不过…女儿竟能猜到自己会与父亲商量,这倒是有些出乎柳成邦的意料。
“…唔,薇薇,你对于昨天新闻里的内容,怎么看?”
这话自然就是考校的意思了。
实际上柳成邦也没指望女儿能就这个题目答得多么出彩。这命题太大,就连柳成邦自己都感到头疼。
柳蔚虹似乎早就料到父亲要问她这个,倒也不忙,先沉吟片刻方缓缓说道:“嗯,首长的决心很大,依我看,这个改革开放政策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这不是她分析的结果而已,而是时代早已做出了证明。柳成邦没有回应,面色沉静,注视着娓娓而谈的女儿。
“十月二十五日的《人~民~日报》报道,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国营企业如期完成第一轮承包合同。报道中并没有明确说不再进行第二轮承包。我看国营企业的改革还会继续深化下去。首长又在这个时候发表这样的讲话,可以看做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柳成邦下巴轻轻一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且不管女儿说得对不对,能够随口引用数日之前《人民~日报》报道的数据,这就很不错了。起码证明她很认真地读过这个报纸。
认真阅读《人民~日报》,是从政的世家子们必修的功课。既然柳蔚虹可能要走这条路,他就不会再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学生,而会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她。
“可是…首长眼下面临的局面…”
柳蔚虹语气一顿。
她轻叹了一口气,吐出四个字:“不容乐观。”
“何以见得?”柳成邦双眉一扬。
如果说前面只是考察了柳蔚虹的基本功,那么从现在开始,才是校验她真正能力的时刻。
“首长的态度很明朗,这个毋容置疑了。但我认为,眼下的这种意见不统一的局面,不会马上就结束的,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不然的话,首长也不会说,光他一个人说话还不够。我们党也要说话,要说几十年。可见在最高层分歧是存在的,首长也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柳成邦就不出声了。
貌似柳家,乃至整个大派系,都算得上是首长推行新政的“阻力”。
柳家现在的定位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