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喃喃地道:“容我考虑考虑,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大家晚安,秋天来了,注意盖好被子哦~
☆、024
清晨天未亮,陆子谦就起来了,悄然离去。
卧室的门被人轻轻从外面关上,俞婉睁开了眼睛。陆子谦不喜欢她,又对她那么好,像兄长一样关怀照顾,俞婉便有了一种陆子谦会很快同意离婚的错觉,但昨晚陆子谦漫长的沉默就像寒冬的一道冷风,吹散了她的错觉。
俞婉开始担心,这世道离婚比旧朝容易了,但只是相对来说,一对儿夫妻能不能离婚,话语权依然掌握在男方手里,譬如妻子偷人丈夫提出离婚,法院马上会判决准离,倘若是丈夫偷人妻子提出离婚,那就不行。同理,丈夫可以因为妻子生不出孩子选择离婚,妻子因为丈夫不圆房提出离婚的,俞婉听都没听说过。
她忐忑地等着陆子谦的回复。
傍晚陆子谦派人传话,让她先睡,他会歇在前院。
俞婉想,陆子谦是需要一个人静静地考虑。
没关系,她已经等了一年了,不怕再等。
夜深人静,前院,陆子谦靠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根烟。
他从来没有在俞婉面前抽过烟,她或许都不知道他会抽烟,那么干净温柔单纯的一个小女人,陆子谦不想让她知道他任何不好的一面。
床前散落了不知多少烟头,烟气弥漫,陆子谦想到了一段对话。
“父亲,我不想娶妻。”他不想耽误一个无辜的女人。
“你年纪到了,再不娶妻,外人会议论。”
“娶回来又如何?我不碰她,她心中不满,时间一长,早晚会提出离婚。”
“我会为你安排一个不敢提离婚的女人,她若不懂事,我自有办法封住她的口。”
所以,他不能与俞婉离婚,擅自离了,为了确保俞婉不会泄露夫妻之间的秘密,老爷会灭她的口。
可俞婉想离婚,她离婚,是因为他不碰她。
陆子谦掐灭了最后一根烟头。
第二天,陆子谦去找陆荣了。
陆荣有一座独栋的两层小楼,是他平时在家处理生意的地方,马上就要过年了,陆荣却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小楼里只有一个下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仆,人称李叔。李叔将陆子谦带到二楼的书房前,便去了楼下。
陆荣正在看报纸,见陆子谦进来,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报。
陆子谦走到书桌前,看着报纸后的养父,他低声道:“父亲,前晚俞氏求我给她一个孩子。”
陆荣面无表情,但陆子谦看见,那双捏着报纸的手收紧了。
陆子谦知道陆荣不会满意他的要求,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求过陆荣什么,就一次,他想争取。
“你想给她?”陆荣终于放下报纸,冷笑着问。
陆子谦直视他的眼睛,道:“她知道我心里没她,她只求一个孩子承欢膝下,父亲放心,等她有孕,我绝不会再碰她。”
陆荣盯着对面的养子,脑海里却浮现出俞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那样的女人,朝夕相处,谁能不动心?
陆荣不怪养子动摇,要怪也怪那个贪心的女人。
“给她孩子也可以,但她的孩子必须是陆家的骨肉。”陆荣淡漠地道,说完抓起了摆放在书桌旁的电话。
陆子谦神色大变,陆家的骨肉,他虽然被冠以陆姓,可陆子谦明白,在陆荣心中,他的孩子绝非陆家骨血。
“父亲,你什么意思?”陆子谦握拳问。
陆荣看他一眼,径自对着话筒道:“老李,去请大少奶奶过来。”
吩咐完了,陆荣挂了电话。
陆子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陆荣离席,绕过书桌,他走到陆子谦面前,平静地对自己的养子道:“你我的关系,我的孩子便等同于你的孩子。”
陆子谦闻言,从内心深处窜起一股寒凉,陆荣却在他开口之前,指着一侧供他休息的卧室道:“进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父亲!”陆子谦扑通跪了下去,脸色惨白,浑身都在颤抖,他低下头,拼尽所有尊严哀求这个对他有抚养之恩的男人:“父亲,我知错了,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过,求父亲不要迁怒俞氏,她,她是无辜的。”
陆荣轻轻地摸了摸养子的脑顶,沉声道:“你放心,今日之后,她绝不敢再求你什么。”
说完,陆荣一把拽起陆子谦的胳膊,半推半搡地将陆子谦推向一侧的卧室,陆子谦今年二十五岁,年轻力壮,但陆荣不足五十岁,常年养生健身,力气并不输普通年轻人,再加上沉寂多年的威压,陆子谦最终还是被他反锁进了卧室。
“父亲,我求你了……”隔着门板,陆子谦心急如焚。
陆荣冷声道:“她随时可能过来,你若不怕她知道你在里面,尽管继续求。”
翠竹轩,俞婉没等到陆子谦的回复,只等来了公公陆荣的传唤。
俞婉从来没有单独被陆荣传唤过。
想到陆荣对她的冷脸,俞婉莫名地害怕,她想带上秀儿,李叔低着头道:“大少爷也在,大少奶奶单独过去便可。”
是这样吗?
俞婉心中不安,可李叔是陆荣身边的心腹,她不敢违背李叔的意思。
她单独随李叔走出了翠竹轩。
快接近正院的时候,迎面转过来三道身影,前面一高一矮两个正是陆季寒兄妹,后面跟着一个双手拎满购物袋的下人。
“大嫂!”陆薇开心地唤道,人也朝俞婉扑了过来。
陆季寒停在远处,扫了眼李叔。
“大嫂你要去哪儿?”陆薇瞅瞅李叔,奇怪地问。
俞婉强颜欢笑,轻声解释道:“父亲叫我过去。”
陆薇还想再问,李叔咳了咳,道:“三小姐,老爷还在等大少奶奶。”
陆薇只好松开了俞婉的手。
俞婉朝她笑笑,继续跟着李叔走了。
陆薇望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对兄长嘀咕:“父亲找大嫂做什么?”
陆季寒没吭声,陪妹妹走出一段距离,陆季寒突然顿住脚步,对陆薇道:“你先回去。”说完,他什么都没有解释,奔着俞婉与李叔离开的方向去了。
俞婉已经来到了陆荣的独栋小楼。
从走进庭院,俞婉就再也没见到除李叔之外的任何下人,周围静得怪异。
“老爷与大少爷在楼上。”李叔请她上楼梯。
再次提到陆子谦,俞婉心中一动,莫非陆子谦对陆荣提了离婚的事,陆荣叫她过来是商量离婚的?果真如此,挑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就可以理解了。只是,为什么没有叫陆太太一起来呢?
带着疑惑,俞婉上了二楼。
李叔敲了敲书房的门:“老爷,大少奶奶到了。”
“进来。”
李叔便推开厚重的门板,请俞婉进去。
俞婉紧张地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寻找陆子谦的身影,身后的门就被人关上了,那声音很重,俞婉吓了一跳,再抬头,就见偌大的书房,只有陆荣一人。年近五旬的南城巨贾,身形依然高大魁梧,越是显得年轻,越让俞婉惶恐。
“父亲,大少爷呢?”俞婉停在门口,下意识地看向左右。
陆荣站在书桌旁,一边看着她,一边敲了敲桌面的一份文件:“他才走,这是离婚协议书,你过来签个字。”
卧室的门板后,陆子谦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双手抵着地板,指节凸起处已磨出了血。
听到离婚协议书,俞婉心中一喜,那喜悦甚至压下了她对陆荣的害怕。她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微微低着头朝前走去,一步一步,终于来到了书桌旁。离婚协议书就在眼前,俞婉抬眸看去,尚未看清上面的字,几步外的陆荣突然动了。
俞婉本能地看过去,却对上陆荣阴沉的脸。
她惊恐地忘了反应,直到陆荣扑过来,按住她肩膀就将她面朝书桌按了下去,双手反剪!
这种屈辱的姿势,俞婉剧烈地挣扎,她开口呼救,才发出一个音就被陆荣从旁边塞进来一团帕子。男人的力气超出想象,他单手攥着她双腕压着她后背,俞婉就动弹不得,而陆荣的另一只手已经将她的长裙掀了起来!
俞婉呜呜地哀求,被陆季寒强迫时都没有此时的绝望。
他是她的公公,他怎么能这样?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陆荣一边解腰带,一边阴狠的盯着俞婉泪流满面的苍白侧脸,气息不稳地道:“今日我便给你孩子,等你怀了陆家的骨肉,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再敢纠缠子谦,莫怪我不客气。”
俞婉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她只想离开,不,她只想在陆荣得逞前一死了之。
“四爷,老爷有事,您不能上去!”
“滚!”
心如死灰,俞婉忽然听到门外有人争执,眼前浮现陆季寒痞气的笑,俞婉竟重新燃起了希望,拼尽全力发出她此刻能发出的最大声音。
陆季寒推开李叔冲到书房门前,刚要敲门,就听到了里面女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是俞婉!
“父亲!”陆季寒用力拍门。
陆荣皱眉,一边继续制服俞婉一边回头问:“何事?”
陆季寒想象不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愿去想,只催道:“请父亲开门。”说着,他转动门把,本来只想闹大动静逼迫老爷子开门,未料门居然没有锁,短暂的意外之后,陆季寒立即推门而入。
儿子进来的太快,陆荣只来得及抓起报纸盖在俞婉脑后。
陆季寒看不到俞婉的脸,但他认出了俞婉的衣裳,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被老爷子以那种姿势按在书桌上,陆季寒脸色铁青。
“出去。”陆荣背对儿子训道。
陆季寒只觉得一股热血直窜脑门,他忘了背对他的男人是谁,忘了自己与他是什么关系,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来迟一步!
陆季寒疾步冲了过去,拽住陆荣胳膊便是往旁一扯,亲眼看见俞婉里面的中裤还在,陆季寒胸口那股戾气终于宣泄了出来,再多堵在那一秒,他都怕自己会憋死。
恢复自由,俞婉狼狈地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她双腿发软,一翻身就朝桌子底下摔了过去。
陆季寒伸手就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俞婉一直都很怕陆季寒,但此时此刻,再次被他拉到怀里,再次闻到陆季寒身上淡淡的烟气,俞婉竟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像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俞婉紧紧地抓着陆季寒的衣襟,哭着求他:“四爷,你带我走……”
她脸埋在他怀里,她全身都在颤抖,陆季寒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从陆荣身边经过时,陆季寒偏头,一双黑眸像看仇人一样看向了陆荣:“父亲,你与他的事我不在乎,但俞婉是我的,父亲再碰她一下,就别怪儿子不孝!”
作者有话要说:嗯,陆荣没什么戏份了,陆荣就快领盒饭了,光明就在眼前,大家别怕!
☆、025
陆荣的独栋小楼距离正院不算远,但周围造景清幽,仿佛隔绝了一片天地。
俞婉还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陆季寒不能一路将她抱回去,幸好他对这边很熟悉,很快就抱着俞婉藏到了一处隐蔽的山石后。
陆季寒将俞婉放到了地上,坐着的姿势,她现在根本站不住。
俞婉全身都在抖,她侧着靠到身后的造景山石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了嘴。
她不敢放声大哭,但那压抑的抽泣传到陆季寒耳中,每多一声,他眼中的冷意就多深一分。
下午的阳光照到旁边的墙壁上,墙壁白花花的刺眼,他们坐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一个面色冷峻薄唇紧抿,一个低着头不停地哭。
陆季寒一直在等,等俞婉控制不住的抽噎变成轻轻的啜泣,等她彻底不哭了,陆季寒才背对她问:“你与陆子谦做了什么,老爷为何叫你过来?”
他知道老爷子不是好人,但陆季寒也从未想过老爷子会做出今日的行径。
俞婉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的墙壁。
陆季寒回头,看到她鬓发凌乱,发丝粘在苍白的脸上,失魂落魄。
他心里一疼,放低声音道:“你不说,我无法帮你。”
俞婉苦笑出声,还有人可以帮她吗?连一家之主陆荣都想……
俞婉捂住嘴,她恶心。
陆季寒坐到了她对面,只是一个靠近的动作,就见她猛地瑟缩了下。
陆季寒本想握住她手的,这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着俞婉回避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告诉我,我会帮你。”
俞婉终于朝他看了过去,她看见了陆季寒认真的脸,刚刚就是这个人,将她从狼窝救了出来,尽管他自己也是一条觊觎她的狼。同样是狼,如果必须死在一条狼口中,俞婉宁可那条狼是陆季寒,至少,陆季寒让她知道了什么叫服装设计,他的手也曾在中秋夜给过她一丝温暖。
“我想与大少爷离婚。”俞婉望着陆季寒,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低下头,解释给他听:“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我早就想离婚了,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补足陆家的聘金。”
陆季寒心跳蓦地加快,小女人低低的话语,就像一道阳光,驱散了他心底的阴霾,原来她并没有计划与陆子谦一直过下去!
俞婉没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她径自陈述着,声音微微的颤抖:“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我的钱够了,前天晚上,我提出离婚,大少爷说他要考虑考虑。昨日一整天他都没有回后院,刚刚,老爷叫我过来,他,他,我不知道大少爷跟老爷说了什么,老爷,老爷以为我想要孩子,还说他给我孩子,让我别再纠缠大少爷……”
陆季寒冷笑,看着俞婉猜测道:“陆子谦不想与你离婚,他想与你做真夫妻,便去求老爷准许。”
俞婉抬起头,面带不解,为何陆子谦要与老爷商量这种事?
陆季寒抿唇,半晌,他偏头道:“陆子谦的那个男人,是,老爷。”
家中丑事,他不想告诉她,但今日老爷子自暴其丑,陆季寒也没必要再隐瞒。
俞婉脸上没了血色。
那个人,竟然是陆荣吗?
所以,陆家的下人们背地里议论陆荣对陆子谦比三个亲生儿子还好,走哪都带着,所以,陆子谦不想离婚,想碰她还要去征求陆荣的同意,所以,上辈子她告诉陆子谦自己有了身孕的消息,陆子谦神色大变,当晚就被陆荣叫了过去,而她……
俞婉全身发冷。
上辈子害死她的黑衣人,是陆荣派来的,因此黑衣人能肆无忌惮地闯进翠竹轩,因此陆子谦只有愧疚没有仇恨。
俞婉闭上了眼睛。
她到底嫁进了什么样的地方?陆荣、陆子谦,甚至是陆季寒……
各种情绪在心头缠绕,最终,俞婉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能活着离开陆家吗?
俞婉睁开了眼睛,对面,陆季寒目光关切。
“俞婉是我的,父亲再碰她一下,就别怪儿子不孝!”
男人冷厉的警告响在耳畔,俞婉悄悄攥紧了手,她不想死,她不想让母亲与弟弟们伤心,她宁可苟活着,也不要再死一次,而除了陆季寒,俞婉再也想不到还有谁敢与陆荣对着干。
“四爷,如果老爷要杀我,你能护住我吗?”迎着陆季寒的目光,俞婉缓缓地问。
陆季寒毫不犹豫:“能。”
俞婉莫名地相信他。
她低下头,视线扫过裙摆上的褶皱,低声道:“我想离开陆家,只要四爷能帮我离开陆家,护我一家四口周全,我,我愿意跟着四爷。”什么叫快活?从前俞婉觉得离婚回家,清清白白地过日子是快活,现在,离开陆家就等于快活。
陆季寒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想笑。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想要这个怯怯的美丽小女人了,她身上的那种柔弱像毒药一样深深地诱惑着他。若是换个时候,她说一声愿意给他,陆季寒马上就会扑过去尽情撕扯她的衣裙,可现在,她的条件对他而言,更像一个狠狠的巴掌。
她在陆家就没遇见过好男人,也许在她眼里,他与今日的老爷子没什么两样。
“你先回娘家,我会暗中安排人手保护你们,其他的等我消息。”陆季寒沉声道,并没有理会俞婉的条件。
俞婉看眼树木掩映后的两层小楼,忐忑问:“我,真的可以回去吗?”
陆季寒冷声反问:“难道你还想今晚再与陆子谦同床共枕?”
陆子谦都想跟她生孩子了,谁知道再给陆子谦机会,他会做出什么事?
俞婉身子打颤,就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她再也不要回翠竹轩,也再不想见陆子谦了。
“走,伯母那边你只说与陆子谦闹了矛盾,其他不用多言。”陆季寒扶她站了起来。
俞婉双腿仍然无力,被陆季寒胳膊一带,她就跌在了他怀里。
陆季寒本能地揽住了她腰,手刚碰上,便察觉她身体一僵。胸口噌地窜起一道火,陆季寒一把将她推了出去,念头起来的瞬间真想狠狠推的,可下力气的时候,到底没能狠心。
“我送你到门口。”看她站稳了,陆季寒皱皱眉,一把帮她整理发髻一边冷声道。
俞婉没有镜子,又不能披头散发地回娘家,只能接受他的帮助。
两人挨得很近,他动作生疏,俞婉完全能感觉到他拨头发时的隐隐不耐。鬼使神差的,俞婉突然冷静了下来,她后退两步,避开陆季寒的手后,随即背对陆季寒转了过去,抬手取下松松的发簪,一头乌黑的青丝便瀑布般倾泻下来。
陆季寒的手还举在半空,看到这一幕,他全身都定住了。
俞婉以手为梳,飞快从上到下梳理了一番头发,再将长发挽起,熟练地用簪子定在了脑后。理理衣裙,俞婉慢慢地转了过来,垂着眼帘,她不确定的问两步外的男人:“四爷,我这样可能见人?”
陆季寒喉头滚动,岂止可以见人,她怎样都美,可以去当电影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