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不顾我的反对,强行将我转学到这里。我现在只是一个学生,在家里没有话语权,我做不了主,只能顺从。可是我不甘心。”
司誉一脸恨意,“我不甘心娶张诗雅,不甘心被父母安排婚姻大事。所以我拖国外的朋友帮我留意张诗雅,最好能找到张诗雅的把柄。
然后我朋友就给我发来这段视频,足以帮我摆脱这门婚事。云深,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全都告诉你。我事先真不知道我朋友会偷拍张诗雅和男人上床。”
云深暗自冷笑一声,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九分真,一分假。别的都是真的,唯独在知不知情这一点,司誉说了慌。
不过云深没打算穷追不舍。
云深更好奇张家攀附权贵,起死回生的事情。前段时间忙着公司那边,心无旁骛。回到学校后,也没留意王家和张家的动静。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张家竟然攀附上了权贵。
云深盯着司誉,“你刚才说张家攀附权贵,起死回生,到底怎么回事?”
司誉明显愣了一下,“我没想到你对张家感兴趣。”
云深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和张诗雅不对付。我好奇张家的事情很奇怪吗?”
司誉点头,真的有点奇怪。
见云深不高兴,司誉急忙说道:“其实事情很简单。张诗雅的大哥张宽,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然和宁家的小女儿谈恋爱。
眼看张家要破产了,宁家小女儿哪里舍得,带着张宽去见宁家家主。也是张家命不该绝,宁家家主竟然答应帮张家在张秋生面前说和。
宁家身为汉州第一世家,和胡家还是姻亲,亲自替张家说和,张秋生无论如何都要给这个面子。于是,张家借着宁家这股东风,转眼间起死回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竟然没听到张秋生提起。或许张秋生也是觉着这事让他很没面子,所以羞于提起。
云深皱眉深思,张家借助宁家这股东风,起死回生,这不是什么好事。、
张家站了起来,王家也不会惨到哪里去。只要张家肯帮王家一把,王幽芝就还有栖身之地,还有一条退路。
不过张家到底会不会帮王家,还要再等等看。
云深举着手机,问司誉,“你就打算曝光这段视频,用这种手段说服你的父母,让他们取消你和张诗雅的婚约?”
面对云深的目光,司誉低头苦笑一声,“来见你之前,我很确定,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是现在,我没那么确定。
云深,我不是冷血怪物。我知道这段视频一旦曝光,会对张诗雅造成什么样的伤害。所以你大可放心,这段视频我绝不会曝光。
但是,如果我父母不肯相信我的话,不肯同意我退婚,我还是会将这段视频放给我父母看。仅仅只限于我父母。看完之后,我就会删除。绝不会让这段视频流出去。”
云深摇头笑笑,“司誉,我不信你。”
司誉皱眉,“云深,这段视频和你没关系,我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请你将手机还给我。”
司誉去抢手机,云深侧身,躲开司誉的手。
司誉不满地看着云深,“云深,你想做什么?删除视频?你别忘了,这视频是我朋友发给我的。你删除后,大不了我再问我朋友要一份。”
云深操作着司誉的手机,“你放心,我不会删除视频,也不会阻止你对你父母公布这段视频。”
“那你拿着我的手机做什么?”司誉不满地问道。
云深操作完,直接将手机丢给司誉,“拿好你的手机。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司誉接触手机,赶紧打开,视频果然还在。
司誉不解地看着云深。
云深嘲讽一笑,“司誉,我很鄙视你的行为,可是我不会干涉你的事情。你要退婚,也是你和张诗雅的事情。
至于你采取什么手段,同样也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可能会提前给张诗雅打一针预防针,让她有个防备。之后,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云深说完,转身就走。
司誉叫住云深,“云深,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是不是觉着我很卑鄙?”
云深回头看着司誉,笑了笑,“你是有点卑鄙,但是你够坦荡。张诗雅和别的男人有私情,你身为未婚夫,不满愤怒,都是应该的。退婚也是对的。我祝你心想事成,顺利退婚。以后,就别来烦我。我对你没兴趣。”
“那我怎么做,你对我才有兴趣?”司誉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云深一脸不满,“你这样的男生,我一点都不喜欢。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你趁早死心吧。”
这话真够狠,将司誉打击得脸色都变了。
像他这样标准的高富帅,是多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结果云深竟然看不上他,还说他一无是处,没有任何让她喜欢的地方。
云深进了教室,司誉提脚,狠狠的朝墙壁踢去。
云深这个女人实在是太难搞,以前的经验完全用不上。
司誉回到教室坐下,狠狠盯着云深的侧影。他到底该用什么手段,才能软化云深的态度。
司誉想不出很好的办法,心情很烦躁。
吃晚饭的时候,云深走到丁晓月身边,悄声对丁晓月说道:“凡事适可而止。继续下去,真让警察介入这件事,对你没好处。
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将精力用在学习上比什么都强。等到高考过后,你想怎么做都没干涉。就算将她打成残废,只要没人看到,你也能全身而退。总之,为了那样一个人,耽误学习不值得。”
丁晓月一脸慌张,“云,云深,你…”
云深若无其事地瞥了眼丁晓月,“不用怕。你的事情没人知道,我也是猜出来的。那个人,真的不值得你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而且,事情继续发展下去,难保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不如暂时告一段落,等高考后再说。”
丁晓月低着头,很不自在,心里很慌张,“我,我听你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云深笑了笑,“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好大学。”
“嗯,我一定会努力读书,一定考上大学。”
云深走开了。
丁晓月却痴痴地望着云深的背影。在学校里,这是云深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而且还鼓励她好好读书。
丁晓月心头很激动。云深就是她的榜样,她一直用云深来激励自己。终于,她的努力有了收获。
司誉一直在关注云深,见云深主动和丁晓月说话,司誉很奇怪。
等云深离开后,司誉来到丁晓月身边,装似随意地问道:“你和云深关系很好?”
竟然是司誉在和自己说话,丁晓月紧张到手足无措,“我,我和云深…”
“别紧张,慢慢说。”司誉露出标准的笑脸,迷惑着丁晓月。
丁晓月心头暗叹,太帅了,难怪能被评为校草。
丁晓月摇摇头,“我和云深只是认识,不熟。”
“既然不熟,她为什么找你说话?”司誉不相信丁晓月的话。
丁晓月很慌乱,不过她还是强自镇定地说道:“我没骗你,我和她真不熟。”
“丁晓月,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认为我会伤害云深?”司誉一脸受伤的表情。
丁晓月急了,赶紧说道:“不是的,我没这么想。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云深真不熟。”
司誉叹了一声,又点点头,表示相信丁晓月的话。
司誉又接着问道:“你和云深不熟,那云深找你说什么?”
丁晓月咬着牙,不肯说。
司誉突然笑起来,他还是太急切了点。对付这样的女生,他应该换个方式。
司誉笑着说道:“丁晓月,下午四点,体育馆后面见,我等你。”
说完,司誉就走了。
丁晓月傻傻地站在原地,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下午四点,她要去赴约吗?
整个下午,丁晓月都在纠结。眼看着就要到四点钟,丁晓月越发坐立不安,心绪不宁。
四点过一分,丁晓月突然站起来,冲出了教室。她不想去赴约,但是她认为有必要和司誉说清楚。
丁晓月没有天真地以为,司誉约她是对她有意思。丁晓月清楚,司誉约她,只是因为云深。
丁晓月决定,她要严肃地告诉司誉,休想从她这里打听云深的消息。就算他是校草,她也不会就范。
可是丁晓月还是太天真,她根本不是司誉的对手。
面对丁晓月义正言辞的拒绝,司誉一点都不着急,反而还安慰丁晓月,说丁晓月做得很对,朋友之间就该彼此保守秘密。
以此为契机,司誉开始和丁晓月聊天。
丁晓月逐渐放松了警惕性,结果就被司誉套了话。
等丁晓月回过神来,意识到出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丁晓月惊恐不安的看着司誉,她该怎么办?
司誉似笑非笑地看着丁晓月,“真没想到,敲蔡小艺闷棍的人,竟然会是你。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想做什么?你会告诉蔡小艺吗?”丁晓月无比紧张,手心冒汗,鼻孔微张,眼神也很凶狠。
司誉哈哈一笑,“你放心,蔡小艺和我没关系,我肯定不会告诉她。不过我不能保证会守口如瓶。要是我不小心传到某个人的耳朵里,某个人又在学校大肆宣扬,这个后果我可不负责。”
丁晓月狠狠地盯着司誉。她很怕,很愤怒,她更生自己的气。叫你猪脑子,叫你自以为是,结果被人套了话。
“要我怎么样,你才肯守口如瓶?”
司誉满意地看着丁晓月,丁晓月很上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以后帮我盯着云深,将云深所有情况都告诉我,我就保证守口如瓶,永远不说出去。”
丁晓月眼睛通红,她好恨。云深是她最重要的人,她绝对不会出卖云深。
丁晓月摇头,“我不会答应你。”
司誉脸色一冷,“丁晓月,你不怕我将你的事情说出去?”
丁晓月瑟缩了一下。她怕,她当然怕。可是比起这件事的后果,她更怕自己背叛云深。
她以云深为榜样,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云深那样活在世上。如果她为了自己背叛云深,那她这辈子再也没有资格以云深为榜样,再也不可能像云深一样坚强的生活。
丁晓月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司誉,别的条件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司誉很不满,“丁晓月,你脑子有包吗?云深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只是让你盯着云深,多打听一下她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
丁晓月什么都没解释,她哽咽着,“反正我不能答应你。你要说出去,随便。大不了回到以前的样子,天天被人打。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你根本就是犯贱。”
司誉口不择言,恼羞成怒。
以他的手段,竟然降服不了丁晓月这个胖妞,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司誉见过丁晓月以前满脸痘痘痘疤的样子,估计会气得破腹自尽。
丁晓月咬着牙,一声不吭。然后不等司誉继续辱骂她,她突然跑走了。
司誉追了几步,又停下。司誉烦躁地抱着头,真是见了鬼了。青山中学的女生全都有病,而且一个个病得都不清。
偏偏在这个时候,手机响起来。
司誉掏出手机,是表哥贾度的电话。
司誉不想接,可是这个电话他不能不接。
司誉心虚的接起电话,叫了声“表哥”。
贾度没空同司誉寒暄,直接问道:“司誉,我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还没!”司誉尴尬地笑了笑,真的觉得很丢脸。
贾度明显不高兴,透过手机,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气氛很严肃。
贾度语气不满地说道:“司誉,枉你是校草,区区一个女生你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表哥,你听我说。那个云深,她和所有的女生都不同,她很难搞。我已经用过了所有的办法,可是她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
司誉顾不得面子,将内情如实道出。
远在京州的贾道皱眉,“她真这么难搞?”
“比任何女人都难搞。她是我见过最难接近的女生。”
司誉并不想这么说,这会显得他很无能。可是比起被人看轻,他更想要脱身。当初接下这个任务,以为手到擒来。等真正和云深接触后,司誉才意识到,自己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云深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没云深那样的底气。
云深这种背景不明的人,司誉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哪句话说错,就会给自己和家人招灾惹祸。
现在,司誉骑虎难下,只希望贾度看在他卖力的份上,不要太追究他的责任。
贾度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在电话那头骂道:“废物!”
司誉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
贾度对司誉说道:“既然你搞不定,那你从现在开始退出。之后的事情和你没关系。知道乱说的后果吗?知道就好。管好你的嘴巴,对你没坏处。”
“我知道了。表哥放心,我肯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司誉挂了电话,心里头如释重负。总算摆脱了这个任务。虽然被贾度鄙视了一番,不过比起这个结果,司誉还是很满意。
司誉收起手机,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这一次,他真的像个学生。
丁晓月回到教室,心神不宁。她很怕,怕到浑身发抖。她趴在桌子上,死死的咬着唇,就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
但是她不后悔,她要保护云深,她不允许司誉伤害云深。
可是她要怎么和云深解释?
云深特意提醒她,要注意保护自己。她转眼就给忘了。被司誉套了话,还被司誉威胁。很快,全校都会知道她打了蔡小艺的事情。到时候,老师会来找她,说不定警察也会来。
丁晓月快怕死了。
等到下课的时候,丁晓月鼓足勇气来到云深跟前,红着眼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
说完,丁晓月就跑了出去。
云深皱起眉头,看着丁晓月跑出去。
李思行好奇地问云深,“丁晓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云深摇头。
最后一节课,丁晓月没有出现。
丁晓月一个人偷偷躲在教学楼天台上,她很恐惧。她在等待最后通牒,等着老师在广播里叫她的名字。
一直等到天黑,广播里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名字,也没有人上天台来找她。
丁晓月很茫然,有些无措,不知道接下要怎么办。
想来想去,丁晓月还是先回教室。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埋头奋笔疾书,没有人多看她一眼。
丁晓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没有反应。难道司誉没把她的事情说出去?不可能啊!
丁晓月朝蔡小艺看去。蔡小艺也在埋头写作业,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
丁晓月突然笑起来,大家真的不知道她的事情。难道司誉只是吓唬她?
司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丁晓月,蠢女人,屁大点事情还玩失踪。他又不是无聊,更不是长舌妇,怎么可能真的将这点破事说出去。不过是威胁威胁她,还当真了。吓得躲起来。
亏她长得牛高马大,就这点出息,丢人现眼!
司誉十分嫌弃丁晓月,长的丑就算了,性格也这么怪异。
司誉又朝云深看去。
云深若有所觉,一扭头,就看到司誉冲她笑。
司誉笑得特别良善,一副无害的样子。
云深没搭理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只当没看到司誉。
司誉用笔戳着书本,也不知道云深到底怎么得罪了贾度,贾度竟然处心积虑地对付云深。
司誉犹豫着,要不要给云深提个醒?
转眼又想起贾度的警告。贾度要他闭紧嘴巴,他要是提醒云深,万一贾度追究起来,他是吃不了兜着走。连带着家里人也会被牵连。
司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对云深隐瞒这件事。
贾度未必会对云深怎么样?或许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毕竟,贾度一开始给他的任务,只是让他和云深谈恋爱,发生点亲密关系。
司誉又朝云深看去,长得这么美,性格却那么差。要是云深温柔一点,他一定排除万难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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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5章 黑店(一更)
晚上,云深和李思行骑着自行车回到安和堂。
刚进屋,孙可就告诉云深,关老黑还是不肯低头。问云深要不要采取点别的手段。
李思行跃跃欲试,巴望着云深赶紧点头。
云深笑笑,“关老黑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了那么多医药费,难道还想赖账不成。他要耍无赖,那我们也不要对他客气。师弟,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你。”
李思行眼睛发光,“师姐放心,最多一个星期,我一定让关老黑将钱吐出来。”
李思行兴奋的跑走了,他要为接下来的工作做准备。
于是从这天晚上开始,关老黑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从不知道,折磨一个人,会有这么多手段。
这再次证明了关老黑的观点,安和堂就是一个黑店。这里面没一个好人,一个个全都是黑心烂肠,不得好死。
啊!受不了了!
关老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痛哭流涕。这模样要是被人看到,从今以后他也没脸再到江湖上混。
李思行说一个星期,让关老黑服软低头。结果只用了四天,就达到了目的。
关老黑虚弱地说道:“告诉云深,我答应她,我现在就付医药费。让,她放了我。”
李思行闻言,很是失望。他还有好几个法诀没来得及用,关老黑竟然就服软了。真是没劲。
李思行再次确定,“你真服软呢?以后不找我们安和堂的茬?”
关老黑用力的点头,他真的服软了。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安和堂来不得,这里就是吃人的黑洞。
李思行扫了眼关老黑,又是鄙视,又是不满。嘴上说道:“行,我去告诉师姐,说你服软了。”
李思行走了。关老黑盼着云深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