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刘局长连忙点头,不敢走在穆尚韦的面前,一边卑躬屈膝地做着请的姿势,一边踌躇着开口道,“这,穆小少爷是在我们青县这儿遭遇不幸的,我们全局上下肯定是动员全部的警力,找出那个害死穆小少爷的凶手的…”
刘局长会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告诉穆尚韦,他们会尽力抓出那个凶手的,希望到时候穆家不要迁怒于他们。
穆尚韦虽然久卧病床,但是不代表脑子生锈了,刘局长今天的表现和他说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当即对着刘局长道:“我婶婶最疼爱的就是尚宇这个儿子了,我相信刘局长你一定能给我婶婶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言下之意,便是只有穆夫人满意了,他们穆家才不会去迁怒刘局长的。
刘局长听出了穆尚韦的意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笑地道:“是是是,我们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凶手,一定会被穆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不给不行啊,谁知道会不会拿他们泄愤的?
这么想着,刘局长就揣着不安的心情跟着穆尚韦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就看到穆尚韦对着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叔叔,婶婶。”
刘局长一看到穆夫人脸上不善的神色,眼皮子一跳,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干巴巴地道:“两位就是穆先生和穆夫人吧?”
刘局长不是不想笑,而是现在穆正科夫妻两人死了儿子,他要是笑着上前的话,会不会被他们认为他是在讽刺,嘲笑他们吗?但是要是不笑的话,会不会让他们以为他对他们有什么意见?
刘局长顿时间觉得头都大了。
“这位是刘局长。”穆尚韦在一旁开口道,穆正科夫妻两人没有什么好脸色,穆正科尚且对着刘局长点了点头,示意,而穆夫人则直接开口问道,“那殴打我儿子的五个小混混在哪里?还有那个目击证人说看到了他们走了之后有人又去殴打我儿子,他看清楚了那个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额…”听到穆夫人一连串的问话,刘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然后道,“那五个小混混虽然洗脱了嫌疑,但是因为参与打架斗殴,被治安拘留了,至于那个目击证人,他称当时天色太晚了,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不过知道对方是个男性,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
“治安拘留?”
穆夫人拧眉,显然对于那五个小混混只是得到这么一个下场非常不满意,治安拘留顶多就是拘留个十五天,十五天之后就能把他们放出来了,这样的话,她儿子怎么办?现在死的不明不白的,殴打他的人只拘留个十五天?
“是,因为法医验伤之后发现死者身上的其他伤都属于皮外伤,而致命的伤则是另外一个嫌疑人造成的,所以那五个人就被治安拘留了。”
刘局长揣揣然地开口解释道,其实那五个小混混的家境不错,都是家中的独子,按照以往来说,刘局长直接让他们罚点款,就可以离开了,连治安拘留都不用的,可是这次牵扯到穆家的人,他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只能让他们五个人在里面待足十五天。
“我要看看那五个小混混。”穆夫人开口对刘局长道,“我儿子到青县不过短短一段时间,他们结了什么仇,什么怨,他们要殴打我儿子?而且你刚刚说的那个目击证人,谁知道他的证供可不可靠的?我要求以嫌疑人的身份拘留那五个小混混,直到找到害死我儿子的真凶。”
“这…”刘局长的嘴角一抽,穆夫人的这一句要求,真的是完全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啊,他看向穆正科,道,“穆先生,您看这事…”
穆正科皱眉,然后道:“先让我们和那五个人见一面,至于别的事情,见了面之后再说吧。”
刘局长听到这话,能怎么办?只能凉拌了,苦哈哈地领着穆正科他们朝着里面走了过去,心里想着穆正科这话说了等同于白说,“至于别的事情,见了面之后再说吧”,见了面之后还说个屁啊?没准见了那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之后,就不止要求以嫌疑人的身份拘留他们到找到真凶为止了。
刘局长虽然畏惧于穆家的身份,但是心底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怨气,抱怨那死去的穆尚宇,这里又不是京城,既然来这儿了,那就乖乖地当一个外来客就好了,没事去招惹那几个小混混做什么?兼职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也抱怨穆正科夫妻两人,以为自己有身份有地位就可以不把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啊?说什么我要求,我要求,刘局长犯了一个白眼,他还要求他们别那么拽呢,行不行?
打从上次帮了吴夫人,不仅没好处,反倒是泼了自己一身屎之后,刘局长对于这些什么权贵夫人就没有了任何好感了,不仅没能提携到他的官途,反倒是整出了一大堆的麻烦给他处理!
只是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刘局长却不敢说出口,脸上还是毕恭毕敬地将穆正科等人带到了一间房里面,有点儿类似于会客厅一样的,刘局长让人给穆正科他们倒茶之后,就道那五个小混混很快就来了。
没过多久,就有警察将五人带了进来,那五人最小的十六岁,最大的也才二十岁,不过打扮得非常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是小混混,行为举止十分轻佻浪荡,看得穆夫人等人眉头一拧,转头看向刘局长,问道:“这五个人就是殴打我儿子的人?”
刘局长在一旁连连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那五个小混混放聪明点,别惹是生非的,否则惹上了穆家,只怕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倒不是刘局长和这五个小混混有什么亲戚关系,而是…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他们的家长想要找人报复的话,穆家肯定是报复不了的,到时候还不是得为难他这个局长?
可惜这五个小混混要是知道天高地厚的话,也不至于让他们的家里人那么头疼了,正处于青少年这个躁动时期的五人,简直觉得天老大,他们老二,根本无所畏惧的,进局子跟回家似的,都习以为常了,对于刘局长也生不出半分的畏惧,因此见到他对他们使眼色,其中一个还哈哈大笑起来:“老刘,你眼睛有问题吗?乱眨什么?”
“哈哈,说不定老刘看上你了,在向你放电啊!”
“屁!老子看上去像是这么重口味的吗?”
…
那五个小混混嬉皮笑脸的,根本没有把刘局长放在眼里,更别提穆正科他们了。
穆夫人从那五个小混混一进来之后,脸色就不好看了,如今见他们这么嚣张,脸色更加难看了,她道:“你们几个为什么殴打我的儿子?后面打死我儿子的人,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的?”
“啧啧啧,话可不能乱说。”其中一个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道,“我们打了你儿子是没错,可你儿子死了,可和我们没关系,大概是连天老爷都看不爽他,想要了他的命吧。”
听到对方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来说出穆尚宇的死,不管是穆夫人还是穆正科,两人的脸色一样十分难看。
穆尚韦拧眉,开口问道:“你们还没有说,为什么对我弟弟动手?”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欠打啊,他算哪根葱?竟然敢搞我的马子?没把他打死就算他命大了。”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小混混开口说道,然后又道,“你们不是想要找打死你们儿子的凶手是谁嘛?不如去查查你儿子到底搞了多少人的马子,说不定会找出线索哦。”
后面那句话,小混混说得极为轻佻,气得穆正科夫妻两人脸色都变了,穆正科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哪怕他平时对穆尚宇这个幼子有多恨铁不成钢,但是到底是他的儿子,而且如今已经死了,听到这小混混这么说穆尚宇,穆正科又怎么可能不动怒?
那小混混被穆正科吓了一跳,不管怎么说,穆正科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身上总是沾染了几分威严的,用来唬这些小混混,简直是信手拈来了。
其他几个小混混也是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听到穆夫人要求刘局长将他们以嫌疑人的身份关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不干了。
“凭什么?都有目击证人证明不是我们打死他的。”
“就是啊,别以为你们有权有势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当爸妈的都这副样子,难怪儿子会因为搞人马子被打死了!”
…
那五个小混混你一句,我一句的,要不是有一旁的警察拦着,只怕早就冲上来了,气得穆夫人的脸色一变再变,听到他们说的话,脸色黑如锅底,她强势地对刘局长道:“这几个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否则的话,你这个局长也别当了!”
说罢,穆夫人便嚯的一声起身,不给刘局长说话的时间,抬脚就先离开了,临走出房间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还在嚷嚷着的小混混,冷笑一声,打了她的儿子还敢这么嚣张?哼,她倒要看看,得罪他们穆家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穆夫人走了,穆正科也黑着脸要离开了,穆尚韦倒是没有给刘局长什么脸色瞧,不过就算如此,刘局长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已经离开的三个祖宗,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瞎嚷嚷的五个小祖宗,刘局长一拍大腿——
我的妈呀!
这日子简直没法活儿了!
*
六月份的最后一天,是中山中学初三学生回校拿录取通知书的时间,早上天色刚亮,夏琰就听到房间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听到咔地一声,有人拧开了门把,然后就听到哒哒哒哒的脚步声,听脚步声,应该是夏珣无疑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有一个小身子直接蹦到了她的床上,趴在她的身上笑嘻嘻地喊道:“姐姐,要起床啦!”
夏琰睁开眼,就看到夏珣正趴在她的身上,一脸笑意盈盈的,别提多有活力了。
夏琰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道:“今天怎么这么早起床?”
夏珣笑眯眯地道:“我要和姐姐一起去跑步呀。”
昨晚夏珣睡得早,所以今天早上就早早起来了,之前夏琰在青市的时候,夏珣就知道她有早上去跑步的习惯了,所以今天早起,他就打算跟她一起去跑步。
“你也要跑步?”夏琰挑了挑眉,然后道,“要减肥吗?”
夏珣鼓着腮帮子看向夏琰,一脸写着——窝不开森,灰常不开森!
看到夏珣这个小模样,夏琰忍不住一笑,道:“不开心?之前你不是说你要稳重一点的吗?”
之前在夏珣看来,稳重就等于体重,所以重一点,胖一点没关系,因为这样等于非常稳重。
“我已经知道稳重是什么意思啦!”夏珣将脑袋埋进夏琰的脖子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声闷气的,不过夏琰猜测小家伙似乎在害羞了。
夏琰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了一声,然后双手抱稳他,起身之后拍了拍他的屁股,笑道:“那你说说,你知道稳重是什么意思?”
夏珣坐在夏琰的怀里,听到她的话,搔了搔头,然后道:“就是,唔,不丢衫拉屎。”
夏琰正准备抱着他从床上起来,听到夏珣的这句话,忍不住愣了一下:“什么丢衫拉屎?”
这是个成语吗?她怎么不知道?
恰好夏成翰上楼,听到夏琰的话,笑了一声,道:“是丢三落四,上次珣珣问我稳重是什么意思,跟他解释了老半天都不明白,就干脆告诉他不要丢三落四就算稳重了,谁知道他记不住。”然后看向夏珣,道,“都说了说话要文明一点的了,怎么还是记不住?”
夏珣双手捧着脸,然后道:“咦?那我要说我的屁股要吐了吗?”
夏琰:“…”
夏成翰:“…”
*
七点多的时候,夏琰带着跟着一起去跑步的夏珣回来了,夏成翰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然后道:“在外面吃早餐了吗?”
“没。”夏琰应了一声,然后见夏珣热得将脑袋伸到风扇面前吹,连忙将他拉了回来,道,“一身汗的就跑去对着风扇吹,你想感冒吗?”
夏珣想了一下感冒的话要打针针,还要吃药药,就连忙摇头:“不想不想。”
然后连忙闪开了,不再往风扇面前凑,而是哒哒哒哒地朝着厨房小跑了过去,闻到那香香的食物香味,眼睛顿时间就亮了,歪着脑袋看向夏成翰,问道:“爸爸,今天我们是不是吃蛋蛋呀?”
“嗯,是蛋饼卷和豆浆。”夏成翰一边说着,一边将已经做好的早餐放到碟子上,然后端出去,香气顿时间从厨房飘向了饭厅。
夏珣像只小跟屁虫似的,紧跟在夏成翰的身后,不过想到自己没有洗手,便拐了个弯,跑去了厕所,洗完手之后就跑回了客厅,扒拉着椅子坐上去之后趴在饭桌上,黑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摆在他面前的蛋饼卷,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
等夏成翰和夏琰两人坐下,开始吃早餐之后,夏珣才连忙拿起叉子开始吃,夏琰看了一眼咬了一口蛋饼卷,脸上露出了满足笑容的夏珣,眼里有几分笑意。
虽然这个小家伙爱吃了一点,但是意外地懂礼貌,虽然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没有人规定他得等齐所有人,长辈开动之后他才能够吃,但是他自己有这个觉悟,倒也挺让人有好感的。
“琰琰,今天你们是不是要回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夏成翰吃着早餐的时候突然开口问道,夏琰闻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听到夏琰的话,夏成翰转头看向夏珣,道:“那珣珣待会跟我去医院吧?”
夏成翰去医院自然不是为了看夏露了,而是为了送夏奶奶送早餐,之前他没有在青县,夏奶奶住院了他没有去探望过,现在他回来了,自然得去看看的了。
而且几兄弟姐妹的,现在也就只有他有空了,夏成秀他们夫妻和夏成杰夫妻两人都要上班,夏成忠他们一家又出了夏露那档子事儿,而夏成娴他们一家不在青县,那照顾夏奶奶的任务就只能让夏成翰接手了。
夏成翰没有明说,夏琰也知道他去医院做什么?可她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让珣珣跟我去学校吧,他还小,不好长时间待在医院里。”
医院是什么地方?住的都是病人,细菌病毒多得是,小孩子的抵抗力差,没必要就不要去了,省得得了什么病。
“带他去学校?”夏成翰皱了皱眉头,然后道,“不会惹什么麻烦吧?”
“没事。”夏琰摇了摇头,笑道,“反正今天又不是去上课,学校也没人。”
夏珣听到夏琰的话,连连对着夏成翰点了点头,道:“我会乖乖哒!”
比起去医院,夏珣当然更愿意和夏琰一起去学校了,毕竟学校可没有医院那股臭臭的味道。
见夏珣都这么说了,夏成翰便点了点头,道:“那好,珣珣你要听姐姐的话,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哒。”夏珣一边说着,一边抱起玻璃杯,咕噜咕噜地喝着杯子里已经变得温凉的豆浆了。
吃完早餐之后,夏成翰和夏琰他们就分道扬镳,一个去医院,另外两个则去了学校。
*
到了学校之后,夏琰趁着门卫不注意的时候,拉着夏珣就溜了进去了,夏珣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刚刚做完坏事似的,有些小紧张,又有些小激动,紧抓着夏琰的手不放,脑袋却转来转去的,一直好奇地打量着中山中学。
“同桌。”何子夕从后面跑了上来,看到夏珣一愣,问道,“你弟弟啊?”
“嗯。”夏琰应了一声,摸了摸夏珣的脑袋,道,“珣珣,她叫何子夕。”
夏珣对着何子夕甜甜地一笑,喊道:“夕夕姐姐好。”
听到夏珣的话,何子夕伸手捂住了心脏——哎呀,好萌好萌啊,快受不了了!
“你叫珣珣啊?”何子夕蹲下身子看向夏珣,笑得有点像…怪姐姐!
夏珣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何子夕太热情了,让他有些害羞,躲到了夏琰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来看了一眼何子夕,又缩了回去。
何子夕又伸手捂住了心脏——真的好萌好萌啊!
逗了夏珣一会儿之后,何子夕突然开口问向夏琰:“夏露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
因为怕夏珣听到了,所以何子夕这句话问得很小声。
夏琰挑了挑眉看向何子夕,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后者耸了耸肩,道:“原本我也不知道的,是沛菡告诉我的,你知道她大哥是做什么的,想要知道警察局里面什么事,so,easy!”
何子夕这么说,夏琰也认同,也没有什么隐瞒地点了点头承认了。
见状,何子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才压低了声音对夏琰道:“你疯了?竟然真的是你干的?”
没有得到准确回答之前,何子夕虽然猜测和夏琰有关,但是猜测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看到夏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何子夕只觉得…怎么那么让人感动呢?
何子夕知道,夏琰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夏露当初这么对她了,所以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报复回去了,感动之后,何子夕连忙问道:“你找了什么人?可靠的吗?有没有把你暴露出去了?夏露她知道吗?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没。”夏琰摇了摇头,等何子夕松了一口气之后,她又道,“不过我告诉夏露了。”
“什,什么?”何子夕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作势掏了掏耳朵,然后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夏琰扬唇一笑,道:“我说,我告诉了夏露这事是我干的。”
何子夕瞪大了眼睛,然后惊讶地道:“你傻啊?”谁没事会主动承认自己干了坏事儿啊?按照夏露对夏琰的那股恨意,只怕一知道了,就知道告诉警察了。
夏琰瞥了何子夕一眼,眼神稍稍有些犀利,后者顿时间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道:“我傻,我最傻!”
正牵着夏琰的手四处看看的夏珣听到何子夕的话,愣了一下,然后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这个姐姐好像真的好傻哦!
不然哪有人承认自己傻哒?
夏琰轻笑一声,然后附到何子夕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后者闻言,眼睛一亮,然后问道:“你真的有录音吗?”
有录像什么的何子夕倒不怀疑,但是要说有录音,之前夏琰也不知道夏露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吧?而且那三个小混混,看样子也不像是这么聪明的人。
“当然没有。”夏琰道,“你以为我有预知能力吗?”
“那么那个录音是怎么回事?”何子夕问道。
“唔。”夏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道,“是我模仿她说话的声音而已,再加上录音这样东西,听起来其实也有几分不清晰的,夏露原本就心里有鬼,听到之后都没想过是有人模仿的,只当自己真的被录音了。”
何子夕默默地朝着夏琰竖起了大拇指,够厉害的啊,要是只有录像的话,那么夏露听到夏琰的话,指不定因为恨她,就真的豁出去了,也不怕录像流出去,但是有了录音就不同,录音可以证明夏露之前就起了坏心思,到时候她就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了。
而且夏琰利用这个,比夏露自己承认她是自愿和那三个小混混发生性关系的,这招够毒的,除非夏露想要背负刑事责任,否则的话,这个罪名,她这辈子都背定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邓琳的办公室走了过去,两人没有去教室,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邓琳将录取通知书交给夏琰的时候,还说:“原本想要让班上的同学看看咱们的女状元呢。”
谁知道夏琰这么低调,竟然绕过教室,直接来办公室取通知书,不过夏琰自己想要低调都没办法,因为学校已经将她全县状元的事迹写到了横幅,挂到了校门口了。
和夏琰一样,何子夕也考到了青市一中,看到录取通知书,何子夕的脸上顿时间露出了一个笑容。
等夏琰他们离开之后,办公室的其他老师说道:“她就是那个夏琰吧?真是奇怪啊,短短的时间里成绩竟然能一下子进步这么多,还成为了女状元。”
“是啊,而且现在一看,长得也挺漂亮的嘛。”
“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
办公室里的谈论声并没有传入夏琰的耳朵里,她和何子夕带着夏珣出了校园之后,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眉头微挑——
是黎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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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妹子们哟(づ ̄3 ̄)づ╭?~
V031 受伤,毒打
夏琰领了录取通知书之后,带夏珣回家的时候,却在家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刚好回家的夏成翰,夏琰和夏珣两人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就看到夏成翰转过头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道:“你们回来了?”
夏琰却在看到夏成翰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淤青时,眉头一皱,上前两步看了一眼,那淤青看起来像是被戒尺打过之后留下来的痕迹,夏琰问道:“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去医院给夏奶奶送早餐吗?怎么会受伤的?
“爸爸,痛不痛?”夏珣抓住夏成翰的手,一脸心疼地问道,然后踮着脚尖凑上去,张嘴就给夏成翰吹了吹气,道,“爸爸,我给你呼呼,就不痛痛了。”
“乖,爸爸没事。”夏成翰顺势提起夏珣,然后一抱,就开门进去了,然后给夏琰解释道,“你大伯那儿又出了点事。”
夏琰微微挑眉,这个又字,说得有些意味深长啊。
进屋之后,夏琰换了鞋子之后就去洗手,然后就去拿药油,给夏成翰揉散那些淤青。
夏成翰抱着夏珣坐下之后,就问道:“考得怎么样了?”
虽然可以打电话去问中考成绩,但是夏成翰他们却没有这么做,夏爸爸觉得不管好坏,都已经是注定的了,所以早几天知道和迟几天之后没有什么区别,因此他才会这么问。
“唔,还可以。”夏琰拿着药油走了过来,坐到了夏成翰的身边,道,“手拿来。”
夏成翰将有淤青的手伸到了夏琰的面前,然后问道:“还可以是怎样?”
“我知道喔,爸爸。”夏珣笑嘻嘻地歪着脑袋看向夏成翰,道,“姐姐的老师说了,姐姐考了个女状元喔,不过女状元是什么?”
“啊!”夏成翰忽然一声惊叫,当然不是因为夏珣说的话了,而是…“琰琰,你怎么那么大力?”
夏成翰的神色就跟苦瓜脸似的,一下子这么大力,感觉骨头都要被揉碎啊。
夏琰轻笑一声,道:“不这么大力,怎么能够将淤青揉散?”
夏成翰疼得龇牙咧嘴的,不过…“琰琰你考了女状元?”
夏成翰的表情,一半因为夏琰太用力而有些痛苦,一半又因为夏琰考了个女状元回来而有些激动,混合在一起,别提有多古怪了。
“嗯哼。”夏琰应了一声,“老师说了,到青市一中就读,学费全免,另外还会有奖学金。”
手下继续给夏成翰揉散那些淤青,疼得他呲牙咧嘴的,夏琰说完却问道,“爸爸还没说你是怎么会受伤的。”
听到夏琰这么问,夏成翰叹了口气,然后道:“还不是你大伯,琰琰你当时没在,没看到,露露差点要被你大伯给打死了。”
闻言,夏琰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又是整什么幺蛾子了?见状,夏成翰便给夏琰说起了刚刚的事。
原来之前夏露主动承认了她是自愿和那三个小混混发生性关系的,夏成忠虽然暴怒,但是却也和李玉娥一样,不相信夏露会变得这么不知羞耻,所以这些天在家里一直软硬兼施地想要撬开夏露的嘴,让她说真话,可惜都无果。
直到昨天,李玉娥原本打算拿存折去银行取钱的,可是谁知道一打开存折,里面的钱竟然全被取走了?当即李玉娥就傻眼了,她年纪虽然大了一些,但是记忆力还算不错的,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钱取出来了啊。
这钱是李玉娥的私房钱,她自然没有让夏成忠知道的了,但是这房间就只有她和夏成忠两人,难不成是他知道了这个存折,所以偷偷去把钱取出来了?
李玉娥不太确定,又不敢打电话去问夏成忠,因为夏露的事情,他的脾气变得暴躁得很,李玉娥怕自己撞到枪口上了,所以干脆自己跑去银行问问,到底是谁把钱取出来了的。
如果是夏成忠的话,那么她只能自认倒霉了,毕竟她理亏在先,要是质问夏成忠的话,恐怕会被他倒打一把,指责她私藏私房钱。
可是李玉娥没想到去了银行之后,让工作人员一查,发现取钱的人不是夏成忠,也不是别人,而是夏露,李玉娥当时就被这个真相给震傻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玉娥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回家,二话不说就直接找上了夏露,质问她怎么会知道她存折的密码?又怎么会去银行取钱?而且取到的钱现在到哪儿去了?
夏露这几天因为那件事,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这下这么突然地听到李玉娥提起这事儿,心下莫名地就先心虚了,然后打着马虎眼道:“什么存折?什么密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装?”李玉娥气得火冒三丈的,“我刚刚去了银行,那里的职员告诉我,之前就是你拿了我的存折就取钱的,而且人家还有闭路电视,你当我眼瞎吗?”
听到李玉娥这么说,夏露就不说话了,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见夏露不说话了,李玉娥气到话都不会说了,她道:“你哑巴吗?还不快说?这钱到底到哪儿去了?”
因为打从心底里不相信夏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从医院回来之后,李玉娥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劝也劝过了,可惜就是撬不开夏露的嘴巴,到最后,李玉娥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看错自己的女儿了?
只是没等李玉娥想清楚之后,存折里面的钱就不翼而飞了,原以为是被夏成忠发现了,谁知道是家里出了家贼。
李玉娥想起夏露取钱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那件事,然后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那么就说明那一万块不是被她送人了,那就是还在家里。
这么想着,李玉娥就连忙上楼跑去夏露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夏露见状,连忙上前拦住,道:“妈,你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找钱了。”李玉娥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夏露,道,“我就不信你能把钱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