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已经到了至尊境界。
“等我出去，老祖肯定要吓一跳，他俢了那么多年才到至尊，我已经和他一样了。”羽明雀看着自己的修为，开心说道。
暮沉楼也觉得她连过九关很厉害，但嘴上却不留情，“最后一关都没过，你怎么知道自己能出去？”
“哼，你别吓唬我，这一次我可是晋升至尊了！肯定能过的。”羽明雀瞪了暮沉楼一眼，进入下一关。
最后一关，天雷之网。
出现在羽明雀面前的并非什么恐怖的陷阱阵法，仅仅只有一张网。
但是这张网，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传说中的天雷之网，是所有禽族的克星！这网，传闻乃是上古时期九天神雷锻造而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凡是被它兜住的，就没有能逃掉的。
而且这网坚固无比，乃是天雷为线，什么孔雀真炎金乌之火，都烧不断。
羽明雀一看见这张网，瞬间变了脸色，双翅一展，立即往外飞…
但是这网，却跟她一同往外扩张，她跑多远，这网就延伸多长…
无边无际。
天雷之网，缓缓飘落而下。
羽明雀跑不掉，只得被那网兜住了，她浑身冒出孔雀真炎，但是那天雷之网，丝毫未损。
越靠越近…
羽明雀没有办法，只得撑起一个防护罩。
但是没用。
那网，就仿佛虚无的影子，轻飘飘穿透了防护罩。
就在天网将落在她头上的时候，羽明雀双手一撑。
一声惨叫，碰到天网，就像触电一般浑身打颤，双手被电的一片焦黑，血肉模糊，还透着一丝隐约的肉香。
熟了。
“啊！”羽明雀疼的撒手，那网落在她的身上，立即把她浑身都电的一片焦黑，而且越收越紧…
羽明雀就像是落入网兜的鸟儿，无处可逃，这网砍不断撕不破烧不毁，无数的电光直冒…
一片焦炭。
血肉模糊。
肉香味越来越浓。
再这么下去，炭烤孔雀没跑了。
暮沉楼冷静地站在一旁观看，迅速地寻找破解之法，他的玲珑心能让他心若旁骛，第一时间制定出各种对策战术，但是现在，玲珑心也不起作用了。
他算不出，怎么才能破天网。
羽明雀的惨叫声越来越虚弱，她身上时不时冒出些许火苗，努力挣扎。
但是无济于事。
气息越来越弱，灵力耗尽…
下一击，扛不住了…
天雷之网的雷声再次响起，一道道雪白的闪电，从四面八方聚集中间的羽明雀。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羽明雀虚弱地睁开眼睛，就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人影。
暮沉楼。
他站起身，双手紧紧攥着网，用力撑开，雷电全部击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胸腔里微微发光的玲珑心，涌现一股温柔的力量，将他们两个人包围。
第1715章 我没觉得你是拖累
“你…怎么来了…”羽明雀艰难问道。她现在被电的全身发麻，舌头也是麻痹的，说话都不利索。
暮沉楼头也没回，冷静说道，“立即恢复疗伤，撕了这个鬼网！”
“你加入，会被抹杀！不动手起码只用死一个人…”羽明雀话音未落，又是一道雷光亮起。
暮沉楼被电的摇摇欲坠，这雷光比起刚才电羽明雀，果然强了十倍不止。
他的双手，也在瞬间，血肉模糊。
“赶紧恢复，本帝还不想跟你陪葬。”暮沉楼闷哼了一声，说道。
羽明雀一边将一枚妖丹塞入嘴里，一边说道，“不想跟我陪葬，那你进来干什么？”
“我来捡尸。没想到你还没死。”暮沉楼微微偏头，回头冲着她扯了扯唇角，“现在已经跳进来没办法，就指望着你带我出去了。”
羽明雀突然无言以对。
她有没有死，他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这家伙的性格，真是傲娇别扭啊！这种时候还不肯承认…
但她心底为什么就莫名地有点开心呢。
第十关，天雷之网。
金银花浑身血肉淋漓，疼的呼吸都在颤抖，但是她死死咬牙，不肯闭上眼睛。
祁少衍说过，他不会给她收尸。
一旦不敌，他会出手。
所以，她连一声疼，也没敢叫出来，就怕他突然出手，连累他一起。
但这天雷之网，本就是它们禽族的克星，她生受这天雷之痛，已经忍耐到到了极致…
试炼十关，哪有那么好过。
死在这里的上古天才，从来都不少。
而今，也不会缺她金银花一个。
还是要连累他吗？
不想！不要！不可以！
金银花的眼眸里，一簇簇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
仿佛某种蜕变，悄然而生。
但她还需要时间…
天雷之网，不会给她时间。
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劈下，她似乎闻到自己翅膀烤焦的味道，再一击，肉身也要焦糊了。
没来得及。
天雷落下，一把折扇落在了她的头顶，自动变了形状，扇面犹如一个小尖帽儿帐篷一般，将她圈入其中，保护。
他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旁边，手中捧着一枚看似普通的石头。
天网的雷，全部被石头吸引，落在了他的身上。
雷光，全部落在了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个陌生的气息，试炼之门自动判定闯关者失败，所以直接开启抹杀模式。
伤害倍增。
祁少衍没到帝君境界，和金银花如今晋升后的至尊，境界相当。
但这伤害，却是十倍。
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这疼痛，深入骨髓，根本无法忍！
他一个大男人也差点被电的鬼哭狼嚎。
虽然金银花刚才承受的比他弱一些，但被雷劈了这么久，她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竟然一声都不吭。
是因为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吧？
“这么疼…”祁少衍微微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女子，扯起唇角，“你都不知道疼吗？”
如果早知道是这么疼，他也不会等到这一刻才进来了。
金银花一看见他，眼眶就红了，“对不起，我还是…拖累你了。”
“我没觉得是拖累。”祁少衍收回视线，背对着她站着，就犹如一座沉稳的山，挡在了她的前面，“抓紧时间恢复。最后一关，我和你一起闯。”
抹杀已经开启，要么两个人一起过关，要么一起死。
金银花眼眸里的金色火焰，再次燃烧起来…
天雷不断劈在祁少衍身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金银花想要专心恢复，但是她此时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看着祁少衍的伤，心底非常焦急，无法平静。
自己拖累了他，自己没用，自己一无是处…
她眼眸中，那金色的火焰，泛起了红色的血光。
祁少衍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金银花刚才在进行一种蜕变，蜕变本就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刻，最容易被心魔侵扰。
而她现在已经一只脚踏入走火入魔的边缘，焦急暴虐愤怒悲伤自卑等种种负面情绪，他在旁边都感受到了。
可想而知，此时金银花对自己是何等厌弃。
一旦心魔占据上风，轻则重残白痴，重则直接反噬而亡。
“银花。”
金银花恍恍惚惚，眼中的金色火焰，已经逐渐被血红色覆盖，似乎听不到他的声音。
“银花！”祁少衍直接走到她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掌，因为被雷电所伤，焦黑而血肉模糊。
但是刚刚碰到她的脸。
那双眸失神的小女子，顿时，清醒了。
他的味道。
金乌族有一个特点，嗅觉灵敏，而且能记住一个气息很久很久，藏在心底，十分深刻。
深刻到在她受心魔影响之际，闻到他的气息，也乍然清醒。
“对不起！”金银花的眼眸恢复清明，那金色火焰在她瞳孔之中流转，但距离蜕变，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恨自己的弱小和无能，恨自己到最后一刻，不论多么努力，还是他的累赘。
“我知道。”祁少衍似乎一眼就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小女子的心思，对于他来说，一目了然。
连猜都不需要猜，全部在这懊恼的眼神里写满了。
“我刚才说过了，你不是累赘。”他顿了顿，那温柔的眼眸，似乎漾起阳光一般，“如果你没听懂，我再解释一下。保护你，我很高兴。陪你闯关，我很高兴。一起死在这里…”
“我也很高兴。”
初见是在天羽的秘境试炼。
他是被人族彰显两族友谊，派去保护她的护卫。她是天羽帝族的小公主，有着几分小聪明和乖巧。但到底是被宠大的小姑娘，不知人间险恶。
被食人蚁包围，又被寒九霄丢下，一个人慌了神地哭喊。
他赶过去，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金色长裙的小公主，被独自遗弃在铺天盖地的蚁潮之中，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眼泪簌簌。他连想都没想，冲进去将她抱起来，又冲了出来。
第1716章 心动，守护的感觉
她缩在他的怀中，小手将他的袖子抓的紧紧地，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么用力。
一路抱着她冲出蚁潮，她都没放开。
这大概是娇生惯养的帝族公主，第一次遇到这种生死危机，第一次直面死亡。她虽然脸上迅速恢复了常色，但心底是惊慌的。
脱离险境之后，她时不时地看看他。
也根本不敢离他稍远一些。
但其实因为秘境对灵圣的限制，他七日之内都无法动用灵力，那时候反而是她更强一些。但是她的眼神，就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兔子，总是黏在他的身上。
那天夜晚，大家围着篝火烤肉，她独自坐在花瓣灵器边缘吹风，一个人望着漫天星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本是坐在篝火前和众人闲话，回头无意间看见她孤零零独坐的背影。
更深露重。
她单薄的身影，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
他不知为何便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件披肩，轻轻盖在她的身上，“外面冷，公主殿下还是进去烤火吧。”
她回头，见是他，眼底里的光芒明亮了起来，小声道，“谢谢…”
他在她身边坐下，晃着折扇，端着人族少主的贵公子气派，听着她的叙述。
果然，她还在想被丢下的那件事。
她的兄长没有说错，她这样单纯的性子，出去外面，肯定要吃亏。
她絮絮叨叨说不知道该怎么谢他。
“何况我也没有那么大本事把你救出来，最多只能做到死在你前面。”
他轻描淡写说是职责所在，但小公主却像是被点穴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公主真要谢，还是谢他们去吧。”
他的话说完了，她还是眼巴巴看着他。
那眼神，比漫天星辰还要明亮，纯净没有沾染一丝尘埃。却又像太阳一般炽热，滚烫。
金乌属火。
大概确实有几分灼意，这眸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脸也觉得微热。
一路试炼，一路保护，一路同生共死，最终因为她被寒九霄定了位置，不得不分开。
没想到，又转眼在妖坟里相遇。
她伤了腿，衣裙上沾染血迹，可怜巴巴坐在原地呼救。他循声而去，她的眼睛又亮了，开心地弯成月牙儿。
“这里有机关！你别靠近，先检查一下…”
他打量了一下，并未发现异常。但以防万一，还是试探一下。随手捡起地上的枯骨，往前一丢，咕噜咕噜。
枯骨，从他脚边，滚过这一条路，稳稳落到金银花腿边。
没有陷阱，安全！
他刚要松口气，小公主却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软绵绵晕了过去。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出现了什么未知的危险，定睛一看，才发现吓晕公主的，是他刚才随手扔过去的骷髅头。
饶是以祁少衍的处变不惊，看见吓晕的小公主，和她腿边无辜的骷髅头，也是足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这…算什么事儿啊？
小公主这么可爱的吗？
他唇角不由微微上扬，笑容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却莫名地透着一丝宠溺。
祁少衍在金银花面前蹲下，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腿上。伤口她已经包扎过了，血也止住，但是伤到了筋脉，不能动弹。
他看着，就觉得应该很疼。
他轻轻将她抱了起来，小心地避开她腿伤的位置。她晕的很安稳，一点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他便抱着她，寻找出路。
墓室里很安静，一条条墓道重复又重复，仿佛迷宫一般没有尽头。四周都是破败的枯骨，他一直没能找到出口，也没能找到其他人。
但他心底一点也不觉得焦急，甚至有种莫名地踏实。他生来就背负了东南的责任，父尊从小就教导他，要成为一个强者，一个能够守护东南的接班人。他也一直以此要求自己，不分昼夜的修炼，不惧生死的在战场和魔族厮杀，他要变强，不能辜负父尊的期
望，要让在天之灵的娘亲为他骄傲。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守护到底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他生来就要做强者，为什么他要守护东南，为什么他就该做这些。
他的人生早就已经铺好，他一步步成长，修炼，杀魔族，接父尊的班，上战场，守护东南一世安稳。
他二十几岁，就已经知道一千年后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生命按部就班，古井无波。
直到，他看到小公主望着自己的眼神，那绝处逢生后的惊喜，好像这世间什么都不存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炙热，那紧紧攥着他的小手，那时不时都要偷看他一眼，确定他在才能安心的依赖。
让他那颗早已经不动声色的心，戳到了最柔软的地方。
这就是，守护的感觉吧。
被需要，被期待，被依赖。
他懂守护这个词，是从这个小女子开始。但是他却更明白，他要守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东南。
东南子民，都需要他，依赖他，期待他带领大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最讽刺莫过于，她让他知道了守护的意义，却被他放在了一边，选择守护他的东南。
好在他的感情向来内敛没有惊扰她。好在他早就知道，天羽金家血脉尊贵，不与外族联姻。好在他太清醒理智，知道自己该成为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她有她该走的路。
他没有选择开始，将这细碎的点点滴滴，隐藏在时光缝隙里，就连心动，也不为人知。
那天，他抱着金银花在墓道走了很久，她慢慢苏醒过来。
发现在他怀中，登时羞红了脸。
她害羞地要下来，他淡定地没准。她便红着脸，认同了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里应该葬了很多人…是一个大型墓葬群…”
他话还没说完，怀中的小女子，就将头全部埋在了他怀中，不敢看四周散落的枯骨。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像是受惊的小白兔，小脑袋还使劲儿往他怀里拱了拱。
心脏似乎慌乱了一拍。
他微微一怔，声音便放缓了一些，“我们东南域有一个地方叫做万花谷，那里景色宜人…”
她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也顾不上那可怕的碎骨，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咦？这么漂亮的吖…”亮晶晶的，比星辰还好看。
第1717章 最重要的人不会是累赘
后来，他们一起去封魔井，一起同生共死，并肩作战，好几次死里逃生。
敌人凶险，前途莫测，但好像也并不觉得有多难。
最后一次并肩作战，是万辰节，在九幽帝后的婚宴之上，九幽之渊结界破碎，魔族闯入。
她被四五个魔族包围，双拳难敌四手。
一杆魔枪，直刺她的心脏。
他堪堪赶到，破了围杀困局，她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眼睛又是亮晶晶的星辰。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星辰。
他们彼此把后背交给对方，一路厮杀，打了最后一场仗。
之后一切天翻地覆，世事动荡。
为了保护九幽遗族，天羽和东南大大小小打了不知道多少场，他还好几次和她的兄长交手，越来越清楚，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势不两立。
后来，他定亲了。
她大约是被金家关在家里，也一直没有音讯。
直到，一年后，八阵山再遇。
他依旧是温雅贵公子，她也还是那个只会傻傻看着他的小公主。
只是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那璀璨的星辰，暗淡无光。
“你喜欢她吗？你为什么要和她定亲？”
面对羽明雀的质问，他语气平静的解释。为什么要解释？
为什么要跟她们解释。
他那时尚且不知，自己到底在顾忌什么，又是在怕谁伤心。
“那你喜欢方明珠吗？”
他避重就轻，“我会娶她。”
他对自己冷酷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但面对她，却连一句昧着良心的我喜欢她，都没说出口。
他并不想伤害她，但小公主红了眼眶哭着跑出去的背影，却让他的心，生疼。
他静静地看着那空了的位置，告诉自己，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本来就不该开始的心动，也不可能开始的喜欢，到此为止吧。
东南之危，他让明珠带人撤离，但小女子却与他死守。
“世家千金，岂能改嫁。”
她的柔情似水，又傲骨铮铮，无可挑剔的世家千金，令人欣赏。
恍惚让他想起了叶慕兮。
也是这般的处变不惊，坚韧不拔。
她生死与共，他不能负她。
责任，信义，承诺，他这一生，注定要当东南少主，而不是，祁少衍。
他背负的太多，只能一路往前走。
明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她温柔体贴，善良大方，他们不会吵架，不会冷战，相敬如宾，互相懂得，却…
心如止水。
这么好的一个女子，本该令人心动。但为什么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涟漪。
也许是他的心，还停留在那个时刻。
他遇到过很多人，世间万紫千红，千娇百媚。他曾遇到过最美的一朵，爱慕她的惊艳绝才，欣赏她的运筹帷幄，心动她的绝代风华，曾以为这就是一见钟情，也不会再对别人心动。
直到后来他又遇到另一朵，本该是国色牡丹，却没有绝色倾城，没有大放异彩，没有那么强大。她没有那么讨人喜欢，却让他想要好好守护。
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闪闪发光的意义。
虽然屈从于宿命的安排，一步步退到了离她最远的地方，肩挑着责任和信诺，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原地。
但是，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在生死面前，却是暴露的一干二净。
那日，坠落冰焰之心。他本已经打算等死，面对吞噬自己的熔岩，内心一片宁静。
可是她却追随着他跳了下来。
她气息渐渐微弱，缓缓阖上眼睛。
将要死在他的面前。
他可以放下她，可以和别人过一生，甚至可以不再多看她一眼。却，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不要死。
银花。
他从未哪一刻这么想要活下去。
不是为天下苍生，只是，为一个人。
乾坤扇觉醒，他成为神器宿主。
他终于把她救回来了。
祁少衍看着眼前的小女子，语气坚定而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你当然不是累赘。因为——”
“只有弱者，才会认为，最重要的人是累赘。”
一股庞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滂湃涌出，淡淡的微光，将他笼罩。
帝君的气息。
晋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