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阵心之处，一个石雕栩栩如生。它生机全无，唯有眉心一点灵光，和胸腔的玲珑心依旧跳动。
“沉楼！”祁少衍立即冲过去。
但和君天烈一样，刚靠近就被弹开了。
祁东南步履沉重地走到无阵子面前，手中一点灵光落在他的眉心，但…
他已经死了。
没有用了。
这个和他并肩战斗一千年的朋友，走了…“无阵子，你说我们这些强者，最终的归宿是域外战场，死在战场也是你的心愿，但没想到，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局。”祁东南叹了一口气，神情是掩饰不了的悲伤，“等到域外之战打赢的那一天，我一定告诉
你，如果我没来，就让我儿子来。无阵子，你为我们东南域所做的一切，本尊代替所有人，谢谢你。”
祁东南整了整衣冠，郑重地鞠了个躬。
“八阵山和沉楼，都交给我了。域外之战，也交给我们了，你放心走吧。”
无阵子静静地坐着，脸上无悲无喜，还仿佛是生前模样。
祁东南心底无比悲怆。
他和无阵子本不相识，一条渐渐裂开的魔渊裂缝，让两个毫无关系的强者，成了互帮互助的挚友。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守护东南域，守护九州大陆…
就这么并肩作战一千年。
无阵子的身体不好，他活不了几年，但他却不曾在意，他只是在等，等一年后的域外之战。
他曾说，他想死在战场，这是一个强者最后的荣光。
祁东南也在等这一天。等这辈子，他们最后再并肩作战一次，给这个守护了九州大陆一千年的强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那一刻，想必他死而无憾吧。
可是无阵子没有等到，他死在了这里，死在他守护了一千年的九州大陆名义上的君主面前。
“帝君，无阵子的陨落，你是否该给我，给我们东南域，给九州所有人，一个交代！”祁东南看向君天烈，眼眶发红。
君天烈的视线从封天大阵收回。他已经尝试各种办法，无法取出玲珑心。
这个封天阵，不愧是九州第一灵阵，他破不了，魔君也破不了。
玲珑心，失之交臂了。
本就心情烦躁，又听见祁东南的质问，君天烈的脸色也不好，“什么交代？他是为了暮沉楼而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沉楼又怎么会变成雕像？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祁少衍愤怒质问。
君丞序呵斥，“老祖面前，岂容尔等放肆。东南至尊和少主都忘了君臣之道吗？”
“本君只是调查九幽之渊的真相，谁知道暮沉楼宁死也不肯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君天烈淡淡说道。
祁少衍怒极了，“他离不开封天大阵，难道你们想破阵，让整个东南域沦为魔渊吗？”“本君自然以大局为重，也很感动无阵子师徒为了东南域做出的牺牲，看来，九幽之渊的事，确实和他们没关系，八阵山是清白的。”君天烈淡淡扫了祁东南一眼，“东南域出了这样的英雄，本君也很感动。
九州联盟的奖励稍后就会送来，还请东南至尊，厚葬无阵子。”
“人都已经死了，厚葬有什么用？什么奖励，我们…”
祁少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祁东南灵光一指，点在了哑穴上。
“谢帝君。”祁东南面无表情。
君天烈扯了扯唇角，“无阵子的死，换了一个清白和厚葬，八阵山并不亏。本君还要调查九幽之渊的真相，这里就交给你善后了。”
君天烈一行人离开后，祁东南这才解开穴道。
“别再给别人动手的借口。今时不同往日，要不是域外之战迫在眉睫，今日无阵子的结果，也许就是我的结局。”
“父尊，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您是至尊，谁也不敢…”
祁东南望着他轻叹了口气，“衍儿，通知八阵山，办理后事吧。”
君天烈让他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以前的帝君，一定会拉拢神器宿主，共抗魔族，而绝不是把宿主的师父逼死，把宿主本人逼的彻底封印。
九幽少君没有选择出来，看来是正确的。
也许真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八阵山，陵家接二连三的迫害，已经证明了一切。
也许，无忧至尊说的，就是事实…
但他没有那个本事和君天烈硬干，唯一能做的只是保护自己还能保护的人。祁东南第一次对域外之战如此没有信心…
但即便是要死，也该死在战场，而绝不是内耗。
无阵子，我会带着你的那份心愿，走上战场，浴血奋战。
万器宗，玉隐禁地。
这里是万器宗最核心的禁地，在大山最深处，即便是玉不离的心腹，也不曾进入此地。
这是一个洞窟，四周都是散发着莹莹玉光的玉石。
那些禁器宝盒，就是他取这里的玉石为骨，再以自己的灵光为魂所铸造。
这个玉洞可算是九州最大的禁器。而这些玉石，不过是他在这沉睡百万年，玉石被它的光芒笼罩，渐渐沾染了它的气息而形成。
天禁神玉，拥有这世间最神秘的封禁之力。
魇牙被盛放在禁地最中心的玉台上。
它的光芒黯然，显然受了重创。
玉不离站在魇牙前面，白玉的手指握住刀刃。他没有用玉光护体，否则以天禁神玉本体的坚硬，魇牙也未必能切开。
刺啦。
手心被划破，鲜血落在白色刀刃上，瞬间就被吸收。
以玉养灵。
玉是最有灵气的东西。
他的血，对所有灵器都有滋润养魂之效。魇牙之灵破碎，只剩下沉睡的残魂，他的本命精血，就是最好的补药。
君天烈把魇牙交给他封存，他却想起了那日初见，那一把锋利的刀，从天外飞来，穿透了结界，飞到他的面前。
距离洞穿他的眉心，只差一指宽的距离。
那是生与死最近的一次。
但它哐当落地，变成了一个白衣女子，倒在他的面前。虚惊一场。
第1574章 你我纠缠不清，至死方休
这是初遇。
他被她吓的乱了心跳。
你死我活，却因缘巧合，变成了朝夕相对。
四舍五入，也算是初次见面就心动的人，玉不离不想她死。
玉不离皱了皱眉，加大了力度再次握紧刀刃，泊泊鲜血满满溢出，继续被魇牙吸收…
白空镜一袭白衣，躺在醉池里，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簌簌泉水冲落而下，让整个酒池都显得氤氲如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眉眼。
衣袂随着泉水流动微微荡漾，就像是一片云，停留在了水里，但好像随时都会漂泊离开。
端木香看着他，就觉得心底荒凉。
他明明就在这里，但却遥不可及。
端木香努力扬起一抹笑容，说道，“今早派去接师父的人回来了，师父也很喜欢这个地方，我爹正陪着他老人家喝酒。你可以放心，师父在这里绝对安全。”
“嗯…”白空镜回过神，抬眸看她，“有劳白叔多陪陪师父。我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
端木香浅笑，“好。九幽出事，叶姑娘生死未卜，你的心情大家都理解。师父说让你不用担心他，还交代我好好陪陪你。”
生死未卜。
“你也觉得，她还没死，是吗？”白空镜的眸光，亮了一下。
端木香掩在袖袍之中的拳头握紧。不是叶姑娘没有死，而是你接受不了她出事，端木香只是不想刺激他，才用了这个词。
实际上大家都清楚，九幽帝后和其他神器宿主，应该已经陨落了。
否则九幽界出了那么大的事，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还没回来的人，只怕是无法回来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端木香心底很清醒，但是看着白空镜，她只说了这八个字。
她怕叶慕兮的死，让白空镜一蹶不振。
也许人生在世，总是需要一点希望。
白空镜终于笑了，在九幽之战以后，第一次扬起唇角，“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没有看到尸首，他就不会相信慕兮已经死了。
她绝对不会死的。
可南宫凛的尸体…也没有出现。
“香香，继续加派人手寻找，盯紧魔渊的风吹草动！只要一日没有找到慕兮的尸体，我就绝不放弃！”白空镜坚定说道。
端木香抿唇，“好。那药神宗那边怎么处理？”
“计划不变，药神宗，我势在必得。君天烈当了太久的人族帝君，坐拥整片九州大陆，这万里江山，他也该让一半了。”白空镜的眸光冷了。
九幽界没了，而他，要建立自己的九幽界。
他不会比南宫凛差。
“好。”端木香笑了。白空镜又恢复了斗志满满。“对了，师父让我转告，能否把星耀宫和天曜学院都接到秘境里，以免被欺负。东南域主今早也传信，想让端木古族出面，保护九幽残余势力。你打算怎么处理？”端木香询问，顿了顿说道，“我和父亲商量
过了，一切都听你的。虽然我们古族有规矩在先，但你现在是少主，你决定就行。”
白空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端木古族如此贴心，而端木香也真的是个贤内助。
“不必了，既然是规矩，那就遵守。我只是端木家主的人，其他人都和我没关系。”白空镜淡淡说道。
端木香惊讶，“那以后叶姑娘回来，她…”
她不会在意的。
只要他拿到药神宗的上古酒方。
白空镜知道，在她心中，他和南宫凛没有可比性。
而他和南宫凛，注定你死我活，她自然会选择南宫凛。
就像之前抛下他，跟南宫凛走一样。
说不准还想杀了他，保护她的男人。
她曾经可以为了他死，但她爱上南宫凛以后，又可以这么绝情。
白空镜一直都明白。
所以，杀掉南宫凛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将他们的过去，一切归零。
他只是晚了一步。
相遇晚他一步，成亲还是晚他一步。
这一次，他会比南宫凛先遇见她，先爱上她，先和她在一起。
他不会再迟到了。
“不必多言，那些人，都与我无关。以后，也会与她无关。”白空镜淡淡说道。
端木香脑海中万千疑问，但见白空镜已经决定，不再多言。
正事都说完了，她也该走了。
好像除了公事，找不到理由跟他说说话。她想关心他，又怕惹他烦。
被人喜欢很难，但被人厌烦，却很简单。
“魅儿很难受，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端木香沉默了一会儿，道。
魅儿的难受是哭出来的，可他的难受，是闷在心里。
他更让她担心。希望他也能哭一场。
白空镜的脸色一僵，慢慢叩紧掌心，“你多陪陪她，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端木香咬唇，没有勉强，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白空镜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虚空出神。
你不能死。
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君天烈，杀了魔君，再自杀下来陪你。
我说到做到。
我不难受。
我真的不难受。因为我相信，你还没有死。
可说着不难受，为什么心却痛的无法呼吸…
白空镜沉入醉泉，只剩下墨发飘散一团，浮在池面，仿佛水草。
谁也看不到他的脆弱，看不到他的难过。
他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找到慕兮，才能…把她带回家。
对不起，这辈子我只能和你纠缠不清。
至死方休。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便是一年光景。
最初还有人不断寻找九幽帝君和神器宿主的下落，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再也没有出现，魔族那边也渐渐传出消息，他们遭遇了魔泉，肯定是和魔泉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于是，九幽帝后和神器宿主，这曾经名震九州的耀眼星辰，最终以为九州大陆牺牲，光耀千古的结局，被载入九州历史中。
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提起他们。
一年后，域外之战开启。九州修武者，纷纷进入战场，为生死存亡而战。九幽帝君陨落，但是端木古族的少主，却以准帝君的修为，横空出世。
他得到端木古族追随，收服七大宗里的药神宗，自身修为已经是至尊巅峰，只差一步就能封帝。
除了君天烈和天羽帝，九州之中，无人能敌。同阶至尊，都不是他的对手。
获得无数势力的依附，成为人族一个新崛起的超级势力。虽然才是至尊修为，已经被尊称神农大帝。众人也都不怀疑，他必定是九州大陆有史以来第四位帝君。
第1575章 你喜欢她吗？我会娶她
以两大帝君一位大帝为首，九州联盟和魔族交战了。但是毕竟少了一位帝君和九幽族的势力，战局一开始，九州联盟就落入下风，只能被动防守。
越来越多的修武者加入战场，伤亡也渐渐增多，战局十分惨烈。但各大势力的明争暗斗，比域外之战还要激烈。
好在迄今为止，九州尚未有一处战场被攻破。寸寸白骨，打退了魔族，也守住了九州大陆。
无阵子前辈去世之后，八阵山就变成了禁地，鲜有人靠近。但今日，却有两个妙龄女子，乘着一朵牡丹花落在了八阵山。其中一个女子穿着一袭七彩的短裙，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的羽毛，娇俏可爱，色彩缤纷。另外一个女子一袭金色长裙，十分贵气，金枝玉叶，脸
上却没有丝毫笑容，眼神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一年了，你还是一块大石头。”羽明雀站在封天大阵前，看着那阵心之处的石雕，水灵灵的眼眸里，腾地升起一层水雾。
九幽之战后，羽家的处境十分尴尬。天羽族以金家为首，对九幽族残余势力赶尽杀绝，但羽家却和九幽族交好，羽家小公主和九幽族后还一直“兄妹”相称。
羽家为了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把羽明雀关了起来，以免她那冲动的性子，搞出什么事情。
局势如此，他们没有和天羽族其他三家一起斩草除根，已经是仁至义尽。还因此被天羽帝疏远，如今天羽族四大尊族，羽家是最边缘化的。
域外之战开启一个月后，各大家族子弟都被派上战场。羽家也是欠缺人手，这才把羽明雀放了出来。
还特意让金银花看管她，以免她闹事。
如果是一年前，羽明雀还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可是这被关的一年，她成长了。
小二哥哥死了，一起战斗的朋友都死了，九幽界没了，小二哥哥的家也没了…
就连那个总是跟她斗嘴的暮沉楼，也变成了不能动不能说话的石头。
羽明雀心底很难过，可她只能努力修炼，把害死小二哥哥和大家的人，全部杀了！
如果她也死了，那谁给小二哥哥报仇呢？谁给暮沉楼报仇呢！
“你以前还傻乎乎的说，被封在这里，怎么蹲坑？”羽明雀看着暮沉楼，扯出一抹笑容，但那笑容也看得人心底难受，“现在可好了，变成大石头，不用再担心这种问题。”“爷爷他们都说你不可能再出来了，也听不到我们说话，看不到我们…但我还是想来看看你，哪怕你不会知道。暮沉楼，我明天就去域外战场了，也许回得来，也许回不来。如果能回来，我再来看你。如
果回不来，好歹跟你告个别吧。”“魔族害死了小二哥哥和大家，我会多杀一点，替大家报仇。还有你们人族那个帝君，听说他来八阵山以后，你师父就死了，你就变成了石头，他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我打不过他…你要是能醒过来就好了
。白空镜都快修成帝君了，你要是能醒来，你也可以的吧…”
羽明雀还是那个叽叽喳喳的话痨小孔雀，只是她的声线里没有以前的欢乐，只剩下惆怅。
金银花就在一边站着看着他们。
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从洞口传来，抬眸望去，就见一袭锦袍的华服男子走了进来。
一年未见，他依旧玉树临风，翩翩贵公子。手握着一把玉骨折扇，眉目如旧，只是眼神更加深邃内敛。
“听守卫说有牡丹花灵器落在八阵山，就知道是你们来了。”祁少衍望着两人，“两位公主，来看沉楼？”
羽明雀回头看他，有些生气道，“你还记得我们，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听说你和东域域主的千金定了亲？你喜欢她吗？你为什么要和她定亲？”
金银花的脸色白了一分，连忙抓住羽明雀的手，“雀儿，你别说了。”
“东域域主一直支持父尊，为保护九幽族残余势力，得罪了天羽族和北域势力，东域没有至尊，我们两域必须建立更密切的关系，联姻结盟，才能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祁少衍语气平静解释。
其实这种事他不用解释，她们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责问，可他还是解释了。
九幽之战后，实际上只有东南域和东域，真正保护了九幽族残余势力，北域和天羽族一起赶尽杀绝，其他几域则保持中立。
东域域主自从那次猴儿酒秘境事件后，就和东南域建立了盟友关系，和北域为敌，共同进退。
为了九幽残余势力，北域和东南域这一年发生的冲突不下于百次。
“那你喜欢方明珠吗？”羽明雀问道。
祁少衍语气平静，“我会娶她。”
金银花的脸色更白了，但她死死咬着唇，什么都没说。金家和祁家也发生过冲突，而且金晨阳还和花家嫡女定亲了，某种意义来说，他们金家就是北域背后的靠山。
他们是敌对的。
而她改变不了金家的决定，阻止不了自己的族人对付他，她根本没有资格把那句话说出口。
过去的回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祁家需要方家，祁少衍需要方明珠，而不是她。
“少衍，紧急密信…”方明珠急匆匆走了进来，看见金银花羽明雀微微一愣，立即住了嘴。
祁少衍看向她，“说吧，她们可以信任。”
在如今天羽族敌视祁家的情况下，他这句话，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信任了。
“北域传来的消息，星耀宫被派入不归山调查魔泉，只怕凶多吉少。”方明珠脸色凝重。
祁少衍眉头一皱。不归山？
他脑海中立即浮现了关于不归山的一切记载。不归山位于魔渊中部，属于北渊战场负责的区域，传说是第一任魔君陨落之地。那里终日魔气弥漫，寸草不生。
一个月前，魔渊出现了第一个喷涌而出的魔泉，魔气迅速扩散，魔族就跟磕了药一样，实力大增。
魔君立即派人占据魔泉。
根据数万年以来的战事记录，每次域外之战，魔渊会爆发数个魔泉，魔泉越多，魔族的增幅就越强。
但在魔泉爆发之前，其实是可以封印的。除了第一次交战吃了大亏，后来九州联盟都会寻找即将出世的魔泉，提前封印。
第1576章 星耀宫之危，不归山
魔泉出世的前兆，就是某个地方魔气越来越浓郁，还有种火山爆发的躁动。
而最近，探子在不归山发现了这种征兆。
一旦发现魔泉踪迹，九州联盟会立即派人封印。当然魔族也不是傻子，同样会派人占据。
“魔族派了四大魔尊之一的血魔魔尊领队，星耀宫并没有至尊，根本抢不过对方…寒如铁带队去了另一个魔泉可疑点调查…也不可能就近支援。”方明珠担忧说道。
星耀宫是七大宗之一，自然要听从九州联盟调动。半个月前，北域上报战场出现的魔泉可疑点太多，需要七大宗支援。
当然，其他七大宗有至尊或灵尊巅峰，足以应对。
唯独叶慕兮等人失踪，星耀宫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最高不过灵圣。灵圣，还是陵星河带着陵家加入了星耀宫。
本来有叶慕兮在，十年发展时间，足够让它成为名副其实的七大宗之一。可是现在，时间不够。
先前那些加入星耀宫的强者客卿，看见这种情况，也大多撇清关系离开了。
九州联盟，直接把星耀宫派去北域。
祁东南立即反对。可是反对无效，平时各大势力互不相干，但战时，必须听从联盟统一调度。
这是规矩。
星耀宫被派去北域，祁东南就知道麻烦了。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情况…
“就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祁少衍脸色一变，“我立即过去支援。明珠，这里交给你们了。”
方明珠拦住他，“等等，你去也不是血魔的对手。而且东南域这边也离不开你，魔族的先锋部队，全部在东南域集合，我们这里随时可能爆发大战。你把人带走了，东南之渊，未必能守得住。”
“但也绝不能放弃星耀宫，那是慕兮的家，里面都是她的家人！”祁少衍毫不犹豫说道，“我也不和血魔硬碰硬，星耀宫还没和血魔交上手，应该来得及阻止，不用带多少人…”
羽明雀道，“让我去吧。我带羽家卫去支援，我这次出来，本就带着一千精兵，都是我族高手，本要去天羽战场，现在直接传送去北域。”
“你…天羽族那边怎么交代？”
“还要什么交代。都是打魔族，我去天羽战场是打，去北域战场就不是打了吗？北域花家和我们帝子定了婚约，那就是天羽族的亲戚，听闻亲戚有难，我们去北域支援，名正言顺！”羽明雀立即说道。
金银花点头，“这个好！花素卿现在是我未来嫂子，我们去支援北渊，也说得过去。而且我出面让北域加派人手，寒如铁也要给我这个面子！”
祁少衍还是拿不准主意。毕竟星耀宫太重要了。叶慕兮已经没了，他不能让她的家也没了…
“交给我吧。那是小二哥哥的宗门，我不会比你少在乎。”羽明雀拍了拍祁少衍的肩膀，视线落在了暮沉楼的雕像上，怅然，“东南域可是他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家，你好好守吧，不要让他的牺牲白费…”
祁少衍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暮沉楼的石雕，眼神也变得沉重，“我会的。”
“银花，我们走吧。”羽明雀招招手。
金银花召唤出牡丹花，两人乘上飞行灵器离开。临别之前，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初遇，他是人族派来保护她的护卫。
可如今，他们站在了敌对的位置，没有兵戎相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会再保护她了，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
帝族公主这个身份，最终成为了隔离他的鸿沟。
北渊战场，不归山。
一层层阵纹，将不归山渐渐笼罩。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双手掐起一道灵印，封住灵阵。
“符老不愧是九州第一灵阵师，这封禁灵阵，九州一绝！”寒如铁笑着称赞。
那白须老者背过手，淡定说道，“域主谬赞了。老夫自出师以来，从未遇过敌手。听说八阵山那个小辈，号称什么第一灵阵师，可惜他死的早，没能和老夫一决高下。”
“老祖，无阵子就是还活着，也不是您的对手！”符文道立即拍马屁道。
符老呵呵一笑，满意地抚了抚胡须。
他是符家的老祖宗，当年还是灵尊的时候，闭死关冲击至尊境界，这一晃就是八百多年。符家的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最近破关而出，竟然突破至尊了。
无阵子初出茅庐时，他就已经是灵尊宗师。等后来无阵子名声大噪，他已经闭关，两人还未曾较量过。
他虽然是至尊，但只是至尊初阶，打不过寒如铁等人。唯独灵阵厉害，被封为九州第一灵阵师。“域主你放心，这灵阵，至尊以下，别想打破。就是至尊，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血魔的人已经在里面，星耀宫进去，立即就能遇上他们，我们灵阵封山，星耀宫的人也出不来。他们必死无疑。”符老说道
寒如铁微笑，“符老办事，我自然放心。叶慕兮毁了神音宗，本尊就要毁了她的星耀宫！月儿，你可满意？”
花浅月蒙着面纱，挽着他的胳膊小鸟依人，“谢谢寒郎为我做的一切。”
神音宗灭了，她的琴心废了，但是，花家没有废。花絮晚一年前嫁入炎家，和炎家结了姻亲。后来，天羽帝为帝子选妃。
为了保持血统，天羽族的公主不会外嫁，但是帝子可以娶外族。因为帝子可以纳妾，依旧能有纯粹的天羽血脉。而且娶天骄，也有一定程度诞生更优异的纯净血脉。
人族天骄众多，挑来挑去选中花素卿。
除了神器宿主，她的天赋，数一数二。花浅月把神音宗积攒千年的天才地宝，全部砸在了她的身上，还不惜消耗寿命为她灌顶，把自己的千年修为渡过她，靠着雪莲籽才给自己续二十年寿命。
她现在已经修为尽失，命不久矣，但花素卿被她培养成了花家第二个灵尊。
如今人族天骄，花素卿第一，连其他少主都只能排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