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心悦已久

“妻主…”感受着大厅内各种诡异莫测的目光,谢初辰拉了拉萧晚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没事。”

由于臀部受伤,谢初辰不得坐在椅上,整个审讯的过程他都默默地站在一旁,强忍着身上的不适。

见谢初辰虽尽所能地表现出没事,但出口的声音却带着淡淡的干哑和无力,萧晚的心闷闷地酸疼,自然不能让谢初辰再这么傻站着了。

“还说没事,都站了整整两个时辰,你看你的腿都在打颤。”避过谢初辰身上的伤势,萧晚小心地搂着他,在他粉粉的耳畔处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回房还要换药呢…你那个也要…换呢…需要妻主,帮忙吗?”

这么暧昧无限的话语,让谢初辰瞬间绯红了双颊。脑海中不断地闪过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羞得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入,哪还敢看其他人的目光。

等谢初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软绵绵、早已虚脱的身子已经被萧晚半抱在了怀里,正一步一步地朝着卧房走去。

他不由轻轻地揪起萧晚的衣袖,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她的胸膛前。炙热的怀抱,灼热有力的心跳声,无一不碰触着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和最久远的回忆。

闪着水润的星眸,谢初辰低低喃道:“谢谢妻主,又保护了我。以后,我绝不会再让妻主操心了…”

瞧见谢初辰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萧晚不由点了点他的脑袋,故意生气地说:“妻主正给你出气呢,你倒好,还胳膊肘往外拐!之前谁说的,以后绝不忍让!你看看妻主我只不过离开了一天,你竟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就在萧晚以为谢初辰是因为心软才阻止自己时,谢初辰小声地开口解释:“初辰明白,妻主是在立威保护我,不让人再乱嚼舌根,但我不想让人误以为妻主是个冷酷又草菅人命的主子。云书祸从口出,错不至死,杖毙还是过重了…妻主饶他一命,同样能做到威慑众人的目的。”

除了这点外,谢初辰还认为,自己和季舒墨都是萧晚的夫郎。不可因为这件事,让季舒墨和萧晚之间有了隔阂。

若是知晓谢初辰的心中所想,萧晚故意要吐血三分。这呆瓜明显是听信了季舒墨的辩解之词,竟以为他也是被柳氏利用之人。

望着萧晚抱着谢初辰离去的背影,萧玉容的目光忍不住柔软了起来。她与陈太公对视了一眼,皆是赞许地笑了笑。

晚儿,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她时时刻刻需要操心的孩子…

这次,她能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利用蛛丝马迹和心理战术,将败局力挽狂澜,不愧是萧家的女儿…

只是——

望向被杖打得惨叫连连的萧轻如,萧玉容眸色一凛,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轻如啊,莫要让娘再失望了…

杖刑结束后,萧轻如瘫倒在地上,完全昏厥了过去。被重笞四十大板的她,玄色的长袍上早已殷红片片,尤其是肩上三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完全崩裂了开来,正不断地朝外溢出着鲜血。而她所躺的地面是一片斑斑血迹,可见刚才那四十大板几乎要了受伤在身的她半条小命。

瞧见萧轻如昏迷不醒的惨状,柳氏泪流不止,连忙命萧轻如的两名丫鬟将她小心地扶回了房。

谁知,他回院一看,院子里冷冷清清,大部分的护卫和仆役都被陈太公调去了其他院落,只有三两个窃窃私语地围坐在一起,望向他们的目光鄙视又愤怒。

根深蒂固的虚荣心让柳氏根本无法正视眼前的事实,他恼羞成怒地喝道:“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

从叱咤萧府十余年的侧君,一瞬间被贬为了最低等的侍君,而自己的宝贝女儿竟被杖打得昏迷不醒,屁股开花,柳氏气得在院中大发怒火,将这群懒懒散散的奴役全部臭骂了一顿。

做惯主子的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一阵怒喝,换来了一个个不屑的白眼和各种轻慢的态度,竟连请大夫这种小事都磨磨蹭蹭了半个时辰才将人请来,气得他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在 各种颠簸和折腾下,重伤昏迷的萧轻如幽幽转醒。头脑清醒一大半的她感受到身体撕心裂肺的疼痛,不由痛苦地惨叫了起来。直到察觉到了四周投来的鄙视和怪异的 目光,眼前发黑的她才后之后觉得意识到自己刚才被萧晚逼着当众给谢初辰跪下道歉和被当众家法处置的情景,气得她一瞬间花容失色,羞愤欲死。

只觉得刚才那一幕,绝对是她一生难以挥去的噩梦!

想她堂堂萧家二小姐,在萧晚只知道吃喝嫖赌、追求季舒墨时,努力在母亲和萧家长老面前维护着自己的好名声,努力拉拢萧家旁支和众掌柜,力争在萧晚十八岁成人礼前,将萧晚剔除出萧家继承人的名单。

但这些年来她精心维护的好形象竟全部被萧晚毁于一旦,不但被扣上了轻薄姐夫的臭名,还被母亲收回了全部的权势。而她没用的父亲,竟在同一时刻被贬为无权无势的侍君!

一想到萧晚霸占了自己的全部权势,还将她的尊严毁得如此彻底,萧轻如恼恨到了极点,完全忽略了她现在的下场根本是自己精虫上脑,欲轻薄谢初辰所带来的报应!

大夫来的时候,萧轻如肩上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还遭遇了酷刑,渐渐感染并化起了脓包,导致三个伤口经久不能愈合。哪怕日后去脓愈合了伤口,萧晚刺中的两个血窟窿还是会因此留下难看的疤痕。而她血肉模糊的臀部更是要养上足足一个月,才能完全安好。

轻抚着肩上三个深浅不一的伤口,萧轻如愤恨的眸光渐渐泛红,惨白的唇瓣更是被她恨恨得咬出了一排齿痕。

血色弥漫入口,一股强烈的不甘心如一颗扎根的毒草一般在她心底深处不断得疯狂猛长着,强烈的怒意充斥着她的心尖,恨不得现在就将萧晚碎尸万段!

比起柳氏和萧轻如的惨状,季舒墨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原以为今日能巧妙脱身,谁知自己设计让云书栽赃谢初辰的话语,竟被萧晚一字一句地揪出,甚至当场欲将云书拉出去杖毙。而他竟完全找不出一个理由给云书脱罪,眼睁睁地看着云书被当众掌掴,却又无能为力。

待萧玉容和陈太公离开后,他连忙跑向了早已被掌掴得如同猪头、昏迷在地的云书身边。谁知,刚一接近云书,便见地上一滩水渍,而云书的裤子竟全部湿透了!

顶着肿肿脸的昭儿同样出了大厅。他路过瞥了一眼,故意啧啧称奇着在云书身边转悠了两圈,轻嘲地说:“真丢脸,竟然吓得尿了裤子!之前不是挺拽的吗!”

梅园里,云嫣和画夏都还在,甚至于萧晚就在不远处的卧房里。云棋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在云嫣一个冰冷的目光下吓得抖如落叶,死死地咬着唇不敢顶撞。

“哎,我家公子就是受宠,这不都被萧小姐抱回屋了呢~”虽然刚才,昭儿同样被萧晚犀利的杖毙两字,吓得躲在了角落颤抖不止,但此刻在季舒墨和云棋面前得瑟和显摆却让他乐开了花。

见季舒墨气得面色铁青,却一声不吭,他故意刺激道:“公子来了月事呢~萧小姐就是宠爱公子,一点都不避讳,还亲自帮公子上药呢!”

一向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女子竟然去宠爱其他的男人,还当众掌掴了他的小厮,被十足打脸的季舒墨顿时觉得脸上无光,连忙让云棋将尿裤子的云书扶起,一同灰溜溜地回了墨渊居。

云书和云棋是季舒墨从季家带来的陪嫁小厮,陪他从小到大,几乎是他的得力助手兼心腹。他们从小没受过什么苦,而是在季舒墨的栽培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几乎和主子一样,受着外人的称赞。

谁知这次竟被萧晚当众打得如此凄惨!还被扣上了乱嚼舌根的骂名!

清醒过来的云书瞧见自己回了墨渊居,不由放声大哭了起来。

“公、公子…呜呜呜!”

原本清秀的脸蛋无一处完好,云书的两边脸肿得和馒头一样高。这一哭更是牵扯到了他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几乎又要昏厥了过去。

比起心疼云书,季舒墨更是心有不甘着萧晚的反常,一生气令他一晚上都没了胃口。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何萧晚会回来,为何萧晚能识破柳氏的毒计,为何萧晚要杖责他的人!

她的神态、她的言语、她的气势,她所有的一切都和他记忆里那个草包软弱的女子完全得对不上等号…

萧晚她——真的变了!

在季舒墨狠狠纠结的时候,昨日的那位大夫又被云嫣迅速“请”了过来。如今酉时三刻,正是大伙吃晚膳的时刻。吃到一半就和昨日一样被云嫣提着来到了萧府,气得冯玉一口饭噎在了喉咙里。

原 本对萧晚敢怒敢不言,可一看到谢初辰惨白虚弱的样子,他气不打一处来。一问原由后,他更是抛开一切,怒骂道:“谢公子是病人啊!而且还来了葵水!原本就该 在床上静心休养,你竟然还让他站了两个时辰!!!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身为妻主,连自己的夫郎都照顾不好,真是没用!”

亏他昨天还以为她是个贴心的好妻主,原来并不怎样!

被人指着鼻子怒斥,萧晚竟反常地没有生气,而是愧疚地垂着脑袋,一脸知错的认罪态度。

谢初辰的心扑扑地疼着,连忙急急地维护着自己的妻主:“冯大夫,是我自己要站的。妻主刚才在众人面前为我洗刷了冤屈,昨日又照顾了我一宿,一夜未眠,您别这么说她…”

“照顾一宿?”冯玉怪怪地问道,“你的小厮呢?”

“他病着。”

冯玉眼皮一跳:“每隔一段时间的擦身换药、换布条呢?”

谢初辰羞羞地开口:“昨日是妻主代劳的…”说着说着,他的脸蛋嫣红地垂了下来。

妻主代劳?!

此刻,冯玉一脸震惊地望向萧晚时,简直像望向一个怪物一样,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眸,望得萧晚心都虚了,生怕对方看出了她上药时曾经冒出的小心思。

半响,冯玉轻咳一声,大笔一挥塞给了萧晚一个药方。

“去给谢公子熬药吧。”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一个大小姐竟被人差使着去熬药,萧晚小心地接过药方,担心地问道:“初辰,真的没事吧?”

刚才被冯玉一阵怒骂,萧晚的心揪了起来,生怕初辰落了病根。

冯玉看了看一脸春心荡漾、满目春光的谢初辰,抚了抚额道:“应该,没事吧…”

在冯玉不耐烦地催促下,萧晚给谢初辰盖了盖被子,才依依不舍地离了开来。

望着萧晚离开的背影,冯玉羡慕地说:“我行医数十年,第一次看见有为夫郎换月事布条的妻主…昨晚你昏迷不醒时,她在旁急得差点哭了出来…一直反复地问我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将昨日发生的事完完本本地告诉了谢初辰,冯玉轻叹地说:“京城皆传,萧家大小姐奢靡纨绔、趾高气扬,但相处下来,传言皆虚啊…”

内心被一股突如其来得甜蜜和欢喜占据得满满的,谢初辰甜甜地笑着,轻轻说:“是你们没有真正去了解她,妻主她,一直很好。很好,很好…”

在 萧晚煎药的这段时间内,肿着脸的昭儿屁颠屁颠地跑进了房间,兴奋地说:“公子,你不知道刚才你们走后,那季舒墨气得脸都青了!一向眼比天高的云书,脸不但 肿得像猪头一样,竟还吓得尿了裤子!而那嚣张的云棋看见云书这副惨样,脸色惨白惨白的。刚才我故意在他们面前走过,嘲讽了他们几句,结果他们竟像个龟孙子 一样,一声不吭!哈哈哈哈!”

这一笑牵动了昭儿脸上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但他仍是乐此不疲地在谢初辰面前说着,那神情又得瑟又欢心,连带着这两天所受的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

“还有那萧轻如,竟然敢轻薄公子!打得她屁股开花,血肉模糊!还有那柳侧君,哼哼,是柳侍君,敢算计公子你,活该被赶出萧府!听说那别庄凄凄凉凉,只有四五个下人!以后可有他惨得呢!”

“昭儿这么开心?”

“那当然,谁让他们欺负公——”昭儿一回头,瞧见萧晚眼眉带笑地望着自己,那神色怎么看怎么恐怖,他整个人似见了鬼般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我,不,奴…见过萧小姐…”

一向嚣张凌人,对自己翻翻白眼的昭儿,今日竟然这么规矩地给自己请安,这让萧晚受宠若惊,难道昭儿终于认可她这位主子了吗?

只是这害怕惊恐的小眼神到底闹那样啊!

见萧晚左看看自己右看看自己,一脸的高深莫测,昭儿颤抖着身子,细弱蚊蝇地说:“奴什么都没说…没有乱嚼舌根…”

端着手中的药汤,萧晚来到床头坐下,目光哀怨地望着谢初辰:“初辰,妻主我很凶吗?”

谢初辰抿着唇,掩袖而笑:“妻主,你那是威武~昭儿是被你刚才的威严所折服,腿一软就跪下了…”

见谢初辰越描越黑,还偷偷窃笑,萧晚忽然靠近,眨了眨眼睛,委屈地问:“刚才出去逛了一圈,所有人见到我都怕得要死。初辰,你怕我吗?”

“不怕。”

萧晚挑眉:“那觉得我威武?威严?”

“不。”谢初辰抬起眉梢,认真地说,“妻主,你今天特别得帅!初辰,心悦已久。”

听到谢初辰的那句心悦已久,萧晚的心不知为何暖洋洋的,弥漫着不知名的喜悦。墨玉的眸子流光一转,她靠近谢初辰,温柔的语气低声地诱道:“既然心悦已久,不如以身相许?”

“妻主,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第47章 甜蜜

一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瞬间打乱了萧晚的内心。

望着谢初辰酡红的双颊和秀色可餐的水润红唇,萧晚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越跳越快,快到她几乎无法控制,而内心被一种难以言述的甜蜜占据得满满的。

意识到谢初辰早已是她的夫郎,她抚上谢初辰微微消瘦苍白的脸颊,扬唇轻笑道:“初辰,要好好养着身子,待日后妻主宠幸你,成为我真正的人。”

“萧小姐,谢公子重病在身,不可淫欲过度,最少要戒三个月,否则会伤上加伤。”

萧晚脸上的笑僵在了嘴角,似乎才意识到房里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个惊掉下巴的昭儿和一位一脸义正辞严的大夫冯玉。

她连忙心虚地轻咳一声,半扶着谢初辰虚软的身子起身。

“初辰,先喝药。”拿出两个软垫枕在谢初辰的腰后,萧晚舀了一勺浓浓的中药递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几下,随后放到谢初辰的唇边。

瞧见妻主对自己越来越温柔体贴了起来,谢初辰的内心欢喜不断,可在看见难闻的中药扑鼻而来时,他整张脸皱成了一团,有些嫌弃地撇过了脑袋。

萧晚不由失笑:“怕苦?”

谢初辰可怜巴巴地点头:“妻主…能不能多加点糖?”

“加糖的话就变了味了。”其实萧晚从小也是怕喝药的主,但谢初辰面前怎么能暴露出这个弱点呢!她一脸正色地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完再吃点蜜饯就觉不出苦了。”

谢初辰颤颤地接过。他低头抿了一小口,连忙抓起一大把蜜饯塞进了唇里,可嘴里还是好苦啊…

一想到要连续喝整整一个半月,谢初辰立即抑郁了起来。

见谢初辰婆婆妈妈地喝着药,一脸慷慨赴死的模样,冯玉扶额:“昨晚明明就喝下了,怎么今天就耍起了性子?吃这么多蜜饯,对药性有损的。”

一听昨晚,萧晚小声地解释:“昨晚初辰昏迷,是我喂他的…”

冯玉和昭儿继续一脸见鬼地看着萧晚,而谢初辰听后,脸上不由浮起了两朵淡淡的粉云。

妻主和他口对口…亲…亲…上了…

见谢初辰手中的药碗一颤,差点跌落在了地上,萧晚连忙小心地接了过去,就着谢初辰的枕边坐下。

“我喂你吧。”见萧晚俊俏的玉颜越来越近,谢初辰的心脏扑扑扑地跳动着。他一脸痴汉又羞涩地望着萧晚,红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等待着萧晚亲自喂他。

然而唇边一凉,不是谢初辰浮想联翩地那种口对口,而是萧晚将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吹凉后,递到了自己的口中,他不由失望地拉耸下脑袋。

见谢初辰一脸恹恹,萧晚有些手足无措地将汤匙递到他的唇边,轻轻地哄着:“乖,多喝几口就不苦了…”

谢初辰乖乖点头,张着唇望着萧晚。他望着望着,发现自己的妻主简直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他一颗痴心扑在上面,眼冒着粉红的泡泡,哪还觉得药苦呢!

见两人在房里旁若无人地亲昵喂药,昭儿只觉得自己的眼都要被闪瞎了!那么凶巴巴、冷酷无情的萧大小姐竟然突然转性开始对公子好了?!而那以前喝完药总是悲痛欲绝的自家公子竟这么乖乖地就把药给喝完了?!

这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

喝完药该上药了,冯玉由于有事提前离了开来,这上药的活,萧晚自然熟门熟路地包揽了起来。

见昭儿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谢初辰轻咬唇瓣,羞羞地开口:“妻主,让昭儿来吧…”

“昭儿?”

见萧晚的目光轻飘飘地往来,一副你很碍事的样子,昭儿连忙一个激灵,急巴巴地说:“公子,我的脸还肿着,看不清楚…若是碰伤公子,那可不好了,所、所以…”

萧晚笑眯眯地说:“所以就由我来代劳吧。”

虽然妻主早上就为自己上过了药,可谢初辰终是觉得害臊。谁知还未开口,已经被萧晚三下五除二地将裤子拔下了大腿处,贴心地换走了染血的布条。

昭儿继续目瞪口呆地望着,直到萧晚再一个警告的眼神飘来,他才缩了缩脑袋,诚惶诚恐地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他不忘细心地关上了门。

他想,萧小姐虽然凶巴巴的,但对公子似乎挺好的…

光屁屁地趴在被子上,感受着萧晚东摸摸西柔柔的动作,谢初辰的脸红得充血。他一头扎进了枕头里,心里却高兴地打起着滚。

在谢初辰的身下垫好布条后,萧晚手染药膏,极其小心地按抚着谢初辰受伤的臀部。触手是一片片深深浅浅的肿痕,最严重有淤血的地方,一天过去仍是青紫色。

微凉的指尖带着薄薄的茧,一碰触到伤口,便是一股钻心的痛。谢初辰疼得泪花闪烁,连忙死死地咬着枕头。他怕一出口就是一阵惨叫,让难得温柔的萧晚,厌恶起自己。

萧晚看着心疼,连忙在谢初辰受伤的地方抹匀药膏,指法娴熟地开始推拿按摩了起来。

尽管努力告诉自己,妻主只是在给自己上药,可当温软的呼吸时不时地擦过他敏感的部位,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了起来,看过的小黄书立刻在脑袋里翻滚了起来,让他又羞又臊,花花的肠子早就飘远了,哪还顾得上股间的剧痛。

见谢初辰水染着朦胧的清眸,一脸魂不守舍的迷茫,萧晚以为他疼得承受不住,动作更是轻柔了起来。她关心地问:“初辰,这样还痛吗?要不要再轻一点?”

明 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可当他回头时,撞见萧晚低俯在他的身前,一双温柔的眸子溢着满满的关心,而她胸前大片春光外露不说,她的手还轻抚着他的臀部,怎 么看这个姿势,怎么让谢初辰回忆起书上糟糕相叠的画面,整个人立刻汗流浃背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心里疯狂地发芽着。

“没、没事…”

涂完药膏后,谢初辰满身是冷汗。

萧晚忙取来取来温热的湿毛巾,细心地为他擦拭着。见谢初辰整个内衣都浸湿了,她拧着眉,关心地问:“初辰,你浑身是汗,我帮你擦擦身吧。”

谢初辰一呆。

萧晚见他默认,开脆利落地扯开了他腰带,一件一件缓缓地褪着他的衣袍。现在的谢初辰,整个人更是不好了。萧晚的动作和那书上的动作越来越相近,急得他呼吸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瞅着她。

这时的萧晚还没起什么奇怪的心思,可当衣袍全部褪下,露出白玉凝脂般的背部时,她才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她竟脱光了谢初辰的衣服?!

白玉无瑕的背部,妙曼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无一不吸引了她的目光和她的双手…

萧晚觉得自己再有忍耐力,也受不了这种诱惑啊!

不知道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勇气,萧晚才收起了自己浮想联翩的心思,开始认真地给谢初辰擦去了背。捏着毛巾的手,像蜗牛一样,在雪白细致的肌肤上缓缓挪动着,并顺着优美的脊背而下。

萧晚忍得了,但谢初辰实在忍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