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越点头，“看着兆辉拿了5%的集团股份，又越来越受杜董重视，二少也是一个年轻人，当然会着急。”
杜兆辉不服，“和我有咩关系，是衰仔基自己没本事。”
杜兆辉心里乐开花，脸上却很愤慨：
“他这就是输不起！不要脸，看着晓兰入股亚细亚，衰仔基信心大增，仗着自己有钱就中途插手！
”
夏晓兰本来在生气的，杜兆辉演技太假，让她哭笑不得：
“你差不多就够了，说的你自己好像没钱一样。”
都是有钱富二代，只有她是个穷一代。
没关系，她不嫉妒，她的目标是当富一代。
夏晓兰很快调整好心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行，等杜兆基找我谈时再说，这期间我也有时间能理清思路。”
杜兆基要拉投资，也不是两三天能办到的事。
唐元越今天显然也试探了她的态度。
这说明唐元越本身就没下定决心。
当然，杜兆基也可以找其他人入股，但也会遇到和唐元越这边一样的问题，亚细亚商场能不能做成连锁品牌，至少要先给投资人看一看成绩啊！
夏晓兰不想再谈，唐元越就掉转头说起了别的事。
三人到酒店餐厅吃饭，唐元越还在说现在的骗子猖獗：
“前两天鹏城的阿Sir找上门，问我识不识何家二小姐，说她牵扯到一起诈骗案里…我一头雾水啦，何家哪有二小姐？”
夏晓兰正喝着水呢，差点没喷出来。
鹏城的公安真的好拼啊，找何世媛，居然找到了唐元越身上。
夏晓兰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夏晓兰不能说。
杜兆辉呵呵笑：“说到何家，我听说何大小姐都快结婚了，唐兄你是不是还未从那段关系里走出来，几时能听到你的喜讯。要我说，唐兄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了，Uncle唐都不催你的吗？”
唐元越白他一眼。
他是没有走出来，却不是因为何芷彤。
到底因为谁，杜兆辉心知肚明。
杜兆辉这人就是没良心的，亏他刚刚卖过好，一转头杜兆辉就要不分好歹的咬人。
“兆辉，你怎么操心起我的婚事来？要说着急抱孙，我看也该是杜世叔。好了，夏小姐…这时候不谈公事了，我可以叫晓兰了吧？晓兰还在呢，你怎像师奶一样八卦！倒是你卖给我的别墅，真不打算买回去了吗，我可一直把别墅装饰给你保留着。”
唐元越和杜兆辉互相戳对方痛处玩。
杜兆辉得意一笑，“别墅你就留着吧，我卖掉的东西都是不要了的，我在港岛的住处你何须担心，我会有更好的别墅。”
继承了家业，杜家的东西都是他的。
杜家大宅将来也是他的。
那时候他就把讨厌的人都赶出去，然后请夏晓兰当设计师，替他重新装修设计。
杜家大宅购入的年代早，位置佳，占地面积还大。
港岛就只有那么大的地方，位置好的房子早就被富豪们占了。
杜兆辉不要旧别墅，等他在HK重新安家，只能是他入主杜家大宅的那天！
他虽然没把话说透，夏晓兰和唐元越是什么人，自然是能听明白的。
唉，这条狗子最近春风得意，难免会飘飘然。
夏晓兰刚想说，看起来杜兆辉在琤荣集团适应的挺不错，餐厅另一边，却吵了起来。
“…法恩，我对你很失望！你这是关心蒂娜吗？你管蒂娜继承的财产，我不反对，我甚至很支持。因为那是你应该做的，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但你让蒂娜去验DNA，你想过蒂娜的感受吗？”
声音很熟啊。
是威尔逊夫人！
是了，夏晓兰差点把这几人忘了。乔治和季雅离婚，她就把乔治母子区别看待。
却忘了，乔治和季雅离婚，威尔逊夫人不当季雅婆婆了，也不意味着她会变得讨人喜欢呀。
徐长乐之前就说过，要让蒂娜回美国去验DNA。
后来没有了下文，夏晓兰还以为是徐长乐没搞定蒂娜。
看这样子，是没搞定威尔逊夫人？
威尔逊夫人这不是有毛病么，蒂娜验不验DNA和她有什么关系。
“晓兰，你认识？”
“威尔逊家族的，我当然认识。”
原来是餐厅的隔断挡着，一开始才没看见。
威尔逊夫人离开了座位，夏晓兰就看见她了。
那一桌子，赫然坐着威尔逊夫人，徐长乐和蒂娜，还有…老伊万？
这老无赖，何时也来了华国！
这几天，她都在关注着周怡的事，把威尔逊一家都忘在了脑后。
不过倒是没见到乔治。
离婚这件事可能对乔治打击比较大，这时候不想应酬也不奇怪。
“辛西娅，不要这样和法恩说话。”
威尔逊夫人都穿上了外套，又被老伊万拉住手。
威尔逊夫人却很生气，直接甩开了老伊万，“蒂娜，跟我回房间去。”
蒂娜左右看看。
徐长乐一脸期待，威尔逊夫人则是满脸怒容。
蒂娜对徐长乐的提议也生气。
她本来是想和哥哥一起吃饭，加上有威尔逊夫妇同桌，让蒂娜觉得回到了过去的时光。哪知道徐长乐忽然提到了DNA检测…蒂娜还没发火，威尔逊夫人已经大怒。
为了安抚威尔逊夫人的怒火，蒂娜只能站起来跟着离开。
脚步有点慌，看起来更像是逃避。
“这才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的反应不太正常啊。”
1897：劝你做人要善良（1更）
“这几个客人在酒店住了很久。”
唐元越不喜欢看见夏晓兰皱眉，多好看的脸蛋，一皱眉让人不舒服。
虽然知道夏晓兰不是小可怜性格，但她长相容易让人误解…男人啊，真是坦诚的视觉动物，唐元越也不能免俗。
像他正在交往的模特女友，年纪也小呢，还不到20岁，完全就不会让唐元越产生这样的感觉，主动想为对方分忧——
夏晓兰回过神来，“嗯，他们年前就在鹏城了。年长的是威尔逊夫妇，年轻的是一对兄妹，四个人我刚好都认识。没什么，这是人家的家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杜兆辉特别不屑，“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也不怎么样。”
以前摆谱可大呢，他跑了多少趟才见到“邱爷”？
结果处理起家事来，黏黏糊糊的不爽利，杜兆辉很是瞧不起。
杜兆辉恰好也是知道事情经过的，在邮轮上，他亲眼见到崔意如杀死张家栋后自杀。要搁在杜家，崔意如和张家栋死的那天，就该让蒂娜去验DNA了！
不对，按他家老头子的性格，不仅是要验蒂娜的DNA，还有徐长乐的都要一起验。
一朝背叛过的女人，一世都不能被信任。
戴绿帽啊，对男人来说太严重了。
在美国能偷人，在国内时也不一定干干净净。
杜兆辉现在难以对“邱爷”产生敬畏，没办法，一个绿油油的男人，他实在敬畏不起来。
威尔逊夫人带着蒂娜一阵风般离开，夏晓兰刚说了不管这件事，老伊万却瞧见了她，拖着徐长乐一起过来打招呼。
这两口子，一个对徐长乐的提议暴怒，另一个倒是留下来安抚徐长乐。
到底是个什么套路，夏晓兰确实没看懂。
“伊万先生，好久不见。”
“夏，我就知道早晚会见到你，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老伊万对夏晓兰热情依旧。
夏晓兰心里毛毛的，这老头子到底在打啥主意？
因为夏晓兰和唐元越、杜兆辉一起，老伊万也没耽误她太久，好像只是过来打个招呼。
夏晓兰和徐长乐没有过多交流，当着老伊万的面说啥都不方便。
等这两人走了，这顿饭也被打断了。
杜兆辉要送夏晓兰回去，唐元越叫住他：“兆辉，我有话要同你讲。”
杜兆辉一脸怀疑，这扑街是不是自己没希望，就来破坏他的希望？
“你们聊吧，我回公司还有点事。”
夏晓兰没管两个男人的眉眼官司，她周末才能来鹏城处理公务，之前又被周怡的事耽误着，她也很
忙的好不好！
夏晓兰从酒店叫了车离开。
杜兆辉在门口站着，气鼓鼓像只青蛙。
唐元越失笑，“我还不屑于用这样的小手段，是真有事要和你讲，投资亚细亚的事。”
“你想投就投，把我从港岛叫来，不正因为你对衰仔基的计划动了心？”
杜兆辉也不觉得失落。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他和唐元越有几分交情，却没有胜过“钱”。
呵呵，港岛的商业竞争激烈，人人都朝钱看，什么爱情、友情乃至于亲情，都是穷鬼们用来安慰自己的精神鸦片。越往上走，越没有人相信感情。可能偶尔会出个情种，那也是昙花一现，掀不起太多水花！
杜兆辉反正是这样想的。
唐家再怎么气氛和谐，唐元越同样是看重利益的人。
看重感情？
看重感情的话，都不用唐元越自己在外面被骗，唐家才不会管唐元越是不是大儿子，早就换了其他儿子培养了好么。
杜兆辉遇到同样的事，也会是同样的反应。
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有足够多的钱，他才能为所欲为。
谁要阻止他赚钱，谁就是敌人，除非是…杜兆辉甩了甩头，这样的问题不能深想，想多了他的心就会乱七八糟跳，脑子也会糊成一片，这样的状态让他害怕，让他想看医生！
唐元越皱眉：
“我和你谈正事，你的表情怎么能如此荡漾？兆辉，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取向，我就要对你敬而远之了。”
杜兆辉翻白眼，“就算我喜欢男人，你也不是我中意的一款！我对你投资衰仔基的亚细亚没有意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唐元越想了想，“你今天有没有注意到夏晓兰的表情？”
“什么表情？”
杜兆辉不解。
他一直在看夏晓兰的表情，皱眉的、微笑的、思考中的…所以唐元越说的是哪一个？！
唐元越理解不了杜兆辉这近乎变态的心思，他按照自己的思路说：“我说杜兆基要效仿日本八佰伴经营模式，打造亚细亚连锁品牌时，她就欲言又止。然后我说想要投资时，她的表情就更奇怪了。怎么说呢，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她自己都在摇摆不定！”
唐元越居然能解读出这么多意思？
唐元越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想买金沙池地皮时发生的事吗？那一次，夏晓兰可是非常笃定，哪怕卖掉地皮就能赚上千万，她还是要自己开发，并且利用我们的
购买意向，抬高了金沙池地皮的市值，从银行贷了更多款！”
咦，这样说起来，是有点奇怪呢。
夏晓兰收了1000万港币，帮他规划出‘琤荣广场’，也是非常笃定的态度。
夏晓兰的态度感染了他，让他自己对‘琤荣广场’很有信心，把所有的家底都赌在了这个项目上——事实证明他赌成功了！
衰仔基也有点本事，就是运气差了点。
杜兆辉摸了摸头发，“是有点奇怪啊。我觉得夏晓兰很厉害，运气也很好，她身边的人都是越过越好。要不，你再和她仔细谈一谈，到底要不要投资亚细亚？”
衰仔基可能就是衰神附体，谁沾谁倒霉呗。
这种时候，当然要跟着有财运的人共同进退。
杜兆辉郑重其事补充，“你最好是听她的，看到她做什么就跟进。你要站到了衰仔基那边，为难她，和她作对…我劝你做人要善良！”
1898：不无耻怎么赚钱！（2更）
和夏晓兰对着干，就叫做人不善良？
唐元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真的，他虽然不算什么道德圣人，做生意也不手软，但比起杜兆辉，他肯定是守法良民！
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是杜兆辉教他做人要善良——
“兆辉，你可以走了。”
唐元越不想谈下去，这下却换杜兆辉赖着他。
“不对啊，夏晓兰经常说可以投资的项目那么多，钱在我们自己兜里，我们就占有主动权。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衰仔基合作，他把计划都告诉了你，你撇开他自己干不行？”
“你又不缺钱，衰仔基就缺钱，二房能给他凑多少钱，就是要坑你——”
“喂，姓唐的，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唐元越走到哪里，杜兆辉这个跟屁虫就到哪里。
唐元越忍无可忍：
“兆辉，你仔细品一品自己说的话。”
杜兆辉一顿，哈了一口气，然后砸吧嘴，“我说的就是实话啊。”
艹，这个扑街，害他还以为自己说话有口气呢！
能有什么味儿，他今天入关前在港岛吃了云吞面，这都能闻到？
“是实话，就是太无耻了。衰…不，我是说你弟弟杜兆基找我投资，我拒绝也罢了，反过来还把他的主意抢了，难道不无耻？”
唐元越问他。
杜兆辉哼哼唧唧，“不无耻怎么赚钱，有钱不赚是王八蛋，你又和我演！”
唐元越头疼万分。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杜兆辉这种人做朋友？
没准儿和杜二少才合拍！
毕竟杜二少是出国念过书的，不像杜兆辉这么混蛋！
是，生意人都无耻，这个事实大家都知道，可说出来就不美了啊。
大家还是要披着斯文的外衣遮一遮羞呢。
“我求你了，算是我错，我不该约你见面。你就当做点好事，让我清静一下，亚细亚的事我要仔细想想。”
不能比杜兆辉更无耻，唐元越原地认输。
杜兆辉在办公室赖了俩个小时，顺走唐元越两瓶酒，还有一盒雪茄。
唐元越的助理都不敢说话，有的人表面光鲜亮丽又骚包，没想到是这样无赖的人！
唐总一定要被气死了。
让助理意外的是，杜兆辉一走，唐元越却笑起来：
“见了兆辉和她，我倒是有了点想法，这下你可以替我约杜二少了，他要融资，就要拿出点诚意来
。”
杜兆辉那混蛋有句话说的对，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做生意的人从来不和钱过不去，如果连钱都不要了，这个生意人也差不多病入膏肓了。
杜兆辉有没有病入膏肓，唐元越还不确定。
看今天这样子也差不了多远。
唐元越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下。
和谁赚钱不都是赚？
杜兆基要是拿不出诚意来，可能他会照样入股，但转头就和夏晓兰联手，把杜兆基踢出局。
杜兆基能学日本八佰伴模式，难道他不能学？
杜兆基就提出个想法，除了豫南省商都市已经在动工，其他地方连地皮都未买下，只有个报告书…这些，可不值多少资本！
夏晓兰觉得鼻子发痒。
离开了南海酒店，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她吧？
杜兆基要扩张一事，有点打乱夏晓兰现在的计划，回到公司她就把葛剑和应金川叫来：
“新盘前期准备如何了？”
“夏总，我们连沙盘都做好了，就等着您发话，就能集中宣传。”
新楼盘是完全不同于金沙池的运作模式。
金沙池是清理污水池时就开始炒，炒‘风水宝地’的噱头，吸引港岛买家来买房。
新楼盘可好，夏晓兰预计3月发售，至今都很低调。
低调拿地，低调打地基，低调施工，葛剑也很着急。
葛剑现在也明白，酒香不怕巷子深是屁话，再好的商品捏在手里，消费者不知道能卖给谁去？
新楼盘的名字是确认下来了的，叫“罗湖天城”，因为新盘的位置就在罗湖区边上。金沙池小区在未来的福田区，沾着高尔夫球场和香蜜湖度假村的光，非常好卖。
夏晓兰买新地皮时也想过继续在那边，但正因为金沙池小区的热销，当地政府也不傻了，附近的地价直线飙升。
而且她也做电梯楼，就和高尔夫球场那边重叠了。
夏晓兰忍住没入手。
香蜜湖周围的地，不能再一点点买了，把项目做火了，她资本不够。
还是先在别的地方赚点钱，要买就一次性多吃进一点。
这才有启航第二次开发的“罗湖天城”项目。
名字也不是瞎起的，为啥叫“罗湖天城”呢，因为它是现在鹏城比较少见的高层住宅项目。到处都是低矮的房子，搞个和写字楼一样高的住宅项目，叫“天城”没毛病啊。
住的高不是问题，又不是让住户爬楼梯。
罗湖区现在是鹏城最繁华的地方，“罗湖天城”肯定不是在区里最繁华地带，住宅又不是写字楼，夏晓兰犯不着多花冤枉钱去买地皮。
“3月20号左右发售吧，时间上也来得及。”
“广告还是要打，报纸、电视台都要兼顾。主要还有港岛那边，这回不用请风水大师，回回都来这一套，消费者也不买账——宣传的核心就是低价高质，是启航继金沙池项目后的扛鼎项目，公司派车去罗湖海关载人看楼，之前琤荣广场那一套，也能用到我们的销售上。”
夏晓兰说的每一个字葛剑都认真听着，不时拿笔记下。
这些是策略方针，不可能再给启航的所有员工讲了，夏晓兰只需要让管理层明白。
应金川对琤荣广场的宣传记忆尤深，“免费载人看房，我们在售卖金沙池小区时就做过，只是规模没有琤荣广场大，它是固定的卖场，需要长期的专线专车，我们卖住宅的，房子卖完就拉倒，所以当时影响力不大。夏总你说的是琤荣广场购物抽奖的那一套吧？”
买房送个洗衣粉？
不可能，有钱买房的人，不会贪这点小便宜。
除非——
夏晓兰大笑，“应经理，我们可不送洗衣粉。不同的消费者，有不同的需求。我们可以送车位，送房款折扣，送现金抵用券等东西！”
1899：我们一起砸兔兔（3更）
“车位不是暂时不出售吗？”
“是啊，拿几个出来送没关系，也得让住户们知道有车位的好处。”
“那房款折扣…”
“这次是刚需盘，相对我们的建筑成本，定的销售价钱本来也不高，所以购房是没有折扣的，把这个折扣拿出来做噱头，谁幸运谁就能有，9.5-9.8折吧。”
“还有现金抵兑——”
“印点优惠券，2000元，5000元，甚至10000元面值的，抽中什么面额的看各自运气。”
哦，其实还是有优惠的。
只是把固定的优惠，变成了浮动。
就算单价在1500元/㎡左右，一套小户型房子也要超过10万华币。
少个2000元，根本不算啥。
但购房者不知道啊！
而且应金川怀疑，以夏晓兰做事的风格，这部分现金抵用券和打折优惠，最终也是购房者买单。买的不如卖的精，购房者怎么可能占到夏总的便宜——房子可以定价1400元/㎡的，夏总给定个1499元/㎡的售价，现金抵用券少掉的几千块，不全回来了么。
购买者花1499元/㎡的价格买了房子，因为少了几千块，还美滋滋的，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呵，天真。
葛剑满脸崇拜，应金川也佩服极了。
夏晓兰这是无耻的坦荡荡啊。
应金川还没说话呢，夏晓兰又加了一句：
“再设个特别大奖，买房送价值68888元的装修套餐！”
葛剑想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那要和刘总商量吗？”
夏晓兰向葛剑投了赞许的眼光，小伙子很有前途嘛，一下就明白送装修是假的，促销房产和推销刘勇的‘远辉’才是真的。
68888元的装修套餐，成本价当然要不了这么多钱。
这是‘远辉’向客户的报价。
其实钱没花多少，购房者抽中这样的奖却非常开心，哪有中奖了能憋住不炫耀的？一栋楼的邻居也想看看这68888元的装修套餐是什么效果，只要肯去看，就是远辉的潜在客户。
钱没花多少，效果绝对不一样。
这种双赢的事，不带上她舅咋行。
就像琤荣广场抽奖时，用文曲星电子词典当奖品。
当然，那时候电子词典的认可度不高，抽到三等奖的，也就比洗衣服高个档次，人们不会欢喜若狂。
抽到68888元的装修套餐就绝对不一样了。
这是罗湖天城小户型一半的房款啊！
就算是港岛的购房者，也难免心动。
“那总不能像琤荣广场一样，领券抽奖吧？”
吸引个几千人围观没意思，大部分人都不是目标客户。掏得起100块去电子卖场购物的人不少，掏得起10万以上的房款的客户不多。
夏晓兰想了想，“不搞领券抽奖，档次不高。今年是兔年，卯兔耀中华，多吉利的年份？这样吧，葛剑你找人去陶瓷厂订做一批兔子模型，嗯，外面就涂成金色，记住是有金箔粉那种亮眼的金色！肚子搞成中空能装进去奖券的。也不要太结实，用木锤子一下能敲破的硬度就行，‘罗湖天城’发售那天，凡是签了意向合同的客户，让他们现场砸金兔！”
砸金猪比较常见。
砸金兔的…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用来砸呢？
葛剑却一点都没有质疑。
夏总说把兔子做成金色的就金色的呗。
砸坏的只是陶瓷兔子。
就是抓点活兔子来现场宰掉，葛剑也不可能反对嘛。
陶瓷兔子砸坏了就坏了，活兔子杀了还能吃肉呢，那才叫不浪费。
当然，他也就是在脑子里想一想，真要说出来，夏总绝对会喷他一脸——谁特么卖个房搞得像杀人
现场一样，房子还要不要卖了！
应金川心悦诚服：
“夏总，在你眼里，有不吉利的年份吗？”
夏晓兰看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别傻了，每一年都是吉利的。她为了赚钱，能把砸金猪变成砸金兔，还有啥不可能？
夏晓兰觉得自己还挺有节操的。
总比后世的商家们有节操，人为制造了多少购物节啊？
2月14号，情人节，买买买。
七夕，买买买。
双十一，买买买。
双十二，买买买。
双十二就是结束吗？不，还有圣诞节！
再过分一点，连三八妇女节，都变成了掏空妇女们口袋的“女神购物节”。
夏晓兰在公司呆了一下午，把各种事安排的差不多，因为办公时间不多，只能逼自己提高办公效率。等应金川和葛剑离开办公室，夏晓兰又叫住小尤：
“你问下Luna的陈总，明天能不能来鹏城和我见面，我有事要和他详谈。”
“好的，夏总！”
“算了，不用叫他来鹏城，你让他在羊城机场等我，我下午要回京城。明天上午的时间空出来，我
见一下马海他们。”
小尤刷刷划掉了刚写下的备忘录，更改了安排。
至于明天徐竟和马海有没有时间？
小尤觉得夏总不需要操心这些，这是要秘书去沟通安排的，夏总这么忙，当然要马海和徐竟配合夏总时间咯。
想让夏总配合他们也行，等他们能反过来投资夏总的时候。
小尤拿着本子出去做事了。
夏晓兰桌上的电话响了。
“晓兰，你今晚要回家吃饭吧？”
电话听筒里，刘芬的声音带喜意。
“应该要回去，暂时没什么应酬，妈，发生啥事儿了？”
“有应酬你也推一下，今晚这顿饭有点特殊…你汤叔让小季来家里吃饭，小季同意了，我觉得你最好是回来一起吃这顿饭。”
咦，老汤的动作也很快嘛。
季江源回国三年，一次都没踏进过老汤家里。
这的确是个好信号，夏晓兰马上拍胸脯保证：“我肯定回去，我和季江源是同学，我在饭桌上还能
活跃下气氛。”
刘芬就是这么个意思。
汤宏恩是说无所谓，刘芬不同意，季江源第一次要回“家”吃饭，刘芬想让家庭气氛更浓郁些。这个家有老汤，有她，有晓兰。
这个家同时也是非常欢迎季江源的。
只要季江源愿意，他随时可以“回家”！
夏晓兰不知道刘芬会做什么菜，路上买了只烧鹅拎着，这东西老汤和刘芬都爱吃，希望季江源也不挑嘴。
1900：正常家庭什么样儿？（4更）
夏晓兰刚到家没多久，季江源就来了。
他是跟着汤宏恩一起回来的。
两人从医院那边过来。
路上两人还聊了会儿季雅的病情。
在季雅入院治疗后，汤宏恩和季江源都能比较心平气和谈起季雅了，医生证实了季雅真的有病，正常人还能和病人争个输赢高下？
惹不起，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吧。
汤宏恩可以不管季雅，不过看在季江源的面子上，他也在帮忙。
这倒不是对季雅有旧情，是不愿意看着季江源太辛苦。开学两周了，季江源还没回校销假报到，有这么个亲妈，对季江源来说真是很大的拖累！
为什么夏晓兰在酒店没瞧见乔治呢，因为乔治最近经常去康宁医院。
他和季雅做不成夫妻，但对季雅仍然有余情。
签了离婚协议，不代表感情就在那一刻中止，用乔治的话来说，做不了夫妻和爱人，他也把季雅当朋友，希望季雅的病情能快点好转――就是季雅不领情，吃药能控制她的狂躁，乔治去看她时，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有时候能吵架还挺好的，最怕就是对方彻底的无视。
这种单方面的关心，也不知乔治能坚持多久了，季江源真的挺同情乔治：
“我妈都这岁数了，医生能治她的病，却改不了她的脾气，乔治叔叔做的再多，也不可能感化我妈。她是看不到别人对她的付出，别人有100份爱，给了她99份，她不是感激别人给予的多，而是去埋怨为什么不给剩下的1份！”
没离婚时，尚且记不住乔治的付出。
这下离了婚，乔治又支持送她入院治疗，就凭这点，乔治以前再多的付出都被抹杀了。
汤宏恩走在前面，不置可否：
“先爱自己再爱别人，我挺认同这句话。但你妈么，我不好评价。”
那是只爱自己不爱别人的主，有啥好说的。
走到楼梯间，汤宏恩已经闻到了饭菜香味，季江源也闻到了。
“很香，这是刘姨的手艺吧？”
季江源和汤宏恩的感受其实差不多。
汤宏恩孑然一身，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季江源虽然由季雅养大，却也一阵好一阵坏的。季雅说女人就不能围着灶台打转，让她做饭是不可能的，她的手是弹琴的，是画画的，唯独不是拿刀铲的。
季雅一辈子都在践行着这一点坚持，所以哪怕刚到美国那会儿，母子俩经济条件一般，季雅也没有因为要在生活费上节约就自己下厨。
她给季江源吃了很多美国快餐。
廉价的汉堡，廉价的果汁和汽水，小孩子的肚子很容易就被填饱的。
所以汤宏恩给他带粥，说是刘芬熬的…对季江源来说是非常新鲜，非常陌生的体验！
不管那粥好不好吃，意义都不同。
季江源喝粥的时候挺羡慕夏晓兰。
尽管他小时候在美国长大，夏晓兰在贫困农村，他有洋快餐吃，夏晓兰可能在饿肚子，但就是很羡慕。夏晓兰喝着数的清米粒的清粥，那也是刘芬竭尽所能，在能力范围内给予最好的东西了。
这种母爱，很华国，也很质朴。
季江源是没有感受过的。
如果让他妈知道，他这么快就和亲生父亲开始走动，甚至发自内心觉得刘芬是个不错的人，他妈肯定又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然而，汤宏恩邀请他回家吃饭的时候，季江源还是没控制住。
他一直想活的自由，随心所欲。
既然自己也想去，想靠近这样的“家”，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答应的时候，能感觉到汤宏恩特别高兴。中年人的情绪比较内敛，汤宏恩不会哈哈大笑，更不会喜极而泣，那种高兴是从肢体，从面部表情里透漏出来的。
真的很想接纳他。
汤宏恩就在向他传递这个信号。
季江源这样想着，已经跟着汤宏恩走到了门口。门被从里面拉开，刘芬系着围裙，有点手足无措。
“刘阿姨，今晚要打搅您了。”
“哎呀，你这孩子说什么，这里是你家，你回家不叫打搅。”
刘芬急着要解释，汤宏恩揽着她肩膀：“江源不是那意思，我猜他是想说感谢你辛苦做饭。”
夏晓兰端着汤放桌子，“好烫好烫，你们能不能别在门口说话，赶紧进屋呀。”
和季江源吃饭有啥尴尬的。
老汤和阿芬同志都太小心了。
夏晓兰招呼季江源进来，季江源果然放松好多。
“晓兰，谢谢你替我向学校请假。”
“不用客气，顺手帮点小忙。我听汤叔说你在联系港岛的医院，过程还顺利吗？有啥帮忙的尽管说，我在HK也有几个朋友，可以帮你问问看。”
“季雅”不该是这个家里的禁忌。
季江源要回归这个家的话，“季雅”是迈不过的坎，大家都不提就摆明在装傻，是难以消除的隔阂。
该咋说就咋说呗，大家都别太在意，大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季江源先夸了菜好吃，才回答夏晓兰的问题：
“已经和HK青山医院联系好了，这两天我就送她过去，最多再有一周我就能返校销假。”
季江源肯定要亲自去一趟HK，他是季雅家属，也是和季雅一起生活最多年的人，由他向医生描述季雅的病情更准确。
刘芬迟疑，“那治病的钱，你要是不趁手，我这边…”
老汤的工资就那么些，在内地够花，在港岛看病绝对不够呢。
刘芬也是考虑再三才开这个口的。
她这话一说，不仅季江源惊讶，汤宏恩和夏晓兰都扭头看她。
季江源很奇怪，“刘阿姨，我以为您是很讨厌我妈的，怎么还愿意借钱给她看病？当然，我这里是不需要您借钱，我也不是质疑您有坏心思，我是很好奇。”
“我当然不喜欢她，她就是不生病，我也不喜欢她那性格。你别怪阿姨说话不客气，你妈真的挺自私的。我不是借钱给她看病，我是看你还在上学，背着这么大的经济压力，还能搞好学习吗？你要过得不好，你爸心里也不好受，我这钱是借给你的！”
她还是为了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