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姥爷恰好醒了。
可能是儿女子孙都到齐了,也可能是瞧见了季雅的“归宿”,季姥爷溘然长逝。
走之前还指着季江源,季江源舅舅上前一步:“爸,江源永远是我们季家的人。”
这话说话,季姥爷才安心闭上了眼,病房里一片痛哭之声…季雅直愣愣的站着,乔治紧紧搂着她,季雅觉得耳朵嗡嗡响,乔治的嘴巴开开合合的,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她不悲伤吗?
她悲伤!
悲伤在她胸腔里撞来撞去,急于找个缺口来宣泄。
535:陈锡良的计划书(4更)
季江源请假在前,宁雪请假在后。
在季江源请假的第二天,宁雪也请假回家。
夏晓兰的疑问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她倒是很想问一问汤宏恩,前妻是什么样的人,汤宏恩应该是了解的。
想到汤宏恩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胃上的毛病还受不了刺激,夏晓兰暂时按耐住没告诉汤宏恩。连续两次降温,让北方更冷,周丽敏这个羊城人,如今除了上课,一步都不肯踏出寝室大门。
买饭都拜托杨永红,寝室里谁有空,就轮流给她带饭。
直到长款鸭绒服送到她手里前,周丽敏坚持称自己无法抵御北方无情的风雪。
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下了。
康伟也从鹏城回来,他带来了“安家建材”的生意情况,还带来了陈锡良搞得“计划书”。
“生意是受到了点影响,之前刘天全也给店里介绍了一些生意,他和刘叔一翻脸,天宸不再从店里进货,卖出去的东西肯定少了。但影响也不大,刘天全被召回香港,再回来的时候,就是香港琤荣集团的少东家一起到鹏城的。”
琤荣集团的少东家,康伟也不是特别在意,康伟甚至还暗暗高兴呢。
潘三哥说了嘛,杜家的情况乱的很,刘天全是杜琤荣小老婆的哥哥,这位少东家却是原配生的儿子。天然就是敌对关系,杜大少爷到了鹏城,刘天全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哪有空去找刘勇的麻烦。
杜大少爷谈的也是大生意,不会注意到小小的建材店。
现在鹏城到处都在建设中,按照夏晓兰的说法,只看拉客户的方式对不对,没有拉不到的客户,有这个市场,就有人买装修建材。贵的水晶吊灯不容易卖出去,便宜的灯还怕卖不出去吗?积少成多,从刷墙的油漆到瓷砖,哪一样都是能赚钱的。
刘天全虽然身家不菲,鹏城的装修市场又不是被“天宸”给垄断,没有了“天宸”的偶尔照拂,康伟和白珍珠反而更积极主动去跑客户。店里的生意只受了几天影响,拉到订单后,甚至比之前的势头更好些。
康伟兴奋的都快忘记自己是在京城有工作的人,根本不想离开鹏城,每拉到一笔新的订单,那种成就感太难用语言来描述。
“鹏城的市场太大了,每一天都有新的单,卖装修材料的都是零散的,根本没有一家像‘安家’这么齐全,我觉得照这个势头,再有半年就该盈利了!”
康伟的估计,一次比一次时间短。
包括夏晓兰,开始也预计建材店得往里面扔两年钱。
10月开业的,再有半年能盈利?那就是一年时间都不到,夏晓兰希望情况真的像康伟判断的那样。
夏晓兰仔细看了陈锡良的“计划书“,格式当然是不标准的,夏晓兰也不看重形势,而是看内容。陈锡良花了这么长时间,总算理清了思路。他就是做女装的,也觉得女装最赚钱。
少女系列现在并不是最热的,十几岁的少女们有那经济条件的,大部分还关在学校念书。
零花钱能有多少,够不够买套衣服?
80年代的父母很少有装扮自家孩子的心思,家里又不止一个孩子,打扮的那么好看做什么?讲究吃穿,还会分散学习的心,这种思想在很长时间内一直是社会主流。
陈锡良针对的销售人群,和“蓝凤凰”的顾客群是重合的。
2035岁的女同志,刚刚参加工作的未婚女同志,新婚的女同志,结婚不超过15年的女同志,最肯花心思打扮自己。20岁左右的,不操心家庭,工资可能没有多高,赚上两个月买套漂亮的衣服,才算不辜负青春,结婚的,经济条件好的,也要维护自己的婚姻活力,还爱美,人也是生机勃勃的…年纪再往上点的,可能经济条件更好,但这群人买衣服看的不再是款式,而是质量。
40岁以上的女同志,挑的已经是稳重不出错的款。
一件好衣服她们能穿好几年。
陈锡良要的,是内心充满着“买买买”的顾客群,看见新款式就想买,情愿吃的差一点,别的地方节省点,都要买衣服。
卖什么男装,哪有那么大的本钱去摊开。
先把最赚钱的抓住。
他不走农村包围的城市的道路,现在的农村人根本没钱,小地方的人也不一定舍得花钱,‘蓝凤凰’要是开店在安庆,能有在商都那么好的生意吗?
陈锡良要从大城市去辐射,他选中了三个城市,京城、羊城和沪市。
先开三家品牌专卖店,再争取铺货到各地的百货大楼。
陈锡良第一个选的城市,是京城——明摆着看夏晓兰未来几年都要呆在京城的,陈老板就是奸诈。
不知道陈锡良那里来的灵感,连服装品牌的名字都想好了,叫“露娜”,当然不能写成华语,陈锡良认为写成“luna”,顾客们可能会更喜欢。这是没办法事,现在外国货比较受欢迎,改一个英文名字,总是比本土名字更有竞争力。
消费者会先入为主的以为,这是国外的品牌。
luna的语源是拉丁语,含义为“月亮女神”,对于一个女装品牌来说,绝对是合适的。
上辈子陈老板的服装企业,打造的品牌绝对不叫“luna”,而是一个像“蓝凤凰”一样富有乡土气息的名字。这辈子被她的蝴蝶翅膀一扇动,果然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陈老板的计划书还算勉强过关,这份计划书不是要给夏晓兰检查,而是陈锡良理清了自己的思路。
这种时候,夏晓兰觉得可以和陈锡良谈合作了。
陈锡良先期要求就是40万投资,他和夏晓兰一个人出20万…陈老板显然并不知道夏晓兰的钱已经买了四合院,20万是他估算夏晓兰的身家,大致算出来的,觉得夏晓兰能拿出来的数目。
可惜夏晓兰连五分之一都拿不出来!
周诚的钱还在夏晓兰这里放着呢,夏晓兰给陈锡良拍电报,让他来京城谈一谈。
陈老板接到电报自然是欣喜的厉害,夏晓兰再见季江源时,他瘦了很多,左边胳膊上戴着黑纱。
夏晓兰张张嘴,只能说“节哀”。
这种时候,让她怎么告状?!
536:丑话说在前面(1更)
黑纱戴在左胳膊,那就是家里有男性长辈去世了?
这不是个好告状的时间点,夏晓兰把话吞了回去,只能叫季江源节哀。
季江源却主动提起:
“宁雪都告诉我了,我妈来找你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妈的性格比较强势。”
强势是美化词,就是比较极端。
季江源都能猜到他妈会和夏晓兰说什么。
可能还不知道夏晓兰和汤宏恩认识,但绝对是误会了夏晓兰是他女朋友之类的。他交别的女朋友违背了季雅的意思,季雅的想法就会很极端!
一想到这点,季江源都不好意思站到夏晓兰面前。
“同学情谊”是他说的,看看他给夏晓兰带来了什么麻烦,季江源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妈的战斗力,现在他就算指天发誓对夏晓兰毫无想法,季雅也不会信。
季雅的想法是自成一套的,只相信她自己分析的结果,任何人说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偏执、狂躁,还心细如发,季江源现在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没事儿从家里拿什么巧克力,干嘛要在他妈面前提起生父!
季姥爷去世后,就是追悼会和出殡,宁家和季家是世交,宁雪肯定要出现的,宁彦凡老先生痛失老友,原本身体康健的宁彦凡也病倒了。
就是追悼会过后,宁雪找了个间隙就和季江源说了。
宁雪只请了两天假,季江源却足足过了一周才出现在学校,这种时候,他在夏晓兰面前真的有种无力感。
夏晓兰让他节哀,季江源露出苦笑——夏晓兰根本不知道他妈有多么厉害。
“如果我妈知道,你还认识汤…算了,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会自己解决的,就是以后要和你疏远了,夏同学见谅。”
季雅要是知道夏晓兰还认识汤宏恩,那汤宏恩找上季江源的事,肯定就赖在了夏晓兰头上。
汤宏恩在**庆典游行方队里,看见一个飞快闪过的镜头,觉得像自己亲儿子,就跑来华清大学碰运气这种事…说给季雅听,她也不会信。
季江源都头疼,姥爷也走了,或许他真的应该念完这学期就回美国去,就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夏晓兰本来是挺生气,瞧见季江源这样,她能说什么呀。
疏远就疏远,夏晓兰是觉得季江源一些想法比较开明,大家当个朋友相处挺好,何况还有汤宏恩的关系杵在哪里。不过她又不是喜欢季江源,一定要和季江源说话——夏晓兰知道这种时候把话说的太过分不好,她是一遭被蛇咬的人,与其事后季江源再跑来劝和,不如她先把难听的话说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亏,别人要是给我找麻烦,我不会忍气吞声的。”
那时候朱放不也认为能搞定丁爱珍吗?
最后丁爱珍谁搞定的——是康伟和邵光荣恰逢其会,是夏晓兰辛苦把丁爱珍欺负惨了的郑老实挖出来,才给了丁主任致命一击。
是,她家是豫南乡下的,没什么背景,但这样的出生,就活该被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夏晓兰不会惯着谁。
谁要是自以为是能踩她两脚,只要没一下子把她弄死,就要做好被她反扑的心理准备。
夏晓兰性格强势,季江源从未如此清晰感受过。
夏晓兰压根儿不相信他的保证,直接问他:“你觉得你妈妈会怎么对付我?我听宁雪同学说,你们家在教育领域应该是有点根基的,令堂会不会…季江源,我告诉你,华清大学是我凭自己本事考上的,我不允许谁在学业上给我添堵。”
学业上的障碍,只能来自于知识的难度,夏晓兰要是学不好这个专业,是她脑子笨,或者不够努力。
这两种结果她都能接受,还会反省自己。
但人为给她设置障碍,让她在求学路上受挫,夏晓兰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标准不局限于季江源的妈,就算是周诚的母亲,也没资格干这种事。谁毁人前途,谁就活该被报复。这种情况,夏长征的感触应该比较深!
季江源他妈要是动手了,夏晓兰谁的面子都不卖,别说季江源,就是汤宏恩来说情都没用。
这种原则性问题,夏晓兰是不会退让的。
季江源张张嘴,想说他妈不会这样做,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任何人都没办法替别人担保,季江源能保证的是他自己的做法——季雅会怎么办?除了季雅本人,谁也没办法确定!
季姥爷的名声?
季雅从来不会替别人考虑。
季姥爷活着时候,季雅也很少考虑老爷子的想法和感受。
没理由季姥爷都死了,季雅反而一夜之间从偏执自私,变得成熟懂事。
那会发生在别人身上,季江源都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亲妈身上。
“…我会尽快回美国。”
鹏城,汤宏恩挂断电话。
前岳父已经出殡了,他才得知其去世的消息。
季家人肯定不会想看到他出现在葬礼上,汤宏恩有点自嘲。有人在葬礼上看到季雅身边跟着个外国男人,都出席季老爷子的葬礼了,想必和季雅的关系也是确定了。季雅嫁不嫁人,汤宏恩其实并不在乎,他希望有人能在季雅身边,能安抚她的狂躁。
如果季家允许他接触江源,那是最好不过。
不允许,他也只能偷偷摸摸接触下,弥补自己的遗憾当然很重要,知道季江源过得好,汤宏恩会更欣慰。
“领导,杜兆辉又来了。”
彭秘书敲敲门。
杜兆辉是带着大笔资金来鹏城的。
除了汤宏恩迟疑,谁不欢迎这样的投资者?改革开放的鹏城,就是需要有大量的外来资金涌入。外资为什么愿意来,也是因为特区的各种优惠政策。
不管琤荣集团暗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杜兆辉带来的港元却是扎扎实实不作假的。
汤宏恩也没办法拒绝。
拒绝投资,还搞什么改革开放?刘天全在鹏城还搞什么歌舞厅,杜兆辉带来的资金还没落地,琤荣集团在鹏城的记录是干干净净的。
“请杜先生进来。”
537:杜兆辉的心腹?(2更)
杜兆辉年仅24岁,已经能代表琤荣集团来鹏城洽谈投资事宜。
大笔的资金虽有杜琤荣派人来跟着监管,杜兆辉本人也能做一半的主。任何商人都是贪婪的,杜家这样白黑不白的就更贪一些,灰色产业能赚的是暴利,特区的政策已经非常好了,杜家还想要更好一点。
刘天全走的是小道,试图和汤宏恩搞好关系。
靠送礼?靠美人计?靠抓汤宏恩的把柄?
要杜兆辉说,这些都是小道,是刘天全实力不够!
刘天全当然实力不够,在琤荣集团,刘天全就是个外人,能替集团来打前哨,集团里的事刘天全能做主吗?除了姓杜的,杜琤荣谁也不信,他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信任,三个姨太表面上受宠程度不一样,到了关键时刻,杜琤荣可能全部就一样对待了。
只有杜琤荣的血脉,只有儿女是姓杜的,才是一家人。
别管争家产谁输谁赢,最终的赢家都是姓杜的。
外姓人也能在琤荣集团任职,但不可能赢过杜兆辉。
汤宏恩和杜兆辉接触过了两次,这个年轻人不是身形魁梧那种人,也绝对不是那种香港富豪家的精英小辈,身形比较瘦弱,存在感却不弱。
汤宏恩觉得杜兆辉有点轻浮。
但不知道是否有人在背后替杜兆辉出主意,仅仅两次接触,杜兆辉的轻浮下,藏着让汤宏恩心惊的敏锐。
这位杜大少爷,学历也是马马虎虎,还被香港八卦杂志称为花花公子。
形象不符合精英印象,什么低调的高级定制,在杜兆辉身上根本看不见…他就是被世界名牌包裹着的纨绔公子,闪亮的鳄鱼皮鞋,衬衣上的小金袖扣,手腕上的钻表,尾指上戴着的戒指。
杜大少爷刚现身鹏城市,可是好好惊吓住一部分人。
男人戴戒指的,在84年的内地还真没几个。包括婚戒也是以后才流行起来的,现在新人结婚也是去领个结婚证,两个人拍张黑白证件照贴到结婚证上,条件好的摆几桌酒席搞定“四大件”就算完事儿。
瞧见杜兆辉这样的,又和那些香港老板不一样,彭秘书都见过杜大少爷几次了,还是忍不住会偷偷打量对方。
“杜先生,领导请您进去。”
杜兆辉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汤市长如果太忙,我可以多等一会儿的。”
彭秘书笑笑,“领导就算在忙,听到杜先生来了,也会给杜先生空出时间的。”
杜兆辉捧着真金白银来鹏城,据说先期投资就是几千万港币,汤宏恩主管经济,总不能将这么大的财神往外推。哪怕财神外表光鲜,内里乌漆黑,汤宏恩也要见杜兆辉…金钱不是原罪,“钱”本身是没有好坏之分,是在流通中别人赋予了别的意义。
投资可以,琤荣集团想要趁机踩汤宏恩的底线就不行。
内地更习惯称人为“某某同志”,这些香港人却不习惯,彭秘书都是叫杜先生的。
汤宏恩也这样叫,杜兆辉脸上有夸张的惶恐:
“汤市长,您叫我一声小杜就行,先生不敢当不刚当,我爸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
他的表演很是浮夸,浮夸却不至于让人讨厌,这就很有几分功力了。
汤宏恩让杜兆辉坐下,两人办公室一谈就是一个多小时。
杜兆辉的思维是很清晰的,结束谈话后,汤宏恩送他出门:
“小杜先生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鹏城当然欢迎贵集团来投资,但是你说的这个项目,我们市政府还要开会讨论,这样吧,市政府下周的工作例会,我邀请小杜先生参与。”
杜兆辉的排场很大,但他没有把排场带到汤宏恩面前。
走出市政府办公楼,好几个助理围上来。
“大少…”
楼下停着几辆车,刘天全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
“兆辉,谈的怎么样?唉,汤市长不知道为何对我们集团有意见,一时谈不成也不要着急。”
自从来了鹏城后,刘天全每天兆辉长兆辉短的叫着,好像真是杜兆辉的亲舅舅。亲舅舅也没有这么黏糊,在杜家以外,杜兆辉是从来不给刘天全面子的,亏得刘天全脸皮厚,能自说自话。
杜兆辉一向不搭理刘天全,这时候却露出一个罕见的笑脸:
“汤市长对琤荣集团有意见?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们的投资计划,鹏城政府很感兴趣,汤市长本人也十分看重,已经决定下周要在市政府工作会议上正式讨论,还邀请我参加会议。”
几个助理都赶紧拍马屁,赞美之词快把杜兆辉给淹没了。
刘天全简直呆了!
怎么可能,杜兆辉才能鹏城多久,就让汤宏恩松了口,那岂不是衬的他十分无能?
杜兆辉也不会撒这种很快就会被拆穿的谎话,
杜兆辉对拍马屁的助理们没理会,走到车前,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那里,杜兆辉将手里的文件夹扔给他:
“你他妈的是不是傻?学了这么久,连这点眼色都没有!”
被骂了,男人才后知后觉,要给大少爷拉开车门。
杜兆辉一路骂着人一路跑了。
几个助理面面相觑,也很快钻上别的车子追上去。
刘天全狠狠踢了一脚车门。
杜兆辉这个小崽子就是这样,在杜家大宅时嘴甜又和气,出了杜家大宅,他就是这目中无人的高傲样。
而且还谁都不信任,哪怕是杜琤荣给他派的人,杜兆辉都爱理不理。
不,也不对,杜兆辉身边那个男人,杜兆辉走哪儿都要带着,听说到杜兆辉身边没多久,却把之前的一些亲信都挤开。刘天全心中一动,从杜兆辉的这个心腹下手行不行?
爱财还是爱色,还是两样都爱,杜兆辉能给的,刘天全也能拿出来。
如果能帮上忙,刘天全还会给的比杜兆辉还多。
刘天全只知道那男人救过杜兆辉,是一个大陆佬,一路把杜兆辉背回香港的。至于这个大陆人是什么来历,刘天全还真不知道。杜兆辉经常将这男人骂的狗血淋头,那几个助理别提有多羡慕夏大军能挨骂了——对,就是叫夏大军。
一提起“夏”这个姓,刘天全本能就不太舒服。
538:旁门左道(3更)
杜兆辉怕是吃错药,脑子出毛病了!
以前那些机灵的跟班不亲近,反而把一个二愣子当心腹,刘天全不服气都不行。
但他的思维就是走迂回路线。
本来就是个混社团的混子,妹妹被杜琤荣看中,刘天全才靠着裙带关系上位。因为是靠妹妹发的家,刘天全本人特别迷信那些旁门左道的“套近乎”。堂堂正正做事的一套他没学会,摆不脱走偏门的小聪明。
就说和刘勇的合作,不要搞那么多心机,正正经经的合作几次,汤宏恩自然会知道刘天全是个正经的港商。偏偏想要坑人,汤宏恩对他的印象自然更差!
刘天全还没吸取教训呢。
杜兆辉如果在鹏城成功,就会显得刘天全无能,刘天全怎么会真心帮忙。
他和刘可盈商量好了,要趁着杜兆辉远离香港,把杜兆辉拉下马。
杜兆辉这个小崽子更是滑不留手,对刘天全从来不搭理,明明在香港时成天就知道泡女明星,到了鹏城却修身养性起来。刘天全倒是想给杜兆辉安排几个女人,杜兆辉口味太刁钻,把他安排去的女人批的一文不值。
刘天全手里也没多少好货色,上次歌舞厅被临检,那些花功夫聚拢的陪酒女,都被遣返回老家。
刘天全身边,现在竟然只有一个樊雨最得用。
樊雨能装会演,还有把柄在刘天全手里捏着,不怕她不听话。
樊雨听说让自己去勾引杜兆辉身边的一个保镖,叫什么“夏大军”,樊雨就和刘老板犯了同样的毛病,一听见姓夏的就本能不舒服。
可是让她勾引保镖?
为什么不是杜大少…樊雨要是能搭上杜兆辉,绝对会一脚把刘天全踢掉。
嫁给杜兆辉当然不可能,樊雨有自知之明。男人都是善变的,杜家那么有钱,杜兆辉的要求肯定比樊镇川高,她也不需要当杜兆辉的长期情人,只要跟着杜兆辉一段时间,在杜兆辉身上捞一笔钱,或者跟着杜兆辉去香港——谁还知道她在老家的过去?
杜兆辉多有钱,衬衣上一个袖扣都要几千块!
刘天全看樊雨低着头,小脸尖尖,又露出那种我可怜兮兮的表情,他心里也冷笑。
他还能看不懂樊雨么,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心里肯定在算计。
刘天全拍拍她脸:“怎么,你还有信心把杜大少爷拿下?杜兆辉那个小崽子可不喜欢你这类型的,他交往过的都是名媛交际花,是女明星。”
樊雨就是那股小可怜的劲儿诱人,长得只是清秀。
小白菜一样寡淡的长相,对付下没有见识过市面的刘勇之流还行。搁到杜兆辉面前,才真是自取其辱。
樊雨被刘天全说破心思,头埋得越发低了。
刘天全捏着她脸,“你别看只是杜兆辉身边一个保镖,杜兆辉对身边的人舍得花钱,他的心腹跟班,一个月工资都有几千港币,你要是有本事能从那保镖身上弄下钱来,不管多少钱都归你。”
樊雨还真的有点心动。
樊雨南下,身上的钱本来就被樊晗带人抢走了,几年的一点积蓄,还不小在半路上被人骗光。
等到了鹏城当陪酒女,没做多久就被刘天全给“发掘”,刘天全不让她陪其他客人,专心对付刘勇。樊雨要玩纯情,纯情的女人怎么会让刘勇掏钱呢,花了那么多功夫,刘勇也没钓上,樊雨自己肯定就没有弄到钱。
刘天全就更吝啬了,跟着他,能混点好看的衣服穿,每个月几百的生活费,樊雨赚的还没有歌舞厅其他陪酒女多!当然,也是她当时和刘天全混在一起,南洋歌舞厅被临检时她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遣返。
杜兆辉身边的保镖都是几千港币的月薪,樊雨倒真想从这个“夏大军”身上哄点钱到手。跟着谁都不安稳,都不可能一辈子,趁着年轻多哄点钱才是真的。
樊雨和刘天全商量好,她就开始伺机而动。
夏大军的生活轨迹很简单,这人是和杜兆辉住在一起的,和其他人都没有深交,只听杜兆辉一个人的话。
杜兆辉身边的其他人都比较排挤夏大军,偏偏夏大军仿佛脑子缺根筋,没有想过要和杜兆辉的助理们搞好关系。杜兆辉信任这个大陆人,助理们十分不满,私底下肯定会抱怨。
但他们对夏大军都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大陆人,却不知道具体来历,因为夏大军从来就不和他们讲。
刘天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樊雨干脆直接去接触。
樊雨不往风尘味儿方面打扮,故意穿着朴素,怯生生的,和夏大军撞了个满怀。
夏大军刚刚从银行出来——他领的工资一直藏在枕头下,杜大少忍无可忍,让这个蠢货把钱存到银行里,枕头下藏着一张存折,总比藏着一叠钱容易,夏大军在杜兆辉身边,连衣服都是杜兆辉发的,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
他已经领了两个月工资,虽然丢了之前在码头下货攒的钱,短短两个月,夏大军已然像走上了人生巅峰。
他存了7000港币!
这才两个月时间呢,如果继续跟在杜兆辉身边,再一个月就是万元户。
呆一年,他能拿着3万多块回家。
有这么多钱,家里有啥矛盾都能解决。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彼此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穷闹得吗?
人生的机遇真的很难讲,夏大军窝在老家时,也没想到自己有一个月赚3000多的时候,而且这钱来的太容易了,没有在码头上下货辛苦,也不像在老家打零工修沟渠筑河堤那么累,只听大少爷的话,大少爷说啥就是啥,一个月就能领这么多工资!
他把存折揣在怀里,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对方哎呀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是一个年轻的女同志,满脸痛楚之色,夏大军顿时着急:
“同志,你摔哪里了?”
年轻女人一愣,说话怎么有豫南口音。
豫南省在南边讨生活的人,咋这样多?
她眼角有水光,睫毛颤巍巍的,红红的鼻头和眼眶,真是十分可怜。
夏大军急的不知道咋办,这女同志摔的有点厉害啊!
“大哥,你扶我一把…”
还是年轻女人开了口,夏大军才恍然大悟。对对对,先把人给扶起来!
“对不住,我、我没看路,我送你去医院!”
胳膊细的一折就要断,这样的女同志哪里经得起摔?女人一边呼痛,睫毛上还带着泪珠,吸了吸鼻子:“大哥,你是豫南人啊?”
539:英雄救美的感觉(4更)
年轻女人也是豫南口音。
太明显了,夏大军都没办法忽略。
“我是豫南安庆的…”
年轻女人忽然拉住他袖子:“大哥,我是豫南河东县的,真是巧啊!”
安庆县和河东县就挨着边儿呢,夏大军也觉得巧。隔得这么近,还真是老乡。他把老乡给撞摔伤了,肯定要把人送医院去。哪知道年轻女人脸一红,却推开他:
“没事,我真没摔伤。”
夏大军见她转身就跑,脚还一瘸一拐的,这能叫没事?
“同志,同志你别走,你摔到脚了?”
摔伤了还跑,夏大军也搞不懂。他虽然舍不得花钱,但把别人撞伤,还不至于连一点医药费都不掏。要说以前没钱的时候,他也只能和年轻女人干瞪眼,今时不同往日,夏大军现在是有钱的。
他把年轻女人拦住,女人死活不去医院,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儿,还在原地跳了跳,这下子痛的眉毛都皱了。
还有啥好说的,夏大军强硬拉她去了医院。
医生叫女人挽起裤脚,脚踝处肿的老高,还把夏大军骂了一顿:
“病人扭伤脚,你还叫她走这么远的路来医院?她最近一周都不要下地走路,少用这只脚,才会好得快。”
夏大军根本没有这么细心。
男女要保持距离,人家一个年轻女同志,顶多二十多岁,大白天的他还能给背到医院?
去银行存钱,夏大军也没骑自行车——杜兆辉根本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出现“自行车”这种东西,那是丢大少爷的脸。跟在杜兆辉身边的人,都能用车,反正杜兆辉又不止一辆车。但夏大军本人不会开车,其他人又隐隐排挤他,夏大军还是能感受到别人的不善,不会去麻烦其他人。
夏大军干脆就是走路去银行的。
被医生骂了一顿,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位女同志的名字,根本就不认识啊。
开了一些外敷和内服的药,夏大军忍不住问到:
“你说你伤的这么严重,刚才跑啥跑?”
女人默默低着头不吱声。
她瘦瘦的,脸也白,说话也细声细语的,动不动就害羞脸红,想和她交流都成问题。
夏大军也不是啥特别会交流的人,半天问不出原因,他就要送女人回去。
让女人说住的地方,女人白着脸摇摇欲坠。
夏大军被杜大少爷骂了两个月,有时也会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有啥困难啊,大家都是老乡,出门在外能帮一把的,我一定伸手。”
女人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
“大、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不想骗你。我刚才是故意往你身上撞的,我都撞好几个人了,你是唯一把我送到医院的…”
故意往身上撞?
还撞了好几次。
夏大军想了一会儿,“你是骗钱的?”
夏大军南下的路上就遇到过,这种叫“碰瓷”,假装被撞到,摔坏了啥值钱的东西,就拽着不让人走,非要赔钱。但那是撞坏了东西,还真没遇到过拿自己来撞的,腿上的伤做不了假,那得多疼啊!
女人的眼泪嗒嗒往下掉,夏大军遇到过碰瓷,却没遇到过主动承认自己在骗人的。
还是豫南的老乡。
他不晓得该咋办,女人哭起来没完没了的,夏大军忍不住问她,“你先别哭,你为啥骗钱啊,从老家出来找不到活儿干?”
背井离乡的,肯定是在老家活不下去的人。
都跑到鹏城了,只要手脚勤快,还真不怕被饿死。
到处都要招人,路边的小馆子也要请人洗碗,就是工资高低的差别。
夏大军这一问,可是打开了女人的话匣子。
原来她叫小雨,是河东县农村的,原本在老家定了亲,后来男方莫名其妙退了婚,她在村里被人笑话,就到县城里给人干保姆。女主人不喜欢她,把她赶跑了,小雨离开河东县南下,在火车上被人骗光了钱。
“他们骗我去歌舞厅上班,我不愿意陪那些男人喝酒跳舞,就被他们关起来…后来公安把歌舞厅的人抓了,我就趁机逃了出来。我去工厂招工,人家也不要我,实在饿到受不了,才想骗点钱…大哥,我不该骗人的。”
夏大军也被人骗光过钱。
没钱吃饭就喝生水,睡桥洞,还偷老乡田里的红薯吃。
但他是个大男人,睡桥洞也没啥,小雨看上去只有20多岁,要是在桥洞下睡着,恐怕是很不安全的。
夏大军也不晓得咋办!
要想不管,小雨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期待,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大好人。
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了。
夏大军离开安庆,就是因为陷入了自我怀疑,老婆要砍他,女儿不信任他,家里人好像也在骗他。
这个陌生女人,却偏偏信任他?
“走,我先带你去吃饭…别的事,吃了饭再说!”
夏大军不知道,有人女人是不能沾手的,一沾手就甩不掉。
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个英雄人物的满足中,觉得被人信任,别人期待呢。
“你问江源的妈妈?”
汤宏恩倒没有想到,夏晓兰打电话来会说这个。
他很快反应过来,“江源他妈去找你了!”
季雅的性格什么样,认准的事儿就不会回头,偏执的很,跑去骚扰夏晓兰,夏晓兰还怎么正常上课?
夏晓兰从宁雪嘴里问不出来,季江源也不会说亲妈的不是,夏晓兰是遇到过一个丁爱珍的,对季雅的警惕心很高。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来问汤宏恩。
“汤叔叔,我看她的思维和常人不太一样,季家在教育领域很有人脉,如果她经常来找我…”
夏晓兰纯粹是倒霉。
要是他的缘故,也不会和江源那孩子多接触,更不会因此被季雅盯上。
就算没有亲耳听见,汤宏恩都能想象季雅说话有多么难听——她当然不会骂人,她会用犀利的言辞,把别人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反复碾压。
汤宏恩想到这些,也觉得夏晓兰太倒霉了。
季老爷子去世,他本该前去吊唁,
“等我到京城,再和你细说,你别担心,好好在学校呆着,还有汤叔在!”
540:投机客和实业家(1更)
汤宏恩和季雅离婚12年,季老是汤宏恩的前岳父。
季老去世,追悼会他没有参加,出殡也没参加,但他能去季老墓前吊唁一番也是尽了自己的心意。
在他和季雅没有离婚时,季老爷子也是汤宏恩敬重的长辈。
一朝离婚,季家人对他全部翻脸而向,连季老爷子也不例外。
汤宏恩不想去追究这些事,事情都过去十来年了说不清对错,他不能要求别人,只能让自己做到该做的。
陈锡良第一次坐飞机。
其实以陈老板的身家,出远门全靠飞机他也能承受机票钱,就是机票挺不好买的,旧观念也改不过来。谁赚钱都不容易,批发一件衣服赚几块钱,坐一次飞机不便宜。
但选择火车,羊城到京城花的时间也太久了!
夏晓兰终于同意合伙搞女装,陈锡良心中急切,嫌坐火车的时间太长,托人搞到一张机票,在接到夏晓兰的电报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
下了飞机就被停机坪的寒风给吹得凉透了。
羊城人很难适应北方的冷,陈锡良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京城这边,冬天其实就不适合卖什么呢大衣,厚厚的棉衣和鸭绒服才该是极力推广的。
特别是鸭绒服,比棉衣更保暖更轻便。
夏晓兰说鸭绒还不够细,让陈锡良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鸭绒服里没有毛梗子,鸭绒服就可以称为“羽绒服”,一件衣服可能只要2两鸭绒,比笨重的厚棉袄保暖。
这是整个行业的技术性问题,按说一个还未成立的小品牌根本不用考虑这么远,但一个品牌掌握了别人没有的技术,它趁势一跃而起,不是应该的吗?
陈锡良一直在思考夏晓兰说的“品牌竞争力”,他觉得夏晓兰懂得多,大学生本就该如此聪明?反正陈锡良只认识夏晓兰一个特别聪明的大学生,那也就扒拉着夏晓兰不放。
现阶段来说,搞批发可能比搞女装品牌更赚钱,批发不用操那么多心!
但人都要为以后打算,也该有点“追求”,陈锡良就是喜爱服装这一行,他是个设计师梦,也有做一番事业的心思!
走出去,被别人当成个体户,被端铁饭碗的人瞧不起,这种感觉很糟糕。干批发商只能赚钱,赚钱之余的社会地位呢?陈锡良思来想去,他姐夫何从生靠拿工资过日子,收入和他比是差远了,但是何从生的社会地位比他高很多,因为何从生是制衣厂的老板,手下管理着那么多员工,是“领导”!
让陈锡良回厂子上班是不可能,他又离不开钱,又想有社会地位该咋办…从批发到做品牌,即是做实业,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创造经济,不是单纯的倒腾货物,那就有是有社会地位了。
“听你说完,真是把眼前的迷雾都拨开了。”
两个人近距离交流,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陈锡良和夏晓兰面前都各自放着一个本子,写满了各种零碎的想法。
谈话的地方,不是华清门口的小饭馆了。
以前夏晓兰是没地方去,现在她在什刹海有了院子,有了自己的家,谈话就比较方便。
院子还没收拾过,夏晓兰也只是买了新桌子,烧了个炭火炉子,上面还能放个壶,烤着火泡一杯热茶,这个谈话环境可比小饭店油腻腻的桌子强。
清静没有人打搅,还不用怕碰见学校里的熟人,谈话自然无所禁忌,思维也会更开拓。
夏晓兰在和陈锡良讲“倒爷”和“实业家”的区别。
要成为暴发户比较容易,什么赚钱就倒腾什么,凭夏晓兰记着的大势,不用特别努力,等时间点到了,什么赚钱就投什么…这一部分投资,夏晓兰当然不会傻乎乎拒绝。但除此之外的,重活一世,就是来当个投机客的?
干实业的,赚的不如炒房的,炒房的又比不上当明星的。
那大家都往娱乐圈挤好了,或者现在影视业还不赚钱,夏晓兰有了钱就投资到京城和沪市等一线城市的不动产上,躺着等升值不是最轻松吗?
…那实业呢,又该谁去做!
这些想法,连夏晓兰都是最近才浮现的。
解决了生存危机后,她也渴望证明下自己,来过这个时代,为这个时代做过点什么。
两人说了半天,彼此心里都交了底。
“要做品牌我同意,但我这边还有学业,本来也不可能完全投入到创建中,顶天我只能当个顾问,先期投资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投。”
别管什么生意,从无到有都很难,夏晓兰要是有那时间,她干嘛和陈锡良合伙,不如撇开陈锡良自己去做,还不受掣肘。但人的精力有限,大学和高中不一样,华清也不会同意夏晓兰自学…选建筑这个专业,也就意味着夏晓兰在大学期间不能偷懒。
包括搞建材店,她为什么要指点白珍珠去鹏城摆摊赚钱,一个人能把天下的钱都赚完吗?
每个行当都能赚钱,她只有一个人,也不是三头六臂,时间和精力有限,有的事能交给别人干得就放心交出去,自己的朋友都变成有钱人并不是坏事,有钱大家一起赚,不会把路走绝!
陈锡良也没指望夏晓兰会管具体的事务,当个“顾问”不错,给制定下发展方向,关键时候陈锡良有个商量对策的人。这本来就是陈锡良早就想好的,难道让夏晓兰不念华清了,跟着他每天去跑业务?
陈锡良还不敢脸这么大。
先期投资是40万,夏晓兰和陈锡良各自投一半的本钱。
夏晓兰不是想争权利,她不会亲自去管理,服装品牌也是陈锡良的资源更多,夏晓兰不参与日常管理,只拿45的股份,陈锡良则拿55。
两人为“luna”付出了多少心力,都会以额外的薪酬来体现。
20万也不是一次性给陈锡良,陈锡良先要搞定商标和品牌注册,要忙活的东西不少,现在都12月份了,luna想要推出明年的春装恐怕都来不及,怎么着也要赶上夏装吧!
“你说的那个专卖店,我们开在哪里好?”
中档女装品牌?
夏晓兰认命的叹息,她之前给家里服装店勘察的市场,真是为了陈锡良的事业在做铺垫…不,这也算是她和陈锡良共同的事业,本钱是周诚的,赚到的钱是周诚的,但从无到有打造一个服装品牌,成就感是属于夏晓兰的。
541在西单挑两个门店2更)
要想在西单搞到合适的店面,这事儿说难也不难,就看交给谁去办。
夏晓兰带陈锡良去西单逛了一圈,陈锡良就同意去伍行长那里买国债券——伍行长已然快成了兼职的房产中介。让夏晓兰或者陈锡良去搞铺面,两人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外地人没有人脉,都不知道要往哪个单位送钱!
伍行长就不同了,他简直是无所不能。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国债券是分担在整个支行的任务,眼看着要到年底了,伍行长还犯愁呢,夏晓兰又给介绍个南方的老板来买国债券,找店铺这事儿并不难,伍行长不认识人,他还有亲朋好友,还有整个支行的员工当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