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顶银角所发出的炽亮光芒,像悬挂在天空中的一轮银太阳,光华之下,黑暗无处可遁,天上地下,一望无遮,方周二十里内,甭说苍蝇,就是一只蚊子都难藏其迹。
三十只兽遥遥相望。
一言不和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气场很诡异。
连相距数里的人们都感觉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可偏偏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边看起来很和谐。
盯着天空的人,眨了无数次眼,随即便是无比的镇定,音医与众不同,“他”的魔兽坐骑,自然也是与兽不同的,音医一人不费吹灰之力令千万只魔兽撤退,坐骑独挑二十多只魔兽,那算啥?
不知不觉中,夜,在安静中远去,光明娆娆来临。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晨霭霁霁,光明如丝。
穿透黑夜而来的白昼,似出浴的少女,温柔、清纯、明净,扫尽空气中沉闷与不安,带给大地无限生机与明媚。
静坐一夜的人群,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却又在刹那间怔住。
琴音,不何在何时已停!
弥漫着清香的帐内,竟呈出冷清与空幽。
人们还没来得及思索是何原因,下一刻,呼吸乍紧。
“醒了就起来,还想赖到何时?”冰裂玉碎的嗓音,如烈火卷过平原,周围的空气突然就鲜活了起来,变得温暖变得和润,显示出自然的气息。
而那个少年,正低着头,看着怀中被拥着的女子,他的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缕浅浅的笑意,面色柔和,琉璃色的眸子里流淌着丝丝纵容与宠溺。
原来,那个安睡半宿的女子已经醒!
此一刻,在座的人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同时,又意识到了另一件重要的事,音医与绿衣女的关系!
一想到音医有喜欢的女子了,人人心头划过一丝莫明的失落。
“小没良心的,小气!”一声娇滴滴的嗔语,将浸入沉思中的人群思绪接回,众人再瞧,便看到绿衣女子已坐起,她轻倚着少年的肩。
经过半宿休憩,她竟出奇的恢复了,面色红润,红唇粉嫩,水色欲滴,明眸如月,黑色的眼珠像育在水中的黑宝石,亮晶晶的。
美人如花,笑若春风,依在少年的肩头,白衣配绿衫,恰如一副画,美得让人不忍破坏。
当然,那是旁观者的感觉,当事人则很没道德观的将和谐打破了,只见白色一晃,竟丢开了绿衣,移开了数步,自顾自坐到一边儿去了。
“睡饱了赶紧的将你用小命换来的东西拿来,难不成还让我严刑逼供?”再次坐下的水啸,没管旁人的目光,清清冷冷的视线盯着又准备粘过来吃自己豆腐的女色狼。
唉—
没意思啊没意思,才过半晚就变脸了,真太不好玩了。
迎上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女子无比幽怨的飞个媚眼,慢腾腾的挪动:“你都知道那是我用小命换来的,还凶人家,我好可怜哪,好歹人家是女孩子家家,你就不能温柔些么,人家…”
这家伙哪时成了老头的传人?或者是老头不讲卫生随地小便,被这丫踩着了,所以粘上了他那不良毛病?
一个冷颤,水啸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秀眉一竖,眼刀狂飞;“你还好意思说?之前你怎么就不想一想,堂堂牙楼少主竟以身涉险,弃你满族于何地?若就此香消玉殒,牙楼无数人又将以何颜存世?你对得起你的家族么,对得起那些为你提心吊胆挨日子的人么?”
牙楼,少主?!
正作壁上观的人,脑子里嗡的一响,心中咯噔几响,有什么东西就此断裂!
牙楼,神降最神奇的一个家族,至少还没人看到过真正的楼主,可现在,那个隐秘家族的少主就站在他们眼前,这,真的么?
有些呆滞的目光,唰唰一晃,就晃向了绿衣女子。
被揭破身份,玉紫幽也不恼,风华万千的站起来,笑咪咪的向惊愕的人群回飞了一个倾倒众生的美眼儿。
移步,袅袅娜娜的坐到水啸身边,抬手,将一只小盒子放到小桌几:“这,便是收集来的东西,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
巴掌大的小盒子,表面涂着绿色的漆,散发着草木的气味,外形很平凡,若丢在路边,只怕也没人想去捡,实在是太普通了,普通的让人生不起动手的欲望。
盒子挂着把很小巧的锁,匙圈悬在锁上。
瞟瞟人,水啸半晌无语,也再不忍心去责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她无权干涉玉紫幽的行动,只是心疼而已。
她知道,玉紫幽必定进入到了常人难以涉及的范围,那地方必定是危险万分,唯恐入定时无意识的露出不该露出的气息与声响,才接连三个月都不敢合眼。
也因为如此,她一时竟没敢动盒子,里面的东西是牙楼以命为赌注去拼来的,装着最大的秘密,一旦打开,所有的一切都将明了。
平静的心,涌上几分忐忑。
玉紫幽静静的坐着,一改随性的形象,体现出大家闺秀的端庄淑良的好修养。
其他人看着盒子,亦无言,牙楼收集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那里装着的是真相,可此刻他们竟没勇气去揭晓。
静,落针可闻,人的呼吸重与轻,急与缓,也异常的清晰。
过了一刻,水啸缓缓的将盒子移到自己膝头,小心的开锁,启盆,她开盒时,略略的挪了挪身子。
五侍伸长脖子,他们发现,自家公子刚才挪身竟是阻止人偷窥,另一边么,有绿衣女子挡着,也看不到,这一下,五侍无论如何也望不到小盒子里的东西。
开锁开盒,水啸的眉心微不可察的蹩了蹩。
盒内装着截得很小的纸片,最上面一张写着简短的三个小字:初一,响。字,竟也是绿色,跟盒子与玉紫幽身上的气味相同,都是草木清香味。
那竟是以草木汁代墨而书。
眉心一跳,水啸的瞳孔微缩。
掂起第一张,第二张,仍是简短的三个字,只是时间不同,写着:十五,响。
几乎在见字的同时,她手背上的筋微不可察的鼓了鼓。
旁人并没有看到她的异样,他们看到的人面色如常,唯有轻蹩眉心,似在沉思而已。
在几百双眼睛的默默注视中,水啸一张一张的往下翻,下面的纸张上的字数有相同,也有多也有更少,最少的仅只有一个字,其字迹亦各不相同,可见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约摸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她总算翻到底,将字纸重新装回,合盖,默默的转手还给一直沉默的玉紫幽,无声地闭上眼。
正在沉思着着玉紫幽,无言的收起盒子,看看众人,瞧瞧闭目纠结着的少处,数度欲言,终是什么也没说。
华仪的心一沉,眉间眼角隐隐现出忧色。
其余人亦自两人不寻常的行为中察觉出的事态的严重性,俱是一凛,个个心头狂跳不息,整个帐蓬内的气息在眨眼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沉默。
不知该问什么的人们,选择以无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气息越来越凝重,人心越来越寒凉。
半晌,闭眼的人眼睫毛抖抖的展开,琉璃色的眼缓缓的睁开,眸子里什么也没有,平静得像一池井水,波澜不惊,只是眼神看起来极为深幽,像黑洞一样,透着几分寂冷与幽暗色。
明里暗里偷窥着的人,看到她能将人灵魂吸进去的眼神,心头大骇,心跳如一只惊惶的小鹿在乱撞,心口被撞得生疼。
启眸,水啸淡淡的扫巡左右,轻按额心:“各隐世世家可有人来探窥前因后果?”
华仪等人眼珠子一动,视线一转转向一抹绿色,关于对大陆动态的了解,牙楼自称第二,自来无人敢称第一,现在他们也一致认为,最了解隐世世家事态发展的人自然也非牙楼莫属。
其实,论起来,九方学院才是消息最灵通之地,不过九方的保密工作一向做得滴水不漏,从未将消息灵通这一点拿去显摆,反而为众人所不知,也仅只有九方真正掌权者与最重要的几人心中有数,而此刻,心中有数的华仪,自然不会干出卖自己的事。
因为华仪装傻卖呆,其他人是真的不知,全体人的目光理所当然的是看向了玉紫幽。
“隐世世家一直有关注这边的异象,想来人应该已经在路上,按时间与路途来算,大约在最近几天内可相继抵达这里。”玉紫幽微微顿了一顿才细声细语的回答。
她自己深处山脉中,为防走露藏身形迹,鲜少与外界联络,才自山脉深处归来又急急的赶过来,也还没与牙楼人分析各方信息,也还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
抹汗,水啸无语,远水救不了近火啊,最近几天,那是三五天还是七八天呢?只怕等他们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今日哪日?”她自北溟至此,只顾扼着时辰点与抄近道赶路,不记得具体时间了。
“七月初六。”响亮的声音,很整齐。
竟是异口声。
自然而然的嘣出日期,众人的目光中划过紧张。
完了,来不及了!
心里一个咯噔,水啸暗中大惊失色,她那一惊,就算控制的很好,一张俊脸也禁不住有刹那的失色。
全神贯注留意着一举一动的人,个个心中一个“咯噔”,心弦在同一刻被拉紧,身体的僵硬度直线上升到接近石头的冷硬程度。
丫丫的,真是倒霉,竟摊上这么个大麻烦!
可以撤脚丫子么?
想到眼前的情形,水啸直想撤脚丫子闪人,瞧到身边的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蹩眉:“牙楼已仁至义尽,你回去吧,赶紧召集所有隐探撤离,犯不着再拿命去赌。”
最重要的消息已挖到,后面的事只能算是善后事宜,都是小事,以身犯险,不值得,再说,她还等牙楼的人通知其他隐世世家赶来接这个烫手山芋呢。
“牙楼已全部撤离,我是最后离开山脉的一个。联络隐世世家的事交给我,牙楼会知会赶来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玉紫幽露出一丝颇为无奈的笑容,平静的飘身玉立,袅袅娜娜的飞向门外。
绿色闪晃间,草木味远去,一出帐,人如绿鹤,转眼杳杳无踪。
当绿色自视野消失,水啸回眸,只是,她的话,却是让人如遭棒喝。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撤!”
神色肃穆的少年,唇瓣间吐出一个字。
一干人被惊得发懞,尤其是耀月女皇,一张脸当场呈紫涨。
那小小的一个字,重逾万钧,像一块巨石压在人心头,令人喘不过来气。
牺牲几百万人,苦苦争压数月,好不容易将魔兽逼退至山脉边缘,如今总算盼到音医到来,眼见胜利在望,却要让他们放弃这沐血奋斗来的领地,这如何能接受?
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人们,一时难以接受突来的事实,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满心的难受,忙小小心翼翼的看向绝色少年的脸,想自神色变化揣猜出端倪,可惜,少年的脸,除了肃穆还是肃穆,根本不像是在与人开玩笑逗趣儿。
“水音医,真的要非退不可吗?”吃力的吞下一口唾液,女皇不死心的追问,嗓音都在颤抖不平。
“如果你们忍心让千万联军有来无回,那么,不退也可。”望望一脸肉痛的美艳女皇,水啸一挑眉角,唇齿间逸出冷冷的话:“我只能为你们争取一日的时间,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若说之前是当头棒喝,那么,现在则是晴天劈雷,被雷劈个正着的人们,嗖嗖,相继弹跳着蹦起。
就算原本有些心理准备的人,也禁不住大惊失色,此时,大家也真正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或者说,这已经严重到一种谁也无法想象的程度了。
“好!”华仪一凛后,当机立断的听从忠告:“各地统帅即刻归位,联军火速撤退,留主帐这一角识天境断后。”
水啸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当退则退,当进则进,以最小的牺牲报取最大的胜利才是正确的指挥与决策。
“退到有人烟的地方结阵防御,熬到隐世世家赶至,可化险为安。”临了,又加一句:“如果可以,今明二天,不要杀戮,否则,…”
她只说了半句,后面那即将出口的话全部嗌死有喉,她相信,没人愿听否则后面的那句,那种后果,不止联军承受不起,她,也承受不起,如果真的出现“否则”后面的事,只恐大罗神仙降世也难以力挽狂渊。
闻之,众多识天境人员微微变色。
负责指挥的人员,没有任何迟疑,就此起身匆匆告退,各人神色虽如旧,那疾奔的步伐却不难看出已经略带慌乱。
留下的几百人,默默的望着外面,心头沉甸甸的。
稍稍一刻,自营帐左右传来长号声,那响在天地间的号声一阵接一阵,声音急而短促,声调沉重。
长号声声,惊破了清晨的宁静。
就算相隔遥远,在那号声相互回应时,水啸仍然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其实不用想也能猜出,当长号声起时,那所覆盖范围内的人们会出现何种表情,会有何种反应。
龙惊云宫心弦几人,耳听八方,眼,只盯着自家公子,暗中揣摸着下一步会有何行动。
晨光之中,朝阳的光芒若隐若现。
天空中兽王与绿马仍保持着对望的阵式,远远望去,像一团彩色的云朵,飘浮在虚空中,十分的好看。
瞧瞧外面,水啸侧眼看看环围在身边的五人,禁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五人的表情明白白的在告诉别人,他们竟在“盯梢”,盯得十二分的紧,她么,则很荣幸的成为被盯梢的目标。
“你们五人,临行前给你们的东西用完没?”无视粘在身上的十只眼睛,好整以暇的欣赏自己的手指甲,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这会儿,她的表情很平淡,与之前相比,有相差十万八里之远。
暗中察听联军动静的人,回眸一瞧,不禁有点惊诧,心中划过一丝不解,难不成之前是骗人的?其实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
想归想,猜归猜,他们谁也没想要当出头鸟,跑去逆触虎须地询问。
龙惊云宫心弦几人眼一弯,溢出掩不住的得瑟,临行前,公子曾交给每人一批功能不同的丹药,他们可是托了公子的福,仗着丹药,持续几个月都没有出现疲惫之意,个个精神饱满。
“公子,那个,还余下少少。”雪岚看看家俊美无双的公子,白晳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色,小声的回说。
当着大家的面,公子不说给他们的是什么好东西,他自然也不会说的,至于别人会如何看待,那就让他们自个琢磨去吧。
雪岚暗中把玩着手指上不起眼的戒指,眼角笑意流淌。
少少?
水啸立马就汗了,瞟着含羞带怯的家伙,那叫个无奈,这都算什么回答啊?所谓的少少,究竟是多少,是用光呢还是没用光?
无语的不止她,就连龙惊云河可盼都冷抽不已。
宫心弦则悄悄的别过脸,好吧,他不认识那货,真的!
好吧,她是大人,不能跟小娃娃一般见识。水啸很认命的无视那家伙,望着宫心弦:“你们呢?”
“还能维持一二天。”宫心弦回话时,还不忘回一个灿烂的笑容。
龙惊云与河可盼龙傲点头相附合。
“这还有些,一人再分几瓶。”水啸点点头,还算满意,随手一抬,将手伸至空中。
五侍视线一飘,便看到数点白光如离弦的箭,向着自己狂冲,各人忙忙敛神,用十二分的小心,启动精神力在空中接货。
当两股精神力在相触时,五侍的脸一变,不约而同的,身子向后仰了仰,那股冲击力太强,强到让他们竟差点溃不成军的失手。
好在水啸并没有为难他们,只稍稍考验了一下便撤去攻击,让五人安稳的接收,东西本来就是要送人的,自然不能让人丢脸嘛,她是好人来着。
“还有。”看也不看五侍被打击到的表情,再次抬手,随意的举到空着的地方:“这是迷烟,大约可以让魔兽躺好几个时辰。不必用火为引,用力将空中一丢会自燃。用时注意风向,别将自己迷晕。”
一片亮光一晃,一堆瓶子浮空而现,叮叮,伴着触地的细响,相继落地。
几百人眼一眨,目露惊愕,那一堆瓶子,少说也有百来个,一瓶装十粒,竟有好千来颗丹,每颗红艳艳的,像成熟的杏子。
对于众人惊异的目光,水啸不以为然,窝在小屋子里闭关那么久,可不是白呆的哪,瞧瞧,这些东西竟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当然,她也不会解释,长身玉立,优雅的弹弹并不存在的灰尘,取出紫檀色的琴,抱在怀中,悠悠外行:“你们尽快撤退,顶多在下行时分,兽群也会跟着你们行动。”
至于兽群跟着联军,会不会偷袭,那就不是她能预知的了。
话还没落音,人如轻风,拂过人前,轻盈的落在帐外的虚空中,正冉冉登空,那身影,飘袅如烟,淡若轻云。
瞪眼,几百人你望我我望你,眼里尽是微怔之色。
瞧瞧到一抹梨白晃出,五侍蹦起,疾速外冲。
“院长,这些交给您,请您接管。”龙惊云掠出数丈,猛的一滞,回首指指地面的瓶子,交等一声,再不看其他人,回首即跑。
五侍冲出帐,如黄鹤,一飞冲天,疾疾的追赶前面的一点白光。
而当五侍才飞出营帐,水啸已经抵达距飞飞不足一里的地方,这一次,她没用全力,也没有刻意压抑速度,因而只几晃便将好几里的距离踩在脚下。
唉,那些娃怎么学会赶脚了呢?
虽相距遥远,龙惊云几人的举止却是没有逃过她的感知,当知道侍丛追来时,有几分无语,前面可不是好地方啊,一个个跟来干什么?
奈何都追来了,只能一会再处理,步任没停,身形飘飘,再几晃,轻飘飘的飘至飞飞背上。
一群兽王眼角一跳,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惊惧。
是的,是恐惧。
眼前的人,有着恐怖的能力,能在弹指间决定着他们生死,就是再上面的首领都畏惧他。
“音医阁下!”兽王从来不会轻意向人类低头,可是,这一个,是例外,一干兽王有礼的打招呼。
扫一眼,水啸眼角跳了数跳,昨晚离得远,她没细看,如今离得近,一眼可看清整个兽王阵营,这么看,妈呀,这真是兽王群聚呀,瞧瞧,熊王、牛王、猪王、兔王、鹰王,鹤王、鸦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蹦的,爬的,都有。
每个兽王由同一种族的族人背着,真的是对号入座,让人一目了然,其座下魔兽都是十二阶兽,黑的、白的,灰的,三彩的,条纹彩的,暗黄的等等,颜色各不相同,化为人形的兽王,则穿着人类的服饰,衣色与种族色相近。
瞅一瞅,水啸险些没忍住的爆笑,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兽王们组合就是一锅大杂烩呀,什么肉都有,五花八门。
而当她一眼扫过时,兽王屁股下的魔兽惊得差点摔下天空,那眼神,太犀利,他们那种程度的修为,抵挡不住。
“各位,得罪了!”在兽王惊惶的眼神里,水啸抑住笑,歉意的笑笑:“你们的来意,我知,可惜,恕我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