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北也接口说:“是啊,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慌张,听得出来心跳如鼓,人也有些软软的,但后来,似乎注意力全转到了可不可以立刻让属下二人结果了她的性命这件事情上,一路一直在游说我们二人,让属下二人立刻一刀结果了她,她说她就感恩戴德啦。真是有趣,我们二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巴不得让人杀了的人。真不知这位丛姑娘是真的傻还是太过猖狂。”
甘南轻轻笑了笑说:“属下到是觉得,这个丛姑娘是个单纯的女子,只是在丛王府呆得时间久了,有些习惯性的飞扬跋虞,其实,今日送她去大狱,却从不曾见她有什么过份的行为,只是一再的要求速死,在下有些不解。”
司马逸轩没有说话,神情有些恍惚。
甘南和甘北相互望了一眼,不再说话。
『19』第18章
“她说她想去冷宫?”过了一会,司马逸轩突然开口问。
“是的。”甘北微皱眉头说,“也不知她是真的糊涂还是在装糊涂,她发现属下二人并不肯答理她,就放弃了让属下二人杀死她的打算,说什么‘如果硬要你们二人此时立刻结果了我,只怕是,那个——’”说到这儿,甘北犹豫了一下,不知要如何说下去,住了口。
司马逸轩不以为怪的说:“是不是那丫头又直呼了本王的名讳?”
甘北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继续说:“她说,如果在下此时立刻结果了她,王爷您一定不会答应,说不定还会怪罪在下,所以,就算啦,不如送她去冷宫,她说她想去敏枫居那儿。”
“哼,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这些地方岂是他们丛王府的人可以进入的地方,若不是念着他们的前人曾经救过仙逝的皇后娘娘,此时此刻哪里有他们存在的可能。既然如此不知深浅,就让她在大狱里好好的呆些日子吧。至于她的去向,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本王要让她在皇宫里安静的消失些日子。”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正看着丛王府的人不顺眼,为了得到皇后的位置,竟然不惜设计害死前皇后——罢啦,在这儿提这些个龌龊之事,真是煞了这儿的风景,不提也罢。”
“在下记得啦。”甘南和甘北低头齐声说,“属下一定会请大狱里的人特别照顾一下丛姑娘的。”
大狱里,苏莲蓉正在猜测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了那位奇怪的轩王爷,那位轩王爷好像极是讨厌她,确切的讲,是讨厌丛王府的人,他说过不会让她死,就一定不会让她死,她想求死,却偏偏遇到一个绝对不让她死的手握大权的轩王爷,真是够倒霉的。
她看了看自己所呆的大狱,似乎和她想像中的大狱不太一样,看起来挺干净,就是有些冷冰冰的,墙壁很干净,有些刻划的痕迹,说不出是些什么文字图案,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寂寞。地上也干干净净的,别说没有老鼠,就连一道缝隙也没有。一张床,铺着木板,一厚薄薄的褥子,颜色灰暗。没有窗户,一张桌,一个灯台,亮着昏黄微弱的光,在墙上摇呀摇的,看着心惊。
现在是什么时辰?应该快中午了吧?或者已经是下午了!看不到室外的情况,就有些猜不出此时的时辰。
这让苏莲蓉有些不安,心中慌慌的。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发了半天呆,终于在床上躺下,什么也不想的盯着上面的墙壁。这儿安静的很,并没有想象的哭闹声,甚至安静到掉根针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现在该怎么办?
上吊自杀吗?不行,这儿不仅没有绳子,连根挂绳子的钉子都没有!
咬舌自尽?不行,她下不了这个狠心!
一头撞死?不行,她是医生,她知道,想要一头撞死也不是想撞死就能撞死的,最多撞个脑震荡!哪可能像电视剧上看到的,一撞就撞死了,唉,人呀,总会有求生欲望的,只怕是到了最要紧的关头,定会软了心肠,下意思的放弃的。
饿死?渴死?也不可能,那个奇怪的轩王爷定不会让她死!
只怕是会让她活得心不甘情不愿却半点伎俩也使不得!
这个轩王爷,真真是可恶的很!
“丛姑娘。饿了吗?渴了吗?”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声音在这寂寞安静之处听得苏莲蓉心惊。
回头,看到一个中年模样的女子,大概是这大狱里的狱卒,或者说是个管事的,人长得挺精神,微胖,面色很和气,说话也很客气,看着苏莲蓉,面上带着微笑。苏莲蓉心中有些嘀咕:看着如此和气的一个人,为何让她觉得皮笑肉不笑呢?总觉得这个人的笑容后面有着让她大大不安的东西。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轻声说:“不说到还不觉得,你这一说,我还到真觉得有些饿了渴了。”
那女子微微一笑,和气的说:“丛姑娘大约是初次来这儿,对这儿不太熟悉,这儿是宫中专门关押皇亲贵族的大狱,比起别处,要好上千百倍。两位甘大人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过在下,让好好的关照丛姑娘,若是丛姑娘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说出来。”
苏莲蓉心中一惊,两位甘大人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这个嘱咐定不是什么好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轩王爷怎么可能会关照她呢?只怕是要难为她才是真的。
哼,真是够倒霉,是谁说的,在古代寻死特别容易?谁说的谁来试试,看看是不是想死就死得了!
现在她恨那个写故事的人,为什么要有这些纠缠?为什么一定要是她而不是别人?
她有些挫败的瞧着中年女子,有气无力的说:“如今看来,这个丛意儿真是个倒霉家伙,看样子,是不会有人喜欢她了,让我想想,在我临死之前,不对,死是不可能,那个轩王爷说过,只要他在,就定不会让我死,他虽然是个可恶的家伙,但说话一定是算数的,所以说,我是死不成的,只是要难受些日子。算啦,既然这样的话,我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你也不敢动我一根寒毛,除非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否则,只要我出得去,就会有秋后算帐之说。想必你此处呆得久了,这些个道理也懂得,定不会太过为难我。你就照着他们说的来吧,此时我还想不出有什么想要吩咐的,只是有些饿了渴了,你看着办吧。”
中年女子面上带着微笑,点了点头,应了声,转身出去准备。心中却暗自奇怪,这个丛意儿,是和传闻中的有些相像,任性,不知天高地厚,到了这种地方,竟然还可以讨价还价的和自己说话,难道她没有听说过,在这个大狱里呆过的人,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之说吗?
只不过,两位轩王爷的手下嘱咐过,只要小小的惩罚一下丛意儿就好,也不要太过份,毕竟是二太子的未婚妻,也是丛王府的人,没有不得已的情况,不要让丛意儿出什么意外。所以,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太过为难丛意儿。只是,这个丛意儿好像还是和传闻中的丛意儿有些不同,大家都说丛意儿是个娇纵任性,粗俗不堪的女子,但看面前这个丛意儿,到是个清秀佳人,言谈举止,虽有些唐突,但却是温文尔雅,谈吐斯文。
说实话,这个丛意儿,真的不是一个丑丫头,眉眼还真是招人喜爱,尤其是说话时有些许无奈又有几分娇嗔的表情,更是吸引人。确切的讲,她到不怎么讨厌这个丛意儿,甚至还有些喜欢她。
『20』第19章
苏莲蓉看着面前的饭菜,听中年女子和气的说:“丛姑娘,这儿比不得丛王府,只能给您备些粗菜淡饭,委屈您啦。”
白白的米饭,冒着热汽,一盘青菜,菜色青郁,瞧着就很好吃。苏莲蓉一笑,在现代想要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还真是不可能,估计丛王府大约是天天鸡鸭鱼肉,所以,这位中年女子就觉得这样的饭菜她定是吃不下去。问题是,她不是他们以为的丛意儿,她是来自现代的苏莲蓉,所以说,她很高兴可以吃这样的饭菜。“呵呵,这就挺好,看起来不错,别说,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嗯,还真是好吃,你要不要也吃一些?”
中年女子再也没办法维持脸上的微笑,讶然的看着面前的丛意儿,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丛意儿怎么和传闻中的有这么大的差别?她是一个王府的千金,怎么可能吃得下如此粗糙的饭菜?
“你怎么了?”苏莲蓉放下碗筷,喝了口水,心满意足的看着中年女子,笑着说,“怎么如此表情?呵呵,我说得是真的,这饭菜还真是好吃,米饭还有米粒的香气,这在我——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是不可能有的味道了。”
中年女子咽了口口水,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端错了饭菜?明明是简单的米饭,青菜,她怎么可以吃得下去呢?自己都觉得不好吃,一个王府的千金竟然会吃得如此开心?是不是饿坏了?也不像呀,看她吃饭的模样,不像是饿得不得了样子,是有些饿了,但——中年女子咽下自己的怀疑,重新恢复了微笑,说:“只要丛姑娘喜欢就好。”
“对啦,我要如何称呼你呀?恐怕我要在这儿呆些日子,最起码也得有个两三天的日子,总不能见面不说话吧?”苏莲蓉微笑着说,心中想,去了醉花楼,知道要伺候的是什么蝶润姑娘,到了这儿,也应当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要把这些个情节记得清清楚楚,回去好说与蓝月馨听,让她羡慕死。“给个称呼吧。”
“在下是这儿的狱官。”中年女子面带微笑,和气的说,“姓陆,你称呼在下陆狱官好,贱名不足让丛姑娘提及。”
苏莲蓉没有勉强她,点了点头,知道在古代,尊卑是分明的,反正也解释不清自己不是丛意儿的事,既然一定要如此,就随它去吧,她也乐得可以冒充一下王府的千金,随意任性一下。
看着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的丛意儿,甘南和甘北相互看了看彼此,看到彼此的脸上全都是讶然。丛意儿竟然可以睡得着?而且睡得如此香甜?这个丛意儿是真的傻还是聪明的让人看不透?
“她有什么反常的表现?”甘南轻声问陆秀芬,她是这儿最严厉最公正的一位狱官,纵然是皇亲国戚也不会有什么偏差,最是让人放心的一个女子。
陆秀芬想了想,轻声说:“是有些奇怪,只是在下不曾见过以前的丛意儿,不能评论她与以前相比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只能说,她在这儿的所有行为对我来说,都是反常的表现。按道理来说,到了这儿的人,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什么高官显爵,没有不垂头丧气,寻死觅活的,或者不停的哭泣,或者焦灼疯狂,但,这个丛意儿,真是奇怪,她好像挺享受在这儿的日子,已经在这儿一天多的时间,竟然可以吃得下睡得着,而且不觉得粗菜淡饭咽不下去,硬硬的床板睡着不舒服,在下,对此真是不太能理解。在下也觉得,这个丛意儿有些奇怪,轩王爷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说不定,丛王爷选了她嫁给二太子,并非只是大家表面上看到的愚蠢表像。”
甘北看着面色平静,睡得蛮香甜的丛意儿,忍不住轻声笑了笑说:“若不是以前见过这丛意儿的模样,此时还真是怀疑她是不是丛意儿?我以前见过丛意儿几次,哪一次不是让人看见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是不是?大哥。”他看着甘南,问。
甘南点了点头,说:“不错,我也真是怀疑,这个丛意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以前见到她的时候,真是讨厌极了,但,看她现在模样,到觉得她不是一个特别让人讨厌的女子。”
甘北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其实在合意苑前乍一见到她的时候,我还真没有认出来,平常她总是花枝招展的,打扮的像一朵牡丹花,老远的就让人觉得俗艳不堪,但在合意苑见到她的时候,她素颜素面,看着还真是漂亮养眼,如果不论别的,只说这容颜,她真的不比她的姐姐丛惜艾差半分。只是可惜,少了丛惜儿的大家气质,一个家门出来的,怎么可能如此不同?”
“也不能这样说,我到觉得,那时见到她,反而觉得她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言一行间都有着一份看着舒服的味道,真是奇怪,好像突然间换了个人般。”甘南沉吟一下,说,“或许我们素日看错她了,而且,我到觉得她与王爷‘冲突’的时候,甚是可爱。”
甘北也笑着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难得王爷有这般好心情与她游戏,嘴上虽然说着要处罚她,私下里却嘱咐我们不要太过份,只要小小的警告一下就成。难得看到王爷有这份心思对丛意儿。”
甘南笑着点点头,轻声说:“我们出去吧,免得惊醒了她,她也是可怜,明明知道二太子心不在她身上,却不得不嫁,若是这样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家伙,不过是丛王府的一个筹码罢啦。”
陆秀芬陪着二人离开,临了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睡着的丛意儿,眉宇间竟然滑过一丝温柔之意,这时的丛意儿,让她想起自己的女儿,每次离开家的时候,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安睡着的。枕着枕头,头发散开着,小嘴微微噘着,有几分娇嗔有几分孩子气,唇畔还有淡淡的微笑,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心中轻轻想,不论怎样,丛意儿呆在这儿的日子,她一定会尽量让丛意儿过得舒服些。
二太子府里有些气氛紧张,书房里,李山和刘河垂头丧气的站在司马溶的桌前,心跳如鼓,额上见汗。
司马溶紧皱眉头,盯着李山和刘河,不相信的问:“真有如此邪门吗?一个好好的活人,竟然在皇宫里消失不见了?!你们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李山低着头,有些慌张的说:“主子,您不要生气,奴才不是故意说话招惹您生气,只是,只是,这确实是事实,从皇上请您过去开始,奴才们就在皇宫里四处寻找丛姑娘。可,可,竟然就是没有人见过丛姑娘,而且任何角落里也没有丛姑娘的痕迹,按道理说,丛姑娘不仅是丛王府的千金,而且还是主子您未过门的妻子,没有人敢拿她开刀,可,可,确实是没有人见过丛姑娘,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主子,请您息怒,如果她确实没有离开皇宫,一定可以找得到——”
『21』第20章
司马溶瞪着李山一眼,恼怒的说:“我知道你没有拿话骗我应付我,可是,问题是,丛意儿能到哪儿去?!她又不是一个武林高手,会飞檐走壁,可以遁形不见,她只是一个无知的王府千金,能够躲到哪儿去?藏到何处?她又是为何突然决定毁了婚约?”
“主子,您不是不太喜欢丛姑娘的吗?”李山小心的问,“您不是一直希望可以取消这门亲事的吗?既然丛姑娘她不愿意嫁了,您应该觉得开心才对,为何如此恼怒?”
司马溶愣了一下,看着李山,半天没有说话,李山的话不错,他确实是特别的讨厌丛意儿,恨不得她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才好,可,可,也说不出来为什么,自打和丛意儿发生冲突开始,自从听丛意儿第一次说出她不想嫁他的时候开始,他突然对丛意儿产生了好奇感,想要了解她为何突然不嫁了。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似乎开始觉得,丛意儿没有他想得那般可恶,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主子,奴才到觉得,可能丛姑娘并没有离开皇宫。”李山轻声说,“奴才特意派人偷偷的去丛王府那儿打听过,丛王府的人并没有人见过丛意儿,也因此有可能,丛姑娘她还在皇宫里呆着,只是不晓得跑去了哪儿,说不定,随时都可能自己回来。丛姑娘一直对主子痴缠不放,怎么可能就这样突然消失呢。主子,或许等等会好一些。”
司马溶盯着李山和刘河,想了半天,突然说:“我要立刻去趟轩王府,没有人敢拿丛意儿如何,除非是根本不把丛王府放在眼中的人,这个人,除了皇叔,不做他想。”
李山和刘河彼此相望一眼,没有说话,今天的二太子,真的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对丛意儿如此的‘在意和关心’?!
轩王府在皇宫里的身份极是特殊,甚至比皇上更令人心生敬意和畏惧之意。就算不论司马逸轩本身有些古怪的脾气,就只说轩王府里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丁,也是身怀武艺,为人处事胜旁处之人一筹。确切的讲,在皇宫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不说出口的规矩,那就是,宁肯得罪九五至尊的皇上,也不要得罪闲散适意的轩王爷。
轩王府其实并不在皇宫之内,而是在皇宫外不远处,那儿曾经是一位旧臣的旧居之地,时隔多年之后,重新建成了轩王府。虽然都称为王府,可是,在轩王府面前,没有任何一个王府的人敢自称王府二字,哪怕是此时极受皇上宠爱的皇后娘娘的娘家,丛王府,也只是虚担了一个王府之字,在轩王府面前,也不敢张狂半分的。
“皇叔在王府里吗?”司马溶安静的看着站在门前的轩王府的家丁,和气的问。
门口的家丁微笑着,恭敬的说:“原来是二太子您来了,可巧,王爷刚刚从宫中回来,正在府内与友人闲谈。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一声,知道您来,王爷一定很高兴。”
司马溶轻轻一笑,说:“皇叔难得会在家,这两天是不是很闲呀,竟然有闲情去到宫里坐坐,可惜我没有看到皇叔。皇叔也真是小气,到了皇宫也不去我那儿坐坐。”
家丁没有说话,只是前头领路向府内走。
到了后院一处小亭处,家丁止了脚步,轻声但清晰的说:“王爷,二太子来看您了。”
司马逸轩由亭内向外看了看,微笑着说:“好,进来吧。正巧本王这儿有好茶,来,尝一尝。”
司马溶微笑着,抬步进了小亭,亭内有一位极是漂亮的女子,着一件淡黄的衣,宛如枝头初绽的迎春花,娇柔妩媚,坐在石桌前,纤手端着一个上好的瓷杯,闻得到淡淡的茶香。
那女子生得极是漂亮,眉目如画,观之悦目。司马溶愣了一下,他不是没见过漂亮的女子,可是,极少见到如此美丽难忘的漂亮女子,隐约还有几分眼熟的感觉。“好漂亮的姑娘,皇叔真是艳福不浅呀。”
那女子微微抬目看了看司马溶,朱唇微启,淡淡的一笑,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一双眼睛重新回到司马逸轩身上。
“这是乌蒙国的蕊公主。”司马逸轩淡淡的笑了笑说,“是个我们大兴王朝也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子,是不是看着有些面熟?这女子与我们大兴王朝仙逝的皇后娘娘有些相似。”
司马溶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在皇宫内有从大兴王朝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的皇后娘娘的画像,若论起来,这女子确实与其中某位皇后娘娘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那就是大兴王朝的第一位皇后叶凡和最为传奇的皇后慕容枫,这两名女子是大兴王朝两位皇上唯一的妻子,虽然他们都有过别的选择,可是,担了皇后之名,做了皇后之实的,似乎只有她们二人。
“蕊公主,你好。”司马溶在女子面前坐下,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蕊公主再次微笑着点了点头,依然是什么也没说,她的全部注意力似乎都在司马逸轩身上,眼神里的表情看得出来有依恋和温柔。
司马溶心中猜测,乌蒙国的公主来这儿做什么?其实,现在大兴王朝和乌蒙国几乎已经是完全不来往了,而且,现在乌蒙国已经衰败,司马逸轩与乌蒙国也只是私交,并不与国事相掺,想必,蕊公主也是因私事而来。最大的可能是,这位美丽的蕊公主也是司马逸轩的一位爱慕者,这种情形,司马溶已经觉得毫不奇怪啦。
“皇叔,侄儿这次来,是有事情要请皇叔帮忙的。”司马溶现在的心不在这儿,他要弄清楚,丛意儿跑去了哪儿?!
司马逸轩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示意司马溶喝茶,并没有说话。
司马溶看着司马逸轩,喝了口茶,微笑着说:“果然好茶,皇叔真是让侄儿羡慕,乐得逍遥。只是,侄儿现在可是没有这种心情,侄儿这次来是希望皇叔可以帮侄儿一个忙。”
司马逸轩依然只是喝茶,并不开口说话。
司马溶继续说:“皇叔可知道丛意儿如今呆何处吗?”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轻轻的说:“司马溶,本王对那个傻丫头没有丝毫兴趣,她是你司马溶的人,与本王无关。”
『22』第21章
司马溶顿了一下,说:“丛意儿在皇宫里失了踪迹。侄儿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所以想请皇叔帮忙想个主意。丛意儿毕竟是在二太子府里失踪的,侄儿得担起这个责任才好。”
司马逸轩静静的看了看司马溶,冷冷的说:“现在丛王府的势力如此之大,哪里有人敢胆大到在皇宫里劫了她?说不定,顽皮过度,自己在宫里迷路了吧。”
“但是侄儿心中始终不安。”司马溶犹豫了一下,说,“那晚蝶润姑娘把丛意儿送回来后,她就一直呆在二太子府里,今日却突然没了踪迹,侄儿不知如何向丛王府的解释才好。”
司马逸轩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司马溶,是不是,突然,你喜欢上了丛意儿?否则,哪里来得如此多的担心。”
司马溶愣了愣,说:“侄儿哪里会喜欢那个一无是处的丛意儿,侄儿只是,只是——侄儿只是觉得,丛意儿是在二太子府内失踪的,侄儿就应当找她回来才对。”
司马逸轩淡淡的说:“那你就慢慢的找吧,本王对丛意儿的事情不感兴趣。”
蕊公主看着司马溶,微笑着说:“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蕊儿到是觉得轩王爷的话说得有道理,只怕是二太子您真的喜欢上了那位丛意儿了,不然,您哪里来的如此着急和担心?蕊儿真是很好奇,那个丛意儿是怎样一个人物,竟然能让当今的二太子跑到轩王府内要人。”说着,她看了看司马逸轩,微笑着继续说,“而且蕊儿真是好奇的紧,为何二太子要跑到轩王府来要人,而不是其他什么地方?难道这个丛意儿也是轩王爷心中心仪之人不成?”
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最是讨厌自作聪明的人,若是想喝茶就安静的喝茶,如果再多事,就离开轩王府,本王不欢迎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尤其是女人。”
蕊公主紧咬嘴唇,却没有再说话。
司马逸轩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全是寂寞之意,不过是容颜上有些相像,这世上哪里会有像慕容枫那般空灵脱俗的女子!
他是在无意中看到宫中所藏的历代皇后娘娘的画像的,叶凡和慕容枫是历代皇后娘娘中容颜最为相似的两位,尤其是神情神态,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他曾经发誓一定要像前人司马锐一样,守着一个真心相爱的女子幸福过一生。可是,这几乎是个奢望!
第一次看到蕊公主的时候,他真的以为遇到了他想要遇到的女子,可,世上可否再有如慕容枫般清灵的女子,虽然容颜不是天下最美,可是,却越看越美,他看过,慕容家四位姑娘的图像,若论起五官,慕容枫绝对胜不过慕容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她美,美得让人心驰神往。
“皇叔。”司马溶看到司马逸轩的表情,有些愕然,那眼神中的悲哀,他真的很少在司马逸轩眼中看到,仿佛是一种绝望和厌世!
司马逸轩淡淡一笑,扭头看了看司马溶,喝了口茶,轻声说:“怎么突然关心起丛意儿来了?”
司马溶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间,觉得她似乎没有以前以为的那般可恶。”
司马逸轩眼中的落寞浓得化不开,他淡淡的说:“你去看看她吧,她在宫中的大牢里呆着,是本王送她去的。”
“宫中的大牢?!”司马溶愣了一下,看着司马逸轩,脱口问道,“皇叔,您,您把她送去哪儿做什么?!她做了什么事——”
“本王做事需要给你解释理由吗?”司马逸轩冷冷的说,“本王不喜欢的人,对她已经算是和气的了!”
司马溶没有吭声,他知道司马逸轩的脾气,他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如果惹恼了司马逸轩,实在是件麻烦事。“侄儿现在去看看丛意儿如何了。”
“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能带她离开,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就不要声张她此时的情况。”司马逸轩头也不抬,冷冷的说,“大牢里的人会照顾她的,她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司马溶一窒,没有说话,低头带着李山和刘河离开。
大牢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司马溶走进大牢,感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至,丛意儿做了什么事情,让皇叔如此恼怒?竟然把她关进了大牢里?
甘南和甘北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司马溶,似乎并不意外,恭身施礼,低声说:“见过二太子。”
“皇叔吩咐过你们?”司马溶并不奇怪他们二人的反应,司马逸轩的武艺无人可比,他手底下的人武艺也非等闲之辈,尤其是这两个一直跟着司马逸轩的侍卫,功夫更是了得。他们二人赶在他到来之前知道他要到来的事,实在是最正常不过。“丛意儿呢?”
“她——”甘南和甘北相互望了一眼,微笑着说,“丛姑娘正在收拾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司马溶愣了一下,举步向前走,到了关押丛意儿的大牢处。他愣愣的望着里面,丛意儿正独自一人在屋里忙活,一间小小的监房让她弄得五颜六色,而她正开心的欣赏着自己的成绩,一脸的满足。
“丛姑娘吩咐我们兄弟二人去替她拿来染料,这是宫中染布的颜色,她说她有用。”甘南微笑着说,“王爷吩咐过,虽然关了丛姑娘在这儿,若是她有什么请求,都可以满足她。开始在下也不晓得丛姑娘要做什么事,后来取了来,才发现,丛姑娘是用这些颜色来装饰她的监房。说实话,在下到觉得这一收拾,这监房别有了几分味道。没想到,丛姑娘竟然有如此好的心情,在大牢里。”
『23』第22章
“丛意儿。”司马溶微皱眉头,不明白,丛意儿哪里来得如此胆量,以前,把她独自一个人扔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都吓到哭的一个女子,怎么突然有了如此豁达的心境?!
苏莲蓉,或者,此时称呼丛意儿,她更熟悉些,从到了这个时空开始,她一直听到的都是丛意儿,所以,此时有人唤她丛意儿,她很自然的回过头来,一脸微笑的看着来人。“是二太子。你好。”丛意儿摆了摆手,手上有些颜色,脸上有些汗意,头发有些微乱,但,气色好的很,看起来,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司马溶心中跳了跳。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丛意儿,苏莲蓉想,在离开之前,她还是接受这个名字吧,这样,似乎更真实些,就算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苏莲蓉,在这个时空里面被人一遍遍的称呼成丛意儿,时间一久,她也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其实不叫丛意儿的。“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有些困惑的说,“可能是我说话不太注意,得罪了轩王爷吧,不过,好像他原本就不太喜欢我,所以,就进来了,好像我就不能控制我的去向,丛王府,醉花楼,二太子府,大牢,不知道下一步会去哪儿。”
司马溶心中突然有些心疼的感觉,心疼丛意儿此时的无助,一个王府的千金,此时竟然被关在大牢里,而且是皇宫里的大牢里!这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压力?“你还好吗?”
丛意儿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似乎是很满意的说:“还不错了,这儿比我想像的要好许多,最起码没有老鼠,原本想像的大牢不应该是这个模样,应该是老鼠满地跑,潮湿不堪,而且还有不少的人在哭喊,但,这儿挺安静的,没有人哭没有人闹,狱官也很客气,饭菜也不错,就是,有些孤独,有些害怕,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呆在这儿,有些害怕。”丛意儿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之意,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司马溶走到大门前,说:“来人,打开牢门,我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