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暧昧,讨厌夹杂不清。既然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拖拖拉拉,难舍难分的算什么意思?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个人,沈孤洁不由苦笑,她貌似比沅颢还要拖拖拉拉夹杂不清了,自己不肯承认而已。
叹息着抬头,她愣住。
那人也正好在同一时间抬头,同一时间愣住。
他翩翩而立,精致面容如琢如磨,眼中神采如梦中见,随意的衬衫牛仔如十八九岁毛头小子打扮,却硬是被他穿出光华的气度。
他愈发吸引得人移不开视线。
“今日一条路走到尾,必定会遇到命中注定之人。”
她愿在此刻微笑叹息,原来是你。
两人不觉靠近。她想起两年来常听的一首粤语老歌,那首歌唱:梦中见,对话会特别缠绵;梦中见,意念会自动浮现;梦中见,哪用理会目前,合上一双眼总碰见。
她其实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们相见的情形,她也没有合眼,但是她现在见他,如此真实,真实得让她总不敢相信?
伸手抚上他的脸,那样熟悉的触觉,一刻她潸然泪下。
沈青琅忙了整天,其实只是随处来走走。小时候他纽约芝加哥两地跑,这边的一所音乐学院,那时他总放在心上。
这条路早已离得太远,无关追忆,他只想来看看。
绝没想到会遇上她。
她微凉的手指抚上他脸,眼泪落下来,沾染他的衬衣,他伸手,搂她入怀。两人紧紧相拥,浑不知今夕何夕。
良久,沈孤洁突然清醒一些,连忙手忙脚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色绯红:“那个,我、我是…我不是…”她懊恼的闭上嘴。
沈青琅忍不住笑,习惯的拨弄她长发:“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不见,让我抱一下也不成。”
她心里自然是千肯万肯,可是,轻咬唇,他抱小猫小狗小孩子一样的抱法,这样若无其事的说话…抬头,她依然笑得灿烂:“自然不成,因为我要先抱你。”她说着,上前紧紧搂他。
沈青琅笑着,任她大力拥抱,悄悄敛去眼中朦胧。半晌轻拍她背:“我忙了一天,又饿又累,请我吃饭吧。”
“回家我做给你吃啊!”她脱口而出,两人都是些微不自然,沈青琅笑得温柔:“好啊。”
他自自然然牵着她左手,沈孤洁垂下头,心中甜蜜喜悦,被他握住的手也越发热起来。
两人一路散步回家,他告诉她这边分公司出了些状况,他过来处理。她也只说一直在这边读书。
没有谁提前两年前的不辞而别,也没有谁提起她走前的那一夜,两人之间亲昵,却是兄妹之道。
一直走到家门口,沈孤洁拿钥匙开门时,才猛然想起就这样让沈青琅进屋有什么后果,连忙转身,面脸通红道:“我…我想起屋子里有一些东西没有整理,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收拾!”她说完转身跑进屋子,沈青琅笑着摇头,站在门口,唯一看见她不停收拾照片的动作,心中些微恍惚,谁的照片呢,这样着急,还会怕他误会吗?
却又摇了摇头,怎么会,大概目前还不稳定,不想向他公开吧。她的新生活,也包括、新的男朋友?
半晌沈孤洁累得半死的邀请他进屋,沈青琅宠溺的揉她头发取笑,却在留心看到这房中唯有她的痕迹时微微松一口气。他在期待什么,又在惧怕什么?
她在冰箱里拿了生菜进去厨房。沈青琅一边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一边开心的想她拿的竟然都是他喜欢的菜。跟她到厨房,便取下围裙帮她系好,背后打结,他抬头,看见她僵硬身体和微红耳垂,突然之间便愣住,脑子还来不及做出决定之前,手已经抢先揽住她腰,头埋在她发肩,沈青琅突然恼怒,去她的兄妹,去她的以礼相待!半晌,他满足轻叹:“还是洁儿的味道啊,我好想念洁儿。”
他手臂用力却温柔,他呼出的气体温热,热得下一秒就要融掉她所有清醒理智。沈孤洁突然泪盈眼睫,哽咽叫他:“青琅…”不要靠我这么近,我会该死的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无法满足。
他掰过她的身子,两人面面相对。他的眼睛,他的鼻子,离她越发近,她明知要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他呼吸间的热气已抵她鼻尖,微波炉发出清脆的响声,沈孤洁猛地跳开,转过身去:“我做饭,你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她声音没有太多波澜,沈青琅吐出一口气,心里五味陈杂,帮她的话说不出口,再呆在她身边,鬼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行为。终究开始退了出去。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终于稍微离得远一些,沈孤洁吐一口浊气,摸摸自己堪比四十度高温的面颊,清醒点,沈孤洁,清醒点。
饭菜端上坐,沈青琅发誓真的不是自己多心,不但食物,就算桌布、餐具,一切都是他喜欢的。或者是他记错了?或者其实这些原本就是她喜欢的,只是他太过习惯、不知不觉就全部当成了自己的喜好而不自知?
他用残留的理智决定自己的脑子还是暂停一会儿比较好。
一顿饭闲聊中吃完,两人之间气氛依然温馨自然,先前厨房中的暧昧,仿佛只是一时错觉。
吃完饭再聊一会儿,沈青琅起身告辞,他原本就只是过来公干几天,住的是公司安排的酒店。
送他到门口,他不先开口,她也无法道别。他不转身,她也没法关门。静默半晌,沈青琅笑:“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联系你。”
他转身的当口,衣袖被什么扯住,他转身,她一手扶着门,一手拉他,神色隐隐不自然:“那个、要不晚上就住这里吧,反正、反正客房也是空着。”
看她半晌,沈青琅笑,灿若明星:“好啊。”
第四十四章:情意缱绻
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沈孤洁右手抚上左胸,试图平息这莫名其妙的心跳声。他们住在一起的日子她数也数不过,他们是兄妹,她留他过夜,天经地义,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突然想起他方才的笑容,那样好看,却…绝不是哥哥对妹妹应该有的笑容,她又面红起来。
沈孤洁,镇定,镇定,镇定,还没镇定完,轻微的响动,她抬头,看他穿着浴袍站在浴室门口,一手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若有所思,真是个度迷人的男人。莫名,沈孤洁突然想起两人第一天搬到一起那时的情形,不由自主微小的幸福。又想到,原来她竟然真正拥有过这个男人。笑容还没展开,却听他轻声道:“这件浴袍…我穿着刚好合适,不是你的吧?”
怔了怔,俏脸迅速变得雪白,沈孤洁一言不发,起身向自己房中走去。沈青琅上前急切抓住她:“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孤洁委屈得几乎掉泪,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只是激烈挣扎,紧紧抓住她,沈青琅暗骂自己白痴:“洁儿,听我说,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力量相差太悬殊,沈孤洁死死咬唇,掰他手臂:“放手!”
“不放!”他声音坚定,她气怒回头,两人面面相对,他浴袍半敞,胸膛结实而光滑,几粒水珠从发丝滚落,滴在白色的浴袍和脖颈之间,似是邀约。依然生气,沈孤洁俏脸却可耻的发烧起来,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却被揽她入怀的那人应转过来,她抬头,再一句“放手”下一秒消失在他唇齿之间。
他辗转的、热情的吻她,与她唇齿相依。这样香甜的味道,他足足怀念两年,如今一经触碰,他再停不下来。她只觉脑子里轰轰作响,心几乎要跳出胸腔,瘫倒在他怀里,不知不觉反抱他,缠绵回应。
那一夜他虽醉了,她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她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一刻忘记。她是那样可耻的想念与眷恋他。
长长的一吻结束,她瘫倒在他怀里,激烈的喘息,他吻得她几乎窒息。听他在头顶叹道:“洁儿,我其实是想问你,你没事买那么多我穿的衣服做什么?”
脸几乎又立时燃起火来,沈孤洁羞窘若死,声音如同蚊呐:“那个、我…只是习惯每次都买三个人的东西。”
“三个人啊。”沈青琅叹息着手指抬起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洁儿,两年前你走得太快,有一件事,我一直来不及告诉你。”
“嗯?”沈孤洁应声。
沈青琅沉吟片刻,无声叹息,罢了罢了,不告诉她,自己如何安心,凑近她,他的鼻尖在她鼻尖停下:“洁儿,那件事是…我爱你。”
脑中有一刻的完全缺氧,她发现自己短暂的陷入了一种真空状态,这状态唯一可以供她思维的是,他在说些什么?
反复回想这句话,她无意识开口:“再说一次。”
“我爱你。”他轻抚她发,叹息浅笑。
“沈青琅!”她一字一句,看他清浅笑脸,咬牙切齿,“你在说这句话之前,就该考虑后果。现在即使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一生一世,绝不后悔。”他笑着承诺,再次低头吻上她。沈孤洁叹息承应,就这样、就这样了吧,不管他的爱是真是假,是多是少,她对他的感情,却早已装满全身每个细胞。今晚这刻,她要他属于她,身与心,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不再去想这属于,是昙花惊鸿,或是天长地久。
今夜她要放纵一次,放纵一次她爱他。
一手关门,他抱她进入卧室。睡袍早已半裸,她光洁的肌肤在他注视下细微颤抖,他低头,吻住她急促的呼吸,半晌薄唇下移,吻她灵巧耳垂,她一阵颤抖,伸手紧紧抓住他背。他沿她修长脖颈一路吻下。
“青琅。”她叫他,早已分不清心中是苦是甜。这男人她爱了太久,想了太久,但真正与他相亲,她却总觉像做梦一样,找不到安全的真实感。
小狗一样温顺趴在她身上,沈青琅把玩她的长发:“洁儿心里,也是有我的吧?”他太了解沈孤洁,她不会仅因为他对她好,或是她对他的兄妹之情,就做出这样让两人关系无法再单纯的行为。两年前那夜过后,他心中已有所悟,但真正见到她之前,却总也不敢想太多。
沈孤洁笑而不答,只拍拍他肩膀:“我以为你该睡着了。”
“那时是喝太多好不好?”他嘀咕,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双眼光彩盈盈,“这一次我可再也不会那样蠢,让你有逃跑的机会。”
沈孤洁失笑,柔顺躺在他身下:“这里是我家,我干嘛要逃跑?”
“难道那里不是你的家?”沈青琅委屈。
“自然是。”搂住他脖子,沈孤洁深深叹息,“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真正的家。无论我在哪里,无论隔了多久,等到休息够了,我始终会回到我们的家。”
沈青琅满意,听她再道:“等过些日子我忙完了,便去加拿大接西西,然后就回家住一段时间。”
沈青琅想起,随意问:“在这边也是学画?什么学校?”
心跳漏了一拍,沈孤洁含糊道:“过两天再告诉你,不早了,先睡吧。”要替他拉上被子,却被他捉住手:“不想睡,我想听歌。”
无奈瞪他,沈孤洁手伸长一些打开音乐,意外却是那首《梦中见》:“你说过一有雨,你会惊怕没法睡。这晚大雨你可怕它,或是其实挂念谁。大概你也会想到我,我使你没有畏惧。你却也早已知,现实难让我伴随。不必要朝夕相对,只需爱得陶醉,怎会失眠和心碎。梦中见,对话会特别缠绵…”
沈孤洁跟着轻哼,不由自主笑出声来,沈青琅却早已扑倒她作大灰狼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两年来你究竟在梦中和我见了多少次,占了我多少便宜!”
沈孤洁大笑:“你少臭美,我会占你便宜。”
“你可以保持缄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沈青琅装严肃不够一分钟便破功,两人笑作一团。
闹钟准八点响起,沈孤洁看身边睡得正香那人,小心翼翼关掉,再小心翼翼穿衣服下床,洗漱过后,便去厨房准备早餐。
说来也奇怪,卧室中那人明明在国外住了那么多年,却独爱中式早餐,搞得她即使在这边也随时准备着一套中式的餐具和厨具。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如同她买他穿的衣服那样,总是下意识的、购齐三个人的东西。
快乐的在厨房穿梭,早餐准备到一半时,门铃声响,沈孤洁不由意外,跑去开门,门外两人,如玉树翩翩,俊朗轩昂。江沅颢指了指楚云驰:“我本来想着过来蹭早餐,谁知下车就遇到另一个蹭早餐的。”
沈孤洁大笑,请两人进屋:“你们先坐一会儿,我继续弄早餐,可不敢饿着三位大少爷。”
还来不及研究那个“三”字,沙发上刚刚落座的两人就被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吸引过去:“洁儿,是谁呢?”
两人回头,卧室门口那人睡衣懒散,神态惺忪,却是眉目如画,性感迷人。沈青琅看到两人,心里惊讶,却不忘摆出大笑脸,愉快的招呼:“早上好,两位。”
楚云驰早已石化,江沅颢脸色铁青。
对于江沅颢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情况,沈青琅自觉心里相当不满,施施然走到厨房门口,搂着沈孤洁一吻:“早安,宝贝。”
心里再清楚不过他那点小心思,沈孤洁同样想这样总能彻底断绝江沅颢念想,只含笑整理他睡衣:“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沈青琅愉快的向洗手间走去,全不再多看满脸苦涩的江沅颢。等他身影消失不见,江沅颢这才开口:“你们…”便再说不下去。
厨房中忙碌的沈孤洁随意答:“说来也巧了,竟在同一天遇到你们三个来出差,他也是过来这边公干。”江沅颢愤懑神色,她实在不忍多看,却不得不硬起心肠。
“那他为什么会住在你这里?”江沅颢喃喃。
沈孤洁理所当然模样:“他住在我这里难道不应该?”
“两年前,你们…”
“沅颢。”迅速打断他,沈孤洁无奈,“两年前我只是单纯的想离开一段时间,来这边求学,你想太多了。”
江沅颢再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楚云驰倒是接受的比较快,石化过后,便又笑得轻松惬意:“这样也好,西西那丫头,每次一和我生气,便大闹她的青琅爹地有多好。你们两个既然在一起,看我这次回去这臭丫头还不求着讨好我。”
他满脸得意嚣张神色,沈孤洁愉快失笑。一声惊叫,沈孤洁听出是回卧室换衣服的沈青琅,不及细想,连忙扔下手中厨具向卧室奔过去。
她惶急神色,江沅颢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进了卧室,才看到沈青琅完好无损立在衣橱前静静发呆,沈孤洁松一口气:“出什么事?”
沈青琅指了指衣柜中大纸箱,满脸光彩流溢:“你昨晚匆匆忙忙收起来的,就是一大箱我的照片?”
呻吟一声,沈孤洁用手捂住红得快要烧着的脸:“老天,下一个雷劈死我吧!”
第四十五章:转身太快
“要沈青琅可恶的笑声来的更猛烈些吧。”沈孤洁紧紧闭眼,一心求死的想,等了半天,没什么反应,她刚睁眼,唇便被熟悉的温热堵住。辗转吮吸缠绵,半晌沈青琅与她额头相抵,笑意温暖:“洁儿一直思念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很高兴,真的。”
他笑容如冬日暖阳,直接便温暖她心底最深处,忍不住亲一下他:“自然只想着你一个人。”
两人亲昵片刻,想起还有另外两个人在外面,连忙又走出去,楚云驰促狭看两人紧紧相握双手,打趣:“Rain不会想用坐收吃饭吧?”
扬了扬两人的手,沈青琅面色自如:“有何不可?”
沈孤洁含笑看他,也不去管他胡说八道,心中甜蜜感觉,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
吃完饭,沈孤洁即使这样忙碌的时候,也打电话回学校请假,准备陪三人好好玩一天。楚云驰和江沅颢几次说到学校的事,都被沈孤洁有意无意打断,趁沈青琅拿了钥匙去取车,江沅颢立时问她:“你是故意的?你以为沈青琅会不清楚你在做什么?”
“他当然不知道。”沈孤洁笑容自若,“他知道我不喜欢他什么事都调查我,所以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无论他心里多难过,都一定不会主动去知道。他对别人或许会置之不理,对我却不会。”
“你…”江沅颢真是恨死了她笃定的语气,“那你为什么不肯让他知道?就算你不是学画,让他知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沈孤洁面上微笑突然消失,蒙上薄薄的可疑红晕。楚云驰狐疑看她:“我记得语谦闲聊时曾经说过,Rain从小就喜欢小提琴,只是后来为了你的缘故才从商。”
沈孤洁笑着,眼中却是淡淡的一层哀色,面上红晕依然没有退去。
心里渐渐明白,江沅颢退后几步,愤怒终究变为苦笑:“他为了你放弃自己爱好从商,你为了他放弃一切跑到这陌生的地方学习自己并不喜欢的东西。你们…你们好,你们真好,深情得让人感动。”他转过身去,心里悲苦,却没有半点可以发泄的方向。
在他身边站定,沈孤洁握住他手,与他面面相对:“不管我现在多么爱青琅,都不能否认我曾经全心全意爱过的事实。就像,你心里尽管再有多放不开我,依然无法对白微置之不见一样。沅颢,你知道我不曾怪过你喜欢白微,白微也从来不怪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们都知道,感情的事由不得自己。爱了,就是爱了。”她伸手怜惜的抚他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沅颢,现在,我爱沈青琅。”
“爱到什么都为他做?”茫然问她,江沅颢抓住她手,“孤洁,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也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即使住在层层保护的城堡里的公主也会被巫婆的诅咒伤害是不是?”沈孤洁柔声道,“但是我们永远需要分清楚什么对我们是最重要。我和青琅之间,也永远不只一层爱情的联系这样简单薄弱。”她对他,是牵挂半生彼此付出太多心力之后沉淀下来的爱情,那感情对她来说太重要,是值得她付出一切的重要。
江沅颢无法再说什么,刚好沈青琅开车过来,便看见两人握手的情景,沈孤洁来不及解释,已听沈青琅笑道:“沅颢和云驰今天都没有什么事了吧,可不要中途落跑辜负洁儿的心意。”
楚云驰笑:“我不怕被孤洁追杀也要避免西西臭丫头谋杀亲爸的隐患。”
几人失笑,沈孤洁感激望沈青琅,沈青琅给她一个了然的眼神,自然又不免被楚云驰取笑青天白日之下“眉目传情”。
沈青琅既然给了台阶,江沅颢不管心里怎么别扭,也没有理由不顺势而下。两人为了种种原因,一直努力避免正面冲突。很明显,现在自然也不是翻脸的时候,尤其还在沈孤洁面前。
四人一整天玩闹,走遍芝加哥大街小巷。楚云驰手中一台摄像机,走哪拍哪,沈孤洁和沈青琅为逗西西开心,只能无怨无悔任他奴役,简直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天一天丢尽了。楚云驰玩得兴高采烈浑然忘我,完全视那两人包公脸如无物,偏偏两人顾及西西,还不能在镜头面前摆脸色给他看。
江沅颢也勉强抛开烦恼,和三人玩在一起。中午四人共进午餐,庆祝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机会有第二次的四人行。
这刻四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傍晚时几人都早已玩累,楚云驰江沅颢陪行一天,手中都还有大把公事没有处理,便各自匆匆忙忙道别去了。剩下沈青琅沈孤洁二人,又连忙马不停蹄去赴被沈商陆无限怨念的约会。
原本今天可以一起,沈商陆从来都不是忙人。但现在这样的阶段,沈青琅自然绝不可能让江沅颢知道沈商陆的存在。他虽然没说,但沈孤洁怎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配合的一个字也没有提。
沈商陆说两人伤害了他的心灵,吵着今天不要外餐,得两人联袂下厨补偿他。沈孤洁对这个爹地向来无奈,只得和沈青琅先去超市买材料,再一起回沈商陆的家。两人一路选购,没有人提起,但气氛温馨融洽,仿佛便又回到从前无数个一起买菜做饭的日子。
那是他们各自念叨的属于双方的幸福。
门一开,沈商陆就冲出来和沈孤洁热情的拥抱亲吻,满口“爹地”“乖女儿”叫个不停。
沈青琅好不容易分开两人,一张俊脸早已黑得像包公。
沈商陆啧啧:“我说,臭小子,不是连我这老爸的醋都吃吧。”
沈孤洁羞红了脸,嗔怪的瞪他:“爹地!”
“就是吃醋。”沈青琅把沈孤洁拉到自己身后,很好气白眼前那故作无辜的老男人,“不要打着老爸的旗号就在我面前堂而皇之的吃我老婆豆腐。”
沈孤洁哭笑不得,却为他那句“老婆”而心中窃喜不已。
“得了得了,谁对你的小老婆有兴趣啊。”沈商陆占便宜失败,乖乖坐到沙发上,“我对你老婆的厨艺更有兴趣,你们两个,赶紧给我进厨房。”
沈青琅一边忙着帮沈孤洁把材料拿进厨房,依然没好气:“你还好意思对着我咆哮,是谁享受整整两年父女天伦,却半点口风也没跟我透露的。”他从沈孤洁口中听到这消息之后气闷得差点昏过去。
沈商陆无辜的耸肩:“我遵从我乖女儿的意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