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稳稳心神，“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
“怎么叫没头没尾的，你不是也发现了吗？”
“我发现什么？”
“李垚喜欢程瑾啊，确切地说，他两互相对对方都有好感，”
有种耳膜遭到重击的感觉，“你…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了，虽然李垚表现的很内敛，但其实还是挺明显的，别人看没看出来我不知道，反正我和威威都看出来了，还想说他两什么时候说开呢？你应该也察觉出来了吧，不然不会跟我打听他两的事，是不是李垚跟你说了什么，或是让你当个小信使给程瑾递个情书递句话，或者探探口风什么的，说说呗，他两是你的小哥哥小姐姐，我还是你的发小死党呢？不至于对我也口风这么紧吧，”
“没，他什么都没跟我说，”张张嘴，却说不出他两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发现的话。
先前她还安慰自己，李垚那个纸条不一定是给程瑾的，就算给程瑾也不一定要表白什么的，毕竟他们都是好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对，“他们都是好学生，要以学习为主，你别瞎说，程瑾家对她寄望很大，看的也很严，肯定不允许他们早恋的，”
“就是这话啊，所以我猜李垚去也是白去，程瑾那种家教的女孩，就算喜欢谁，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又比一般女孩有自控力，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在她没有能力掌控一段感情时，是不会显露出来的，除非喜欢到不能自拔的地步。
而李垚那性子，说好听点叫高冷，说难听点叫闷傲，他就算喜欢谁，也不会直白地说出来的，最多是给一点信号或暗示，若是对方接收到，给了回应，他才会继续漏点情绪出来，否则一旦对方拒绝，或者表现出不想继续的意思，他就会把所有的情绪都藏起来，”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其实他两还挺配的，”就听韩珑继续道，“成绩都那么好，都喜欢学习，都不爱说话，都喜欢清净，都…”
她不记得韩珑说了几个都，但她知道韩珑想表达的意思，他两很般配，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们才是一国的，她不是！
挂了电话后，她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了很久，不知道是为自己的‘卑鄙’哭的，还是为她的猜测终于得到论证哭的，亦是为终于阻止两人进一步发展哭的。
没有在一起，就说明…说明什么，她也不确定，就觉得两人没在一起，她心里好受多了，至少没有之前那种窒息、无助，感觉天都灰蒙蒙的感觉。
她想她是坏女孩，可心痛到喘不过气的感觉太难受了，反正，反正就算两人说开了，以程瑾的性子也不可能跟李垚早恋的。
最多会相约个三年，大学见什么的，她爸妈对她寄予了厚望，在没考上大学前，她是不会随心所欲的放纵自己的。
她为自己的‘坏’找了各种借口，然后果然就舒服多了。
然而因为是第一次做坏人，她特别心虚，怕接到李垚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赶上她表姐要去港城玩，就跟着一起去了。
她这人心挺大的，前一天还要死要活跟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玩起来后就什么都忘了，玩玩玩、吃吃吃、买买买…还拍了好多照片，特别没心没肺。
她爸见她玩的挺开心，干脆就给报了豪华海外游，让她继续散心、透气，一圈下来，半大月就过去了，成绩也出来了，她没有回青城去看成绩，是韩珑过来玩给带过来的。
同时带来的还有李垚和程瑾的最新消息，“你道以李垚的成绩为什么还要参加考试，以他的成绩，一高和镇高都该抢着要的。
是因为程瑾，程瑾不在一高免考名单里，当然以她的成绩，考一高也没啥大问题。
但一高花费大，学杂费、生活费、住宿费都比镇高高多了，以她家的条件根本吃不住一高的费用，只能上镇高了。
本来镇高免考名单上也有她的，但是她摸底考时不是发挥失常，只考了个第五名吗？
学校就把名额给了万年老三的班长。
李垚也不知道是替她抱不平还是单纯的想陪她一起参加中考，反正是拒绝了学校的免考机会，跟着一起参加考试了。
不过，老李头给他两估了下成绩，镇高妥妥的，尖子班妥妥的，”又感慨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才会惺惺相惜，心心相印，”
后来韩珑又说了什么，她也记不得了，不过也因此打消了上普通班的心思。
在没有发生偷藏纸条事件前，她是想上普通班的，虽然成绩很差，但至少有借口能让李垚帮她补习，去了美术特长班，她连这个借口都没有了。
大体是在国外见了世面，亦或是心疼着疼着就麻木了，所以当李垚打电话来时，她竟然能心平气和地接了，“凉凉，为什么躲着我，”李垚问。
“什么时候躲你了，只是走的比较着急来不及跟你说一声而已，”她深呼一口气语调欢快道。
“纸条你看到了吗？”
心咯噔一下，“什么纸条？没看见啊，”虽然她极力跟自己说，要淡定，淡定，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她听见李垚问，“你看到了对吗？”
“没，真没看到，”
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前面说过，她不擅长撒谎，尤其在李垚面前，在他质问之前，她先发制人道，“李垚，我有喜欢的人了，”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可能是藏匿你们纸条的人，恰好韩珑从外面进来，她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脑抽地说道，“韩珑，我喜欢韩珑，”
所以我没有偷藏你纸条的动机，我不是坏女孩！
“凉凉，下午去海洋公园，你去么？”韩珑站在门口问道。
“去，”
“那一会挂了电话，就换衣服走人，中午咱们在外面吃，就不回来了，”
“凉凉…”李垚叫她，语气略带急切，夏凉怕他说，凉凉，真巧，我也有喜欢的人了，我喜欢的是程瑾，不如你帮帮我！
“韩珑叫我，我挂了，”说完，‘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
从海洋公园回来，韩珑说他还没去过迪士尼乐园呢？
提议明天去港城玩，虽然夏凉已经去过一次了，但讲真港城可玩的地方有很多，一周根本玩不到什么东西，更何况她上次跟表姐去，购物的时间比玩的时间多。
于是次日一大早，他们就坐最早的船去了港城。
因为起的太早，她就在船上睡了会，下了船就直接去了迪士尼乐园内的酒店，用韩珑的话说，好容易来一趟，要玩个够本！
行李一放，收拾都没收拾，就被韩珑拉着去主题乐园了，玩到中午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时，才发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大概是人太多，被挤掉了吧，”韩珑拿他的手机打她的，“关机，没人接，”
“算了，不管是掉的，还是被人摸走的，反正找不回来了，”
“没事，一会重新买一个就是，反正港城的手机便宜，”
也只能这样了，“还没给家里报平安呢？”
“我报过了，夏叔去海南了，让咱们玩的开心点，去吃饭吧，饿死了！”
“哦，”
因为住在迪士尼乐园里的酒店，他们也就没着急出去买手机，一连在里面住了三天两夜才尽兴，出去后韩珑就带她去买手机，“当你陪我出来玩的礼物，手机钱我出，一会随便挑，”
“那我要挑个最新款的，”
“行，”
不记得是不是最新款的，反正是最贵的，“下手可真狠，不过这款手机咱们那没有，小姐，拿两个，女款男款各一个，”
她那会还没有富二代的意识，确切地说她没有钱的概念，因为打小到大都没缺钱花过，虽然觉得手机挺贵，但也没觉得肉疼，反正也不是她花钱。
买了手机，但卡要回内地办，就还是跟韩珑合用一个手机，那会在国内同城打电话都贵，更别说国际长途了，贵到连她这个不差钱的都觉得黑。
一分钟花费够吃一顿小吃的，你说黑不黑，反正他们接电话打电话都是卡着点的，每天一分钟，长话短说，废话少说的那种。
今天跟她爸打了，其他人就不打了，明天跟她姑打了，其他人就不招呼了。
第五天的时候，给她姑打电话的时候，她姑问，“垚垚都在这边等你们好几天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李垚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去港城的第二天就到了，我跟珑珑讲了啊，他没跟你说吗？”
“韩珑，李垚来了，你怎么没跟我说啊，”她问韩珑。
“李垚来了？我不知道啊，”韩珑一脸迷惘。
“我姑说她跟你说了的，”
“大概是声音太吵，听差了吧！啥时候来的，”
因为电话费太贵，夏凉也不好跟她多说，就问她姑，是李垚自己来的么？
“跟梁子和乐乐他们一起来的，毛丫也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要是不着急回来，就在那边多玩几天，乐乐他们的通行证马上就要下来了，到时候让他们去跟你们汇合去，”
“也好，”
李垚他们是在第八天的时候到的，等的她心燥的都想回去了。
“凉凉，我有话想…”
“李垚，你这个蹿的也太快了，得有一米八了吧，”韩珑惊喜地问道。
李垚看了眼韩珑，表情淡漠近乎冷凝，嘴巴抿的紧紧的，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并不是高兴的意思。
好在韩珑也习惯了他的高冷，并没动气，反而拿出手机显摆道，“我跟你们说，这港城的手机比咱们那边便宜好多，我和凉凉一人买了一个，你们要不要也买一个，”问夏凉要过手机一起拿给他们看，“我和凉凉这种的国内没得卖，”
“呦，还是情侣手机，”吕梁道。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这是你姑挑的，死活要买这个，换一个都不肯，我说夏凉，你是不是故意的啊，”韩珑笑问。
她真想翻眼皮啐他一脸，情侣你个大头鬼，不过是同款不同色而已，而且她为啥死活要这个手机，因为它贵！
不过在李垚看过来时，她语气温柔道，“你花钱买的，我当然要选个最好的，能用时间长一点。”然后问吕乐她们，“你们阿要买，”
“要，”吕梁率先给予回应。
吕乐和毛丫也要，不过并没有立即去买，反正以后有专门的时间给他们去购物。
现在，玩要紧。
李垚的兴致并不高，一直想跟她说话，但是夏凉心虚啊，一直在躲着他，故意朝韩珑身边凑，到底还是被他逮着空叫住了，“凉凉…”
“怎么了？”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
“你喜欢韩珑？你跟他…在一起了？你们真的…”李垚的眼睛黑幽幽的，像是能直射人心。
那时候的夏凉可真蠢，怎么那么蠢，李垚眼里流露出的感情明明已经很明显了！
第149章 番外——前世
“对, 我是喜…”
“夏凉, 你想好了再说, ”李垚的脸是冷的，眼是冷的, 口气更是冷的跟冰渣似的。
把她吓了一跳, 她早说过她不擅长说谎，隔着电话她都说不利索，更何况当着李垚的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对他什么感情, 我们还小，为什么要那么早确定一份感情, 等大一点, 等我们再大一点，思想再成熟一点，再说这个不好吗？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喜欢的就是一辈子喜欢的，现在想要在一起的，就是一辈子想要在一起的, 有没有可能这只是我一时的意乱情迷, 李垚, 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她哀求道，是我的一时情迷，也是你的, 你怎么知道程瑾是你喜欢的那个，也许这只是你少年时期旺盛的荷尔蒙在作怪，它给了你错误的讯息，误导了你的选择。
会不会你跟楚廉一样，喜欢的是漂亮的妹妹，不是优秀的姐姐。
也许大一点，大一点你就能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了！
明明，明明你待我比她好的。
明明你更疼我更喜欢跟我说话的。
又或者，等我大一点，慢慢从对你的依恋中醒来，喜欢上别人。
时间不会太长的，最多三年，五年，又或者一年两年我就想通了也说不定。
她要哭了，事实上她已经哭了，她真的怕李垚再继续追问下去，她会抵不住他的审视，被他看出她在他和程瑾之间充当了怎样不光彩的角色。
看小说和电视时，最讨厌的就是破坏男女主角感情的坏女人，可她现在正扮演着她最讨厌的角色。
要是被发现了，就会像电视里的坏女人一样，落得个人人厌弃的下场。
李垚会对她很失望吧，或许以后都不会再对她好了，她不想那样，便像小时候做错事求饶一般，拉着他的手，哭求道，“李垚，不说这个好不好，”
李垚神情一怔，慢慢地挨近她，将她虚揽在怀，“好，不谈，我们不谈，”顺着背安抚她的情绪，语气轻缓道，“你说的对，我们还小，现在谈这个太早了，是我不好，凉凉，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你别躲我，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李垚有没有猜出纸条是她藏匿的，但是李垚答应暂时不谈感情，不跟程瑾表白，这就很好了！
她点点头，欢喜急了，“嗯，还像以前一样，”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别撇下我就你们两在一起。
十五岁的夏凉就是那么拧巴和矫情，明明一句话的事！
可感情的事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我们没有上帝视角，看不到对方的心，也猜不透对方的情！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遗憾存在，没有小四的《悲伤逆流成河》，没有九把刀的《那些年》，没有《左耳》，没有《夏末未至》…没有泪和痛的青春还叫青春么？
人性是自私和贪婪的，同时，她也真是有当坏女人的潜质，那个时候还不忘耍小心机，趁机抱住李垚的腰，虽然不宽阔，还因为蹿个，有些骨头碴碴的，但是真的很温暖，很好抱，不想放开。
“李垚…”
“嗯？”
她只是想叫叫他。
可李垚的怀抱太温暖了，温暖到她想抱的久一些，再久一些，“我今天累坏了，想多靠会，行不行，”正如小时候不想走路撒娇让他背一样。
李垚抱住她，轻抚她的头发道，“好，多久都行，”
她就知道这招对他管用，于是抱的更紧了，她想，即便李垚喜欢的是程瑾，对她也还是那么宠爱和纵容的，如果一直这么下去，她不一定没有逆袭的机会！
紫菱都逆袭成功了…她不比紫菱长的丑，而程瑾又没绿萍长的好看，没道理紫菱可以，她不可以！
“李垚、夏凉，晚上去庙街吃宵夜，你们去不去，”韩珑走过来问，“凉凉这是怎么了？”
“她走一天累了，想靠我怀里休息一下，”李垚的语气很平淡，带着几分冷意。
“累了，那就回酒店休息吧！”韩珑道。
李垚拍拍她的被，轻声问，“凉凉，要回酒店休息吗？”
“嗯，好，”夏凉心虚，并不敢跟韩珑对视。
韩珑虽然只比她大一岁，但在感情方面却比她老道多了，从初一就开始谈朋友，光她知道的女朋友，没有一打，也有十个，他能看出李垚对程瑾的情谊，自然也能看出她在李垚身上耍的小心机。
她不怕韩珑戳穿她，但还是会觉得心虚和忐忑，在吕乐和吕梁寻过来之际，五人一起回了酒店。
之后的日子，在她爸港城友人的带领下，他们在港城痛痛快快地玩了半个多月才回内地，而自那晚之后，李垚也真就没再提过纸条或程瑾一个字，也做到了对她的承诺，对她跟以前一样好，倒是韩珑觑了个空将她叫了过去，“夏凉，你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她眼神躲闪。
“你是不是对李垚…夏凉，你没事吧，你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不给人家牵红线也就算了，怎么还上杆子破坏啊，”
“我怎么就破坏了，他两又没怎么着，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也有争取的资格…”
“那你确定自己对李垚的感情是喜欢，而不是因为妒忌和怕被抛开才想去争的，”
“就是喜欢，我分得清喜欢和妒忌，虽然我妒忌是真的，但喜欢也是真的，”
“可你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国的，他和程瑾才是一个国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若不是，我怎么会跟他们一起长大，”
“那李垚呢？你明知道他对你的情感不是男生对女生的喜爱，而是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就像时哥对你一样，这样的感情你也要？”
“…”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没法眼睁睁地看着李垚跟别的女生好，哪怕那个女生是她从小到大的好闺蜜。
若是两人在一起，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两人不是还没挑明吗？
那她就有机会！
“要，”她一脸认真道。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韩珑和李垚说了同样一句话，表情也是同样的肃冷。
可这次她的答案是肯定的，“要，”
她有点忘了当初韩珑是什么表情了，大体不怎么好，一脸黑沉沉的转身走人了。
回到特区后，李垚和韩珑并没有急于回去，而是被她大哥忽悠着去她爸的物流公司去帮忙了，一帮就是一个暑假。
每日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啥，好几天见不着面都是正常的。
她也玩的差不多了，人有了梦想，就有了奋斗目标，高中能花钱买，大学得自己考，她若是连大学都考不上，就别想跟李垚还有以后。
在他们兼职的第三天，她就报了个美术加强班学习，她文化课不成，就只能在专业课上费费心思了，好在她在绘画上还是有几分天赋和灵气，加强班的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
开学回青城的时候，李垚用暑假兼职打工赚的钱给她买了一台照相机，方面她把风景拍下来，回去临摹，至此她爱上了摄影，只要一有空，就机不离手。
韩珑也买了礼物送给她，一条手链，“这是条幸运手链，虽然不看好你们，但是作为你的铁小，我希望你能心想事成，”
“谢谢，”她喜滋滋地接过来。
再没有比来自铁小的祝福更好的礼物了。
“这条项链是大师开过光的，加持了祝福的，你一定要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