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再次阻止:“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余欢一口截断他的话,众目睽睽之下,拉住了祁北杨的手,微微侧脸,对乔笑了笑:“你若是不放心,尽管去给我外公打电话。他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

说着,她竟然扯住了祁北杨的手,歪歪斜斜地走了两步,拍了拍脑袋瓜,自言自语说了句什么,折身往另一边去了。

祁北杨被余欢的手一碰,肌肤相触的地方似乎有电流,噼里啪啦,触电一样的感觉。

他轻声叫:“桑桑。”

余欢头也没回,纠正他:“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叫我余欢,余小姐,或者南桑小姐。”

她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告诉她,要摆脱掉祁北杨的阴影!先下手为强,想要不被别人控制,她要占据主动地位,要先把祁北杨治服帖。

祁北杨笑了,折中:“南桑。”

这两个字一出,余欢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身瞧了祁北杨半晌,忽而恶作剧般地笑了,细嫩的手指戳上了他的胸膛,颇有些得意洋洋地说:“小杨杨~终于落在我手里了吧。”

祁北杨被她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弄得一怔,还未回过神来,余欢已经松开了他的手,摇摇晃晃的,推开房间的门,斜斜靠在墙上,小下巴微抬,依旧是一副骄傲的模样:“进去吧,这是我赏给你的。”

直到现在,祁北杨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喝醉了。

少量的酒精对身体有好处不假,但过多了也会对人造成伤害;余欢身体一直不好,他虽说未禁止她饮酒,但也一直管控着,不许她多喝。

瞧瞧,她如今能耐大了,翅膀硬了,千里迢迢跑到俄罗斯来,没有人管束着她,竟然敢喝的烂醉了。

没等祁北杨教训她,余欢就那样笑着,得意地瞧着他,晃晃悠悠的,回自己卧室了。

乔快抓狂了,迈步就要跟上余欢,却被周肃尔叫住了:“乔先生?按理说,你受雇孟家,是没资格管南桑小姐私事吧。”

乔僵了僵,飞快回答:“这是我的职责。”

他寸步不离的,又紧跟着,看这模样,是要去守夜了。

佣人这才上来,带着周肃尔,领他们去客房里休息——说来也亏了祁北杨那么一砸,余欢搬了家,不然那个小公寓里,也住不开这些人。

小白乖的和个小团子一样,傻乎乎地跟着周肃尔。

周肃尔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是,余欢与祁北杨的事情算是清算了,眼前这个小团子偷跑出来的事情还需要教训呢。

周肃尔垂着眼睛问她:“我不是说过了?要跟紧我,这边不比国内,你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

先前小白还挺开心地看余欢把祁北杨拉走呢,听到周肃尔这么一句斥责,顿时气红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还嫌弃我是精神病啊?”

说着,她的大眼睛一眨巴,眼泪就要落了下来:“你嫌弃我就直说啊,我又没求着你养我……孩子我也不要了,明天你就把我扔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周肃尔在这异国找了她那么久,满脑子不好的念头,现在人好不容易找回来,又叫他一句话惹的委屈巴巴。

周肃尔长叹一声,决定迂回一点,抱住了她,柔声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

佣人不敢听客人的谈话,低头把两人请进去,周肃尔轻轻地抱着小白,把她放在柔软的床褥上,亲亲她的小脸颊,哄了好久,才把小白给哄好。

手指小心翼翼地放在小白肚子上,柔柔软软,刚满三个月,她还没显怀,瞧上去像是没怀一样。周肃尔养了小白这么久,真正的房事基本上都征求了她的意见,次次都做好了安全措施,也不知道是tt质量不过关,还是怎么回事,还是有了个漏网之鱼,在她柔软的小腹中生根发芽。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小白仍在接受着心理医生的治疗,只是查出来怀孕之后,她的药便停了不少。周肃尔舍不得这个孩子,清醒状态下的小白也想留着它。

左右钱也赚到顶了,周肃尔放了一部分权,基本上寸步不离地守着小白了。

乔绷着一张脸,纵然知道余欢今晚上多半要干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他能做的,也仅仅是给孟老太爷打去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孟植,说孟老太爷在休息。乔便把今晚上余欢留祁北杨休息的事情告诉了孟植。

“有这样的事?”孟植显然十分惊讶,顿了顿,嘱咐他,“这你先别管,既然南桑想留他……那就留吧。”

乔还是不放心。

他认为孟植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坚持要禀告孟老太爷,可几句话下去,孟植皱了眉,加重语气:“乔,你要弄清楚,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干涉南桑的生活。”

乔被这句话噎了回去,堵的严严实实。

他只好在心里默默地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守好南桑小姐,绝对不能叫祁北杨进南桑小姐的房间……

然而,乔万万没想到,他刚在余欢门口站定,就听得房门响了一声,继而,湿漉漉头发的余欢打开门走了出来,瞧见了在外面老老实实守着的乔,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说:“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你保护,”余欢说,“滚去睡觉。”

恶声恶气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

乔傻眼了。

怎么南桑小姐今晚上成了个恶霸?

他觉着自己心中那个高傲、美丽优雅的南桑小姐要形象破裂了。

但乔仍认为南桑小姐这样不同寻常的举动应该得到阻止,他试图拦到她的前面:“南桑小姐——”

话未说完,身后的门开了,只着了浴袍的祁北杨站在门旁,瞧着这奇怪的主仆两人:“你们做什么?”

依赖于孟老太爷那成功的洗脑术,现在的祁北杨,在乔眼中就是一大祸害。

可没等乔说出叫祁北杨收敛点的话来,余欢耐心已经耗尽,秀气的眉蹙起,不耐烦地推开他:“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啊。”

她力气小,根本推不动乔;可她态度摆在这里啊,明显不想叫乔参与这事,乔被她推的脑袋嗡了一下,难以置信,追问:“南桑小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这是在违背孟老太爷意愿啊!引狼入室!主动投虎啊!

祁北杨只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看着,他倒是有了兴趣,想看看他的醉鬼桑桑要做出点什么来。

余欢觉着乔真吵啊,先前乔跟着她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话呀。

她说:“我知道,你别在这杵着了,打扰我办事。”

祁北杨笑容一僵。

……办事?

办什么事啊啊啊!

乔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他一心想阻止狼进门伤了自己的小白兔,没想到啊,这小白兔胆大包天起了要吃掉狼的心思!

“还不快走。”

乔气的肺都要炸了,可南桑小姐都下了命令,他要是一直在这里站着,似乎真的不好。

他狠狠地回头看了眼祁北杨,后者双手交错抱在胸口,却没有看他,而是打量余欢,一副饿狼要吃肉的模样。

这样的眼神,身为一个男人,乔再熟悉不过了。

可他只能握紧了拳头,低声说好。

默默离开。

余欢终于打发走了乔,松了口气,悠悠荡荡地走到祁北杨面前,站定,抬起一张娇嫩的脸庞来,略带困惑地瞧着他。

趁人之危不好。

祁北杨牢牢地记着这一句,可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余欢啦,更何况是她这样乖乖巧巧的站在面前。

先前苦追了那么久,他是连小手都很少拉过啊。

祁北杨喉结上下滚动了,忍住了拥抱她的冲动,侧开身体,让她进来,声音喑哑:“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余欢仍旧抬着下巴,侧脸,眯着眼睛,轻飘飘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你说能有什么事?”

她迈步进去,身上是淡淡的甜香气;她刚换了睡衣,依旧是真丝的,细伶伶的两根吊带,浓郁的酒红色,很衬她。胳膊中吊了一个小包,同色金丝绒的,金色的链条,晃晃悠悠。

祁北杨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不动声色,他将门轻轻关上。

下一秒,余欢的手指便贴到他脊背上。

祁北杨动作一顿。

她个子矮,只努力垫脚,仰着脸往他脖颈里吹气:“小杨杨~”

那声音能叫人骨头都整个酥掉。

祁北杨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憋了这么久,别说余欢撩拨了,只要她往那一站,什么话都不说,他都忍不住想要触碰。

更要命的是,余欢慢条斯理地玩弄着他的腰带,噙着笑:“你也落在我手里了。”

祁北杨忍的几乎要爆炸,他一声不吭,在这小家伙下一步蠢蠢欲动之前,他深吸一口气,拦腰扛着她,直接往大床走去。

余欢许久没有尝试过被人当成沙包一样扛着,尖叫一声,双脚离地的腾空感叫她害怕,她只死死地拿手扒着祁北杨的肩膀,吓的抖了一下。

下一刻,她就被祁北杨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床上。

祁北杨的吻紧接着压下来,却被她伸手捂住。

因为刚刚拿一抗,她呼吸仍旧急促,喘了两口气,笑:“不是说了吗?今晚上是我办事。”

她作势要起来,祁北杨也不压着她,翻身躺在她身旁。

哪怕心里面身体上都火急火燎的,祁北杨也想纵着她,看看这喝醉酒后的小姑娘还要玩出些什么花样来。

余欢压在他腿上,伸手敲了敲脑袋,揉了揉肉太阳穴,大概是喝酒喝多了,会头疼。祁北杨瞧着心疼,伸手刚想给她揉一揉,被她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打掉,声音严厉:“别碰我。”

祁北杨笑着收回手:“好,不碰。”

天大地大,桑桑最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欢揉完了头,手掌毫不客气地按在他的胸膛上,垂着头看他。

头发还是湿的,这要是以往,祁北杨绝对得跑去拿吹风机亲手给她吹干了,免得她睡觉头疼。可今晚上,祁北杨已经顾不得了。

她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你以后要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叫你打狗你不能骂鸡。”

祁北杨点头:“好。”

她俯下身来,发尾垂在他脸颊上,痒痒的;余欢学着身下这人以前的做派,想要同时揪着这人的手腕往上扯,只可惜了,她手掌小,根本无法同时压住他的两只手。

还好余欢有办法。

她命令:“闭上眼睛。”

祁北杨乖乖闭眼。

碍于两人体力的差异,祁北杨丝毫不担心余欢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怎么说呢,就算他只有一只胳膊能动,也能把这个小丫头压的死死的,叫她动弹不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下一秒,只听细微“咔嚓”一声,继而,一个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手腕,往下滑了滑。

祁北杨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侧脸一瞧,看到了一副……手、铐。

银白色,亮晃晃。

我艹这小丫头片子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玩意?

下一秒,余欢细嫩的手拍上了他的脸颊,他的小姑娘,诡计得逞,笑的像是偷了蜜的小老鼠。

“喜欢我吗?”她的嘴唇红润润的,什么也没涂,漂亮的像是红樱桃。

祁北杨倒吸一口冷气。

余欢不止是嘴上说说而已,已经开始行动了。

细伶伶的手指径直探入衣内,她的胆子还真的是大。若有似无的撩拨,叫他额头都暴起了青筋。

“喜欢。”

他很诚恳地回答。

命都在她手里,死在她手中都甘心,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而这两个字刚出口,余欢便又露出了那种恶作剧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抽回手,站起来,竟然是不打算管他了,狡黠一笑:“那你就喜欢着吧。”

被铐住的祁北杨懵了。

还真以为小白兔乖乖上门叫他尝尝,没想到这小白兔当着他的面洗干净然后拍拍屁股就想走?

他目光炽热,死死地瞧着余欢,也笑了。

傻姑娘,没门。

第54章 第五点欢沁

余欢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仍旧捂着脑袋,费力地揉了揉。

揉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刚刚碰过了什么, 皱着眉, 一脸嫌弃地去卫生间里洗手。

哗哗啦啦的声响, 她洗的很仔细, 手指一根一根地搓着,像是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喝醉酒的人容易犯困, 她打了个哈欠,歪了歪, 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一手按停水龙头,余欢晕晕乎乎的小脑袋只觉自己已经大仇得报,神清气爽,但仍觉着缺乏点仪式感。

慢吞吞走到床边,她故意把的水抖到祁北杨脸上, 眯着眼睛笑:“晚安。”

祁北杨被她折磨的不上不下的, 喘着气,单手被铐住,浴袍凌乱,露出大片的肌肤来, 哑声叫她:“南桑,我的腿抽筋了,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余欢说:“缓缓就好了。”

“真抽筋了, ”祁北杨说, “疼的厉害,捏捏就好了,我一只手捏不动。”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被铐住的那只手,眉目仍带着笑:“怎么,我都这样了,你还怕什么?胆子这么小了?”

余欢怒了:“我胆子才不小!”

说着,她憋着一口气,心一横,踉跄过来。

哼,反正这人手被困住了,他能做什么?

接近床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余欢扶着床边站稳,柔软的头发拂过祁北杨的小腿,痒痒的,祁北杨克制住冲动,淡定地等着她自动过来。

余欢上了床,仍旧压着他的两条腿,颇有些不耐烦:“你哪里不舒——”

最后一句话没出口,祁北杨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往下按了按。

天真,他哪怕只有一只手能动,眼前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余欢被他这一下按懵了,猝不及防俯倒在他胸膛上,她茫然地眨眨眼,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对自己似乎有些不妙。

她费力地想要起来,但祁北杨的胳膊箍的她纹丝不动,叫她无法挣扎。她原先还想着拿膝盖去狠狠地捣男人最脆弱的那个部位,可惜还未付诸行动,祁北杨察觉她的意图,一个翻身,重重将她压在身下。

手铐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祁北杨已经转败为胜,掌控了整个局面。

余欢气恼不已:“你骗人!”

“兵不厌诈。”

祁北杨仍旧笑盈盈的,却未有下一步动作,任由余欢死命地捶他,他自岿然不动,脸埋在她脖颈中,闷闷地说:“南桑,让我抱一会,成吗?”

过了一阵子,他又涩涩地说:“我只抱抱,不做其他的。”

先前余欢还没什么反应,听到这么句话,挣扎的更厉害了。

别当她什么都不懂啊!是不是接下来要说只蹭蹭不进去了啊!

小姑娘一直不配合,祁北杨也在意料之中,只是仍不舍得放开她。

他已经快要记不起来上次抱她是什么时候了。

余欢正费力地推着他,忽然感觉脖子里落了些凉飕飕的东西,她顿时停下来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问:“祁北杨,你该不会是在哭吧?”

祁北杨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他一只手仍被铐住,只能拿一只手拥抱她,有些费力。

余欢的脑袋里乱糟糟的,良久,轻轻叹口气,张开双手,生涩地把手拍在他背上,一边费力地拍,一边说:“你知道了吧?被人欺负的感觉很不好……以后我不欺负你,你也别欺负我了,成不成?”

祁北杨没有回应。

酒意侵袭,余欢更困了,她重重打着哈欠,眼泪都要把睫毛弄湿了。腰间祁北杨的力气大了些,捏的她生疼,余欢皱眉,叫他:“你松开我,我疼。”

祁北杨只是减轻了力道,依旧不肯松开。

如上了瘾一般,先前未见到她的时候,发了疯的想要拥抱;而如今她在眼前,祁北杨食髓知味,更是不肯松开,只想这样抱下去。

他知道自己有病。

祁北杨现在仍在坚持服药,定期看心理医生,接受催眠……那些坏毛病坏脾气都能改,唯一不能更改的,是对她的渴望。

无药可医。

柔柔软软的一团在怀抱中,她发间身上的香气氤氲浓郁,因着方才的剧烈动作,细细的吊带松松垮垮,遮不住的风情白嫩;再加上她刚才的那一阵撩拨,祁北杨忍的几乎要爆炸,但也不敢动她。

欺负喝醉酒的人,不算的什么好人。

他目前卑微的祈求,仅仅是抱着她。

明日朝阳升起,云开雾散,眼前人又会恢复成那个冷冰冰的模样。

余欢迷迷糊糊地,只觉眼前这人蛮横的要命,勒她勒的这么紧,她呼吸都不顺畅了呀。她动了动手指,脑子越来越沉,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她的脸紧紧地贴在祁北杨脖颈中,眯着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只苦了祁北杨,她在调整姿势的时候,触碰到某些不该碰的位置,他喉间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又强忍下去,闭着眼睛,心里默念她的名字。

这样才能叫他稍稍清醒一些,不至于彻底丧失理智。

余欢这一觉睡的勉勉强强。

她总觉着自己像是在靠着一个大烤炉,温度高到几乎要把她给融化掉;她皱着眉想要躲开,但周遭像是有铁栏杆,牢牢困住她,叫她没办法离开。更可气的是,烤炉上似乎有个很硬很烫的把手,不停地咯着她。

再醒来的时候,余欢还未睁开眼睛,就觉着头痛欲裂——

喝多了酒的后遗症。

耳骨后面那一块疼的不行,余欢伸手,想要揉揉耳朵,却无意间触碰到一个温暖的……人?

惊的她睁开了眼睛。

正好与祁北杨的视线对上。

沉默两秒,余欢的大脑……死机了。

还是祁北杨先起的话头。

言简意赅:“南桑小姐,你需要对我负责。”

负……责……

这两个字在余欢脑袋里绕啊绕的,她呆愣地盯着他,难以相信,这话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昨晚上,你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折辱和欺负,”祁北杨晃了晃手,手铐与床相互摩擦,发出钉啷的声音,他脸上不见笑容,皱着眉,字字控诉,“严重地伤害了我的自尊心,玷污了我的清白。”

清白!您老还有清白吗?

余欢飞快从他怀里坐起来。

祁北杨也不阻拦,只是沉静地望着她。经过了一晚上的不安分,他的衣襟大开,余欢不敢看,仰起了脸,脸颊耳垂红的都快滴出血来。

她了解自己身体情况,衣服还好端端穿着,只是稍微乱了些,看来昨晚上这人还是没干成什么过分的事情。

喝酒使人断片,余欢只隐约记得自己吼了乔,非得要把祁北杨往房间里带……再然后,她就记不清楚了。

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她强制坐在祁北杨身上,然后手摸上他的胸膛。

记起了这一部分,余欢便硬气不起来了:“那你要怎么样?”

祁北杨晃晃手:“能先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手铐还是乔给余欢的,余欢卧室里放了一整套的防身用具,也不知道乔是从哪里弄过来的;祁北杨被铐了一整个晚上,胳膊上的肌肉酸胀不已,现在活动一下,麻麻的。

余欢跑回房间,翻了好久,也没翻出来钥匙,不得已叫了乔。

乔铁青着一张脸,把钥匙交到余欢手中,内心一片悲凉。

孟老太爷,我对不住您啊,没有看好南桑小姐,叫她做出了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都不敢去祁北杨的房间看,一想到昨晚上余欢与祁先生玩了一晚上的手铐play,乔就想找个地方抽烟静一静。

余欢拿到钥匙之后,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给祁北杨解开手铐。

刚解开,她就猛地往后退,警惕地瞧着祁北杨,担心这人还有后招。

但他瞧上去安分极了,揉着手腕,再没有过分的举动。

余欢缓缓地松了口气。

冷静片刻,她从自己的手包中,又拿出一张卡来,朝祁北杨丢了过去,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