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画心 第二十一章 晚餐惊魂
第二十一章 晚餐惊魂
小无以后一定要当日事当日毕。坚决不干要补更的事儿了,好累啊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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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诺今晚是抱着要使美人计的心态前去赴宴,自然是费尽心思地打扮了一番,不过她倒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根据自己的气质挑了身颇具中国风韵味的衣服,只化了淡妆却更有一番清丽的味道。
等在楼下的唐森果然眼睛一亮,公寓大门内走出的女子,面庞还隐在暗处,只见身穿一袭白色水墨图案的纱裙,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浑圆小巧的膝盖和白皙笔直的小腿都露在晚风的吹拂下,白嫩纤细的小脚踏着一双银灰色的凉鞋。胸前两条丝带松松地挽了个蝴蝶结,随着脚步在胸前一荡一荡,荡得他心都要跟着飘起来了。他着实没想到那天仅有一面之缘的女警,竟是这样好身材的尤物,唐森摸摸特意揣进口袋的药瓶,不怀好意地笑了。
等到佳人完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唐森更是忍不住地吞了口口水,她头发用了根发簪高高挽起,余下的一缕从耳侧绕至胸前柔顺地垂着,两耳带着小巧的钻石耳钉。耳垂白皙得近乎半透明一般,好似能看到里面细微的血管。唐森玩儿过的女人多了去了,自己都数不过来,眼神自然毒辣,一眼看去就知道徐诺只淡淡地打了粉底,勾了眼线,却已经衬得眉目如画,眼里含着一汪儿春水一般。这可真是容貌身材俱佳,而且最难得的是偷着一股子清新气息,不是妮可那种风尘女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正看得心花怒放的时候,徐诺已经走上前说:“唐先生,让你久等了。”
其实徐诺说话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并没有故作娇媚,但是此时听在唐森耳中,不啻与天籁之音,觉得柔柔地就顺着耳朵钻进心里,像个小猫爪在挠似的让人心痒痒地恨不得去狠狠抓几把。
不过唐森也算是花场老手,马上收回色迷迷的眼神,很有绅士风度地给徐诺开门道:“等着佳人是我的荣幸。”
徐诺见他拉开的是后车门,一偏头这才看见驾驶位上还有一人,她故作不解地说:“怎么唐先生不自己开车?”
唐森讪笑几声道:“我这不是怕晚上喝酒,再开车会不安全嘛!”
“唐先生真是个细心的人。”徐诺嘴上奉承着,心里却道,听说红绿色盲症的人是不能开车的,因为判断不出信号灯的颜色,看来卫斌的消息果然是有几分可信。
“徐小姐今天真是明艳动人,与那日在姐姐家见面真是判若两人。”唐森夸赞道。那天见面徐诺素面朝天、一夜未睡,衣服也因为在林中奔波狼狈不堪,自然是不能跟今日有意装扮相比,但是那日就已经让唐森觉得眼前一亮,今日见到盛装的样子,更是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右手又下意识地去摸兜内的药瓶。
“唐先生真是过奖了。”徐诺微微笑着谦虚道。
“不是过奖,句句肺腑,而且徐小姐的品位不俗,时尚中还带着古风气息,简洁的簪子,水墨泼就的纱裙,再配上银灰色的凉鞋,真是宛如画中走下来的古代仙女一般啊!”唐森只顾着拽文夸赞,没看到徐诺在听了他的话后眼睛骤然一亮。
但是,徐诺满脑子想着怎么跟唐森虚以委蛇,却是没发现在车子开走后,时文轩满脸阴沉地从楼角的黑暗中现出身影。
餐厅的情调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浪漫,空气中浮着若有若无的酒香,小提琴的乐曲像流淌的河流一般拂过耳畔心头,徐诺心里遗憾道。这么好的情调,却是跟这么个人渣吃饭。但是还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带微笑地听他喋喋不休地介绍自己经常来这里,跟老板很熟,环境优雅、菜式也都很好之类的废话。
餐厅这边徐诺早已经交代妥当,无论是大堂经理还是服务生都当做不认识她一般,只去跟唐森打招呼:“唐先生晚上好,请问想吃点儿什么?”
来接待的不是外人,正是大堂经理郭姗姗,只不过她心下暗暗奇怪,徐小姐是常客,明明品味一直很是清雅,怎么今天一身素净的装扮却穿了一双樱桃红的凉鞋。徐诺也发现郭姗姗的眼神一直在自己的脚边流连,低头看看自己那颜色悲剧的鞋子,眼睛里满是阴谋得逞的笑意。
唐森打开菜单也不看,只顾着跟徐诺介绍餐厅的招牌菜,徐诺装作惊讶地轻轻“啊”了一声,用菜单遮住脸庞小声对唐森说:“唐先生,这里好贵哦!”
“哈哈哈”唐森豪爽地大笑道,“不用担心,请顿西餐的钱我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不懂这些,还是听唐先生的推荐吧。”徐诺合上菜单摇头。
唐森一直以为徐诺是个穷警察,对她什么都不懂倒也觉得很正常,他志不在吃饭,但是为了讨美人欢心,倒也是点了几样价钱不菲的招牌菜,并且要了一瓶好酒。
趁着等上菜的时间,徐诺柔声问:“唐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什么高就,开了个小公司。小打小闹玩玩儿的。”唐森嘴上说的不值一提,但是神色间满是得意,那样子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来问我吧,继续问啊,我刚才只是谦虚。
徐诺自然不会辜负他的期望,继续追问道:“是什么公司?唐先生说说看我听过没?”
“呵呵,就是鸿菱企业,弄点儿进出口的生意,不值一提。”唐森得意洋洋。
“啊!那个公司我听说过,很有名经常上电视呢,据说是做电子生意的,只不过我不太懂那些。”徐诺顺手送了顶高帽出去。
唐森被徐诺恭维得心花怒放,殷勤地给徐诺布菜倒酒,举止倒是礼数周全,如果不是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上下打量,徐诺倒是觉得他这个人还算绅士。
开胃小菜吃过,两个人之前的气氛越发活络,徐诺便试探地问:“当初何副市长的老婆怎么会失踪,这个唐先生知道不?”
唐森拿着刀叉的手一僵,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半天才不自然地说:“好好地吃饭,说这个干什么。”而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住地躲闪。
“是我的不是了,只不过我们最近被上级压着破案,都快累死了,还是毫无头绪。”徐诺故作委屈状。
“当时听说是跟个香港人跑了,我姐夫的前妻还算有几分姿色,只不过没想到是个不守妇道、耐不住贫寒的,不过倒也成全了我姐姐和姐夫。”唐森虽然想讨好佳人,但是这件事他死活不肯露出半点口风,东拉西扯地绕着圈子说话。
徐诺心里微微着恼,却也拿他毫无办法,只得自己先开口问:“其实我们警方已经发现了章婷珍的尸骨。我那天去找何夫人也是说这件事,怎么,她没告诉你吗?”
唐森脸色不自然地变了一下,马上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掩饰,装出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说:“尸骨?天哪,姐姐没跟我说过。不过听说这两天阳明山又死人了,是不是风水有问题啊?我要找个人去给我姐算算,别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唐先生对谁杀了章婷珍,一点儿能提供的线索都没有吗?”徐诺紧追不舍地问。
“她跟我姐是同学,我跟她又不认识,能有什么线索。”唐森此时已经面沉如水,连眼睛也不在四处乱瞄,而是专心对付着面前的食物。
徐诺也察觉出气氛有些异样,忙笑着圆场说:“唐先生真是对不起,我这都是职业病,一遇到人就问东问西的,你可千万别见怪。”
唐森也重新挂上了笑意道:“怎么会怪罪,有这样的警察是我们公民的福气。”但是那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
主菜上桌后,吃了还不到十分钟,徐诺又装作无意地说:“说起来何市长的女儿,真是可惜啊,那么年轻还那么有才华,就被人害了,何市长一定很难过吧。”
“是啊,姐夫最近伤心的不行,这些天一直病着,不过还在坚持工作,人憔悴了不少,把我姐也心疼得要命。”说起何妍,唐森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异常,令徐诺大为疑惑。
“听说何妍死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唉!”徐诺幽幽地叹了一声,“这凶手真是作孽啊!”
唐森听到身孕的时候,眼神微微一闪,但是马上就了无痕迹,快得让徐诺不禁以为是自己眼花。
他专心切着牛排说:“我姐前两天还埋怨自己。说是自己没管教好小妍,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我姐真的是把小妍当做女儿去疼,最近提起来就抹眼泪。”
“也不能怪何夫人,现在的孩子都早熟,就我们的调查,何妍就不止跟自己的男友发生过关系。”徐诺压低声音。
“哦?”这个话题成功地让唐森脸上的表情一僵,“这个都能检查出来吗?现在的高科技手段真是太先进了。”
“是啊!我们查出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男朋友的呢!”徐诺故作神秘地说。
“那是谁的你们查到没?”唐森装作不经意地问,但是眼中的些许慌乱透露出他心情的不平静。
“我们现在怀疑是她学校的老师,据她同学反映他们两个关系很亲密,而且那个老师的血型跟孩子的吻合。”徐诺说到血型,忽然装作饶有兴趣地说,“对了,唐先生,你是什么血型的?”
唐森瞳孔急速缩紧,半晌才说:“问这个干吗?”
“我最近很喜欢研究血型,因为我发现,其实血型比星座更能反映人的性格,我的性格就跟星座一点儿都不吻合,但是跟血型倒是像得很,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徐诺一副小女生的模样。
唐森眼中的疑惑稍稍减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是AB型血。”
“呀,是AB型的啊!”徐诺可不是心血来潮忽然这么一问,她为了晚上的套话还是抽时间做了一点儿准备的,“AB血型的人,最大的性格特点就是矛盾。这种血型的人冷静、有自信,做事果断、是属于行动型的人,在处理事物以及接人待物的时候,有较强的表现欲,而且不愿意墨守陈规,而是喜欢有所创新。”
徐诺托着下巴朝唐森一笑,问:“怎么样唐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见徐诺一口气分析出这么多道道,唐森的疑惑尽除,估计也是因为他过于自负,认为没人能发现他跟何妍之间的事,便哈哈一笑说:“没想到警察也信这些!”
徐诺嘟嘟嘴不乐意地说:“警察怎么就不能信这些,难道女警察就不是女人啊!”
“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小姐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唐森忙谄媚地拍马屁道。
徐诺陪着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郭姗姗上来收拾餐具,她端了两个人主菜的空盘子下去的时候,走到唐森身后,给了徐诺个一切都会办妥的眼神。
主菜过后端了汤上来,西餐应该开胃菜过后是汤,但是唐森点菜的时候特意要求主菜后上汤,说是自己的习惯。由于来点菜的是平时不负责具体工作的郭姗姗,所以竟是谁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唐森拿起盐罐儿往自己碗内倒,还笑着说:“我这人口重。”但是从徐诺的角度看不到的是,他并没有打开盐罐儿的开口,而是在盐罐儿和掌心内夹了一个细长的小药瓶,白色的粉末正是从那里面倾泻而出。
他轻轻搅了搅汤,放回盐罐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桌上的调料罐碰掉,骨碌碌滚到徐诺身后,徐诺忙起身蹲下去拣,而就在这时,唐森趁没人注意,把自己的汤与徐诺眼前的迅速对调。徐诺毫无察觉地回到座位,放好调味罐开始喝汤,唐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猎物到手的光芒。
半碗汤下肚,徐诺忽然察觉不对,一股眩晕冲上头来,刚想起身大喊,身子却直接瘫软下去,唐森速度飞快地闪到她身边,扶住她的身子,让她轻轻趴在桌上,随后喊服务员来买单。
郭姗姗拿着账单过来奇怪地看看趴在桌上的徐诺,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问:“唐先生,您二位不等甜品了吗?今天点的是大厨的招牌限量甜品,这么走了太可惜了。”
唐森微笑着指指徐诺道:“这位小姐不胜酒力,我自然要做好护花使者,怎么能只顾自己享用甜品呢。”
郭姗姗接过唐森递来的信用卡,又担心地看了徐诺一眼,磨蹭着走向服务台,把卡交给一个服务员叫她刷卡,但是先不要送过去,等她回来会去送。服务员以为她是想自己去收小费,不乐意地撇撇嘴,但是郭姗姗是大堂经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摔摔打打地去刷卡。
郭姗姗完全没注意这些,她快步走到后面的总经理办公室跟刘峰说:“刘经理,外面似乎不太对劲。”
刘峰正盯着电脑打游戏打得入神,不耐烦地说:“什么不对?有客人闹事?”
“那倒不是…”郭姗姗吭哧着,不知道自己怀疑的对不对。
“没人闹事你来哼唧什么!”刘峰更加不耐烦道。
“我刚才去送汤的时候,徐警官和唐先生还有说有笑,但是还没等上甜品,唐先生忽然叫我买单,徐小姐已经趴在桌上不动弹了,你说会不会是出事儿了?”郭姗姗心下不安,到底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刘峰一听是这两位的事儿,脑袋更疼,虽然徐诺和唐森都是常客,但是他可是半点儿都不想让餐厅沾上什么凶杀、刑警这一类恐怖的字眼儿,那岂不是要把客人都吓跑嘛!
本来今天答应徐诺的条件到没什么打紧,只是都装作不认识她,然后让郭姗姗帮忙把唐森用过的餐具放进徐诺提前给她的证物袋内,自己压根儿不用插手。可是现在倒好,又出事儿了。
他皱眉思付半天,手里的鼠标早就停了动作,游戏里的人物被杀的七零八落,也跟没看见似的。其实如果从来头上说,两边是他都不愿意得罪的,但如果真的要做个衡量比较的话,毕竟唐森在黑道上有势力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而且还是副市长的小舅子,所以比较起来徐诺一个富家千金加上刑警就不够看了。
他打定主意,也为自己想好了推脱之词,便转头对郭姗姗说:“徐警官当初交代过,只要办好她要求的事儿,别的不要多管,我看这准是她有意麻痹唐先生的手段罢了,而且你看电视上的警队行动,外面都是埋伏着人的,哪里有傻乎乎自己去见坏人的,当然我也不是说唐先生就是坏人,徐警官不也只说是了解情况嘛!好了,你也别疑神疑鬼的,咱们不要破坏人家的行动。”
郭姗姗一听倒也有理,电视上的确常演警察装作不敌,被坏人掳走其实是为了找到坏人的老窝,而且再听刘峰说,外面肯定有埋伏,这下心里更稳当了,不禁暗笑自己多疑。
他们两个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却是谁也没想到,真的就有徐诺这样傻蛋,丝毫没带后备支持地就来会见嫌疑人,结果反被嫌疑人狠狠地摆了一道。
第六卷 画心 第二十二章 吕聪现身
第二十二章 吕聪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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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森等了半天不见郭姗姗回来,着急地叫了其他服务员拿回信用卡,半搂半抱着徐诺走出餐厅,他之前就嘱咐过司机把车子停在后街。
此时黑漆漆的巷子内空无一人,唐森暗骂司机也不知道在车里开个灯,见四下无人,他干脆一抄徐诺的腿弯,抱着她朝车子走去。
走到车旁用膝盖磕磕车门,里面却毫无动静。难道司机出去找地方方便去了?唐森疑惑地四下张望也没见到人,抱着徐诺的手臂却开始有些酸楚,只得骂骂咧咧地放下徐诺,让她伏在车前盖上。
唐森侧身靠在车门上,掏出烟还没等点上火,就觉得后颈被人大力一击,来不及回头,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就顺着车门出溜到地下。
吕聪一闪身从唐森身后走出,看着伏在车前盖上的徐诺,气就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这种笨警察,自己连个后备支持都不带,就敢跑出来见嫌疑人,看她这身打扮,怕是想用美人计套话,没想到差点儿把自己套了进去。
他上前摇摇徐诺的肩膀,她身子瘫软毫无反应,吕聪不敢在此地多呆,怕被人注意,无奈只得背起徐诺,全挑拣着小胡同走,来到自己这段时间的暂时落脚的私人旅馆。
把她放在床上,吕聪探身去开床头灯,灯光正好斜斜地打在徐诺上半身,一低头就看见她面颊微红,原本就露肩的衣服在他背上蹭得有些下滑,隐隐露出白皙浑圆的胸前曲线。一条极细的项链好死不死地正垂在曲线的中央,随着胸口的起伏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竟让他看得一时呆住移不开眼,半天才低骂一声,扯过一旁的被单给她盖好。
见她只是脸色潮红,呼吸很平稳,也没有别的症状,吕聪这才安心,想来是被下了**,睡上一觉就没事,打了盆水给她擦脸,便由着她自己去睡。
坐在床旁无事可做,吕聪才开始犯难,自己没想要这么早跟徐诺见面,之所以能救了她是因为跟踪唐森,不过是万幸地凑巧罢了。现在自己的计划还没完成,到底要不要告诉她,或者干脆报警走人,让刘赫他们来接她回去更好。正左思右想呢,身后的徐诺翻身喃喃道:“水,水…”
吕聪只得起身给她倒水。半抱着喂着她喝了,看她脸上红晕尽退,似乎是快醒了的样子,算算时间前后才不过三个小时,看来应该没吃下太多的**。果然没过多久徐诺便睫毛闪动,慢慢睁开眼睛,呻吟一声,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上胸口,见自己盖着被单,身上感觉衣服还在,这才松了口气张望四周,一抬眼就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眸子。
“啊!”她惊叫一声,马上以手掩口压低声音说:“吕队,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不是我的话,你早就任人宰割了。”吕聪没好气地说。
徐诺这才想起昏睡前的事儿,脸上一赧,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忽然想到什么,半撑起身子去扯吕聪的衣袖要看:“伤怎么样?去哪里看的?”
吕聪一偏头就看见她被单滑落腰际,衣衫凌乱、鬓发蓬松的样子,忙扭过头说:“伤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赶紧给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徐诺硬要扯过来吕聪的衣袖,两个人跟拔河似的谁也不肯松手。
最后吕聪没办法,只好说:“你弄好衣服再说话。”
“啊!”又是一声惊呼,徐诺迅速把被单拉至颈下,看着吕聪,觉得有好多话要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口。咳了两声清清嗓子又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皮外伤而已。”吕聪心不在焉地说。
“刘赫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说不定都已经醒了。”徐诺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吕聪点点头说:“恩,我知道的。”
“对哦,小张应该告诉你了。”徐诺干巴巴地说。
其实心里很多事情想问,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这些天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但是话都梗在喉咙口,打着转儿就是吐不出来。心底压着一个自己都不敢去碰的念头,如果他并不是被陷害的该怎么办。
两个人就这么坚持地坐着,最后还是吕聪先开口说:“案子怎么样了?”
徐诺微微犹豫,但还是照实说了进展,吕聪点头道:“还是从你这里了解的清楚,张欣悦那边的消息到底还是有偏差。那就是说已经可以肯定唐森是红绿色盲症的患者,何妍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所以你去使美人计,想套情报?”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徐诺看着他厚实的背,听到斥责的语气反倒满心欢喜,觉得吕聪还是吕聪,不管是在队里还是在外面,都没有变。
“我说你呢,你发什么呆。”吕聪等了半天没听见声音。回头就见徐诺眼神迷离地盯着自己。
“你没变真好!”不知道是不是**的作用,徐诺竟把心里想的直接脱口而出。
吕聪一愣,方才明白她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始终没有变,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不管是人还是心,都不会变。”
他这么一来徐诺反倒手足无措,心底暗暗叫苦,怎么就把想着的东西说出来了,他最近不是跟张欣悦走的很近嘛,怎么又转了回来。忙说:“我,我以为自己肯定能打过他,没想到在这种高级餐厅也能下**…”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吭哧着说:“谢谢你救了我。”
“其实我就你完全是巧合,我是在跟踪唐森。”吕聪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徐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终于说到他的行踪了,便问:“你跟踪唐森干什么?难道他才是陷害你的罪魁祸首?”
“如果我没猜错,局里的内奸是为他服务的。”吕聪闷声说。
提到这个内奸,徐诺可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龚浩不会被发现身份进而被杀,吕聪不会背着黑锅至今还要潜逃在外,刘赫也不会为了保护证物坠落深谷,自己也不会为了套个情报差点儿把人搭进去,当然最后这条算是他一半的责任好了,自己毕竟也有责任。但是不管哪一条拎出来,都足够徐诺想要把他千刀万剐了的。
“你知道内奸是谁了?”徐诺眼睛里都闪着愤怒的光,双手也顾不得抓着被单,交叉在一起活动着手腕,好像那人如果现在在眼前,她就要马上给他些颜色看看。
吕聪却半天不吭声,他心里掂量着事情的轻重,最后还是装作轻描淡写地说:“我现在还没查清楚是谁,等知道了我告诉你。”
徐诺伸手抓着吕聪的肩膀想让他转过身来:“你少来这套,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哄张欣悦的那点儿手段用我身上可不好使。”话一出口马上后悔莫及,这话说得太过于暧昧,让她也不好意思再强逼着吕聪转头,讪讪地放开手,只得暗自埋怨都是**惹的祸,说话怎么这么不着四六。
吕聪坐在床边,双腿叉开手肘支在膝盖上,头低垂在双臂之间,却还是不肯说话。
徐诺气急地说:“我知道你顾虑什么,是不是因为人家官儿大,你怕影响前途,所以不敢得罪啊?他那个官儿算什么。不过是个副的,出了事儿压不住了一样被刷下来,有什么好怕的!”
吕聪一听这话蹭地回过头来,盯着徐诺颤声说:“你,你也察觉到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难道是张欣悦告诉你的?”
“跟张欣悦有什么关系,这个案子刚开始,我心里就一直把他列为嫌疑人的啊!”徐诺不明白吕聪为什么这么激动,刚才自己貌似都跟他说了。
吕聪却坐不住了,起身拉开窄小的窗户,点了支烟吧嗒吧嗒抽起来。
“你倒是说话啊!”徐诺不耐地催促道。
“你难道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吕聪诧异地回头看徐诺,“就这么轻轻巧巧地说早就在心里当做嫌疑人,你和他认识的时间,可比我长多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徐诺这才发现两个人说的根本对不上茬儿,自己说的是何宁新,但是看吕聪的口气,当官的、副手、自己认识的时间比吕聪认识的时间长…
徐诺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叠声地说:“不可能,你搞错了,绝对不可能!”
“所以我开始不想告诉你,谁知道竟然这么误打误撞地让你知道了。”吕聪脑子一转也明白了徐诺之前说的是谁,没想到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事儿,这么轻易地就被带了出来。
“真的是他?”徐诺刚才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是马上冷静下来一想,如果不是有确凿的证据,吕聪是不可能把怀疑的目光集中到那人身上,也许自己认识那人的时间长,但是说起感情,也许自己是远远比不上吕聪与他的师徒感情。
吕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抽完一根儿烟伸手争取抽第二根,听徐诺一问,烟盒啪嗒掉在地上,闭上双眼道:“那晚伤我的就是他,我自然不会记错。”
徐诺现在是完全冷静下来,她抱着被单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严肃地问:“吕队,你把事情前后跟详细说说。”
“我…”
见他还是迟疑,徐诺大怒道:“你天天就会说我,现在放在你自己身上怎么也糊涂?你如果能早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刘赫现在也许就不会躺在医院里。”
吕聪的目光猛地一黯,掠过一抹伤痛的神色,闭上眼睛道:“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词,我还没找到征集,你真的信我?”
吕聪的神情看的徐诺心里有点儿后悔,自己说话似乎太不客气,却还是气愤地说:“什么一面之词几面之词的,我信你便是信你,如果不信你,你拿出一车的证据我也还是不信。”
其实这话说得无异于耍赖,但是吕聪在东躲西藏、内心煎熬再加上还要暗自调查的情况下,听了这么句话倒是非常受用。他理理思路坐下说:“事发那天下午,我查看过何宁新的资料后,觉得他发妻章婷珍十几年前的失踪很有问题,便想去跟于副商量一下,我从资料室出来走的是后楼梯,反正就是下两层楼,忽然听到楼下有人说:‘姓唐的,你别欺人太甚,你要卧底的名字我给你了,你居然还要求我到场?你别太得寸进尺!’”
“听到卧底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龚浩会不会有危险,谁知道这一错神,那人已经挂了电话,我没看到是谁,突然起来再就加上他故意拿腔作调,我更是根本没听出声音。”吕聪郁闷地回忆道,如果当时自己不是走神,而是发现到底是谁的话,也许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他继续说道,“我只隐约了解可能是跟龚浩有关,我直到晚上才联系到龚浩,当时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晚上要跟于副碰面,汇报工作和领取任务。”
“我当时没多想什么,直接去于副办公室汇报了情况,他倒是沉得住气,半分没露出破绽。晚上我开车带他去那片废厂区等龚浩,没想到我竟被他一枪打中胳膊,我连他什么时候拿到我的手枪的都不清楚。不过他没有置我于死地,而是放我逃跑了,至于他怎么跟那边的人交代的,我就不清楚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回警局?”徐诺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