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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室内再留不合适,他急忙起身,动作轻缓的退了出去。

门口,云姜看着他出来,去接诊箱,“奴婢来拿吧——太子妃的身体快好了吧,她最近脸色好了许多。”

姚樟叹息,“心病却无药可医——今天…六王爷出征是吧?”

云姜一怔,随即点头,“嗯,是的…没能看到那场面,听说非常壮观。姚太医,六王爷这次出征,要多久才可以回来呢?”

“壮观只是个样子,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姚樟叹息,“边疆又要遭受铁蹄践踏了,这次连同云国也一起开战,没有五年,战事绝不会结束。”

五年只是个保守估计,前提是人能活下来,活着回来。五年才有可能。

屋内,闭着眼的少女太子妃慢慢的睁开了眼。

翻了个身,被子里很暖,身上一点寒气也没有。

她听得到。

五年…

五年后她刚好二十岁。

而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战场洗礼,宫廷禁锢,不同的生活磨砺后,他们再不会像从前那般了吧。

他回来,他和郁儿的孩子也满地跑了。

五年后,是淡泊如水,还是两两相忘…

或者,怎样都已经不重要,他们已经不再是对方生命里的人了。

【四更~算做鲜花加更吧╮(╯▽╰╭明天继续~】正文第一一八章做了皇帝,全世界都会对他好离开圣雪山之后,第一次看到下雪是在凉山行宫。

窗外是一大朵一大朵的雪花掉下来,树上还有没落尽的黄叶,错落有致的宫殿巍峨延绵,和远处的山峦交相辉映。

三个月,她在凉山,不闻世事,只是每天在这行宫里看看书,散散步,自由又逍遥。

如果能这样一直过下去,倒也好。

可她知道那不可能,终究无岚要回宫里去,她也要陪着他,一生一世都要。

暖炉很热,她搓搓手,忽然起了兴致出去走一走。

恳裹上披风,云姜急忙来拦着她,“外面下雪呢,太子妃不能受凉的!”

从旁接过侍女递来的伞,叶珈琅展颜一笑,“就一会儿,雪大了我就回来。没事。”

云姜拦不住,也晓得她格外喜爱下雪,最后也只得放她出了门。

天并不很冷,雪却大的很,打在伞面上,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靴子踩在地上,雪和落叶一起出声,偌大的凉山行宫别无其他声音,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个,这一刻,她是自由的。

这安逸让她心情难得有些雀跃,抬眼看着回廊里走着两个身影,她弯腰抓了个雪球,扬手朝着明黄的那人丢去。

让无岚正和姚樟在回廊往寝宫走,天冷了又下雪,他怕她身体有异常,急忙带着太医往回赶。

噗的一声,雪球打在他肩头。

凉凉的雪化在脸上,他带了恼怒的抬头,撞进眼底的就是一抹娇笑着的小脸。

叶珈琅撑着伞,看着他想怒又忍住的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

无岚也被她的笑颜感染,一边拂掉肩上的雪一边埋怨,“这丫头…”

姚樟见无岚脸上带着异样的深邃,后退一步,拱手告退。

无岚没理他,大步朝着准备逃走的叶珈琅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叶珈琅身后就猛地被力量压住,两个人一同失去平衡倒在雪地里。

扑了扑脸上的雪,叶珈琅回头瞪着压在自己背后的无岚,没好气,“你比昨天烤的野猪还要重!”

无岚就趴在她肩头,嘿嘿一笑,“哦,我是野猪,那姝儿是什么?小母猪。”

说着,他兀自笑开。

看着她瞪着眼憋着气,他俯首,轻轻的咬了咬她白皙的耳垂。

叶珈琅一僵,抓着身下的披风急促的呼吸着。

无岚看着她皮肤泛起红晕,目光闪动着,俯首,吻着她颈间。

成亲这么久,他们之间只限于安慰的拥抱。他没有碰过她,他知道她也害怕他碰他。

可经历了这些,有些事是迟早要发生的。

他不会君子一辈子,她也总不能一辈子看不清现实。

灼烫的嘴唇摩挲在她领口露出来的肌肤,叶珈琅微不可察的颤抖着,身下的披风被揪成了一团。

好半天,无岚才停住自己的动作,重重的深呼吸,他姿势有些尴尬的坐起身,抓了一把雪往脸上蹭了蹭。

叶珈琅趴在那里,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

想明白要接受是一回事,真的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无岚碰她的时候,坦白讲,她很想哭着跑开。

可是跑去哪里,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庇护她。

两个人各自平静了一会儿,怕她的衣服弄湿,无岚伸手拉着她一起起身,一边给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斥责,“又跑出来,回去狠狠罚你宫里的人!”

叶珈琅声音低低,“我离开雪山后第一次看到雪啊…”

无岚捡起伞,挡在两人头上,他身体还燥热难耐,别扭的站着,侧身不敢乱动。

叶珈琅瞟他一眼,不是她矮,是她身边的男人实在高,龙斩夜是,无岚也是。

她只勉强到他们的胸口。

莫名的有些低落,这里都下雪了,边关的气候应该更艰苦吧…

干咳了几声,无岚拉着她的手,“回屋吧,你衣服都湿了。”

叶珈琅被他牵着手走着,抿了抿嘴唇,“刚才宫里是来人了吗?”

无岚恩了一声,“父皇,问我几时回去。我才不回,我要陪姝儿好起来,你想回我们才回,你不回我就陪你一辈子在这待着。”

叶珈琅看着他,叹息,“我差不多好了,你不必顾着我,太子不在宫里怎么可以。”

他没有自己的势力,就算龙斩夜带兵出征短期内不会回来,他的势力仍旧有残存。

另一方,皇后和叶家也盘根错节的吸附着众多的势力,身为最该拥有至高权力的太子,却孑然一身。

无岚紧了紧她的手,“姝儿,你会不会嫌我没出息…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我保护不了你…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一事无成,书也念不好,父皇有时叫我理朝我也做不好,他说我是傻瓜,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傻瓜…”

叶珈琅回握了他宽厚的手掌一下,她发现他的手心并不像他的样貌那样清秀富贵,他掌心有茧,甚至有些粗糙。

“熟能生巧。”叶珈琅拉着他快步往宫里走,“既然做不好就一直练习,到做好了为止。回去,我陪你做课业去。”

无岚笑的眼睛眯起来。

叶珈琅拉着他快步的往宫里走,她这个太子妃,唯一能为他做的,就只有陪伴他尽可能顺利的走上那个位置。

做了皇帝,全世界的人都会对他好了。

那样她也就不会那样亏欠他,起码,他不再一无所有。

【=。=第一次如此喜爱男配,我爱无岚。】正文第一一九章宫里的女人,都可怜凉山的快活日子飞快度过。

转眼又是春暖花开。

窗外的树开了白色的花,她叫不出名字,只觉得那花清香扑鼻,叫人格外的心情愉快。

靠在软榻上,她的思绪缓缓飘散。

云姜见她习惯的走神,将煲好的汤放在一旁,拿了外衣给她盖上,退到一旁,低低的提醒,“再过两个月,皇上寿宴要到了,宫里来人催,殿下那里还没有答复,太子妃要不要和殿下商量一下?”

叶珈琅回过神,对的,承光帝快寿辰了,哪有当儿子的陪着女人在外面逍遥,亲爹的生日都不理。

恳她揉揉额头,叫云姜去请无岚。

他现在勤奋的厉害,每天扎在书房里的时间比缠着她的时间多了许多。

这样多好,男人不该围着女人转,如同龙斩夜,他从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她知道不光是对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吧。

对成大事的男人来说,是该有那份绝情决意的。

无岚没多久就跑来,他一天都在书房,一进屋就和叶珈琅挤在一张软踏上,自己踢了靴子,拱着她,“姝儿,我今天写了道奏折承回去给父皇了。”

让叶珈琅意外的扬扬眉。

无岚笑嘻嘻的钻进她怀里,“不告诉你我写了什么,等父皇夸我了我再和你说,他要是骂我,那你就当没听见。”

叶珈琅噙着笑,他着实像个孩子。

“要回宫了吗?”叶珈琅看着压着自己胳膊的太子,“不用顾虑我,我没关系的。”

无岚想了想,眼珠乌黑,“姝儿,我知道你不想回,我也不想,可是没办法,父皇的寿辰不能不回。我答应你,之后再找机会出来好不好?”

叶珈琅只是点头。

无岚看了眼旁边的侍女,手一挥,几个人纷纷退下去。

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他递给叶珈琅,神秘一笑,“宫里有人带给你的。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

叶珈琅没吭声,拆了信粗粗看了几眼,她眉头蹙起。

无岚凑过来,“是谁?叶家人吗?”

她把信捂住,可想了想,这事又瞒不得无岚,于是她把信递给他。

无岚狐疑着接过来,脸上怒意加深——

信是宫里写来的,不是皇后也不是叶家人,是个他都想不起来是谁的女人——

他父皇打入冷宫已久的,兰贵人。

没有太多交代,她只是向叶珈琅求助,请求她尽快回宫去东二殿找她。

那位多年失宠的兰贵人,已经怀了九个月身孕,临盆在即。

孩子出生,必定死路一条。所以她只能求助,想来想去,叶珈琅是唯一能帮她的人。

大概是知道皇帝寿辰,他们夫妇两个没法再逗留凉山必须回宫,所以这女人才顺着来传口谕的宫人送来这封信。

无岚挠挠头,“姝儿你认得她吗?”

叶珈琅将信丢在炭火盆里烧掉,“有过几面之缘——她竟然会找我,我也很意外。对不起无岚,我瞒了你,她之前就写过信给我,那时我犹豫不知该怎么做,就没有理,如今我们也要回宫了,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她对不起你父皇,可是九个月的孩子实在可怜无辜…”

无岚看着她眼底的悲伤,大概是感同身受,孩子让她的心变得柔软脆弱,想着她受的罪,无岚眉宇间的褶皱慢慢松开。

叶珈琅叹息,“哎,是死是活,我们也左右不了,宫里的女人,为什么都这样可怜。”

无岚握着她的手,“姝儿不会。”

叶珈琅和他对视片刻,他眼神坚定的让她心安。

外面春色旖旎,屋子里,两个人并肩依偎在榻上小憩,安逸的让人不敢进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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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自凉山启程回宫。

这样一走,不光是逃离了让自己最痛苦的一段时光,她的心绪也沉静了不少。

从前的少女叶珈琅,永远的被她封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

回宫并没有大张旗鼓,第一件事,她和无岚去了东二殿。

这里对她而言有特别的感触,有痛苦,有甜蜜。

但都是她不愿再记起的前尘往事。

无岚挑着灯笼,一手拉着她,两个人沿着狭窄的宫墙夹道走着。

恍惚,她又想起了那些,孤寂的身影,萧索的箫声,寂寥的自语…

头有些疼,她摇摇头,耳边是无岚提醒她跨门槛。

冷宫里没有人气,无岚推开宫门,拉着她走进去。

灰尘的味道呛人,可见在这里生活的有多么艰辛,连个下人也没有。

曲曲折折的往里走,一股腥浓的味道愈发浓烈。

有种不安的预感,叶珈琅挣脱无岚,快步的走到了最隐蔽的那间卧房。

屋里很暗,人体液的腥味夹杂着食物腐烂的味道一起传过来,着实难闻。

叶珈琅大步走到床榻边上,一张青灰色濒死的女人脸呈现在她面前。

她蓦然想起那天在暗室里的自己,大概是和她的惨状相同吧。

她伸手握住兰贵人冰冷的手。正文第一二零章不要把爱给帝王感觉到一丝温度,兰贵人动了动眼睛,艰难的蠕动嘴唇,叶珈琅俯首,却听不真切她想表达什么。

无岚跟上来,避讳的没有多看,可是他知道那女人羊水破了,大概是难产,在这里不知道撑了多久了。

叶珈琅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围着那女人,想做些什么,可是她又什么都不懂。

也许是经历过同样的遭遇,她心里很难过,抽泣了一声,她求助的抬头看着无岚。

无岚抿了抿嘴唇,他不想管的,那是他父皇的女人,又一个不贞洁的女人,他为什么要理睬?

虽然这样想,可看着叶珈琅焦急的眼神,他却走了过去。

她看他一眼,他就什么都答应她了。

恳“上次…”他干咳了一声,“你出事的那回,我听姚樟说了几句,姝儿,我不便走的太近,你帮她把孩子生下来,拖下去,两个都会死。”

叶珈琅点点头,将床榻上发馊的食物都丢下地,然后给兰贵人解着身下的亵裤。

女人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可怜,怀了孩子却要躲躲藏藏,这些吃的一定是她从别处捡来存起的,她也怕自己临盆了没法再找吃的供给自己和孩子。

她那么瘦,原先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早已经瘦骨嶙峋,叶珈琅不敢多看她,实在太过可怕。

解开她衣裳,涨到极致的肚皮上隐约有小手凸起的样子,叶珈琅震了一下,莫名的眼眶发热。

无岚大概描述了生孩子的过程,叶珈琅照着手忙脚乱的实行,实在可笑,一个傻瓜男人指导一个粗手粗脚的太子妃,两个人给接生的女人还是他们父辈不贞洁的妃子。

让催促着兰贵人使劲,叶珈琅心底感觉到无尽的悲凉,特莎,兰贵人,他们都是最美丽最美好的女人,可是却在这地方孤苦凄凉的等死。

得不到帝王长久的宠爱,她们的下场没有一个好的,耐得住,就老死宫中,耐不住找了他人,也一样得不到好下场。

看着那些血染在手上,她在心底发誓,这辈子,她都不要将自己的爱奉献给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