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梧斜眼看她,觉得她有些卖弄乖巧。
他还不知她?心眼只有针眼那么大,他若是做个孝子,静听了他母后那一派胡言,恐怕此时就不是玉手奉香茶的待遇了。
不过那杨如絮也是着实的惹人厌烦,眼巴巴地非要往凤家里挤。可嫁进来又一门心思给夫君纳娶爱妃宠妾。
以前的凤离梧,觉得女子贤德,当是如此。
可是如今,他与秀润恩爱,品尝过了男女真情时,容不得他人的相处之道,便觉得那姓杨的女子病得不轻啊!有这样的弟媳,想想都讨厌,倒是跟他的二弟配得很!
第179章
只是让尉太后这般盛赞的杨家皇后,其实也并非表面上那般的风光。
此时三郡天气苦寒,所谓的皇宫,也不过是在原来王府的基础上扩建而成。
从洛安来的贵人,是难以适应三郡干冷而凛冽的寒风的。在点着炭火的屋子里,杨如絮看着眼前的几个妃嫔,不由得挨个细细打量。
眼下正被凤舞宠爱的几个,生得自然是妩媚,可是走的都是妖艳之气,若是细细品酌,那眉眼里都有与齐朝皇后姜秀润相似的三分模样。
杨如絮虽然先前在洛安时,曾因为凤舞的温柔小意而一时动心失身。
可真的嫁给了凤舞,却发现凤舞的身边一早便有了胡人公主陪伴在侧。
虽然那胡人公主当了妃子,让出了皇后的位置给她。可是凤舞娶了她后,心思明显不在她这里,为了固宠,母亲授意她替凤舞选了几个貌美的妃嫔,皆是杨氏同族的女儿。
凤舞是欣然接受,倒是雨露均沾,夜夜都不同睡一人,可是显然并不甚喜爱。
直到后来,杨如絮无意中看到凤舞书房里一副卷起的画像,才有些恍然。
那画像里的女人,身材窈窕,眉眼飞扬,手握小弓在拉弦而射——分明就是如今大齐的皇后姜秀润。
杨如絮已经说不好在看到画像时,气堵于心的心情了。可是因着这画儿,倒是知道了自己夫君的酸咸口味,便是喜欢自家亲嫂嫂的。
自是一如在洛安城那般,花着钱银,精挑细选了几个带有波国血统,眉眼肖似姜秀润的女人,送给凤舞,才见他眉眼里透了几分的满意。
其中有一个最肖似的,竟然被凤舞连宿了三夜。
眼看着那个嚣张的胡人公主被分了宠,杨如絮在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心怀比较。
她离开洛安城时,那个姜秀润正在待产,大腹便便已然是不能侍寝。可是皇帝宫里的那几个妃嫔居然还是摆设,凤离梧压根连碰都没碰。
可见这帝王也是分人的,并非个个都三宫六院粉黛堆云。只是那姜秀润虽然独得帝心,也并非有福之人,只要她的夫君凤舞能够夺得江山锦绣。
那么凤离梧与姜秀润独守一人的美满佳话,便是祸国妖姬迷惑圣心,丢掉江山锦绣的唏嘘历史。既然如此,她也不可沉迷在儿女情长里,协助凤舞夺取天下,一统大齐江山,才是名垂青史的贤后当做的事情。
相比较下来,大齐的皇后显然不如北齐杨皇后那般的设想周到,压根无心给自己的夫君填充后宫,舒缓心情。
前方战事吃紧,粮草乃是头等大事。
齐朝往年用兵的时候,粮草接济时有接续不上的时候。就算是军队粮草辎重充裕,后方的百姓赋税就会加重,而且民间的粮食也会不够吃。
但是这次僵持下来的大战,却并没有将齐朝的仓廪消耗一空。
这完全归功于,姜秀润在农司任职时主持修建的水渠工程。
虽然她当年只做了一半就走了,可是留下的图纸细致完整,后来接手的人只要照样子去做便可以了。
是以,如今姜秀润再巡视自己曾经主持修建的水渠时,真是遍地水蛇闪亮,曲折蜿蜒向四面八方。
有了这调剂水量的水渠,大部分乡郡都可以旱涝保收。甚至往年的重灾区,如今都成了鱼米之乡,地上天府。
宝鲤如今跑得飞快,这开春时节,来到田间地头,满眼的绿山白川,禾苗青绿,菜花莹黄,只让小孩子如同脱了绳的小羊,在田间地垄上欢腾跳跃。
不一会的功夫,一双绣着老虎的小布靴挂满了汤汤水水。
一旁带着他的宫女心里发急,想让小皇子赶紧走上田埂,换双新鞋。姜秀润却在一旁笑着道:“不用给他换鞋,小孩子得接一接地气儿,就让他自玩去吧……,宝鲤,可是有一样,千万莫要踩了新插的秧苗,不然一会,我打你屁股。”
宝鲤将头顶的小帽子摘下,露出汗津津的额头,冲着母后笑:“娘娘,一会摘花花给娘娘、雁雁!”
说完,便扭着小屁股蹦蹦跳跳地摘野花去了。
乡间的郡长里长还有乡绅,皆在一旁陪着皇后巡视河道,不时能遇到在田间地头插秧的农民,见了皇后前来,都是诚惶诚恐地行大礼。
姜秀润当初亲自领着农司的人在汉阳做水利工程。
她在汉阳民间的风评极好,要知道就在姜秀润带着他们挖了水库,重新筑坝的第二年,便天降暴雨,若是没有这等子的工程,整个汉阳县将会是一片汪洋,不知要死多少人。
是以许多民众听闻,当年的姜大人乃是女扮男装,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就纷纷自发地带着瓜果整猪,还有野味前来酬谢娘娘。
姜秀润自然是含笑命人收下,谢过乡民的一番心意。
算起来汉阳已经是她这两个月走访民间寻访的第三处郡县了。
凤离梧正在用兵,现在与叛军僵持在了江水之间,谁的后方稳定,粮草供应及时,谁的军心便稳,能坚持更久的时间。
在这点上,凤离梧的准备要比凤舞略胜一筹。他早就有整顿内务,外戍边疆的打算,在当初农司修建水渠时,也是力排众议。
农民有了粮,心里不慌张。姜秀润亲自统计过个个郡县的结余,计算供应给前线粮草,百姓们也能填饱肚子,丰衣足食。
而她走访民间,自然是代替埋首军帐的皇帝安抚民心,为百姓带去圣泽雨露,更是要亲自看看,民间可否有藏私隐患。
只是走了一圈,姜秀润发现,其他的地方倒也还罢了,可是京城周遭田地侵占的现象严重。尤其是杨家与孟家出走时,尚有一批未及出卖的土地,虽则被凤离梧下令充为公田。
可是那些个地界,都是有被人改动的痕迹。
剩下的几大世家,都看着那无主的田地眼馋,谁都怕自己吃不饱呢!
姜秀润这一留心,便叫人去寻往年的地契图纸。这一比较,真是大开眼界。
其中地界挪动最大的,甚至越过了两个山头,地界都跨越郡县了。
而这私改地界的,不是别家,正是凤离梧的外祖尉家。
如今再无孟家的压制,尉家可以说是风头正健。尉钟并不担心自己的外孙会朝尉家开刀。
只是有一样叫尉钟心烦,就是尉家若想将这份富贵延续下去,除了适时扩张家业外,这姻缘裙带万万不可中断。
虽然皇后的位置被个外族的女子给占据了,但是宫里的妃嫔也要有尉家的女儿。
如今皇帝久不在宫中,那皇后也是连生了两个,据闻总是往宫外跑,贪玩得很,压根顾忌不上皇帝。
尉钟身为男人,深知在军营里熬度的辛苦,尤其皇帝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且是离不得女子。不如趁着这样的时机,往皇帝的身边安插下合适的人。
这族里的女孩,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尉钟拣选了一两个,命她们扮作男装,入兵营伺候圣驾的起居。
只是那两位小姐去了兵营,才发现皇帝身边伺候的人,都是皇后给安排的,寻常人根本就近不了身。
尉钟压根没想到新后如此善妒。他倒是亲自来兵营面见圣驾时,看过在万岁爷身边斥候的人——连半个女子都没有。波国的女国君这般霸道,难道她还指望着皇帝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不成?
尉钟并不急,他也不会如女儿尉太后那般做事情没有章法。
这男女一道,重在自然,只要安排得巧妙,余下事便会自然发生了。
是以,他着人打听了皇帝的喜好,知道凤离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附近的温泉野浴。
于是算好了日子,便打发着其中一个貌美的族中女子,前往那皇帝爱洗的去处,先轻解罗衫,露出细滑的肌肤温泡着。
待圣驾前来时,便可以假装女孩子家调皮,野浴被人发现了,惊慌起身,慌不择路,往凤离梧的身边撞。
到时候,鲜活青春的玉体横陈眼前,除非凤离梧不是男人,不然久旷了这么久,怎么能按捺把持得住?
这战事旷日持久,并非几日能了结的,凤离梧在军营里还要呆上一段时日。只要他肯亲近,这些族中女子便与他暂作夫妻,几场云雨,总归是要有孩子的。
到时候木已成舟,再回皇宫时,那新后就算再善妒,也是无济于事。这样一来,尉家的血脉就在皇家子嗣里延续下去了。
以后再立储时,自己再用些手腕,谁的孩子成为皇储便不好说了。
尉钟做这类事关家族前程的事情,向来仔细。于是到了日子,便示意族里庶出的尉珊去那温泉处温泡。
尉珊心知,自己乃庶出,若是不争,可没有什么光明的前程,就此带着侍女将心一横,在这青天白日里解了衣服,便下水去了。
她正值十六岁芳龄,正是女儿家如花的年龄。听闻皇后已经生了两个孩儿,身材想必臃肿变形,哪里能跟她比?
第180章
抱着这样的心思,尉珊着实安心不少,就此耐心等待。
就是温泉的水温有些高,实在不适合浸泡得太久。
可惜尉珊一身细滑的肌肤,被泡得都有些发皱了,正自被水汽蒸腾得不行,准备起身时终于听见脚步声。
可惜还未看到人,便有侍卫恶声问道:“水中何人?给我上来!”
立在温泉池边小丫鬟立刻颤声道:“是我家小姐在此沐浴,还请军爷莫怪!”
就在说话的功夫,心惊胆战坐在池里的尉珊终于看清了被一群侍卫簇拥着的翩翩男子。
那等的年岁,侍卫簇拥着,不是圣武帝又会是谁?
尉珊心里一喜,凝神望去——只见圣武帝眉目清俊,玉冠高梳,因为入夏时节,脚踩木屐而宽袍广袖,清风徐来,便是宽袖猎猎,鬓角的散发飞扬,那等子的风采,竟是举手投足间的迷人。
在温泉的缭绕之下,当真是不可多见的俊美风流的人物。
尉珊只看得心神一荡,只觉得若是献身这等美男子,便是不做妃嫔,也叫人心甘情愿。
当下竟然是颤巍巍地以长巾遮挡着酥胸,从水里站起,任凭湿发半遮半掩着曼妙的身形,颤声道:“这么多人,可……可是要败了奴家的清白,还请这位军爷将人散去,好让奴家上岸穿衣……”
只见圣武帝被她一身莹白的皮肤刺得微微迷起了眼,似乎沉醉在一片羊脂软玉里,嘴里道:“你们这些个爷们儿,看着姑娘家洗澡的确是不妥,还不转过身去,让姑娘上岸穿衣?”
于是尉珊便是从温泉池里走了过来,捞起衣服披在身上,似乎来不及束紧腰带,便准备从圣武帝的面前过去。
她方才穿衣时,年轻俊美的皇帝竟然毫无避让的意思,只直勾勾地盯看着她。
这叫尉珊心内一喜,直觉是圣武帝看中了她的美貌,已经心猿意马中了……既然如此,何不再加上些火候,酝酿些暧昧?
于是尉珊经过圣武帝身边时,只腰肢一软,披在肩上的衣服滑落,就这么的滑入了圣武的怀里。
等她如小鹿一般眨巴着惊恐的眼,微微抬起头时,那涂抹了口脂的樱唇便颤悠悠地挨在圣武帝的鼻尖下,犹如新露花瓣,等人啜饮一口呢!
再看这尽在咫尺的圣武帝,只一双桃花眼略显迷醉地看着她,轻佻地伸手指勾住了她的下巴,挨着她的耳边道:“姑娘这般的身段,可真叫人舍不得放手……要不要陪在下去军帐里聊一聊,姑娘是怎么保养这一身滑嫩肌肤的?”
尉珊心内狂喜,只是面颊上却是含羞带怯:“奴家还未许人,奴家怕……”
只是她嘴上说怕,那身子贴附得更紧了。
久不近女色的圣武帝便是喟叹地长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嗅闻着她身上阵阵体香,而听了她的话后,嘴角的笑意更深:“就喜欢你这等没有许人的小姑娘,怎么看都鲜嫩呢……”
尉珊实在是被他撩拨的心头火起,只伸胳膊揽住了他的腰,颤着音低低道:“奴家腿软,走不动了,还请军爷抱我……”
只可惜她话音未落,突然被一股子蛮力扯起,然后整个人如风中飘絮,大头朝下,扑通一声给扔甩入了水里。
尉珊猝不及防,连吞了好几口热水,只呛得涕泪横流,勉强从池子里扑腾起身。
只见体格身材高大的伟岸男子,一脸怒色站在“皇帝”的身旁,那一身的阳刚之气,带着不怒而威的逼人气场,只是这位英俊伟岸的男子似乎心气不顺,冲着侍卫咆哮道:“尔等都是吃闲饭的?看到有人轻薄皇后凤驾,竟然也不知格挡了歹人!”
那些一直侧着身的侍卫这时倒是转过了身来,虽然心有委屈,那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是这心内忍不住腹诽:明明是皇后远远看见了池子里有女人,却不叫他们前去驱赶,偏要自己来亲身戏弄。这皇后调戏民间小娘子正过着瘾头,他们如何敢拦?
可这话只能心里头说说,领头侍卫不敢怠慢,连忙抱拳道:“启禀圣上,是属下失职,未能将温泉池子清场,耽搁了皇后洗浴……”
尉珊此时水淋淋的,失魂落魄地泡在水池子里,惊恐地望向她一直以为是圣上的男人——这……这明明是玉冠鲜衣,风流倜傥的男人,怎么……怎么会是皇后?
若是真的,岂不是想勾引人家的丈夫,却勾引到了正妻的怀里?
可惜不容她再细细分辨,便已经被侍卫拿下,捆绑着等待审讯了。
一时间女人的痛哭流涕,高呼着饶命的声音又是此起彼伏。
被这么一闹,姜秀润温泡温泉的雅兴全没了,只双手一背,也不看一旁犹在捻着女人飞醋的凤离梧,趿拉着木屐,大步流星地回转了皇帐。
帐子里铺设着阻隔湿气的毛毡,是以她一入帐,便甩掉了脚上的木屐,只赤着足在帐里来回踱步。
这次是她心血来潮,突然想要来前营探看陛下,顺便再送来京城贵妇们攒集一些慰问之物。
为了在军营里走动方便,免得扰乱了军心,她还特意扮作了男装。
只是没想到,这么随便一探访才发现,原以为无聊枯燥的军营之旁,竟然是乱花迷人眼,溪旁有伊人啊!
这位尉家的庶女,早先是在外乡养着的,新近才入京,所以才不认得凤离梧这位表兄。
凤离梧不知那人是谁,她可是知道。毕竟前世里这位尉家的尉珊,最后可也是入宫成了端庆帝的新宠。
好好的尉家小姐,却突然出现在温泉池里,泡得腿软走不动道,堪堪地往男人的怀里倒,这目的为何,当然是让人一目了然了。
自然是走上了前世的老路,准备入宫给尉家固宠,争得满门的荣耀。
说起来,倒是她姜秀润来得不是时候了。
要是她不来,大表兄可就肆无忌惮地搂着泡的娇软的表妹,在温水池子里扑腾了!
这么一想,方才尉珊挨着她腻歪的恶心劲儿便浮泛上来,心里也是气得一鼓一鼓的。
待凤离梧进来时,那一双莹白的脚儿,差点将地上的毛毡都给磨露了,只见他的那位皇后,正自己扯了衣服,打着包裹,一副要走的架势呢!
凤离梧哭笑不得地从后面搂着她,说道:“没事拽衣箱子干嘛,一会还要叫人进来收拾,你不给我安排侍女,那些个男人粗手粗脚的,碰坏了你的衣服料子可怎么办?”
姜秀润都腻歪透了,只鼻子里带哭腔道:“便是不给圣上你安排侍女,洗个澡都能洗出个黄花闺女来,只怕身在军营这几日,便是日日新郎,这么想来,倒是我亏了,只收拾了东西,回去便是!”
凤离梧狠狠咬住了她细软的脖子,含糊不清道:“才来了一会,肉味都没叫我闻着,便想走?没门!”
姜秀润倒也不挣扎,只将眼泪往他的脖子上蹭:“你也是不缺吃的,我留在这干嘛?”
凤离梧狠狠捏住她的鼻子道:“哪只眼看我吃着了?便是今日叫你碰上了,若是你不在,她也是被我扔进池子里的下场,倒是叫你得理不饶人,平白地来闹我!还洗不洗?不洗的话,我凑合着也能用……”
姜秀润被他恬不知耻的话逗得破涕而笑,只挣扎着要再去洗洗一路的风尘。
只是这次,为了防着水池里再冒出个自愿委身的无耻妇人,凤离梧一早便命窦思武亲自巡营清场去了。
这次倒是洗得酣畅淋漓,等姜秀润再上岸时,只能学了尉珊小妖精的腔调,靠在凤离梧结实的胸肌上,娇滴滴道:“奴家腿软,走不动了,还请军爷抱我……”
只是这兵营里为何会混入尉家的世家女,着实要深入彻查一番。
结果这一查,便查出了乃是尉公爷安插了几个女子入了军营要来服侍皇帝的起居。
姜秀润舍身饲虎,酬军五日后,凤离梧将料理前营的事宜,交代给了几位将帅后,便带着姜秀润一起回转京城了。
在回京的路上,姜秀润与他讲述了她在巡游郡县时,发现尉家私吞土地的事情。
凤离梧只听得眉头紧锁,冷哼道:“朕当了皇帝,可是朕的外祖却是觉得像是自己登基了一般,当真是有些没有分寸了,再这般任凭他嚣张下去,就算朕想留住这门宗亲,怕是都要留存不下了!”
不过在过问尉家吞地之前,这尉钟偷偷给他安排女人的事情倒是要先狠狠计较一番。
那个尉珊,凤离梧没有放回去,只命人以要行刺皇后的罪名打入了牢中。
这样的罪名,尉家如何能担负得起?若是细细追究起来,将尉珊安插进军营的尉钟,岂不是成了行刺皇后的主谋了吗!
这么一想,尉钟不敢耽搁,俩忙上了马车入宫请奏皇帝,请求面圣。
当然,他还要顺便见见皇后,向她替尉珊求情告罪,还请皇后不可与尉家宗亲太过计较,免得留下善妒的骂名。
只是他在宫门处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第181章
天气燥热,可是皇帝却迟迟不见,这不是明显地下脸子吗?
尉钟在宫门前候着,汗水也顺着脑门直往下淌。被圣武帝这么一晾晒,他也是后知后觉自己太过托大,怎么忘记了皇帝是最厌恶别人摆布他的?
于是这脑子里飞快想着该是如何应对。
只是老国舅被这般的晾晒,不多时,宫里的也全知道了。
尉太后听了,气得脸色都变了,觉得凤离梧因为那个姜秀润太过小题大作。
可是她发脾气,凤离梧现在已经是不甚搭理了,而凤鸣宫那里,也不让她去,就算是要给父亲求情,都没个去处。
那天,尉钟被晾晒了半响后,终于见到了皇上。
只是君臣二人见面后,尉钟是诚惶诚恐地向皇帝请罪,请求重罚尉珊唐突了皇后之罪。
现在正在用兵时,凤离梧也不好太妄动尉家,便是语气平平道,皇后的男装英姿的确是有些风雅迷人,那尉珊一时走眼,看上了皇后也是有情可原。只是女儿家竟然这般不检点,荒郊旷野的也能衣衫不整地沐浴,直愣愣地往人的身上扑。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野里出来的村妇呢,说出是尉家世家的女儿,都给尉家丢人!
尉钟只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便请安退去了,压根没有再敢去见皇后。
至于那个尉珊,从牢里放出来后便被送到了庙庵里教养身心去了。
只是尉家再不敢往皇帝的身边塞人了。
而三郡的战况胶着了一段时间后,战况也终于发生了偏颇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