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赶紧收了‘尾巴’,小心的问:“敢问那姑娘是喜欢吃酸口还是甜口?”
百味斋能做成大乾第一的糕点坊,靠的就是周到,能考虑到顾客的所有口味做出不同的糕点,而非都是市面上的那种甜腻腻的。
时临闻言愣了。
他还真不知道,温晚特乖,做什么吃什么也不挑食。
烦躁的抓抓头发,时临大手一挥,豪气万分:“把你们店里有的都来一份!”
店小二顿时眼睛噌亮:“得嘞!正好有一批刚做出来的糕点,要不小的包好了给您送将军府去?”
这个服务时临很满意,他点点头,又说:“先给我一份芙蓉糕,其他的送过去。”
店小二应了,请时临先进包厢坐,他去包芙蓉糕。
一路上店小二都哼着歌,一下卖出那么多糕点,心情高兴的不得了,这时看到入门的司暮云时,笑意更是藏不住。
“我道今日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司小姐来了,这次想吃点什么呢?”
司暮云是想起司夫人许久没吃芙蓉糕,打算带点回去给她解解馋。
她显然很享受这种被捧着的状态,笑盈盈的说:“来份芙蓉糕吧。”
店小二的笑顿时僵了,尴尬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最后两份芙蓉糕已经卖出去了,要不...小姐吃些别的?”
卖出去了?!
司暮云心底一惊,忙看向柜台,顿时恼火:“卖出去了?那不是在那好好摆着呢!”
店小二赶紧解释:“小姐莫气,真的是卖出去了,小的正要给贵客包起来呢,这不您就来了...”
闻言,司暮云眸光一闪,表情瞬间恢复,带着点傲气问:“哪位贵客?”
店小二生怕这大小姐生气,他哪里敢隐瞒,说:“是时小将军,如今正在包厢里等着呢。”
竟是时临?!
司暮云舒爽了,微挑眉梢:“哪个包厢?本小姐去跟将军说说,请他让份与我。”
本来就不想掺和的店小二赶紧一指,司暮云先是理了理发丝,又检查了下衣裙干净如初,这才带着笑婀娜的过去敲门。
时临还以为是店小二,懒懒的回:“进。”
司暮云忍着心底的激动推开门,柔柔的喊:“暮云见过将军。”
时临这才睁开眼,眉心皱起:“怎么是你?”
司暮云把缘由说了,最后俏脸恳切说:“我娘她近日身体不好,暮云想让她高兴些,可否请将军让一份芙蓉糕与暮云?暮云定当感谢将军!”
时临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手肘撑着膝盖,抬眼邪笑,在司暮云心尖颤抖的时候懒懒反问:“凭什么?你娘又不是我娘,她开不开心关我屁事?”
他不去让带他长大的薛嬷嬷开心,去让司大夫人开心,他有病吗?
司暮云倒还挺想让她娘变成时临的娘,可这话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她撑起个笑脸:“将军莫要生气,暮云不过是个请求而已,既然将军不同意,那就当暮云没说吧。”
按这个样子司暮云就该告辞了,时临正要再靠回去,就见本要转身的司暮云突然又停下。
“暮云还未恭喜将军寻得佳人呢。”
时临:烦的一批。
他起身,眉眼锐利又嫌弃:“你谁啊?我们熟吗?不熟就别装熟,很烦。”
大踏步走出房门,错肩而过时还特地离得门口的司暮云远了些,坚决不给温晚像宋夫人一样的机会,揪着自家舅舅的耳朵问你身上的香味是哪来的!
他心底嘟囔:昨夜把她惹哭的事还没哄好呢,再来一出那不得哭成个小桃子。
一直惴惴不安在门外拿芙蓉糕等着的店小二见状赶紧递上糕点:“将军,糕点都包好了。”
时临警告的扫他一眼,接过芙蓉糕,语气森凉:“没有下次。”
店小二也是个人精,当下明白了时临的意思,点头哈腰的应了,目送他离开后扭头朝身后那些双手提满糕点的店员们赶紧挥挥手让他们跟上去。
店员们一窝蜂的出去了,亦步亦趋的跟在时临身后,顿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时临对此毫无感觉,左右的扫视,看看还有没有能拿来哄人的。
“娘!杂耍!二蛋要看杂耍!”
一稚童兴奋的往前边窜,时临打眼望去,就见到了那踩着高跷脸带笑意的杂耍者,性感的薄唇也跟着勾了起来。
褀风院。
五个丫鬟已然在连翘和薛嬷嬷的指挥下进入了状态。
香语噘着嘴不情不愿的扫着石阶,而春草正蹲在地上拔杂草,还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香语瘪瘪嘴,这个春草真是越看越傻。
这时,身后脚步声传来,香语以为是薛嬷嬷,赶紧提起精神卖力的摆动扫把。
谁成想,却有个磁性低沉的男声在身后炸开。
“你...”
香语吓了一跳,猛地转身,手中的扫帚擦过时临的衣摆被磕绊了一下,可她毫无知觉,惊艳又呆滞的看着眼前着天神般俊俏的男子。
时临皱眉,将军府什么时候又来个‘春夏’。
许是他的眸光冰寒,香语也赶紧回神,忍着心脏跳个不停的不适说:“我、我是香语。”
你谁很重要吗?
时临:“让开,挡路了。”
香语闻言赶紧避让,时临也不再看她一眼,大步进了主屋。
春草看她呆着不动,担心问:“香语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听此,香语眼底闪过慌乱,赶紧背过身去,捂住了发烫的脸蛋。
他就是时小将军吗?好生俊俏呢。
暗地关注着她的薛嬷嬷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最后勾了个讥讽的笑容,转身离开。
温晚一听到脚步声就知他回来了,时临进门时,就听见连翘的疑惑声。
“小姐,您怎么背过身子去了?可是太晒了?”
时临好笑又心虚的摸摸鼻子。
不是太晒,是小姑娘不想看见他呢。
他出声:“连翘,你去找管家。”
连翘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次也没再问,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时临把糕点放在桌上,笑问:“还生气呢?”
温晚没吭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无奈的笑了下,时临走过去,在温晚要背过身子的刹那双手扣住了她的膝盖,然后在温晚的怒视下笑嘻嘻的蹲下。
“人挺小,气性倒怪大。”
他眉眼温柔,露出的小虎牙野性又勾人,“不气了好不好?”
再多看他几眼,温晚就真的要沦陷了,赶紧的别开眼,娇气又傲娇的轻哼一声。
她什么样子都好看,如今生气的模样也新鲜的像早晨那带着晶莹的红蔷薇,每一寸都在散发魅力。
指尖还仿佛存留着她的柔软,初见时的玉白一片也跟着俯冲进了他的脑海中。
时临喉结滚了滚,突然起身,拉过椅子坐下,而后伸手就把温晚轻松的抱进了怀里。
温晚:??搞错没?她可还生气呢!
刚挣扎一下,就又被时临按住,听他那微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热气扑在她的脸颊带来了酥酥的麻。
“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温晚心底哭唧唧,每次都来这招,可也只得乖巧的不动,感受到屁股下的灼热后脸蛋也不自觉的红了。
时临满意了,凑过去咬咬她那圆润又白皙的耳垂,蹭着她的脸颊低问:“为何生气呢?嗯,宝贝儿?”
他们可是正经夫妻,干的也都是合法事,何况他只是摸摸过个手瘾,又没做的她下不来床,时临实在是想不通。
一声沙哑的‘宝贝儿’让温晚瞬间丢盔卸甲。
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就是听觉动物。自打她上次说不喜欢这种称呼后,时临也再没说过,如今再听到,温晚觉得心底似是开了朵花。
时临又低哄了几句,温晚彻底的举了白旗。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皎皎可以求一个作收嘛_§:з)))」∠)_
☆、是你先撩拨的
她委屈的嘟囔:“跟将军说了我好疼。”
大约还在发育,胸脯一碰到就疼,时临手劲本就大,光捏屁股就已经有些疼了,谁成想后来他跟着了魔似的手伸到了上面...
推不开也叫不应,她生生疼哭了这人才终于作罢。
时临还没明白,皱着眉问:“真疼?”他还以为是小姑娘害羞的借口呢。
温晚桃花眼水盈盈的点头,红润的唇也跟着噘了起来。
时临内疚的亲亲她的脸蛋:“我的错,要不要叫医女给你看看?”
温晚赶紧拒绝了:“不不,嬷嬷说这是正常的,过段日子就好了。”
这位置的确也不方便,时临没再犟,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他献宝般的说:“带你看些东西。”
二人牵着手出了房门,毋庸多言,只看那眉眼间的笑就知道二人是有多甜蜜。
春草看着两主子的背影,感叹一声:“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金童玉女’了!”
香语默不作声的扣掉了一快树皮。
温晚进正厅的时候,百味斋的人已经走了,桌上险些放不开那些个糕点,诱人的香味登时扑面而来。
看着她那惊讶的表情,时临得意的挑眉:“这是赔礼之一!”
之一?
温晚好奇的笑问:“还有什么?”
时临:“你先说这个赔礼喜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他送什么她都喜欢。
被肯定的时临笑的更加灿烂,周身的霸气全无,倒像个明朗的少年,因为心上人的一句夸奖而变得孩子气。
温晚跟着笑了,眨巴着漂亮的眼睛问:“还有什么?”
闻言时临把她往胸口一按,给了赵管家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立刻垫着小碎步窜了出去。
“将军?”
时临恩了声,唇边的笑带着玩味:“赔礼二就是被大名鼎鼎的时大将军抱一下!开不开心!”
忙不迭过来凑热闹的时老爷子毫不留情:“老子没死呢!”
他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小将!
时临翻了个白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拆台的爷爷。
连翘收到赵管家的‘讯号’而后给时临打了手势,时临这才松手垂眸,笑着把她拉出怀里。
“骗你的,赔礼二就是这个。”
街上那技艺高超的杂技团陡然出现在温晚面前,原本只有鸟叫蝉鸣的小院也瞬间热闹起来,他们表演的卖力,引得那些个围观的下人们都禁不住拍起巴掌欢呼起来。
时老爷子更是心痒难耐,三两步就冲过去抢了人家打鼓的位置,红光满面的咚咚敲了起来。
时临搂着她的肩,侧脸笑说:“我把他们买下来了,以后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上次他也说过要买的,结果后来被蓝星华那俩小子给搅和忘了,不过这正好也给他一个哄媳妇的契机。
温晚是既欢喜又心疼,小声问:“这得多少钱啊...”
满心以为能得到夸奖的时临:“......”
他看上去很穷吗?
无奈的抬手揉揉她的脑袋,试图把她脑子里那‘心疼钱’的部分给揉碎了,时临垂眸认真说:“给你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另外,小姑娘,你夫君家很有钱,你该想的是怎么花光,而不是心疼花出去多少,明白?”
温晚脸颊微红,像是嫩嫩的水蜜桃,长睫轻颤的回:“知道了。夫君。”
时临听完还有点懵,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腕,“叫什么?”
温晚有些害羞:“没什么。”
这哪是没什么。
时临低低的骂了一声,扫了眼周围的热闹,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步伐极快,温晚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好在时临眼疾手快,一把捞起来,顺势弯腰的抱在怀里大步的走了。
温晚抬头便看见他那绷紧的下颌和上下滑动的性感喉结,她抬手摸了摸,动作跟她这个人似的轻又柔。
被撩拨的时临眼神更加深沉,他可能真的娶了个不谙世事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小妖精。
“本来我打算回房的。”
他哑着声音走向墙角,把她放下,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把温晚包裹个彻底。
满是欲望的眼底发红,时临死盯着她的红唇,沙哑的说:“是你先撩拨我的,不许生气。”
到后来被亲到腿脚发软时,温晚也没想明白。
她怎么就撩拨他了?
杂技团的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温晚也唇瓣红红的回来了,连翘打趣的给了她的眼神,被温晚给嗔了一眼。
温晚:“这些糕点也吃不完,拿一半送去舅母和妙妙那吧。”
再送给时老爷子、薛嬷嬷和赵管家一些,剩下的还够温晚吃上个三五日,可天热了,糕点这东西又放不住,温晚想了想:“香晴。”
连翘和红玉去了宋府,绿萼又在角落里垂着头,端正大方的香晴就成了不二人选。
香晴立刻应声:“夫人,可是茶水凉了?”
温晚笑着摇头:“桌上的这些个糕点,你拿去给她们分一分吧。”
从某些方面讲,香晴和春草有些想象,做事踏实却不邀功,更不耍嘴皮子的威风,她也不推脱,真诚的谢过之后就把这大提的糕点提了出去。
香语正装肚子疼在屋里偷懒呢,看着她拿着这么大堆东西是又惊又喜,蹭的从床上坐起来。
“姐姐拿的什么?”
香晴小心的放好,扭头笑回:“是夫人赏给我们的糕点,还是百味斋的呢,等连翘姐姐她们回来了,我们就分一分。”
香语还未及笄,又酷爱吃甜食,一听还要等就不耐烦了,噘着嘴说:“咱们自己分好不就行了么。”
其中的利害香晴也不打算跟她说了,自家的妹妹她最了解,被爹娘都宠坏了,幼稚自私了些,人却是不坏的,何况她年纪也小,有她这个姐姐看顾着,总不会出什么错。
“不行,你也少偷懒,夫人身边没人,我先去伺候了。”
香语不情不愿的奥了一声,也不管她走没走,又躺回床上装死。
香晴无奈的摇摇头,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围着练武场跑了几圈,浑身都被汗浸的湿哒哒,时临心底的燥热这才消散了。
他坐在台阶上喘息着,心想再这么下去,他迟早得被憋出毛病来!
可这最后一重功法迟迟堪不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
这是个大问题。
时临抹了把脸上的汗:“传令,全力寻找飘渺老道,找到立刻将他带到将军府,越快越好!”
瞧见他浑身湿透的模样,薛嬷嬷都惊了一下,“少爷掉湖里了?”
时临忍住自己吐槽的冲动,“没有,跑了几圈。”
薛嬷嬷抬头看了眼那刺眼的太阳,显然不能理解年轻人的这股冲劲,只得嘱咐:“少爷快去洗洗把衣裳换了吧,免得着凉。”
时临点头,刚走两步又倒回来,一脸严肃的喊:“嬷嬷。”
薛嬷嬷看他表情心都提起来了,“少爷请说!”
她让说,时临就耿直的说了,丝毫不知羞愧是何物的认真问:“晚晚她为什么胸脯疼?”
薛嬷嬷的老脸顿时红了,年轻人的世界,她有点承受不了。
时临还没有害羞的自觉,难得的求知若渴:“疼该怎么办?吃药还是针灸?”
看了眼薛嬷嬷那通红的欲言又止的模样,时临大惊:“该不会还要动刀吧?!”
时临有些慌了。
糙!早知道还要动刀,他昨晚说什么也不往上搭手了!这一下的后果也太重了吧,伤疤这么难看,晚晚气极了还不得跟他...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瞧着他脸色越来越白,薛嬷嬷赶紧开口:“不用不用!没那么严重!”
时临眼神幽幽,一副‘你不要仗着年纪大就哄我’的模样问:“真的?”
薛嬷嬷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我骗少爷作甚。”
“以前你还骗我说我娘还活着呢。”
薛嬷嬷:“......”
十五年前的事了你这孩子咋那么记仇呢!懂不懂什么叫善意的谎言?!
没忍住的瞪他一眼,薛嬷嬷说:“夫人是因为身子还在长,这才会胸口疼,她...”
时临打断她,认真的矫正:“是胸脯疼,不是胸口。”
薛嬷嬷倒吸口气,想骂人。
“反正就是正常的,过段日子就好了!”
时临不太满意这个答案,皱着眉嘟囔:“可是她难受啊。”
薛嬷嬷正要劝他放宽心,一个最佳答案蹭的窜进了脑海中,她眼珠子一转,小声说:“其不是没有缓解的办法。”
时临的黑眸顿时亮了,“嬷嬷快说!”
薛嬷嬷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完,时临瞪大了眼,狐疑的看向薛嬷嬷,他总觉得嬷嬷在坑他。
薛嬷嬷眼神不变,正气凌然的说:“反正法子告诉你了,少爷自己决定吧。”
转身的刹那要多坚定有多坚定,背影看着也极其高冷,让时临觉得自己就像是窃取了秘宝还把宝藏主人给踢到了一边的‘负心汉’。
他看了眼自己长着茧子的手。
要不,试试?
温晚觉得时临有点奇怪,铁骨铮铮的糙汉竟然在她面前用热水烫手?
“将军手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时临:我是一个精致boy
☆、此生不见
时临心虚的瞅她一眼,摇头:“没有。”
他就是想把手心的硬茧子泡软一点,免得伤了她。
温晚长睫扑闪两下,也没再问,只是眼瞳亮晶晶的问:“要不要加点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