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带她回一次家。
“知道吗?我占了你的衣橱……”
“上面这格是你的,下面全都是我的。”她曾经像个无赖一样。
她走了后。起初,他规规矩矩的把她留下来的衣服归衣服裤子归裤子的依然分类,把所有的东西都停留在原处,生怕她会回来找不到。
到了后来,他故意弄乱衣橱,将自己的衣服胡乱的扔进她的领域,他多希望她能突然从空寂的屋子的某个角落跳出来,气愤地指着他,“坏木头,不许你侵占我的地盘!”
但是,一次也没有。
他只能听着隔壁的欢笑声,任整屋的寂寞慢慢的包围他,吞噬他。
她乖巧的窝在沙发里,继续沉睡。
他当她答应了他最后的要求。
横抱起她,她贴在他的胸口,呼吸平稳到像只乖巧的小猫。
他没有开车,而是带着她,走过一条好长好长的路,坐了一趟永久不想下车的车程。
回到家的门口,隔壁的屋子静悄悄。
真是一个好男人,就算明天将回澳洲,也不会找一群朋友出来狂欢。
但是,却不会阻止反而尊重女朋友爱玩爱闹的小孩子性情。
他比他更懂得怎样才能不会让她在爱情里失了颜色。
那个男人永远不会对她说,安子茗你不许这样,你不许那样!他只会放慢自己的脚步去等她,去迁就她。
即使再不甘,他也必须承认,那个人比他更爱她。
他打开家门,意外的,家里灯火通明。
“阿析,你可回来了!”母亲的大嗓门提示着她又来城里照顾儿子,他急忙用食指压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幸好,他怀里的人,只是不舒服的蜷缩了一下,酒精使她并没有马上清醒过来。
看清他怀里的人,母亲顿时眼前一亮,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副发誓再也不会乱出声,免得吵醒媳妇的模样。
他淡笑,越过母亲,回房,将她放回以前的大床上。
这张大床曾经有过他们无数的回忆,无数的甜蜜。曾经她在这张床上,无数次捣蛋似的撩高她睡裙的裙摆,无数次恶作剧的撩得他欲火焚身,却像条鱼一样欢乐的溜掉或委屈的告知今晚身体不行。
她就像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喜欢逗他,喜欢看着他为她备受煎熬。
但是,这个顽皮的孩子,因为情感的洗礼,一夜之间好像长大了,长大到,执意离开他的怀抱。
对他,她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阿析,是妈!”梁母小声地在门口唤着他的名字。他起身,轻声开门。
“阿析,这是解酒汤,快给媳妇喝了,免得她明天早上起床头痛。”母亲的目光闪烁不明,但是他无心关注。
他点了一下头,端着解酒汤,自己先喝了一口,试了下汤温,然后扶起她。
他没有注意,母亲的神色很紧张。
他才灌她喝了一口,她就不舒服的拂开,继续窝入被窝。
“明天早上再喝吧!”他将碗端给母亲。
“酒都醒了,哪这么容易下手……不知道只喝一口,会不会不够……”梁母嘟喃。
“妈,你自言自语说什么?”他拧眉问母亲。
“没有,没有!”梁母跳了起来,一边帮他们带上房门逃开,一边还在自言自语,“幸好,阿析也喝了……总有一个会中标吧……村里都是用这种药让猪仔发情交配,用在人身上,应该也错不了吧……”
“这回,儿子和媳妇该会复合吧……”梁母兴奋……
月明星稀,她躺在床的中央,任皎洁的月光照亮她的身子。
他一直看着她,沉默的,眷恋的,永远看不够的,她那弯弯的长长睫毛,一点一点闪动着,闪的他心痛。
梦中的她,抱着课本,黯然的神情,一直低着头,匆匆走过一条小巷,却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壮汉拦住前路……谁来救救她……
她惊吓过度,突兀的睁开一双迷离的眸。
他坐在床头,一双大掌温柔地抚着她的短发。
“梁……你终于……从美国回来了……”她安心的扯动笑容,再次闭上眼睛安心的沉入梦乡。
他从美国回来了,他从那群坏人的手上救了她,他没有被那个女人抢走,她的婚姻终于柳暗花明……
一切真好……
他愕然。
她醉了……而他,却好希望,她永远不要清醒过来。
“我回来了,我从美国回来了。”他躺在她身边,泪流不止。
他回来了,却失去了她。
她主动窝入他的怀抱。
“好热,我……”是不是没开冷气?
她烦躁的脱掉了自己的牛仔裤,上衣也零乱到两团突起快跃出胸衣。
他是男人,又是如此渴望她的男人,他的身体反应起的很快,全部的血气奔腾着,冲向下半身的某一点。
他的身体在疯狂的叫嚣,他眼神幽暗的抚摸着她的短发。
他知道,他不能。
如果他现在对她做了什么,和强奸根本没有区别。
“别走,好吗?”他俯下,细细的吻她的唇角。
眼泪,再次带着绝望,滴向她的粉颊。
她迷离的睁眼。
是他执意要和那个女人去美国,不是她啊!
她傻傻的笑,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好热好热。
在吻中,两个人都失控。他早已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入她的身体,只知道,他激动莽撞的闯进去时,他呻吟,娇喘……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不同,她的身体是欢迎他的,等待他的……
她的下身湿的很快,在他情难自禁的撞击中,久违的高潮令她尖叫,哭泣。迷离中,她又沉沉入睡。
他再次吻醒她,“时光”错乱的她让夜很旖旎,他与她同时达到高潮,灵和魂的结合,他将全部的自己毫无保留的释放给了她。
没有了她,他的生活注定残缺。望着她蜜糖一样的睡颜,他知道,一切的平静只能维持到此时。天亮之后,她忘了,自己醉的一塌糊涂。醒过来的她,一定会恨他。
可是,怎么办,他真的是疯了……
因为爱她,居然控制不住自己,成为了受情爱控制的卑鄙的疯子……
他将她环紧,再环紧……
一次又一次希望着,夜再长一点……他们最后的时光,能再长一点……
第三十四章结局(上)
头昏欲裂,每一次宿醉以后,她都得被如此折磨。昨天晚上,她居然梦到与梁梓析……很羞耻,这并不是第一次。
也许因为,他是她人生里的第一个男人,他们之间度过了“和谐”的三年,她的女性欲望,对他是一直有渴望的。这种渴望,让她觉得羞耻无比,羞耻到第二日,总是抬不起头来,正视锋表哥那双单纯的眼眸。
只是今天早上,好像有点不同,下身有真实的微微酸痛感。
她怔怔的睁眼,发现这个房间熟悉到可怕。
但是,最可怕的是,她全身赤裸,一双熟悉的手臂整个环过她的细腰,一具温热同样赤裸的身子紧紧熨帖着她。
不用回身,她知道是谁。
原来,一切不是梦,真的是酒后乱性。
一股悲凉的绝望感,倏地紧紧捆住她。
她想笑这可笑的一切,但是巨大的眼泪却划过眼眶。
她是别人的女朋友,却和前夫一夜春风。这种行为简直……淫荡。
最可耻的是,残留的记忆中,她记得,自己在身下是如何淫荡的呻吟,身体是如何愉悦的达到高潮。
而且不止一次,他们做了好几次。其中一次,甚至是自己主动爬上他的身体,和以前一样对他骑“马”。
她醉的真的够厉害。
但是,她真的一点也没有借醉“在梦中行凶”?
地板上,她牛仔裤里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的心,比手机音乐还要悲凉。
他一直是醒着的。
“梁梓析,松手。”她冷冷的说。
那只手臂暗淡的一点一点松开,给她足够的空间。
她盯着地上的牛仔裤,觉得自己难过得快要死掉。
每一次喝醉,每一次宴会,锋表哥都会来接她,为什么昨天晚上他不来?
眼眶红了又红,她卷起被单,默默地下床,捡起手机。
手机那头,陈锋因为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幸好你没睡过头。”
是啊,他们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她不吭声,对着手机默默掉眼泪。
“我现在出发去机场,你的行李,护照机票我全部都放上出租车了,你的同事家住哪里?还是你们还在KTV?我去接你一起出发。”
裹着被单,她走到窗台看楼下,骤然看到停着一辆出租车,远远的,她看见他的唇角漾着幸福的弧线,正往车上搬着行李。
视线再次模糊。
“你先去机场,我洗把脸以后,自己坐车过去。”她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一点怪异。
隔着太远,她不知道他的身子有没有发僵一下,只听到手机里的他,慎重,认真的说:“那好,我先去机场……你一定要来,我会等你……”
她沉默。
“等不到你,我不会上飞机。”
她低头,收线,紧紧攥着手心的手机,久久无法回头。
一套崭新干净的昂贵女装默默的递了过来,身后的他,已经穿好衣服。
这套衣服,以前是他买来送她,因为太过昂贵,她一直不太舍得穿。因此,也没有感情。到走的那天,她只带走自己常穿的衣服,自然留下了它。
衣服上方,甚至还工整折叠着干净,换洗的内衣裤。这些并不属于其他女人,而一定是她的。
房间里每一样曾经是她的物品,都没有被丢弃。
但是,她没有丝毫感动。
留着这一切,不代表一切不会成为过去。
洗了澡,冲掉身上所有属于他的气味,却冲不掉他留下的,一个又一个很深的吻痕。
她的乳房,肚脐,大腿处都留下了很深刻属于他的痕迹。
热水冲不走那些痕迹,也冲不走她此刻欲哭无泪的灰暗。
她穿戴整齐一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他靠着房门边,在抽烟,仰着头,吐着烟圈。他的神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灰暗。
“让开。”她面无表情。
“别去澳洲,别和他结婚,好吗?”即使知道答案,心却不许他放弃。
去澳洲?结婚?
她还可以吗?
她的心,在滴血。
她还有幸福的权利吗?
“梁梓析,你真卑鄙。”她冷笑,“果然,没有人斗得过你的手段!”
身体到现在,还有一股暴热感。毫无疑问,她被人下过药。
他也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但是,已经差不多猜出元凶是谁的他,无法辩解。
“就算是卑鄙,也是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爱你……”他低头,神情黯淡。
就算没有药物的刺激,昨天晚上他还是会要她。
疯狂的,绝望的要她。
“你爱的根本不是我,你爱的是性!”她握紧拳头低吼,“你们男人爱的从来只有性!”
她不信他,一点一滴也不!
“如果我告诉你,下药的不是我,你会信吗?”他静静的问。
果然她摇头,“我不信!你的所有话我都不信,说谎一直是你的强项!”
他原本暗淡的眸,更灰了。
“梁梓析,让开!”她失控,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