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还不放心毓秀吗?只管将此事交给毓秀去做好了。”毓秀说完,唇角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慢步走向宫外,毓秀心里很痛快。
丫头,我要你死!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糊弄皇后娘娘的幌子而已,想要皇上死,办法多的很,但是现在我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你死!哼,我要借皇上的手宰了你,还有那个野小子!你们都准备死吧。我毓秀到要看看,皇后的懿旨你不听,那么皇上呢。要是皇上宰了那丫头的话,你昊天能怎么做?仗着以前皇上对你的恩宠,为个奴隶跟皇上反目吗?昊天,我要你吞下你种的苦果,那丫头死了,你要么忍,要么闹,总之我决不会让你活得舒坦。
月上树梢。
花海中,一白衫少年带着一匹巨狼向一处偏僻的院落走去。
婼师傅正在院落中看着月亮出神,当看到出现院子里的少年时,忙跪地说道:“婼师拜见镇国将军。”
“起来吧!”看了眼婼身后的房间,昊天问道:“她在里面?”
婼轻轻点了点头。
“她的伤很严重?”
“还好,幸好水没有烧滚,伤势不太严重。已经请过郎中,上过药了。”
“嗯!”寻思了下,昊天又问道:“阿庄在屋里?”
“回将军,他不在这里,他在隔壁的那间小屋中。正在不分昼夜的为更儿缝制舞衣。”
“这么急?”昊天皱起了眉头。
婼低垂下头,低语道:“傜娘担心...”
“我明白了。”见婼欲言又止,昊天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随即打断她的话,向她身后的房间走去。轻推开门,他对银狼轻语道:“在院子里乖乖的趴着,不许叫!”看着银狼听话的走到一角,乖乖的趴在地上,他才迈步走进房间。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来看她,也许因为她是自己的奴隶,自己的奴隶被人欺负,心有不甘吧。心里这么想着,昊天走向知更躺着的那张床。
悄悄在床沿上坐下,他看向床上躺着的她。她在床上熟睡着,胸前因为上过药膏,衣衫并未绑紧,只是松散的护着前胸,以防她着凉。
犹豫了下,昊天伸手轻轻掀起她前胸覆着的衣衫,看向那些药膏涂抹过的地方。没有明显的烫痕,反倒是前胸处,还隐约可见自己那一脚的足印痕迹。
这么久都没有好么?昊天皱了下眉头,而熟睡中的知更却在这时轻轻的“咳”了两声。
看着她眉头轻蹙了下,看着她浓密悠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下,昊天的心里有点酸,有点疼。脑海中又浮现出知更抱着娘亲的尸体痛哭的情景,她的心也会疼吗?原以为这世上只有他自己的心才会疼,原想杀掉所有比他都幸福的那些人,包括那时刚失去爹娘的她。
只是无意中带回的这个奴隶,却让他的心多了份牵挂,那许多年以来,早已忘记了的牵挂的感觉。暗自叹了口气,昊天伸出手指去触摸了下,她胸前那还残留着的淡淡的暗青色足痕。
记得自己还向她的头部狠狠踢去一脚,不知她的头伤势如何...
一个人坐在床沿上暗自发呆,忽地床上的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爹,娘...”
她边哭边叫着,只是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她在做梦,不知道她的梦是怎样的,看着床上的她闭着眼哭泣,昊天心慌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不想听到她的哭声,那哭声就好像在唤醒他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
在他紧捂着她嘴的举动下,睡梦中的知更睁开了眼,她惊恐的泪眼看着床沿边上正捂着她嘴的昊天。
一座华撵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在云楼。
傜娘看着那华美而又少见的华撵,忙迎了上去。从撵中走下一具优雅的身姿,伫立在傜娘的面前。
“云楼傜娘拜见公主殿下。”
“你就是傜娘吗?”公主脸上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快起来吧。我早听说过云楼、颜阁的女子善舞,总想来这看看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今夜突然出现在这里,事先也没跟您打个招呼,恐是惊扰了傜娘。”
“公主客气了!”傜娘一边起身,一边回答道。都说公主优雅和蔼,看来真是没有说错,只是一向好静的公主,今夜怎么会突然光临这并不是大雅之堂的云楼。
“我听说镇国将军昊天的女奴留在这里,可有这回事情?”
傜娘闻言忙点点头,回道:“正是。”
“听说毓秀将她烫伤了,我想看看她,不知傜娘可否能让月杪一见。”
“当然!公主想见那有何不可。只是那丫头是个奴隶,又是珠熙人,唯恐污了公主殿下的眼。”
“唉,什么污了不污了。凡间的万物都在这俗世中,又有哪一件能干净的了,你且为我带路吧。”
“是!”
随着傜娘,月杪一路缓行,心里却揣满了好奇。传闻镇国将军心冷如铁,今日他却为个女孩子大闹织造坊,甚至连母后的懿旨都不听,月杪很好奇他的女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让他这么维护,甚至推迟了婚期。
她想知道,他的动机究竟是为了那个女孩,还是在警示所有人,他的私有物,决不许旁人招惹半分。
仇人面
一路行至那偏僻的院落,尽管这是整个花海最为隐蔽的一角,却依然带着花海的美与孤傲。
月杪走进院中,第一个映入她眼中的就是那匹巨狼。整个琅月人都知道那狼是他的宠兽,与他向来是如影随形,它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也在这里么?月杪心里暗惊。
傜娘停下了脚步,她害怕那匹狼,虽然这里是她的地盘,但是在这匹巨狼的面前,她能做的也只是双腿微微颤抖。
轻瞟了下房门,月杪看着那虚掩的门,心里琢磨着:他在那女奴的屋子里?这么晚...
虽然来了生人,但是银狼还是很乖巧的趴在地上。它认得傜娘,而且在主人进屋时,跟主人说话的婼也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所以它趴的还是很安心的。
寻思了下,月杪鼓足勇气走向房门,在她手指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银狼也“唰”的立起了身子。
屋里的床上,腰间挂着面具的少年,正捂着床上女孩的嘴。
月杪愣了下。
少年显然不知道有人会在这时推开门,他扭转头,愤怒的看向门口。
这一刻,她看清了他的脸。她第一次看清楚,他没有带着面具的脸。
龙眉豹颈,目光如炬,俊逸硬朗,相貌堂堂。这就是那个被人称作是疯子的他?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愤怒,看到了他对她突然出现感到的厌烦。是他在做那种有损声誉的事情,他还敢那么蛮横的看她。可是为什么心里对他就没有一丝的厌恶,反而在意起他身边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比自己要小个几岁,但是长的却很美,也许这就是她今晚来这里,得到的答案。
她早该知道,这么不同于寻常的昊天,怎么可能随意的带回一个异国人?口口声声都在说,她是他的奴隶,他却为了她这个奴隶,抗了皇后的懿旨,推迟了他们的婚期。
这个被他称为奴隶的女孩,身上有种旷世独绝的美,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现在她有了答案。
身上的伤虽然很疼,可是知更现在更怕。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嘴,看了眼自己微敞的衣襟,她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想杀了他,只想哭。
傜娘见状,抢身进屋跪倒在地上,说道:“公主您可千万别误会了。知更身上的衣服是我为她敷药时解开的,没有系紧,原是想让伤口通风好尽快让药膏风干。”
月杪黯淡的应了声“哦”。她在等他的解释,可是他收回眼神再次看向床上的女孩,再不搭理她,仿佛这屋中没有她的存在一般。
将手慢慢从她的嘴唇上移开,昊天丝毫不理会门口站着的月杪,他眼里只有知更荡着泪花的眼。
看着她愤怒的眼神,昊天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查看了下你的伤,你不用那么愤恨的看着我,你前胸处在你还没来琅月前,我就已经看遍了,我对那里并没有什么兴趣,你大可放心。”随即头一转,看向跪在地上的傜娘说道:“她前胸处被我踢伤了,会咳,找个郎中给她看,药钱叫他去我府里领。”
“回将军。郎中来给更儿看烫伤时,已看过了。他说那一脚太重,只怕伤的很深,已成了痼疾,所以才会时不时的咳嗽,怕是医不好了。”
昊天闻言一时愣住,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知更,再无言语。
“我叫太医来给她瞧瞧?宫里头的药也许能治愈她。”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轻语,将发呆的昊天唤回现实之中。他看着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月杪,轻声说道:“哦”。
这一刻他一点都不冷,她不怕他,相反却在他没有面具的掩饰下,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与好感。原以为他一定长的凶恶狰狞,所以在战场上才会那么恐怖,视人命如草芥。可是现在眼前的他,是那么的英挺,那么寂寞,她甚至看的出他眸子里的孤独和怨恨。
他在恨什么?这般年纪,有什么可以让他恨之入骨?
月杪纳闷,昊天也在纳闷。他奇怪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接受了她的好意,但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却在告诉他,他需要那药,治他眼前的知更。
缓缓的站起身,他看向知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果在魁斗上,你真的能够夺魁,我就送你回珠熙,给你自由。”
说完这番话,他再无留恋的走出了那间房,带着银狼静悄悄的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月杪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她真希望他能跟她再多说几句话,甚至希望他会说出:我送你回宫,这句话。可是他却看都不看她,仿佛她不存在一样,除了床上的女孩子能让他牵肠挂肚,再没有可以拴住他眼神的东西。
他真冷。
回头看向床上的女孩,她正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知更?你叫知更是吗?很好听的名字!”月杪对知更淡淡一笑。
知更瞪大泪眼看着月杪没有回话。
她听到刚才傜娘叫她公主,她也知道昊天是琅月的驸马。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昊天走了,她却还没有走。
“更儿,更儿!”一阵急唤,阿庄从门外跑了进来,见到月杪他猛的一愣,随即自顾自地跑到知更的床前,问道:“你怎么了?他又打你了?是不是?”
知更擦了把泪水摇了摇头,说道:“没。”然后慢慢起身,将头靠在阿庄的怀里,瞪着月杪不言不语。
“我没有恶意的。”月杪读懂了知更眼里的敌意,忙开口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我曾从琅月巡城兵的嘴里听到,阿庄是公主诱来的。那个诱他来琅月,使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就是你吧?”
“更儿!不得无理!”傜娘忙出声喝止。
月杪愣在原地,呆望着知更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知更紧紧搂着阿庄的腰,看着她的头使劲的向他胸口蹭去...她记起来了,这个女孩子是珠熙人,被她诱到琅月,现在变成丑八怪的阿庄,正是珠熙的二皇子。
“我不要你的药,不用你找什么太医。你走!”将头彻底的埋在阿庄的胸口,知更低声的哭吼道。
寒雪落
胸前凉飕飕的,她知道也许是那宽松的衣襟,在自己起身时敞开了,心中那缕朦胧的羞耻感,使得她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的脸。而这时,有双手却轻轻的环住了她,为她细心的整理着宽松的衣服,她知道那一定是阿庄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手的轻柔与温暖,他在安抚她心中的恐慌。
阿庄的关怀,让她更恨眼前这个相貌端庄,秀雅美丽的公主。如果不是她,那么阿庄就不会变成这样。
“二殿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月杪轻轻说了句就再说不下去,眼见阿庄、知更丝毫不惧怕她,也不愿搭理她,她只好转身走出屋,心里装满知更的质问与敌视,向来时的路走回。
的确,如果当年她不是那么急于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惹父皇疼爱,就不会私自跑去边境冒充饥民,让巡视边境的羽庄心怀怜悯的救她而误中圈套,落入琅月人的手中。可是后来发生的这一切,并不是她想要的,她从来都不知道结局会这么糟糕,若那时她知道会有后来这种结果的话,她一定不会选择那么做的。
踏着月光,来时平静的心,在离开云楼时,已经乱成了一团理不出头绪的麻。
数日后,这件事渐渐平淡时,却也是昊天大发雷霆时。公主派人送来消息说,知更拒绝太医给她瞧病,也拒绝了皇宫送去的药。听到这消息后,他把牙咬的“咯蹦”作响,只吼了一句:“那就咳死她!贱骨头,给她瞧病还不瞧!死了就老实了。”
骂走送信人,昊天一肚子怒火。走到后院,取出银鞭使劲抽打着那棵早已干裂死去的老树。老树树干上遍布鞭痕,那数不清的鞭痕,就是他心底的恨。
娘就是在这棵树上自缢的。他恨这棵夺去娘生命的树,所以,即使它死了,他也不放过它。他红着眼,使劲的抽打着那棵树,仿佛抽的越狠,娘就能活过来一样。
忘记抽了多久,昊天终于停下了鞭打,那树干上的每一道鞭痕,都让他想起了娘的名字,娘的模样:楠冰,那有着慈爱甜美笑容的娘,那月下琴箫声中,总会翩翩起舞的娘。
无精打采的走回卧房,他躺倒在床上,困惑的闭上了双眼,他的脸色显得极为痛苦。他忘不了那挂在树上,随着风轻荡的娘的尸身,他忘不了,那一刻爹痛苦的叫喊,他更忘不了那顺着娘的裙摆,流淌到树下的鲜血。曾经他很幸福,曾经他很爱笑,那个幼时和睦温馨的家,在那一天,变得支离破碎。
脑海里一阵胡思乱想,手紧紧的抓着被褥,他在痛苦的遐想中睡去,只是梦里,依旧是那么的悲凉,那么的孤寂!何时起,就连梦也在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生!内心被烈火烧得似要炸裂,“啊”的一声痛苦的叫喊,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痛苦的喘息着,无力的抬手擦去额角的汗珠,昊天起身走向屋外。
月儿弯弯,星光黯淡,冷风中还飘落着几片薄薄的雪花。
落雪了。
小天,喜欢雪吗?耳边似又响起娘的话语,他苦涩的张嘴答道:不喜欢,很冷呢娘!
抬手让那薄而小的雪片落在他的手掌,昊天的脸上有着一丝无奈,一丝苦楚。
疾风吹,百草折,黯夜星隐月半弯,
绵绵落雪随风至,将军独赏泪涟涟。
朝云薄,暮雨急,更鼓声催路人归,
年年飞雪不曾迟,形单影独又岁岁。
走出屋,踏着寂寞,昊天骑上马戴好面具,唤过银狼,在城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雪下的小,只有空中那零零散散的几片,大地上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脑海中又记起年幼时,与娘一起踏雪,一起在雪中玩耍的情景,昊天的心里更加的孤寂。没有方向,他由着马将他带去任何一个地方。“踢踏”“踢踏”马蹄声在夜里很清脆,很动听...
猛然间,他勒住了马,因为他看见了银狼浑身的毛竖了起来。附近有人!这是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反应。看着银狼警觉的看向远方,他更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跳下马,他伏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那不是巡城士兵的脚步,听起来更像是惧怕寒冷的人,在跺着双脚取暖。
昊天警觉的看向前方,这里离云楼花海不远,这么冷的天,难道是那里的客人?就算是客人,为何不待在云楼花海里取暖,偏跑到这外面受冻?莫非跟他一样,出来散心?不会,人绝对不会少,因为银狼的感觉不会错,如果只有一两个人的话,它是不会起这种反应的。现在的它很急躁,虎视眈眈的,就说明对方的人很多。
是什么人?
带着疑惑的心情,他纵身上马用脚紧踢了下□的马,向脚步声传来的地方飞奔过去。果然,在马还没有赶到那声音传出的巷口时,他已经看到了几个探头探脑的人。
“银狼!去!”一声暗喝,白光闪过,银狼已经向人影处跃去。当昊天的马行到那些人面前时,他看到的是清一色的宦官。有几个看起来是打算要跑去什么地方报信的,被银狼给拦住,正站在那里双腿打颤不敢动弹半分。
内宦?他们在这里干嘛?昊天寻思着,眼睛打量了下四周,他惊奇的发现,内宦竟然不少,而且看他们所站的位置,似乎是将云楼花海给包围住了。
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昊天没有任何语言,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弯刀。经验告诉他,想要直接从这些个宦官的嘴里问出什么可靠的话,是很麻烦啰嗦的,效果远不如拿武器恐吓的好。
拎着刀,他骑马走向一个双腿抖的厉害,脸色惨白的宦官。
“镇国将军,小的,小的...”
高举起手臂,他将闪着寒光的刀高高举起。
那名内宦,看着昊天脸上的面具,已是心有恐惧,再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弯刀就要向自己劈落下来,慌不择言的喊道:“小的是奉皇后娘娘的命...”
“她命你们做什么?”话冷到不能再冷,就像他手中的刀,冰冷无情。
“送离魂!”
离魂夜
感觉到身子一震,昊天放下了手中举起的弯刀。
离魂!那断子绝孙的东西,那将女人变为行尸走肉的东西!
“拿去给谁?”
“给云楼的女人!”那名宦官颤巍巍的说道:“皇后有旨...”
“咳咳”,一旁的一名宦官在这时突然急咳两声。昊天二话不说,用刀尖一指那宦官喝道:“银狼!”
一道白光闪过,其他宦官望去时,那名咳嗽的宦官已经倒在地上,两腿剧烈的抽动着。被昊天质问的那名宦官见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道:“皇后娘娘有旨,云楼所有女子,不论年岁,每人赐一碗离魂。如有违令者,令其自缢。”
眼里射出一道精光,昊天调转马头向云楼疾驰而去。
她在那里,那该死的丫头在那里。他的心像着了火一般,恨不得马上就赶到她那里。他早该想到,一定会出什么事情的,毓秀那个毒女人吃了这么大的亏,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一定是她又去皇后那里唠叨了,皇后才会突然间针对云楼的女人下旨。据说,那药是每年秋天才赐给那些舞伎的,今年秋天刚过,现在正是冬季,在这个时候赐药,而且还是偷偷摸摸的?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疾驰到云楼,耳畔传来一阵悲恸的哭泣声。昊天并未停马,反而急抽几鞭向着花海中,那偏僻的一角疾奔而去。
知更,你若不是笨蛋,就千万别喝。他的心里在叫喊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想,但是他的心在告诉他,要是她喝了,那么会后悔的人是他。
到了屋前,飞身下马,他已经听到了屋内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