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危险,你居然还赶了过来,若是…”
“若是晚来一步,你岂不是要危险了?”陆子澈打断顾裳的话,握住她的手轻笑,被她当着众人的面关心,这感觉太好,连胳膊上受的伤都觉得不算什么了,心情大好。
就在顾裳想让他进屋去看伤时顾丰年等人赶了过来,众人互相关心了番,得知除了陆子澈,顾夫人也受了剑伤,在腿部,好在并不严重,至于顾丰年与顾卓因躲在被顾裳用毒药保护起来的房内于是没有任何损伤。
“多亏陆贤侄赶来及时,否则她们两姐妹怕是要不好了。”顾丰年对陆子澈是越来越满意,一个对女儿上心到这种程度的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们两个就不要出来了。”顾夫人因不放心两个女儿,于是腿部伤处草草包扎了下便跟着丈夫赶过来,见她们没事,放下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数落她们。
“娘,本来女儿也没要出来,实在是对方来人太多,我们已经死了那么多侍卫,再不出来帮着你们对敌岂不太过窝囊了?”顾裳虽然很怕死,但是若让她眼睁睁看着己方的人一个个或死或重伤而自己躲起来可做不到。
顾衣见众人目光自顾裳身上移到自己这边,冷淡地回了句:“我不出来那右护法也不会放过我。”
这点到是,那糟老头就是奔着顾衣来的,他那声让顾衣出来受死的话喊得地动山摇的,想让人听不见都难。
“没想到这次他们来了这么多人,若非陆贤侄带人救援得及时,今晚顾家的损伤恐怖难以预计。”顾丰年眉头皱得死紧,到此时还心有余悸,身为一家之主,有敌人上门来他出不得任何力反到要妻子去冲锋陷阵,这点令他感到相当伤自尊。
陆子澈闻言突然道:“若未猜错,今晚的事是那右护法擅自行动的。”
“何出此言?”顾丰年问。
“因为他的女儿并没有嫁成,日月教的教主在婚前一日逮到她与别的男人在厮混,一怒之下解了婚约,称看在右护法为日月教立功无数的份上可以饶过敢这么对他的女人,但是婚约必须要解。”
众人闻言恍然,顾衣更是听得整个人呆住,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成不成亲于我们有何关系?那右护法做何要带人杀我们?”顾卓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顾衣,出声问道。
陆子澈扫了眼顾衣,随后回道:“因为那右护法的女儿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是被害者,否则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那等事来。爱女心切的右护法自然相信亲生女儿,觉得教主是不想娶他女儿才一手策划了这些事,之所以会如此则是因为教主未能忘情顾衣。”
顾衣眼睛倏地睁大瞪向陆子澈,一双美目布满了震惊,随即便摇头嗤笑:“若真如你所说,那右护法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不是糊涂又是什么?她若对那个狠心的男人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又岂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陆子澈眯起眼打量了下顾衣的神色,然后别眼视线:“事实究竟如何只有那个教主自己知道了。”
大半夜闹了这么一场,众人也没心思说别的,顾丰年嘱咐了两个女儿几句后便带着夫人回房,死伤的侍卫们后续安排事宜则均由管家去处理。
等爹娘都离开了,顾裳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还被陆子澈握着,脸一红,忙抽回手嗔了他一眼:“你受了伤,赶紧回去吧,陆伯父伯母他们此时都得等着急了。”
“他们不知我出来。”陆子澈几日没见到顾裳,心里惦记着,不想立刻离开。
受了伤的顾衣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秀恩爱,重重哼了声回房去包扎伤口了。
“别看了,赶紧回去,想看以后有的是时间看。”顾裳被陆子澈看得浑身不自在,推了他一下催促他走。
陆子澈也知此时并非会未婚妻的好时机,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道:“你也赶紧回房吧,我走了。”
顾裳一直看着陆子澈离开后才回房,她满心的担忧,心都跟着为救她而受伤的陆子澈去了陆家,连地上浑身抖得都站不起来的绿豆都没看到。
“小、小姐,外面有那么可怕吗?你、你都吓得心神恍惚了。”绿豆脸白如纸,浑身抖成了筛子。
“你怎么还在这?”顾裳这才发现她,诧异地问。
绿豆要哭了,试着爬起来结果又失败了,扁着嘴委屈地道:“小姐,奴婢方才差点儿就吓尿裤子了,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容奴婢再抖一会儿就能起来了。”
差点儿尿裤子…顾裳脸都黑了,庆幸绿豆没尿,若是尿了,她非把这没出息的丫头拍死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猫来啦,这章好肥嗷~
第71章 随我回去
顾裳这边各种危机,自己这方日子过得惊心动魄、提心吊胆,在收到郭小茶写来的诉苦的信后简直都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了。
郭小茶信上说他爹已经以雷霆之势火速将他与梁蓉的亲事定下了,不管他怎么说梁蓉为了陆子澈离家出走会心上人都没人理,在他眼中这等道德败坏心中又有别人的女人应该沉塘,结果家人不顾他反抗,扬言若他能立刻娶个家世样貌更好的人来就放过他。
结果郭小茶当然娶不到啊,不说他自己本身在京中多受贵女们嘲笑了,就说他大哥又是拉裤兜子又是被丑女人找上门说遭他污辱等事个个都令郭家名声大受影响,谁家的姑娘见到郭小茶都躲着走,就怕沾嫌疑悔了自己一生。
郭家名声不好,梁家不知怎么的梁蓉为男人离家出走,私行有污一事也被传了出去,于是郭小茶与梁蓉两人都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没人敢要的主,正好郭侍郎与梁大人两方在政事上有要互相“帮扶”的地方,于是结为亲家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郭小茶闹着要继续离家出走来顾家避难,结果顾裳将近来顾家遭遇的劫杀一事详细告知之后,他再也不敢过来了,与脖子上扛着的脑袋相比,娶梁蓉简直算不上可怕了。
“郭小茶的婚期定得真紧,居然比我的还要早。”顾裳很诧异,这郭、梁两家长辈是怎么想的啊,居然将儿女的亲事定得这么草率,交换完庚帖合完八字就将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绿豆也吃了一惊:“光布置喜房、采买以及忙活将要宴请的宾客们的喜帖这些事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
“你当会有多少人去吃喜酒?”顾裳真有些同情郭小茶,一辈子的人生大事他娶个很不合心意的女人已经很可怜,结果连大喜的日子都不能热闹了,就因郭、梁两家近来闹出的事,很多顾名声的人家都不想与他们来往过近,郭小茶又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可想而知捧场的人会有多少。
绿豆一想也明白了,眼中立刻流露出浓浓的同情:“小姐,郭小爷好歹也是您的朋友,他大喜之日要不要…”
“别想了,不可能的事,爹娘不会放心我们去京城的,我多准备些贺礼安排人送去郭家就可以了。”顾裳摆了摆手道。
陆子澈听说了顾裳为郭小茶准备贺礼一事,立刻着人去顾家送信说郭小茶的贺礼由他来安排,到时礼单会送来给她看,绝对不会寒酸了,她再是郭小茶的朋友那也是女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送过去让梁家人怎么看?
顾裳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在给郭小茶的回信上解释清情况后便乐得当甩手掌柜,一切由陆子澈忙活去了。
“陆三爷其实就是醋劲儿犯了,不想小姐为别的男人准备礼物。”绿豆笑眯眯地打趣道。
顾裳一脚踹过去,嗔道:“你又闲了?再乱说话就把你嫁给汪小飞!”
“不要!”绿豆吓死了,匆忙逃走不敢再乱说话。
哼了声,顾裳手里攥着一根碧绿镶嵌红宝石的簪子,不停地用指腹轻轻抚摸着,这是陆子澈特地买来送给她的,她很喜欢,不戴在头上的话有事没事就会拿在手上把玩儿。
想到不久前他将簪子戴到她头上,然后趁人不注意偷亲她时的情景…顾裳唇角带着笑,心中跟吃了蜜一般。
以往他干涉她与郭小茶来往她会暴躁,可是如今只会觉得他醋意大发的模样很可爱,明明有私心,偏还一脸正气地找冠冕堂皇的借口,想想那画面就想笑。
陆子澈给郭小茶准备的新婚贺礼都是他产业下的好东西,一整张完整的没有任何瑕疵的虎皮,这等不破坏完整性的虎皮世面上极少,于是价格被炒得极高,郭小茶能得一张如此色彩斑斓的大虎皮已经算是极幸运的了。
不光是这个,像上等的年轻男子穿用的布料也送了八匹,然后上等茶叶二十斤,还有些别的物事等,加上那张虎皮总价值不低于千两银。
都是很实在的东西,正好都能被郭小茶用上,因着女方是梁蓉的关系,陆子澈没有准备任何女人的东西,免得让人误会,他以“顾裳未婚夫”的名誉让得力手下将这些贺礼亲自送去了京城郭家。
贺礼实在丰厚,不但为顾裳脸上添了光,陆子澈也恰到好处地向郭小茶炫了下富。
认识没多久、交情只能算尚可称不上极好的朋友关系,能送出这么大的礼,有一句话能很好地形容陆子澈的行为,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当顾裳还在感慨郭小茶的婚事定得够草率够着急之时,一个消息把她惊到了。
“爹,娘,你们说什么?”
“你这孩子,虽然我们也觉得有些委屈你,但是这也是不得已啊。”顾夫人叹气说道。
顾裳有点懵。
顾丰年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将你们的婚期提前也是为你好,前几日邪教夜袭咱们家是奔着你姐姐来的,说不定哪日又会来,再有下次万一你没那么幸运有人正好危机之时救你怎么办?在当晚遭袭一事发生后陆贤侄便一直在说服我们尽快将你嫁过去,我与你娘没同意,这次听说邪教那边正在内乱,那个凶残的右护法恨你姐姐恨到了极致,思来想去还是你尽快嫁去陆家由陆贤侄近身保护着你我们更放心。”
顾裳这才明白过来,可明白归明白,原本以为还能再潇洒几个月的,突然被告知半个月后就要嫁人了,这消息来得过于突然,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我姐姐还没有许人家,我突然间就成亲了,她…”
“哎,当初给你定亲的时候你姐姐还没回家,如今她回来了总不能因着她没许配人家就耽误了你的事。”顾夫人拧着眉,看着顾裳道,“这件事你不用挂心,我与你爹已经在为你姐姐的终身大事张罗了,你出嫁后尽快给她找个靠得住的老实男人。”
有那么容易吗?顾裳觉得事情不会那么乐观,顾衣滑过胎还被诊出子嗣艰难,人人都知道她是邪教出来的,杀人无数,这样的女人有男人敢要吗?
条件好的男人很难接受为别的男人小产过的女人,除非作填房,可是以顾衣的傲气是绝对不会给人作填房的,同样的道理,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不介意她过往的条件过于普通的男人。
“不管怎么说都要试一试,如果最后都不行,那我们养她一辈子又算得什么?左就这阵子刺杀一事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们家也算为此出名了,很多以往还算交好的人家都在疏远我们,顾家有个老姑娘又算得什么?只是可惜你弟弟以后的亲事会受些影响。”顾夫人发愁地道,家中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儿,顾家与邪教还交了恶,哪户人家还敢与他们家亲近?都避之唯恐不及,就怕一不小心被涉及到。
“早知会有今日,你弟弟的婚事我们就不应该这么拖。”顾丰年悔不当初。
“爹,您别自责,即便弟弟的亲事早早定了焉知对方听到消息不会悔婚?到时影响更不好,再说只是暂时情况危急而已,过了这个槛儿马上就会好。何况我总觉得那个面具男没与那老头儿女儿成亲应是对姐姐还念着旧情。”顾裳劝道,只要对方还念着这点旧情,就不会滥杀无辜,尤其不会对顾家人下狠手,之前那一场是变态老头儿策划的,面具男应该不知情,没看最后他将老头儿他们都招回去了吗?
顾丰年夫妇两人也想到了这点,只是他们不敢抱过于乐观的态度,对视一眼后纷纷叹气。
顾裳因着婚期提前,也开始忙活起来,试嫁衣试头面,每日都开始泡于肌肤润泽大有好处的药浴,还抽空练功。
很忙碌,但因着要嫁给喜欢的人,顾裳并没有感觉累感觉烦,反到心情很好。
家中准备办喜事,妹妹马上就嫁人了,顾衣养好伤后情绪一直好不起来,也没怎么见顾裳,因为会被对方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喜意刺激到。
这日,顾裳正在练功,将内力运行一周天后吁出一口气准备休息会。
一直等在外头的绿豆听到动静忙进房来道:“小姐,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来了!”
“什么?”顾裳吓了一跳,抄起挂在墙上的佩剑便要往外冲。
“哎呀,小姐,他不是过来杀人的!”绿豆忙将要去拼命的顾裳拉住。
“不是杀人的,难道是来买白面的?”顾裳板着脸瞪绿豆。
绿豆被瞪得头皮发麻,忙开口道:“他是来找大小姐的!”
顾裳闻言皱了下眉,收起要拼命的架势,想了想还是没放下剑,严肃着一张俏脸去了顾衣卧房处。
走过去的路上她已经自绿豆口中听说了事情经过,是面具男带着一名手下拜访,要求见顾衣,本来顾夫人不同意,结果是顾衣坚持要见的。
于是见对方只带了一个人而且两人手中都没有配带武器,看态度也不像是来杀人放火,于是顾夫人便让他们进去了,只要求逗留不能超过一刻钟。
刚一进正院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很安静,静得有些恐怖,顾裳走进去连下人都没看到,因着体内有了内力,感观能敏锐地感觉到有不只一名高手隐在暗处,这些高手都是自家的人,陌生的气息除了顾衣房中若有似无地传出一点,院子中到是还没有感觉到,看来虽然允许面具男进了院,但顾家没有掉以轻心,大半的高手都派了过来暗中提防着。
顾裳进了外间见到顾夫人一个人正坐在那里喝茶,忙走过去问:“娘怎么自己在这里?”
顾夫人抬手指了指内间,然后将食指竖起放在唇边作了个禁声的动作。
顾裳没再问,蹑手蹑脚地走到内间门口处,正好听到一道于她来说不算陌生的男子声音道:“我没有与她成亲,你就别气了,随我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猫为了督促自己更新,于是又硬着头皮申榜去啦,上一次因为欠了一万任务进黑名单了,也不知道是黑三期还是黑永久,然后只是三期,这样猫这周能上榜了,然后有任务约束着就能勤快一点,不然这文虽然还只剩四万多字猫也猴年马月完结不了啦TAT,保佑保佑。
第72章 备嫁
顾裳听了好一会儿壁角,等面具男出来了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人家那高深的功夫岂会不知她就在门外偷听?躲了那才叫欲盖弥彰呢。
面具男走出来,经过顾裳身边时脚步稍顿,周身气息霎时变得极为冷厉。
顾夫人见状,一个闪身来到眼前将女儿护在身后,冷眼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面具男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攥起,青筋都冒了出来,才勉强收起涌现出的几分杀意,淡声道:“照顾狐儿,过几日我还来。”
说完就走了,几乎是刚出房门的瞬间他便与手下消失在众人面前。
狐儿…定是指的玉面狐,也就是顾衣,顾裳搓着胳膊对顾夫人撇嘴道:“狐儿,怎么这么肉麻?比衣儿难听多了!”
顾夫人点了下顾裳的额头,嗔了她一眼:“还不快去看看你姐姐。”
顾裳闻言忙挽着顾夫人手臂进屋去看顾衣了。
顾衣正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发觉顾夫人她们进来时迅速将手中的东西塞入了袖口中,垂眸沉默着。
“衣儿,那邪教有多危险你也知道,何况有那个凶残的右护法在,你若回去会有多危险不用我们说你也清楚。”顾夫人皱着眉道,这女儿好容易回家了,说什么也不能将她再放回那龙潭虎穴中去。
顾裳进屋时眼尖,在顾衣将东西藏起来之前扫到了一小角,应是个珠花?看姐姐这般珍视,难道是那面具男送的?
“娘放心,我不会跟他走的。”顾衣说完话嘴唇咬得都发白了,可见是有此决定下了多大的决心。
“他今日过来,相必那右护法父女立刻便会知晓,到时…”顾夫人没将话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在场人都明白。
一道血丝自顾衣唇上流出,她本人却毫无察觉。
“姐姐!”顾裳忙上前捏住顾衣的下巴让她松开嘴,拿帕子给她轻擦血珠,“心情再不好也不能咬嘴唇啊,咬坏了怎么吃饭?怎么喝药?”
顾衣松开口,木然地看着顾裳手中沾了血的帕子,唇上传来的疼痛就像不存在一般,手紧紧攥着那只珠花,这是她跟了他多年以来得到的第一份礼物!
她盼了那么久,久得自己都麻木了,结果这礼物却来了,可是来得太迟,她已经高兴不起来了…
顾裳与顾夫人对视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知道此时顾衣的心很乱,于是没打搅她,让她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后就离开了。
“娘,姐姐会不会跟那面具男走啊?毕竟…”毕竟那是她曾为其怀过孩子的男人,意义不同,顾裳在出了院门悄声问顾夫人。
“被伤得这么惨,若是还人家一哄就巴巴地跟人走了,那这样的没骨气的女儿不要也罢!”顾夫人冷着脸说道,同是江湖女人,她不想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个男人一哄就跟着跑的软骨头。
顾裳知娘亲说的是气话,若顾衣真要跟面具男走,娘亲肯定不会当真放手不管的,笑着挽起她手臂将脑袋拱进她怀中撒娇道:“娘亲太厉害了,作女人就要像娘亲这样不围着男人转,而是让男人围着自己转!”
顾夫人被逗笑了,轻拍下像小狗一样拱来拱去的女儿:“眼看就要嫁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明年这时候你怕是都要当娘了。”
“哪有这样说的,不理您了!”顾裳被臊得红着脸跑回了自己房间。
没有几天就要嫁人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时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最近几日开始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十天的时间像平时的一个月一样很久才过去。
“陆三爷这十多天不能过来,小姐是不是特别不习惯?”绿豆走进来发现自家小家都没发觉,一看她那时笑时嗔的那傻兮兮的样就知是在想谁呢。
“去,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顾裳白了绿豆一眼,她还真是想陆子澈了,不过因着习俗关系,要成亲的男女要好一阵子不能见面的,等再次看到陆子澈怕是要等到掀了盖头的洞房花烛夜了吧?洞房花烛啊…
“小姐,您脸红得要滴血了,是想到什么了?!”绿豆大惊小怪地喊道。
好好的涟漪被绿豆这死丫头高声一吼破坏得一干二净,顾裳怒得抓起瓷枕举高就要扔。
绿豆见状吓得撒丫子就逃,这是近来她们主仆最常玩的戏码。
“死丫头,一定要将她嫁给汪小飞!”顾裳气得咬牙,绿豆最讨厌陆子澈那个傻大个随从了,哼哼。
再之后面具男没有再出现,从陆子澈那边送来的消息是邪教内部矛盾重重,右护法有造反之意,派系之争很凶残,短时间内无论是面具男还是右护法怕是都抽不出时间来找顾家麻烦了。
这是好事,谁都不想在顾裳的大喜日子里突然遭遇邪教的袭击,为了邪教的事,来给顾裳填妆的亲友都寥寥无几,个别人碍于情面是送了,但是送得鬼鬼祟祟,还是让下人来送的,气得顾老爷让人将东西都拿回去了,扬言以后都不用再登门了,顾家消受不起。
顾老爷夫妇不开心,自小宠爱到大的亲生女儿一生中唯一的大日子,却不能热热闹闹地办,人人都躲得远远的,怕是成亲当日顾家都会冷冷清清的吧?
马场那边的生意近来受了些影响,一些老顾客得了信开始持观望态度,很多都从别家买了马,哪怕马匹质量不及顾家堡,只要不是有特别需求就都凑合着宁愿用差些档次的马都不敢买顾家堡的。
少赚些银子而已,顾老爷夫妇到没如何在意,银钱他们这辈子赚的数量已经很可观,普通马生意少也无所谓,反正朝廷那边不会因为一个邪教就会放弃顾家堡,他们的大生意买卖都是朝廷那边的交易。
生意上的阻碍顾老爷没有对顾裳说,于是她根本不清楚,每日都乐呵呵地过自己的备嫁新娘日子。
邪教针对的主要是顾家,陆家那边半点没受影响,顶多是陆子澈的铺子偶尔会有些小人捣乱,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于是小两口的婚事只是顾家这方添妆祝贺的人少,正日子之时陆家那边依然会热热闹闹的。
陆家自离了京回乡扎根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连县令府尹类的官员都对陆家人客客气气的,根本没人敢惹,巴结都还怕巴结不上呢。
是以陆家因儿子成亲往外送的喜贴多不胜数,却不用愁会有人以各种理由推托,方圆几十里的人家早早听说陆家要办喜事,都嚷嚷着要来陆家喝喜酒呢,以往想亲近陆家还不大容易,这个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了。
出阁的日子马上到了,顾裳的嫁妆已经送去了陆家,铺床等事宜也已经完成。
顾裳的嫁妆早几年前就开始准备,因着当时一直以为顾衣不在了,就只剩下这一个宝贝女儿自然是多多地给嫁妆,后来顾衣回来了,已经为顾裳准备的嫁妆到没有动,把打算要新添的嫁妆则匀出大半来留给顾衣。
本来顾丰年夫妇要给顾裳准备的嫁妆是一百二十抬,最后商量了番决定只送一百抬整,剩下的二十抬嫁妆留给顾衣,两个女儿不偏不向,嫁妆都是一百抬一般的官家贵出嫁嫁妆也不过如此,顾裳整一百抬并非都是普通物事,样样都是精心挑选打造的上上之选,个个价值连成,围观的人无不眼红,前段时间还人人鄙夷名声毁尽的女人突然间就许配了好人家,命好成这样简直没天理了。
因着之前的事闹出的影响确实不好,顾、陆两家商量了下后就对外澄清了这个误会,只是没有说是顾衣使坏,而是被别有心思之人误导,以为行不轨之事的人是顾家小姐,于是才发生了解除婚约一事,最后闹清楚原来是误会一场,那个女人并非是顾裳,这才有了后面又重修旧好、再续前缘的事。
不过再解释,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的,说人家不洁的是你,说一切是误会的也是你,明明买卖做到大江南北挺精明的人,怎么就那么好被人给骗了?
其实很多嘴巴毒的人嫉恨“不洁”的顾裳能嫁给陆子澈,而自己的闺女嫁不了,于是嫉恨之下编造很多于顾裳以及顾家很不利的谣言,当然这些人的下场很不乐观就是了,都被陆子澈查到并且用强硬手段收拾了,没让这些影响人心情的流言蜚语污到顾裳的耳朵。
作为未婚夫,保护未婚妻身心是他的责任,何况这些乱七八糟的根源本就是因他引起的。
顾裳出嫁的前一晚,顾夫人去女儿房中屏退下人,将一本小册子塞到顾裳手中道:“你明日就要出嫁了,这本册子好好看看,明晚可不要闹笑话,你这性子娘还真不放心。”
“我能闹什么笑话?”顾裳莫名其妙地接过册子要翻开看,结果被阻止了。
“娘回房后你再看。”顾夫人有些尴尬,又觉得这种事不说又不行,便接着道,“洞房花烛夜女人第一次…会疼,你可要收敛点,可不能因为疼做出伤了姑爷的事啊。”
终于明白娘亲指的是什么了,顾裳脸腾的一下红了,吱吱唔唔地道:“女、女儿有分寸,何况他、他功夫高,哪那么好就被我伤了?”
顾夫人看着闺女半懂半不懂的模样,轻叹口气道:“男人在那种时候哪里还能…咳咳,你以后会明白,总之你给我小心点,我觉得你浑身上下藏的乱七八糟的毒明晚最好都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