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裳看过去,眼角立刻抽搐起来,比她的前脚掌还要细的东西怎么能称得上桩子,叫木棍还差不多!
走过去用手轻轻一碰,木头立刻倒了…
“手轻轻一碰就倒了,你让我一路踩过去?”顾裳指着几乎毫无重量的窄小圆木头问。
陆子澈扫了顾裳控诉愤慨的目光一眼,放下茶杯站起身轻轻弹了弹衣袖,然后一个纵身跃上第一个直立的木桩,两只脚快速地在一个接一个的木桩上轻轻踩过,一路过去没有一个倒不说,轻木桩子连晃都没带晃一下的。
陆子澈亲身表演何为身轻如雁,用实际行动告诉顾裳这个训练很容易完成。
看着陆子澈有如张飞吃豆芽似的轻轻松松地完成表演落了地,顾裳忿忿不平地道:“这怎么能一样,你是会轻功当然不觉得这个难,我这三脚猫功夫如何完得成!”
“就是因为你做不到才让你练,否则浪费这个时间做什么?”陆子澈走过来将顾裳推到第一个桩子前站好,指着这些东西道,“你刚上去可以慢点走,不能分心,走一圈下来不能超过半柱香时间,否则就算失败,还有桩子不能倒,否则罚你多走一圈。”
顾裳站在原地就是不动弹,目测下来,她走一圈得倒一半。
“不上也行。”陆子澈双臂环胸,心情颇好地对一副债主脸的顾裳道,“你若是不上去,就让我亲一次,原定任务是每日让你走十五圈,你可以考虑是去走十五次还是让我亲十五回。”
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顾裳咬牙切齿地瞪着笑得有如邪恶大灰狼般的男人:“就说你逼我练功是不怀好心,果然是这样!我要去告诉我爹娘,还要去告诉陆伯父伯母,让他们看看你这披着人皮的狼的真面目!”
“去呀,我已经给了你选择,你好好地上去走木桩不就给不了我可乘之机?”陆子澈一点不怕,挑衅地看着顾裳,一副她窝囊废不敢走的模样。
顾裳被刺激了,恨恨地一咬牙,抬脚就上了木桩,她是不会轻功,不过小时候练过三脚猫功夫,到是比一般人平衡能力好得多,虽然一路走下去木头一直晃,好在这么还没有木头倒掉。
“不错,就照着这个劲头踩过去,不过提醒你一句,走得太慢了,半柱香都快烧完了。”陆子澈说道。
才多一会儿半柱香就要烧完了?顾裳没忍住侧头看去,果然那香要烧完了,不过可恶的是陆子澈居然在拿着扇子对着香在煽风!
“你这可恶的家伙,居然用卑鄙手段…哎哟。”顾裳因分了心一脚踩空自桩上掉下来扭到了脚。
“看看,都嘱咐过你不要分心,结果你偏不听。”陆子澈皱起眉坐在挨着香的椅子上,毫不留情地道,“起来,继续走,十五趟,一次不能少。”
顾裳揉了揉扭到的脚踝,感觉没那么疼时站起来将倒地的木头全立好,咬牙继续开始走。
陆子澈没想到这次顾裳居然这么听话,诧异地挑了挑眉,充满兴味地打量她严肃着一张脸走木桩子的模样,唇角扬起,换上半根香点燃后再次拿扇子煽起来。
一早上下来,顾裳脚疼腿疼,因长时间全神贯注,腰部一直用着劲儿,结果连腰也疼了。
折腾了这么久,她在陆子澈“作弊”的情况下没能在规定时间内走完十五圈,只走了十四圈,然后因为其中七圈木头倒了,于是被罚加七圈,加上之前欠的一圈共八圈。
陆子澈说要么直接给他亲八下,要么就继续走,他反正有时间就在旁盯着。
顾裳当然不给这卑鄙奸诈的家伙亲了,于是咬牙在浑身酸疼的情况下选择再走八圈,到最后都是两腿发软地哆嗦着走完六圈,可怜的是过程中桩子又倒了三次…
最后就是一整个上午顾裳都在走桩子,越往后腿越抖,然后总有桩子倒,眼看越走越走不完,她被不耐烦的陆子澈抓起来亲了五次。
五次啊!最终顾裳不但身上疼,连嘴都疼了!若非他奸滑,在爹娘面前讨了个被她下药就由她伺候他吃喝拉撒的保证,她毒瘫他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肥肥一章,猫一直在苦逼地算着到底会不会进黑名单TAT。
第60章 应对之策
谁有她惨?被操练了半天累成狗不说,还被强吻了!
顾裳要崩溃了,她吃了大亏,还不能下毒,想去挠去咬结果还心有余而力不足,人家是武功高手啊,她这三脚猫哪里能奈何得了他?因着她不住的反抗,貌似反到给他增添情趣了,挣脱逃走时他盯着她时眼底流露出的恨不得立刻吞了她的*每想起一次她就哆嗦一次,太可怕了!
“小姐,你嘴怎么肿了?”绿豆见到顾裳又红又肿的嘴吓了一跳,忙阻止其狠命擦嘴的动作。
“被狗咬了!”顾裳气愤地道。
“狗?”绿豆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脸腾的一下红成了猴屁股,吱唔着道,“这个…小姐你还是别擦了,擦出血可不好,要不给你用茶水漱口吧。”
顾裳没反对,接过茶水狠狠漱了好几下,总算没再虐待自己的嘴,命绿豆赶紧给她端些饭菜过来,她要饿疯了。
狼吞虎咽了一番,顾裳腿酸到不行,让绿豆给捏了半晌,还用热毛巾敷了很久,到是舒服了一些,后半日她纯粹就是在床上度过的。
一想到以后每日都要经历如此的折磨顾裳就想哭,小时候娘亲教她学功夫都没这么苛刻过,陆子澈纯粹吃饱撑的没事干才这么磨折她。
今日陆子澈没什么事,于是在顾家陪顾裳耗了半日时间,回到府中时遇到了自外头回来的郭小茶。
郭小茶此时的模样过于惨不忍睹了点,两边眼角都是青的,嘴角也发紫,脸有些肿,脖子上还有一道指甲挠过的印迹,整张脸看起来像只猪头,这些伤大部分是郭大郎所为,脖子上那道伤则是梁蓉抓的。
“大哥,你笑得这般高兴莫非是捡到银票了?”郭小茶心里颇不平衡地问道。
陆子澈心情是大好,抬手轻轻擦了擦唇角,唇角扬起:“是心情不错,不过却不是因为捡到银票。”
“那是因为什么?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吧。”郭小茶追着问,他这几日被亲哥哥和梁蓉折磨得心神俱疲,极需好事来缓解一番苦闷到极致的心情。
“没你的事。”陆子澈怎么可能与郭小茶分享他逗弄未婚妻的私密事,瞥了他一眼转身向书房走去。
郭小茶哼了声跟在他身后没再问,他知道今日陆子澈是去教顾裳功夫了,他这么高兴,定是欺负到了顾裳,这边高兴成这样,顾裳那边情形一定会相反,要不要去顾家看看顾裳去?那邪教暂时没空出来害人,这也是他这几日能安心地随意乱跑的原因。
陆子澈岂会看不出郭小茶的想法?对眼珠子乱转的郭小茶道:“顾裳走了半日木桩累得很,你过去她也没精力去招待你,还会影响到她休息,你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郭小茶还算是比较体贴的,一听顾裳很累便立刻打消了要过去的念头,只是想着自己平时也无聊,不如过去看着他们练功,应该很有意思,于是跟在陆子澈背后道:“大哥,你每日都去顾家教顾妹妹功夫,我没事的时候可以过去看看吗?”
“不成!”陆子澈停住脚步,转过身严肃地道,“学功夫最忌讳分心,你过去了她还如何专心练功?练不出本事等到被邪教中人伤到,你担得起责任吗?!”
就看一眼而已,居然就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郭小茶满腔热情再次被浇灭,耷拉着脸转身离开了,腹诽着这个半路认的大哥比他家亲大哥还要不讨喜。
陆子澈回到书房,没有立刻做正事,而是坐在新打做出来的黄花梨木椅上回味着上午发生的事,真没想到盯着顾裳练功夫是件这么有趣的事,原本他没打算欺负她,是她死活不想走桩才灵机一动去威胁的她。
其实威胁完了他也没想着真去占她便宜,只是最后她倔强的腿都软成棉花还一直走桩,只为了不被他亲,宁愿走到腿断了都不放弃,这点令陆子澈很不爽,于是一半是气不过一半是心疼她受苦,于是就…
情不自禁啊,真是情不自禁,陆子澈抬手抚额轻笑,对于明早的见面他已经很是期待了。
顾裳自在惯了,猛地狠狠用功一回,身体受不住,歇了半日结果身子酸涩程度没见多少好转,一下地浑身酸,她向顾夫人要了些能缓解疲劳的药粉洒在热水里去泡澡,只希望一宿过后她身体能好转些,不然明早木头倒得多了,她不是又要吃亏了!
怎么能阻止他占便宜呢?顾裳泡在水里想了又想,突然想到一个点子,他不是爱耍流氓吗?她在自己嘴上抹上味道奇怪的东西看他还下得去口不!
顾裳最擅长的就是制乱七八糟的东西,味道奇怪的东西真难不倒她,泡完澡没多会儿功夫她就在小药房里折腾出一味药来,这东西特点是闻着几乎闻不出什么味道,但是一旦舔了尝到嘴里那就各种酸涩辣苦,还泛着股子恶心味。
太好了,明日一早她就在嘴唇上小心地涂上它,提醒自己到时不要因嘴唇干就下意识用舌头去舔。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陆子澈便用绳子拴着老鼠准时出现在顾裳房门口,不过这次他的老鼠没了用武之地,因为顾裳自他一来便立刻爬起来穿衣洗漱了。
老鼠这东西居然对她威慑力大成这样,陆子澈将老鼠拎起来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这灰乎乎的小东西到底哪里可怕了?不过知道她有害怕的东西是好事,以后不愁她再不老实了。
睡一宿觉后,顾裳的腿已经酸软得比昨晚睡前要厉害得多,暗自提醒自己今天要多泡点药粉。
到练功房时间也很准时,陆子澈的茶还剩下三四口呢。
陆子澈端详着顾裳没什么精神的脸夸奖了一句:“不错,今日很准时,没让我操心。”
一看到他那张脸顾裳就有股暴力倾向,很想一拳头上去将他脸打肿了,心中蠢蠢欲动,两只手也开始摩挲起来。
对着顾裳很想扑过来找他拼命的架势,陆子澈轻咳了声道:“鉴于你今日表现良好,踩木桩的圈数给你减去五次,走十次便成了。还有我是个良心极好的男人,不忍心欺负弱质女流,你腿酸得厉害,今日这香我便不用扇子煽风了。”
良心极好…顾裳真想呸他一脸唾沫星子,他良心若极好那天下间就没有坏人了!拿眼角很鄙夷地斜了他一眼然后去踩木桩。
不知是昨日踩了太多遍有了经验还是怎么的,顾裳连续踩了五次居然没有一次桩子倒掉。
陆子澈见状一双飞扬浓黑的眉扬了扬,摸起下巴来,不禁暗自嘀咕他是否不该心软减量啊?她表现这么好他的福利岂不是要泡汤?
第六圈顾裳终究还是敌不过腿酸踩倒了一个桩子,再之后很是小心地走,结果还是倒了两次。
“欠三次,你若是累得紧了可以不去补它。”陆子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裳…的嘴唇建议道。
他那点小心思顾裳闭着眼都能猜出来,忍不住扭头啐了他一下鄙夷道:“不就三次吗?本姑娘做得到!”
说完话后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结果这下完了,舌尖沾到了她抹在嘴唇上的药粉,一下子眼泪就给熏了出来。
“你哭什么?真有这么累?”陆子澈见状有些坐不住了,头一次认真反思起自己是否有拔苗助长之嫌,将她折腾大劲儿了伤身又伤她心。
顾裳抹掉眼泪没理他,捏了几下酸胀的腿,又开始去挑战木桩。
接下来补偿的三次,顾裳咬牙顺利过去两次,剩下的一次倒了木桩,然后接连补两次都没能成功,她的腿连走路都开始发颤了。
陆子澈看不过去,起身上前阻止了顾裳自虐,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诱哄:“真是想不开的笨女人,一次又一次地踩它轻松还是被我亲一下轻松?”
“鬼才愿意让你亲!”顾裳用力挣扎,结果他的手臂和身体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牢牢禁锢着她,根本动不了。
轻笑了片刻,陆子澈一手在顾裳僵直的后背轻轻抚了抚,一手霸道地挑起她的下巴,然后做起令他一晚上都在回味无穷的事。
结果唇还是昨日那个柔软的唇,但是这味道是怎么回事?陆子澈铁青着脸将顾裳推开,火速奔回座位拿起茶杯狠狠漱起口来。
“活该!”顾裳拿出绣帕用力擦了擦嘴,解气地看着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的陆子澈,“让你耍流氓,这就是代价,以后我天天抹这个,有本事你就漱一天口!”
怪不得她今日反应没有昨日那么大,亏他还以为她妥协了,谁想是挖了陷阱等着他跳呢!陆子澈好容易将嘴里的味道漱得差不多了,黑着脸瞪向顾裳:“既然你不老实那就继续走桩,把欠的一圈补好了算!”
顾裳闻言急了,反驳道:“我为何要补?你当初说的是少一圈让你亲一口,难道你刚刚没亲?”
陆子澈没话说了,他确实亲了。
“今日的任务完成了,你若是敢出尔反尔那我回去宁愿给自己下药病倒在床都不再跟你练莫名其妙的破桩子!”顾裳冷着脸威胁。
算了,不与她一般见识,让她一回又何妨?陆子澈定定看了气怒的顾裳片刻道:“今日就到这里,明日起恢复成原来的十五次,而且我会继续煽风。”
“卑鄙无耻的家伙。”顾裳咬着牙吐出一句话来后转头快速离开了。
陆子澈去向顾夫人告辞后离开了顾家,回府途中抚了抚嘴唇,有些遗憾地咂了下嘴,一边叹气一边回了陆家。
苦闷又辛苦的练桩日子一天天过去,顾裳体质变好了一些,加上天天泡药澡,到后来腿不怎么软了,踩桩子一日比一日顺利,七天过去后陆子澈想占她便宜都找不到机会。
这日,郭小茶来了顾家。
“我明日就要回京了,与我大哥一起回去。”郭小茶没什么精神地说道,他不想回去。
“这么快就要走?”顾裳有好几天没见到郭小茶了,突然听说他要走很有些震惊。
“我大哥要走,他前两日被人打伤,刚养好些就迫不及待要走,我不放心他就陪他一块回去吧。”郭小茶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同胞爱,离开的更大原因是他怕再待下去日月教忙完了琐事会“不小心”将他给打死了。
郭大郎被打的事顾裳听说了,陆子澈告诉她的,因郭大郎不甘丢官便四处散播她与他在京城有一腿结果却因他不肯休妻娶她而甩了他的谣言。
这事被陆子澈知道后便命人狠狠揍了他,然后亲自出面澄清顾裳是他的未婚妻,与郭大郎没有任何瓜葛,郭大郎如此造谣只因他在京城时想纳顾裳为妾结果被拒而心生愤恨才做出如此下作事,谁若不信可以去京城问问,全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此事。
即便陆子澈澄清了谣言,但仍有人相信郭大郎的话,对顾裳很不耻,背地里不知说了多少坏话。
陆子澈对此很恼火,于是暗中又派人去吓唬了郭大郎几回,这才加速了对方回京的念头,顺便也将郭小茶一并劝走了。
“你们两人都要回去了,那梁蓉呢?”顾裳问道。
梁蓉一直与丫环住在客栈里,期间有上顾家找麻烦,只是都被门卫给打发走了,至于有没有去陆家骚扰陆子澈,顾裳就不关心了。
“谁管她死活!”郭小茶一听到梁蓉的名字就来气。
“她是你内定未婚妻啊。”
“我才看不上她,打死都不娶!”
给他们端来新茶的绿豆闻言插嘴道:“那可未必,话可不能说得太死,想当初陆三爷可不只一次讽刺我家小姐又蠢又笨还讨厌,不知多少次讽刺小姐没人喜欢会嫁不出去,结果呢?最喜欢小姐且最想娶小姐的人就是他了。”
顾裳目光幽幽地望着嘴巴贱的绿豆:“我看你是皮又痒了吧?”
“奴婢还有事忙,不打扰你们了。”绿豆放下茶壶迅速离开,唯恐晚了一会儿就倒霉。
朋友一场,郭小茶离开顾裳自然不会什么都不给他带,命厨房给他准备了十几张皮薄馅大的肉饼和熟牛肉,还另外送了两壶自家配制的水果酒,特地嘱咐他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给郭大郎碰,若对方非要吃,就说里面都是下了药的。
郭小茶自是点头答应,拿着吃的喝的放在马背上走了,打心里觉得顾裳这个朋友够意思,哪像那个半路认的大哥,他走了居然什么都不给,好在陆老爷夫妇仁善些,很大手笔地给了他五十两银子的盘缠。
送走了郭小茶,顾裳回房泡药澡,刚泡完准备上床睡一会儿,结果绿豆突然惊惶失措地跑进来道:“小姐,那个玉、玉面狐浑身是伤地倒在门口,被发现后已经让人抬到老爷夫人院中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猫勤快吧?连更三天了,还章章都四千多字,明天后天还得更呢,这榜单任务太苦逼了,猫好想哭职!
在如此苦逼的时刻,在小冷文订阅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还有娃在投地雷,猫好感动啊啊啊。
歌尽桃花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26 23:46:28
第61章 小心
“什么?!”顾裳闻言立刻蹿起来。
绿豆擦着汗道:“是真的,玉面狐伤得很重,老爷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
顾裳哪里还待得住,披上衣服便出门了,对紧紧跟在身后的绿豆道:“以后别再玉面狐地叫了,改叫大小姐,听到没有!”
“奴婢晓得了。”绿豆不是很情愿地应道,那玉面狐做出那么多对顾家对小姐不利的事,在她心中一点都不配当顾家堡的大小姐。
听出了绿豆的言不由衷,顾裳没心思理这事,健步如飞地奔去了上房,她没感觉到自己此时身体轻盈了。
一直气喘吁吁跟在她身后的绿豆感觉到了,很是惊讶,没想到陆子澈的踩桩子方法这么管用。
其实顾裳进展会这么快不光是每日早晨训练的结果,顾夫人给她泡澡用的药粉对习武的人体质骨髓有很大功用的。
“爹,娘,我姐姐怎么样了?”顾裳闯进众人聚集的耳房焦急地问。
顾丰年夫妇顾不上她,此时他们的目光正紧紧地盯着给顾衣诊脉的大夫。
“大夫,我闺女她怎么样?”顾丰年两眼通红地望着给床上昏迷的顾衣诊完脉后开始摇头的大夫,两手因紧张过度攥得青筋暴突。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叹气道:“这位姑娘五脏六腑都受了严重的伤,老夫无能为力,只能开些补药给她,若侥幸醒转过来,她的身体以后怕是会变得很虚弱,让她静养着吧。”
顾丰年夫妇与顾裳眼巴巴地看着大夫开了药方拿了诊金离开,他们没有阻止,本来受的内伤一般大夫也治不了,只能由江湖中人自己的救治方法——用内力去救。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救衣儿。”顾夫人走到床前难过地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长女道。
“我留下。”顾丰年将同样想留下来的顾裳推到屋外,拍拍她的肩道,“你娘救你姐姐过程很危险,你还是在外头守着吧。”
顾裳紧紧咬着唇忍住疑问与担忧,点了点头出了房门在外间等消息。
顾裳将相关下人叫到屋外低声询问起顾衣的事,结果没问出什么来,只问出门房去趟茅房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了晕倒在地的顾衣,起初以为是她,结果发现穿着打扮不一样,又因知道她连续多日都没出过门,于是便意识到这是那位离家的大小姐,忙招呼人去禀报顾丰年夫妇。
姐姐受如此重伤定与那个面具男有关!顾裳恨恨地咬起牙,那男人向来对姐姐就不好,如今又成了教主,地位一提升人肯定会变得更讨厌,不知因何事害得姐姐伤重成这样。
“小姐进屋等吧,外面冷。”绿豆将魂不守舍的顾裳拉进屋中,给她倒了杯热茶让她暖手。
顾裳手握着茶杯,时不时向顾丰年他们三人所在房间望去,口渴了都意识不到,更别提喝茶了。
不多时,陆子澈赶了过来。
“听说那玉面狐受伤了?此时在哪里?”陆子澈被下人带入顾裳所在房间后立刻问道。
因是顾家堡的准女婿,且近来总来教顾裳功夫,是以每次他来门卫自动就放他进来了,也没有下人特地通报,都将他当成顾府半个主子了。
顾裳向着里间的房门处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我娘在给姐姐运功疗伤呢,你不要闯进去。”
“我不会进去。”陆子澈在顾裳对面坐下,将屋内的下人都支了出去,然后看着心不在焉的顾裳皱眉道,“你不觉得这个时候她突然出现很奇怪?”
“奇怪,奇怪得很呢,但那又怎样?你是没看到她此时的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跟死了一样,别提多可怜了。此时我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她赶紧醒过来。”顾裳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两手抓紧杯子强忍着要掉出的眼泪,许是双胞胎存在着某些感应的原因,不见着顾衣还好,只要见到了她就心里涌动亲近的感觉,并且非常看不得亲姐姐受到一丝伤害。
陆子澈眉头皱得更紧了,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看顾裳此时的反应,想了想还是闭了嘴,转而望着顾衣治伤的房门开始沉思。
两人一时间都没再说话,这个时刻谁也没心情去说什么。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顾丰年终于扶着虚弱得脸色苍白的妻子走了出来。
“娘!”顾裳从没见到向来强势厉害的娘亲这个模样,吓得跑过去扶住她,声音颤抖着问,“您没事吧?别吓我啊。”
“你娘没事,只是太累了,我要带她回房去休息,你去看看你姐姐吧,她刚刚脱离了危险,只是与你娘一样,都要好好养一阵子了。”顾丰年说完后不顾屋里还有个陆子澈,打横抱起几乎瘫倒在他怀里的妻子回正房了。
顾裳咬着唇看着爹娘离开的方向,神情挣扎了片刻,最后去了顾衣所在的房间去看刚脱离险境的亲姐姐。
此时的顾衣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气息很虚弱,不过脸色已经红润,瞧着比之前好多了。
“我的手下带回来的消息是日月教两派手下发生内战,玉面狐在保护新任教主之时受了伤,本来伤势没这么重,可是新教主的未婚妻突然带了人过来将她打成重伤。”陆子澈来到顾裳身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