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飞也感到纳闷儿,他还以为闪电对那匹白马情有独钟呢,谁想这才几天啊,它就又发现新欢了。
“小姐,我们怎么办?”绿豆问。
顾裳看着不停往小白身上蹭的闪电,猛吸一口气道:“既然碰上了,咱们就跟着那姓陆的上船吧,他害得你被抓,我们坐他船不过分。”
陆子澈手指放进口中对着闪电吹起哨来,从口哨声中就能听出他此时心情有多差。
闪电听了后抬头看向主子,想走又不舍地望了眼小白,依依不舍地往前走两步,然后回头看小白,暗示让它跟上。
小白试探地走了几步,见主人没阻止它,于是就放开马步跟着闪电走了。
闪电欢快地嘶鸣着跑回到黑着脸的陆子澈身边,难得心上马对它和颜悦色了,还跟它走,哪能心情不好,拿马头使劲儿蹭着主人的腰卖好。
“你带他们过来干什么?本少爷不带闲杂人等上船!”陆子澈见两个女人居然跟过来了,语气不好地说道。
顾裳翻了个白眼,哼了声:“当本姑娘愿意坐你船啊?若非事态紧急,谁稀罕你啊!”
闻言陆子澈倏地望过来,锐利的目光紧紧盯住顾裳的脸,片刻后笃定地道:“你是那个姓朱的。”
“是又怎样?既然知道我是谁了,就乖乖带我们上船,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顾裳是打定主意要坐陆子澈船了,这时候顾不得他有多可恨多讨厌,再耽搁下去官府不知要派多少人来抓她们。
“啊。”汪小飞大惊,猛地看向绿豆,见其虽然模样变了但体形和身高没有变,道,“她、她不是被抓走了吗?”
话音一落,顾裳与绿豆立刻瞪过去,这下他不打自招了!
“果然是你们告的密,卑鄙小人!”顾裳冷笑道,她考虑上船后用“好东西”招待一下这个讨厌的奴才。
绿豆反应更直接,抬脚就踹:“你这王八蛋,害姑奶奶被…唔。”
顾裳捂着绿豆的嘴警告:“别瞎说,唯恐别人听不见吗?”
汪小飞躲开了绿豆的脚,毫不愧疚地道:“我这是替天行道。”
绿豆挣脱开自家小姐的魔爪,恨恨地瞪着汪小飞,她家小姐有多讨厌姓陆的,她就有多讨厌这个姓汪的。
陆子澈不顾两名下人闹腾,冷冷地打量顾裳,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懂点易容术。”
“那是,本姑娘有多大的本事,想必上次的同船之行你已经有了很‘深刻’的了解。”顾裳得意洋洋地摸小胡子,结果摸到的是面纱,这才想起小胡子已经让她摘掉了。
顾裳眼神流转间的神态令陆子澈神思一动,仔细打量她的眉眼,若有所思起来。
“瞎看什么?还不赶紧上船!”顾裳被陆子澈看得有些发毛,她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他突然发现了她的美貌看上她了,直觉他此时看她不是好事。
“朱姑娘此时的样子可是真面目?”陆子澈问。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顾裳没好气地瞪过去。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的眉眼看着有些眼熟。”陆子澈说着说着拧起眉来,他一时想不起来她的眉眼像谁了。
汪小飞闻言也仔细打量起顾裳来,这带有目的性地看效果颇佳,惊呼:“小的知道她像谁了,她像顾家堡的大小姐!”
顾裳闻言吓了一跳,瞪下大呼小叫的汪小飞问:“你们认识顾家大小姐?”
陆子澈眯起眼望向顾裳,眼神冷了几分:“既然朱姑娘这般想与本少爷同船,那就成全你,有话我们船上说。”
顾裳眉心跳了跳,最后一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有话我们床上说”?忙拍了拍脑袋甩掉乱七八糟的东西道:“算你识相,既然陆大爷这么诚心相邀,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与你同船吧。”
陆子澈拳头紧了紧,隐忍地瞟了她一眼抬步就走。
船是事先订好的,陆子澈等人陆续上船,船家见人都上齐了便开船了。
船缓慢地驶离码头,陆子澈看着渐行渐远的河岸,突然问道:“可有人说过朱姑娘你长得很像顾家堡大小姐?”
顾裳闻言眼皮子一跳,一把揭开面纱露出红点斑斑的脸问:“你现在再看看呢?”
陆子澈冷不丁看到一张疹子遍布的丑脸吓了一大跳,大怒:“面纱说揭就揭,吓唬人很有意思?”
“是你偏要问的,关我何事。”顾裳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脸有多恐怖,当时在客栈因情况紧急,眼睛往下她点了很多红点子,两边的脸几乎就没多少好地方。
“变态女人!”陆子澈骂完后快速回船舱,拿起里面摆放现成的笔沾了墨后在空白纸上快速描画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一名冷艳的绝色女子跃然纸上。
拿着画好的画像出船舱递到顾裳面前问:“朱姑娘看看这画像比起你来如何?”
第13章 不欢而散
顾裳瞪着眼前画像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惊得像刚吞了个生鸡蛋,道:“天啊,这画上容貌如此美丽气质如此出众的女子你是如何认识的?”
“你敢说你不认得她?”陆子澈隐忍着质问。
顾裳刚想说不认得,突然想起她之前对他说过自己与顾家堡大小姐是过命的交情,忙嘿嘿一笑:“怎么会不认识,她是我好朋友,我们两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
本来就是一个人,就是老天爷来了她都敢拍胸脯保证她没有说谎。
还别说,顾裳涂脸上的那些个疹子很有存在感,此时太阳已经冒出个头,她再一笑,微弱的阳光照射在她惨不忍睹的脸上,那画面简直…
陆子澈没坚持住,微微侧过头不忍直视,轻咳了下继续追问:“若除开你脸上的疹子,你的五官与画上女子长得很像。”
“你见过她?我与她好成那样,怎么没听她说认识你?”顾裳盯着陆子澈俊逸的脸直纳闷儿,这么出众的一张脸她若见过定不会忘的,可没离开家前她完全没印象啊。
“这个无须你操心了,难道就没人说过你与顾家小姐长得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哼,这个也无须你操心了,本姑娘爱长得像谁就像谁,要你管。”顾裳白了他一眼,哪有这样的,问话还问得这么拽,一点诚意都没有她才懒得搭理。
这时绿豆走了过来,看到画像上的女子吓了一跳,是要说什么时突然发现哪里不对,道:“咦,这女子眼神好冷酷的样子,顾大小姐明明是很可爱活泼的性子,你画错了。”
绿豆一说,顾裳又重新审视起画来,这么一看发现画中女子模样与她不差什么,差的是神态,怪不得她看着觉得别扭呢。
“还以为你对顾大小姐情有独钟,都能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在脑子里可随手画出来,原来不是啊,连人家的神态都搞错了,啧啧。”顾裳一脸鄙夷地上下打量陆子澈。
谁想陆子澈一直虽阴沉但还算平静的脸听到她的话后大怒,一把撕碎画像抛下河里不悦道:“谁会看上那等淫/妇!你少污辱我的品味!”
顾裳没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气得柳眉倒竖一拳打过去骂道:“王八蛋,你再骂她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将你满嘴牙废了!”
陆子澈侧头避开打过来的拳头,铁青着脸冷声道:“是你先污辱我的。”
“怎么姓陆的都是这种杀千刀的货,那陆三污辱她清白是为了毁婚好娶高门女,你这不知打哪来的白痴污蔑她有何目的?亏我一直以为你比那陆三有点人性,谁知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呸。”顾裳气坏了,若非刚开船她还摸不清船夫等人靠不靠谱需要他震慑下,她非将他扔河里淹死不可。
“泼妇,不可理喻!”陆子澈大少爷脾气也起来了,袖子一甩大步离开,连她为何与顾大小姐长得那么像都懒得理了。
绿豆怒气腾腾地去另一个空着的船舱休息了,坐在床上对绿豆抱怨起来:“你说这姓陆的与那陆三是不是亲戚?为何他们都说我是…妇,本姑娘脸上写着这两个字吗?”
“我的天,小姐你小点声!”绿豆忙捂住顾裳的嘴,提心吊胆地看了眼门口皱眉,“你想喊的人人都听到吗?”
顾裳这下理智也回笼了些,拍开绿豆的手后怕地道:“我声音不算大吧?他们应该听不到,刚刚刮了点风,浪头声响应该盖过一些的。”
想了想又接着道:“早知道他这么讨厌,救你的时候我就应该对那些衙差说他为了哄我开心就爱舔我的脚趾,最喜欢我拿蜡油鞭子伺候他,还有别看他在人前一副光鲜高贵样,实则背地里最喜欢做的事是抠脚丫子闻臭气!还有…”
“小姐你别还有了,奴婢都受不了了。”绿豆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想想那俊美得不像话的陆子澈舔她家小姐脚趾…被小姐拿鞭子抽还有他边抠脚趾边闻的画面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都碎成渣子了。
“哼,悔不当初啊悔不当初,谁让你拖我走的?再让本小姐留片刻,那姓陆的不是更要出名了?让他也尝尝被人污蔑的滋味!”顾裳很生气,气得她连坐人家两次船都提不起半点感激的情绪。
这边厢顾裳生着气,那边厢陆子澈情绪也不佳。
“少爷,人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你说那个姓朱的会不会就是…”汪小飞忍不住怀疑。
“不会,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那淫/妇,你觉得两人气质像吗?”陆子澈板着脸道。
汪小飞想了想点头:“说的是,虽然长得像,但气质上真不像是一个人,那顾家大小姐淫还冷艳得吓人,而这一位则是、则是脑子构造与常人不一样。”
陆子澈鬼使神差地同意那两个主仆上船就是怀疑她与顾裳关系不同寻常,有怀疑过她们是同一个人,但立刻就否定了,气质太不像了。
“可能是她们长得比较像,于是两人才成了朋友?真难以想象一个冷艳淫、女与个傻帽泼妇怎么就成朋友了!”陆子澈光说着都觉得这是个难以理解的问题。
汪小飞打量了下主子的脸色,忐忑地道:“她们那般讨厌,要不不给她们饭了吧?”
“不给饭,她们会将你毒死。”陆子澈不苟同地道。
“那还是给她们饭吃吧,左就没两日就到京城了,少爷别与她碰上就好,眼不见为净。”汪小飞说完后出了船舱,结果一眼看到那个矮胖的丑女,不知想到什么好事了,正张着个血盆大口笑,渗得他脸都绿了,怒道,“就你那个胖丫头,不能将这副鬼样子整整吗?当媒婆很有意思?”
绿豆最听不得别人说她丑,闻言叉腰狂怒:“你个瘦猴子了不起啊?本姑娘就爱当媒婆你管得着吗?”
“蠢死你们了,易容也不知道动脑子,你见过哪个媒婆给人当丫头的?”汪小飞鄙夷地道。
是啊,媒婆哪有给人当丫环的,就算真去当下人了肯定不会还一副媒婆打扮啊,绿豆顾不得吵嘴匆匆回船舱找顾裳了。
最终顾裳将绿豆变了下妆,直接将她打扮成小少年了,胸鼓了点就给她一把扇子挡着,她自己则换回了男装打扮,只是容貌弄得普通多了,模样越是普通到了京城做起事来越安全。
陆子澈有时出船舱见到又变了副模样的主仆两人,连冷笑都欠奉直接无视掉。
于是三日下来,两人没再说过话,到了码头后各奔东西,这次顾裳连船钱都欠奉,若非药使得过快存货不多了,她真想好好招待一下这主仆俩。
已经到了京城,随着行人过了城门之后主仆两人就有点不知要去哪。
“少爷,我们先找家客栈吧,这样也方便打听点事。”绿豆建议。
“好呀,在水上晃悠了三天浑身不得劲儿,咱们就好好休息休息。”远离了姓陆的,顾裳心情又好了,尤其想到已经到了京城马上就可以找陆三报复了就振奋得很。
京城很大,人多又繁华,想找到陆将军家怕是还有很远的路,不过人家是大官,知道他们家在哪的人不少,好打听,顾裳想得开于是打算先好好休息再上路。
找到客栈落脚后,顾裳就一次给了三天的房钱,打算休息个三日,这期间好好打听下陆家的事。
陆子澈进京后先去他在京城里的铺子查账,等天黑了悄悄地回了陆家。
陆子澈这个名字并非是其本名,子澈是他的字,他本名叫陆墨,陆大将军嫡出的三少爷,因喜好经商,便以子澈这个名字去全国各地做买卖,他只对外说家在京城,刻意隐瞒了自己陆家三少爷的身份。
于是大家也只是知道他买卖做得很大,会敬他三分外,其它并不知情。
而京城中的人对陆家三少爷的印象也只是不常见到人,总去乡下亲戚家胡玩,其两个哥哥都在朝中有着官衔,就他不争气,是以对他关注并不多,所知自然就甚少了。
陆子澈在陆府不会待很久,他在京城有宅子,见过长辈后就去自己宅子上住了。
起初他并没发现哪里不对,后来他觉得不对劲儿了,因为不知从哪日开始,总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贴着两撇小胡子刻意自他面前经过,经过还不说,还要向他抛个媚眼…
“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一个个的都有毛病?”在遇到不知第几十回这种事之后,陆子澈受不了了,忍着恶心怒道。
汪小飞也感到奇怪,于是道:“小的这就命人去查!”
这一查不要紧,查到个了不得的消息,汪小飞欲哭无泪地回来,他不敢直接告诉主子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不少人在传他偏爱贴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
可是不交差又不行,于是就将前因后果详细地写在纸上,然后派个小厮将信送去给陆子澈,他则很理智地躲得远远的,就因这份明智,他躲过了他家主子看完信后的雷霆之怒…
第14章 逃跑
顾裳来到京城后没有闲着,一边打听着陆府的事,一边买各种药材自己在客栈里偷偷捣鼓药粉。
这里毕竟不是她在顾家堡的小药室,东西不齐全,时间紧急连药材都买不齐,于是做出来的东西效果就会差一些,不过聊胜于无。
“小姐,那陆家老三在京城很没有存在感,奴婢问了很多人打听他的事,结果一多半人除了说他是陆将军府第三子外就说不出什么了,少数人则是对他很不屑,因为他很少在京城,又没有任何值得人夸赞的优点,于是很被看不起。”绿豆向主子汇报情况。
顾裳闻言停下配药的手,皱眉:“他这么没存在感?那我爹为何总夸他模样好还能干?”
绿豆不太确定地猜测:“莫非老爷是因为亲事由他所定,于是昧着良心夸□□是青蛙?”
“你敢说我爹!”顾裳不满地瞪起眼睛,她在京城后一直是普通男装打扮,眉眼间被她画得过于平和了,不管如何吹胡子瞪眼都没有何威慑作用。
“没有!奴婢这小猫胆,打死也不敢说老爷坏话!奴婢只是就事论事下而已。”绿豆最怕自家小姐说她对老爷不敬了,每次说都要吓得半死。
“哼,我爹一定是被骗了,回去后定要好好问问他是被谁骗了!”顾裳对她爹被人隐瞒了真相一事而感到恼怒,那陆三她原本就不想嫁的,此时一听说对方毫不起眼立时便更嫌弃了,那人除了家世好,又听说模样好点之外,还有哪点能配得上她?
由于太过于喜欢自在的大小姐生活,顾裳根本不想早早地嫁人过起相夫教子的生活,尤其听说将军府规矩还大,就更为排斥了,排斥得连陆三的画像她都不屑于看,于是到如今她都不知道那陆三究竟是长得像人还是像鬼。
“对对,老爷英明神武,定是被人骗了,我们回去后定要抓出那些卑鄙小人!”绿豆连忙拍起马屁以求将功赎罪。
顾裳没再理会绿豆,继续折腾起药末来。
绿豆事情还没说完,见自家小姐又做起“正事”不再搭理她,不满地嘟起嘴道:“小姐,奴婢打听陆三的时候还顺便打听了陆子澈一下,谁想他名气还很大呢。”
“如何*?是他有个两撇小胡子的白面相好?”顾裳幸灾乐祸地道。
“才不是,是几乎所有人都夸他能干,听说他与很多官员都有交情,别看是商人,但凭其高人一等的经商手腕比一般的官家子弟还要有地位呢。”
“还有这事?”顾裳讶异地放下手中的话,不解地道,“不是说经商之人很被官家看不起的吗?怎的他还被人吹捧了?我爹那么厉害的人还被人嫌弃呢,比如那陆三家!”
“难道是因为那陆子澈比老爷长得好看?”绿豆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顾裳闻言眼神幽幽地望过去,抿着唇不说话。
绿豆一激灵,忙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老爷太过英明神武,外人都畏惧他的风采,太过嫉妒就不会再说好话了,而那陆子澈一看就是小白脸,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大家也都不介意夸夸他,小姐你觉得奴婢说的如何?”
“哼,乱七八糟。”顾裳白了她一眼,还是觉得那陆子澈一个商人被人佩服很令人惊奇,不过既然他在京城也这么有名,那她若有朝一日被那郭大人逮住了,是不是还可以故计重施呢?
“小姐,你在琢磨什么呢?”绿豆太了解自家小姐了,每当对方眯起眼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后就是在想鬼点子算计别人。
“没什么,明日一早就退房去找陆家,不知过程是否顺利,那陆三既然不常在京城,那这次我们还很可能找不到他。”顾裳说完后拧起眉来,这次来主要是为报复陆三,若找不到他会很遗憾的。
绿豆忙回道:“奴婢听说他最近回来了,只是不常出府,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
“真的?回来就好,呵呵。”顾裳心情又好了,继续愉悦地剁起药材来,那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她马上就要去会情郎了才如此兴奋。
次日一早,主仆两人退了房,顾裳牵着马上路了。
因当时配的药水有时效作用,天数一多,小白被染成褐色的毛渐渐的又恢复成以往耀眼的白色,它发现自己又美回去后终于一反前几日的消沉,一天到晚它的情绪都处于极度兴奋状态。
顾裳骑着马走路,小白精神抖擞地迈着小马蹄踱着步,高仰着马头,神情高贵又傲气,加上模样长得漂亮,吸引了很多人目光。
有识货的人见了小白都知它是好马,虽眼馋却没敢上前,可是不长眼的人何时何地都有,这不,一位穿着浅紫色模样俊秀的年轻男子倒背着手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哟喝,这马不错啊,怎么卖?”
“我家少爷的马不卖。”绿豆忙道,她在顾裳身后骑着匹普通的马。
“你说不卖就不卖?爷有的是银子,说吧,多少价能卖。”紫衣少爷神情狂傲,一副老子有钱就没有办不到事的模样。
顾裳皱了皱眉不悦地瞄了他一眼,道:“本人的马可是千金难求的草原马王的后代,你说你有钱,那一千万两金子你买吗?”
紫衣少爷一听大怒,指着顾裳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黄毛小儿胆敢戏弄本少爷,整个国库都不会有一千万两金子,本少爷能给的起吗?!”
“你给不起就麻烦让一让,本少爷还有要事要忙。”顾裳说完就要绕列挡路之人离开。
“想走,不行!”紫衣少爷像是存心与顾裳对上了似的,执意挡在顾裳的马前瞪着她…的马,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好狗不挡道,再不滚小心我给你颜色看看!”顾裳手伸向了衣袖,随时准备收拾人。
结果,还没用她出手,二楼楼上突然掉下一个男人来,好巧不巧地砸在了紫衣少爷身上,两人叠罗汉一样趴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顾裳看了看面前地上都见了血且叫个不停的两人,抬头正想道谢,结果却看到一脸寒意的陆子澈出现在二楼窗口处怒指着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人骂道:“我陆某喜欢的是女人,对男人不感兴趣,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扔人下楼这么简单了!”
“哎哟,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我是郭侍郎郭大人的儿子,疼死了,哎哟腰要断了,哎哟鼻子要断了…”紫衣少爷捂着鼻血直流的鼻子叫个不停,有心想将牢牢压在他身上的人踹开,无奈被砸得浑身使不出半分劲来。
陆裳惊奇的眼神由陆子澈身上转移到紫衣少爷身上。姓郭,还郭侍郎的儿子,那郭侍郎不正是一直在找她要捉拿她归案的大人吗?我的天啊,这世界可真是小啊!
她刚刚片刻的抬头功夫,恰好令陆子澈发现了。
这一看到可不得了,正不堪受扰的陆子澈立刻大怒,瞪着顾裳的头顶大声道:“姓朱的,你给我站住!”
顾裳闻言再次抬头,见到陆子澈那暴怒的脸,想到那突然掉下来的男人有两撇胡子,不甚灵光的脑子突然便开窍了,知他这是得知了她做过的“好事”,于是惊叫着唤过绿豆,两人火速逃跑,边跑边嘀咕:“就不站住,谁站住谁是傻子。”
两人跑得快,因底下人多陆子澈为保持他翩翩佳公子的好名声不便直接跳下二楼去抓人,只能走楼梯,结果等他下了楼梯那姓朱的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死丫头,再让我看到非剥了你的皮不可!”陆子澈恨恨地望着顾裳跑走的方向怒道。
“噗嗤”一声,紫衣少爷接话了:“刚刚还嚷嚷你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结果却将一个男人叫成丫头,啧啧,你不觉得打脸打得啪啪的吗?哈哈。”
掉下楼的那个胡子男人闻言顾不得擦掉脸上的血,欣喜地回头望向陆子澈,眼中的期待不言而喻。
陆子澈被望得浑身鸡皮直起疙瘩,恶心得连隔夜饭都差点儿吐了,想到之所以会有今日都是姓朱的害的,于是双手背于身后紧紧攥成拳冷笑着对幸灾乐祸的紫衣少爷道:“你知刚刚那跑走的人是谁吗?她是女扮男装,不仅是她连她的丫环都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