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啦A梦?”豆豆张着嘴,黑人问号脸。
圆滚滚的哆啦A梦雕像正张着大嘴巴,露出红艳艳的舌头,蓝蓝的猫脸上还挑出几根胡须,可爱的黄色小铃铛嵌在短短的脖子上,白乎乎的手和脚还是翘起来的,滑稽又搞笑。
“姑娘也认识哆神?”村长惊喜。
豆豆赶紧点头:“认识认识,从小就看,特别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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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萧夙机:什么是哆啦A梦?
豆豆:铜锣烧的代言人。
萧夙机:铜锣烧好……好吃么?
豆豆:等回宫我研究研究……
☆、48 蒋大人出去了!
“说起来, 哆神可是我们村子的守护神啊。”村长眼中充满崇敬。
豆豆的眼皮跳了跳, 怎么看面前的哆啦A梦都无法把它跟守护神联系到一起:“难不成你们还亲眼见过哆啦A梦?”
村长认真的点了点头:“实不相瞒, 我的名字还是哆神给起的呢。”
蒋一白对村长的名字有执着的兴趣,赶忙问道:“藤罗花是你们井神给起的?”
村长特别自豪的挺起了胸脯,虽然裹在大棉衣下的胸脯也不太看得出来:“在我小时候,井神曾经从井里面爬出来过, 我当时是个孤儿,平时就住在马棚里,亲眼看到井神在大街上走, 他看到了我, 我激动的直哆嗦,后来他在我头上轻轻的放了一朵藤罗花, 嘱咐我不要跟别人说,然后就走了,以后我就给自己起名叫藤罗花。”
寒敬之和蒋一白面面相觑, 若说这世上真的有神明他们是不信的, 虽然皇家也有一系列的祭天活动,甚至连皇上都被称作是真龙天子, 但那只是维系权威的一种手段,连皇上自己也是不信什么真龙的。
所以如果不是村长的记忆出现错乱, 那么这个爬出来的井神就只能是人。
“见过井神的人很多么?你看没看到他做过什么事?”寒敬之继续问道。
村长略微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肯定不多,在我之前,只有上一代村长见过, 现在想想大概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出现了吧,哎不过井神可是好神啊,我亲眼看见他给家家户户扔银子,就在几十年前村子闹蝗灾的时候,大伙去拿了钱换粮食,这才活了下来,要不是井神,我们村子都死了一大片了。”
萧夙机没见过蝗灾,不知道是怎样惨烈的结果,但是听村长那么说,大约也知道这个井神是个好人:“你们就没去井下找找他么?说不定还能见到呢。”
村长遗憾的看了看据说三四百个妻妾的小公子,心不在焉的解释道:“神明岂是能随意打扰的,你们看完了就快些收拾行李吧,村里的姑娘们都热好了饭菜,你们想去谁家吃就去谁家吃吧。”
经萧夙机这一提醒,诸位都想到了这井下面或许有什么秘密,起码是能藏人的,但是按村长的话来说,这井神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出现了,说不定早就死了,真是可惜了一位善人。
暗卫们整理好行李,欢天喜地的出去跟姑娘们打招呼,我们王爷虽然已经未婚先育,肯定是皇上的人了,但是我们还是单身啊!还能享受小姐姐们热情的款待!
领头用雪球捏了一朵花,直奔村口黄衣少女的家,长的可像边关的女酋长,让人十分心仪!
斗地主黑洞暗卫悄咪咪溜到了村长家,方才就听说做的跟宫内的大厨一样,我们天天守在皇上房顶上,还没有吃过宫内大厨做的东西,想去御膳房偷还怕抢了皇上的夜宵,毕竟皇上他也总去偷,简直不给人活路!
一转眼的时间,善院便只剩下了萧夙机,寒敬之,豆豆,蒋一白和村长五人。
萧夙机哀怨的扯了扯霖王的袖子:“花花……”
村长疑惑的转过头,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干啥?”
萧夙机:“……”真是尴尬了!竟然和爱卿是一个名字,会不会让他以为朕又反悔了,想接他女儿入宫了?绝对不能啊!朕只喜欢那个有硕大肌肉在床上精力充沛的花花!
蒋一白一边冲寒敬之挤眉弄眼一边惊喜道:“村长也叫花花?真是个好名字。”
寒敬之轻咳一声,望着房顶,早说该绝交了,一直狠不下心,这次一定要绝交了,没有一丝一毫回转的余地!
村长客气道:“自然自然,村里人都说,我这名字,既文雅又不失倔强,既孤傲又不失芬芳,好似一只默默燃烧的蜡烛……”
“点燃了自己,光明了他人。”豆豆顺嘴说道。
村长眼睛一亮:“姑娘也懂?”
豆豆赶紧摆手:“不不不,是小学老师教的好!”
“小学老师?”村长挠挠头。
众人也都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豆豆,豆豆心中默默呼吁,大马哈鱼聚聚!这一段可以跳过了!
寒敬之掏了腰包,捐了香火钱,又给了村长些银两,一则买那些饭菜,二则为了套套话,问问壮年男子都到哪里去了,为何不能回家,三则自然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井神,究竟是何许人也。
夜半掌灯,众人裹着棉被围在一个屋子里,屋子内点着明晃晃的炉火,跳跃的火苗散发着暖意,驱散了从破败的窗角灌进的凉风,寒敬之将皇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还从村民家里讨过来一个暖炉,给萧夙机捂着手,皇上现在没有了武功,也没有内力护体,一到了寒气逼人的地方,就手脚冰凉,一时半会都缓不过来。
村长又点燃了几根蜡烛,红色的蜡油顺着柱身滚滚而下,照的墙壁出现一圈圈淡橘色。
蜡油有种刺鼻的气味儿,比炉火的炭焦更甚,这村子的环境到底是比大家想的还要恶劣。
村长抿了抿嘴唇,先是叹了一口气,在炕边轻轻磕了磕手里的烟斗,他借着蜡烛的火光点燃,这才娓娓道来。
“村里穷,年轻人这才出去赚钱。大概十多年前吧,渺然峰上一个山庄,大概是个挺了不起的地方,我们乡下人也不懂,总之他们派人来招人,说是去当学徒和仆役,资质好的还能成为山庄的弟子,一个月给不少钱,但是只要年轻男人,大家想着这是好事,反正男人们在家里种地也没什么出息,倒不如去江湖上混混,万一能闯荡出去,还能给老婆孩子好日子。”
寒敬之点了点头,这么说的确没错,有些江湖门派,如果不是广负盛名的,基本没有人主动去学艺,所以便在乡下找些老实肯干的,既方便又好控制。
“大家伙都去了么?”蒋一白问道。
村长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大家都不是很相信这种好事儿,都胆子大的几个去了,一个月后回来都兴致勃勃的,也拿了不少钱给家里,在村子里说了山庄有多好,庄主是个大侠客,少庄主也是少年英雄,庄里的小姐更是貌美如花,总是说的像世外桃源似的,大家都心动了,于是村里的壮汉都跟着走了。”
“然后就出了事儿?”寒敬之疑惑。
村长吐出烟圈,琢磨了一下,犹豫道:“也不算是出了事儿,就是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有回来,即便回来也是扔下钱匆匆赶回去,渐渐的,这也有好几年没回来了吧,村里人想去找,但是人家山庄不让啊,不是庄里人不让进,所以村里的姑娘们都剩下了,连以前成了婚的,都像是守寡一样。”
这么说就奇怪了,既然是找学徒,为何不让人家回家呢?难不成是怕这些人带些山庄的秘密出来?
村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早些年有个小伙子突然回来了,但是看着古怪的很,他对我说,以后千万不要让村里人再进山庄了,我问他为啥,他也不说,没过几天突然就消失了,把我给吓坏了,村里人也就不敢上山了,只是这么些年了,山庄给村里的钱就没断过,哦就这个月还迟迟没送到。”
寒敬之挑了挑眉,问道:“这小伙子叫什么?”
村长赶忙答道:“叫方锦。”
众人一听都有些失落,江湖上没有方锦这个人物,想必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这或许是唯一一个知道山庄内情并且逃出来的村里人。
“这个月的钱怎么断了?”萧夙机的关注点从来不跟大家是一个方向,他就只关注他感兴趣的事情,比如吃,比如钱,比如花花。
“不知道啊,原本头十天就应该送钱来了,可是这个月到现在都没声,前两天还来了两个进山庄的人,我们托他们问一声,也没信儿呢。“村长有些焦躁,猛地吸了几口烟,呛得狠咳了几声。
“两个人?”众人一听心中一动。
“长什么样子?”寒敬之问道。
“一个黄袍老道,还有一个挺凶的,说话瓮声瓮气的,一直缩在马车里。”村长回忆道。
黄粱老道和魏道云!
怪不得村口有马车痕迹,原来这两个人也往敛血山庄来了,竟然只比他们早几日。
只是这俩人到了山庄,恐怕敛血山庄上的人便有了准备,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是不可能了。
村长抽完了一袋烟,有些遗憾的放下了烟袋,从烧热的炕上蹦下来,总结道:“井神一定会保佑我们村里平安的,你们早些歇息吧,要是去北极严寒之地,我劝你们还是躲过冬天,不然太冷了,生意也不好做。”
“多谢。”寒敬之拱手。
村长穿上棉鞋晃晃悠悠走了。
蒋一白看了寒敬之一眼,突然严肃道:“寒兄,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找找那个井神,我总觉得这井底下一定别有洞天。”
寒敬之点头:“我也这么想,而且很可能井神还跟敛血山庄有什么联系。”
萧夙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可是现在是冬天,水井里要冻死人了。”
蒋一白一笑:“皇上,臣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若说暗卫们不行,但我和寒兄肯定可以,只是寒兄现在有孕在身,不便行动……”
寒敬之扔了个枕头过去:“滚蛋!”
蒋一白从包里掏出酒壶,打开盖子给自己灌了几口,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脖子一直滑到肚子里,辛辣的滋味还在口中留恋,他一眯眼,飞身跃出了房。
不一会儿村长蹬蹬蹬的跑了回来,敲了敲门板:“忘记跟你们说了,要是用水的话,去后院房内的水缸里,村里的井都冻上了,水都是姑娘们去村外河里打的。”
众人一阵静默,后来还是萧夙机打破了沉默:“井里的冰用拳头或者脑袋能砸破么?”
村长赶紧摇头:“必须不能啊!大锤子都砸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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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蒋一白: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选择不跟皇上出巡。
☆、49 每天都想和霖王绝交!
寒风簌簌的吹刮, 卷的树枝咯吱吱作响, 黑夜里总有些突兀的声响传来, 或许是野猫野狗踩断了冰棱,或许是积雪压断了脆枝,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守卫森严的汴州城此刻已经没入了黑暗,只有打更的更夫和巡逻的卫兵手里还提着灯笼, 幽暗的黄色光点一突一突,仿佛在吹刮中随时都会熄灭,他们严丝合缝的捂住了口鼻, 还是能感觉到雪粒拍打在眼睛上, 刮的人骨肉生疼。
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未被冻僵的脚印,风潮一过, 原本的痕迹便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任谁也不知道,这条路谁走过。
黑衣人小心的推开城东柳芳圆煎饼铺的房门, 向四周看看, 发现没有巡逻的卫兵,这才将门合上, 急匆匆的往院子里跑。
卖煎饼的刘大娘从床前摸起褂子,又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 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床上,像是罗刹鬼一般等着来人推门而入。
“啊啊。”黑衣人嗓音沙哑道。
刘大娘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匕首扔下, 仔仔细细将衣服穿好。
“都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她走下床,摸到了桌子,用火折子点燃一根蜡烛,星点的火光由小到大,明黄色的光晕照亮了来人的脸。
来人是个老年人,脸上带着深刻的褶皱,弯曲的纹路像是游蛇一般爬满了他的脸,他的手心带着厚重的茧子,就连背也微微有些驼,他的一双眼睛微微发着浑浊的黄,凝视着刘大娘。
“你干什么?”刘大娘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觉得右眼皮突突直跳,她性子有些急,恨不得让面前的哑巴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可哑巴就是哑巴,哑巴还是用茶壶倒了一杯隔夜的凉茶,然后用手指沾着杯中的茶水,在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道:“我办砸了,有两个漏网之鱼。”
哑巴手下的力道很重,恨不得将桌子桶出几个洞来,桌子腿摩擦着地砖发出吱吱的刺耳的响声。
刘大娘屏息凝神,小声问道:“谁?”
哑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写道:“黄粱老道,魏道云。”
刘大娘有些急了,她用手狠狠的拍了哑巴一巴掌,愤怒的嗔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兵小卒也就算了,单单是两个滑头,他们一看事态不好一定眯起来了,说不定找都找不到,留下永远都是祸害!”
哑巴有些丧气,硬生生挨了刘大娘一巴掌,不吭声了,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这一巴掌是小,说不定到了上头连命都没有了。
“继续说!”刘大娘擦了擦汗,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哑巴又沾了沾水,在桌子上写道:“我到敛血山庄的时候,他们不在,我赶去莆田寨,他们已经不知所踪,连莆田寨都被官府查封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官兵巡逻的声音,刘大娘赶紧用身体遮住烛光,两个人齐齐定在了原地,只等门外脚步声远去,才轻轻出了一口气。
“你打算怎么办?”刘大娘问道。
哑巴迷茫的摇了摇头。
刘大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冷静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哑巴再次摇了摇头。
刘大娘心中有了谱,也不像方才那么紧张,她吹灭了房内的蜡烛,拉着哑巴坐在床上,细细的嘱咐道:“这件事不要说,相信上头也查不到,这两个家伙属耗子的,跑的比谁都快,肯定不敢再露头,等事情过去了,也就没事了,至于你耽误的这几天,就说在我这里和我叙叙旧,我头发长见识短,拉着你不让你离开,你没办法这才多留了几日,以咱们俩的关系,上头也不会怪罪。”
哑巴感激的点了点头,浑浊的眼里渐渐有些湿润。
刘大娘抚摸着他苍白的发丝,心中恸痛:“这些年苦了你了。”
深夜的风越发的凌厉,积雪将最后一丝余温泯灭,厚重的天空中看不到星辰,连一丝刺破黑暗的希望都没有,好在百姓们都沉浸在睡梦之中,明早起来,便又是银装素裹的一天。
“压十文钱,蒋大人是大头朝下进去的。”暗卫甲道。
“我压二十文,蒋大人是脚朝下。”暗卫乙道。
“我三十!就是头朝下!”领头道。
萧夙机略微思量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斗地主黑洞暗卫:“这位英雄觉得呢?”
斗地主黑洞暗卫琢磨了一下:“应该……是头朝下吧,因为我跳水都是这么跳。”
“那朕压脚朝下,压二十两。”萧夙机从霖王怀里摸出二十两银子,啪的拍在桌子上,特别胸有成竹。
斗地主黑洞暗卫:“……”这么利用我,我是会伤心的!
寒敬之瞥了瞥暗卫们用门板画的简易赌桌,建议道:“先收起来吧,我感觉到蒋一白的内力了。”
过了不多时,房门一响,蒋一白瑟瑟发抖的从门外进来,一瘸一拐,嘴唇发白。
暗卫们手忙脚乱的将门板扣在了地上!特别迅速,保证蒋大人一个字也看不清!
蒋一白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怪,不免疑惑道:“你们在干嘛?”
萧夙机将自己的二十两银子扯了回来,脸不红心不跳的答:“在斗地主。”
“这么多人斗地主?连寒兄也参加了?”简直不可思议,还以为这种浪费时间生命和近前的游戏,寒兄一定不会参与呢。
“这都是小事,蒋爱卿不如说说你的经历?”萧夙机强势转移话题,毕竟大家都等着呢,只要一出结果我们就可以收钱了,十分捉急。
“臣正要说此事,可惜天气太过严寒,井内都结冰了,根本震不开。”蒋一白叹息道。
萧夙机一脸焦急:“爱卿是如何知道结冰了?”
蒋一白一愣,心中尚有些感动,看来皇上还是很关心他的,毕竟焦急这种神色,皇上估摸着只给过御膳房大厨。
“臣自然是下去看过了。”
竟然还是没有说到重点!
“爱卿是头朝下还是脚朝下?”萧夙机已经从炕上站了起来,渴望的眼神儿看的蒋一白都懵逼了。
“当然是脚……脚朝下。”蒋一白嗫嚅着。
“耶!朕就知道爱卿你不会傻到头朝下的!”萧夙机欢天喜地的冲那几个压了头朝下的暗卫招了招手。
暗卫们哭唧唧的捂着银子,慢吞吞的想要赖账,我们还要给王爷门口烧纸呢,总输银子我们就烧不起了啊,烧不起了王爷就没有办法在地府称王称霸,那我们下地狱的时候就不能过好日子,想一想都觉得十分痛心,这个钱能不能就不给了?我们真的没有想到黑洞他的魔力已经扩散到除了斗地主以外的赌-博了,早知道我们就天天带他去赌场,一定能一天赚回一套房,十天变成土财主,美好生活指日可待!
斗地主黑洞暗卫仰天长叹:“利用我是没错的。”
蒋一白莫名其妙:“什么鬼?”
寒敬之轻咳了一声,打断闹得翻天覆地的一群人,好言跟蒋一白解释道:“村长告诉过我们了,要是用水就去缸里舀,井里不能打水。”
“所以没人想去通知我一声?”蒋一白眯眯眼。
寒敬之神色自若,丝毫没有愧疚:“毕竟天气寒冷。”
蒋一白:“……”下辈子再和这个人做朋友我就是白痴!等死的那天一定要刻在棺材上!忘了自己这张英俊的脸都不能忘记寒敬之的无情!
“好了,不闹了,敛血山庄势在必行,我看大家也都做好准备了。”寒敬之突然正经来,开始说明天的计划。
暗卫们赶紧擦掉眼泪,摩拳擦掌的等着上山会会传说中的幕后boss。
“此行凶险,所以不会武功的不准上山,就待在村子里等。”寒敬之当然指的是萧夙机等人。
“朕也要去!”萧夙机不干,还装成你的男宠不行么?再不济书童也行啊!
“别闹,这地方说不出的诡异,皇上不许去,蒋一白伤了腿也留下,明日凌晨,我带几个暗卫前去探探。”寒敬之决定自己出手了,他不知道这敛血山庄的水有多深,更不知道阮丹,阮猩猩的武功怎么样,还有那些成批运往汴州的瓷器究竟有什么秘密,碧洲消失的尸体又去了哪里,他们对敛血山庄了解的实在太浅薄了,要想挖进深处,最好的办法便是混进去卧底,可惜黄粱老道和魏道云认识他们每一个人,这条路又走不通了。
带人溜进去恐怕是不算办法的办法,这对武功的要求便要很高,但是皇上身边又不能不留人,他对藤家村的百姓还不能全然信任,只能将蒋一白留下保护皇上。
“朕不想和爱卿分开!”萧夙机不满的皱了皱眉。
屋子里一阵静默,觉得听到这句话心里瞬间一苏。
寒敬之抱抱萧夙机的肩,在他嘴上啄了一口:“乖,臣也舍不得。”
原本严肃的画风急转直下,往着没眼看也没眼说的方向发展下去。
蒋一白每日一翻白眼:“还是我去探吧。”
寒敬之抱着皇上奚落他:“你还是留下吧,说不定明天头朝下冰就碎了呢,你还能去跟井神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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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最后皇上赢了八十文钱,觉得拿着太累了,都送给了可怜的蒋一白大人。
☆、50 敛血山庄!
萧夙机还没有睡完午觉, 寒敬之就带人匆匆回来了。
皇上迷迷糊糊的爬到寒敬之怀里, 仍然哈气连天, 屋外穷冬烈风,他真是一点儿都不想从床上爬起来,就连摸到霖王身上冰凉的衣服,他也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皇上, 出事了。”寒敬之神色严峻,眉头紧皱。
“啊?”萧夙机总算睁开眼睛,用胳膊支起身子, 从瞌睡虫的纠缠之中挣脱出来。
寒敬之揉揉萧夙机的头发, 叹息道:“敛血山庄完了。”
萧夙机心中一惊,赶紧一咕噜身坐了起来:“什么叫完了?”
现如今的敛血山庄, 大门紧闭,拴住大门的铁锁都挂着灰,大雪尘封了一切痕迹, 整座山上, 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寒敬之他们赶到的时候, 还有些诧异,生怕中了敌人的陷阱, 可真正进到山庄里面,才被眼前的惨象震惊了。
雪地里倒着的满是冻僵的尸体,他们浑身挂着白霜,早已没有了温度, 大雪吞噬了他们最后一丝挣扎的痕迹,越往里面走,地上的尸体越多,他们的血肉好像干枯的树枝,轻轻一踩便碎成几块。
那尸体也并不寻常,寒敬之看到他们的第一眼,便想起了徽州床上躺着的霍托,这里的人和霍托一样,他们浑身发着乌青色,像是发糕一样浮肿起来,他们的眼中挂满了血丝,身体僵劲好似傀儡,走到正院,聚义厅有两具尸体,血液凝固在他们胸前的长袍上,一年轻,一年迈,似乎是敛血山庄的主人,阮丹和阮猩猩。
寒敬之没来由的一阵寒颤,他们原本以为,敛血山庄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幕后团伙,甚至是最核心人物,他们想要的无非是更高的江湖地位,更多的金钱储备,现在看来他远远错了,敛血山庄不过是幕后之人可以轻易抛弃的小卒,甚至这里的一切都可以不要,这里的人也可以立刻放弃,掐断他们能获得的所有线索。
这个人究竟是谁?
阮丹和阮猩猩是山庄里面唯二没有变成傀儡人偶的死人,他们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被人杀了,或许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效忠的对象会反过来杀他们,以至于他们到死都是吃惊的睁着眼。
偌大的敛血山庄变成了一座活坟,这里或许有作恶多端的贼人,但更多的是从山下召集来的,什么都不懂的贫苦百姓,他们的家人还等着他们回去相会,他们的父母还盼着他们早日娶妻生子,但是一切都完了,他们化作一个个狰狞的尸体,被残酷的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我们还有线索么?”寒敬之有些迷茫的问大家。
屋子里一片静默,所有人都失望的耷拉着脑袋,曾经在边疆厮杀的时候,何曾受过这等恶气,竟然连对手的身影都抓不到。
“仔细想想,我们一定能找到线索的,起码可以搜一搜敛血山庄,说不定能知道他们和袁清风进行的是什么交易,那批瓷器又是怎么一回事。”蒋一白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企图拯救众人低迷的情绪。
寒敬之摇了摇头:“除了空无一物的大厅,其余能藏东西的地方,不是被烧了,就是被砍塌了,对方也担心被查出什么,所以干脆毁尸灭迹。”
“爱卿,裴钰不是说施蛋也和傀儡人偶有关么?”萧夙机拽拽寒敬之的袖子。
寒敬之眼光一凛,叹气道:“我怎么忘了,赶紧飞鸽传书,多派人保护施蛋的安全,希望还来得及。”就凭对方处处走在他们前面的高见,实在是让人不敢确定施蛋的安全。
泰迪从屋外挤进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下雪天尤其喜欢跑到外面玩,仿佛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迫使他时刻兴奋着,他这才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出来,拍了拍袖子上的雪粒,吐着寒气凑到火炉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