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钥匙去吧,我们去看看。”君绿绮走向门口,那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会有什么不能一下子就见光的东西?那几个标着号码的箱子。
叫上了心语,再叫过秋儿,让她回家去取那书来。秋儿走了,君绿绮带着心语和心怡再次来到了那个放着嫁妆的屋子。
关好了门,看着一溜的二十只大箱子:“我们第五只箱子不是已经看过了,只有云去锦,哪里有什么别的?”君绿绮看着那第一只箱子问。
“大少爷说的是,里面放着的第五箱子。前面的这二十只,是大少爷单给夫人的嫁妆,后面的,大少爷说是夫人的母亲给的,所以,不到时候,不让夫人知道。”心怡说着,已经进了后面,走到第五只箱子前把锁打了开来。
君绿绮走上前,把箱子打开。
里面没有她想像的那些珍宝什么的,却是只有一封信样的东西放到了二匹麻布上。
君绿绮信手取来,却真的是一封信。打开:
有些绕嘴的文字,大意是:如果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要休妻的地步或者是和离的地步了,到这个时候,想怎么样都可以,最好的就是再找一个好人嫁了,至于再嫁的时候,一定要让大哥主婚。箱子里是这个身子的母亲阮家的正妻暗地里为女儿准备的嫁妆,足够阮天香吃三四辈子的了。
而信中也提到了那位大哥阮天宇,让他保护妹妹,尤其是防备着阮家的人不要害到妹妹。更不要让阮家的人拿走这些箱子里的一个布丝。
君绿绮也有些理解了,这个阮天香的母亲大概是位正妻,而阮天香和那位未见过面的阮天宇大概是这位正妻所生的,而这-位正妻看起来很有些手腕,私下里竟然为女儿赚了这么多的钱。想来也知道,嫡出的女儿在阮家不会得到什么陪嫁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和离的话,写信到阮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
阮家是同意还是把她接回到家里,或者知道她的三十箱的嫁妆,会不会把她的嫁妆骗走之后,再把她赶出来。
若是她和离的话,这些嫁妆归谁所有?
这都乭君绿绮急于想知道的事情了。
君绿绮拿着那封信,半天才合起来。看着那封信下还有一封打开,入眼的却是刚劲有力的笔调,想来是那位大哥的了。
走自己的路,不要管别人说什么。
几个字,尤如一个大棒子迎头打来。
君绿绮看着,一下下的发懵,头一阵阵地发疼。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噢,我的天啊,这位大哥是谁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君绿绮呆了,拿着信的手都有些发抖:怎么办?怎么办?这个人是谁?是谁啊?
这句话她没记错的话,绝对是现代的,而且,还是名言啊。
穿越者?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
还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也会穿越呢?
是敌是友?
君绿绮迷糊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信看。
身边的心语和心怡看着君绿绮看了第二封信后一动不动都半天了,有些担心。两个人是阮天宇买来的,自然是向着阮天香的了:“夫人,您怎么了?你可别吓奴婢啊。”上来摇着君绿绮胳膊,这才把君绿绮摇醒。
“我没事。”君绿绮已经不用看了,这下面的箱子,肯定是些珍宝了,值多少钱她就不必再细看了。反正是值钱就是了。
“走吧,我们回去。”君绿绮带着心怡和心语回到正屋的时候,小丫头竹馨过来:“夫人,二爷来了,在花茶厅呢。”
“请二爷用茶。”君绿绮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念头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让心怡帮自己收拾了一下,君绿绮才来到了前面的花厅里:“老天爷了来了。”
张子清站了起来,看着君绿绮镇定的表情,行了一礼:“大哥有一封信要送与上清县,子清来问,大嫂可有信回家?”
君绿绮走过来坐下:“可是我的事?”
“是。”
“那我也不必写什么信了,不过,请转告大爷,我的事家里人拿不得主意。”君绿绮在这么短的时间想不出什么别的主意来。不过,她不会让别人左右自己的命运的,如果那位大哥真的是她想的那个人,那她还真的要小心些。
“大嫂。”张子清欲言又止。
“二爷,有件事到想请二爷帮个忙。”君绿绮开口。
“大嫂有事尽管吩咐说是。”
“我想在外边买个庄子。”君绿绮试探着问。
“不知道大嫂要买什么样的?”张子清的回答让君绿绮有些小小地吃了一惊。
“只要离城不要太完,交通也方便就可以。”
“不知道大嫂是想住还是…”
“自然是自己住着。”
张子清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大嫂可想过,就算大嫂自己有能力不愁吃穿,那么,大嫂一个女人,如何支起门户,如何让人不去骚扰?这城里还不安全,大嫂又如梦中以保证可以完全呢?”
君绿绮听了就是一怔:她完全忘记了,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个寡妇的话,也是要被人欺负的,何况,她一个自请下堂的妇人,年纪还是这般的小。若是真的没想过这些,出去住绝对是有问题。
“那二爷如何想?可以免除这些?”君绿绮虚心请教。
“大嫂即然要执意下堂,小弟也不好再拦,只是,小弟受舅哥所托,只怕不能让大嫂就这样出门,如果大嫂信得过小弟,还请大嫂再在这里住上一些时日,小弟自传帮大嫂安排的,到时候,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定会让大嫂离开就是。”
君绿绮眨着眼,瞪着张子清:这是个打击。绝对的打击,张子清到底和张子布是什么样的兄弟关系,她要再了解,而且,她所要再了解的还要包括这位小叔子为什么要这样和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36.暗算
君绿绮心里的不解可也没有问出来,当日一声自请下堂便把话说了出去。却没有想过,她下堂之后如何自处,什么都不像她现代社会那般,以为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可以出门另过了。
张子清看着君绿绮细皱起的眉,不说话,便道:“大嫂,小弟知道你对大哥有些失望,只是,小弟说的也是全为大嫂考虑的,如果大嫂执意如此,小弟也不能看着别人欺负了大嫂去。不为别的,舅哥走的时候,已经告诉了小弟,让小弟多多照顾大嫂。如果大嫂有什么想法的话,也不妨和小弟直说。”
君绿绮脑子里转了不下几个念头,想不明白张子清和那位阮天宇是什么关系:“大哥让你照顾我?为什么?”
看到君绿绮眼里的那丝疑惑,张子清苦笑着道:“大嫂不要多想,舅哥和我是朋友,托我代为照顾大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君绿绮却是冷笑声:“想来我大哥如果真的这样把我托付给二爷的话,想来也是个糊涂的人。”君绿绮瞥了一眼张子清,“我嫁与大爷,照顾我的自然是大爷,大哥若是明白人,如何把我托付与小叔叔,还是说,这本来是二爷自己的意思?”
张子清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了。阮天宇之所要把人托付给他,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是那位,那种行事作风,他都不一定全部接受,何况是他那位有些读书过头的哥哥了。
“这是真的,只是舅哥如何想的,却是小弟真不清楚。”
“那大爷呢?大爷对这些事,想来也是不知道的吧?”君绿绮逼问了一句。
张子清怔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大哥不知,舅哥他并不得见大哥。”张子清半垂了头,这里面的事要如何与君绿绮说,她也不会明白的。
“即然这样,那我也不问了,我已经想着要自请下堂,张家呆的日子必不会长久,所以,我想寻一处安全的住处,如果二爷有时间,不妨帮我寻一处,可好?”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可以好好地搬出去还不要有什么危险才是。现代和这里简直就是两个社会,不遇上事情还真是体会不到。
张子清的担心是她才想到的,原来,她把和离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些。
“这个自然,只是,大嫂旦凡可以留在张家,还是留下的好,就是大嫂想离开,只怕,只怕大嫂的家人也不会接大嫂回去的。”张子清有些担心地看着固执已见的君绿绮。
“我从张家离开,却从未想过要回到阮家去,这次一定要阮家同意,那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我的去留只我自己说了算就是了,我已经嫁入张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要她们管的了。”君绿绮有些激动,心里却想着不要和阮家有什么瓜葛才好。
嫡女出嫁才给二箱子破布,这也是嫡女?可想而知,嫡女在家里的待遇是什么样的。
再想想那二封信,君绿绮不傻,她的这么嫁妆,只怕都是瞒着现在的阮家人的。,若是让他们知道,没准儿就会打它们的主意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和离的事与阮家越少接触越好,最好都不要接触才好。
张子清听着君绿绮的话只能苦笑,半天听到君绿绮说完才道:“舅哥和大嫂真的是同母而出的兄妹,我今天算是真的见识了。”
君绿绮怔怔地看着张子清,同母所出的兄妹,那么说,这位阮天宇也是嫡子了?
“大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给她做嫁妆,自然应该不是个大商人就是个高官的。不过看张子布对自己的态度,也许不是个官儿呢。
她那日出门送布不知道云锦的贵重,只知道,这东西很贵,后来才知道,这东西不说一寸一金也差不多少。是天下的四大名布之一,她这个嫡亲的哥哥一下子弄了二十箱,四十匹,得多少钱?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若是大嫂和离的事情一传出,只怕舅哥就知道了,必是要回来的。”张子清道。
“噢,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君绿绮点了点头。
“大嫂,大哥已经与阮亲家父母写了封信,小弟就要找人去送,不知大嫂可有信带回?”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她们来这里。”
“既然大嫂没有,那小弟就先走了,若是有信,小弟自会来告诉大嫂知道。”张子清站了起来,向君绿绮告辞而去。
君绿绮看着张子清走远,这才泄了心中的一口气,叫过心怡:“我们这儿到家里,要多长时间?”
心怡想了想:“从咱们沛州县到上清县,马走三天也就到了,若是换了船走,也只一天的路程说起来也不是很远。”
“想来,大爷是让人做水路船去送信了。”君绿绮猜测着。
“沛州的信,多半都是随着船运走的,不过是送些钱给送信的人罢了。自会早早就送到的。”
“咳,女人怎么就这么难呢。”君绿绮是觉得累了,扬手叫心语,“去看看秋儿回来了没有,把书拿过来。”
“秋儿也快回来了,夫人。”心语迈步进门,走到君绿绮的跟前低声道,“夫人要自请下堂的事,这后院的都知道了,现在都人心慌慌的,不知道怎么办呢?夫人是不是要说一下,安稳一下她们呢。”
君绿绮想想,从这里到上清大概要走三四天的时间,从那里过来,大概也是要这些日子,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大概十天左右的好日子过。
过一天就要好好地过一天,不能糊弄自己,便走到了屋前站下,看到心语把人都聚了来才道:“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事,慢说我现在没有走,就是走,也是要带些人走的。你们的身契都在我的手里,若是好了,自然是带着一起走的,若是不好,就只能留下。”
这院子里的人多数都卖的是死契,带着家口,只有几个小丫头是死契单身的。
君绿绮把这事一说明,有那身家都在张府的,自然不想因为夫人离开而自家分开便大着胆子道:“夫人若是离开府里,不知道,奴婢的家人怎么办?”
君绿绮皱了眉,这事她还真没想过:“这事容我想想,若是留下,也随你们。若是跟了我走,只怕大爷那边不一定答应。”
婆子们都是有家的,只单厨房的两个新买的人没有,自然不会跟着一起起哄过来。该干什么干什么,跟哪个主子都是一样的生活。
君绿绮想着日后那些乱套的事,现在到是该考虑些了。
于是和心怡心语回房,让心怡把装着身契的盒子拿出来,把院子里的人的身契都拿了出来细看。
身契只有十张,看着上面的名字,却是心语,心怡,竹馨,竹苡和四个小丫头再就是两个厨房里新买的娘子了。
君绿绮捏着那些纸,问心怡:“我若是离了这里,这些都带了走?还是交回大爷处呢?”
心怡道:“夫人若是执意想走,这些本来就是夫人的人,夫人想留便留,想回给大爷,也回就是了。她们本来就是张府的人,夫人任意去留就好,只是,奴婢和心语却是大少爷买给夫人的,自然是跟着夫人走。”
君绿绮点了点头,收了那些纸张,重新放回到了那小盒子锁上,把钥匙交给了心语:“你都拿好,这几个人,明天私下里问问,若是想跟咱们走的,就走,若是不想跟咱们走的,只管到时候留下就是,我不会为难她们的。”
“夫人这话说的是,心都不在夫人身上,留下也是祸害。”心语气乎乎地说。
君绿绮浅浅一笑:“你们两个也别天天在我面前晃,若是能出府,只管打听房子去,真的写了和写书下来,我们就得搬了。你们不抓紧,难道我们搬了出去住在大街上吗?”
“夫人放心,咱们这就找人去外面打听,断不能让夫人受委屈就是了。”心怡一说,转身竟然就走了。
君绿绮有些累了,可有些事还是要想的,等着秋儿把书拿回来时,看着只得拿来二十本,便拿过来一一看过,竟然看到一本大明婚律法书。君绿绮一喜,拿起来便读了起来。
心语看着君绿绮的面上露出笑容,也不知道她读的是什么书,自然也不去问,下去吩咐厨房里今天要多做些补品,给夫人补身子。
君绿绮这边派人去买房子,院子里的人暂时也算是安抚了下来。
而张子布从那天起,一直都没有到后院里来,听说是在书房里读书,想着明年的政评,以便把官位再升一级。
张家的内已经移到了张子清的手上,生意上的事,张子布也会带着张子清出面。
不多的几天里,张府里表面看着没什么,内里却有些波涛之势。尤其是内院,每个院子里的人都在自己的院子不肯再迈一步出来,就连那些平时踩高压低的管事也都小心地走路,生怕自己脚步重了惹了什么人。
君绿绮的天香院却是最快乐的一群人,吃得上去了,再没有人来挤兑,从上到下,脸上都见得是笑容了。
张家这边是波涛暗涌,张子布的那封信送到了上清的阮家,也起掀了一场轩然大波。
信送到了阮老爷的手上,阮老爷正在客厅里看帕本子。身边是阮家的侧室二夫人马氏。
阮家的生意现在有些不太好,手里的资金久假不归有些周转不灵的意思。两个人正看着帐本子发愁,就看到内事的总管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老爷,大姑爷的信。”
阮老爷把信接过来,看了一眼封眼,一把扯开,看罢就把信甩到了地上:“该死的丫头,真的是丢我的脸。”
马氏一见,走过去捡起信一看,脸上不免作声作色起来:“老爷,那丫头嫁过去不过才八个月,竟然因嫉妒而要被休,我告诉你,绝对不能把那丫头接回来,好不容易把一个干吃饭的人送走,再接回来,我可没钱养活她。”马氏眼睛一立,盯着阮老爷就没了好脸色。
“我哪里说过要把她接回来了,可是姑爷已经来信,我总是要走一趟的。”阮老爷扯过那信,“当初嫁她,连嫁妆都没得送些,只怕,姑爷那里赚少了些,所以才会这样吧。”
“哼,给她二箱子嫁妆,难道还少吗?老爷也不想想,咱们家还有二姑娘和三姑娘等着嫁呢,这不都得要嫁妆。另外,天鹏和天宵也要娶妻,只怕咱们现在还拿不出来呢,你若是把那个死丫头领回来,除非你把二姑娘卖了。”马氏气急,正房的那两个孩子她一直当成了眼中钉,好不容易,小的嫁出去,大的外放为官。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了,她可以正经地为自己的四个儿女想想,没想到,才刚刚好的日子,又让这个丫头给打破了。
阮老爷也有些为难,不由得看向马氏:“我们且去看看,是休妻还是和离,若是休妻,那就不能应的,若是和离。说到底,还能把丫头的嫁妆收回,在家里,给她一间屋子,还可以当个丫头使使,若是放她出去,那嫁妆到是不好要回了。”
马氏一听,脸上这才开了笑脸:“妾身想,要是真的那张子布想休妻,咱们也有话说,他若是休妻,一定要赔偿,拿过来的银子,给老大说媳妇。”
阮老爷晟年想了想,一也不算是赔,于是点了点头,看向马氏:“你去告诉管家,让他准备车子,带上天鹏和天宵两个,我们一起去一趟沛州县,我到要看看,张子布怎么对我阮家,若是多把些银子,我便由着他休了天香,若是不如我心意,我定要他好看。”
“这个正是,那张家可是沛州县有些名望的大家,这点子银钱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马氏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着道,“想那丫头打从嫁过去回门一趟,还真是得了他不少的东西,只可恨,她从回门之后就再也不曾回来过了。人家养个女儿都知道往娘家里弄些钱花花,她可到好,八个月里,咱们可见她一钱银子?”
“这贱人确是没良心,当初给她那两箱子嫁妆是白送了她,这半年多竟然连分毫银钱都没见着她的,这次去了,岂能饶了她。”阮晟年恨声道,挥手向他的二夫人道,“还不快去收拾,此去也要多住些时日,也省些家里的嚼用。”
老爷,要去也要商量好了再去,想那姑爷好歹不说,也是个八品的小官儿,咱们怎么说也要有备而去,别让人抓了咱们的把柄。”
“你一个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浅,他张家有一个八品小吏,咱家天宇还是个七品呢,哪里就怕了他了?”阮年不免吼了起来。
“哼,最好少提那个贱坯,他还是你儿子么?远远的走了不说,咱可是见过一分一毫的钱与咱们过活?可见着他去走马上任,可见过他带上了天鹏?天宵?难不成,这两个不是他的弟弟?”马氏听到阮晟年冲着她吼,想至阮晟年前妻留下的那两个孽种,心里便堵了一块东西,再也不没有好声气。
马氏声音一大,阮晟年的声音便小了下来:“自你进家门,我哪里还看她们娘三一眼,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些年来,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
“哼,即我说了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把我扶了正,害我儿我女都找不到好的姻亲之家?”马氏恨意难平,若没有阮天香和阮天宇的娘,她也不必像现在一样做着妾。想想那个已经死去经年的女人还占着那个正妻的位置她就有说不出来的恨意。
37.龙纹男子
阮家接到信之后所表现的强烈,完全是张家所不知道的。
一个四进的大院子,夏风习习,大有暖风吹得游人醉的架势。
东边的一片人工湖前的太湖石上,坐着一位二十几许的青年人,眉锋微耸,手里握着一个紫玉的钵子,里面装着细碎的吃食。
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修长的身形在那白袍的映托下,赵的有如修竹般的玉树临风般的风采。
男子看似普通,却带着一股子逼人的贵气,狭长的凤目中,尤如深不可测的漠底之水,莫测高深,眸光转动之间,是逼人的气势。展唇一笑间却又是万般的风情,儒雅间不如文人之风。雪白的长袍,随着男子的举动,隐隐可以看得到那隐藏的暗纹。纹路带着一点的张狂,隐隐有龙啸九天之势。
“已经快一年了,她的心还没死吗?”男子扬头,看向远方,“老么,你的这个条件,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呢。”
隐隐的叹气声传来,手下一扬,一把鱼食落到了平静的湖面。湖水一阵波动,鱼儿跃出水面,争抢着那从天而降的美食。
盯着那水面是争抢食物的锦鲤,男子那俊气的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老么,这次怕是你不得不回来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样的少年急步跑来,在男子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了下来,恭敬地打躬道:“爷。”
“说。”男子连头都没有回。
“张家已经有动静,张家的大爷已经发了信往上清县去了。”小厮道。
“噢?那张家老二呢?”男子站了起来,一直站在远处的婢女快步上前,从男子的手里接过那紫玉的鱼食钵。
“小的派出的人回说,张家的二爷现在正到处打听房子。”
“嗯,知道张家的老大写的是什么吗?”青年男子背着手站在湖前,望着不时有锦鲤跳出来,眼里波光微动。
“不知。”小厮立即回道,“爷,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不必。”男子声音不大,可那气势却不容人置疑。
“爷,张家闹了一通,正妻阮氏要自请下堂。”
男子的眼微眯了起来:“她终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