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随你,少天已经不再人世了,他名下的财产全部归天赐所有,也就是说念锦随时可以将你赶出去,柳湘芸,一无所有的感觉是不是特别不爽啊!”
见柳湘芸一脸抓狂,他心中终于找到了一丝的平衡,心中的爱一旦变成了恨,就会毫不犹豫就挥出长剑斩断情丝,情丝断,所有的果绝与冷恨也就展露无异,这就是她们之间最真实的写照。
同床共枕二十几年,忽然发现睡着身边的是一头白眼儿郎,心头那份悲勇与凄凉岂是能用三言两语去诉说呢?
柳湘芸死死地盯望着秦战北,眼睛迸射出狂烈的精光,似乎是想在他身上搓几个大洞出来。
“秦战北,你觉得陈玉芬真好么?”她话中的弦外之音色彩非常浓重,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象极了《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
“当然,我说过了,比我好上千倍万倍,总之,我跟你离婚是离定了。”
见秦战北吃了称砣铁了心,花枝乱颤时,柳湘芸走到他面前,纤纤玉指一把紧紧地揪住了他脖子上的领带,凶狠一扯,领带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戴了一顶大绿帽,然而,我确是在跟你以前有过一个男人,仅仅只是一个,可是,秦战北,你知道么?在你心中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在政界口碑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你父亲眼中的好儿媳,你的好妻子,在你的新婚之夜,她被人掳去,蒙着眼睛被三个男人搞过,秦煜湛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才是一个野种,最最没资格享受秦家财产的人是他,他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早知道自己身体里流淌着胺脏的血液,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对付你们,那么胺脏的一个女人,你居然说她是一个贞洁圣女,多么地贤良淑德,简直是能让人笑掉大牙,滑天下之大稽。”
见到秦战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柳湘芸心里爽快极了,心中陡地就涌升出报复后的快感。
“不,你不要信口雌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秦战北被她的话吓倒了,心中怦怦直跳,这不是事实,他绝不相信,是这个女人骗出来的谎言。
“你最好相信,其实,秦少天做手术,不是会动的手,是秦煜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秦战北,是他想杀死你的儿子,多么地可悲!在外人看来,你秦战北多么风光,拥有三个英俊潇洒的儿子,实则上,唯一秦少天才是你真正的骨血,不过,他已经命丧黄泉了,你说,这么偌大的家财,要是没人继承,岂不是悲剧!”
柳湘芸阴狠地笑说。向秦战北陈述这样的事实。
“不。”秦战北摇着头,他不相信,绝不相信,他在心中狂吼,玉芬那么一个视贞洁如命的女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更何况,他与她圆房的时候,她还是处子之身啊!他记得当时她落了红,虽然,他无视她的存在,但是,正是那抹落红才让他决定与她相濡一生,她不会骗他,更不会有那么梦魇一般的经历,可是,他脑海里零星的记忆迅速地倒退,新婚夜,他冷冷地斜视了身穿红袍的她一眼,转身就迈出了那道新房的大门槛,记得,那晚,他是在朋友家度过的,直至一个月后,他才又回来,母亲给他下了药,他迫不得已与湘芸圆房,后来没过多久就说玉芬怀孕,煜湛是八个多月出生的,那时候,医生告诉他,说煜湛是早产儿。
而且,柳湘芸如果说得不是事实,玉芬也不会死而复生,对了,当年,玉芬的诈死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她不想侮没了秦家的名声,所以,就诈死远走他乡,甚至丢弃了才五岁的少天,少天,他唯一的儿子,差一点死在了柳湘芸与秦煜湛的魔爪之下。
“柳湘芸,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可以这样随便侮辱一个人的清白?”
秦战北的理性已经被这个女人磨光了,他愤恨地冲着曾经深爱的女人又吼又叫。
“我不是个什么东西,但,至少,我比你那前妻干净,纯洁,被三个男人同时强口奸,秦煜湛,那样的破鞋你还想捡回来穿,真是让我瞧不起你。”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用脚踢开了,门口赫然就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男人满脸表情骇人,双眼燃烧着浓烈的火焰,那火焰将他的眼瞳烧得一片通红,仿佛是浸染了鲜红的血液,他定定地凝望着眼前这一对男女,女曾是他的同盟军,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将他出卖,还在这儿大声喧哗,他是一个由三个男人杂交出来的孩子,他没想到柳湘芸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疯狂地什么都向秦战北吐出来。
他已经在外面偷听好久了,本不想出来,可是,听到柳湘芸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无法再保持缄默,秦煜湛啊!多么地可悲!活到三十岁的年纪,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他就是地地道道三个男人强口奸一个女人所生来的产物,到底是谁提供的精子,恐怕他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所以,他的心彻底疯狂。
“说够了没有?”他厉声冷喝,满面扭曲!秦战北与柳湘芸的眸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见他如此一副吃人的样子,满面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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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自己的现实版婚姻文《嗨,检察官夫人》
苏静知,天生尤物,身材性感火辣,却因一次情殇故意将貌美如花的容颜遮去,二十八岁,交不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大龄剩女一枚,成了父母眼中的问题女儿,街房邻居眼中的怪物、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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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他演戏,应付家人,她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候旨前去当一名家庭主妇。
为了配合她演戏,权势滔天的男人必须装成穷酸的样子,有宝马不能开,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将身份隐去…
“静知,那个男人太寒碜了,千万别再给他交往了。”
邻居大妈冷嗤。“是啊!跟着这种人就得吃一辈子的苦。”
众人眼光鄙夷…
Chapter 大结t局(上)
“说够了没有?”他厉声冷喝,满面扭曲!秦战北与柳湘芸的眸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见他如此一副吃人的样子,满面惊惧!
“你,你…怎么会来?”柳湘芸看着满面戾色的秦煜湛,吓得直往后面退,也是,她与秦煜湛本是同盟军,如今,她愤怒之余,把什么都向秦战北托盘而出,他一定会怨恨她的。
毕竟,作贼心虚嘛!“煜湛。”秦战北也很吃惊,这半夜三更的,他怎么会到这房间里来?而且,看样子,他好象听到了刚才她们所争吵的内容,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一副狰狞,象一只发怒的野豹,似要把他们吃掉的样子。
“爸,你真相信她所说的话?”秦煜湛不想现在与她们撕破脸,枉想做最后的挣扎,所以,想挽回局面,将矛头指向了柳湘芸,开始了狗咬狗的战争。
秦战北面色迟疑,当然,仅凭柳湘芸的一面之词,他肯定是不太相信,他有大脑,他脑袋又不是柳湘芸帮忙组装的。
洞悉了秦战北的想法,秦煜湛继续说了下去。“爸,妈为了这个女人自杀,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伤心欲绝,你不要听这个女人信口开河,从二十几年前开始,她就一直精心策划着如何将秦家支离破碎。”
“不,秦煜湛,你这个杂种,你枉冤我,我没有,你不要以为秦家的人还会相信你,你不过就是被三个男人强奸你妈生下来的野种,你连秦家的边儿都挨不着。”
“是吗?”秦煜湛薄唇微勾,尽量将胸膛内积压的怒火深深压抑。“柳湘芸,不要即将成为一只丧家之犬就枉想拉一个垫底的,我是秦家的长子,是我妈怀胎十月辛苦所生,我妈与爸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子之身,何来强奸之说,你根本是你编造的。父亲,给她离婚吧!我妈还在医院等着你呢!你难道想让她再次含恨而终,那样的话,你真会成为一个千古罪人,北宫沧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他是风烈鹤与这个女人生下的野种,少天又不在人世了,这世上,我是你唯一的儿子。”
秦煜湛就是仗着这一点才敢踢门进来,是的,秦家偌大的家产不可能让一个野种来继承人,再怎么说,即便他真是三个男人强奸母亲生下的种,毕竟,当时,也是让秦老爷子与秦老夫人认可的,少天不在了,这个家除了他,尤其是东方集团没有一个人能挑起。
“煜湛,这么晚了,你先回房睡吧!”秦战北脑子很乱,他没想到这短短的两天,整个家就鸡犬不宁,先是北宫沧提露出不是他的孩子,再是玉芬死而复生,如今又是秦煜湛真实的身世,他一时间接受不了,他不是圣人,他们谁对谁错,他需要思考。
“爸,你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是母亲被人强奸的孩子呢?不可能的。”秦煜湛喃喃地说,眸子的伤痛一闪而逝,其实,他心知度明,他就是三个男人共同提供的精子,他恨,他怨,但是,现在,他不能在秦战北面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我相信玉芬,更相信自己的父母,煜湛,你先出去吧!”
秦煜湛瞟了柳湘芸一眼,眸中满含憎恨,好像在对她说,即然,都撕破了脸,那就放马过来吧!我秦煜湛绝不怕你。
“爸,这是这个女人与风烈鹤偷欢的照片,你看看吧!很精彩,不止一次呢!”秦煜湛亮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以及一支红色的微型录音笔。
弯下腰身,将它们递到了父亲的手上,然后,狠狠地剜了柳湘芸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
柳湘芸见状,及时要去抢秦战北手中的照片,可是,秦战北是否是先见之明,迅速闪开,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着图中的照片,照片有一点虽有一些泛黄,不过,能够看到右下角标注的日期,是十年前,一张又一张,全是柳湘芸裸口身与人恩爱的照片,面情迷离,媚眼如丝,激情,狂野,大胆,开放,天啊!秦战北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不要脸,许多张照片上都是一个男人健硕的身影,光着膀子,大掌箍住她的小蛮腰,但,很明显男人不是风烈鹤,他认识风烈鹤,想不到,她还有除风烈鹤之外的男人。
秦战北气得整个身体都在抖颤,他拧开了红色微型录音笔的开关,即时,一男一女的声音飘渺在宽敞的房间里。
“湘芸,那个男人真很有钱,听说是中国高干子弟,他父亲是京都一带高官。”
半生不熟的国语腔,是风烈鹤的声音。“那就好。”女人的声音透着激情的余韵,还露出一丝的欣喜。
“我怕你泥足深陷,到时候抽不出身啊!”“不会啦!我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被那个花花公子给绊住呢?鹤,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可是你啊!”
“也是,只有我能让你欲仙欲死嘛!你将秦家掏空后,就给我回来,我等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好。”然后,是一阵断断续续的激情声音传出。
卡嚓,带子断了,下面还有内容,只是,足够了,一切已经足够了,秦战北再也听不下去,他怕自己的心脏不堪重荷,他爱了几十年的女人,原来,都是与风烈鹤联手相搞垮他们秦家,而他在她眼中,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
“姓柳,你怎么说?”他也不想发怒了,平复了心情,哀莫大于心死,心彻底绝望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
“煜湛,你看一看,那是什么时候的录音。”柳湘芸一脸惊悚,她不知道秦煜湛是怎么搞的这断录音,按理说,这段话她与风烈鹤是在泰国说的,还是在泰国酒店的夜总会房间里,当时,她是酒吧的红牌,天天要坐台,她那时候穷得很,跟了风烈鹤后,才有一点儿好日子过,后来,见到了秦战北,听说他爸是京都高官,所以,想绑上这么一个男人,让自己一生衣食无扰,当时,她是不得不听风烈鹤的话,可是,后来,跟随着秦战北第一次踏进了秦家的大门,柳湘芸的心境就大变了,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参观了秦宅,从此,她就发誓一定要嫁给秦战北,哪怕不择手段,哪怕舍弃所有,她也要牢牢地拴住秦战北的心,这么多年来,她也做到了,只是,没想到,在许多东西垂手可得的时候,居然水中挥月一场空,而她,柳湘芸如何能甘心呢?
“战北,那时候,我不得不听风烈鹤,我早就说过与他有一段,是他让我去勾引你,谋夺你们家的财产,可是,后来,跟了你后,我的心就渐渐变了,战北,你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乞求,已经山穷水尽了,她在赌最后秦战北对自己的感情。
“好。”秦战北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照片全数砸到了她的脸上,照片划过她的脸,硬硬的边角划伤了她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秦战北看着她左脸颊上慢慢就浸出了一丝的血痕,可是,他没有象往常一样及时去将她抱到怀中来呵护,或者去为她治伤,曾经,她有一点儿小病小痛,他都会心疼的半死,如今,想起以前自己的为她做过的所有事,不过是愚蠢而已,识人不清啊!
“就算这是你以前与风烈鹤的录音,那么,这些照片呢?你怎么解释?”秦战北咄咄逼人,满面冷骇,他渐渐平复的心情,视线在定在飘落到脚边的一张照片,心情慢慢就变秘愤慨不已,这个女人一直当他是傻子一般地玩着。
“这个,这个…”柳湘芸面有难色,似乎不敢启口。“这个是十年前,有一次,你出差了,我与几个朋友去打牌后再去夜总会玩,然后,被人下药了,战北,不是我自愿,你看清楚点儿啊!这些照片,我根本是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拍摄出来的。”
柳湘芸绝望地解释,然而,真的只是徒劳无功,没用的。其实,她也很心虚,这些照片是十年前,秦战北出差时,她与几个牌友阔太太们去KTV唱歌游玩,然后,有一个太太就去找了男鸭,她本不想要,可是,那几个太太趁她喝醉了酒,硬是给她叫了一个,在酒精催情的作用下,她迫不得已与人交欢,醒来,才知道错误已经铸成,当时,她哭了,因为,她怕,怕秦战北知道后不要她,然而,几个太太安慰她,说这并没有什么的,反正,她们的男人也经常在外面玩女人,出来发泄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心理保持平衡,虽说是这样,但是,后来她再也不敢与那几个太太往来,她以为躲开她们,那件事情就会过去,没想到,有一天,那几个当中的一个李太太跑来找她,哭着对她说,她老公犯事儿被双规了,要她帮助她,她俨词拒绝,没想到,李太太恼羞成怒,向她甩出一沓照片,全是她与那男鸭交欢的场景,她吓傻了,不得不去替她找秦战北帮忙,秦战北帮李太太捞出那个男人,然而,因为男人犯的事儿有些重,再也不能官复原职了,所以,李太太就随着老公回乡下去了,她以为这件事儿有了了结,她也找人截了这组照片,李太太失势,自是不敢再留这些照片,也向她保证,她不知道为什么秦煜湛会有这些照片?看来,秦煜湛早就做好了对付她的办法,知道会有鱼死网破的一天。
“哈哈哈!”秦战北仰头长笑,笑得有些凄沧,她背叛自己,每一次都总是有好理由,而他不过是与前妻见了一面,她却将记者带来捉奸,让他们难堪地下不台,甚至还让玉芬吞安眠药自杀,他心中的爱正在渐渐被这个女人消磨殆尽。
那声音象极了索命的魔鬼,令柳湘芸浑身升起一缕冷妄。
“战北。”“不准叫我,姓柳,你好脏,为什么每一次你都有借口?你说,你到底背着与多少个男人做过这档子事儿?你真是水性杨花,下贱的女人。”秦战北彻底怒了,他左右开弓,‘啪啪啪’就是甩了她好几个耳光,想起自己曾经将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成是宝,他心底觉得恶心。
他打得很重,柳湘芸嘴角掺出了无数的血汁,连牙齿都被打得松动了,柳湘芸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脾气也上来了,这个男人宠了她几十年,爱了她几十年,她都向他解释了这么多,他还是一意孤行。连一点儿的余地都不留给她,这算什么夫妻?以前的海誓山盟都算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呢?她被这个男人骗了,还说永远会爱到,还说要与她白头到老,就是死了,也要让他们的儿子将他们合葬在一起,在墓碑上面刻上“在天愿做比冀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生生死死做夫妻。”全他妈的屁话,连这点儿事都不原谅他,她又不是自愿的,是被人陷害了,她在秦家操劳了二十几年,所有的功绩都被这些丑事儿给抹杀,一笔勾销了,那么,就玉石俱焚吧!
“秦战北,我跟你拼了。”她象一个泼妇一样,凶狠地向秦战北撞过来,秦战北猝不及防被她撞倒,琉璃台的边角刮痛了他的腰上肌肉,让秦战北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柳湘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将柳湘芸傲气地昂着头颅,一副绝不怕他的样子,秦战北彻底气疯了,他按住柳湘芸的身体,猛力将她扑倒在地,手中紧紧捏握的拳头雨点般落到了柳湘芸身上,柳湘芸的声音即时鬼哭狼嚎般在屋子里响起,他抓住了她的头发,凶狠地扯着,男人与女人天生力量的悬殊,让柳湘芸注定要吃大亏,她感觉头皮象被他整个扯起一般,疼得椎心之余,无法动弹,就只能发出破碎的喊叫声:“秦战北,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你这个孬种,败家子,秦战北,你活该妻离子亡,你活该被戴绿帽。”
她越是骂越是激将了秦战北压抑多时一颗暴露的心,他很想这样收拾柳湘芸了,也许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与地拉,也或许是他从小养成的教养,让他绝不容许向一个女人动手,更何况,还是他心爱的女人,但是,当他知晓这个女人背叛她的那一刻,他就很想这样做了。
他狠狠地扯着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猛烈地向地板上压去,一下比一下重,柳湘芸的头被强行磕到了地板上,鲜血从密密的秀发缝里浸出,一滴又一滴沿着额角浸下,从眼角沉重坠落,落到了地面,溅成了一朵又一朵冷骇的小红花。
“秦战北,你不是你,你活该戴绿帽,我还要给你戴一千顶,一万顶绿帽,你有本事,就开死我。”
她还歇斯底里地骂,骂声都嘶哑了,却绝不服输。
秦战北气得简直失去了理智,精神险些崩溃,撑起身,他一脚踢在了柳湘芸的肚腹上,刹那间,柳湘芸面色一片惨白,鲜血从雪白的腿肚间流出,将她灰色的睡衣染红,红浸浸的一大片,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滑落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地离自己而去,不,她抬手想抓住什么东西,然后,感觉,有一缕凉凉的东西从她指尖滑过,只能抓住空气而已。
秦战北不管她的哀嚎,抓起她的手指,拿过那张离婚协议,强行握住她的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歪歪扭扭名字:“柳湘芸。”
挑起她的大拇指在那滩血渍上一按,沾染着血渍的指节向签名的地方压去,抬起,‘柳湘芸’三个字上就露出一个鲜明的螺旋印子,看着有些醒目,鲜红,也有些凄凉,冷妄,这段错误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然后,半夜,秦战北把奄奄一息的柳湘芸送去了医院。
秦宅三楼,露天阳台上,秦煜湛慢条斯理地抽着香烟,烟雾缭绕,透过烟雾,一双冷性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从秦宅门口驶出去的那辆飞速的车辆,那是他父亲的坐骑,也不算父亲吧!顶多也只能算养父而已,刚才柳湘芸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怒骂声大家都听到了,只是北宫沧没在家,还在外面喝酒呢!念锦去美国出差了,傅雪菲呆在屋子里,惊醒了,他跑去阻此了她,她也就回房睡了,佣人惊醒了,个个缩在角落里,都不敢上前来劝架,这么多年来,谁都没有见过秦部长发这么大的火啊!再说,平时,柳湘芸待下人们也不好,看着她受罪,大家心里乐都来不及,她们也管不了。
让父亲收拾柳湘芸是再好不过了,秦煜湛的心里思忖着,只是,他的思考下一步了,黑暗中,他仰起首,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朵朵,浩翰星空,万里苍穹,都是他的,他要以一个胜利之姿,站在最最高的顶端,俯望这所有尘世的俗物,那个时刻就快到来,天空中的某一颗最亮的星星,迅速地移动,慢慢地幻化成了一张迷人的笑靥,是他苦苦思念的容颜“念锦。”
“念锦。”是的,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对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从来都不敢表达,起初,他利用她,让两个弟弟争得你死我活,再后来,慢慢地,他感觉她有一种对自己致命的吸引力,可是,他是秦煜湛,是一个不受秦家人器重的孩子,事业与爱情,他选择了前者,但是,当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她是他娶念锦之时,想到念锦即将与自己双栖又飞,他心里就特别的高兴,仰头,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杯子从他手中滑落,从三楼的天台摔了下去,摔得粉碎,就象是秦少天,或者是柳湘芸的身体,粉身碎骨,爽呆了。
手术室外,秦战北坐在长廊尽头的椅子上,他的思维很乱,乱到了极点,刚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居然对柳湘芸拳打脚踢,应该是说他气疯了,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到自己的老婆被人压在身下,那种滋味,好像是他胸口象是有一片火在焚烧,柳湘芸不断的谩骂将他唯一的理性全部磨尽,她激将着他,所以,他就对她大打出手,也许,被老婆背叛的男人都有某种逆根性。平时掩藏着,一旦爆发了,就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
手术室后,柳湘芸被送进了高特病房,医生向他走了过来,将手术的结果告诉秦战北。“秦部长,孩子流掉了,你太太现在十分虚弱,得好好补一下,五十几的人了,怀上了也不知道,差一点老命都没有了。”
秦战北面情微愕,孩子,不可能的,都五十几岁了,怎么还可能怀上孩子?
见秦战北一脸不信,医生又道:“是真的,一个月了,你老婆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没醒来,去好好安慰她吧!”
算是老来子吧!都一个多月了,那女人自己也不知道,真是作孽,秦战北听了这话,心,猛地就升起了一缕苦涩,化不开的苦涩在唇齿间缭绕,医生也不知道这对夫妻发生了什么隔阂,做手术时,他看到秦夫人脸上的伤,全都的打出来的,很难想象,秦战北这样的高官之后,居然也会对老婆动粗。
“唉!”夫妻之间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医生幽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秦战北坐在那里,久久找不到自己的意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没错,医生是说,柳湘芸怀了一个月的身孕,先前,他看到她流了那么多的血,他还以为是自己伤了她的肝脾脏,没想到,是流掉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吗?如果真是他的孩子,那他就亲自抹杀了自己的种,想到这个,他心里开始泛起了一丝后悔,早知道就该控制自己,但,毕竟,后果已经酿成了,不可能再逆转了,想到他亲生抹杀了自己的孩子,他就低低地笑开,曾经,他将北宫沧当做是自己的孩子,疼到了骨髓里,他总是随着柳湘芸波动的情绪跟着起伏,担心北宫沧在外面受苦受罪,他一直不认祖归宗,还一直用着自己改的姓名,北宫沧,他也由着他,原来,不过是替别人养儿子罢了,本觉得这段感情再无希望,没想到,这女人却又再次怀上了孩子。
他慢慢地从椅子上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间高特病房,本就几米远的距离,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脚下象灌了铅,每一下都踩得那么沉重,感觉自己举步艰难。
推开门,印入眼帘的景象有点骇人,柳湘芸躺在床上,一张脸白得似雪,全是片片青紫,嘴唇也泛白,还有一点淡淡的青紫,干裂,他知道那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见她静静地躺在那儿,眼睛瞠得奇大,一瞬不瞬地盯望着病房的天花板,眼睛没有神彩,象一个洞空的玻璃人儿,一缕心痛慢慢在他心瓣尖扩散,说不疼,是假的,毕竟,几十年倾注的情感,想要倾刻间就荡然无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他慢慢地走到柳湘芸的病床前,他没有去虚寒问暖,毕竟,两人之间的隔阂还在,他拉不下脸,更何况,她在他心上留下的阴影是那么重,让他这几天都喘不过一口气来。
“孩子是我的?”半晌,他才艰难启音,用着涩涩的语音问出。
柳湘芸没有说话,静静地躺在那儿,等待了片刻,在秦战北以为她不会告诉自己的时候,一记声音飘来:“不是你的。”
闻言,秦战北笑了笑,吸了好长的一口气,也是,怎么可能是他的呢?她都这么水性杨花,到处养着情郎,也好,孩子没有了也好,不管是不是他的,他与孩子注定没有这样的缘份,反正,他也老了,如果再也一个孩子来牵绊,他也不想过那样的人生,半辈子走到这种地步,就算夫去孩子也是他活该要承受这种丧子之痛,也算是他对不起玉芬,毁了家庭,上苍对他的惩罚吧!他落寞地笑了笑,孽缘终究有结束的一天,秦战北缓缓转过身体,掏出揣在西装口袋里的那张离婚协议书,离婚协议书上还有他强行让女人签下的名字,以及她的手印,结束吧!统统都结束,一段孽情!
漠寞地笑着,他走出了商特病房,女人躺在床上,看着他绝情的背影离开,果断,绝绝,残忍,无情,她伸起手,想阻止他离去的步伐,可是,想到了,他打她的那样惊心动魄的场面,他生生将她们唯一的孩子打死,打得流出了她身体,想到这里,柳湘芸的手垂落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徐徐滚落,滚落,在她枕裖上染成了好大一团水渍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醉薰薰的北宫沧得到消息,象疯了似地卷进高特病房,看着床上雪白,透明的母亲,‘咚’的一声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妈,对不起,对不起啊!”
都怪他不争气,才会让秦战北这样伤她的母亲。
“跟我滚出去,你不是我的儿子,不是,滚出去。”见到儿子一身的酒味,烂泥抚不上墙,她恨恨地冲着他叫嚷,尽管这样波动的情绪会牵扯到她刚刚动手术的伤口,可是,她不在乎,反正都一无所有了。
“妈,你不要激动,如果昨天晚上我在的话,我绝对不会让秦战北这样欺负你。”北宫沧以为母亲是在责怪他昨天晚上不在家才会受秦战北的欺负,所以,他急着解释。
“你等着,我去跟你欺负回来,我去弄死秦战北。”北宫沧站了起身,火速就往外走。
“你跟我回来,回来啊!”怕北宫沧毁了自己,柳湘芸气得一个枕头就向他砸了过去,又扯动了自己的挂的点滴,针头都从手背处扯出来了,鲜血直流。
北宫沧回过头,见母亲染血的手掌,他慌了神急忙返回来。“妈,你不要激动啊!你要我怎么办?你说。”
北宫沧抱住母亲,不要她乱动,还按了墙壁上的玲,将护士叫来重新挂上了针。
“你是猪脑子啊!你这样只会毁了自己。”柳湘芸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儿子?完全都没继承她良好的基因啊!
“那你说怎么办?”北宫沧现在也一无所有,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算是彻底醒悟,反正,念锦再也不可能是他的了,以前,他一直都恨母亲,当接到雪菲的电话赶回来,知道母亲被秦战北暴打的那一刻,他的心终究是疼了,毕竟,是怀胎十月,将他辛苦生下来的亲生母亲啊!就算是他们之间有再大的隔阂,他也不可能让她受这样的活罪。
“好好对雪菲吧!她才是最爱你的女人,还有你的孩子,去弄一个住处,将雪菲接出秦家吧!”
她已经与秦战北离婚了,那个家是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想到,那个男人强行按住自己的手按下那个手印,她心里就愤恨狠不到拿把刀将他杀了。
“好。”北宫沧很听话,在这个时刻,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儿子走了,柳湘芸躺在床上,气息很弱,只是脑子里还回旋昨晚令她伤心绝望的一幕,不过,她不甘心,她不可能就这样认输,婚是离了,她被秦战北甩了,不过,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
美国,纽约
夕阳西下,阳光洒照在一幢幢高楼别墅上,仿若镀上了一层碎金的光芒。
靠海边最近的一套别墅,三楼某间窗台边,有一个俊美的男人正忤在那儿,淡淡的碎金光芒照射在他的脸孔上,五官更加深邃,阳刚,俊美依旧,只是凝望着窗外大眼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神彩,瞳仁没有焦呀,他已经在这儿呆了好几个月了,大陆已经封锁他还活在人世的消息,他象一个活死人般,他想回去,可是,他又不敢面对念锦,他最爱的女人啊!他知道她一个人在东方集团里苦苦地撑着,对付他的大哥秦煜湛,母亲也赶了过去,早上打电话过来,说还在收拾柳湘芸一伙人,让他在这边等着,只是,这样的日子度日如年啊!
他似乎听到了一阵索尼的脚步声,回过头,向门口望去,可是,他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只感觉是一个穿着橘色衣服的女人。
“江姨,江姨。”他烦燥地用手指爬了爬自己额角的头发。“去把拐杖给我拿来。”江姨没有回话,迈步走进了屋间,从墙边的角落拿起那根青腾拐杖向他走了过来,塞进了他的手掌里。
“抚我出去,我要到外面走一走。”他心里太郁闷了,象一个废人般一呆就是好几个月,什么也不能做,他秦少天几时如此窝曩过。
“快啊!江姨。”江姨听到他的叫唤,急忙紧紧地捏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掌,将他抚走,抚着他走出那间卧室,她们慢慢向楼下走去,外面的空气新鲜,鸟语花香,他似乎听到了海浪拍击的声音。
“江姨,春天又来了是不是?”他缩在自己的躯壳里,走过了寒冷的冬天,艰辛地迎来了百花争艳的春天,他嗅闻到了秦天的脚步,可是,他最爱的人儿的脚步几时才会来临!
“江姨,我好像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有海鸥没有?”他自顾自地问着,奇怪今在江姨为什么都回答他的问话,只是,这并没有影响他啦吸到新鲜空气的好心情。
“有。”女人深深地凝望着,心头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能轻轻地溢出一个字,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足实难过啊!
听到这个字,秦少天浑身一震,他对她的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以说是了若指掌,蓦地,他浑身一震,他还以为身边的这个女人是江姨,没想到…不,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她,在他最懦弱,最狼狈的时刻,挥开了她的手,急切地往前面走去。
“少天。”念锦见他要走,飞快追了上去,想拦住他的去路,没想到,秦少天脚下一绊,整个人倒向了地面。
“少天,少天。”念锦又急又气,她急忙抚他起来察看着他的伤势。
秦少天冷淡地挥开了她摸索在自己面孔上的手。“你走吧!回大陆去。”
“不,少天,即便是要回去,我也要带上你,少天,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听到念锦隐隐的哭泣声,少天的心口钝积了多时的疼痛再度在心口泛滥成灾。
是的,她没有错,错的人是他,是他当初强行要娶她进秦家,然后,自己却眼瞎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承诺要给她一个世界的男人,如今连自个儿都照顾不了,是他强行让她进入秦家的纷争,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已经不能再给念锦幸福了。
“少天,这么久了,我一直在等你重振雄风,一直在等着你能重新站起来,不过只是眼睛出了毛病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少天,我们去找最好的医生,你会重见光明的,给我回去吧!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天赐吗?他都长牙齿了,一岁多了,能喊爸爸了。”
听了念锦的话,少天心里划过一阵暖流,一阵悸动,是的,孩子,天赐,他整天脑海里都在想着他呢!在他的印象中,儿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成天只知道睡觉,不知道喊他爸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多想看一看他啊!
“少天,回去吧!天赐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们回去,离开这儿。”
见他迟疑,念锦努力游说,可是,少天最终并没有表态,因为,现在,他还不能回去,抬头,望向高远的蓝天,实际上,在他的视线里,他也只能看到雾蒙蒙的天空。他重振不了昔日的雄风了,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少天再也不会回来了。他给不了念锦想要的一切,给不了她幸福,嘴边蔓延着浓郁的苦涩味道,即然给不了,那就挥情剑,斩情丝吧!
“念锦,我们离婚吧!”他不想牵绊着她,他想让她过自由在的日子。
“不。”念锦瞳孔瞠得奇大,她没想到少天会有这样的念头,她在国内与秦煜湛周旋,再苦再累,也咬着牙关强撑着,为的就是等到少天归来的那一天,当初,她听到少天的死讯,感觉整个世界墙摧瓦倾了,如果没有后来的陈玉芬打给她电话,她想自己撑不过那段艰难的岁月,是他还活在人世的消息,让她的一颗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
“少天,我做错了什么,你要给我离婚,我不离,我不会离的。”她哭着一把抱住了他,积聚在心底的痛苦与委屈再也难压抑,狂倾而出,鼻涕与眼泪全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她从没想过要离开少天,从来都没有想过,所以,在少天提出离婚时,她才会整个情绪全然崩塌。
死也不会离,不会离的。
这辈子,少天最听不到的就是念锦的哭声,虽然,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就算,当初,她被北宫沧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也用坚强的态度勇敢地面对人生。
他幽幽叹息了一声,轻抚着她的脊背。“念念,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不能给你幸福了。”
“少天,或许你永远都不懂得你对我来说真正的意义,在我心干枯的时候,是你让它枯木逢春,早在你承诺要给我一个宇宙,要宠我一生一世,在你拄着拐杖爬上高高的十九层楼,狂霸地向我宣布,要我做你老婆的那一刻,你已经深深地根植于我心底,少天,这一生,我可能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你说,心里即然只能装有人,别人又怎么能够给我幸福呢?少天,能嫁给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幸福,谢谢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走入我的生命,拯救了我,所以,不容许你不要我,你会好起来的。”
这番话触到了少天的心窝,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于念锦来说有这么深的意义,当初,他执着地想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起初也许是因为想报复北宫沧与傅雪菲,可是,后来心境儿也变了,他喜欢她,渐渐地,天长日久,那种淡淡的喜欢渐渐加深,慢慢就变成了爱,爱到深不可测,深到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甚至是死。其实,人生能经历这种感情,夫复何求,真的是死而无憾!
能被这样一个女子爱上,那是何等的幸福,反手紧紧握住了念锦的玉手,幸福的感觉一点一滴地在他心上荡漾开来。
“少天,不要给我闹别扭了,好不好,天赐,我也带来了,江姨带他出去买东西去了,他都会走路了,走。”
她牵着少天的手,少天的手是凉的,可是,她的是暖的,她会用自己温暖的手掌让少天的手很快暖起来的。
少天还能固执自己原来的想法吗?他也想要与妻子儿子走完幸福的一生,他没再拒绝念锦,由着念锦牵着他一同走向了返回别墅的路。
*
北宫沧找了一处房子,将傅雪菲与孩子接了出去,又回医院照顾他母亲去了,傅雪菲在秦家当了几个月的少奶奶,孩子一直都是余妈带着,现在突然出来没钱雇佣人了,懒堕贯了,自己带着孩子滋味不好受,一会儿孩子要哭,一会儿要尿尿,一会儿又要喝牛奶,搬出来,什么都有自己亲力亲为,与念锦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难道这就是她该有的结局么?她跟着北宫沧的心也没有那么坚定了,在现实面前,爱情就显得黯然无光。
她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熟,自己拿着脏衣服扔到了洗衣机里,连洗衣机也没原来的好,洗了一会儿就停止了转动,衣服全部都没洗好,衣服上还沾了好多的洗衣粉,她检查了一下电线与插头都没有问题,拧了好几转开关,洗衣机仍然不动,只听到电线发出的‘嘟嘟’声,定是坏了,哇靠!连洗衣机都给她作对,她用手努力拍了拍,还是不动,心里烦燥极了,这破玩意儿,什么东西,再看一下洗衣机旁边的一滩污水渍子,秀眉皱了起来,只听‘嘀答’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自己的脑袋上,伸手一抹,手心一片污渍,全是一片泥水,从楼板上掉下来的,抬起头,才看到天花板上全是一大片的污渍,是从楼上掉下来的,这是底楼,环境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还破成了这个样子,楼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她很想跑上去冲着主人叫嚣,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北宫沧已落魄成这样子了,也还是说,他连租一套好一点儿的房子的钱都没有了,还是说,他是故意要让她们母子俩遭这样的罪。
想到这儿,她气愤地拿起电话就拔了北宫池的电话号码。
“你在哪儿?”“怎么回事?”北宫沧的声音很冷,几乎不带丁点儿的感情。
“北宫沧,你存心整我吧!整我也就算了,可是,孩子是人的亲生骨肉啊!”“怎么了?”北宫沧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尽量耐心地听她接下去要说的话。
“这个地方又破又脏,天花板上还在漏污水,简直都不能住人,你为什么不租一套好一点儿的房子?”
她厉声质问,难道苦苦挣扎了这么久,将最好的朋友出卖,就是想与北宫沧过这样的苦日子么?
傅雪菲有些沮丧,更有些不甘,她知道几天前那个晚上,婆婆柳芸被秦战北打得死去活来,她本来是半夜被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惊醒,刚打开门想出去探过究竟,就看到秦煜湛站在她的门口,他说:“进去吧!那是他们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做晚辈的谁都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