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起眼帘,一双幽深的黑眸向她扫了过来,与昨天相比,男人的眸光多了几抹凌厉光芒,嘴角浸着斯文的笑意。

“你,秦先生。”念菲没有想到东方集团的老总居然是秦煜湛,少天的大哥。

原来东方集团姓秦啊!她还真是笨啊!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在笑,为何她总感觉那笑是不达眼底的?

“听说苏小姐是学校的高材生,我想了一宿,少天要我关照你,可是,你还太年轻,职位安插得太高,难免不能服众,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好,只要你好好地干工作,我会提拔你的。”

秦煜湛将话说得很满,这个女人是苏念锦强行安插进来的,做她的眼线监视他吗?

哼,他在心底冷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他已经想到万全之策,将这个女人安排到销售部去,没有一点成绩,绝不让她爬上来。

“嗯!多谢秦先生了。”“都是一家人,不说那些了。”

这时,恰巧人事部经理走入,秦煜湛向他挥了挥手,扯唇道:“带苏小姐下去,填写资料,她的职位是销售部主管。”

“好的,总裁。”人事部经理转身对念菲说了一句:“苏小姐,请给我来。”

“好的。”念菲恭敬地退出,她还不太清楚秦煜湛的底细,至少不是让她做一般的工作人员,这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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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8 小三卑鄙(1)

念菲进了东方集团,让念锦感到十分温馨,一个月后念锦的身子也稍稍恢复。

今天是秦宅长孙满月的大好日子,虽然满月了,孩子还是很瘦小,这让念锦非常恐恐,怕稍不注意孩子就会离开自己就这样去了,所以,她带得格外小心冀冀,呆在自己的卧室里,念锦卷起衬衫,露出自己雪白的胸,她用手挤了了下,手指捏成了弯曲的弧度,使劲儿挤压,还是无法挤出一丁点奶水,都快一个月了,她仍然还没有奶水给儿子吃,孩子本来就小,没奶吃,只能喂他高级的牛奶粉,可是,再高级的牛奶粉怎么也比不上人奶来得天然有营养啊?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她心里有些挫败,好不容易生下一个儿子,却长得如此瘦弱嬌小,心情糟透了,放下衬衫,将孩子置放到床上,起身去柜台里拿奶粉,调奶粉的时候,少天回来了。

“怎么样?奶妈找来没有啊?”念锦有些着急,她不能眼看着儿子饿饭啊!话单刚落,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高壮的妇女,年龄大约在三十左右,皮肤有点儿黝黑,满脸纯朴,全身上下散发着浓郁乡土的风情。

“来了。”少天走到床边,将床上哇哇大哭的孩子抱起,送到了门口站立的那个妇人的怀中。“小少爷长得真俊,就是瘦了一点,没事,秦市长,我身体壮,奶很养人的。”妇人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急忙解开了衣襟,奶头塞进孩子粉嫩的小嘴里,孩子哇哇的大哭声即刻就停止。

奶妈来了,念锦心里就踏实了,看着儿子在妇女怀中狼吞虎咽,吞着奶水,念锦心里难过又嫉妒,她不配做孩子的母亲,连一口奶水也没有给他吃过,自从生下孩子后,就一直没来奶,喝了那么中药,咬牙喝了许多的鸡汤与锗脚汤,可是,也不过是一点清汤的奶水,儿子喝上几口就又哇哇大哭了。

“张婶,你把孩子抱去你房间喂奶吧!”少天冲着高壮的妇女道。“喂,秦市长,那我先过去了。夫人。”张婶眼光望向念锦,乐呵呵地笑着道别。“嗯!”念锦礼貌地冲着她点了点头。

听这个女人的口音就是W市那边找过来的,她唤少天‘秦市长’呢!而这边的人都不会这样称呼他,一般都喊‘秦少’。

“念念,外面的宾客来了好多,你准备一下,我们也应该去迎接一下。”少天一边走向橱柜从衣架上取出一套白色的西服换上,打了一条灰蓝色的领带,举步走向了坐在床沿上发呆的念锦。

“别担心,张婶才刚生产过,很有带人的经验啊!”俯下身,在老婆光滑的额角上亲了一口,用食指抚平她眉心的一朵皱褶!

“快换衣服吧!今天可是咱儿子满月大喜的日子,不能愁眉苦脸的。”轻拍了一下念锦的脸颊,用着一副宠溺的口吻说道。

“嗯!”想到今天过后,少天就要回W市去了,而她只能与儿子留守在这儿,心里真是难受啊!

仰首望着少天那深黑的眸子,象一弯深潭,清辙明亮,如花的娇颜映衬着里面,很美,很清晰,可是,她视而不见,她痴迷地看着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已经这样在乎少天了,生了孩子的女人果然感性,他是她孩子的爸啊!我子是牵连他们情感的纽带,是她们爱情的结晶。

经历了上次的分离,想起在泰国被北宫沧囚禁的日子,念锦真的有些后怕了。深怕万一分开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现在与以前不一样了,她生了儿子,她不能让儿子没有爸爸,或者没有妈妈。

知妻莫如夫,少天当然知道她小脑袋瓜子里想着什么,食指卷曲在她额上轻弹了一下。

“别胡思乱想了,我去不了多久的,最多半年,把那边的工作做一个移交,就会立马回来的。”少天也舍不得与她分开,可是,这是必须的事儿,即然爷爷要念锦呆在京者,主自有他一番安排,他也不会横加干涉。

“可是,爷爷说要两年啊!少天,我…”望着少天,盈盈水眸泪光点点,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可是,秦宅真的太多的人鬼神蛇,她怕少天走了,她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有爷爷在,没事的。”少天拍了拍她的脊背,柔声安慰着,他发誓半年后会回到这儿,与他的老婆与儿子呆在一起,绝不要让她,让自己承受两地分居的相思之苦。

*

秦宅长孙满月之日,对于秦风鹤来说是一件多么激动的事情!他身子再硬朗,也怕有朝一日病魔来袭,恶疾缠身,一病不起,驾鹤西去,看着自己的后代在延续,秦家香脉在传承,的确是一个兴奋的事儿,今天早晨,他同往常一样与那群兵娃子晨红练了,江团长夸他老当益壮,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跑了一圈回来,便喘息过不停,不服老都不行啊!

老爷子晨练回来,心情愉悦地洗了一个冷水澡,这么多年了,自从数十年前,他参军后,就一直坚持着洗冷水澡的习惯,就连风雪天也坚持着,养成了他一副铁铮铮的身板子,他走出浴室的时候,床沿上刘福已经为他搁置了一套干净熨烫整齐绿色军服,利速地抖开衣服,动作敏捷,常年身在军营早已养成了他做任何事都雷厉风行的风格。

穿上碧绿的军装,秦老爷子整理了仪容,走出了自己那间宽大的卧室。

外面已经是宾朋满座,前来喝曾孙满月酒的人太多,多半都是军区的大人物,当然,还有政界的,看着他这张老脸全都来了,毕竟,他手里可是握着重兵呢!军区就他是老大,只有他咳嗽一声,谁不卖他一张脸的人情呢!

扬起眼帘,抬头环视一眼热闹非凡的全场,几个穿着军装,身材高大挺拔,肩膀上的红杠杠没有他多的男人,笑脸迎向他。“秦首长,你老身子板还硬朗吧!”

“嗯!你们能来,我真高兴啊!”秦老爷子见军区几个得力的政委都来了,心里的喜悦在悄然蔓延着。

秦首长众星披月,走入了早就布置好的会场,由于中南海三令五申,不能铺张浪费,一切从简,所以,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秦老爷子端着一杯红酒,冲着大家致意:“各位来宾,在这里,我秦风鹤感谢大家的到来,为我刚出世一个月的曾孙添福,由于是非常时期,只能摆几桌简朴的酒席,还望大家不要客气,吃好,喂好。”

秦老爷子身子带着东北人的粗犷与豪迈,曾在非常时期立下过赫赫战功,大家自是对他肃然起敬,见到出来讲话,都鼓掌欢迎,看见儿子秦战北,还有少天与念锦这对小夫妻也穿梭在人群中应酬,最近医生替他查身体,说他得了酒精肝,不能喝酒了,连饮食也要注意,除此之外,他还查出了高血压,所以,是不能过于生气的,知道这一点,他一直都在控制自己的脾气,深怕气部脑门,冲破血管,他就会半身不遂,人老了,真的不比从前了。

然后,一身白色衣裙的念锦抱着儿子,与少天肩并肩向他走来。

“爷爷,为孩子取一个名字吧!”少天刚说完,念锦已经将孩子递到了老爷子手里。“孩子,让曾爷爷为你赐名啊!”

老爷子伸手抱住了曾孙小小柔弱的身子,食指与拇指卷曲,在他粉嫩的脸蛋上捏了捏,孩子幽黑发亮的眸子定在了老爷子坚毅的下巴上,一个月的孩子,瞳仁发视乌黑,可是视线看不了多远,不知道他是看到了曾爷爷,还是怎么地,猛地就笑了,还咧开了嘴儿,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他高兴的心情也感染了秦老爷子,他哈哈哈地大笑几声,笑声爽朗极了。

“这孩子有灵性,就叫天赐吧!”还好,终于没再取一个战南战北的名字,秦首长取名都是这种比较俗气的。

秦战北的名就是这样被老爹取出来的,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打战阶段,听说,还有一个秦战南,是少天的二叔,军校毕业,当了空军,一次出任务时牺牲了。

秦战北不争气,所以,老爷子就一直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少天的身上。

“天赐,天赐麟儿,好名字。”某中校带头吆喝一声,大家的掌声又如雷贯耳。

“我代天赐谢谢曾爷爷。”念锦抱回孩子,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她将孩子抱走,看着这一幕,身在人群中,身穿紫色旗袍的女人,面孔有些微微泛白,手指往墙壁一划,硬生生断裂掉一块手指甲。

秦首长又与大伙儿说了几句,领着身后的几个中校级别的人物,陡步离开,身后的掌声还是一阵盖过一阵,可见他在众人心目中的影响与威望。

他与几个属下在书房谈了一些公事,见他一脸倦色。“首长,你脸以不太好,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其中一名,肩膀上多一根红杠杠的军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执意公事改日再谈,让秦首长休息,比他矮了级别的人物也都跟着站起来,然后,他们几人从书房里退出,留给秦首长一个静谧的空间。

秦老爷子坐在贵妃椅上,眼睛有些晕浊,脑袋也有点儿晕沉,看着地板上跳跃的阳光,天赐,他的曾孙叫天赐,他一直梦想着有韩一日,有曾孙了,那么,他就算了尽了这一生的心愿,四世同堂嘛!少天看中念锦那丫头,偏偏那丫头又不能生,还曾经与北宫沧有一段婚姻,他真是替他们捏了一把冷汗啊!

有孩子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算得上是天刚的麟儿吧!所以,他为孩子赐名叫天赐。想着他的血脉在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再没有比这更兴奋的事了,他不可能还能活到能看到曾孙长大成材,结婚的那一天,四世同堂已经是极限。

正在他思绪飘渺间,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了,柳湘芸笑吟吟的脸孔出现在门边。

“爸。”

“有事?”眉毛拧起,老爷子一直都不待见这个媳妇,他看人的眼光很准,总感觉这个女人有些心术不正,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说她斜眉斜眼的,一双丹凤眼能勾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可是,他的笨儿子偏偏不听他的话,硬是要与这个女人走在一起。

“爸,今天是天赐满月的大喜之日,本应该是一个团圆的日子,可是,沧儿却不在,爸,为了替天赐添福,我求你还是去给那边打个招呼,将沧儿放出来吧!”柳湘芸的声音很温婉,仿若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饱受了欺凌后,发出低低地哀求。

“你以为那边是秦家开的?”老爷子粗眉一竖,冷笑一声。“不是,爸,你在军中的声威,他们不可能不卖你一个人情。”柳湘芸还在做垂死的挣扎。

“如果他们知道北宫沧是我孙儿,即便我不去说,他们会卖薄面还是会薄面,如果人家执意要依法办事,我去说了也无济于事。”老爷子不想与媳妇纠结这个问题,随手拿开办公桌的一本案卷阅读。

“爸,你真这么狠心吗?沧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样孙子呢!”

“好媳妇儿,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认祖归宗,他姓的是北宫,即然他没有将我这个老人看在眼里,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造人嫌呢!”

第一次,老人打开天窗说了亮话,是呵!这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将北宫沧当做孙儿来看待的最大原因,他心里有顾忌。

“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认祖归宗?”老爷子抬起头,眸光有些咄咄逼人,想在柳湘芸的脸孔上一探究竟。

------题外话------

实在写不了,磕睡来了,唉!

Chapter 88 小三卑鄙(2)

第一次,老人打开天窗说了亮话,是呵!这是他一直都不愿意将北宫沧当做孙儿来看待的最大原因,他心里有顾忌。

“为什么他一直不愿意认祖归宗?”老爷子抬起头,眸光有些咄咄逼人,想在柳湘芸的脸孔上一探究竟。

窗外的阳光正在这时照射了进来,落在柳湘芸的脸上,泛起一层神秘斑澜的色彩,看不清她脸上真实的表情,就象多年前,战北将她带到他面前一样,当时她的表情天真无邪,看起有张未经人事的白纸,秦战北正是因为被一脸单纯无邪所骗,才会死心踏地爱她,为了她不惜搞得自己妻离子散,只是,秦风鹤不象破秦战北那么好骗,他一生阅人无数,是好是坏,瞧她那双单凤眼就知道,斜眉斜眼的,虽勾人,但是,却未必是好货,秦风鹤出生时曾在北方乡下呆过一段时间,他相信算命先生的话,斜眉斜眼的女人终究不是好货,所以,当年,他固执地反对秦战北与她来往,这是其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能看着战北将那么好的一个媳妇给离弃了,他曾对儿子说,要离可以,除非你们有一方不在了,那么,就是永远地离掉了,他以为自己搬出秦宅,战北别无他法,即便是再爱这个女人,也只有留在玉芬身边,让少天父母双全,战南死后,战北就成了他唯一的儿子,在这个世上所留下的唯一血脉,即便是他再铁石心肠,他也不可能对自己这唯一的血脉无动于衷吧!

知子莫如父,战北虽然能力上不如战南,可是,虽然有时候脾气很倔,不过,孝心还是有的,也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儿子,他相信自己能镇住战北,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搬出秦宅的第二个月,玉芬死了自尽身亡的,玉芬是一个好媳妇儿,虽然娘家政界里无人,可是,也是出身于,是他当年一手包办的婚姻,谁知道儿子硬是不喜欢,居然嫌弃人家长得不好看,在他的观念里,长得漂亮,如果一无是处,不也是花瓶一枚,对他的事来与家庭毫无帮助,玉芬很能干,与战北结婚后,可以说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将秦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么一个能干的女人,他居然嫌弃人家,儿子脑子进水了,当年,他说自己终于找到最爱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骂他的。他是恨铁不成钢,玉芬刚逝世不久,没想到,战北居然就将这个女人迎了回来,在战场上,他曾经指挥着千军万马,即便是到了最危险一刻,也能反败为胜,而在这场家庭战争里,他输了,输给了这个打扮的花时狐哨的女人,长得象狐狸精的女人。

见第一次面的时候,他小瞧了她,现在,他也知道她的厉害了,能够将战北耍得团团转。

“没话可说了。”老爷子见柳湘芸不说话,只是将脸别开,好象是在回避他这个问题。

“爸,你知道的,沧儿他一直都排斥我与战北的婚姻,在未进秦家以前,他吃了太多的苦,大家都嘲笑他是一个私生子,这战北应该最清楚啊!”

柳湘芸说这话的时候,下垂的眼帘余光瞟到了老爷子半打开的抽屈里,那几瓶小小的白塑料罐子。

上面隐约好象有‘高血压’几个字。视线微微左右移,落到了一个红色的大盖子,盖子上方放着一枚方方正正的印章。

眼尾诡光一闪,嘴角勾出一抹漂亮的笑痕。“是这个原因吗?恐怕不止吧!湘芸。”老爷子的眉毛一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在战场上厮杀敌人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看敌人,想敌人很难看清楚他眼睛里真实的情绪。

“爸,那你说还有什么原因?”柳湘芸不怒反笑了,笑得有些阴狠,抬起眼帘,目光再凝向了秦风鹤,这个在政界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六十九岁的老人,天庭饱满,地阔方圆,肥头大耳,一头的官相,两鬓细密的黑发夹杂的银丝让他看起来也显苍老,只是,身为开国元勋自是保养的十分好,一日三餐都有营养师有计划地匹配,早晨一般都是玉米糊糊,粗粮,馒头,早餐清淡,中餐适量,晚餐吃个半饱,也有专门的医师为他定期做身体的全身检查。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身体的机能还是在慢慢地下降。

其实,这也正常,就算是古代的帝君,秦始皇与汉武帝,派了多少的人去为他们练制长生不老丹药,最终还是难撑逝世的命运,呵呵!柳湘芸在心中冷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这个应该你自己最清楚啊!”秦老爷子也装起蒜来,说话最好说到这个程度,才能勾起别人的想象欲嘛!许多话说白就不好了,很伤感情的。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柳湘芸笑里藏刀,棉里藏针!轻轻反问。

“没什么意思,不过,也只有我那傻儿子可以任你摆布,听说,你曾经是某间夜总会的台柱子呢!湘芸,如今,你仗着我们秦家,在外随便往那儿一站,别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唤一声‘秦夫人’好,只是,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应该也有许多的冷嗤声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过呢!某夜总会台柱子,摇身一变成了秦战北的妻子,还替秦家生了一个私生子,那小沧的身份自然也置得人怀疑嘛!”

秦老爷子慢条斯理地说着,打蛇打七寸,他现在就要慢慢地锁向柳湘芸的咽喉!

“爸,你这话就不中听了,沧儿当然是战北的儿子,当初可是做了亲子鉴定的。”

柳湘芸听了这番侮辱自己的话,并没有多大的激动情绪,只是打了一个哈欠,懒懒地回应。

“我最近看网上有许多的信息,说古代‘滴血认亲’是假的,现在的科学即便进步了,但是,总还有操作失误的时候,你说是么?湘芸。”

老爷子从笔筒里抽出一支毛笔,将毛笔放到墨盘里沾了沾,然后,将一卷白纸铺开,挥笔洋洋洒洒地写了几个大字“故弄悬虚”。

柳湘芸盯着那几个大字,大字上还残留在新鲜的墨汁,字迹笔笔如刀,苍劲有力,黑亮的墨汁闪耀。

“你在怀疑沧不是战北的儿子?这也正是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与沧儿的最大原因吧!”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云淡风清地道。

“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秦老爷子粗黑的眉毛拧深,忽然正色回:“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北宫沧就休想出狱!”

“哈哈哈!”闻言,柳湘芸忽然就笑了,笑得很猖狂,很目中无人!

“我早知道啊!所以,今天我并不是来求你的,不过,爸,你真想知道沧儿的身世么?”她斜着眼睛,直勾勾地盯望着老爷子的一张怒颜。

见老爷子抿唇不语,她又径自笑弯了腰。“秦司令,秦首长,你真英明,我真佩服,是的,沧儿不是战北的孩子,可是,你去给战北说,看他信不信?”

“看他信你还是信我?”柳湘芸见老爷子的额角崩成了三条黑线,她并无一丝惧怕,径自又继续:“可悲不?你的儿子已经不听你的话了,为了我,他忤逆了你,为了我,他宁愿抛妻弃子,你说沧儿不是他的,他岂不会气痪。”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老爷子一下就怒了,他指着门口,厉声冷喝,他不想再给这个脸皮比城墙厚的女人再说下去。

她进秦家的门,无论是她的身份,也或者是她爱耍阴谋的手段,对秦家都是一个最最大的侮辱与伤害。

然而,柳湘芸置若未闻,还不停地用手指挖着耳朵,佯装没有听见老爷子说什么,气得老爷子没差一点儿吐血。

“爸,你别气哈!我也不过是实话实说嘛!”

“柳湘芸,要不是你替战北生了一个女儿,我早将你一枪毙了。”老爷子是粗人,夹着方言的普通话,家乡音调极浓,他秦风鹤也算是一代豪杰,怎么偏偏就生了秦战北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哟!这么说来,我柳湘芸对秦家还算有功的嘛!莫气,莫气,爸,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沧的确不是战北,他是风烈鹤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掳走苏念锦,差一点儿让你最宠爱的曾孙命丧黄泉,因为,有风烈鹤撑腰啊!”柳湘芸得意洋洋,摇头摆尾,那样子象是中了五百万的彩票,掩都掩不住内心深处的喜悦一般。

“你?”秦风鹤一双眼瞳瞠得奇大,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薄薄的唇峰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下巴一阵紧缩,好象是不停地抽搐,面色冷沉吓人,还带着一丝的些青,毛笔从手中滑落下去,掉到了白纸上,亮晶晶的墨汁在白色的纸张上,即刻成了一朵黑色的梅花。

“爸,你咋了?”柳湘芸假惺惺走上前,想要搀抚他,老爷子用尽最后一口力气,愤力将她伸过来的手打开,牙齿咬住了下唇,模糊不清地吼了一声。“滚开,滚。”

“爸,你说啥啊?爸,你说什么吗?我只是好心想抚你而已,你为什么推我嘛?”

柳湘芸假装很沮丧,好象秦老爷子有些不可理喻似的。

“呜…呜,滚…”说完最后一个字,秦老爷子的脸一黑,嘴里发出的呼呼声,就象是在拉着风箱,眼睛不停地翻着白眼,他急忙抬手紧紧地压住了自己的左胸,那个地方很疼,象无数柄钢刀一样割着他的血,切着他的血管。

柳湘芸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那里,睁着一对含笑的双眸,象观看一场好戏一样,脸上是一片带着计谋得逞的奸笑。

然后,秦老爷子感觉自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他急忙伸手去拉开抽屈,颤抖的指节刚拿起那两瓶药罐,罐子还没有打开,药丸就散发一地,他眼神呆滞,嘴角不停抽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然后,整个高大挺拔的身子就微微倾斜,本想去捡那散落到地的药片,没想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面,再也无法起身,女人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然后,玉指从抽屈里拿着那枚大红色的方正印章,从身上掏出公涵,将折叠整齐纸张铺开,右下方有一个早已签好的名字,是苍劲有力的‘秦风鹤’三个字,这字迹是她模仿的,相似度百分之八十左右,她进秦家这么多年了,对老爷子写得那三个字,早就模仿的与本人一般无二了。

拿起那枚钢印,重重向‘秦风鹤’三个字重重一压,鲜红的印章印红她的眼瞳,将印章放回原处,收起那张公涵,她向着地板上躺着的老人,垂死挣扎的老人冷冷一哼。

踩着五寸高跟鞋,扭着细腰杆儿正准备走向了门边,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面色一怔,停住了脚步,再回头一看,老爷子还躺在地板上,全身象抽筋了一样,缩成了一团,面上的表情说不出的痛苦,一双浓眉大眼狠狠地凝定着她,嘴唇哆嗦,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他不甘心,他秦风鹤一辈子却是毁在了这样一个心狠心辣的女人手里。

外面的脚步渐渐逼近,乌黑的眼珠子火速地转动,她不能这个时候出去,碰到了人秦老爷子成了这个样子,她难逃罪责,而且,地板上那个老不死还没闭气了,她得送他一程儿,如果他没死成,活过来的话,她岂不前功尽弃,这样想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巾,走向了此刻躺在地板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题外话------

不好意思,会写下去的,各位亲亲,学校六一节了,要备节目,昨晚,有一个学生不见了,暮阳去找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没时间写文,还望大家能原谅哈!

Chapter 90 小三卑鄙(3)

外面的脚步渐渐逼近,乌黑的眼珠子火速地转动,她不能这个时候出去,碰到了人秦老爷子成了这个样子,她难逃罪责,而且,地板上那个老不死还没闭气了,她得送他一程儿,如果他没死成,活过来的话,她岂不前功尽弃,这样想着,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张丝巾,走向了此刻躺在地板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白色的丝巾捂住了老人微微翕合的两瓣嘴唇,那双深邃的眼睛,瞳孔瞠得奇大,视线充满了恨意,狠狠地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丑陋脸孔。

外面的脚步声逼近,一记清脆的敲门声响传进耳里。“爷爷,在吗?爷爷。”是念锦轻柔的嗓音。

女人握着丝巾的手一抖,慌了神,急忙收起了丝巾窗台边的一个角落奔去,随手撩起绿色的窗幔遮住了自己娇小的身子。

“爷爷,李参谋请你下去一趟,他有事找啊!”军区参谋长来临,本来要上来向领导汇报一些事情,可是,少天却让念锦上去请爷爷下厅,他都呆在书房好长一段时间了,自从替天赐取了名后,就一直呆在这晦暗的书房里。

这间书房地段并不是很好,不太向阳,还有一点儿潮湿,讲了好几次,说替他换一间干净清爽一点的,然而,老人都拒绝了。

见秦老爷子久久不应声儿,念锦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狐疑的眼眸微抬,蓦地,地板上躺着身影令她脸色一怔,一向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老人躺在了地板上,身子蜷缩成一团,整个身体不停抽搐,嘴角还有一些白色的泡沫,眼睛一片浑浊,眼神没有了凝聚力,十分涣散,脸也憋得通红,印堂发黑。

“爷爷。”念锦倏地大惊,急忙奔了过去,想抚起地板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可是,她感觉秦老爷子的身体好沉好重,怎么拉也拉不起来?看着一地的散落的药丸,她吓得心肝儿一颤,明白是老爷子在服药之际高血压复发,这会儿,不知道来来不来得及?

几步冲到门口,扯着尖厉的嗓子呼喊着‘少天’,可是,楼下的人太多,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吵闹声里,快步奔到楼梯转角处,颤着声音向楼下疾呼。

“少天,快上楼来,秦宇,去把车子开过来,快啊!爷爷出事了。”

她的一句话是冲着两个男人说的,大家正用着餐,还在兴头上,但,她尖厉的声音从楼上落下,全场立刻噤声,因为,是大家崇拜的秦首长出事儿了。

少天先是一愣,仅止半秒,象是明白了过来,便象疯了似地冲上楼,秦宇想跟了两步,才想起念锦的话,急步调转方向向门口跑去。

秦家的佣人更是一片慌乱,个个不知如何是好?当秦首长被少天抱出书房,大家追随着他仓促的步伐而去,由于大家都担忧着秦老爷子的病情,怎么都没有发现窗台边,凸起的绿色窗帘。

待室内恢复平静,女人这才掀开裹着身子的窗帘,从阴暗处走出,垂下眼帘,看着地板上散落一地,还沾染了些许泥尘的药丸,眼睛里泛着歹毒的光芒,嘴角微勾,弯成了一个虽漂亮却感觉阴险的弧度。

秦战北,秦煜湛也跟着去了医院,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紧急抢救后,老爷子被推出手术台,医生宣布:“幸好送得及时…”医生语音一顿,稍后又继续缓缓吐出:“首长颅内出血两百毫升。”

“两百毫升。”众人惊诧。能够救活过来已经不是一个奇迹。

“能复员么?”秦战北战战兢兢地问出口。他虽然一向与父亲不和,但是,毕竟,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老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想要恢复到从前肯定是不可能了。”医生面色凝重地回答。

“我们会尽量的,如果首长毅力坚强,应该还是可以站起来了,你们也不要太多的担心。”

医生语毕,又向身侧的白衣护士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带着他的一拔属下离去。

老爷子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双眉紧皱,眼睛微微闭着,眼睫在晃动,祼露在床单外的手插满了针管,白色胶布下的一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又无力垂落。

“爸。”秦战北坐到了床沿,急忙抓住了父亲的手,老爷子缓缓睁开了眼帘,眼睛呆滞,涣散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神彩,病来如山倒,曾经在战场上能所向披糜,铁铮铮的男了汉,如今也成了众多病员当中,当生活能力也丧失的老人了。

“爸,你想说什么?”秦战北揪心地问出,可是,老爷子的眼睛并没有看向他,微微抬起,眸光一一阅过秦战北身后所有的秦家人,最后,眸光落定在少天那张俊美的脸孔上。

眼神为之一亮,他张开唇,想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戴在脸上的氧气罩,一片白雾弥漫,氧气罩上积满了太多的白色水珠,几乎都看不清楚他的嘴形了。

“爷爷,什么都不要说,你好好休养。”少天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老人的另外一支手。

他知道爷爷想说什么,无非就怕他驾鹤西去,让他一无所有,他一向视权利与富贵如浮云,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带着念锦离开这个残破不堪的家,去一处世外桃源,他们一家三口享受天伦之乐,过着无比幸福快乐的日子,神仙卷侣,平凡夫妻,这才是他一直都向往的生活。

老人听了他的话,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滑落,滴淌到了白色的床单,迅速扩开,不多时扩成了好多的一团水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