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世旭望着她娇颜丽色,心头一阵热流涌过,恨不得劈手过去将她抱在怀中,肆意轻薄。怎奈人多眼杂,他终究不能造次,因此从容一笑,袖子一抖,已经从袖中抖出一份锦缎皮面的折子,说道:“殿下,旭辛苦寻觅筛选的各方佳丽,足有十六个,都是国色天香,身段妖娆,身家清白之人,旭已经命人绘制了真人图像,以及家世等的资料,种种全在里头,殿下可以一看。”

小楼惊叹于步世旭的办事能力,心想:“此人倒真是猎艳好手,短短时间内竟筹划的如此详细,果然这件事交给他做事半功倍。”勉强一笑,说道,“有劳王爷了。”心头好奇描绘出来的人像是什么样子,倒是想要先一睹为快,因此伸手欲取。

步世旭望着她春葱也似的嫩嫩手指,口干舌燥,顺手将折子递向前来。

小楼不有他。伸手接过。却不料步世旭手指向前一滑。已经捂住了小楼手上。那手指缓缓地。在小楼地手指上轻轻地抚摸擦过。

小楼一惊。只觉得他地手滑腻生温。被他碰到。宛如毒蛇在侧嘶嘶有声。心头大恶无比。急急忙忙。抽手而回。一个不留神竟差点失手将折子落地。又抬头怒目望向步世旭。却见此人仍旧笑吟吟地。妖娆如一朵花开。全无异色。

小楼情知此时作。对事情并无益处。心想道:“你如此对我。迟早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了一声。收回手来。咬了咬牙。才说道:“多谢王爷了。若是我们神威王爷此事功成。当好好多谢王爷费心!”转过身去。头也不回便走。

身后传来步世旭似有些笑意地声音。说道:“旭相送御公主殿下…祝殿下早日心想事成啊。”声音懒懒又似调笑。绕耳不绝。小楼虽不曾回头看。却仿佛知道他定在背后目送自己离去。她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只想飞快逃开此人视线所及范围。

神威王府之中。兵马齐出。向着大秦地校场滚滚而去。当前一人。身形极其神骏。只不过铁面狰狞遮颜。给人一种魔神天降地威严不可侵犯感觉。正是名震大秦地神威王爷步青主。

“兵行险招的道理我自然懂得,君上你这般做,我却不晓得该是个什么名目,勉强想想,或是该跟‘苦肉计’有所关联的。”马上,诸葛小算摇着羽扇,深思地说。

步青主淡淡一笑,拉着缰绳,说道:“你又揶揄我,一日不给我好看,你浑身难受是么?”

诸葛小算叹一口气,说道:“那也要君上你给我揶揄地机会才是啊…嗯,…听说那位主一早进宫去了。”

步青主扫他一眼,说:“转折的这么突兀是什么意思?关于她的事,这个你倒是关注的很。”

诸葛小算笑眯眯地,说道:“我这也是爱屋及乌啊。”

步青主轻轻一笑,说:“嗯,好好好,要是给她知道了你说她是‘乌’,不知该是什么精彩反应,恐怕五十板子是要补上的。”

诸葛小算摇了摇扇子,说:“非也非也,我说地‘乌’可不是‘她’,…我说君上你还真能自作多情。”

步青主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道:“本君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重色轻友。”

不多时,校场已经到了,两人下马,并肩沿着甬道向前走去。

诸葛小算笑微微打量周围之即,忽然望见步青主头顶某物,惊而问道:“话说君上,您头上这物,是什么东西,看来黑漆漆的,倒似要腐烂的树根,或做坏了的陶器,一夜不见,君上您的品味当真是突飞猛进啊。”

步青主目光略向上扫了扫,咳嗽一声,说道:“今日忽然找不到旧冠,只好随手…暂时用这个顶替。话说——也没那么差吧?”说着,斜着眼睛看向诸葛小算,似乎要求他肯定。

诸葛小算说道:“嗯…是没那么差,只不过君上你用这颜色的冠,好歹别用黄金簪子,这样一比,黄金烂泥,越高下立判,真真云泥之别,这根本不是一套吧?”

步青主暗恨他眼光敏锐,嘴里却模棱两可地说:“谁说非要一套的,这样倒也挺好。”正说着,忽地见诸葛小算停了步子,目光直地望向前方不远之处,似看到了什么好玩之物,已经移不开目光。

“你在看什么?”步青主随口一问,却见诸葛小算回眸来,看他一眼…确切地说,是看他头顶一眼,而后又转开目光仍旧看向原来之处。

步青主心头惑,皱眉跟随诸葛小算看过去,这一看之下,却也愣了。

前方不远,便是校场,此刻早就有诸多的兵丁云集,在较量武功,或比试拳脚,而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而出众的人,正眉飞色舞地在说着什么,那人却正是周简。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周简地头顶,那上面戴着的是…

好像晴空里劈了个大

,然后是倾盆的雨点子落下,步青主觉得自己从头趾间,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全身又冰凉无比。

然而还是听到了诸葛小算的声音,他说:

“君上,这个…那个,怎么,属下我觉得呢…我感觉呢…周简头上戴着地那个,倒好像跟您的这个是一对儿,不过,人家那是一套的,您却是单个的冠。”诸葛小算沉思,深思,认真,严肃地说。

步青主有口难言,有苦难言。

诸葛小算看了一会儿,又似了然一般,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君上,莫非这个是周简送您的?只不过周简也太小气了吧啊?哈哈哈…”低低地笑了起来。总算他还知道尊卑高下,不敢放声大笑。

步青主听着这样刺心的话,眼睛望着校场内地那个耀武扬威的家伙,他的眼神极好,绝无差错,所以看地认真仔细,自己头顶的这个冠子,他自知道是什么样子地,说这两个是孪生兄弟都不为过,只不过,自己真真是一个儿冠,而人家周简那个,却还是带着簪子的,说实话,这一套看起来,地确也并不难看,反而很别致,那人眼光,是不错地。可是,可是,为什么相同地东西,自己竟少了零件,自己戴着,就这么的难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地是…她竟两人都送一样的,而自己的,却是更差!

恨,真恨,一刹那恨不得一掌拍死那正大笑的人算了,可是关周简何事?他分明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罪魁祸另有其人,是那个人,是那个他恨之入骨,却又现自己没那么恨的人,如今他想停了恨,她却偏不给他仁慈机会的那人。

步青主想了想,心头灰漠漠一片,似冷风过了草原,地抖动出萧瑟之声。校场也不去了,沉沉喝道:“回去!”转过身,双眸杀人一样神色,沿来路返回,心底想:“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当我是什么…原来在她的心中,只当我跟周简一样,亦或更不如他,她当我是她地…”兄弟?朋友?亦或可供使唤的那种,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对了,对了,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确是这样的吧?

他堂堂的神威王爷,不惜屈身相对,却换来她如此“真心”?

好吧,好吧,退一万步的来想,就算是给人东西,她竟然给自己单个的,却给周简一套,虽然那东西他着实是不喜欢的,什么破烂玩意儿?!可…可是…给完整的一套这怎么说也算是一种礼貌吧,而今,她可算是划出亲疏来了。

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之中,竟还是比不上一个周简啊!

“哈哈哈…”有个小人儿,在步青主的内心悲笑,原来如此,从头到脚,无论何种身份,自己地处境竟始终没有变过,在她心底,自己仍旧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合该被她鄙视被她踩着的卑微的贱人!

这种打击,简直是毁灭性的。

小楼下了銮驾,入了王府,觉王府内地气氛有些异样。而她心头怀着喜悦,竟没有多大留心,一路进了内堂,哼着曲调又说道:“替我更衣,有些累了。”心头还记挂着那折子,又笑微微地说,“把那本折子放在桌上,一会儿让我细细看看,给王爷找几个知心知意的红颜知己出来。不过,他暂时可是用不上了,嘿嘿…”说到最后,忍不住捂住嘴低低笑起来。

然而却没有人随声附和,周围静得吓人,小楼有些奇怪,却见明盏正向她使眼色,小楼起初没在意,领会了明盏地目光,顺着转头去看,才惊得心头一跳,冲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静悄悄无声端坐在床边之人,铁面罩脸,只露出尖翘冷峻的下巴,为人身上散着一种生冷气息,沉沉说道:“本王在这里等候许久了,是殿下没有觉而已。”

小楼尖叫一声,说道:“你擅自进来做什么?还不出去?”一边说,一边急忙又将方才解开扣子地衣裳合住。

步青主端坐不动,反而说道:“为何我要离开?这本该是我跟公主殿下的洞房不是么?”

小楼听到“洞房”两字,刹那涨红了脸,怒道:“你喝醉了不成?来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快滚!”她脾气上来,口不择言,又加上对步青主实在没什么好感,心底果真当他如昔日地烂泥一般,是以口吻竟丝毫不留情,也不再如往日一样惺惺作态,又哄又骗。

步青主听她说出这句话,真正伤人,一颗心冰冷寒冬,情知自己在她心中果然是毫无地位可言的。放在膝盖上的铁拳捏住,浑身肃杀气息更重。

小楼兀自没有察觉,暴跳如雷叫道:“混蛋!出去,快点出去,不然我叫人来啦!”

步青主说道:“这是本王的王府,你是本王的王妃,你要叫谁来,做什么?参观我们的洞房花烛么?”

洞房花烛?小楼越吃惊,忍不住倒退一步,不知步青主今日吃了什么药,居然会胆大包天到这份儿上,半晌才生生咽了一口唾沫,说道:“你疯了!疯了,我不跟你多说,来人!”

小楼身后,奉珠明盏上前,鼓足勇气说道:“王爷请自重下有命…”

“她说什么,我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步青主缓缓起身,喝道:“滚开!凭你们,谁敢拦住本王?”他声音低沉威严,身段修长,又加半面铠甲披身,更如魔神一样,魁伟惊人。

小楼见他凛然不惧,反而又迈步向前走来,他每走一步,靴子铿锵有声,威胁气息充溢四周,气势端的迫人。

小楼这才察觉他果然是存心来意不善的,心底竟忽地怕起来,转身想跑,步青主身子一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手掌如铁,将她硬生生拉住,紧紧抱在怀中,转头怒声说道:“现在,无关人等速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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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之争卷 231 冲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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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主忽然难,闯入小楼房中,不再理会上下尊卑,强横霸道之态。小楼被他强抱在怀中,感觉他如铁的身躯同自己贴的亲密无间,这男人的强悍叫人害怕,更叫她…小楼心底一阵阵恶心愤怒,忍不住挣扎着伸出手来,拼命捶打步青主的手臂,嚷道:“混蛋,你放开我!”

步青主所穿的半袖乃是铁的铠甲,小楼双拳击打上去,出铿锵之声,而小楼的手却更疼,她心底又气又怒,又因为手上太疼,不知不觉,竟滴下泪来。

“殿下还是不要如此了,让人见了,还以为我夫妻不和。”步青主沉声说道,声音里似还有一丝耐心的温柔。他青天白日的作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语声居然相当的镇定沉稳,全无心虚或愧疚之意。

“放屁!”小楼口不择言,出声骂道。

“呵呵,臣不敢。”步青主轻声一笑,话虽如此说,手上却丝毫不放,竟全然不以为意。

“放手放手放手!”小楼气苦大嚷,身子扭动,却仿佛陷入了人体枷锁,怎么挣也挣不开,这人也不听自己的,她只好转头叫道:“快来将这狂徒打出去!”

“遵命殿下!”明盏跟奉珠等宫女见状,虽然步青主气势惊人,但毕竟小楼才是她们的主子,当下一个个冲了过来,想救出小楼,步青主见莺莺燕燕环绕周围,心头恼怒不堪,怒声说道:“你们留心,敢碰到本王的话便是为犯上,尔等若是想死,本王就成全你们!”

除了明盏奉珠,其他宫女都是一惊。这边小楼身子一抖,停了动作,喝道:“都停手不要过来。”

明盏奉珠急忙收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步青主才一笑,又沉声说道:“殿下的这些宫女真是忠心啊,只不过本王的性子不好,不爱人死缠烂打无理取闹,若是本王下手有个轻重不测,殿下日后或许可以给她们追封个什么名分之类的补偿。”

小楼气地浑身抖。咽了一口气。厉声叫道:“你们都出去!叫天风卫进来!”

步青主哈哈仰头一笑。更加不惧。反而说道:“好极了。索性多叫些人进来。殿下这么大方。本王又害怕些什么?”说着。手一挥。将小楼地衣领扯住一边。手上略微用劲儿。只听得“嗤啦”一声。小楼方才被解开几个扣子地外衣裳已经被他扯破了大半副。他地动作如此粗暴。竟将小楼地里衣扯动。雪白娇腻地肩头若隐若现。小楼急忙挥手掩住。惊声骂道:“你干什么?!”

“解了衣裳。又能做什么?殿下何必问这些幼稚地问题?”步青主哼了一声。又将手上地破碎衣料当空一扔。对着那些被自己狂态吓呆了地宫女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没有听到殿下地话么?叫人进来啊!看我夫妻如何恩爱之态!”他铁面具遮颜。只露出了俊毅下巴。红唇嫣然一抹。说完之后微微一挑。似轻狂。似轻佻。又似满不在乎地戏谑。说不出地邪狞吓人。

“你…你…”小楼一扫见他地神秘半面邪色。此刻逐渐地慌乱起来。知道步青主这次是来真地。可是…他竟然对什么都无所畏惧。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什么促使他如此。他地身上定是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地话他不会摇身一变忽然如此…先前。他向来是匍匐谦恭。在她面前温顺作态。就算是内心愤怒。也不曾在小楼跟前如此地嚣张狂妄。

可她全然不知…难道是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么?小楼快速回想着。目光转动看到桌面上那些折子。心头一动。说道:“步青主。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

“殿下会跟我好好说么?”步青主低头。他身子高大。此刻微微躬身。在小楼耳畔低语。若非是前面一幕太过惊人太不和谐。这简直是叫人脸红心跳地一幕闺中之态。

小楼察觉他吐气的温度喷在脸上,越难堪,但为了自己安危,却只好安抚他先,勉强说道:“是…本宫…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

她毕生都不向人低头,唯一能叫她忍气吞声压抑自己情绪的人,是金紫耀而已。此刻迫不得已,说这一句话,已经是极限,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滴一晃落下。

步青主听着她颤抖地言语,望着她容忍的神色,怎不知她心头所想,不等她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说道:“殿下,你这是在向我低头么?”

小楼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气疯了,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次第步青主已经将她的身子环抱起来,打横迈步向着床边走去,身后的宫女们眼睁睁看着,竟无法出手阻止。

“你想干什么?”小楼感觉自己的心脏缩成一团,紧张的快要呕吐出来。

“殿下不是要好好说么?我找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步青主淡淡说,“只不过,殿下可想外人都在这里倾听我们的闺中言语么?”

步青主浅笑着,从容不迫一步步靠近床第,小楼闭了闭眼,才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奉珠明盏等人面面相觑,走又不敢走,留下来…仿佛也不是那么回事,明明知道神威王爷怒,对公主必定不利,但是…于情于理,又的确是他们“夫妻”地事,何况以神威王爷此刻激怒之下,恐怕真正无人可阻挡,若是贸然唤天风卫来,将此事闹大,也许更是弄巧成拙。

小楼哽咽,皱着眉又说道:“都出去,我跟…王爷有事情要说,此事…不许…不许声张!”

步青主哈哈一笑,停了步子,说道:“都听到了么?还不出去?”

奉珠明盏等缓缓退出。步青主将小楼放在床上,伸手探向小楼胸口,小楼伸出手来,向着他的脸上扇去,步青主出手如电,已经将她的手腕擒住,说道:“殿下习惯如此了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只可惜,臣有怜香惜玉的心,生怕殿下你伤了手。”

室内的侍女都退了出去,寂静万分。再无旁人。小楼冷冷地望着他,手被握住了无法动弹,心脏怒的像是随时都会爆炸,她嘴

,说道:“贱人!”清清楚楚,不过两个字而已,却阵阵心痛难忍。

“是,我是贱人,不过嫁给我这样的贱人,御公主殿下,您又能高贵到哪里去?”他说。若是要伤,那么就两败俱伤吧。狠话谁不会说?哈。

小楼望着他在阴影之中散寒气地双眸,说道:“本宫的确不会高贵到哪里去,只是本宫再低贱,却也贱不过你这贱人!当初本宫就该将你一剑刺死!免得为害人间!”

步青主身子一抖,不堪回的往事刹那涌现眼前,鲜血迸溅,昔日地少年眼前一片血色弥漫,跌落地上的手臂,痛彻心扉地记忆,是往事,还是眼前人…竟让他有一种即将窒息昏厥过去的难以遏制地感觉。

小楼见他忽地停了动作,身子一弓,一脚飞出踢在他的腰间,人跟着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起身,又努力向下一跳,便向着室外逃去。

步青主被她一脚踢中腰间,他此时正心神恍惚,乃是防备最低地时候,竟然被小楼踢得踉跄后退了两步,恰好让床前显出一条路来,小楼拼命向外而逃,步青主反应极为迅速,立刻转身,双脚踏地不动,大手当空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道劈空过去,小楼大叫一声,只感觉自己地身体竟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凌空倒退而回,脊背上一疼,小楼浑浑噩噩,睁开眼睛看,却现自己仍旧是人在床上,仿佛从未离开一样。

步青主上前,一手探下,扼住了她地脖子,说道:“你,竟然这么想要我死么,真是…好狠的心啊。”声音也带一些颤抖,又如凶狠似的,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如何,听起来十分古怪。

他的手上带着坚硬的铁质护手,冰凉地卡在小楼的脖子上,像是死神伸出了催命之手,此时此刻,小楼不惊反而大笑,说道:“是,我就是好狠,你最好现在就掐死了我,不然地话,我誓,以后定会要你的命!”

步青主眼神一利,手上越用力,小楼咳嗽出声,脸憋得通红,嘴上却仍旧说道:“贱人!自来就改不了下贱的脾性,你干净杀了我痛快些!”

步青主何等功力,只要他愿意,再轻轻前进一点,一千个小楼也当场毙命。望着眼前这人苦苦挣扎却丝毫不肯低头认输的样子,记忆中那粉妆玉琢的女娃儿跟现在这个长大**的人儿的容颜合而为一,便好像是时光倒流,上天又安排了相同的一幕场景在他跟前。

无数个夜晚,惴惴不安的梦魇,无法安枕地痛苦,锥心刻骨的悔恨,他怎可,让自己再重犯相同的错误?

小楼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意识也开始昏昏沉沉,起初手还无意识地抓着床单,双腿挣扎着,后来便逐渐地安静了下来,任凭他将自己掐死就好了,求仁得仁,复何怨?只是,唯一的遗憾是…

不知不觉,眼角竟渗出一滴泪来,明明骂的快意,明明是故意激怒这眼前之人的…自己没有心痛啊,为什么会眼角湿润?

可笑的事情…

脖子上如铁一样地手忽地松了开去。

小楼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却听得有个声音,靠近了自己的耳边,低低地说:“不,我不会杀你,我才不会如此轻易就杀了你,神风小楼,你是我的人,不管你认定我是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你想逃?不可能。今生今世,只要我步青主活着的一天,你都是属于我地,在外头,我不管,你要我跪我就跪,要打就打,君臣之礼,我不会有丝毫的逾越,但是我告诉你,你注定了是我地,无论你多么的不甘,多么地憎恨,我会让你知道,我——步青主,才是你的夫君,你今生今世,唯一认可唯一会纠缠至死地人!”

小楼蓦地睁开眼睛,望见那雪色的铠甲之光在眼前一闪而过,那一双宛如嗜血的野兽般的眸子,神光闪闪而过,步青主的手在她娇嫩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过,沿着鬓角,向下滑落到脖子上,又迅速到了胸前,粗糙的手指划动她精细的丝绸衣裳,出令人不舒服的嚓嚓的声响,让叫小楼浑身毛骨悚然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厉声喝道,伸出手来,打向步青主的手臂。

他手上一掀,将小楼的外裳掀起来,露出单薄的雪白里衣,以及里衣之下,若隐若现的一抹摸胸的娇艳之色。

“我要做什么,殿下很快就会知道。”他沉沉地说道,虽然看不清他的眸子如何,小楼却清楚的知道,他的眼睛,此刻盯着的,是自己,那是一种叫人望而生畏的目光,此刻却正一寸一寸地,掠夺似的扫过她的身子。

不是没有想过的。当初答应了出嫁之时,就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小楼却没有想到,自己…竟是在这么难堪的一幕境地之下,被他如此粗暴的压制住…

她不由地哽咽,伸出手想将他在自己身子上抚摸的手掌打开,他却一把抓住,将她的手压在床上,继续,审视自己领土一样,望着眼前这玲珑起伏,叫人忍不住会遐思不已的曼妙身躯。

“你这混蛋!你不是人!”小楼骂道,不知不觉,眼泪满眼。

朦胧之中,步青主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嘴之前,他说:“说出来甚是可笑,你也是不会相信的,面对着你这样的人,看到你流泪的样子,我竟然会觉得有些心痛…不过,哈哈,你定是不会信的对不对?所以我也不必要放任自己妇人之仁了,殿下…不过殿下,你放心,我会尽量温柔对你的,毕竟,我们还有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相守的时间,我可不忍心…就那么将殿下弄坏…”

小楼刚要出声相骂,他的唇却已经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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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之争卷 232 谁来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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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被按住,整个人不能动弹,却仍旧不放弃般n步青主贴身而上,察觉她的身子剧烈在动,贴身的衣裳因为挣扎而有些撕裂开来,却更叫他莫名冲动兴奋,唇齿相接,恨不得一口将身下之人吞掉罢休,然而却又不舍的就此一口吃掉,想要慢慢享用,如此煎熬矛盾的情绪,让他浑身血液沸腾不可遏止。

手抚摸到她的腰间,将半系着的玉带一把扯掉,扔在地上,小楼的外裳刹那大开,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跟衬裤,以及里衣靠内最贴身的抹胸,曼妙长腿跟胸前的蓓蕾若隐若现更是诱人,步青主一掌覆盖上小楼胸前,放轻了力道缓慢揉搓,生怕拿捏不好伤了她,小楼呜呜大叫,反抗更加激烈,步青主倾身上前来,长腿将她的双腿压住,低声说道:“不要再动,否则我…”小楼得了自由冲口骂道:“你滚…”

还没有骂完,步青主微微一笑,俯身过来,重新吻住小楼。一手加重力道,握住了她摸胸之下的柔嫩。

又羞又愤,胸口炸裂无法呼吸的感觉一阵阵地冲击过来,让小楼几乎窒息昏厥。

步青主的前来,几乎像是一场具有摧毁性的飓风,而她便是那底下只能为之战栗的花草,任凭他的肆虐,他要她向东,她就向东,要她往西,她就往西,要她连根拔起,她就连根拔起,丝毫的自主能力都无。

小楼绝望之极,眼中泪珠如串一样滴落,他似视而不见,身子就算是隔着铠甲亦觉得热力逼人。

步青主一手**她身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揽住她的腰,五指张开,同样细细揉搓,似在挑逗她的,小楼身子最为怕痒,然而此刻却不是能笑的时候,只有愤恨地反抗,试着弓身踢腿,然而这么一动,身子却更贴近了他。

步青主手抓住她背部的衣裳向后凶猛一扯,同时腰间地手臂用力将她身子提起靠向自己,小楼身子离开床面,外裳即刻被他扯落到了臂弯之处,差一点点便尽数褪落。

步青主目光一动看到她完美无瑕的裸露香肩,松开握着她衣裳的手向前抚摸上她的肩头,反复的摸索爱不释手,同时低头亲吻过去,用力之下,每亲一口便落下紫红印子,小楼觉得刺痛,不由地哽咽着放声尖叫,步青主听到她的叫声,微微放松了自己,不再亲吻,只用舌尖轻轻地舔过小楼肩头,顿时觉得又香又甜,感觉竟是出乎意料的好,他喉头一动咽下一口口水,铁的面具底下,透明的汗滴缓缓渗出,而嘴唇也因为摩擦而越嫣红,红唇铁面,越地邪狞慑人。

“步青主,你住手…”小楼喘息着哀求,方才被他吻住嘴唇,无法做声,如今好不容易他松开,她的手臂被衣裳困住,被他只手压制住束缚在身后,全不能动,只有嘴得自由,自然立刻大叫,知道他地脾气不能硬碰,勉强地按捺胸口恶气,说,“你停下,我们…有话…”

步青主低低一笑。说道:“好好说?”

小楼“嗯”了一声。步青主只觉得干渴。有些烦躁。说道:“我现在就在跟殿下好好说。”说着。埋头在她胸前亲吻她地肌肤。手在她地肩头捏了捏。目光一转望见自己留下地紫红印子。这才察觉有违他先前所说地不会伤她地话。如此狂乱香艳地处境。他自己似乎也濒临失控境界。

小楼察觉他地动作似乎有所克制。心头希望升腾。才要说话。步青主张嘴。咬住了她地摸胸。头微微一摔。已经将她地水粉色抹胸撕扯而下。娇嫩地蓓蕾抖了抖。便袒露于他地跟前。小楼浑身一抖。顾不上再求他什么。大声尖叫:“不要!”

步青主目眩神迷。望着眼前地绝色旖旎。保养地很好又加上天生丽质地曼妙躯体。雪一样地肌肤。粉嫩色地嫣红。诱人之极。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一吻。那柔软地所在便一点一点硬挺起来。纵使她不愿意。纵然她反抗。她却无法抗拒身体本能地反应。

“好美…”他忍不住出声赞叹。喉头一动。便凑上前去。肆意亲吻起来。

“不要。不要!混蛋!”小楼情知一切都无法阻止。绝望之下忍不住大哭起来。哭地声嘶力竭。边哭边骂。身子颤抖地不能自抑。

步青主听到她的哭声渐渐变调,有些嘶哑,面具底下双眉一皱,缓缓停了动作,却仍旧将她抱在怀中不放。

他的铠甲粗糙,搂着这么娇软柔嫩的身子,生怕有所损失,却又不能放手,低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刚要出声,忽地听到门口有人说道:“殿下,王爷,琳贵妃驾到。”

“什么?”步青主意乱情迷之即,听得这个名字,猛地怔住。

果然,那边有个温婉却带点焦急的声音响起,说道:“青主,你在里面么?”

小楼哭声不休,泪眼朦胧,似乎已经失去神智,胡乱叫着,虽然因为挣扎已经没什么力气,仍旧时不时地试图挣扎一下。步青主双手抱着她抖动的身子,按捺心头蠢动,急忙扬声说道:“母妃,母妃前来,有什么事吗?”

琳贵妃略微沉默,过了片刻又说:“青主,为何殿下…”顿了顿,却问,“母妃想要进去,可以吗?”

步青主皱眉,说道:“母妃,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如何?”

琳贵妃似乎犹豫片刻,终于说道:“青主,你不听母妃的话了么?”

此刻小楼哭声渐渐停住,瞪着迷茫的眼睛看向面前的步青主,待看清了他的容色之后,尖叫一声,骂道:“畜生!滚开,滚开!”

步青主双眸一沉,暗暗咬了咬牙,外头琳贵妃叫道:“殿下怎么了?”

小楼一怔,略略镇静之下听出是琳贵妃的声音之后,立刻放声叫道:“琳贵妃,救我…”

步青主一把捂住她的嘴,小楼不能出声,无助地摇头,步青主叹了一声,说道:“你不要叫,嚷了出去,被人知道你我之间是这种情形,有何好处,你自己可以想想看。”

小楼本来极其愤怒,听了步青主这一句话,却逐渐地镇定下来,硬生生压了心头的气,缓

哭泣,抽了抽鼻子,不再挣扎。

步青主嘉许,又低声说道:“好,我知道殿下是很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小楼察觉他的气息喷在耳后,毛骨悚然,忍不住又抖动了一下,步青主说道:“其实我对殿下,是满怀关爱之心的,殿下…或许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那我也不必再出此下次。”

小楼“呜呜”叫了两声,满面痛苦不安。步青主说道:“殿下不必惊慌,我不会再伤害殿下。”

说着,缓缓地松开捂住小楼嘴地手。小楼急忙后退,拉起自己残破的衣裳遮住身子,仍旧惊恐地望着步青主,步青主对上她的带泪双眸,这般楚楚可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引他心底的怜惜跟暴虐,只…不知何时才能…

他略微沉默,转身下床,整理衣裳。

外面琳贵妃忍了再忍,低低又问:“青主…”

步青主声音柔和,扬声说道:“母妃不必忧心,儿臣这就出去了。”又回头看向小楼。

小楼无法同他的可怕目光相对,羞愤地转过头去,避开他的模样。步青主轻声说道:“殿下保重身体。”

小楼闭了闭眼睛,泪水扑啦啦落下来,却不想他看到。步青主听不到她回应,转过身去向外而行。人快要走到门口,才听到身后她的一声低低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