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墨染能义无反顾的为了蓝心入宫,已然证明了这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可靠最值得托付的良人。
蓝心,该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也算体验过荣华富贵的浅离现在更是清晰的认识到了真情可贵。
该是她与两人分路而行的时候了。
不知道这人世间,是否也有个男人,能像墨染对待蓝心那样,深切诚挚的爱着自己。
思及此,浅离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闪过了沙迦的侧脸,冷峻倨傲,高高在上,就连笑容,也夹着凌厉的刀刃,伤人于无形。
被逮到了(八)
唉,她又在做梦了。
皇上,怎么可能会像墨染一样,专心致志的对待一份感情呢。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环肥燕瘦,倾国佳丽,任君挑选。
如果他真的会爱上某个人,才真是件奇怪的事。
沙迦的脸上,被浅离画了个大大的叉,一票否决。
夜,愈发安静。
不知何时,吵吵嚷嚷的嘈杂消失不见,窗外的风也静止下来,闷闷的热,裹夹了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浅离翻了个身,莫名烦躁起来。
阖上眼眸,强迫自己入睡。
明天,就在明天,她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墨染和蓝心,让她独自上路。
从此之后,与北国的皇室,彻底划分出界限,就连浅离这个名字,她也会弃之不用。
很久很久以前,别人都唤她做‘老大’,呵呵,学成了一身医术,不知那群儿时的伙伴还在不在大杂院里等着她归来。
那才是真正属于她这种人该去的地方吧。
。
整间客栈,都被侍卫们控制起来,无声无息,尽皆为沙迦掌握之中。
遍寻不到墨染与蓝心的身影,沙迦心中抽紧,快步走到浅离落脚的房间,才到门前,就听见了里边悉悉索索翻身的声音,心,莫名安定下来。
空气中飘散了那股淡淡药香,还夹杂着浅离特有的奶香,混合出一股特别的味道,沙迦熟悉已极,绝不会认错。
他的小东西,就睡在里边。
淡淡叹息声,飘入耳中,浅离不住的翻腾,显然也没睡着。
这小妮子向来是沾床就睡,都这个时辰了,居然还醒着,真令人觉得意外。
被逮到了(九)
墨染和蓝心,自然有侍卫继续寻找。
此时,沙迦已然没了耐心。
他的身体狂啸呼唤着浅离,怀抱里的空缺位置,空落落的难受。
唯有死命的禁锢住她,才能稍微缓解百日奔波的辛苦。
他亦是血肉之躯,也会有难以抑制的渴望,只不过别人太习惯了用仰视的目光看他,而忘记了北皇沙迦,也是个会累会痛的人而已。
不想太多,一推门,大踏步而入。
循香而至,他不会再错过。
当浅离惊骇的发现,她的床头高高矗立的高大身影,那双犀利的瞳眸,正无声的诉说,一位皇帝的愤怒。
她眨眨眼,傻兮兮的笑了,“怪不得睡不着,原来现在就已经在梦里了。”
沙迦一动不动,更加深了她的信念,“皇上,能梦到你其实也不错,浅离好想好想你哦。”
坐起来,任由情感爆发,探出手臂,紧紧揽抱住身边的‘幻想’,真不错呢,好真实的感觉,灼热的身躯,还有激烈的心跳声,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混合在一处。
“您真是坏,几个月都不让浅离梦到,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不想见我呀?”小脸可怜兮兮的扬起,期待的望着沙迦。
在他终于轻微点头后,浅离垮下脸,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唉,解释那么多也没用,皇上,你现在既然愿意让我梦到,是不是代表着您不再生气了?”
沙迦无言,鹰眼锁住在他小腹处磨蹭的软柔容颜,似乎在判断,她的真情流露是真是假。
被逮到了(十)
顺从她的拉扯,沙迦坐在床头,瞧着向来羞涩的浅离,小野猫似的爬进了他的怀,藕臂紧揽住他的脖颈,“皇上,在梦里看见您真的很好耶,以后您要经常来看我哦,从今往后,咱们再也没用见面的机会了,您多来看看我,我才不会把您的样子忘记了。”她脸上的疲惫,一点都不必沙迦少,那抹憔悴颜色,是在宫中时,从未出现过的。
想必,这几个月,她过的也不大好。
至少没用沙迦想象的那样,欢天喜地,逃出生天。
这个认知,让北皇莫名愉快。
能知道不是他一个人在追逐、想念,浅离也非一无所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仍旧不语,让浅离迷迷糊糊的如坠梦境,喃喃诉说着平日里绝难出口的思念。
又絮叨一阵,浅离累的张不开眼,沙迦的怀抱让她莫名心安,仿佛怕他再消失不见,手臂和小腿死命的缠绕住他的身子,就这样半压着沙迦,沉沉睡去。
这就是几月不见后的第一次重逢吗?
小东西完全把这当成了一个美梦嘛。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北皇的真实存在。
只觉得,这是因为过度想念而发的一个美梦。
沙迦打了个哈欠。
兴师问罪的话语又缩回了腹中,被浅离这么一搅和,他的疲惫也都被勾了上来。
算了算了,反正她都已经在他身旁,明天早晨起来,再和她算账也不迟。
今晚,就让他美美的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好好欣赏浅离发现真相后的惊恐。
那一定很有趣吧。
再次被贬(一)
客栈内的床又硬又窄,沙迦身材高大,要蜷缩着才能把身体放平。
他的怀中还有个浅离紧紧贴着,有些紧,有点热,汗水交织在一块,让彼此的气息混合,不可分割。
他喜欢这种感觉。
“皇上,墨染和公主不在客栈内,属下等正派人扩大搜索范围,相信很快就能寻到。”侍卫忐忑不安的来报告。
良久,卧房内传来一声淡淡的冷哼声,是沙迦的声音,不过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呢?
侍卫抓抓头,有心想再问一句,可卧房再没有任何声响。
皇上,好像是睡着了。
他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到了眼前,就差一点点就把那带走了公主的恶贼逮到,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睡下了?
真是。不能理解九五之尊的思维方式啊。
无法,只得吩咐侍卫们继续追踪,力求能在天亮之前,把皇上要找的人送到眼前,那也算是大功一件呐。
至于皇上,想睡就睡吧,这一路他极少休息,想必困倦已极。
翌日清晨,浅离先一步醒过来,难过的推开‘蓝心’紧紧揽抱住她的手脚,往床里边缩了缩,想继续接着那个根本记不清楚的美梦继续睡。
身后的‘蓝心’有些不满意她的逃离,紧随其后的追上来,手臂一揽,就把她抓回到怀中,拥紧。
浅离迷迷糊糊想想,真不愧是父女俩呢,就连缠人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以前每天早晨,沙迦也是这样子,一时一刻都不愿意与她分开,总喜欢纠缠成一团,分不清彼此。
再次被贬(二)
她下意识的去抱那只横在胸口的手臂,既粗又壮,肌肉富有弹性,嗯,蓝心什么时候吃的这么壮,真看不出平日里被衣衫盖住的削瘦身形下,竟然这么有肉。
还有那只压在她小腹上的腿,重的不可思议,素手无意扫过,一道凹凸不平的触觉,瞬时让浅离一激灵。
她还清晰的记得,沙迦的腿上,也有一大块伤疤,据说是御驾亲征时,被敌军一位勇士所伤,那人挽箭搭弓,百步外仍是在沙迦的腿上留下这一处伤口。
后来治疗很久,才得以痊愈。
只是皮肤表面这条深深的疤痕,却怎么都消不掉了。
为什么,那代表了男人荣誉的触感,‘蓝心’身上也有?
浅离这回是彻底的醒了。
她绷紧了身子,惶然张开眼,向下一瞄,就瞧见男子衣衫的一角,淡淡的明黄色从袍下露出来,那是根本无法错辨的信物。
沙迦的大手,她认得。
沙迦的左腿,她也认得。
触目所及,全部都是沙迦身体的一部分,那么身后紧拥她的人,究竟会是谁?
她想起昨晚的那个真实的梦,沙迦风尘仆仆的来寻她,没有怒吼,没有咆哮,他温存的几乎不像是那个记忆中的狂霸皇帝。
难倒,那根本就不是个梦。
沙迦,是真的来了。
只不过,是她错以为做了场美梦而已。
明明一转头,就能知道答案,偏偏是这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动作,让她迟疑了许久。
重新阖上眼,浅离说服自己再次入睡。
她天真的想,也许再一张开眼,所有令人心惊胆战的幻觉都会消失。
再次被贬(三)
浅离身子一动,沙迦就醒了。
他不说话,听着小东西的心脏越跳越快,唇角咧出愉悦的弧度。
三个多月,一百多天,所有烦躁、焦虑、不安、愤怒,都在此刻化为满足。
能把她吓成这样,值了!
沙迦不动不说话,静静等待着她鼓足勇气,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接。
可浅离居然还在踌躇。
昨晚上,她把他当成南柯一梦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如法炮制,身体放松,努力的让呼吸均匀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再次驱逐出她的世界。
既然如此——
沙迦冷冷的笑了笑,俯下头,鼻尖蹭开碎发,让薄唇烙上她的后颈,一寸寸,细腻的亲吻,每滑行一些,都要将一波波掺杂了麻痒的战栗传递给浅离。
叫你睡!
睡吧!
要是这样还照样能睡的着,他也认了。
浅离的脸颊一路红到脖根,且还有继续往下发展的趋势。
她心里喃喃念叨,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可那陌生又熟悉的碰触,怎会是一场旖旎春梦能幻想出的?
寸寸火焰,燃烧到了脚趾,她的银牙几乎咬碎,努力不让淡淡的嘤咛声泄露而出。
还在忍??
浓眉挑高,沙迦玩味的撇了撇嘴。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用猛药了。
环在腰际的大掌熟练的寻到了那不堪一击的缎带,轻轻一扯,应声而开。
柔腻细致的小身子,和他记忆中相比,消瘦了许多,可仍是让人爱到了骨子里去。
他毫不客气的罩上浅离胸口的两团柔嫩,轻而易举的寻到了她最敏感的部位。
再次被贬(四)
浅离像被针扎了似地想蹦起来。
沙迦手臂一收,她又乖乖的跌回到他的气息之内,新一轮的侵犯在酝酿,照这样进行下去,那日在勤政殿未完成的事儿,马上就要在千里之外的无名客栈之内修成正果。
至始至终,沙迦都没有让浅离转过身来。
如果她希望这是一场梦,那么他也不会打扰,就叫她当只危险来临时只会把脑袋插在沙子里的鸵鸟,装傻下去吧。
浅离含着泪花,终于肯承认,这不是个梦。
皇上来了,他真的来了。
她不想去深究,他是怎样无声无息的在一夜之间就出现在她眼前。
沙迦是这北国的皇帝嘛,他能做到,也不算稀奇。
呜呜呜,现在该怎么办?她既羞且怯,多希望这会蓝心能冲进来,打断了沙迦的动作,让她有机会避到角落里,抚平无措的情绪。
“皇上。停下来,不要啊。”身子一直往里边缩缩缩,很快就顶到了墙壁,无路可逃。
她也终于借由这个动作,翻转过来,直对上沙迦染了情欲的眼。
他的瞳眸深处,又几许复杂情绪,又爱又恨,全是由她而生。
浅离霎时又害怕起来。
如今,已然不是昔日在皇宫里,单纯的相对时刻。
假面具即将被拆穿,她不止是全身赤裸,就连藏在内心深处的污秽,也要被倨傲的北皇一眼看穿。
浅离打心眼里不想看到沙迦脸色的轻蔑表情。
她多想大声的说,入宫不是她所愿。
她也是个不情愿的受害者而已。
再次被贬(五)
“小东西?~”淡淡一笑,竟然现出几分狰狞颜色,沙迦的声音越轻,越让人胆战心惊,“你还在梦里没有醒而已,乖乖的别动,让朕把你一口吞下。”
他的牙齿好白喔,泛着冷幽幽的寒光,每吐出一个字,浅离的心就跟着颤抖一下,那份强大,怎是弱小的她所能够抵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