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折桂回头,见身前站着一个罩着面罩人,将他面罩一扯,就见络腮胡子玉破禅脉脉地看着她,泪流满面……

悔不当初?金折桂狐疑地想,这是什么情况?果然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试探地问:“破八?”

玉破禅将金折桂放下,用袖子一抹脸,见她梳着两条大辫子,戴着鲜卑女子帽子,疑惑地问:“你怎么来这边了?”

金折桂抬脚向他腿上踢去,冷笑道:“你怎么认出我?”竟然抓了她之后才认出来。

“味道。”玉破禅简略地说,他哪里会想到金折桂也会出塞,方才若不是闻到金折桂身上似曾相识香气,他也不会及时地提着金折桂转身。

“小姐,你没事吧?”严颂赶紧问,瞅了眼玉破禅被他用剑鞘抽了一下肩膀。

“没事。”金折桂闻了闻自己身上,见自己身上都是马味,心想玉破禅跟大黑真是要好,没看出来是她,却能闻出大黑味道,果然是自己一厢情愿厉害了。

“别打了!”金折桂叫道。

玉破禅也跟着叫了一声,这一声下去,河谷上众人都停下手,一个个站起来,又开始哎呦哎呦地惨叫。

“小姐,这河谷是我们先瞧上。我们瞧上了,他们人才来。”拓跋平沙赶紧来跟金折桂说,他心知金折桂喜欢讲道理,于是赶紧先摆明立场。

“什么你们瞧上,我们三天前就看上这里!不然怎会今日就搬了家当过来?”另一边人满怀不甘地说。

“行了,草原大很,何必争这一块地……”金折桂想起玉破禅方才是为另一边人劫持她,于是赶紧问玉破禅:“你们那边是什么部落?你怎会跟他们一起?”

玉破禅看着金折桂,两行清泪再次落下,随后眼泪就跟断线珠子一样,簌簌落下。

“破八,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金折桂眉头跳个不停。

玉破禅吸了吸鼻子,又擦了下脸,“我眼睛雪地里受伤了。这些人是被柔然人抢走帐篷、牛羊人,我遇上他们,带着他们找了个地方过冬。小前辈呢?”

“还真是心有灵犀,小前辈跟八少爷一样。”阿四哪里知道玉破禅眼睛是雪盲后结果,于是心想玉破禅这定是后悔了。

玉破禅立时看向金折桂,金折桂道:“既然两下里都是难民,就干脆一起住着。人多了,才不会怕柔然人再来,才能守住这片河谷。”

玉破禅点了点头,又不住地抹泪。

“玉少侠,帕子给你。”一个鲜卑少女脸上带着两道伤口走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玉破禅。

梁松等人赶紧看向金折桂。

“小前辈帕子,还带着吧?”阿大有些替金折桂着急,看那少女皮肤黝黑,但长腿细腰、眉目深邃,心想完了,玉破禅这是心有所属了?

“没带。”金折桂从地上捡起自己长枪,看大黑又带着一群马回来,当即对拓跋平沙等人说,“你们合计合计看总共有多少人,然后跟慕容宾商议下,要交给他们部落多少牛羊马匹,他们部落才肯庇护你们。”

拓跋平沙答应了一声,先去寻慕容宾说话,然后与已经跟他们握手言和鲜卑人商议着如何合成一个部落,然后向郁观音上供以求她庇护。

夕阳西下,河谷边已经架起篝火,十几个篝火上架着滋滋冒油野山羊。

“小姐,慕容宾说今年要送上马匹两百、牛羊各四百头。以后,等我们安定下来,就要逐年增加。”拓跋平沙赶紧将跟慕容宾商议出来话告诉金折桂。

“把牛羊全部换成马匹,再去问问慕容宾总共要多少马。”金折桂道。

拓跋平沙忙道:“小姐,马匹可比牛羊难得。”

“你去问问。”金折桂催促道,等拓跋平沙去了,就用长枪撩拨地上草叶。

“你……”

金折桂听出是玉破禅声音,才抬起头,又看见玉破禅不住地流泪,微微挑眉看他,待看他用袖子去擦眼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玉破禅道:“惭愧,这么大个头天天流泪。”

“玉少侠,我装了煮过牛奶带来了。我给你用牛奶细细眼睛。”鲜卑少女提着水袋大步走来。

玉破禅回头说:“阿烈,不用洗了。大半年了,也不见好。”揉了揉眼睛。

阿烈道:“你们汉人不是说水滴石穿吗?多洗一洗,总会好。”说着,倒出一碗牛奶,执意要给玉破禅洗眼睛。

“小前辈,不如,你给八少爷洗一洗?”阿四并梁松、蒙战等人一直盯着金折桂看,此时阿四看阿烈要给玉破禅洗眼睛,赶紧怂恿金折桂。

金折桂一愣,笑道:“我才不。”得意地向玉破禅炫耀道:“等我回了西陵城,我就是西陵城少当家了。”

“恭喜你了。”玉破禅道,见拓跋平沙、慕容宾把金折桂请到一旁商议进贡给郁观音税赋,就一边自己洗眼睛,一边问梁松、阿大等人他们出关后事,等听说金将晚破罐子破摔,要给金折桂招赘后,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那位花子规前辈呢?没跟你们一起?”阿烈扭头四处去看,瞧见了金折桂,艳羡地看着她白皙皮肤,心想中原人都是喜欢白,可惜她白不了了。

玉破禅也看过去,见金折桂如愿以偿地出塞,如愿以偿地替几个部落调停,吸了下鼻子,又去抹眼泪。

阿大、梁松等人看玉破禅这么大个头,却哭哭啼啼,虽知道他是眼睛出了问题,却还是忍不住噗嗤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他是为给我们带路才受伤。”阿烈气愤地看向阿大等人。

“八少爷提过花子规?”阿大赶紧问阿烈,阿烈对玉破禅仰慕,那是不用说也看得出来,就是不知道玉破禅是什么态度。

阿烈笑道:“玉少侠说花子规前辈非常可靠,却永远只有这么大一点。”手自己腰上比了一比,惋惜地叹了一声。

“还有呢?”阿大急等着再问,见金折桂走来了,想起金折桂说不许他们劝说玉破禅,赶紧住嘴。

“没了。”阿烈笑了,玉破禅为寻找食物,初春世上遇上熊罴,受伤后发烧,梦里反反复复地说着什么乐水什么杀什么不能去救老九,因他说是中土话,她也听不明白,但仿佛,玉破禅梦里被困一个叫乐水地方,想走出去也不能。

金折桂过来后坐下,对梁松等人说:“好了,今年要给郁观音五百匹马。”

“怎么给?”梁松赶紧问,随后迟疑了,“小前辈不是说不管这些了吗?”

“帮人帮到底,带着大黑,咱们去偷柔然人马。”金折桂道。

“我也去。”玉破禅道。

金折桂抬头看见玉破禅坚毅脸庞上,两行清泪落下,不禁又为他这滑稽模样捧腹大笑。

第102章药改错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也好,抢了柔然人的马,他们没法子去抢别人,就老实了。不然今年冬天,又有不少人要冻死。”蒙战跟严颂两个勾肩搭背地过来,蒙战鲜少深沉地说出这段话。

“闲话不说了,回郁观音的部落借一点干粮,借几匹马,等明日就出去。如今是七月,再过几个月,大雪封山,再行动就迟了。”金折桂强忍着笑看玉破禅,见他还在擦泪,就说:“别擦了,直接将眼睛蒙上。”

玉破禅点了点头,果然用帕子将眼睛蒙上。

“玉少侠,我来做你的眼睛。羊肉烤好了,你来。”阿烈伸手去搀扶玉破禅。

阿大四人的心一揪,虽说这鲜卑少女看起来热情开朗,但他们更想将玉破禅、金折桂凑成一对。

“我们来吧。”阿大、阿四双双搀扶住玉破禅。

玉破禅道:“两位大叔,我记得路,知道怎么走。”推开阿大、阿四,果然如常人一般回到篝火边坐下,等感觉到烤肉的热气,就伸手将烤肉接过去,听见金折桂气急地说了一句“蒙战,你干嘛?”就开口问:“蒙小哥,你干什么了?”伸手要将眼睛上的帕子拿下来。

“蒙少侠笑话金姑娘、严少侠呢。”阿烈见蒙战将严颂往金折桂身边推,叹道:“玉少侠,要是能像金姑娘、严少侠一样该多好?”

阿烈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玉破禅要拿下帕子的手一顿,随后又沉默地吃肉,听见金折桂追着蒙战打,不由地笑了。

金折桂提着长枪跟蒙战来回过招,“蒙战,你找死!”

蒙战连声说:“我们角力,谁叫你坐在那边的?”连说了两声,又叫严颂过来帮忙。

严颂赶紧挡在蒙战身边,然后蹙眉地说:“小前辈几日没洗澡了?头发,馊了。要不要回娘娘那,洗个澡?”

馊了?金折桂闻言立时不动了,赶紧拿着头发闻了闻,“胡说,我三天前才洗过的头发。”

“叫我闻一闻。”蒙战大咧咧地拉着金折桂的鞭子闻,然后有意说,“馊了、馊了。都是汗臭味,比男人还臭。”

“我呸。”金折桂啐道,反复闻了闻,也觉味道重了一些,匆匆吃过羊肉,留下拓跋平沙,带着其他人去见郁观音。

“小前辈,那边,还跟着呢。”阿大示意金折桂去看玉破禅身后骑着小马的阿烈。

金折桂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

“小前辈不喜欢他了?”阿大赶紧问。

金折桂低声道:“不是不喜欢,是遇上更喜欢的事了。”

阿大一怔,回头望了眼一直劝说阿烈回去的玉破禅,无奈地道:“小前辈,什么事能给婚姻大事让路?将来做了老姑娘,有你后悔的了。”

金折桂对阿大的话一笑,骑着大黑,先众人一步回到营地,进了营地,先缠着郁观音说:“娘娘施舍我点热水,叫我洗个澡,都馊了。”

郁观音伸手点着金折桂的鼻子,“情郎来了,就爱干净了?”叫人去弄热水来,等金折桂在她的帐篷里脱了衣裳泡在热水里,将自己珍藏的干花撒了一些在浴桶中,然后拿出一张地图来,“丫头,这是柔然人的帐篷。这一箱子,是拓跋部落的信物,你偷马的时候,给我把拓跋部落的东西撒在那边。”

金折桂泡着热水,解散头发直接在浴桶里洗头,看向郁观音拿来的一匣子东西,直接道:“娘娘为什么不出去了?”

“怕有人追来。我可是草原上女人的众矢之的,男人的至上荣耀。”郁观音摸着脸笑了。

“那我们不如冒充柔然人,先在拓跋部落露头,叫拓跋部落以为你这至上荣耀落到柔然人手上了,引着拓跋部落的人冲柔然要人。趁乱,咱们再偷马?”金折桂趴在木桶上说。

郁观音稍稍犹豫,果断道:“好。拓跋王一直冷眼旁观,柔然才会没有忌惮地在草原上肆虐。如今看柔然欺负到他们头上,他们还能不能沉住气地冷眼旁观。”

“嘁,娘娘跟范神仙一样,最爱装作大义凛然。你早先不也冷眼旁观吗?”金折桂笑了,慢慢地揉着头发。

郁观音笑了,“偶尔本宫也喜欢行侠仗义。来,我给你挑几件漂亮衣裳。”说罢,先去金折桂脱下的衣裳里去搜蜘蛛,见竟然没有,心里想着莫非蜘蛛冬天里被冻死了?如此也好,她的顾忌也少了一些。又去箱子里翻出自己的衣裳,闻了闻上面的香气,丢在浴桶旁的架子上,叫金折桂洗完了出来穿。

金折桂擦干了头发,穿着郁观音的衣裳直接走出来,见玉破禅等人已经赶上了,就慢慢走过去,待瞧见梁松、阿大等人惊叹地看她,不禁想这群人真假,朝夕相处,此时就换了一身衣裳,就能叫他们惊为天人不成?将几人聚在一起,低声地说了她跟郁观音的算计。

玉破禅蒙着眼睛闻到一股幽香,想起自己上次在西陵城闻到这想起在做什么,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赶紧拉下眼罩,借着擦眼泪将局促遮掩过去,泪眼朦胧中,见金折桂披散着头发,高高挑起的眼尾……又看其他人都有些不自在,赶紧伸手将正在说话的金折桂拉来,唯恐她身上香气被人闻见,就将她向帐篷外拉去。

“破八,你干嘛?”金折桂连声地问,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开。

“香气。”玉破禅在金折桂身上闻了一闻,“郁观音又给你放香料了?”

金折桂低头在手臂上嗅了嗅,依稀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多闻几次,就连她也不心跳加快。

“玉少侠?”阿烈的呼声响起。

眼瞅着阿烈要寻过来,玉破禅赶紧拉着金折桂躲在一个帐篷后。

“小姑娘,人家小情人说话,你去搅合什么?快跟我来。”郁观音柔声地劝着阿烈。

阿烈摇头道:“不,他们不是……”

“马上就是了。”郁观音笃定地说,玉破禅要是跟金折桂做出点什么来,以他的性子势必要娶了她;如此,金家定会要求玉破禅有个“前程”,玉破禅必定会回到玉家去做玉家少将军;有玉破禅做将军,对她将来的计划更有利。

听见郁观音、阿烈走开了,玉破禅松了口气。

金折桂扭头不明所以地看他,“破八,你……”依稀觉察到背着她,玉破禅某处已经起来了,赶紧跳开,此时也被香气熏得面红耳赤,唯恐玉破禅误会,赶紧说:“这香气跟方才不一样,我方才洗澡的时候,水里的香气……”忽地想到水里的香气跟衣裳上的香气混合了,立时就成了戚珑雪当初给她的香囊中的气味,心想果然是红颜祸水,身边少不了这些下三滥的药。

“我去换衣裳。”金折桂说道,走了两步,迎面遇上了严颂。

严颂晕晕乎乎地看着金折桂,脸上浮现出一抹绯红,“小姐,我、我……”心跳个不停,忍不住想挨近金折桂,向她走了一步,心跳的越发快了。

“严颂,你病了,快去歇着。”金折桂见严颂竟然中招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我一看见你,就心跳不已。”严颂又吸了口气,微微向金折桂侧头。

“心不跳的是死人。”

严颂一把抓住金折桂的手,“从此以后,我不叫你小姐了。”

“你们家早就不是我们家的下人了,不用再叫了。”金折桂心想严颂平时看着不是这么奔放的人,怎么中了招后,会这么奔放?

“我以后叫你……”

“走了。”玉破禅拉着金折桂就走,才要送她回帐篷,就见许多人聚在帐篷前。

金折桂想着自己要带着催情药,一路从梁松、阿大等人跟前走过,然后看着他们困惑地对她“发、情”,不禁头都大了,若果然如此,那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走。”玉破禅也想到这,拉着金折桂就去寻大黑。

“折桂,你哪里去?”严颂紧紧地跟上,自言自语道,“我身上好热,这是怎么了?”

“你病了,去冷水里泡一泡就好。”金折桂扭头去跟严颂说。

严颂见金折桂扭头,赶紧迈步跟上,忽地伸手去拉金折桂,“折桂,你等等我。”

“等你个头。”金折桂懊恼地说,偷偷瞥一眼玉破禅,将他的手也甩开,“我去河谷上游洗一洗。”心里恨不得对郁观音千刀万剐,喊了一声大黑,等它过来,翻身上马,就纵马向河谷奔去。

玉破禅赶紧牵了马。

“我也去。”严颂主动地往马上爬,然后恢复了一丝清明,茫然地回忆着方才自己心中的莫名地冲动,“方才我,怎么了?”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可是明明他以前看见金折桂都没这感觉。

“下来。”玉破禅道。

“不行,折桂一个人出去,又说去上游洗一洗,要是被人撞上了呢?”严颂稍稍茫然后,肯定地说,想到自己方才冲动的那一瞬间,立时着急要再见金折桂一次,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下来!”玉破禅伸手要将严颂从自己的马上拉下来,见拉了几次也不行,如今这情形又不能跟他同骑,只能另换了一匹马。

待跟严颂一起骑马奔出去,就见金折桂骑着大黑已经没影子了。

“我去找,你回去吧。”一阵风吹来,玉破禅立时泪流满面。

“不行,你眼睛有病,还是我去吧。”严颂一挥马鞭,就向河谷上游奔去。

玉破禅心想若是严颂抢先过去了,看见金折桂在河谷里洗澡……心里一急,赶紧要拦着他,二人你追我赶,最后绕起圈子来,忽地听见一阵马蹄声,二人立时收敛起来,却见是金折桂去而复返。

金折桂跑了一圈,身上出汗,香气透过毛孔进入体内,她脸上越发绯红,“上游、上游有人在饮马。”

金折桂身上的香气越发浓了。

“折桂……”严颂叫了一声,就要靠近金折桂。忽地被玉破禅扑下马,二人在草地上翻滚,互相撕扯起来。

金折桂在马上歪着头去看二人脐下两寸,果然瞧见那两人也察觉到了什么事,猛地将彼此推开,然后双双盘膝坐下静心,看他们二人嘴里念念有词,当是都在念佛经清心。

没她的事了?金折桂将飘到脸前的头发捋到耳后,赶紧再去找地方洗掉身上香气。

严颂方才还有些稀里糊涂,此时见金折桂一靠近,自己就冲动,于是后知后觉地说:“折桂身上的味道,有古怪?”

玉破禅嗯了一声,“所以叫你不要来。”

“你不也来了吗?”

玉破禅一怔,随即道:“我来行,你来不行。”

严颂道:“可是父亲说,将来我得等折桂嫁了才能娶,要是她嫁不出去……”他就得娶她。如此说来,金折桂极有可能会嫁给他。

“她怎么可能嫁不出去?”玉破禅问,相貌、家世都有,什么样的女人会嫁不出去?

严颂道:“父亲说,金阁老、金老夫人都已经在想折桂嫁不出去的后路了。”

“当真?”玉破禅问,心想难怪金将晚肯放金折桂出来,原来金家人早就在怕金折桂嫁不出去了。

严颂点了点头。

“那你愿意跟她出塞……”玉破禅待要问,就觉自己这话可笑得很,若是严颂,金家人定是答应的,况且,严颂此时不正陪着金折桂出塞吗?

一阵马蹄声又过来,远远地看见金折桂又奔来了,香气随着风丝丝缕缕、似有若无地袭来。

玉破禅起身,翻身上马。

“哎,你哪里去?”严颂赶紧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玉破禅眼角跳了起来,“你想忙什么?”

“赶紧把她扔水里去。”严颂哪里知道玉破禅误会了,着急地说话,示意玉破禅跟他一起把正在马上焦躁不安的金折桂扔水里去,纵马向金折桂奔去,过去了,不等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就情不自禁地想挨在金折桂身边,于是原本要劝说金折桂去河水里泡着的话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