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听言,抬头盯着容逸柏,“我在给你说正经事儿。”
“这事儿,我们不是都已经谈了吗?”
“是谈过了呀!可是,你若心里还喜欢,没必要藏着。我们可以…”
“不可以!湛王爷那强盗流氓术,你给我少学。”
容倾瘪嘴,“为了娶个好媳妇儿,从十几岁就开始偷偷查探京城总小姐的秉性,这事儿不知道是谁做的?”
谁做的,容逸柏做的!
“你和云珟,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容倾说完,看着容逸柏正色道,“偷偷打探那么多姑娘,最中意的不就是林明玉吗?现在,她跟郑家的亲事也退了,你也回来了。我看这就是缘分,所以…”
“我有心上人了!”
容逸柏一句话,打断容倾的话。
闻言,容倾一怔,随着眼睛一亮,手中菠菜一丢,麻溜起身,紧紧盯着容逸柏,忙声道,“你说真的?有心上人了?”
惊讶着,劈里啪啦问“是谁呀?是哪里人?她多大了?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你喜欢她,她知道不?还有…”说着一顿,盯着容逸柏,肃穆道,“她没成亲吧?”
容逸柏看她一眼,移开视线,淡淡道,“没有!”
“那…也没定亲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年龄呢?多大了?”
“跟我差不多。”
“长的怎么样?漂亮吗?”
“嗯!”
容逸柏点头,容倾挠头,心急,“哎呀,你别我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呀!”
“等过两天我再跟你细说!”
“现在说不行吗?”
“好像不行…”容逸柏望一眼门口处,清清淡淡道。
容倾顺着容逸柏视线看去。默然,好吧!确实不行!
“小皇婶,你真的在做饭呀!”
容倾没回答,只问,“三皇子怎么没陪皇爷和王爷呀?”
“本来在陪着的。可是皇叔看我闲着大概心里不舒服。所以,就让我过来帮皇婶一起做饭了!”
这话,信他才有鬼!
瞎话说到眼都不眨的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呀!
“皇婶,我们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呀?”三皇子说着,在容倾身边坐下。
“荤的,素的,凉的,热的都有!”
“都是我爱吃的呀!”
容倾听了,笑了笑道,“三皇子胃口看起来不错!”
三皇子撇嘴,“我搞不好又要献身,哪里还能有什么胃口。我只是强忍着,化悲愤为食量而已。”
是吗?三皇子这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还真不好说。毕竟人心隔肚皮嘛!不过,就容倾自己而言,她这么说的时候,都是假的!
“我跟父皇说,他让我强逼我娶顾盛的女儿,我就去小怜馆做怜儿。”
闻言,容逸柏不觉侧目!
容倾轻咳一声,压下几欲外溢的笑意。
“皇婶,你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怎么样?不得不说,比以死相逼高明多了!不过…
“小怜馆是什么地方呀?”容倾看着三皇子,好奇问。顺便岔开话题,三皇子跟皇上的较量,她还是看热闹就好,评判就算了吧!
鼓掌说三皇子做得好。皇上怕是会很不满意!所以…
呃!
容倾问题出,容逸柏收回视线。
“小皇婶不知道小怜馆?”三皇子看着容倾,满脸怀疑。不可能呀!小皇婶应该知道呀!
这应该没根据,只是三皇子身为男人的第六感而已。不过,虽是感觉,但三皇子确信他这感觉没错。
容倾摇头,“不知道呀!”
“这样呀?”三皇子一脸不相信她的表情,解释道,“其实,小怜馆跟怡红院差…”
“咳…三皇子既是来帮忙的,那就把这韭菜给摘了吧!”容逸柏把菜放到三皇子手里,顺便道,“湛王大概不会喜欢三爷的解说。”
那又怎样?反正,他都已经做好被修理的准备了。如此,多惹湛王一下,三皇子都感自己赚了。只是…
看看容倾,三皇子还是把那话咽下了,只道,“小怜馆就是男人什么都不用做,还可以赚钱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呀!”
好吧!第一次知道小怜馆原来是男人的天堂。不过,这话好像也没错。对于某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来说确实是这样。
“不过,那地方我不太喜欢。其实,我本来想着去做和尚的。可是,想到和尚不但要剃头,衣服还恨丑,还不能吃肉。两相比较之下,小怜馆真是好太多了。”
不用剃头,可以吃肉,衣服也不丑。还不用念经,不用接客,照样做爷!更重要的是…
“我若是真的去了小怜馆。那…古往今来,我大概是第一个跟怜儿扯上的皇子。”三皇子说着,咧嘴,眼神灼灼,“皇婶,你说我会不会流芳百世,被人世世代代传颂呀!”
“这个,我不好说。关键是皇上怎么想?”容倾肃穆道。
还流芳百世?皇上会立马让他尸骨无存。
怜儿皇子,云氏祖先这是造了多大的虐呀!竟生出这么一个货来。
“龙武!”
“属下在!”
“你说,我也去小怜馆住一段日子怎么样?”云陌说的风轻云淡。
听在龙武耳中,却是轰隆一声,脑子空白,木然道,“那,主子您跟三皇子一定会成为红牌!”
云陌听言,瞬时笑了,“我打算让三儿做红牌,我为掌柜!”
龙威听言,面色变幻不定。
陌皇爷若是真做了掌柜。那…三皇子恐怕会真的会成为怜儿。到时…世上最心塞的人就不会再是陌皇爷了。
“阿嚏…”屋内,三皇子后背一凉,一个哆嗦,“谁在背后骂我!”
谁骂他?感觉有很多人!
顾家(顾廷灏宅)
在三皇子还盘算着去小怜馆让自己流芳百世的时候。赐婚圣旨,已下达顾家。
“臣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盛携满宅人,叩首谢恩。
胡公公把圣旨递于顾盛。
顾盛双手接过,起身,看着胡公公,温和道,“胡公公辛苦了!”
“都是杂家分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胡公公也相对客气道。
顾盛微微一笑道,“胡公公进屋喝杯茶吧!”
“不了!杂家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就不逗留了。”帝王内臣,跟朝廷官员走的太近是大忌。特别如顾盛这样的权臣,更是不能太过亲近。
顾盛颔首,“如此,我就不留胡公公了。”
同胡公公一样。顾盛也不予同皇上的近身公公太近。
保持距离,对他们彼此都好!
“杂家告辞!”
“我送你。”
“顾大人客气了!”
必要的客套,双方都做的极到位!
顾盛回来,顾廷灏看着他,神色凝重,开口道,“父亲,若是这样就要尽快安排玥儿回京了。”
顾盛点头,“你带人亲自走一趟吧!”
顾廷灏听言,眼帘微动,嘴巴动了动,最终开口道,“父亲,皇上赐婚…”
“去书房!”
顾盛转往书房走去,顾廷灏垂首,默默跟上。他刚刚的问话,又犯了忌讳了。
杨氏站在原地,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父子,脸上满是担心,心里不安!因为顾盛好像不高兴了。
“我已向皇上递交了辞官书。”
顾廷灏闻言,豁然抬头。
顾盛看着他,不咸不淡道,“替你交的。”
这话入耳,顾廷灏脸色微变,紧绷,“父亲要儿子辞官!”
“是!”顾盛应的干脆,强硬,不容你反对。
顾廷灏抿嘴,“为什么?”
“这个时候你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证明,你是真的不再适合在朝堂!”
顾廷灏手攥成拳,“就因为我刚才问的那一句话吗?”
顾盛没回答,只不温不火道,“帝王的话就是圣令。你不该多问,更不该有违拒之心!”
赐婚顾玥为三皇子妃,皇上曾经确实询问过顾盛的意愿。可这询问,代表什么?是真切的试探,而非给你拒绝的机会。
皇上已起意,你若拒,不止是恃宠而骄!
顾廷灏听了,心潮翻涌。
在京城宫变之时,他父亲手握重兵,却避不回京。如此举措,怎是一个忠臣该为?可是现在…
他又开始奉行帝王的话就是圣令。所以,明知顾玥为三皇子妃绝对不会有好日子,却生生视而不见。
顾盛——他的父亲。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真的不懂。
“就因为我多问了一句。所以,我十年寒窗苦读,我过去十多年为此所做的努力,在父亲眼里就瞬时什么都不是了,对不对?”
顾盛看着他,没说话。
这种沉默,这直接的默认。刺的顾廷灏眼眶泛红,心口堵的透不过起,面皮微颤,“好,既然如此!我那就听从父亲的,辞官为民,从此归隐,在不踏足京城一步。”顾廷灏说完,转身疾步离开。
看着顾廷灏绷的僵直的背影,顾盛眉头皱起!
青木从阴暗处走出,叹了口气,悠悠道,“将军无需伤怀,二公子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顾盛没说话!
顾玥为三皇子妃,顾廷灏就不宜再为官了。不然…于大局只有害处无一点儿益处。
湛王府
“王妃,林家和刘家或许马上就要结亲了。”
容倾听言,抬头,“林家跟刘家?你说的林家是…林明玉?”
“是!”凛五点头,禀报道,“林明玉跟刘正长子刘栋!”
容倾听了,神色不定,“刘栋?就是今天挡在林明玉身前替她挨了一巴掌的那个年轻人吗?”
“就说他!”
确定!
容倾第一感觉就是奇怪,“突然定亲,是因为今天的英雄救美吗?”
凛五摇头,“是刘栋早有心。今天之事,是刘栋展现诚意的一个局!”
“一个…局?”
“是!”凛五徐徐道,“郑家因在京城大乱之时,态度暧昧,隐现倾于庄家。虽未启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仍惹怒了皇上。郑信被斩首,郑鑫被关押。郑家家眷虽免于一死,却被责令既然离开京城。无圣令,郑氏族人不得入京。”
“眼见要被驱离,郑夫人忧子心切,四处求人,期望郑鑫能免于牢狱之灾。而,刘栋抓住了郑夫人救子心切的心理,既让人给她下了套。”
“本来是要她去林家门上闹个事。以此,彻底斩断林郑两家的情意,也算是断了郑夫人的后路。毕竟,对郑夫人来说,她现在唯一能依附的就只有林夫人这个小姑子。”
“如此,只要她把不识好歹展现一个淋漓尽致。那么,林夫人怎么对她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郑夫人失了林家这个依仗。那么,以后回到郑氏族家的日子也定不会太好过。”
“只是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阴差阳错之下,郑夫人直接闹到了林明玉的跟前儿。”
凛五说完,容倾静默,少时开口,“这些都是你查到的?”
容倾这问话出,凛五微微一笑道,“不!这些都是林海直接告诉属下的。”
容倾听言,怪不得知道的这么细致。
“并且,林海直言:斩断郑夫人后路也是他之意。因为,对于郑家母女曾谋算林明玉之事,他一直不能谅解。”
原来是这样!
明了,容倾没再说话。叹气:这么一来的话,她哥跟林明玉怕是彻底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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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知福 也惜福
湛王府
晚饭之后,湛王既去了药房,继续泡药浴。
“本王自己去就行,你不用陪着了。”
“哦,好!”容倾应的很是爽利。
湛王看她一眼,抬脚走出。
容倾拿着披风,站了一会儿,看湛王走远,浅浅一笑,抬脚跟上。
青安,麻雀一言不发跟着。对于容倾的阳奉阴违,已很习惯了。
“主子,王妃在后面跟着呢!”凛五低声道。
湛王听了,轻哼一声,什么都没说。一语不发,随你跟着。
凛五看此,无声扯了扯嘴角。主子这口事心非的是否太明显了点儿呢!
不过,湛王也不算是口是心非。自身体大好,泡药浴,他确实不想容倾贴身跟着。
褪了衣服,看着容倾,不由的自然的就开始胡思乱想。满脑的香艳,满心的杂念。这药浴泡了还不若不泡。
湛王走进药房。容倾坐在外面软椅上等湛王出来。
没发脾气,没摆脸色,在这乱糟糟的一天,男人维持了一天的好风度。对湛大王爷这暴脾气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容易!有好几次,容倾都觉得,三皇子要被拍飞出去。可是,男人生生没动手,忍着了!
不过,今天忍了,明天可就不同了,有人将要大变样了。
明天?只能说容倾还是把湛王想的太宽厚了!
三皇子府
“爷,您还好吧?”
“你长眼睛是用来吃饭的吗?你看我这样子,哪里有一点儿还好的样子?再问废话,爷就让你跟我一起拉。”一句训,三皇子说完,累的直喘气儿。
石头听着,不敢再言废话,默默的把草纸递给三皇子。从馨园回来,三皇子蹲在茅房就没能出来了。最远也就走出十步有余,然后马上就又折回了。这一通猛拉…抬眸扫一眼那篓子。
石头默感:三皇子这半个下午,把他一个月的月钱给拉没了。
他一个月的月钱,差不多刚够买这些草纸吧。
“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