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落,一口血吐出,人随着倒地。几个抽搐之后,静止,死去!

“小姐…”看着死去的赵清雪,秋红面色紧绷。

庄诗雨却是面无表情,“赵姨娘魅惑大爷,怂恿大爷动手打母,致家母心伤,大爷身亡。罪无可恕,死不足惜!”

庄诗雨话出,秋红瞬时冷静下来。

赵清雪一个贱婢,确是死不足惜。

“秋红!”

“奴婢在!”

“清查大爷院中的人,看有哪个是不在府中的。”

“是!”

“再去问问守门的小厮,大爷身边的人,在大爷出事儿之后,有哪个曾出过府。”

“是!”

秋红领命,疾步走出。

庄诗雨直直盯着已死的赵清雪,还有庄骅,眸色阴沉。

三皇子府

看完手中信函,云榛脸上表情不明,“来送信的人呢?”

“还在院中,刚要走,被护卫拦下了。”

“让护卫把他送到庄诗雨哪里去。”

“是!”

石头领命走出,云榛看一眼手中信,嗤笑一声,随手丢下。

湛王府

“云紘(太子)现走到哪里了?”

“回主子,已经到利州了。按照行程,后天应该就入京了。”

后天!

湛王手指轻叩桌面,轻喃,“太子凯旋归来,本王怎么也得送点惊喜给他不是。”

“主子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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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要覆灭了谁

皇宫

“老臣叩见皇后。”庄韫刚屈膝,既被皇后扶起。

“国丈请起。”

“谢皇后!”

“父亲,坐吧!”

“是!”

庄韫在下首坐下,钱嬷嬷即刻把茶水送上。

皇后坐在主位上,看着庄韫脸上的疲惫色。皇后眉目微敛,忧心,关心道,“父亲身体可还好?”

“皇后不用担心,老臣身体尚可!”

“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

“皇后放心,老臣身体无大碍!”

皇后的关切,关心,庄韫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却没有多少温暖欣慰之感。

她为后,他为臣。父女间的感情,就注定没有了那份纯粹。

皇后不想他早死,跟父女情意或已无关。不过是完全出于自身利益!

太子还未登基,庄家这棵大树还不能倒,他还不能死!

待到太子登基,皇位坐稳,皇后心落定。那么,他这个父亲的死活,也都不再重要了。

高处不胜寒!位越高,情越淡。

权势和情意总是难两全,早已习惯。习惯到连一丝伤感都生不出。

“骅儿的丧事怎么样了?可还顺?”

“是!”

庄骅死之后续…沉默!

庄骅入宫要对禀明什么。皇上对此一句没问。

庄骅突然被刺杀,庄家在其中是否做了什么?被怀疑,庄韫也未曾试图澄清或解释什么。因为多余!

皇上对庄家的不容,已是显而易见。当帝王已用不到你,对你已不喜。那么,无论你做什么都会是错。

澄清,是掩耳盗铃。

解释,也不过是心虚。

所以,各自心知肚明的沉默着。

“顺利就好。父亲也不要太伤怀了!”

“是!”

伤怀?

庄骅死,除了庄大奶奶之外,庄家恐怕没一个人伤怀的。

“父亲,今日请你入宫,女儿有一件事儿想问问您。”

“皇后请说。”

“曾皇上赐給庄家的宅子总是无故亡人,父亲可查出了什么结果吗?”

(庄家旧宅被湛王一把火烧了。皇上又赐了庄家一个宅子。只是那宅似乎是凶宅,因为不出十天总是要死一个人。最后不得已再次搬离。)

听到皇后的问话,庄韫第一反应是稍疑惑。皇后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不过,既问必有缘由,不会是无缘无故。

庄韫摇头,“没查出什么。”

皇后听了,继续道,“当时因为总是出事儿。母亲可是有请人过去看过?”

随着皇后的问题,庄韫心逐渐下沉,“是请人过去看了!”

皇后听言,转头看向钱嬷嬷。

钱嬷嬷会意,走到内殿,少时拿着一个卷轴走出,打开,置于庄韫眼前。

“父亲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一身僧袍,一支拂尘,满头白发,满脸沟渠,慈眉善目,眸色宁静悠远,一年逾七十,精神烁烁的老尼!

看着画像上的人,庄韫心开始发沉,面色却是如常,淡淡道,“是她!”说完,抬眸看向皇后,随意问,“娘娘在何处看到她此人了?”

“在皇宫!”

皇后一言出,庄韫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暗色。

皇后看着庄韫又补充一句,“是湛王带她过来的。”

话落,静!

静的让人心不安。

良久,庄韫开口,声音平稳,“不知湛王爷带她入宫是为何事?”

皇后没答,反问,“父亲,我想知道那僧尼看过那宅子之后,是怎么说的?”

“她只说,搬离祸自了。其余什么都没讲。”

“这样吗?”皇后垂眸,眉头皱起。

“当时我不在府内。你母亲是这样告诉我的。”

庄韫的话可以怀疑。可是庄老夫人的话,还是可信的。

皇后听了,抬眸,莫测道,“可是,今天那僧尼却对皇上言:庄家当时之所以总是出事儿,是因为压不住那宅子的势。”

“什么意思?”

“那一处宅院不是凶宅,而是极致的贵地。天圆地方,皇宫龙气蔓延。而那里是紫气笼罩,堪为龙之翼!”

“所以呢?”

“所以,那里只有真正的真命天子,或龙之子才能镇住。”

皇后话出,庄韫已然明白了什么。

真命天子,龙之子!

如此,最合适住在哪里的人,除了太子怕是再无第二个人了。

云紘被立太子,被封储君。将来继承大元帝位。这是明面上要走的程序。可最后他是否称帝,却是不一定。最终还是皇上说了算。可是…

太子若真的住到那所谓的极贵之地。那…等同是被放在火上烤。

老天认定的天子。是否意味着连皇上都动摇不了!

看着那天定的帝王日益成长,强大。皇上如何能忍的了。

而在皇上眼中,庄家和太子从来都是一体的。如此…

湛王云珟…

他这是要逼着皇上毁了谁?

他是要皇上直接灭了太子?还是要皇上动手斩断太子羽翼,覆灭了庄家?!

庄韫眼帘垂下,掩住眼中一切情绪。

湛王府

湛王从外回来,看着窗户上那昏黄的烛光,还有那一抹晃动的纤细身影,湛王眼底溢出点点柔色。

这个时辰了,这小女人还知道等着他。湛王感觉甚是不错!这几日积攒在心里的不爽快,总算是平缓了不少。

凛一走在一侧,看着自家主子舒缓的面色,还有那微扬的嘴角。心里无声摇头:主子现在真是越发的好哄了。

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张‘回来一定要王妃好看’的表情。竟然跟他曾经的姨娘处的一团和气的。想起,满心不愉。

可现在,刚走进院门,看王妃在等他,马上什么都忘记了!

湛王轻轻推门进去,凛一伸手再把门关上。之后,本想离开。可不觉又停下了,看向一边值夜的丫头。

“招财,都这么晚了,你说云珟那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呢?”

湛王刚走到屏风处,看到那小女人背对着他,抚弄着那只肥猫,念叨着!

云珟那家伙?!

这称呼…

湛王还未来得及评价,更不入耳的话随着出口。

“你说,他是不是去嫖去了?”

湛王听言嘴角垂下。随着稳稳的站定,双手环胸靠着屏风,断然决定继续听下去。虽然那话实在不怎么入耳。

“今天他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他腰带有点儿松。现在都这个时辰还不见人,肯定是脱了裤子在那里还没提上。”

喵呜…

招财这一叫,容倾嘴巴瘪瘪嘴,“没眼色!我就是随口说说,谁让你附和了!你这不是怂恿我想歪吗?”

湛王听着,无语着。心里忍不住腹诽一句:那猫儿也许不是附和,而是反驳呢!

反驳吗?容倾这会儿显然不那么想。

对于夜半时分还不归的男人。女人第一反应都是怀疑。怀疑之后才是其他!所以,容倾不能免俗的走着这个套路。只是,比较不俗的是,她的吐槽男人的话,一点儿没浪费。

“都说花无百日红,都说男人变心堪比翻书。都说薄唇的男人都薄情…云珟就是那薄情的唇形。”

湛王听着,扬眉,嘴唇微抿。遥记得这女人以前说他嘴巴最是性感的。是那种一看就想亲一口的唇形。怎么…

只是回来的时辰不一样,就什么都不一样了,连唇形都直接由性感变薄情了?!

容倾嘀咕着,老话汇聚,越想越有道理。

“云珟这货,这会儿不会真的在翻红浪吧!”

翻红浪!极好,又见新词儿。

“招财,你感觉呢?”

肥猫卧在床上,眼皮耷拉着,懒得看容倾一眼。犯懒中隐约透着嫌弃。

“招财,你可是猫呀!连地震都能率先感觉到。这个也一定可以吧!”容倾伸手揉搓着那懒猫。

湛王听着,抚下巴!

难道他翻红浪的动静,已经能比拟地震?

怀疑不得回应,念叨过后,转头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看看时辰。怀疑开始转化为其他。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呢喃着,抬脚下床,皮上外衣,走出去,打开门,值夜的丫头疾步上前。

“王妃!”

“你去叫一下凛…”容倾话未说完,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凛一后,话顿住。

“王妃!”凛一上前。

“凛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爷呢?”

“主子…”凛一话一顿,一个转折,“在您后面。”

她后面?

容倾愣愣转头,刚刚她口中那‘翻红浪’‘被出轨’的男人,正稳稳的站在她身后。

“相公!”

湛王看她一眼,很爷的走进内室。

凛一伸手默默把门关上。

进去之前,湛王明明还是一脸满意的。怎么这么会儿功夫,脸色就又不一样了呢?而他,为何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呢?

因为,王妃哪里有那么贤惠!特别,刚值夜的丫头说,王妃可是早早的就睡下了的。屋里那烛光也不过是在主子刚入府前才点亮。

唉!真相总是那么令人忧伤。

“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湛王脱去身上外衣,看着床上占据他位置,睡的四平八稳的肥猫,不咸不淡道,“在你跟那只肥猫说,本王去嫖女翻红浪的时候。”

湛王话出,容倾接衣服的动作一顿,眨巴眨巴眼,“相公回来的真是巧。”

巧的听了个完全。

湛王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容倾,没什么表情道,“若是本王真如你所想呢?”

“真如我所想?你真去嫖了!”

湛王没说话。

容倾盯着他,静了一会儿道,“嫖要给钱吧?”

湛王继续沉默。

容倾抬手,抚上他胸口,柔柔道,“相公放心,你嫖出去的钱,我会再给你挣回来的。”

这话听着,莫名逆耳。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