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挖了容逸柏的坟墓。

容安说容逸柏活了!

做出那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还都一副风轻云淡,他少见多怪的表情。这…

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自己不正常?

顾家,吴家,听到容逸柏活着回来的消息,反应也是各不相同。

听吴氏说,容逸柏活了,且她亲眼看到了。吴月儿就一个感觉:为吴欣儿的事,她娘已经疯了。而,这也就能解释她做的那些傻事儿了。

当街拦容倾,喊冤,哭诉。这样的事儿,若是没疯,怎么能做得出来。

“高嬷嬷!”

“老奴在!”

“看好夫人,不准再让她随意出门。”

“是…”

交代一声,吴月儿抬脚走出去。

“月儿,我说的是真的,容逸柏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夫人,喝点儿水吧!”

“高嬷嬷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容逸柏他就是活了,这是千真万确的!”

高嬷嬷没接话,只道,“夫人,您也累了一天了,躺下歇息一会儿吧!”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

“欣儿都那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歇息!老爷呢?老爷还没回来吗?”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吴月儿脚步不停,眉头紧皱。要去湛王府请罪吗?按说是应该!可…

请罪有用吗?

若是请罪有用,就不会那么人在湛王哪里栽跟头了。

事做了,无论你说的再好。该该计较的,湛王照样计较!且计较的彻底!

想此,吴月儿变得越发难看。吴欣儿的事刚出,她娘又来这么一出。这感觉…

要步顾家后尘吗?

该死!

顾家

顾家父子听闻之后,惊骇,惊疑之后,没多言,直接去了馨园。

虽事情很是不可思议,可是那么多人说。不见的就是空穴来风。证实一下很有必要。

馨园

容倾,湛王直待到吃过晚饭才回去。离开时…

“哥,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

容逸柏点头,温和道,“回去吧!”

“好!”应着,脚却是没动。

想留下,容倾表现的明显。湛王看的清楚,却自然的无视了。

该宠的时候宠着,该纵容的时候纵着。可她黏容逸柏的习惯,绝对不能惯着。不然,一旦开了头,他的憋闷将会无尽头。

湛王不言,态度明显。

容倾看此,动动嘴巴,“相公…”话未出,被打断。

“不允。”

“我还没说呢!”

表现的已经很明显,还用得着再说吗?

容逸柏温和一笑,柔和道,“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哦!”

“不用担心。明天你来,我还在,不会消失!”

容倾听了,没再多说什么。盯着容逸柏看了一会儿,随着湛王离开。

容逸柏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走远,直到看不见,微叹,“真老虎变纸老虎,不会再伤她,可是霸道却是变本加厉了。”说完,转身。

“公子!”

看着祥子紧绷的表情,微红的眼眶,容逸柏淡淡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煽情的话一句没说,只道,“走吧!把这些日子的事都给我说说。”

“是…”

容逸柏走进院内,对面一隐蔽的角落,顾振和顾廷灿走出来。盯着馨园,两个表情满是复杂。

容逸柏,他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湛王府

回到府中,容倾去梳洗,湛王去了书房。

湛王坐下,凛五开口禀报,“属下探了容逸柏的脉搏,并未发现异样。”

体内无毒。应该可以排除被人下毒威迫一说。

“对于他说词,怎么看?”

“未经探究,不予评论。”凛五谨慎道,说完补充一句,“不过,在容逸柏所接触的人中。确实也只有顾盛有这个能力可以悄无声息的把他带走。”

第267章 异样

湛王从书房回来,看容倾已梳洗过,披着半干的头发坐在软椅上等他。不,不是在等他,而是在发呆!

呆的入神,连他走进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

闻声,容倾回神,转头,看着湛王,嘴角习惯性的扬起一抹浅笑,“忙完了!”

湛王点头,随意道,“在想容逸柏?”问完,不待容倾回答,抬手拎起一缕头发,把玩儿,“换皂角了?”

“好像是!”洗的时候没注意。不过味道是不一样了。

“味道还不错!”

听着湛王那一本正经的夸奖,容倾轻笑,“那以后就用这个!”

湛王颔首,随着往洗浴间走去。

容倾起身,去拿棉布,一会儿给他擦头。

馨园

馨园一切都没变,他最后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现在还是什么样儿。

“馨园的下人都留着,王妃也总是三不五时的过来。公子的屋子,几乎都是王妃在清扫。”

纵然容逸柏不在了。关于他的所有,容倾都在尽力保留着。

“公子出事后,王妃真的很伤心。现在,公子能回来,真的很好!”祥子看着容逸柏很是感恩道。

容逸柏点头,“是呀!真的很好。”

“那一次公子会出事儿,都是小的无能,未能护公子周全。不然…”

“跟你无碍!”

祥子听了,还欲说什么,一道声音传来。

“三皇子…”

“容逸柏呢?本皇子听说他活了,他人在哪里?”

听到声音,容逸柏眉头微扬。

第一个来馨园的人,不是容家人,不是顾家人,也非吴家人。而是三皇子!意料之外。

“公子,是三皇子!”祥子眉头不觉微皱。对这位三皇子,祥子同容倾一样,总有一种蛋疼之感。

“容逸柏,容逸柏…”随着声音,三皇子身影出现在眼前。

“见过三皇子!”容逸柏拱手,见礼。

三皇子直直盯着容逸柏,脸上是满满惊奇,稀罕,“真的活了?”

“是!”

“不会是别人假扮的吧?”三皇子说着上前,对着容逸柏上下左右,转着圈的打量。

假扮的?

也是!假扮的总是比死而复生,更容易让人接受些。

“小民确是容逸柏!”

谁管你说什么。三皇子完全充耳不闻,自顾好奇自己的。

“是易容术吗?”说着,开始上手,对着容逸柏的脸,左拧一下,右揪一下。

祥子看此,赶忙道,“三皇子,他真的是公子。”

祥子的话,自然的被无视了。

直到把容逸柏的面皮都揪红了,也没拿下那所谓的面皮,三皇子收手。看着容逸柏那微微泛红的脸庞,“竟然会红!”

人皮面具可是不会变脸色的。这么说…

“你真的是容逸柏?你真的活过来了?”

“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三皇子稀罕,兴奋,“赶紧教教我。”

“首先是要死!然后…”容逸柏话刚出,三皇子既开口,“是真死?”

“要气息散尽。”

“气息散尽?那不就是真的死?”

“应该是这样!”

三皇子听言,摆手,“别说了!你再死一个给我看看。”

祥子:…

容逸柏失笑,“这个怕是不能。”

“为什么?”

“小民现在尚且只知怎么死的,还不知要怎么再活过来。”

“你上一次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一次还怎么活不就行了。”

“上次怎么活的,小民也正稀里糊涂着。”面对三皇子的胡搅蛮缠,容逸柏分外淡然。

三皇子听了,瞪眼,“你逗本皇子玩儿?”

“小民岂敢!”

“不管,不管,反正你必须当着本皇子的面儿死一次给我看看。”

“那我躺床上去试试!”容逸柏说完,走到床边,拖鞋躺下,眼睛闭上。

三皇子拎着板凳,在床边坐下,直直盯着容逸柏。

祥子看着,呃…不知该说什么。不由的转头看向三皇子的小厮!

小厮静静站着,静静盯着窗外那轮明月看到认真,看的出神。

祥子看此,默默收回视线。

屋内诡异的沉寂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容逸柏闭着眼睛躺的四平八稳的。而三皇子却有些坐不住了。屁股跟坐在仙人掌上了一样,开始不断扭动。

祥子看此,不由开始紧张。

“容逸柏!”

“嗯!”

“还没死!”

“正在努力!”

“你快点儿!”

“一定!”

简短的对话结束,再次静下。

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子,看着坐在床边盯着公子看的目不转睛的三皇子。感觉越发怪异!

“容逸柏!”没多大一会儿,没耐性的三皇子,又叫起来。

也是!同为男人,盯着一个男人。就算那个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甚耐心盯着。

“容逸柏!”

连续唤两声,未回应。

“难道死了?”

云榛轻喃的话出,祥子跟着心头一紧。虽然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跳不稳。抬脚,疾步上前。然,三皇子却是快他一步,已伸手探向容逸柏鼻息。发现…

呼吸很是平稳!

呼吸平稳,叫却无回应。这是…

“容逸柏,你竟敢给我睡着!”

这一发现,让三皇子跳脚,冷脸怒目,“刚才我就感觉你小子是在忽悠我。没想到,你果然是在逗弄我…”

这话…

是该说三皇子真是够先知先觉呢?还是该说:三皇子真是会逗着自己玩儿呢?

三皇子小厮,仰望月亮,无声长叹!

容逸柏回到馨园的第一晚。因三皇子的造访,过的那是一个鸡飞狗跳,一地鸡毛。

折腾够了,三皇子挥挥衣袖,临走之前,还不忘丢出一句警告!

“今天本皇子是好奇,是来探望你。可不是来找茬。你最好是认清楚。敢给小皇婶乱告状,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谨遵三皇子吩咐。”容逸柏拱手,应的严肃认真。

看他上道儿,三皇子半满意的走了。无法全满意是因为,没亲眼看到容逸柏再死再活。

三皇子离开,祥子看着衣着凌乱的容逸柏,紧声道,“公子,你没受伤吧!”

“嗯!没事。”容逸柏脱去衣服,看着祥子道,“时候不早了,这里明天再收拾,你也去歇着吧!”

这时收拾必定影响容逸柏休息。祥子听令,没多言,稍做清理走出,为容逸柏把门关上。

站在门口,吐出一口气。恐怕这不安稳的日子今天只是开始,恐怕会持续一段日子。

容逸柏随意靠在床上,姿态闲适。对三皇子给出的警告,却是饶有趣味。

三皇子若是过去没有舍身救过容倾,容逸柏肯定不会多想。可是现在…

三皇子刚才的警告,深入探究起来,可就不可想象了。

恐吓他不要向倾儿告状?!

三皇子这是担心,他告状,倾儿向湛王进言。而后他被湛王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