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陌想想跑不赢,再打不赢的结果。果断选择坦白,不再刺激眼前这头凶恶的狮子。
“她现在跟你皇祖母在一起!”
跟老皇妃在一起?这答案,让人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老皇妃插手,就意味着各种不确定。
“我是问你她人在哪里?”
“反正不在云海山庄,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看看,第一个不确定已经来了。
湛王听言,眼睛微眯。
云陌不待湛王一一问,从头说起,“你皇祖母一直认为,我比起你那是一点儿都不差。也一直想证明一下给容倾看看,让她知道她选错人了。所以,在知道她出事儿时,你皇祖母告诉我:英雄救美的时候来了,证明自己的机会到了。你皇祖母发了话,我就去了!”
凛五听言,嘴角抽搐。该说陌皇爷孝敬呢,还是该说老皇妃够折腾呢!
“其实,我也不赞成过,对这种掏力不得好的事,没必要去做。可是,在你皇祖母学你,开始往我屋里送男人的时候。我觉得,比起睡男人,还是英雄救美更好些。”云陌说的那个坦诚,那个纯粹。
凛五听着,已是无言以对。
“继续说!”
“事实证明,英雄救美我做到了。我跟容倾挺有缘。比你先一步找到她,就是证明。”
凛五:…
看着哑然的凛五,龙武也很是无力。长叹一口气,公子呀,哪个让你说这个了呀!你没看到湛王眼睛都冒出火来了吗?你能不能说点儿对自己有利的。
而云陌这一句话,也是戳的湛王心肝肺都是疼的。直直盯着云陌,若是视线能够杀人。那,云陌这会儿大概已经是饺子馅了。只差一个皮,包裹包裹就能下锅了。
“人嘛,缘嘛,都有阴差阳错的时候。你也别太闹心了。”这算是安慰吗?心肝肺更疼了。
“云陌,少给扯那些没用的。”湛王开口,牙根犯疼。
这几天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牙根疼也是正常。也是出现的人,一个比一个人气人。
“有用的?”云陌听了,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口道,“我带容倾离开时候,容倾有对我流口水。不过,我没依她。我守住了我们各自的身份。”
说完,脸上自然洋溢出‘我做的不错吧’。这表情,凛五已无法直视。
龙武看着,都不由心疼湛王了!
公子呀!你就告诉湛王,你跟湛王妃守住了各自的身份不就好了吗?有必要把容倾对你口水的这句话给讲出来吗?
湛王听了,看着云陌,眼里怒火忽而消散,“继续说!”
“我带容倾回来之后,你皇祖母给我两个选择:一,让我做容倾的解药,帮她解毒,而后离开,山川河流,天下任畅游。”
什么畅游,诚实点不行吗?明明就潜逃!
“其二,就是在这里等着你,看你满脸狰狞,火气腾腾。她带着容倾天下畅游!”
直白的说就是:女人送到眼前,都没那个胆子去动。老皇妃唾弃过儿子,果断的带着容倾离开了。
凛五听完,望天,老皇妃带王妃私奔了!
老皇妃出手,果然处处都是预料不到。
湛王沉默好一会才开口,“去了哪里?”
云陌摇头,干脆道,“不知道!你皇祖母说,我既对容倾下不了那个手,那么也别张那个口。让我少问。只说:有本事找呗!”
湛王听完,完全沉默了。极好!从开始心急火燎的赶着救人,到现在改成捉迷藏了。
看湛王脸色实在难看,云陌安慰道,“她带了龙卫出去,安全无忧,这一点儿你不用担心。”
凛五听了,若有所思。带了龙卫出去呀!这可是一把双刃剑。能保护她们的安全,可同时也会阻碍他们寻人。
老皇妃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作呀!所以,龙卫一旦发现他们,老皇妃极有可能马上就会带人转移。
心受控,人就受牵制。
湛王心里这憋闷,已经无法用言语言说。不过,紧绷的心口却舒缓了
口却舒缓了些许。他被作,总是比她出事儿强。
湛王府
春风徐徐,阳光正好,钟离隐坐在院中,晒着太阳,闭目养神,修养身体。
周正缓步最近,看着钟离隐道。“仁王爷,南宫小姐来了,在外求见。”
钟离隐听言,眼眸睁开,眸色淡淡,“让她进来吧!”
周正颔首,抬脚走出。
少时,面色不佳的南宫玥犹婢女轻扶着,缓缓走来,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
钟离隐看着,眉头微挑,是来探望的吗?只是来表现娇弱的吧!
“臣女叩见王爷。”南宫玥俯身,见礼。
“起来吧!”
“是!”南宫玥起身,抬头,看着仁王,眸色盈盈,满是关切,“王爷身体怎么样?可还好吗?”
“嗯!还好。”说完,看着南宫玥道,“倒是你气色看起来不是太好。”
南宫玥摸了摸脸颊,柔和道,“前两日有些受凉了。不过,今日已经好多了。”
这是解释,解释在钟离隐已入京时,为何没即刻过来探望。不是不关心,不是不担心,只是身体不适无法前来。
不过,在钟离隐看来,南宫玥不是身体不适没来。而是,惧怕湛王。现在,知晓湛王不在京了就巴巴的过来了。
看着眼前这端庄,温柔的女子,钟离隐眸色越发浅淡,“既身体不适,就回去歇息吧!”
“臣女已经好多了,多谢王爷关心。”南宫玥轻柔道。
钟离隐点头,不再开口,放松身体躺在软榻上,闭目眼神。
钟离隐如此,南宫玥瞬时就尴尬了。
转身走,是不敬!
留下,站着干瞪眼。
比起直接把人赶离,钟离隐温和含蓄的做法,更让人无措。
看钟离隐如此,南宫玥垂首,握着帕子的手微紧。他这是不高兴了吗?因为她来的晚了?
生气?不!
没有生气,只是决定不娶你了而已。
在这瞬息万变,算计重重的世界,在外每日面对诡计算计已是够了。回到家里,身边,枕边真的不再需要一个满腹思量的妻子。
皇家别馆
“娘娘,南宫小姐她见到仁王爷,会不会把前两日娘娘说过的话,都告诉仁王爷呀?”梅兰看着南宫紫,担心道。
南宫紫听了,淡淡一笑,“她不会说!纵然再想,她也不会说。”
见南宫紫说的肯定,梅兰有些疑惑不明。
“编排太子妃,这是犯了口忌。特别,我还是她的堂姐,说道自己的手足,那是不德。南宫玥这个自持端庄贤淑,温柔贤德的人开不了那个口。特别是在仁王爷跟前,端着南宫小姐的身份,极力表现自己完美的一面的她,更是不容自己身上染上一丝瑕疵。所以,她什么都不会说。”
女人有的时候,过分的端着,不会让你看起来更加端庄,反而让人感觉是在拿乔,更让人腻歪。
所以,南宫玥今天这一去的结果…这亲事儿怕是要彻底没戏了。
南宫紫轻哼,不想退亲,不想冒险,不想为任何人所用,她想的可真是太美了。
世上的事儿,若是能尽如人意,她这会儿也不会被困大元了。
京城内,人心莫测,算计层出不穷。而京城外…
湛王,云陌过的一点儿也不舒心。
云陌每日对着湛王那一张乌云密布的脸,那是吃嘛嘛不香。
更重要的是,作为儿子,他逆不过自己娘。作为叔叔,他打不过自己侄儿。作为晚辈,身为长辈,都这么不得力。云陌无声叹息: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呐。什么时候他也能摆摆谱呢!
看着云陌那明媚而忧伤的脸,湛王心里是满满的沉郁。想到去寻找容倾的一路上,肯定会出现的,各种层出不穷的幺蛾子,湛王脸阴的能滴出水来。
***
会出什么幺蛾子,暂还不确定。不过,口号已经很响亮了。
“容九,祖奶奶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手段。”
“呃…”
“云陌那小子太没慧根,跟祖奶奶我混了这么些年,连强抢女人都不会。我对他已经是彻底失望。现在,祖奶奶就把这满腔的希望托在你身上了。”
“呃…那我是要学着强占男人吗?”
“没错!云陌下不了手,你来。给我强占了他!”
容倾:…
“你那是什么表情?被雷劈了吗?抬头,挺胸,给我拿出欺男霸男的气势来。”
容倾听言,头发一甩,站的笔挺。只要不是让她强占云陌,这欺男霸男的气势,她还是有的。
看容倾这小模样,老皇妃分外满意,“不错,不错!你很有慧根。”
赵嬷嬷听言,低头。慧根还能这样用呀!阿弥陀佛,希望佛主没听到才好。
容倾听了,嘿嘿笑。这慧根,指着的是流氓气吧!跟着老皇妃,怎么流氓怎么来。
第250章 为奴
“主子,人都已经派下去了,一旦发现王妃和太妃的踪迹即刻会有消息传来。”
湛王府护卫,散布大元各处,查探,寻觅!
人是派下去了。可是什么时候能找到,却是不好说!
天南地北,天下之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特别带容倾走的又是那么个不靠谱的。
湛王按按眉心,眉宇间露出点点沉郁,几分无力。
是不是以前他对容倾太过苛刻。所以,现在才跳出来这么多牛鬼蛇神,千方百计的要带走容倾,让他想见而不得见?
“凛五!”
“属下在!”
“你说,她会带把容九带到那里去呢?”湛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闪烁的星空,悠悠道。
“这个,属下也不好说。不过,属下在妓院,小怜馆和赌馆也都都派了人故去驻守。想来很快就能找到王妃。”
凭着老皇妃的不靠谱,那男盗女娼的地方,她极有可能领着王妃去。
湛王听言,静默少时,开口,声音低缓,“妓院,小怜馆…容九对这些地方一直很是好奇。”
凛五闻言,微微一怔,随着嘴角歪了歪。所以呢?若老皇妃真带王妃去那种地方的话,算是正合了王妃的意么?那,要是这样的话…
两个年龄不同,却总是不谋合而的女人在一起!凛五已有些不敢想象。
“下去吧!”
“是!”
凛五轻步走出,把门轻轻掩上。
“主子怎么样?可还好?”
“一切都好,除了心情不好。”独守空房了心情好不了。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早晚都会找到王妃的,主子这样焦心上火对身体可是不好。”
凛五听了,看着凛一眼睛发直,不确定道,“我刚才好像听你吟诗了?”而且,还是那酸腐味儿十足的诗。
看凛五那惊疑不定的样子,凛一面色寡淡,“是吟诗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说完,转身走人。
凛五看着凛一的背影,神色不定,抚下巴,轻喃,“竟然开始吟诗了,再这样下去,他不会开始搽胭脂抹粉吧!”
凛一搽胭脂抹粉?呜…脑中臆想出的画面出,凛五瞬时抖了一下,后脊梁发凉,太吓人了。
“凛五!”
“陌皇爷!”
“你家主子歇息了吗?”
听到云陌的问题,再看一眼他手中的酒杯,凛五伸手把门推开,“还未歇息,皇爷请进。”
“嗯!”
云陌走进去,凛五把门关上。心情正不好的时候,由陌皇爷陪着喝一杯小酒,或出手再切磋切磋武艺,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倒是也不错。
“云珟,想不想喝一杯?”
湛王听了,眼帘都未抬一下。
云陌把酒杯放在桌上,满上,看着湛王道,“听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是真是假,我们今天来试试吧!”
此时对饮一杯,本以为你是来陪我忧伤陪我愁的。没曾想,你只是过来找抽的!
湛王抬眸,看着他,淡淡开口,“身上的伤可是不疼了?”
云陌摇头,“疼的厉害!”
听言,湛王拿起一杯酒,轻抿一口。知道你疼,我就舒服了。
果断的,快乐就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
看湛王脸上表情,云陌轻叹一声,“相煎何太急呀,相煎何太急!”说完,小抿一口,“味道果然不咋地!若非你出手太狠,追的太凶,我本准备带点儿酒出来的。让你解愁,让我治伤。”
湛王听着,懒得搭理他。
“你说,我娘跟容倾这会儿人在哪里呢?”
听到这话,湛王手又痒了。
若非老皇妃作,容倾这会儿必然在他床上,在他怀里。哪里如现在…
喝的是糙酒,听的是逆言,看的是…甩眼不想看。
“若是容倾还好好的,还知道想你。那她或许还会试着挣扎一下,逃走一下,让你能更快的找到她。可是现在,她已不知相思是何物。如此,在你沉郁的时候,她也许正在乐不思蜀!”
听到这话,已完全可以肯定,陌皇爷他真的不是来安慰人的。
湛王喝完杯中酒,放下!
劈里啪啦,噗咚咔嚓…
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有骨头错位的声音…
“云珟,我是你叔…”
“本王没否认!”叫你叔,你果然输!
“云珟,我有没有说过。我有派人跟着我娘和容倾他们!”
云陌话出,屋内响声瞬停。
“凛五,过来给陌皇爷上药!”
说翻脸就翻脸,说变脸就变脸。云珟这厮真是不东西。
“不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你找容倾,带着我作甚。”
“明知故问!”
带着你作何?自然是拿捏。
老皇妃拿捏他媳妇儿,他就拿捏她儿子。
“云珟,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容倾。若非我去的及时,她就算不死,也一定会受伤。如此…”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现在只要结果。”
结果不如意,过程等于屁!
“过去的已经过去?那也就是说,等找到容倾,这事儿就算是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