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进来!”
“是!”凛一领命走出。
容倾转头,看向湛王。
湛王却是未看她一眼!
容倾若有所思,湛王让她们进来,绝不会是因她那一句调侃,他心里不愉,就故意跟她唱反调才见客的。如此,是为了什么呢?
想着,容倾往湛王身边凑了凑,“夫君,可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提前透个信儿,才能合作无间嘛!
湛王拿眼角扫了她一眼,不清不淡道,“早起可是没漱口!”
“漱口了呀!”
“离本王远点,有味儿!”
容倾听言,低低一笑,随着吧唧在他嘴角猛亲一下,“这下好了,夫君跟我一个味儿!”
湛王往后靠了靠,冷淡道,“身为女子要端庄矜持,身为王妃更该如此。以后没本王的允许,少对我动手动脚。这是规矩,从今天起给我记着!”
容倾听了,恭敬应,“臣妾记住了。不过,对王爷动手动脚习惯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掉。”
“为什么改不掉?”
“回王爷,因为小话本看多了。并且,还是您让我看的,更是您教会我要懂得学以致用的。所以…”容倾偷瞄湛王一眼,弱弱道,“夫君,您好不讲道理哟!”
湛王听言,直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随着,从腰间拿出一物在容倾眼前晃了晃…
瞬时惊艳了容倾的双眼,“夫…夫君!”
看着容倾那晶亮的眼眸,那甜腻的声音,湛王回她一声冷笑,“呵呵…”
“顾少夫人,吴小姐请!”
“多谢!”
客人到,容倾要说的话咽下。
吴月儿,杨氏走进,看到湛王身影,两人脚步一顿,随着低头,轻步走进,而后跪地行大礼,“臣女(妇)叩见王爷,叩见王妃。”
“嗯!”
“表嫂,表姐请起!”
“谢王爷,谢王妃!”
“表嫂,表姐请坐!”
“谢王妃!”
两人坐下,或许是湛王在的缘故,两人均很拘谨,清晰看出的紧张。
杨氏略年长,话自她开头,看着容倾,柔和道,“本早些时候就应该来给王妃请安的。奈何臣妇身体不佳,这才拖到了现在,还望王妃不要见怪才好!”
容倾听了,轻笑,“表嫂言重了!请安事小,身体是重。”说着,顺带关心一句,“舅舅和表哥他们可都还好?”
杨氏颔首,“劳王妃挂念了,他们都挺好的!”
话开头,接下来就好说了,吴月儿随着轻言道,“本来母亲也要过来的,奈何府中事儿多实在走不开。所以…”
吴月儿话未说完,一直悠然品茶的湛王,忽而开口,“府中事多?可是在忙吴顾两家的亲事?”
湛王声音忽然入耳,吴月儿神经陡然紧绷,“回…回王爷,是的!”
其实,顾氏忙的更多的还是它事儿。不过,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更是无从说起。所以,就忙亲事吧!这毕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湛王淡淡一笑,随意道,“不知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湛王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容倾意外着。杨氏低头,不自觉的琢磨着。
吴月儿如实回禀道,“回王爷,日子就在十天后!”
“倒是个好日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人不安呢?这种感觉,不止容倾一人有。吴月儿心瞬时提了起来。
在杨氏神色不定间,湛王淡淡开口,“顾廷灏现在何处任职?”
顾廷灏三个字从湛王口中出,杨氏心头亦是一紧,不敢迟疑,即刻道,“回王爷,他在兵部司库。”
兵部司库,管理甲械!
凭着皇上对顾盛的防备,还给顾廷灏这样一个职位倒也算不错了。不过…
湛王淡淡一笑,随着起身,伸手揉了揉容倾的头发,温和道,“我去书房了,午饭时去叫我。”
“好!”
“中午吃点儿清淡的,不许再吃暖锅,那个爷吃腻了。”
“好!”
“别光应,要记着。再敢阳奉阴违,小心爷收拾你。”
“是,臣妾一定记着!”容倾应的恭敬。
湛王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嫌弃,随着
嫌弃,随着抬脚走了出去。
小女人太不识趣!
容倾抹汗,湛王这恩爱秀的太突然,她完全没心理准备。
杨氏和吴月儿看了,心潮翻涌,起伏。更多是忐忑,湛王那两句问候,搞得她们心里均是七上八下的。因此,致使在其后的时间里,她们两人均有些心不在焉。
继而,这次拜访,她们未停留太久,就起身告辞了!
容倾客套了一下,也没多留。
是亲戚,可彼此除了客套话,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夜*林家
“罪臣见过凛护卫!”
凛五伸手,把林勋拖住,面无表情道,“那些无用的话,林大人就不必多言了。”
林勋站定,面色紧绷,绷的心口发疼。
林婉儿为何死!怎么死的,所有证据都在眼前放着。所以,他清楚的很。李怜儿并非凶手,香慧才是。更重要的是,林婉儿也是自己作死。竟敢预谋杀害湛王妃!
湛王给李怜儿的罪名,结果是让她死。处死她,交由林家!
清楚所有内情,现在林勋在等湛王一句话。是生,是死,结果马上出。生死关头,神经紧绷到一个极致。
“主子让我过来,转告林大人一句。想活着,并非不能,不过…”
林勋听言,心头一震,随着跪地,“凡事王爷尽可吩咐!”
生死面前,林勋干脆的臣服,一点儿不意外。
凛五垂眸,“林大人的话,我会转禀王爷。但,林家的以后,就看林大人是否心口如一了。”
“臣…属下明白!”
“如此,那就从尊夫人开始吧!”意图谋害容倾一事上,林婉儿谋算者,而林夫人是帮衬者。不能饶恕的一个。
凛五话出,林勋缓缓垂眸,“属下知道怎么做!”
“那林大人早些歇息。”凛五说完,转身,提气,瞬时消失在黑色夜幕中。
回到湛王府,凛一轻步上前,低声道,“可都办妥了。”
“嗯!”
少时沉默,凛一轻声道,“我本以为,对林家,主子会出手端了,没想到竟然留下了。”
凛五听了,眸色晦暗,低沉道,“香姨娘被驱离,李怜儿将死,林婉儿已死。瞬息之间,后院少了三个人。哪怕她们均是罪有应得,可落在一些有心人眼中,却定会多想。若是再把林家给端了。那,事情怕是会反转过来。”
凛一听言,皱眉,“你指的是…”
“王妃入府时间太短,姨娘却迅速递减,这并非是好事儿。一个弄不好,王妃会被妖化,恶化!蛇蝎,祸水。这样的名头一旦冠上,一旦扩散开来,纵然主子只手遮天,怕是也难盖严。鞭长莫及的人太多,而且…杀尽天下人也不现实。”
所以,对事不能一味的逞凶。很多时候更要懂得徐徐图之!
第138章 近墨者黑
吴府
吴月儿回到家里,把湛王意外提到吴顾两家亲事儿的事,跟顾氏说道来开,“娘,你说,湛王爷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为什么呢?顾氏凝眉,一时同样想不透。
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值得这样疑惑,探究吗?答案,值得!
因为,她们不以为这样的事儿,有何理由惹得湛王惦记的?可现在湛王却意外问起了,她们自然要揣摩揣摩。
静默良久,顾氏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道,“静观其变吧!”
这不是淡然,而是无力。想不到,也不能去问问。而且,就算知道了湛王欲做什么又能如何呢?她们照样避不开!
吴月儿听了,凝眉,“要不跟爹说说!”
“算了吧!就你爹那性子。他更不觉得如何!”
吴月儿听言,一时沉默!
顾氏肃穆道,“再说,自我们来京之后,也从不曾做过任何令湛王不愉的事。所以,湛王他也没理由为难我们吧?”
“娘说的是!”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吴月儿点头,顾氏转而问起了其他,“湛王爷对容倾如何?”
听到顾氏的问话,想到湛王爷对容倾的那一种态度。吴月儿神色有些复杂,如实道,“湛王对容倾很好,极好!想象不到的好。”
一连三个好!听的顾氏想象不出了。
“怎么个好法?”
“不是清清冷冷,不是相敬如宾,而是…完全的宠爱有加。”
连那一句‘小心爷收拾你’,听着都像是在**,让人脸红心跳。
那一刻,吴月儿坐在那里,坐如针扎,眼不知往哪看,手不知往哪里摆。
让一个闺中少女看那画面,是一种冲击。羞的慌,却也羡慕。同时也想不通,容倾到底是哪里入了湛王的眼了?
听着吴月的描述,顾氏眼神忽明忽暗,神色变幻莫测。
顾家
杨氏对着顾廷灏,把在湛王府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说完,看着顾廷灏难掩不安道,“相公,湛王突然那样问,可是别有他意?”
顾廷好轻轻一笑,温和道,“湛王爷应该就是随口一问,并无他意,你不要多想。”
“真的没什么吗?”
也难怪杨氏会不安。因为她的相公姓顾,而顾家现在的处境在这里摆着。三代不得入仕,这一毁灭性的处罚,就是出自湛王之手。所以,她真是怕湛王会把顾廷灏的职位也给收了呀!
顾廷灏温和劝慰道,“你无需担心。湛王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定会在我入职以前就发作了,不会等到今天。”
看顾廷灏神色镇定,说的肯定。杨氏这紧绷的神经也多少舒缓了一些。
顾廷灏随着,自然转移话题,“王妃怎么样?可还好?”
杨氏点头,“王妃很好!”
“跟王爷的相处怎么样?可还好?”顾廷灏一副关心表妹的姿态。
杨氏如实道,“王妃跟王爷极好…”杨氏简单的陈述了一下。
顾廷灏听完,微笑,“看来,王爷真的很宠她!”
杨氏颔首,意外却不羡慕。因为,顾廷灏对她也一直很好。倒是见到容倾时,多少有些意外。
过去在自家小姑和顾家的书信来往中,但凡有提到容倾的,均是各种不屑的言辞,清晰透漏着对容倾的瞧不起,看不上。
简单汇聚成八个字,胆小无能,绵软可欺!这就是容倾。
可今日一见方才知,真人跟顾静笔下描述的完全不同。
胆小的人能那样自然从容的跟湛王相处?
无能的人能把话说的那样滴水不漏?
“王府刚发生了那么些事,王妃心情看起来如何?”
听到顾廷灏的问话,杨氏收敛神色,思索了一下道,“就是很平常的样子,看不出大喜,也没有沉郁。不过,王妃人很亲和,跟我和月儿表妹说话时,完全不摆架子。”
虽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但完全不会令人不舒服。纵然身为湛王妃,却没露出一点儿高高在上的样子。
反正杨氏对容倾印象很不错。因为,她没如其他一些人那样。明知她伤了身子,已不能生育。每每面对她,还不断的询问身体如何了?还每次都会说,让她放宽心,让她想开些。
这些关心,那些宽慰,在很多时,都令杨氏感到很是难堪和难受。因为,那就是在不断的戳她伤口。那样的关怀,她越来越不稀罕,越来越厌恶。
她倒是情愿她们如容倾一样,简单的一句带过。而后,不再提及。哪怕,这种简单的问候,更多是因冷漠也没关系。
她实不愿,身边人再拿她的身体来说事儿。
顾廷灏听了,垂眸。也就是说,对于湛王一夕之间清理出三个后院姨娘一事。她并未表现出欢喜,同样的也并未刻意的去叹息,感慨什么。一切如常!
还有,面对杨氏,这个顾家媳妇儿,除了温和的客套,其他什么也未表现出。
顾廷灏微微勾了勾嘴角。倒是够圆滑!
任事如何变化,你只要不问,我什么都不会表露出,更不会主动提及。以不变应万变!够沉得住气。
馨园
“公子,刚小的外出,在外听到议论说:林家又死人了。”
容逸柏闻言,抬
容逸柏闻言,抬头,“是谁?”
“林夫人!”
容逸柏听言,眼底即刻划过什么,声音缓缓,沉沉,“女儿还未下葬,夫人又死了。林大人想必很伤心吧!”
祥子听言,眼帘微动。从容逸柏活这平缓的声音中,他好似听出了一股莫名的味道。
“林夫人怎么死的?”当声音再起,容逸柏已恢复如常,刚才那一抹沉暗,好似祥子的错觉!
祥子收敛神色道,“据闻,好似因伤心过度,致使突然暴毙!”
“林勋什么反应?”
“林大人很伤心,很气怒。直接放话;有生之年,跟李家势不两立!”
容逸柏听了,挑眉,若有所思!
妻女因李家女同时丧命,这恨可谓不共戴天,是男人都忍不了。
不过,就算再恨,埋在心里就可,没必要嚎出来不是?更何况,李家也非一般的人家。就现在职位来看,林勋这个从四品的翰林学士,可没李毅这个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的职位高!
林勋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忍性,城府定然会超出一般人许多。如此,怎会把这狠摆放在明面上呢?这样做,可就显浅薄了。
不过,他这话一出,倒是显得分外真实了。因为恨大了,所以,失去了理智。如此,想来不会有人怀疑,林婉儿的死其实跟李家并无关系吧!包括林夫人的死,或许也同样,跟李家完全的不沾边。
可是那又如何呢?
事情最终的走向,还是在某个男人的手里控着。至于事实是什么,从来不重要!
湛王府
湛王从宫中回来,回到正院却未看到容倾的身影!
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贤妻,看看她做的这些事儿。哪一件事是跟贤妻沾边的,连在院中老老实实等他都做不到。
“王妃呢?”
周正上前躬身,回禀道,“回主子,王妃这会儿应该还在练身房!”
湛王听言,挑眉,“她去哪里做什么?”
“王妃说,感觉自个身虚。所以,想去练几手。不过,因不确定王妃这兴致能持续多久。所以,齐管家暂未专门给王妃找人。教王妃的活儿,他暂时担着!”
湛王听了,没再多言。抬脚往练身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