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嗯!因为她当时一句话都没说。”玉颜公主不愉道,“然后,那个齐管家就直接下逐客令,把我们都给请出府了!”
太后听完,叹了口气,悠悠道,“王府发生这样的事,湛王妃心情必然不好。你们留在这里多少是有些不合适!”
“皇祖母说的是,是孙女欠考虑了。”
太后淡淡一笑,很是温和道,“好了,你也累了回去歇会儿吧!”
玉颜公主听了,随着起身,“那孙女先回去了!”
“嗯!”
玉颜公主离开,太后眸色沉远,若有所思。
静默,良久,看向桂嬷嬷,清清淡淡道,“皇上令人给沈妃寻来的猫儿,是被何人劫走了,可是已探到了?”
桂嬷嬷颔首,轻声道,“回太后,现已确定,那猫儿是被湛王爷拿了去!”
太后闻言,眸色又沉一分,“竟然真的是他!”
敢从皇上手里夺东西的,这世上没几个。只是,在此之前,太后还有那么些不确定。因为,云珟那货对那毛茸茸的东西从来不喜。
他虽然作,可却从不会作自己。哪怕是故意去堵皇上不愉,也不会为难自己去碰触他不喜的东西。
所以,太后曾想或许是后宫那个刚入宫的,性子还没磨下去的嫔妃给劫了去,故意叫器沈心。同时意图用这种蠢办法,吸引皇上的注意!
可现在…太后眼睛微眯,稍时开口,“桂嬷嬷!”
“老奴在!”
“你现在去…”
随着太后的吩咐,桂嬷嬷眼底漫过各种神色。
湛王府
林婉儿突死,犹如石块落入湖面,波澜难免。后院女人,心里均有些不稳。然,看着事发后就被守住的院门,还有那一句禁令。心不安,却均是沉默的厉害。
林婉儿院
容倾站在院中,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头,淡淡开口,“你最后一次见到林姨娘是什么时候?”
“回…回王妃,是戌时!”小丫头青桃面色灰白道。
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
“详细的说来。”
“是…”青桃绷着神经道,“姨娘要了杯水。还说,有些不舒服,让奴婢在外面守着就好,不要在屋里值夜了。吩咐过,姨娘就躺下了,奴婢就出去了。”
容倾听言,眉头微敛,“林姨娘让你在外面守着?”
“是…”
容倾凝眉,静默,少顷,开口,“在此之后,你一直在外?”
“是!”
“连如厕都不曾?”
青桃听言,脸色一变,随着磕头,紧张道,“不敢欺瞒王妃,奴婢因为肚子不舒服,跑了三次茅房。其余时间都在门口守着,不曾去过他处!”
“三次都分别在什么时间?”
“在…”青桃回想了一下,道,“第一次是在戌时后段,第二次是亥时,还有一次是在丑时!”
丑时两字入耳,容倾眼帘微闪。
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根据林婉儿尸体的现状,可触及的软硬度,已现的尸斑可断,林婉儿的死亡时间,大概就在那个时间段。
“丑时去茅房,用了多少时间?”
“大概…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
半柱香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儿。
“昨晚值夜的为何只有你一个?”一般最少都有两个丫头。
“兰子娘病了,好像快不行了,姨娘开恩特允了她一天的假,让她回家了。”
听言,容倾眉头皱的更紧了。
林婉儿身体不适,不允打搅。
青桃刚好肚子不舒服,如
桃刚好肚子不舒服,如厕不止一次。
兰子又刚好被林婉儿允了假,回了家!
以上种种,若均为真实。那,容倾第一感觉,怪异!
重合点儿,巧合点儿,重叠一起。让人感,操纵这一切的不是别人,就是林姨娘自己!
可是,从现场的情况和林婉儿的惨状来看,容倾不以为她是自杀。
不过,现在下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青桃的话,还需查证。
想着,容倾看着她,询问继续,“昨晚你可有听到过什么动静?”
“回王妃,不曾!”
“可有什么人过来过?”
“白日的时候,李姨娘过来小坐了一会儿。”
“李姨娘?李怜儿?”
“是!”
“可还有其他人?”
“傍晚的时候,香姨娘的丫头过来送花样儿。不过,姨娘因为不舒服就没见她。只让奴婢接了花样。”
在容倾的询问中,青桃的回答中,未发现明显有价值的内容。
“王妃!”
闻声,抬头,见齐瑄带着几个人走来。
郭太医,刘正,仵作,还有两个衙役!
“下官叩见王妃!”
“郭太医,刘大人无需多礼,各位请起!”
“谢王妃!”
众人起身,容倾开口,“大概情况,齐管家都说过了吧!”
“是!”
“那就劳烦各位了!”
“不敢!”
简短寒暄,各自忙活起来。
京城之外,一处别院
看过齐瑄传来的消息,湛王神色淡淡,不起波澜。但好心情却已然消失殆尽!
想着他,等着他!话说的好听,可那小女人能做到多少?湛王心知肚明。想,就算有,也不过点点。
而现在,林婉儿突然暴毙。她肯定就更加想不起他这个夫君了。
王妃对林姨娘的死很上心。齐瑄这一句,就已然说明了许多。
他不过才走一日,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翘首以盼盼你归来。纯属忽悠,花言巧语,完全不靠谱。
“凛一!”
“属下在!”
“传令齐瑄,刘正,让他们彻查清楚。本王倒是要看看,谁在暗处搞幺蛾子!”
“是!”
“还有…”湛王说着,却是顿住。
等不到接下来命令,凛一不由抬头看向湛王。
湛王看了他一眼,带着点点嫌弃。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没眼力劲儿。
被嫌弃了!这一点,凛一看出了。可是为何被嫌弃,却是一头雾水,挠头想不出!
看凛一那副呆愣样儿,湛王嘴角下垂,移开视线,不咸不淡道,“告诉齐瑄,后续发展,让容九自己动手写信过来。”
湛王话出,凛一垂首应,“是!”
“下去!”
“是!”
看着凛一离开的背影,湛王分外不愉。至于为何?一个不愿承认的存在心中。那就是,他好像有点儿想她了!虽不多,可确实存在。
晚上怀里少了一点温软,一点馨香。白日,耳边少了一点儿声音。
没她在眼前闹腾,日子有那么些乏味!
“皇叔!”
闻声,湛王眼帘都未动!
对于湛王的无视,云榛太习惯了,一点儿不觉如何,颠颠儿上前,“皇叔,您刚才在想什么呢?”问着,好奇着,眼里带着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那一抹异色,落入湛王眼中,不冷不热开口,“你说本王在想什么?”
“这个皇侄可是猜不到。”说着,云榛嘿嘿一笑,“不过,刚才乍然一看,皇叔脸上透着那么些,春意盎然的味道。”
云榛随口的话一出,湛王嘴角垂了垂。
云榛却有别解,笑着往前凑了凑,贱贱道,“皇叔,侄儿听闻,距离这里五里处有一个花楼。里面的那个姑娘,个个都是技艺非凡,功夫很是了得。皇叔,您要不要…嘿嘿…”
湛王听了,扬了扬唇,“听起来倒是不错!”
听到这话,云榛更乐呵了。他这次竟然猜对了。皇叔真的是思春了。
“皇叔您看,我们晚上要不要…?”
“辰时!”
云榛听言,摩拳擦掌,兴致大起,“行!辰时侄儿过来寻皇叔。”说完,往外走去,“侄儿先去清清场子去!”说着,疾步离开。兴致高昂。
看着云榛离开的背影,湛王眸色淡淡,食指轻叩桌面,神色悠然,清冽!
看着湛王轻扣桌面的手指,预示着有人要倒霉的先示。周正面皮紧了紧,不由有那么些同情三皇子!
另外一边…
凛一找到凛五,请教!
“府里事物,主子不让齐瑄写,偏偏让王妃写,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凛一严肃认真。他自己不开窍,用心在请教。
凛五叹气,“你连这都想不出吗?”
凛一摇头,应的一本正经,“想不出!”
“很简单呀!齐瑄写的家书有什么看头,不过都是一些事物。如此,相比之下自然是王妃写的更有意思了。可以报备些府内事物之外的事。写些主子面上嫌弃,实则却爱听的闲事。”
凛五说完,凛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呀!”
“不然呢?你以
然呢?你以为主子想欣赏王妃那,已丑的人神共愤的字体吗?”
不是凛五嫌弃,实在是容倾那字…难看也就罢了,还错别字一大堆。费眼不说,还费脑,还要猜!
“那我让护卫跟齐瑄说明一下,免得…”
“齐瑄比你懂行,他一听就知道是何意!”凛五说着,拍拍凛一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男女之事很是玄妙,你呀!多学着儿点吧!有些话,主子不愿说透,那个时候,就看我们做下属的眼力劲儿了。”
凛一听言,再次恍然,呢喃,“原来,主子那一眼嫌弃,就是因为这个呀!”
明白了,不由皱眉,通晓这事儿,压力很大,一时半会儿他怕是拿不下。
湛王府
郭太医,刘正,仵作等忙活间隙…
“王妃!”
“何事?”
“林家人来了,在外求见!”
容倾听言,无声吐出一口气,开口,“让他们进来!”
“是!”
护卫退去,少时…
一个年逾四十,样貌中庸,气质却很是儒雅的男子!
一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五感样貌跟林婉儿很是相似的妇人。被一个十**岁的女子扶着,一同走来!
“下官林勋叩见王妃!”
“臣妇(女)给王妃请安,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大人,林夫人,林小姐请起。”
“多谢王妃娘娘!”
几人起身,林勋作为大家长,率先开口,“下官收到王府护卫送来的信儿,说小女…不,说府上林氏姨娘遭遇不幸。所以特来见其最后一面。”
“王妃,我女儿她可是真的…真的没了吗?”林夫人没有林勋的镇定。看着容倾,泪水汪汪,脸色灰白,满目沉痛。自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悲凉,难以接受。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是多余。
“齐瑄,带林大人,林夫人他们进去吧!”
“是!”
齐瑄在前,林勋面色沉重,林夫人跌跌撞撞跟在后。
人走进屋内,凄厉的哭声随着传来,“我…我的儿呀!你死的好惨呀!婉儿,婉儿,你让娘怎么活呀…”
林婉儿的尸体已做了简单的修复,可是那副模样,看之,仍触目惊心。
听着屋内哭声,心情不免压抑!
“王妃,桂嬷嬷来了,在外求见!”
闻言,容倾转眸,齐瑄走出,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微扬。
容倾看了齐瑄一眼,看着来禀的护卫开口,“请桂嬷嬷进来。”
“是!”
护卫离开,少时,桂嬷嬷带着两个宫人,碎步走进。
“老奴叩见王妃!”
“奴婢叩见王妃!”
“桂嬷嬷无需多礼,你们也都起来吧!”
“谢王妃!”
桂嬷嬷起身,看着容倾,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王妃娘娘可还好吧?”
容倾扯了扯嘴角,苦笑,“不算好,不过还扛得住。多谢桂嬷嬷关心。”
“不敢当王妃一句谢!”桂嬷嬷说着,重重叹了口气道,“玉颜公主送王府回去后,因为心里担忧王妃,就向太后禀了林姨娘的事。太后知晓后,对王妃很是挂念,特让老奴过来看看王妃!”
“都是我的失责。让太后娘娘担心了。”满脸忏愧。
桂嬷嬷摇头,恭敬又恳切道,“太后让老奴传话给王妃,太后言;让王妃放宽心,王爷不在,还有她老人家呢。必不让王妃受一点儿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