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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有很多秘密,但同时又没秘密。

皇上对庄藴的态度,让京城百官心思都随着活泛起来。那些跟庄家走的太近的,不觉开始暂缓脚步,微微不安。

太后知晓后,静默,什么都没说,心里在想什么,难以窥探。

皇后听闻之后,亦是分外沉默。

李公公叹息,暗腹:其实,由始至终,太后都弄错了一点儿。那就是她是大元太后,她要做的是尽一切努力,维护皇权,维护皇上权利,尊崇皇权至上。

可她却是相反,她顶着太后的身份,做的却是为庄家争取利益,想庄家变得鼎盛至极。

这在一定程度上,那就是在跟皇上作对,是想分化皇权。皇上如何能容。

皇后也是同样心态。作为太后,你安享晚年就好。可她却仍把持着后宫,生生把皇后架空。令她徒有皇后的名头,却无皇后的权利。

连太子选妃的事儿,她都没有一点儿开口的余地。所以,人老了,该死的时候,就一定要死,这样才能造福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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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四夜!

在一众太医的救治下,在湛王救命药丸的推动之下,容倾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只是,仍昏迷中,未曾清醒。

看着呼吸平稳的容倾,众太医长吁一口气。

“众位太医辛苦了,大恩不言谢。”

文太医摆手,“不用客套。不用被湛王活煮,我们也很高兴。”

容九的命保住了,他们的命也不用丢了。算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容逸柏笑了笑,随问,“倾儿现在状况,不知我是否可以带她出宫静养?”

在皇宫,总是让人不放心。万一庄太后心火太大,一时失控,再搞点儿什么小动作出来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把人救回来,理当谨慎点儿好。

文太医点头,“可以!”

“那…”

“不过你要在京城待着,因为我们还要跟几太医过去时刻守着。”

畏于湛王,救容倾费心费力也就算了。容逸柏可别想他们抛弃妻子,跟着他到处乱跑。

“这个自然!”

“那行!”

拍板儿定。文太医前往湛王府禀报,其余几位太医随同容逸柏出京。

在容倾在宫的这几日,容逸柏速度置办了一个院子。比起容家,这里更适合容倾静养。

钟离隐因暂无法离开大元,也自然的住了下来。

“恢复的不错。”

“嗯!”

“看来,湛王爷那颗药起了关键作用。”

“是!”这点儿无法否认,容倾这次能活,功在湛王爷。若非那颗药,钟离隐和他就算把容倾带走,也只是保全她一个全尸,保不住她的性命。

钟离隐看着容逸柏,随意问,“去向湛王谢恩了吗?”

容逸柏听了,垂眸,温和道,“等到倾儿醒了再去。”

钟离隐听言,笑了笑,摇着手中蒲扇,意味深长道,“早去晚去又有什么差别呢!反正,湛王爷这股火气,无论时间长短都不会消散的。你再缓也是徒劳。”

容逸柏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听仁王一言,小的心里瞬感踏实多了。”连侥幸,幻想都没了。

“不过,王爷又准备何时过府去拜访湛王?”

“本王暂时没走动的意愿。或等到你们谢恩之后再去。”因为,他可没那份善心去替容九姑娘承受湛王那份怒火。

云珟那人一发怒,可是不管你是哪国的王,那颗葱。动起手来可是一点儿都含糊,更不留情。

没办法!谁让浩月跟大元比还差那么一截呢!谁让云珟行事,总是无所顾忌呢!

两国邦交什么的,对云珟来说那是狗屁。所以,钟离隐自觉,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好。眼下,去见那头冒火的狮子,是绝对的不智。

容逸柏听了没再多说,坐在床边,静静为容倾擦拭手脸。

钟离隐坐在一旁,扫过容倾脸上那道伤疤,眸色淡淡,“几年未见,容倾好像变了许多。”印象之中,容倾好像特别的绵软,腼腆。

可现在,倒是什么都能说了。技术差?每每想到,都令钟离隐不由发笑。真想问她一问,湛王除了技术差,可还有其他?比如,短小,瞬射什么的!

可惜,再好奇也能想想。这是无法回出的问题。

不过,容倾就算再怎么变,身为女子对于自己的容貌都同样在意。醒来之后,看到毁容的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寻死。

容逸柏淡淡道,“或许就是因为变了,所以才能活着。”若容倾还是以前的性子。那么,在她被湛王破身时,或许就已活不下去了…

念头出,容逸柏擦拭的动作不由一顿,眼眸微缩,抬眸,看向容倾。看着她那雪白的面色,静默,少卿,伸手抚去她脸颊边那一缕发丝,神色恢复如常。

倾儿就是倾儿,她的改变,是何原因,早不重要,不需探究。

钟离隐颔首,轻轻缓缓道,“希望她醒来以后,也能继续坚强的活着。”湛王府

容倾小命保住。听在耳中,湛王面上没给出一丝反应。至于心里…

凛五偷偷看了一眼,依旧慵懒,悠然的主子。心里不由思索,这个时候主子会在想什么呢?

容倾没事儿了,主子这火气是不是随着更旺了?修理人的方法蹭蹭破千了吧?还是说,在动手之前,会再次用身体再次向容倾证明,他技术可是一点儿都不差呢?咳咳…

不过,就容倾现在的面容,主子他不会嫌弃吧!应该不会,若是嫌弃,就不会救她了。

凛五这样想着的同时,心里还有一个念头止不住的冒出。说不定救活她,是为了更好的修理她呢?呃…

在湛王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凛五随着把头埋的更低了。

湛王看了他一眼,倒是什么都说话。不过,这已足以让凛五出一身冷汗。懊悔,刚才那一低头,明显就是心虚,无形中已承认他刚才在探究不该探究的了。

这含蓄的探究,已是令凛五皮发紧。而有人更是勇气可嘉!

“皇叔,我听说,容九她不但嫌你技术不好?还说你适合去做怜儿?这些可是真的?可是真的?”看着湛王,云榛眼神灼灼,太过激动,太过心潮澎湃,以至于让他有些忘形了。

湛王抬眸,神色淡淡,“你想知道?”

“想,想,想…”一连三想,表达他十万个兴奋。

湛王扬了扬嘴角,随着,豁然出手。云榛随之倒地。

看着晕死过去的云榛,湛王嘴角笑意隐没,不温不火开口,“凛五,去把他…”

随着湛王的吩咐,凛五看着倒地的三皇子,眼里溢出点点同情。

翌日

“皇上,皇上…”

看着脚步匆忙,神色怪异的李公公,皇上皱眉,“什么事?”难道是庄家搞什么小动作了。

“皇上…”李公公哆嗦着嘴角道,“三皇子被脱光了衣服,在小怜馆挂了一个晚上,现在…”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是湛王爷!”

“这个混账…”皇上脸都黑了,皇家的面子都被挥霍光了。

三皇子府

看着地上一地的鸟毛,还有那一片被烤熟的鸟儿。管家欲哭无泪,这些可都是三皇子的宝贝呀!这,这…让他怎么给三皇子交代呀!

湛王府

“王爷,皇上请入宫一趟。说,有…”

“本王不舒服,去不了。”湛王把玩儿着棋子,应的漫不经心。

李公公这个为难。这次要是不把湛王请入宫,他这屁股怕是别想安生了。

“王爷,这…”

“主子,容姑娘醒了。”

凛一话出,湛王手中棋子瞬时化为粉末。

看着那化作粉末的棋子,李公公低头。屁股疼就屁股疼吧!

第66章 赐婚

皇宫

“她倒是命大!”都伤到那种程度了,竟然又活过来了。

确定容倾确脱危,太后呢喃一句,再无说其他。

一宫人放轻脚步从外走进来,悄悄走到桂嬷嬷身边,轻声耳语一句。说完,退开。

桂嬷嬷听完,却是脸色一变,紧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季公公亲耳所闻,应该不会有说。”宫女答道。

闻言,桂嬷嬷转眸,看着正在闭目小憩的太后,眉头微皱,不知该如何禀报。

“什么事?说吧!”

太后虽眼睛闭着,可耳朵可没关上,刚才那几句话她都听到了。而且,从桂嬷嬷的语气来判,好像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不过,就算再如何,也比不过被云珟打脸一事更可恼吧!

桂嬷嬷上前,绷着神经,如实道,“禀太后,刚才季公公传来消息说…太子殿下正在御书房恳求皇上下一纸赐婚圣旨!”

听言,太后眼眸豁然睁开,身体一正,直直盯着桂嬷嬷,“赐婚圣旨?他要立太子妃了?那人是谁?可是诗雨?”若是,那太子心里还有她这个太后,还有庄家一门。倒是令人欣慰。

桂嬷嬷低头,不敢直视太后眼睛,“禀太后,太子殿下所求之人,并非庄小姐,而是一个五品官员梁大人的次女,据太子言;那女子长得跟已故的太子妃很像。所以…”

“别说了!”太后冷声打断桂嬷嬷的话,心底一片冰寒,戾气翻涌。很好,真是好极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太子竟然选择踩庄家一脚,狠打她一巴掌。

呵呵…太后极怒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悲凉。她不过是想为庄家打算几分,让她死后,庄家能够保持住那份荣宠而已。他们连这个都不能容吗?

看一直强势,威盛的太后,脸上竟露出哀凉,苦涩之色。桂嬷嬷不由很不是滋味,轻声开口,“娘娘,太子的请求,皇上他并没有答应。想来,对于太子妃的人选,皇上跟您一样中意的均是庄小姐。”

太后听了嗤笑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心潮翻涌,皇上的态度,太子的反应,包括皇后…一切种种,都不容她再自欺欺人。他们在对庄家不满,在对她这个太后不满呀!

太子府

书房之内,太子坐主位,其余几人坐在下首,望着太子,为首一人,率先开口,声音压低,“殿下,经此一事,恐会令庄家和太后心存芥蒂呀!”

太子听言,淡淡一笑,“这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想来皇祖母和庄大人一定会理解的。”

几人听言,心里清楚。看来太子是已打定主意了。就算皇上未曾恩准,太子也未有会转的意思了。如此,他们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书房之内,一时沉默。太子垂眸,谋色深谙,让太后和庄家不满,总比让皇上对他不满的好。还有湛王云珟,他对庄家的态度,让太子更坚定了绝不能娶庄家女入府的决定。

而且,就算他不立庄诗雨为太子妃,庄家以后若想长久繁盛下去,别无选择,仍要用尽全力辅佐他这个太子登基。如此…

如何选择,想来庄家应该清楚。鼠目寸光,两败俱伤的事儿,庄韫他理应不会去做。

馨园(容倾,容逸柏的家)

“醒了,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呀?容倾看着容逸柏,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不过…容逸柏这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好像比她还复杂,带着喜,又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忧。这表情…

“容逸柏,难道我现在是魂魄?”容倾惊疑不定到道。人死了,没去地府,却变成孤魂野鬼了。所以,容逸柏表情才那鸟样。

容逸柏听了,挑了挑眉。不错,还有这份想象力,证明脑子没伤着。

“你觉得呢?”

“我觉得么!嗯…我虽然死的挺冤的。不过,我没想过要报仇雪恨什么的,就想着赶紧投胎。所以…不应该变成游魂,厉鬼呀!”

容逸柏听完,没说话,拿出药瓶,打开,而后轻轻涂在容倾受伤的脸颊上!

“唔…疼!”

“鬼魂是不知道疼的。所以,歇歇脑子吧!”

“呃…真的没死呀!”

这死死活活的,真够折腾的。再次死而复生,如实的讲,叹息多余高兴,“我这辈子是属猫的吧!”有九条命,所以才这么折腾。

“容姑娘醒了!”

听到声音,容倾转眸!

高大,俊挺,背光而立,一身光润,满身昭华,公子如玉,灼灼其华。

多年以后,容倾回忆这一幕,回想第一次见到钟离隐。总是不由叹息;那时的钟离隐是一片云,高洁无比,又悠然自得,恣意而随性。

只是现在,初见钟离隐,容倾眨眼,眨眼,看了好一会儿,转眸看向容逸柏,“你媳妇儿?”

钟离隐:…

微僵之后,看着容逸柏,悠悠开口,“看来脑子伤的不轻。”

容逸柏轻咳一声,“这是浩月的仁王爷。”

听到王爷两字,容倾心里满满的阴影。

“见过仁王爷!”

“无需多礼。本王就是听闻容姑娘醒了,特意过来看看。”说着,看着容倾脸上那道伤疤道,“容姑娘,脸上的伤口可还疼的厉害?”

别地方的伤都不关心,偏偏就关心脸上的。这分明是故意的,纯心的,绝对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仁王关心,已经不疼了。”

王爷这种生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湛王如此,这位仁王也同样。

察觉到容倾瞬息变得疏离的态度,钟离隐轻轻一笑,温和道,“在太医院时,最后昏迷之时,容姑娘对湛王说过的那些话。不知可还记得?”

钟离隐说完,静待容倾反应。

容逸柏静静看着容倾,默默拉着她的小手,防止她一时激动,掐死自己。

容倾听完,思绪一时朦胧。她当时跟湛王说话了?说什么了?皱眉,思索,良久,悠悠开口…

“容逸柏,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怎么不记得了?”一双眼睛,此时变得又迷茫,又茫然。

钟离隐看此,瞬时笑了。容倾这是企图以忘却前程往事来蒙混过关吗?

容逸柏握着容倾那瞬时汗湿的小手,温和道,“这个,等你把身体养好了再说!”

容倾点头,“好!”以后再说,越往后越好,最好永远不再提最好。

她的命哟!怎么这么苦呀!

被湛王恶待时,她讨巧卖乖,夹缝求生,积极又乐观,向着忍者神龟奋进,再奋进。

可在最后一刻,在湛王犯抽大发善心时,她却…

技术烂,小怜馆,红牌!额呵呵…当时嘴巴好过瘾。而过后,容倾欲哭无泪,湛王哟!你咋能这样呢?该发狠的时候,你咋就发善了呢?这不是坑人吗?让人刚活过来,直接的恨不得再去死一死。

“哥,我头晕想再睡会儿。”

“好!”容逸柏很能理解,受到极大的冲击,扼腕不已时是该头晕。

“小雀就在门口,有事儿就叫她。”

“知道了!”发蔫。

“容姑娘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睡醒了就能想起来了。”钟离隐体贴的安慰完,笑眯眯的离开了。

容倾瘪嘴,王爷什么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想着,容倾抬手擦了擦眼角,哀怨,悲悲戚戚,“以前的马屁白拍了。早知有今日,第一次见到湛王时就应该把这话说了。”速速的去投胎得了。

世上最悲催的事莫过于,你拼力挣扎之后,再次醒来竟发现又回到了那个最糟点儿。呜呜…她的命哟!难道重复的大难不死,就是为了循环的受罪么?那个悲愤!不过…

她那样说了之后,湛王爷竟然没弄死她?难道说…容倾盯着房梁若有所思。

在不确定能活多久,不知什么时候被湛王掐死的前提下,她或许应该换一个活法。

湛王府

“主子,容姑娘好像伤到脑子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这几个字,凛五不觉咬的特别重。

湛王听言,瞬时就笑了,阴测测,冷森森,“看来,她这一条小命本王没白救。”睁开眼,就是开始作!脸都毁容了,都不知道先哭一哭吗?该死的东西。

“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