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城府的人,都在都在观望着。轻易不会动手。

“在牢中曾有些人想碰触容姑娘脉搏,不过,均被她谨慎避过了。只是这些人到底是受谁之令,先还不能确定。”

容九的谨慎,让凛五感,她活着也不是没道理。

湛王听了没说话,抬手,让凛五退了下去。

翌日

容雨馨跟魏家表哥私通之事,忽然蔓延整个京城。

还有顾静被府中丫头下媚药,跟府中小厮一夜混乱的消息,也随着在京城传开。

一晚发生两起丑事儿,还是容顾这亲家。这不由让人唏嘘,容顾两家最近真是霉运不断呀!

听完内容,湛王看了凛一一眼,“容逸柏呢?”

“昨晚他已走到顾家门口,只是,却又忽然转身离开了。”不然,跟顾静一夜混乱的就不会是小厮而是他了。

湛王听了,饶有趣味,“忽然离开吗?”

“说是有急事,只是,离开之后却并未见他去哪里,而是一直在容府待着。”凛五说着,若有所思,“难道,暗卫的跟踪被他察觉了?”

“就容逸柏的身手,要察觉暗卫的影踪还差的远。”

凛五听了,皱眉,“难道是巧合?”

“只能说,他跟小东西不愧是兄妹。”身手不行,脑子却绝对够用。

“主子,接下来如何?”

在湛王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说。虽容倾腹中并无孩子。但是,她们意图谋害湛王子嗣却是事实。如此,如何能饶!

凭着容霖对魏家泼的那一盆脏水,还有魏氏关键时候对自己娘家的落井下石。想来容雨馨入魏家后,日子会过的十分精彩。

至于顾静…让这么一个蠢女待在容逸柏的身边,想来也是不差。

如何呢?思索之间…

“主子,容姑娘的信。”

闻声,凛五转眸,看着凛一手中那厚厚的信函,不由挑眉,一万字,挺厚!

湛王看了一眼,那厚度,瞬时已失了看的兴致,“念!”

“是…”

见主子已知是容姑娘的信,还让他念。想来,里面是没什么不能读的。

没错!凭着上次的信,湛王不认为她能写出什么鬼斧神工的东西来。

王爷大安!

几日不见,十分惦念,王爷可好否?

两句话出,湛王差点翻白眼。开头竟然无一丝变化。,她是有多敷衍。

凛五:…容姑娘又在大言不惭。

凛一不知两人内心世界,继续念的认真。从前,有一个老婆婆上山去砍柴…

呃!这…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故事。凛一念的越发放心了。

凛五好笑,也是,找一个故事搞一万字,倒是不难。最起码比写一些给主子请罪的话容易,而且还不腻歪。

那哄孩子似的,完全纯洁干净的故事。湛王听着嫌恶,不过,倒是也没打断。

凛一继续念着,念着,也忍不住吐槽一句。容姑娘这字写的真不咋地,错别字还一大堆。还有,这一点湿湿的印记是什么?不会是口水吧?

凛一嘴角抽了抽。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晚上写的。写的真够睁只眼闭一只的,让念的人受罪。好在快念完了,念这故事让凛一多少有那么些别扭。

其实,听的人也别扭。明明是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可凛一念的却是完全平板,跟汇报军情差不多。

算了,大家都将就着吧!反正都快没了。如此,凛五忽感,主子让容姑娘写信,受罪的却好像不止容姑娘一个呢?

“从此善良的书生跟美丽的小姐,过着幸福而快乐的日子。故事讲完了…”凛一也随着吐出一口气,念剩余最后几句,“接下来向王爷报备一下牢中情况。今天又有两个女犯人被带去男牢那边了。唉…那边的男人真是不成样子。不过…”

念到这里,凛一猛然顿住,面皮变得紧绷,脸上颜色变幻不定。反应之大,跟见鬼了一样。

这异常落入凛五眼中,不由也随着心头一紧,“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容九也被带去了吧?不会,刘振没这胆子。

“主…”凛一的话还未说完,手中信函已被凛五拿了过去。

凛一要说的话随着顿住,直直看着凛五,静待他的反应。果然…凛五面部一点儿不意外的开始抽了。凛一瞬时感觉好多了。

“主子,这个…”不说了,放下信函,凛五抬脚走了出去。凛一紧随其后。

湛王眉头挑了挑,随着拿起,最后两句落入眼底…

“不过,根据小女前些时候的观察。发现,他们那些人都是外强中干型的,没有一个有王爷厉害。王爷棒棒棒,王爷久久久,嘿嘿…”

第60章 逼迫,要挟

凛五,凛一走出。房内隐约传来湛王压抑的咳嗽声。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主子呛了,他们失职了,刚才忘记把主子手里的茶水拿下来了。

主要也是被容九那句话给雷的有些天旋地转了!真是她敢写,他们不敢看呀!

凛五看着凛一,摆摆手。凛一会意,两人抬脚,多走几步,走到湛王听不到的地方。凛五才开口,忍不住道,“你说,主子这会儿会儿是什么心情?”

这绝对不是在八卦,这只是交流想法,看法。透彻主子的心情,这也是做属下的分内之事。

凛一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应该不会恼火吧!毕竟,这马屁拍的…真不是一般的高。”是非常之高,就是不要脸了点儿。

不过,男人没有不爱听这话的。他这辈子若有女人对他说这么一句话,那…算了!那么敢说的女人,他也受不住。

湛王虽心情不定,人也暴虐能作,可在本质上他也是一个男人。这种赞美,在湛王听的所有恭维中,那是妥妥的刷新了一个新的高度。

同时,对容九他们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生生用脸皮撑起了她的小命!

聪明的人,他们见的太多了。可一个女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他们平生仅见。如此,一直解不开的谜题,好像解开了。这,或许就是她还活着的理由吧!

凛五摇头,“我想主子此刻的心情肯定是一言难尽,笔墨难书!”

“为什么?”

“被如此夸赞自然是不错。可是,被这么调戏真的好吗?心情该多复杂!太容易让人恼羞成怒了。”不过,仔细想想,主子好像是第二次被容九调戏了。

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在他们眼皮低下,原本发生了这么多事呀!

外面,凛一,凛五在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屋内,湛王直直盯着信函,牙齿咯吱吱,咯吱吱。这一刹那,湛王突然了解到,许多人在面对他时是何种心情了。这么一个能作的人,实在令人咬牙切齿呀!

不过,就算认识到了这种可恨,湛王却是一点儿改变的想法都没有。一丢丢都没有!

自己作别人,总是比让人作自己的好。就如现在…

昨天写了一堆不着边的话。今天继续写那些不行吗?偏偏最后给他来这么一句…惊艳绝绝,鬼斧神工之言。这是要劈死谁呀!

“这混账东西!”

要说,话是好听话。可惜,就是一不小心被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这…就有些让湛王绷不住了。感觉没穿衣服,屁股被人看光了。如此,妥妥的恼羞成怒了。

这个…要说不怪容倾吧!让凛一念的又不是她。可是,最后错的却肯定是她。因为,谁让她写不该写的。

好极了!犹豫了那么久,加上这么一句话。最后还罪加一等了。能说什么呢?

本想拍个虽不高端上档次,却很豁出去的马屁,结果却拍到马蹄上去了。唉!点儿背,不怨社会呀!

牢房

“阿嚏,阿嚏…”容倾揉揉发红的鼻子,泪眼汪汪。鼻子痒,眼睛红。挑灯一夜写万字,稳稳的感冒了。

“容姑娘,可还好?要不找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刘振对容倾很是关照。一部分是因湛王的原因。因为湛王态度不明。如此,谁也不知容九未来造化如何。所以,他还是谨慎些好。在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过早得罪人。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本人有那么些佩服容九。不为其他,就凭她被湛王丢两次牢房人还没挂掉,还活生生的牢里吃香喝辣,跟湛王私相授受!

容倾摇头,“谢刘大人关心。不过,不用了,我喝点热水,裹着被子发发汗就好了。”找大夫过来就要探脉,这事儿就大发了,还是等容逸柏来了再说吧!想着,又是一个喷嚏。

“还是看看吧!那样稳妥。”万一容倾有个好歹,湛王哪里他不好交代。毕竟,湛大王爷还没发话把人弄死。

“吃药对腹中孩子不好,所以,还是算了吧!我睡一会儿就好了。”容倾说完,躺下。

对孩子不好?这后果他更担当不起。刘振不再说话了,却不自觉看了容倾腹部一眼,又极快移开视线,“好好照看容姑娘。”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还是先禀报了湛王再说吧!

牢头看着窝在被子里的容倾,郁闷呀!她本狱中难缠小鬼儿,可现在,生生被变成了老妈子。

容家

容雨馨与魏子浩他们竟做出那等丑恶之事,还瞬时传遍了整个京城,这直接的…致使容家名声再度受损。

提到容家女儿,已可用两个词来形容,道德败坏,放荡不堪!

极好!这名头一定型,容家女儿再想嫁高门,那过程肯定是九曲十八,坎坷的彻底!

一夕之间,容琪这个做父亲众矢之的,被容家其余两房,一众人对他全方位的,从上到下的指责个彻底。连他发型都让人看着那么不顺眼。

遭受这屈辱,直接的…

“父亲,儿子要休妻!”事发之后,被数落惨的容琪,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容霖听了,连瞪眼的力气都没了。他这个儿子,遇事除了气急败坏之外什么都不会。

“把人休了之后呢?”

休了之后,容琪心里会舒服很多。至于其他,他顾不上,先把人休了再说。

“不休,难道还留着她不成?”容琪说的那个理直气壮,冷心冷情。

女人于他,就是一件讨他欢心的东西。一旦启不到这个作用了,让他闹心了,让他丢脸了,管她是谁,麻溜的给他走人。

容霖看着他,面色沉沉。容琪作为看在眼里,有时不由想,若是有一日,他没用了,又让容琪不愉快了。他是否也会跟遣魏氏一样,毫不犹豫的把他给赶出去?

见容霖不说话,只是沉沉看着他,容琪心头突突,却是不明所以,“父亲,可是儿子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容霖摆手,略感疲惫,“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父亲…”

“出去!”

容霖声音一低,容琪习惯性的一蔫,不敢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容琪的背影,容霖凝眉,眸色沉沉。也许,让他受些委屈并没什么不好。

“我没有勾引他,是他强迫我的。”容雨馨看着魏氏,大叫大嚷,情绪激动。

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儿,遇到这事儿却是该激动。只是,这么一个稚嫩的女孩做出的事儿,有时却是不如她的年纪一般清纯,美好。比如,一动手就给容倾下红花,想弄掉人家孩子。

魏氏看着容雨馨,苦笑,无力。事已出,勾引也好,强迫也罢,都已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最终遭人唾弃的都是女人,被毁的也只是女人。

而男人却只是受到一些非议,等时间久了,什么都过去了。何为公?何为不公?魏氏没那个精力去据理力争,因为那没用,除了可笑。

目前重要的是,容雨馨以后该怎么办?

若是跟娘家关系稳好也就罢了。可是现在…魏氏按着眉心,心力憔悴。魏家对她这个女儿已是恨上,如此,又如何会对容雨馨好?

“娘,你倒是说话呀?”

“你先回自己院子吧!让我静静,想一想再说。”

“这有什么好想的?现在,直接去魏家为我讨回公道。”

直白,直接,心中怒气压倒一切。不得不说,她真的是容琪的女儿。父女两个均是以情绪来主导自己的人生。

容家各种躁乱,可是这些都影响不了容逸柏。

“祥子,给小姐的东西都装好了没?”

“回公子,都好了。”

“没忘带什么吧?”

“没有,没有!小的检查了好几遍了,都带全了。特别是干果,带到全全的,一颗都不曾拉下。”祥子恭敬又讨喜道。

容逸柏勾了勾嘴角,“走吧!”

“是!”

“柏儿!”

出门巧遇容琪,“父亲。”

“这是要去哪里?”看着祥子手里的食盒儿,容琪皱眉,面色难看,“家里发生这么些事儿,你还有心情出去玩儿?”

容逸柏听了,不急不躁解释一句,“我去给倾儿送点儿吃的。”

容琪听言,眉头皱的更紧了。女儿个个不省心,个个不成器。

“马上快秋试了,在家好好温书不行吗?老是往哪里跑什么?”人都被丢进去那么多天了,也没见放出来。显然,容倾差不多已经被湛王弃了。如此,没必要再为她瞎耽误工夫。

容琪何种秉性,容逸柏早已通晓,不去争辩什么,淡淡一笑,“儿子去去就回。”说完,抬脚离开。

祥子无声摇头。

“容公子!”

刚走出容府大门,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闻声,转头,看到疾步向他跑来的小厮,容逸柏眉头微动,神色依然温和,“庆子,你怎么来了?”

庆子微微喘着粗气道,“大爷,让小的过来请表公子过府一趟。”

“好!我稍后就过去。”

“容公子,大爷说让你尽快过去一趟。所以,能不能请你现在就随小的一同回顾府。”

容逸柏听了,摇头,“我现在有要紧的事,暂无法过去。你回去禀报舅舅一声。”说完,不待庆子再开口,已抬脚往前走去。

庆子看了,眉头微皱,想到回去要如何交差,不由的疾步追了过去,“容公子,不知是何紧要的事儿,可否告知小的?”

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庆子,容逸柏面色依然清润,温和,只是眼底神色却亦然染上清凉。

祥子抬脚上前一步,伸手把人拉开,“庆兄弟,作为奴才,有些话是我们不该问的。而像这样拦截主子的事儿,更是不应该做的。”语气平和,却话中带刺。

“我只是…”

“庆兄弟无需对我一个奴才解释。而公子眼下也没空听你解释。”直白的说,你闭嘴吧!

看着庆子红白交错的脸色,祥子十分知礼的一颔首,提着东西,跟在容逸柏身后,大步离开。

徒留庆子站在院子,感受那份**裸的嘲讽,受着那份难堪。

容逸柏转头看了祥子一眼,不紧不慢道,“口舌之争,白费力气!”

祥子闻言,神色微动,随着恭恭敬敬道,“公子教育的是,奴才知错了。”

“既知错,下次可知怎么做?”

“下次直接动手!”

容逸柏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祥子也随着咧嘴笑。对公子不敬的人,与其动口不如动手。惩罚不敬重自己的人,自然是怎么解气怎么来。

生存在世,我忍着无理的强者,再让我善待无理的弱者。我怎么那么善良呀我?

比起做一个以怨报德的君子,我宁愿做个欺软怕硬的小人。

湛王府

对于刘振禀报容倾病了一事,湛王什么都没说,风情云淡的表示着充耳不闻,漠不关心。

刘振挠头,湛王这是玩儿猜猜猜吗?可他的心思,谁猜的透呀?

唉!很多时候,湛王一开口,令人发颤。可他不开口了,又让人发愁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到底给不给容倾请大夫呀?

若是不请,人死了,怕湛王找事儿。若是找了,万一孩子有事儿…刘振下意识的摸摸脖子,会螓首两分家吧!

“刘大人!”

“凛护卫。”

“这些药你拿去给容姑娘煎了。”

看着凛五递过来的药,刘振犹豫接下,不忘再问一句,确定一下,“这个,真的可以吗?”

“嗯!”

凛五点头。主子既没说不管她,那就是可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