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仙道前辈也欺负人。”九九鼓起脸颊，瞪圆了眼睛，“我回爸爸那边了。”
“喂喂，仙道，小经理被你气走了哦。”
仙道不慌不忙，“明明是你们先打趣她的吧？”
另一边比完赛的浅川和九九会合之后，也礼貌地跟九九俊彦打了招呼，随即借口有事就先闪人了。
天气逐渐转热，运动过后，出了一身汗，黏黏的。九九撩起袖管，“爸爸，我带你参观学校。”
“当心生病。”九九俊彦提醒一句，拿了手帕擦擦她额头的汗，“走吧，看看你的学校。”
“恩恩。”九九笑嘻嘻地拉起爸爸的手，另一只手往前面一指，“我的教室在那边那个角落……”
运动会持续了一整天。不用上课的感觉真不错，虽然她是没什么运动细胞，但是还是很爱这样的运动氛围的。
带着爸爸兜遍了学校，倒是她先大呼脚酸走不动路。
回家的时候，还央着爸爸背了她一小段路。突然心底萌生出一种小时候的感觉。廉从来不和她抢爸爸宽厚的背。非要说自己是小男子汉，不要老爸背，就让给她好了。
一趴上爸爸的背，就很容易睡着。
因为这是种谁也无法取代的安全感。
* * *
抽签分组已经全部出来了，校际预赛也在这周全面打响。作为上届的四强，可以暂时坐壁上观，看看其他队伍的表现。最为注意的还是跟他们打过练习赛的湘北。
今天就是湘北的第一站，对战三浦台。作为篮球队的一员，九九也能跟着翘课去比赛的现场。真是好运。早知道有这样的福利，当初不用茂一叔叔说，她就自动要求进篮球队的嘛。
跟着大部队一同进入篮球馆。地方很大，和国中比赛不是一个地方。不过构造都是差不多的，观众席也很多。强烈的灯光打在场地上，还真是有种国际性比赛的错觉。
思想开小差的九九已经落后一大截。
“九九，快点跟上，不然不等你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越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呱噪。这是九九给予的评价。
当然她是不会当面说的，多不好意思啊，小跑步过去，“嗨，就来就来！”
“啊啊，仙道さん——”突然从旁边出来的尖叫声，把九九吓了一大跳。
“嘿嘿，知道仙道有多受欢迎了吧。”越野凑近她，小声八卦着。
受教般地点点头，“恩，好像仙道前辈在高中联赛里还是很有名的哦？”
“那是，最好认的就是他标志性的头发了。”
“恩？在说我什么？”仙道一手搭上越野的肩，往两人中间一插。
“没，没什么。”九九和越野异口同声地回答。九九还摇了摇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
预赛看得人不多，或者是他们来的很早。挑选了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湘北还真是倒霉，一开始就碰上了强队三浦台。”相田还没坐下就说开了。
“三浦台很强吗？”九九不解地问道，“我好像没怎么听说过哦。”
相田掏出他的笔记本，“谁让你不跟我一起去调查的？到去年为止的湘北根本不是三浦台的对手吧？”
“那就是说现在不一样了？”九九拍了拍手，“也对哦，湘北有赤木前辈，流川枫还有樱木，都是很厉害的人耶。”
“也不一定啦，不过今天他们的表现，我一定要好好观察，记下来记下来。”
说话间，入场的观众渐渐多了起来。
在双方入场口率先出来的是三浦台。九九瞄了瞄，开始挑刺，“他们的队服颜色真不好看。虽然，人都长得蛮壮的。”然后看看自己学校的队服，再撇撇嘴，“我们的颜色也不好看。还是湘北的红色队服我最爱了——”说话间，另一边的湘北也出场了。
“哎哎？为什么今天穿的是白色的啊。”九九郁闷了一下。
忽然头被轻轻敲了下，“笨蛋，你今天来是看他们的队服的么？”
捂住自己的头，左右转了转，然后才回头看到仙道，“仙道前辈，疼的。你怎么坐在后面啊。”
“让你集中注意力。”仙道低头附上完美笑容一枚，颇有些诱拐的意味在，“后面视角比较好，你要不要也坐到这边？”
“真的？”九九狐疑地看看相田，“不是第一排比较好吗？”
一边的相田摊手，“不知道，这个我没有调查过耶。”
不等九九询问到什么结论，仙道的双手直接从她的腋下穿过，抬手一提，把九九整个拎到后排，“自己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哇——”九九顿时大叫一声，坐下来之后，拍拍胸脯，“仙道前辈，你跟我先说一声嘛，吓死我了。”
“哦？早知道刚才就松一松手什么的了——”
“嘿嘿，没有，我没有意见。”九九立马乖乖端正态度。
场中央，“那么，湘北高校对抗三浦台高校的比赛，现在正式开始！”
第二十章
随着裁判的哨声，双方跳球队员高高跃起。
相田「噌」的从座位上弹起来，“开始了，我要做重点观察！”
“彦一，你就不能安静点吗？”越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越野前辈。”
“啊，是湘北的球。”
池上耸耸肩，颇为中肯地开口说道，“因为跳球的球员是赤木，论身高，能够跟他争球的只有我们球队的鱼住了。”
鱼住点点头，目光投到湘北的休息席上，“湘北不是以最佳阵容出战，流川枫还坐在冷板凳上。”
“就是，怎么不派他们上场，现在就是赤木的一人球队嘛，都被三浦台压着打，啊啊，让人家先进球了！”九九郁闷地碎碎念。
“没看到安西教练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吗？”仙道眯起眼睛，“你是湘北的？瞎操心。”
九九撇过头，轻声嘟囔，“明明你也很关心的啊……”
“恩？”仙道轻轻的声音在九九听来却不自觉的浑身一抖。
“咳，什么事？仙道前辈？”马上换上笑容，眨了眨眼，做出一副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的表情。一点都不具说服力。
“走，去买饮料。”仙道瞄了一眼场内，自然而然地拉起九九的手，不容拒绝地把她拖离座位。
九九跄踉了下，最后听到场内模模糊糊地传来一句——
“……我们可不是陵南那种二流烂球队。”
“破三浦台，烂三浦台！”九九攥紧小拳头，一脸愤愤不平，“竟然说我们是什么二流烂球队，去死吧去死吧。”狠狠跺着地板，好像地板就是三浦台似的。
仙道好笑地看着九九在一边怨念，径自买了一罐汽水，老神在在地继续看她自导自演。
等到九九觉得这气氛颇为诡异的时候，一回头，对上仙道似笑非笑的眼眸，惊了一跳，“仙道前辈，没我的饮料吗？”
“恩？我是说我出来买饮料的吧？”
“可是我陪你出来，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苦力吧？”九九郁闷地撅起嘴，“前辈刚才没有听到那个人说的话吗？他说我们是——”
“二流烂球队。”仙道接过话，顺便补充一句，“你刚才说了很多遍了。”
九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就是觉得很不爽嘛。”
揉揉她的头发，“想喝什么？”
“哎？”九九明显没有跟上仙道的思维，但还是欢乐地给出答案，“苹果汁。”
九九刚到手的果汁还没咽下去，身后传来非常低沉的声音，“仙道，怎么样？让你头痛的湘北……”
“牧前辈。”仙道一只手习惯性地插在裤袋里，“你亲自出马，是来看三浦台的，又或者是——”
“哪方参加决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陵南也一样。”牧绅一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个笑容在九九看来颇为刺眼，她缩在仙道的身后不露脸，本来还想打招呼的，现在？还是算了吧。刚才三浦台说了他们的坏话，现在连牧前辈也这幅样子，真是气死人了！
仙道缓缓说道，“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今年的情况和往年不同，会有一番苦战。”
才走了两步的牧绅一顿下脚步，侧过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九九在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才从仙道身后钻出来。
“躲我后面干什么？”
“没干什么。”九九抬头挺胸，瞬间又缩回去，谄媚地小心地拉了拉仙道的袖子，“嘿嘿，我们回去看比赛吧？说不定破烂三浦台已经被湘北打得落花流水了。”
仙道跟在她身后走回场馆。耸耸肩，不去说现在湘北肯定没有反击。因为场内没有什么尖叫声传来。不过，九九蹦蹦跳跳的样子，活力十足，真不错。
刚刚来到入口，就听到里面爆发出惊呼声。
湘北的7号以极快地速度抄掉三浦台5号的球，然后传给14号。后者接球后起跳，漂亮的姿势，是三分球。
呆呆地张大嘴，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湘北怎么有这两个人，她一点都不知道啊。连忙赶到大家所在的位置，这才看清了，那个7号就是和樱木一起在小区里秋千上坐着的人嘛。
“相田，那个7号和14号——”
“嘿嘿，不知道了吧，我也是刚才才拿到的资料哦——”相田忍不住小小卖弄了一下，然后才回答她，“7号是控球后卫宫城，14号是国中时期的MVP三井。”
“这么厉害啊。”九九皱皱眉头，然后继续看比赛。
不一会儿，旁边的相田对着场内喊道，“樱木君！”
“哦，彦一！”
“加油啊，樱木，虽然你的得分还有助攻，还有最拿手的篮板球，现在都是零，可是你千万不要灰心啊，我相田彦一在帮你加油哦！”
九九也不甘落后地趴在栏杆上，挥挥手，大喊道，“还有我，樱木加油！”
“可恶，彦一，九九，你们这算什么加油！”樱木跳脚，“你们应该找一些可爱的女孩子来组成一个花道亲卫队来帮我加油的！”
“彦一，不要跟樱木讲话，免得我们跟着他一起丢脸。”越野低头伸手，一手一个把相田和九九扯回来。“九九，你也是，听到没？”
“是，越野前辈。”九九听话地应了下来，“不过——”
“好好看比赛。”
“是。”
不得不说，宫城真的是能称得上是湘北的王牌后卫。在场上非常冷静，能一瞬间做出对的判断，然后把球传出去。而且自身的得分能力也很强。还有那个三井，不愧之前得过MVP啊，那个三分球准的。
九九郁闷地边看比赛边纠结。他们之前的练习赛只赢了湘北两分，那么如果湘北再加上宫城和三井的话，他们岂不是赢不了？用力摇头，不对，他们还有超级的厉害的仙道前辈没有发挥十成十的实力呐。
“不过，樱木看样子好像还没进入状态？”在九九看到樱木用后脑勺接球之后，咬咬自己的指甲，喃喃自语。
“笨，小经理你还没看清那家伙的本质吗？”
侧头，不懂就问，“什么本质？”
越野转了转眼珠，刚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没什么，要自己学会发觉哦。”
“哦。”
场上，樱木得到罚两球的机会。
所有人看着樱木呆呆的样子，然后听到他的问语，“什么是……罚球？”
“哎？”九九捂住嘴巴，“他不知道？”
越野拍拍她的肩，“这下明白了吧？”
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了指场上，“那他现在怎么办？”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这样比赛才有看头。”旁边的仙道懒懒地丢了一句话过来，成功地让九九安静下来继续看比赛。
「咀——」裁判哨响，“五秒违例。”
全体倒。
鱼住实在忍不住他的白痴样，对着他大吼，“樱木，你在搞什么？已经损失一分了！你这个大笨蛋！”
谁也没有想到樱木摆出第二投的姿势。
那明明是扔铅球的姿势？
九九瞬间鼓做包子状，纠结了。
“哦？想法不错。”仙道的余光瞥见到九九软软的脸，轻轻一笑，“九九……”
“啊？”
趁着九九呆愣的样子，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捂住自己的脸，九九委屈地撅起嘴，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场内，还没来得及抱怨就看到了非常精彩的一球。
樱木本来算计好，球投出去之后，自己抢篮板然后灌篮的。
可惜，流川枫抢先一步，单手扣住球，异常帅气地灌篮。空留白白起跳的樱木和他空空的双手。
“哇——帅——”全场爆发出惊人的尖叫，九九也贡献了一份力，顿时激动不已，“流川枫——”
“九九！”
“真的超帅啊，刚才那个动作！”九九喊了几声，脸变得通通红，“相田，相田，你说咧？”
“啊？”相田愣愣地点头，“恩，确实是。”
越野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一人敲一下，“没眼力劲儿，这怎么比的上我们的仙道。”说着还对着仙道挤眉弄眼了一番，“你说是吧？仙道？”
“可是，平时没看到他那么帅的动作。”九九眯起眼睛，努力回想了下，“而且很多时候压根不见人。”
“噗——”越野笑出声来，“哟，小经理可是在向你抱怨了啊。”
“哎？”看到仙道看过来的眼神，九九马上摇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以防再度被捏，“没有没有，我哪有这个意思，明明就是越野前辈诽谤。”
仙道往后一仰，“好了，还要不要看比赛了？恩？”然后眼睛一眯，“只是个夸张的小子而已。”
九九小小地吐吐舌头，暗自腹诽，明明就是嫉妒人家来着。
场上的比赛渐渐白热化起来。流川枫的表现的确显眼，让人目不暇接。每次他进球，九九都尽职地挥拳呐喊。努力做好一个湘北球迷。
“九九，我们比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激动啊？”
“这是我第一次看高中联赛嘛，当然激动啦。”九九笑嘻嘻地晃着脚，“如果我们比赛，我绝对会比现在更努力地加油的！”
她一向是个跟着情绪走的人。所以，看这样的现场比赛，是再合适不过。
支持的球队赢球，喊得痛快。
不支持的球队拿球，也诅咒得痛快。
“呀，又进了。”干脆趴在栏杆上看比赛的九九拼命鼓掌，“湘北加油！”
第二十一章
湘北已经把比分追平。